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st Friends Forever
永遠的好友

原址地址：https://www.fimfiction.net/story/162801/best-friends-forever

作者：Obselescence

譯文地址：https://fimtale.com/t/12397

譯者：Wimple

簡介：塞拉斯蒂婭拜訪了暮光和她的朋友。 她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她們了。壽命論。

壽命論警告??

微風吹拂著塞拉斯蒂婭的鬃毛，她從群山和一畝畝的蘋果樹上方飛過，直至她領(lǐng)土的最遠處。她飛過樹林的時候，樹葉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多汁的紅蘋果在風中擺動。它們很快就要成熟了，但她懷疑還會不會有馬來摘。附近村莊里的小馬都不敢走這么遠，而蘋果杰克還沒有準備好照看這些蘋果。看來它們今年得爛在樹上了。

她搖搖頭，繼續(xù)向前飛。真是可惜。

?她接近面前的城堡時，閃爍的網(wǎng)狀魔法覆蓋了整片余暉橘色的天空，準備著捉住哪匹太過好奇或者太不小心的天馬。塞拉斯蒂婭很輕松就穿過去了并且絲毫沒有減速。這個魔咒是用來阻擋大部分小馬的，但塞拉斯蒂婭有要事在身，況且她也不是大部分小馬。還有其他的措施來阻擋那些真正不受歡迎的客人，她并不是其中之一—至少，現(xiàn)在還不是。

城堡是石灰色，在落日下看起來幾乎漆黑一片。它稍小于坎特洛特城堡，但更加結(jié)實，其設(shè)計是安全多于美觀，全部被厚厚的墻和高大的黑塔包圍在內(nèi)。這很嘆為觀止，但也就僅此而已。然而，還有魔法屏障…

“哪里，噢，到底在哪里，”塞拉斯蒂婭嘟囔著，尋找她知道一定在某個地方的力場。她花了好一會才找到它—空中懸著的一片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閃光—然后又花了一兩分鐘才穿過去，盡管她用的抵消法術(shù)都是正確的。她在城堡的陽臺上短暫地休息了一下來歇口氣。

整體上不是很費勁，但是每次通過一層屏障都要花更多力氣，而且她還不能返老還童。永生也沒用吶。

她休息完后，打開陽臺門走進了城堡。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應(yīng)該是降落在云寶黛西的一個房間里了，里面的亂七八糟立刻證實了這一點。墻上全是灰白色的閃電飛馬海報，還有無數(shù)的閃電飛馬可動玩偶、棒球帽，以及其他周邊。角落里放著一個書架，上面擺滿了云寶黛西一直特別愛看的《無畏天馬》系列小說，等著她再次來讀。

塞拉斯蒂婭一邊把擋道的垃圾推開一邊迅速地走向門口。保育室離這不遠，她越快到越好。

走廊，和她想的一樣，雖黑暗無比但很干凈。她剛出云寶黛西房間門就關(guān)上了，接著一個施了魔法的掃帚立刻飛過來掃掉她身后的塵土。她向前走去，嘴角微微上揚，掃帚擺動的節(jié)奏合上了她的蹄步。一切都整潔而高效，就像以前那樣。

有些事情從來都不變。

保育室的門完全由胡桃木制成，上面只有一些涂鴉和劃痕—象征著兒童。塞拉斯蒂婭盡可能輕地打開了門，不想打破上面施的魔咒。她知道自己這樣做肯定得被幾條魔法絆索給絆倒還會觸發(fā)警報，但是這是引起暮光注意的好方法，而且她不想吵醒寶寶們。

她躡手躡腳地穿行于黑暗的保育室內(nèi)，輕輕走過散落滿地的派對帽和義勇神駒玩偶，停在其中一個嬰兒床邊—她猜是萍琪派的—然后低頭微笑看著被子底下熟睡的小雌駒?！安挥脫?，”她說，蹄子捋著萍琪小小的粉色鬃毛?！拔襾砹??！?/p>

