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盡管賬單上記了一大堆闖禍和事故的記錄，可愛標(biāo)記童子軍實(shí)際上可不傻。當(dāng)然，他們年紀(jì)輕輕，缺乏經(jīng)驗(yàn)，行事魯莽，但是他們可不傻。他們的朋友，或許是他們所認(rèn)識的最敏感最纖細(xì)的小馬，曾經(jīng)身為夢魘之月而正在努力克服那段痛苦經(jīng)歷的小雌駒；因?yàn)閴趑|之月而被各種各樣的罪惡感和麻煩事以及心靈創(chuàng)傷所糾纏不已；因?yàn)樗?jīng)是夢魘之月，至今仍然有些小馬想要把她囚禁，把她放逐，或者對她做些更糟糕的事。現(xiàn)在她正在要求他們解釋噩夢夜到底是什么……一個會讓膽小的聶克絲做上幾周噩夢的節(jié)日，而且節(jié)日的象征正是那個陰森可怖的妖魔——夢魘之月。

　　這必須妥善解決。

　　飛板璐撓著后腦勺，盡力想著該怎么說。“這個嘛，就是……呃……關(guān)于……鬼怪和精靈還有……呃……之類的東西。”

　　“呃，對！那一晚里面都是那些東西……那些……呃……”甜貝兒說道。

　　“妖魔鬼怪什么的……”

　　“對，它們會跑出來到處都是，嗷嗚～～～”甜貝兒揮動著她的蹄子總結(jié)道。

　　“比如……無頭馬，”小蘋花補(bǔ)充進(jìn)來，“還有……呃，木精狼！還有……僵尸小馬，還有……邪惡巫婆……”

　　“還有食夢貘！”飛板璐說道，“以及所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沒錯。”

　　“而你就要把自己偽裝起來，那樣的話，妖魔鬼怪什么的就找不到你啦，”小蘋花說道，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噩夢夜就是這樣的啦?！?/p>

　　聶克絲的綠松石色眼睛睜得大大的，挨個盯著發(fā)言的童子軍們。當(dāng)七嘴八舌的大家安靜下來之后，她眨了眨眼?！罢娴?？就是這樣？”

　　“當(dāng)然就是這樣！對吧！伙計們？”小蘋花，甜貝兒，還有飛板璐轉(zhuǎn)過來瞪著其他小馬們。她們拼了老命在臉上擠出來的笑容如此險惡，足以令木精狼都望而卻步。短暫沉默了一下，童子軍的其余成員紛紛開了腔。

　　“哦對……”

　　“毫無疑問……”

　　“聽起來沒錯……”

　　“是啊……”

　　只有一個聲音除外。皮皮皺起了眉頭，然后開口。“但這不對??！你們怎么沒提到夢魘扎呀呃呃——！”

　　飛板璐動作迅捷無比，不像云寶黛茜那么快，但是依然足夠快了。一看到皮皮開始說話，她就出膛炮彈一樣沖過房間，飛撲過去把雜色小馬駒勒著脖子拖翻在地。然后把他一路拖出了門?！吧韵⒁幌挛矣悬c(diǎn)事忘了問皮皮得跟他單獨(dú)聊聊馬上就回來！”門在她后面砰地一聲關(guān)上，她和皮皮現(xiàn)在站在樹屋的陽臺上，雨聲環(huán)繞著她們的耳朵。皮皮好容易喘過氣來，望著飛板璐，“啊呀！這到底都是怎么……”

　　飛板璐急忙示意他小聲，“皮皮，你不能告訴聶克絲關(guān)于噩夢夜和夢魘之月的事！”

　　“好吧，為什……好吧，為什么不能？”皮皮抱怨道，在飛板璐再次向他示意的時候把音量放低到耳語的程度。

　　“你不記得了嗎？聶克絲就是夢魘之月！”

　　“啥啥啥啥米？”

　　“好吧，她曾經(jīng)是。但是她現(xiàn)在變好了。她現(xiàn)在就只是聶克絲，別擔(dān)心?！?/p>

　　“我不是擔(dān)心，”皮皮說道，“我是被搞糊涂了，我以為露娜公主才是夢魘之月！”

