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強盜據(jù)點

失落森的東南面有一片蔥郁闊葉林過,叢林之間流淌著一條不知名的小溪。
順著溪流往上,地勢開始起伏,一個營寨隱藏于山腰之間。
營寨左右環(huán)山,背靠峭壁,只有正面有一條較為平坦的道路進出。
營寨正面是三四人高的木質(zhì)城墻,一個三匹馬并駕寬的門洞,兩座比城墻還高一截的箭塔。
營寨整體雖然不大,各個區(qū)域卻劃分的很清晰。
像馬廄,鐵匠臺,廚房,寢居室這些也是一一俱全。
營寨內(nèi)的強盜都在上下各自忙碌著,有打鐵的,有喂馬的,有站崗巡邏的,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在一名教練帶領(lǐng)下操練的十幾二十人。
雖然操練的人動作生硬,甚至有些連兵器都拿不穩(wěn),一看便是剛?cè)胄行卤白印?/p>
但這可是一伙強盜!
不是所有的強盜都是天罡地煞,大多數(shù)強盜團都是些臨時湊起來的亡命之徒和一些被亡命之徒脅迫的人。
什么時候強盜也變得這樣有紀(jì)律,懂得訓(xùn)練新人。
在加上木堡的地理位置,如果不是規(guī)模和建筑材料的限制,洛蘭敢說這木堡的御敵能力不一定比凜冬堡差。
這就是戈登口中的據(jù)點?
明明一個小型軍事基地!
此時的正洛蘭爬在營寨背后山坡上,正一邊驚訝感嘆,一邊畫著據(jù)點的布防圖。
在洛蘭等人“細心的開導(dǎo)”下,奧多姆此時已是下定決心和強盜決裂。
不僅細致的簡紹其木堡的布防情況,甚至他為了逃命找的后路也主動告訴了洛蘭等人。
“奧多姆多虧了你,想不到,原來這峭壁還有上來的小路?!?/p>
“洛蘭大人,這也是巧合之下發(fā)現(xiàn)的。說實話吧,跟著強盜做事,每天都提醒吊膽,如果不是他們的要挾,我早就脫離他們!大人,按照我們之前說的,你會在領(lǐng)主面前保我不死的對吧?”
“我說話當(dāng)然算數(shù),我問你,強盜首領(lǐng)他的住處是哪件間房子?”
“就營寨最后面的一棟,靠后門那里的那個兩層建筑。大人,雖然我和他們首領(lǐng)只見過一兩次,但是他給我的感覺比城里的騎士大人可怕多了!”
只提起強盜首領(lǐng)幾個字,奧多姆眼神中居然閃過一絲恐懼。
“是,能夠把營寨建造成這般模樣的,一定不是什么普通強盜團?!?/p>
“也許是哪個貴族的沒有繼承權(quán)的庶子,確實,一般強盜團沒有這樣的紀(jì)律?!绷私赓F族生態(tài)的胖子,提供了一個比較合理猜想。
在卷柏石,甚至整個遺忘大陸,貴族私生子比比皆是。
而大多私生子職業(yè)往往都是家族里一些見不得光,又不能缺少重要崗位。比如強盜團首領(lǐng)。
“沒事,會有機會知道,先回去見男爵復(fù)命吧!“
三人順著后山的小路而下,一路上避開了強盜的暗哨,平靜的回到凜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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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寨內(nèi),大部分的強盜都井然有序,各司其職的忙碌著。
如果說大部分強盜都是另類,那當(dāng)然有維護著強盜形象的正統(tǒng)。
廚房外的木桌上坐著幾個強盜的一邊喝著悶酒,一邊聊著天。
為首的一個彪形大漢更是直接表露著自己的不滿。
“媽的,前幾天那一趟算是什么活!油水沒撈著不說,年輕一點的女人也沒帶回來一個!”
“可不是么,這是這幾個月來最差的一趟活。也不知道首領(lǐng)是怎么想的,明明打劫行商,壟斷商道,輕松又來錢。非要興師動眾整這一出,損失十幾個兄弟不說,搶回來的東西,分到我們手上的就只有農(nóng)民的糞叉啦!”
“就是,而且最近還不準(zhǔn)外出,我們都幾個月開過葷了!”