“那你來有何貴干呢？”一個聲音在她身后低聲說道。

“我只是來做客，暮暮，”塞拉斯蒂婭說，轉(zhuǎn)過身面對她的前任學生。在保育室暗淡的光線下很難看清暮光，但她能看出來對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高到可以直視她了。真是滄海桑田啊。不久以前，暮光還是仰視①她的。

當然，這種說法并不完全正確。

“夏日慶典馬上就要到了，”她說，“你沒有回復(fù)我的任何一封邀請函，因此我覺得我得過來看看情況?！?/p>

“我再也不會回你的任何一封信了，”暮光說道，“我以為上次就把這事給說清楚了。”

“所以我才擔心?！?/p>

暮光頓了一下，“呃，如你所見，我們很好，”她生硬地說?！艾F(xiàn)在走開?！?/p>

“如果你堅持的話，”塞拉斯蒂婭說，從萍琪的嬰兒床邊走開了。不值得為此吵架。雖然她一開始就沒有這個資本和暮光吵架?！拔抑皇窃凇?/p>

“做你每次闖入時都會做的事?！蹦汗馓嫠f完。

“那個—”

暮光的獨角開始發(fā)光，周圍的空氣隨之發(fā)出輕微的嗡嗡聲。塞拉斯蒂婭倒抽了一口涼氣，胸腔中的氣體被暮光強行壓出。她用自己的一點點魔法來抵抗，僅僅足以讓她保持呼吸。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真是令馬驚嘆。暮光上次想要恐嚇她的時候根本沒有這么強大。

她總是學得很快。

“我覺得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走了，塞拉斯蒂婭?！蹦汗庹f，“不是嗎？”

“我還沒跟你朋友說話呢?！比沟賸I說道，無力地笑了?！拔蚁胂嚷犅犓齻兊南敕ā！?/p>

“她們也不想見你?！蹦汗庹f，同時獨角的亮度穩(wěn)定上升，嗡嗡聲變成了危險的吱嘎聲?！拔疑洗尉透嬖V過你了。她們上次也告訴過你了?！?/p>

“我想—”壓力的加大逼得塞拉斯蒂婭呻吟出聲。她能感到自己的腿在搖晃，膝蓋馬上要被壓垮。萍琪在她旁邊嗚咽蠕動著?！拔蚁朐俾犚淮巍！?/p>

“我說最后一次，不準！”暮光嘶聲道。她周圍爆裂出魔法火花，整個房間都開始搖晃?！澳悴粫阉齻儚奈疑磉厧ё叩摹Ｋ齻儾辉敢?。我也不允許。無論你說什么都不會改變這些，所以趕緊滾！”她跺著蹄子?！傲⒖?！”

突然，萍琪派嚎啕大哭，以她那嬌小身軀所能發(fā)出的最大哭聲盡力哭泣著。

“呀！”暮光喘息道，其他的幼駒也都開始哭。“看看你干的好事！”暮光把燈打開，沖向萍琪的小床。“好啦，好啦，”她說道，抱起小幼駒?！鞍萃?，別哭了，萍琪。對不起。我剛才失了神智?！?/p>

“真的嗎？”塞拉斯蒂婭嘟噥道。

暮光沒管她，她的注意力全在抽泣的萍琪上面。“看哪！”她從地上浮起一個波爾卡圓點派對帽?！芭蓪γ保∧阆矚g這個，是吧萍琪？”她戴上帽子，又把另一頂彩虹條紋的派對帽浮到萍琪面前。“沒有這些是不能開派對的，對嗎？”

萍琪暫時停止了哭泣，緊盯著彩虹色的派對帽?！皝戆??！蹦汗馕⑿Φ?，小心地給萍琪戴上派對帽，確保不會壓到她蓬松的粉色鬃毛?！芭蓪r間到了。我們先把一切都打理好再想個開派對的理由，好嗎？”

萍琪咯咯地笑了，暮光把她放回床里時也沒再做出反抗?！耙粋€搞定?！蹦汗鈬@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塞拉斯蒂婭?！跋Ｍ隳軐Υ烁械礁吲d。”