　　飛板璐不由得把蹄子蓋在臉上。“你怎么會連這些都不記得！夢魘之月回來接管艾奎斯陲亞的時候你跑哪里去了？”

　　“在螺釘漢和我爸爸媽媽在一起！我們都離開半年多了！”

　　飛板璐面無表情，“哦……好吧?！彼m結(jié)了片刻，盡力想著到底該怎么對皮皮解釋聶克絲的出身，以及為什么她和露娜都是夢魘之月卻并不是同一只小馬，但是她最終放棄了。“這說起來太復(fù)雜了。你只管相信我這些，好嗎？”她決定利用一下面前小雄駒最大的弱點(diǎn)?！奥犞?，要是你把噩夢夜里關(guān)于夢魘之月的事告訴了聶克絲，你會把她弄哭的。你不想這么做，對不對？”

　　皮皮看起來很受打擊，把女孩子弄哭是全宇宙最糟糕的事了?！昂冒?，我不會提起這件事的，永遠(yuǎn)不會，”他保證道?！耙晕覙s譽(yù)起誓，我絕不會?！?/p>

　　“萍琪毒誓？”飛板璐說道，皮皮點(diǎn)點(diǎn)頭，做了發(fā)誓的動作。“很好?！?/p>

　　“沒問題，可你以后一定得跟我說清楚露娜公主和聶克絲怎么會都是夢魘之月……”皮皮說道，“我的腦袋都大了。”

　　他們走回去的時候正好聽到聶克絲在說：“……所以我們要一家一家去敲門，然后小馬們給我們款待，但為啥噩夢夜全都要玩搗蛋或款待？”

　　“為啥？”松露說道?！拔襾砀嬖V你為啥……”

　　“為了糖果！！”他和糾糾齊聲歡叫，大家都笑了。

　　“我就喜歡那些小馬這么想。”飛板璐說道。“那么……大家關(guān)于裝束的事兒有什么主意嗎？”

　　小屋里頓時吵成了一鍋粥，大家都興奮地想要首先公布他們自己的主意。小蘋花在空中揮著蹄子?！巴ＭＭ?！我們都把主意寫下來，然后我們再一個一個來討論，怎么樣？”大家靜了一下，紛紛點(diǎn)著頭，都覺得這個辦法更好，“好吧，小乖，你能幫忙傳一下紙條嗎？我來給大家拿鉛筆……”

　　* * *?

　　低頭看著她列出來的點(diǎn)子，聶克絲嘆了口氣。她已經(jīng)盡可能把腦子里所有的想法都寫下來列了一張表——就像她媽媽總是教導(dǎo)她的那樣，列張合適的表格——但是她掃了一遍表格，發(fā)現(xiàn)自己實(shí)在是沒想出什么好主意。她頭一個想法是從之前學(xué)校演出的戲裝來的……但是那裝束都已經(jīng)太舊了，而且大家都已經(jīng)見識過了。而且……她的小臉稍稍紅了起來……她再也不想讓大家想起夢魘之月了。夢魘之月，夢魘之月，夢魘之月，??！一想到這個名字她都惡心死了。她匆匆忙忙把這個點(diǎn)子從表格上劃掉。

　　小不點(diǎn)落在她的蹄子上，懶洋洋地用嘴啄著紙條玩?；蛟S他們可以全都打扮成鳥兒？不，那也太傻了，而且他們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羽毛?。?/p>

　　海盜？士兵？幽靈怎么樣？那都太簡單了，就只是拿張床單上面再戳兩個露眼睛的窟窿……她把這些點(diǎn)子一條條地劃掉，但實(shí)際上她也不怎么喜歡這些點(diǎn)子。那么宇宙小馬如何？她把這個主意記了下來，然后她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關(guān)于一個新點(diǎn)子的靈感如泉源般冒了出來，她剛剛把這個創(chuàng)意記下來，小乖就來收她的紙條了。小蘋花把所有的紙條都整整齊齊地堆了起來，然后飛板璐開始依次把大家的主意念出來。

　　“好吧，我們來看看……嗯……幽靈……”

　　“那也太簡單了吧？”

　　“沒錯，而且也太傻了，扮成那樣的從來都沒贏過。”