聽手下也這樣說,彪形大漢氣就不打一處來,加上酒勁灌腦,動作也越加放肆。
“啪——”
大漢把手中的酒杯拍碎桌上,既為自己壯勢,也幫自己提膽。
對著身邊的小弟說道:“我這就去找首領(lǐng),讓他準(zhǔn)許我們?nèi)ジ善贝蟮?!?/p>
說完,大漢跌跌撞撞的走向首領(lǐng)所在的居所,大漢的幾個小弟也興奮的贊嘆起老大英明。
就不知道是拱火,還是真心贊同。
二樓的臥室內(nèi),一個中年男子正對窗戶的書桌前。
干凈整潔的皮質(zhì)的外套上繡著花和劍的圖案,脖子上戴著一根銀質(zhì)項鏈;棕色短發(fā),方面大鼻,眼精犀利有神。
雖是四肢強壯的粗人形象,但又帶著一種和強盜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倒更像是受過禮儀訓(xùn)練的騎士。
中年男子正認(rèn)真的讀著一份剛寄來的書信,但門口的嘈雜吵鬧聲打斷了他。
“你現(xiàn)在不能進去,魯?shù)婪虼笕苏谛菹?!?/p>
“躲開?!?/p>
話音剛落,隨著“嘭鐺——”一聲,門被一個魁梧身影撞開。
叫魯?shù)婪虻闹心昴凶?,輕輕放下信,默默的吸了一口冷氣,強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虎視面前的醉醺醺的彪形大漢。
“蠻牛,如果你說不出打擾我的正當(dāng)理由,那么鞭子和鹽水將幫你醒酒?!?/p>
魯?shù)婪蛞痪湓捳f完,雖然聽不出生氣的語調(diào),卻叫蠻牛的大漢頓時酒意全無。
大漢畏懼的看著桌子前,那個比自己還矮上一頭的中年男子。
眼神對視間,一股寒意直達全身。
那是烙印在骨子的恐懼,亦是本能生出的求生欲。
他印象中只見過那個男人出手過一次。
但就是那一次讓自己這個稱作“好手身”的漢子。
知道了什么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魯?shù)婪虼笕?,小的該死,打擾到您!”
蠻牛的粗壯的聲線都變得柔軟起來。
“我需要的不僅是道歉,而是充足的理由!”
“大人,這次的莽撞,都是因為聽很多兄弟們說起對上次洗劫行動的不滿......”
“除了訴苦,還有什么?”
“我想帶幾個兄弟再去做一票,希望大人能夠準(zhǔn)許。”
上次的行動,這群蠢貨怎么能知道自己的真正用意!
魯?shù)婪蛏钪@群白癡本性,不是打家劫舍,就是去打家劫舍的路上。
不過眼下,安撫一下這幫蠢貨的情緒還是必要的。
“起來吧,暫時養(yǎng)精蓄銳,過段時間會有個非常重要的行動。上次的行動確實都沒什么多的收入。這樣吧,今晚舉行一個晚宴。把我地窖的收藏的酒拿出來分給兄弟們。當(dāng)然,輪崗的除外!”

一聽有晚宴,蠻牛倒是有些興奮起來,雖然首領(lǐng)拒絕了自己的請求,但想想過段時間還有票大的,值得期待。
可蠻牛顯然忘了自己處境,他還沉浸在對首領(lǐng)美酒的覬覦中,魯?shù)婪虻脑捯粲制稹?/p>
“蠻牛,雖然你有你的理由,但不顧我命令擅闖我的房間,規(guī)矩你懂吧?”
“大人,你要怎么罰都認(rèn),可不可以不當(dāng)著兄弟們的面打?!?/p>
“呵,這可不是談生意!來人,拉出去,拔掉上衣當(dāng)眾三十鞭子!”
隨著魯?shù)婪蛞宦暳钕?,門口的進來倆人,架著蠻牛就去營寨的操練場地。
等門再次合上后,魯?shù)婪蚶^續(xù)坐下,閱讀起那封對他來說相當(dāng)重要的書信。
那是一封家族的來信!
不多時,門外就傳來一陣陣“悅耳”抽打聲,直直抽打了十幾下,才開始有回應(yīng)的合奏。
魯?shù)婪蛳袷且粋€資深的音樂鑒賞人,跟著門外得節(jié)奏,滿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