塞拉斯蒂婭聳聳肩。她要是真高興就好了。

她耐心地等待著暮光穿梭于小床之間用她們最喜愛的玩具撫慰她的每一個朋友。瑞瑞是一塊閃光的藍寶石，蘋果杰克是一個有光澤的紅蘋果。很快房間又安靜了下來，除了萍琪偶爾的幾聲咕噥。

“蒂婭？”她咯咯笑著，睜大眼睛看著塞拉斯蒂婭。

“嗯萍琪，”塞拉斯蒂婭低頭微笑著看著她。“如果你想的話可以這么叫我?！?/p>

“派對？”她指向自己頭頂上的彩虹色派對帽?！懊弊?？”

“啊，我想我也可以參加派對。”塞拉斯蒂婭浮起一頂鑲有金銀箔的派對帽，看向房間另一頭的暮光?！爱斎皇窃谀愕谋O(jiān)護人允許的前提下?！?/p>

“我信不過你?！蹦汗庹f道，把云寶黛西放回嬰兒床里?！拔覀儧]邀請她，萍琪。她幾分鐘之后就會走?！?/p>

“可是……可是……”萍琪的小臉皺縮起來，淚水開始涌上眼眶?！芭蓪Γ　?/p>

暮光扮了個鬼臉。“好吧，好吧！”她沖上去安撫萍琪。“別哭，別哭！她當然也被邀請了。大家都能參加萍琪派舉辦的派對?！彼僖淮味⒆∪沟賸I?！安贿^只是現(xiàn)在?！?/p>

“現(xiàn)在，”塞拉斯蒂婭重復(fù)道，“你能不能帶我轉(zhuǎn)轉(zhuǎn)，暮暮？當然要趕在派對開始之前。咱倆很久很久沒聊過天了?！彼庾R到的確是很久了。她們到底有多久沒有進行過一次友好的交談了？肯定有幾十年了。這個時間真已經(jīng)開始向世紀沖鋒了嗎？“還有，當然”她輕聲說，“這可以給你朋友點時間來休息。”

“嗯……”暮光看著萍琪，后者贊同地點點頭。她嘆了口氣?！澳呛冒?。如果這能讓你別再煩她們的話?！?/p>

塞拉斯蒂婭站在保育室門前，等待暮光挨個親吻她的朋友作為告別?！拔译x開的時候不要做出什么過于瘋狂的事情，好嗎？”她經(jīng)過萍琪的時候低語道。“還有別把藍寶石塞嘴里，瑞瑞?！彼p聲笑著走過瑞瑞的小床?！澳强稍悄阕钕矚g的裙子的裝飾品，記得不？”

她告別完之后，關(guān)燈，走向門口的塞拉斯蒂婭。“那就快點吧，”她輕輕關(guān)上身后的門。“趕快把這事解決。我快沒有耐心了?！?/p>

塞拉斯蒂婭露出微笑?！澳悴皇钦f你總會在日程表里給我留出時間嗎？”她半開玩笑地問道。

暮光皺起眉頭?！澳悴皇钦f無論我做什么都會支持我的嗎？”

“啊，”塞拉斯蒂婭的微笑消失了。“我想我應(yīng)該說過?！?/p>

“變化是不可避免的，”暮光抬蹄示意她跟過來?！爸灰獣r間足夠，一切都會發(fā)生變化。當然，除非你是公主?！?/p>

“除非你是公主，”塞拉斯蒂婭輕聲重復(fù)，“有時甚至連這也沒用?！?/p>

她默默地跟著暮光走下過道，偶爾看看旁邊。她以前每次闖入的時候從來沒有太注意過，城堡里竟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紀念品和肖像。大概是暮光這些年來和朋友的回憶吧，她想。云寶黛西舊的飛行獎，萍琪古老的通心粉藝術(shù)品。一條繡著蝴蝶圖案的褪了色的粉色圍巾。年復(fù)一年的友誼，都被記載在這些墻上。