　　“忍者！……這個還挺酷的嘛……”

　　“但是上一次就是一大堆小馬都扮成忍者，而且就跟幽靈裝一樣簡陋，就只是黑色睡衣改了一下，我們會出局的?！?/p>

　　“九個忍者真讓我頭大……”

　　機(jī)器馬，僵尸，猴子，這些點(diǎn)子依次出局，上一回有兩個童子軍都已經(jīng)扮過海盜了。現(xiàn)在這個點(diǎn)子是大家都打扮成昆蟲……蝴蝶，甲蟲，毛毛蟲……看來這個點(diǎn)子即將勝出，但是卻因?yàn)槠てさ拿せㄉ攘说乩住Ｐ⌒〉碾s色花斑小雄駒怒沖沖地刨著蹄子，態(tài)度強(qiáng)硬得要命?！霸偃ヂ葆敐h住一百年，我也不會想在噩夢夜打扮成個花瓢蟲！”他最后氣呼呼地叫了起來。

　　“好啦！好啦！別發(fā)這么大脾氣好不好，噓！”飛板璐說道。

　　出乎意料，轟隆對此也表示了強(qiáng)烈抗議?！斑@會讓大家想起幻形靈的！”他滿臉不高興地嘟囔著。

　　房間里的的氣氛一下子陰郁起來。這是在聶克絲誕生之前不久的事情，所以她對此毫無印象，但是她也從別的小馬那里知道了有關(guān)的一切。那些可怕的，長著獠牙和破爛蟲翼的蟲子馬，他們會吸干小馬們的愛，直到他們只剩下一具空空如也的軀殼。而且他們還會改變自己的外形，看起來就和你的朋友們一模一樣……大家全都在瑟瑟發(fā)抖。“對……對啊，我們還是……接著看下一個點(diǎn)子吧，好嗎？”甜貝兒請求道。

　　飛板璐翻開下一張紙條，然后她立刻興奮起來。“嘿！我覺得我喜歡這主意！”她說道，“‘未來的小馬’，是你出的點(diǎn)子嗎，聶克絲？”聶克絲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什么，你是指……時間旅行？”轟隆問道。

　　“對，這個也不錯啊?！憋w板璐說道。

　　“未來的小馬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的啊？”小乖說道，飛板璐期待地望著聶克絲。

　　“就像是電影里那樣的吧，”聶克絲解釋道，“他們看起來……嗯……很未來?！彼?fù)]動著蹄子，盡量想把自己的意思表達(dá)得更清楚一些?！氨热纭灵W閃的緊身衣和鞋子，還有裝備什么的？就像是從二十五世紀(jì)來的羅杰·巴克斯那樣？”

　　“還有天線和面罩！”小蘋花補(bǔ)充道，“還有機(jī)械裝置什么的……就像是……那個電影里的阿諾德·利比扎馬那樣?！?/p>

　　“太空服頭盔還有火箭背包，”皮皮說道，“還有會爆炸的射線，還有……”

　　“但是神秘博士呢？”小乖忍不住開口問道，“他除了戴了一頂大禮帽以及有一塊特別大的表之外和平常的紳士小馬看起來沒差別啊……”

　　“那主意真棒，所有這些主意都可以派上用場的啦，我們可以設(shè)計各自不同的服裝，仍然是一個大團(tuán)隊(duì)，我們可以都是從不同的未來回來的嘛?！憋w板璐熱情萬丈。

　　“要怎么樣才能讓大家看出我們都是來自未來的小馬呢？”松露問道。

　　“也許，我們可以都戴上鐘表？”甜貝兒建議道，大家對此稍稍考慮了一下。

　　“嗯……我們可以都在我們的衣服上加上鐘表……沙漏之類的？”

　　小乖驚呼一聲，“時間機(jī)器！”她一躍而起，“我們可以把拖車裝飾成一臺時間機(jī)器的樣子！然后我們一起坐上去……”

　　“是……，不過我們還是得需要一輛更大的拖車?！憋w板璐臉色有點(diǎn)無奈。

　　“你們都用不著擔(dān)心！”小蘋花無比自信，“我剛剛想到了一些關(guān)于改裝拖車的好主意……”

