休息一會兒吧?。ㄎ澹?/h1>
“不要把生殺大權(quán)交給別人!!”義勇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大聲吼著。
炭治郎被突如其來的大音量嚇了一跳。
義勇接著吼道:“也不要這樣慘兮兮地跪地求饒!!如果這些有用,你的親人們也不至于慘死家中!!區(qū)區(qū)到了生死關(guān)頭連選擇權(quán)都沒有的弱者,還要說什么讓妹妹復(fù)原?還要找到殺人兇手?當(dāng)真讓人,笑掉大牙??!弱者就沒有任何選擇的權(quán)力!注定只能被強(qiáng)者用力量踩在腳下??!要說讓你妹妹復(fù)原的方法,怕是只有鬼可能知道吧。但是!可別以為那些鬼會尊重你的想法和意志!我自然也不會尊重你的請求!這就是現(xiàn)實(shí)!!”
“更何況,你剛才只是趴在自己妹妹的身上而已,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保護(hù)’她嗎?!為什么不舉起斧頭反抗?為什么用后背對著我??!正因?yàn)槿绱?,你妹妹現(xiàn)在才會在我手上!!你的所作所為,就相當(dāng)于告訴我隨時都可以殺了她一樣!”
義勇看著跪在地上哭泣慌張的炭治郎,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他自己也未察覺的悲傷。他想:不要哭,也不要絕望。這些都不是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事。我知道你剛剛承受了巨大的打擊,至親全部被殺,妹妹變成鬼,一定很痛苦,很想大聲嘶吼吧,我都知道。假如我能…再早半天抵達(dá),你的家人們也許就不會死了。但我并不能讓時間倒流……憤怒吧,不共戴天的仇恨…強(qiáng)悍而純粹的憤怒……將化為堅不可摧的原動力,敦促你變強(qiáng)。僅憑脆弱的覺悟,即無力保護(hù)妹妹,也無法幫助她復(fù)原,更不可能為自己的親人們報仇雪恨。
義勇重新將日輪刀揚(yáng)起,在炭治郎喊出的“住手”聲中刀尖狠狠地刺了下去,彌豆子的左肩被刺中,發(fā)出疼痛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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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當(dāng)時義勇先生內(nèi)心是這么想的嗎?”炭治郎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還以為義勇先生是很固執(zhí)的人呢,真的是十分不好意思了。不過義勇先生當(dāng)時的說教也給了我很大的勇氣的!”
義勇的臉僵了僵,說道:“不,我說錯了。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就算我來早了也毫無勝算,那只鬼應(yīng)該就是無慘。”
炭治郎連忙擺手:“啊啊,那不是義勇先生的錯!都是無慘,罪魁禍?zhǔn)资撬?!是他讓大家陷入了這樣痛苦的境地!”
義勇看著如今活蹦亂跳的炭治郎還有重新變成人類的彌豆子,不禁慶幸起來自己沒有迂腐地殺掉彌豆子,現(xiàn)在的他們能夠活著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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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輪眼。”佐良娜眼鏡片反著光,輕輕地說道。
“咦?佐良娜怎么了?”蝶蝶吃著薯片,“你剛才說什么?要不要吃薯片?高湯味的這里有很多哦?!?/p>
“蝶蝶…謝謝你,我還是不用了?!弊袅寄冗B忙擺手笑著說。接著她轉(zhuǎn)過頭去,認(rèn)真地思考著義勇先生說的話,化痛苦為力量,然后變強(qiáng)么,聽起來這種得到力量的方式像極了寫輪眼的進(jìn)化。
“我愚蠢的弟弟,憎恨我吧?!弊糁瓜卵勰?,鼬的聲音在心中響起。跪在地上請求的炭治郎和多年前鼬叛逃時跪在地上哭泣的自己重合了,當(dāng)時的鼬是不是也有和義勇重合的思想呢?而且就在那一夜,情緒波動過大的佐助開了寫輪眼,也是瞬間化痛苦為力量了。
小櫻看著一臉嚴(yán)肅的一大一小,十分的無奈。宇智波一直是“愛”的一族,但是他們的后輩似乎都不懂如何正確地表達(dá)出自己的愛意。小櫻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將兩個人摟了過來,來了一波“死亡”摸頭殺,“真是,兩個笨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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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聽到義勇的話后十分贊同,幾乎要當(dāng)場鼓起掌來。中原中也則是直接贊嘆出了聲,畢竟作為黑手黨的干部這么久,“恃強(qiáng)凌弱”的時候也不少。拜托,弱者無能但又高傲地圍攻他的時候簡直會讓他大笑著站都站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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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經(jīng)歷過什么吧,和炭治郎經(jīng)歷過的事情一樣。而且當(dāng)時的他還是個弱者,與其說是在怒吼炭治郎不如說是在怒吼當(dāng)年那個懦弱求饒的自己。然后在感知到痛苦后迅速地成長到今天這樣。伏黑惠這樣想著,轉(zhuǎn)頭看向了咒高的同學(xué)們和老師們。澀谷事件之后,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成長呢,雖然跟著成長的痛苦實(shí)在是太沉重,幾乎要讓人窒息。