太多，太多年了。

暮光率先打破沉寂?！拔也恢滥銥槭裁催€沒有放棄，”她們走下通往二樓的樓梯?！澳愕们宄闶菬o法奪走她們的。再也不能了?！?/p>

塞拉斯蒂婭揚起眉毛?！安荒軉幔俊?/p>

“不能?！蹦汗夂芨纱嗟卮鸬馈?/p>

“的確，”塞拉斯蒂婭承認?！拔也荒??！比绻敃r露娜也在的話，說不定還能和暮光打個平手，但—好吧，也許那時也不行?！拔以缇蛻?yīng)該制止這一切了。你比我能想象的還要進步神速?！?/p>

“我有個好老師?！蹦汗饪嘈Φ馈！岸椅疫€是很感激她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只是不太明白她現(xiàn)在為什么恨我?！?/p>

“我想她只是有點失望?！比沟賸I說?！澳阍敬笥星巴尽！?/p>

“原本？”暮光問道?！斑^去時？”

“有那么一段時間，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來讓你走得更遠，”塞拉斯蒂婭嘆氣?！暗悄阏鎽?yīng)該學學如何放蹄?！?/p>

她停下來，看著墻上掛著的一張年邁蘋果杰克的照片。旁邊是幼年蘋果杰克，抱著她的第一顆蘋果—青蘋果，如果她沒認錯的話。

“她依然能種出最棒的蘋果?！蹦汗怛湴恋卣f道?！暗人郎蕚浜玫臅r候，我會教她如何管理果園。接著她又會迅速上手，然后等收獲的時候，我就又能教萍琪做蘋果派了，然后—”

塞拉斯蒂婭機械地點著頭，幾乎沒聽暮光在說什么，而是端詳著墻上的兩個蘋果杰克。她們都有著蘋果杰克明亮的綠眼睛，散發(fā)著誠實和和藹可親的樂觀…而且在兩張圖上，那對眼睛都流露出深深的疲憊。

她忍不住好奇那兩張照片上注視著她的會不會是同一個蘋果杰克。

“也許等那個完事的時候，我們能再給她和云寶黛西舉辦一場鐵馬比賽?！蹦汗饫^續(xù)說道。“這個有段時間沒做過了。它會是重啟她們友誼的金鑰匙，我甚至還能—”

“你有沒有想過你在對她做些什么？”塞拉斯蒂婭打斷她，伸蹄要取下幼年蘋果杰克的照片。突然間，她蹄上傳來一陣劇痛，不得不抽回蹄子。看來就連照片都有魔法保護。

“是我為她做的事情，”暮光糾正道，沒有漏掉一個細節(jié)。“為她們所有馬。她們很高興。我也高興。唯一不高興的是你。而你也別想忘記這一點?！?/p>

一把施了魔法的掃帚飄過，旁若無馬地清理著地面。暮光咳嗽一聲。“你知道的，她們還在恨著你，因為你試圖搶走她們?！?/p>

“萍琪這次似乎很高興見到我?！比沟賸I撫摸著受傷的蹄子。

“萍琪還小，啥也不懂?！蹦汗饴柭柤?。“她會懂事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p>

“唔唔。”塞拉斯蒂婭對于她上一次的來訪印象深刻。她們是有多么拼命地踢腿和尖叫。她們是怎么叫喊著讓暮光把她們從壞蛋塞拉斯蒂婭公主蹄中救出來，因為她要來把她們帶離她們最好的朋友。她真想知道她們是從哪聽說這些的？“呃，可能說不定哪天她就不會。”

暮光噴了個響鼻。“你就在等這個嗎？”

“某種程度上，”塞拉斯蒂婭轉(zhuǎn)過身不再看那兩張?zhí)O果杰克的畫像?！拔蚁胛疫€在盼望你能轉(zhuǎn)變想法。現(xiàn)在停蹄還不算太晚?！?/p>