　　“不會是像上次那個投石車一樣的主意，對吧？”甜貝兒有點(diǎn)不高興地說道。

　　“當(dāng)然不！讓我畫給你看看……”小蘋花抽過一張紙開始畫設(shè)計圖，甜貝兒和飛板璐一起湊了過去。剩下的童子軍們開始熱烈討論他們各自關(guān)于服裝如何設(shè)計的想法，會議分散為了幾個小團(tuán)體和搭檔，大家都在畫圖和涂鴉，互相分享著對方的建議。

　　聶克絲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和松露和糾糾齊心協(xié)力地討論，一股溫暖的感覺在她心里亮了起來。她剛剛提出了一個大家都喜歡的點(diǎn)子！她認(rèn)真地把她關(guān)于她裝束的創(chuàng)意畫出來，聚精會神的時候舌頭都不自覺地從咧到耳根的嘴角吐出來了。

　　* * *?

　　暮光閃閃坐在她朋友的對面，慢慢地品著她的咖啡。這是雙份摩卡混合咖啡，非常豐饒而且富含巧克力，瑞瑞一直都說她會喜歡這個口味的。時尚教主坐在她對面，優(yōu)雅地品嘗著她自己的咖啡，并且愉快地聊著她店里的一些客戶和其他的小道消息?！啊隳芟氲玫?，親愛的，當(dāng)她要我把那褐色料子換成斜紋的時候，唉，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在圖書館里又呆了好幾個小時之后，暮暮已經(jīng)對無聊至極的時間忍無可忍，寫了封短信約瑞瑞出去喝咖啡?，F(xiàn)在，這對于她們而言也是個老習(xí)慣了。在咖啡屋聚一聚，談?wù)勛罱囊恍┦虑?。?dāng)然，自去年以來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門外，半間咖啡館都遮蔽在一座巨大的玻璃雨篷下。雨點(diǎn)輕響著敲在上面，像珠簾一樣從雨篷四周滑落。她們品著咖啡，一邊閑聊，一邊聽著落雨的聲音。

　　暮暮心不在焉地聽著瑞瑞的喋喋不休，大概只有一半注意力放在聽她八卦上。她正郁悶?zāi)?，了解她的小馬都知道她非常注重細(xì)節(jié)而且一絲不茍（1）。不幸的是，這也讓她對所有事情——不管有多瑣碎——都極度在意，當(dāng)出了小問題的時候還會去追究個沒完。這個早上嘛……唉，證明了她對某些事情實(shí)在是太吹毛求疵了，那個唱片的封面……

　　她嘆息著放下了她的杯子?！叭鹑稹依狭藛?？”

　　瑞瑞一下子停了下來，愕然地眨著眼睛瞪著她的朋友?！鞍パ健@……還真是個相當(dāng)不一般的問題啊，親愛的?！彼詈蠡卮鸬馈！拔覀儺?dāng)然都在長大，但是說到老，那就太過分了。而且你嘛，你現(xiàn)在還不到二十歲呢……”

　　暮暮搖了搖頭，“不，我不是說年齡上的那種老……我是說……”她揮揮蹄子，嘆了口氣?！澳阒牢医裉煸缟显趺催^的嗎？送我女兒去參加她的俱樂部聚會，打掃房間，哦。還有告訴她‘把那噪音給我關(guān)了！’……”她用蹄子支撐著自己的下頜，一臉悶悶不樂?！拔沂裁磿r候變成我老媽了……”

　　瑞瑞的臉色在理解之中亮了起來?！芭叮丁抑懒??！彼耗航器锏乜戳艘谎?，“我猜猜，寶藍(lán)莎莎的最新唱片……”

　　兩只小馬異口同聲?！耙翘常憔吞??！比缓髢蓚€朋友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疤鹭悆阂呀?jīng)跟我和整間精品屋都‘分享’過那個小小的音樂寶藏了?！比鹑鹦Φ糜悬c(diǎn)無奈，“可憐的澳寶啊，我想她再也不會跟之前一樣了……”她伸出自己的蹄子，落在暮暮的蹄子上?！芭叮颐靼啄闶鞘裁锤杏X，親愛的。其實(shí)你不是感覺自己有多老，或許你是……好吧，或許是你感覺有些情況變得無法控制了?！?/p>