家入硝子在得到大家煙味太大的控訴之后接過了五條悟遞過來的糖,面無表情的將它咬得嘎嘎碎。也許別人的痛苦是撒著熱血和熱淚的,然后是戰(zhàn)斗上的成長。對于她來說則是一具具同伴冰冷的尸體。稀有的反轉(zhuǎn)術(shù)式令她無緣前線,只能被動接受一個個早成定局的事實(shí),無力改變。她在痛苦中麻木。是苦夏嗎?還是在苦夏吧。只是當(dāng)時都沒有發(fā)現(xiàn)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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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看到義勇的動作后一邊大吼著:“住手??!”,一邊右手撿起地上的石頭向他投擲過去。義勇稍稍愣了一下,抬手用刀柄格擋住了石塊。炭治郎左手拎起斧頭向義勇跑過去,再次扔出石塊,在義勇偏頭躲過這次的攻擊時,猛地沖了上來。義勇站著不動,心里嘲諷道:“被感情沖昏頭腦毫無章法的攻擊……愚蠢!!!”手下毫不留情地用刀柄重重地打在了炭治郎的背上。炭治郎的下巴直直地磕向了地面,雖然地表覆蓋了一層雪花,炭治郎仍然暈了過去。
彌豆子看見哥哥受傷,本來不停嚎叫的她似乎恢復(fù)了些許神智,安靜了下來。
義勇發(fā)現(xiàn)了不對,炭治郎手上的斧頭不見了。他想到了什么,立刻抬頭,果然斧頭從天而降,貼著他的頭發(fā)砍在了樹上,帶下來了幾縷發(fā)絲。
義勇驚訝地低頭看著炭治郎:為了隱瞞自己手無寸鐵的事實(shí),故意擺出揮砍的姿勢,把雙手藏到身后……他很清楚自己毫無勝算,所以故意采用了這種戰(zhàn)術(shù)。擺明了是打算挨上一刀,跟我同歸于盡,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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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斗頭腦很發(fā)達(dá)嘛?!敝性幸操澷p地說,“芥川,你也別先忙著附和這小子是個懦弱的人,他在實(shí)力懸殊的時候,能夠正確判斷形勢,彌補(bǔ)絕對實(shí)力上的差距,而不是一味地猛沖進(jìn)攻。這一點(diǎn)是你需要學(xué)習(xí)的。畢竟你的異能力不適合近戰(zhàn),但是一遇到實(shí)力很強(qiáng)的對手還是會直接沖上去。這種行為在我看來和你口中的‘弱者人虎’沒有什么區(qū)別。混蛋太宰也真是的,教了那么多年還是沒教會芥川不要莽嗎?每次都是失敗了,好,接下來在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前改一下,下次繼續(xù)?!?/p>
“咦——?這居然是小小的中也說出來的話嗎?怎么可以質(zhì)疑我呢?所以我找到了敦君呢~那么中也和港黑又做了什么???我可是早就不在那里呆著了?!碧坠室庥昧?粘糊高亢的臟音進(jìn)行了耳膜沖擊。
“所以說,還是要打死你這個混蛋?。?!”中原中也握拳揮了上去。
芥川正處于直接間接被兩位自己敬愛的前輩訓(xùn)了的茫然思考里,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拉架這一幾年前做慣了的事情。只留下小老虎一個人手忙腳亂地向中也先生說著對不起,然后站在一邊不知道怎么拉這場幾乎是太宰單方面防守的“鬧劇”。最后是中島崩潰地一聲“太宰先生”拉回了芥川的思緒,然后就在中島敦驚訝的眼神里輕松地化解了這場危機(jī),因?yàn)檫@種打鬧芥川實(shí)在是見過太多了,熟能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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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勇想了想還是鄭重地向彌豆子道了歉,后者當(dāng)然是亮出了和自家哥哥一樣陽光并且能夠融化一切人心的笑容,對他說:“沒關(guān)系的義勇先生。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義勇先生的做法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后來我和哥哥還是要感謝義勇先生才對呢?!?/p>
炭治郎也擺手說著沒問題,還得轉(zhuǎn)身使勁捂住善逸這個究極彌豆子癡漢吱哇亂叫的嘴。
“你這個該死的,彌豆子妹妹是人間的珍寶,怎么可以傷害她,唔唔唔??!炭治郎怎么可以捂住我的嘴!他真的很過分哎!”