“沒有理由停蹄?！蹦汗饩o隨其后?！澳阋恢闭倪@像是什么錯誤的事情。就好像它是邪惡的?！彼逯匕?，蹄下的石頭出現(xiàn)了裂縫。“我討厭這樣?！?/p>

“本質(zhì)上不邪惡，”塞拉斯蒂婭謹慎地說道，以免太快激怒暮光。這可能是不明智之舉?！暗ダ鲜亲匀滑F(xiàn)象。變齡魔法不是。你不必在你朋友身上施這個魔法?！?/p>

“沒錯，”暮光冷冷地說道?！按_實沒這個必要。但是是你教導我永遠不要放棄她們?！?/p>

“那我想這都是我的錯了，如果這就是你從中學到的東西的話?！比沟賸I嘆氣?！拔冶緛硐Ｍ墚攤€更好的老師的。”

她們走進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本來該用作王座室，但現(xiàn)在里面卻是整排整排的書架和一張大床。塞拉斯蒂婭想這應(yīng)該是暮光的床。她在另一件床頭柜上的裝飾品旁停了下來：一片紫色的龍鱗?！八古煽送饽銍L試變齡魔法嗎？”

“他還沒等發(fā)現(xiàn)就睡著了?！蹦汗庠邶堶[上哈了一口氣，又打磨了幾下，直到它恢復(fù)光澤。她欣喜地看著自己在上面的倒影?！暗榷咂诮Y(jié)束，他會醒來的。我很肯定那之后他會站在我這一邊?！?/p>

“小蝶呢？”

沉默。

“嗯？”暮光緩緩轉(zhuǎn)向塞拉斯蒂婭，把龍鱗放在床頭柜上。“什么？”

“小蝶會同意你的做法嗎？”塞拉斯蒂婭重復(fù)道。

隨著那股熟悉的魔法，空氣重又開始噼啪作響，冒出火花?！澳阋詾槟銓π〉?，”暮光低聲說，“了解多少？”

“我只是問問，”塞拉斯蒂婭鎮(zhèn)定地答道，“你難道沒想過小蝶會怎么—”

“那就別問你根本不了解的事情！”暮光吼道，獨角光芒四射。整個房間開始搖晃。書從書架上掉落，地板在塞拉斯蒂婭蹄下發(fā)出隆隆聲?！八ナ赖臅r候你不在場。你沒看見……”

“是的我沒看見。”塞拉斯蒂婭說。“我很抱歉暮暮，我不是有意—”

“她是那么的瘦小…”暮光啜泣道，“我都能透過皮膚看到她的肋骨。她徹底失去了自主行為能力。幾乎像一個小嬰兒一樣……這不公平。她是那么的年老?！?/p>

“暮暮—”

“我不能就放任這種事發(fā)生在她們其他馬身上。就算她們不愿意—就算她們不知道—她們也最終會再次歸來。只試了幾次就成功了。她們很高興重新開始。我們都很高興重新開始……”

“暮暮，拜托，聽聽你的心—”

“閉嘴！”暮光怒吼道，房間再次搖晃起來。“你是不會把她們從我身邊奪走的！”書架紛紛倒下，地板出現(xiàn)裂縫。照這樣下去整個城堡都會倒塌。“說到底，你又知道什么友誼？你有過幾個朋友？”

“幾個？”塞拉斯蒂婭輕聲重復(fù)道。她向前邁上一步，努力在如此強大的力量面前保持平衡?！拔矣羞^很多朋友，暮暮。我曾經(jīng)目睹如此多的朋友走向死亡。比我所講述過的，你所了解的，還要多?！彼诌~了一步，現(xiàn)在幾乎面對著暮光了。只要再近一點……

“那他們現(xiàn)在都在哪呢？”暮光逼問道，裂縫開始蜿蜒在灰色的石墻上?！澳阏冗^幾個朋友？或者你是袖蹄旁觀看著他們?nèi)克廊?？這就是你一直以來胡攪蠻纏的原因嗎？因為我沒有這么做？”