　　“啥？”暮暮弓起了一邊眉頭。

　　“好吧，你知道那首老校園民謠吧，暮暮?！疅釕傧葋淼?，婚禮緊相隨，再多一個乖寶寶，幸福一家，拉車上道……’”瑞瑞笑著背誦出來，“因?yàn)槁櫩私z，你可是跳過了好幾步。”

　　暮暮眨了眨眼睛。瑞瑞的話可以說是正中要害?！拔摇也履闶菍Φ?，”她說道?！拔摇沂钦f……我還從來沒想過那么多浪漫啦，婚姻啦，我自己的孩子啦之類的事情，但是……我猜，我也沒想過這些會依次到來……”

　　“看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你錯過很多東西了?！比鹑鹱髁丝偨Y(jié)?！澳敲?，解決方案也簡單得很。”

　　“那是什么？”

　　“唉，親愛的，我非得給你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你才會明白嗎？去、約、個、會、啦～”瑞瑞向前傾過身子，“有特別的他在關(guān)心著你，牽掛著你，這會讓你覺得這世界更美好的。另外，你也應(yīng)該有一位特別的他了。大家都一樣。如果你不去找，那么你就找不到，現(xiàn)在不就是這樣嗎？”

　　暮暮把這個提議仔細(xì)地考慮了一番。找到一位特別的他……這感覺也不錯，她的丈夫……聶克絲的父親？她到目前為止還從來沒去約過會，但是看起來……肯定很有意思?；蛟S也是她該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了?！澳?，我該從哪里開始呢？”她大聲說道。

　　“嗯，你可以從噩夢夜舞會開始。”瑞瑞說道。

　　暮暮眨了眨眼，“噩夢夜舞會？”

　　“你還沒聽說？露娜公主要為了月神殿的落成來主持一場盛大的慶典舞會呢！”暮暮呆呆地面對這個爆料?！啊男滦袑m？”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還是兩眼發(fā)直?！澳闩畠耗亲鶑牡氐紫孪袷嵌灸⒐揭粯娱L出來的城堡，就在小鎮(zhèn)外面不到一里地。還沒明白？”

　　“哦！哦，是那個啊……”暮暮恍然大悟，臉有點(diǎn)紅了。“嗯……我還以為他們是在把那城堡拆了……”

　　“不，絕對不會。露娜已經(jīng)來看過那地方了，而且覺得那里對她而言正合適。你知道，我也想過，親愛的露娜肯定也時不時想從她姐姐翅膀的遮蔽下走出來。”瑞瑞沉思了一下，“無論如何，那些建筑工小馬們是在翻修那座城堡，而且露娜將會在噩夢夜主持一場化裝舞會來慶賀她行宮的竣工。小馬鎮(zhèn)的每只小馬都被邀請了！”她開心地尖叫了一聲?！芭丁疫@些日子因?yàn)樾乱路挠唵味伎烀λ懒?！舞會將會在宮殿的宴會廳舉行，而且他們還把宮殿其他地方布置成了鬧鬼城堡?！?/p>

　　“讓孩子們能玩得盡興？”暮暮大膽猜測道。

　　“而且還給了舞會中的弱女子們?nèi)ケЬo她們身邊那位高大挺拔勇敢堅(jiān)貞的男朋友的機(jī)會?！比鹑鹦Φ脽o比狡猾?！澳牵阍趺凑f？讓我給你挑幾件舞會的禮服？找一位可以躲在他身后的幸運(yùn)男友？抱緊他轉(zhuǎn)幾圈？”

　　“當(dāng)然了，為什么不呢？”暮暮興致勃勃地說道，覺得來了精神。

　　“太棒啦！現(xiàn)在，你和我需要好好翻一遍我的黑色筆記本，找一位合適的候選者?！比鹑鹫f道，她和暮暮咯咯笑了起來。這會是一個絕贊的噩夢夜。

　　* * *

　　作者注：

　　1）在這些小馬之中，更少的一部分注意到暮暮的腦子簡直就像一臺瑞士鐘——調(diào)整精密，發(fā)條緊繃，例行公事性質(zhì)地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