“善逸??!太失禮了!義勇先生沒有做錯什么!快道歉!”炭治郎緊張地滿頭大汗。
“不!彌豆子妹妹被這樣對待,你居然…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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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就是活潑啊?!笨ㄎ饔梅藥装俦榈摹队H熱攻略》擋臉,欣賞著小孩子們熱烈討論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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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義勇愣神的瞬間,彌豆子猛然發(fā)力一腳踢開義勇。
“彌豆子妹妹干得唔唔(漂亮)?。?!”炭治郎一把捂住善逸的嘴。
彌豆子跑向炭治郎,義勇尚未站穩(wěn)便開始擔(dān)心炭治郎要被吃掉了。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睜大了眼睛,彌豆子張開雙臂護(hù)在了炭治郎的前面,并向義勇沖了過來。炭治郎的話在他的心中響起:彌豆子…跟他們不一樣!!我妹妹才不會吃人!!
看著沖向他的彌豆子,義勇想起了一些事情:以前,也有人說過跟他一樣的話,結(jié)果淪為了鬼的盤中餐。處于“饑餓狀態(tài)”下的鬼,即便面對自己的父母兄弟,也會毫無顧忌地吃掉。純粹因?yàn)樗麄兊膬r值很高。迄今為止,我已經(jīng)目睹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畫面了。如今這個女孩身上有傷,傷勢的自愈會消耗體力。由人變成鬼的這個過程肯定也消耗了她相當(dāng)多的體力。所以她現(xiàn)在毫無疑問正處于重度的饑餓狀態(tài)之下。此時的她,應(yīng)該正迫不及待地想吞噬人類的血肉才對。但她卻擺出保護(hù)的姿勢。還對我發(fā)出恐嚇的聲音。
義勇看著想要攻擊他的彌豆子,將刀收回鞘中。
這對兄妹也許真的有所不同吧。
這樣想著,義勇只是簡單地將彌豆子砍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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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義勇先生真的是很溫柔了?!碧恐卫稍俅胃兄x義勇先生當(dāng)初的刀下留情,當(dāng)然了,我們要忽略此時被他摁住想要瘋狂罵人的善逸。
風(fēng)柱也用胳膊肘懟了懟義勇說道:“沒想到你對這小子還挺寬容的嘛,還真的沒有殺掉他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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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倒的炭治郎聽到母親在他耳邊說將彌豆子拜托給他后焦急地用手猛地一抓,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寶貴的東西一樣。他醒了過來,手上抓住了裹住妹妹的外套,看著彌豆子安靜躺在一邊的睡顏,炭治郎的眼淚掉了下來。彌豆子的嘴上橫了一條竹筒,臉上和衣服上的血跡也消失了。
“你醒了嗎?”義勇站在一邊的樹側(cè)面。
炭治郎條件反射地緊張到把妹妹抱在懷里,生怕這個人搶走他的妹妹。
“你去拜訪在狹霧山山腳下那位名為鱗瀧左近次的老者吧,告訴他你是受富岡義勇指點(diǎn)而來就好。盡管今天是陰天,也不可大意。小心別讓你妹妹被陽光照到?!闭f完,義勇就離開了。
將家人們埋葬后,炭治郎握住妹妹的手,背起行李離開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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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旁邊看著,給那個女孩清理了血跡,而且因?yàn)楹ε屡l(fā)狂在她的嘴上加了一個竹筒嗎?是心很細(xì),性格很溫柔的人了?!边@是大家完全同意的評論。
而義勇則是回歸了平時茫然的狀態(tài):這有什么好夸獎的?很平常的事情啊,大家在贊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