塞拉斯蒂婭又向前邁了一步?！澳阆胫牢覟槭裁凑J為這是錯誤的嗎？”她問道。“想知道我是怎么明白讓你的朋友們脫離時間的控制，對她們而言是可怕的重壓嗎？”暮光的魔法現(xiàn)在開始接近颶風的威力了。書和書架在房間中打著旋兒，撞擊著床和斯派克的紫色龍鱗。但塞拉斯蒂婭仍繼續(xù)向前邁了一步，直到與自己的前任學生面對面。共同站在暴風眼里?！澳阏娴南胫牢艺冗^幾個朋友嗎？”

她伸出前蹄，輕撫著暮光的鬃毛。

“一個?！?/p>

霎時，暴風雨歸于平靜，書和書架齊齊倒在了地上。暮光的角熄滅了，她瞪大眼睛，跌跌撞撞地后退?！拔摇弧銢]有—”

說時遲那時快，塞拉斯蒂婭的獨角射出一束光芒，直抵暮光的心臟。根本來不及瞬移。暮光也不在狀態(tài)。

結(jié)束了。

“對不起，暮暮?！比沟賸I抽泣著，暮光倒在了地上。“都是我的錯。”

她走出房間時，飛快地朝身后瞟了一眼暮光的尸體—但沒有花太久。很快她就離開了暮光，去往保育室。暮光的朋友們已經(jīng)等很長時間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已經(jīng)花了太多個世紀去為她的錯誤而悲哀，去懺悔她在自己最為忠誠的學生身上扔下的重擔。觀望著，等待著，希望她不必做出此舉……

嗯。是時候放下這一切了。

隨著暮光的離世，城堡看起來有種奇怪的空曠。掃帚上的魔咒和它們的創(chuàng)造者一起消亡了，走廊在暮光的狂怒下變成了一片廢墟。塞拉斯蒂婭小心地走過碎石，躲過從墻上掉下來的任何東西。

她好像看到墻上掛著一封用木框框起來的她的信，但她沒有停下來看?，F(xiàn)在已經(jīng)太晚了，那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保育室的狀況比城堡其他部分好不了多少，但它似乎至少還是完整的，暮光的朋友們都毫發(fā)無損。這才是最重要的。

“暮暮？”塞拉斯蒂婭進來時，瑞瑞從床里探起身。其他的幼駒也都抬起頭，渴望再次見到她們的老朋友。“暮暮回來了？暮暮回來了？”

“暮暮……”有那么一會，塞拉斯蒂婭幾乎喘不上來氣?！澳耗阂煤眯菹⒑荛L一段時間，這是她應(yīng)得的。”她對瑞瑞說?！艾F(xiàn)在該我把你們都帶回家了?！?/p>

“哦……”瑞瑞遲疑地說道。“暮暮很快就回來嗎？”

“你們有朝一日會再見到她的。”塞拉斯蒂婭答道?！拔摇荒艹兄Z更多，但你們會再見到她的。”

小雌駒們都點點頭?！氨ＷC？”萍琪問道。

“是的，當然，”塞拉斯蒂婭露出她最為勇敢的笑容，把眼淚眨了回去不讓她們看見。她們會見到暮暮的。也許要過很久很久，但將來總有一天，沒有她的變齡魔法來讓她們保持年輕……她們會再次重聚一堂的。

“我保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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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look up to 抬頭看，敬仰

當我們審視四周，看見不同的景物時，我們才能確定自己在空間上的位置；當我們審視記憶，看見不同的回憶時，我們才能確定自己在時間上的位置。

可永生，永生將我們的時間拉扯開，成為一條射線，甚至于一條直線。無盡的紛雜而相似的記憶填滿我們的大腦，我們的昨天在成為我們的明天。于是，我們迷惘，我們在時間上找不到自己在何處。我們會恐懼，會逃避，會孤獨，會憤怒。

我們會頓悟：死亡，只有死亡才能終結(jié)無盡的時間。只有死亡才能讓我們重新找回自己的位置，只有死亡才能讓我們從折磨中逃脫。

我們可以懼怕死亡，可以斥罵死亡，但我們不能逃避死亡，不能遺忘死亡。

生死乃必然，萬物終有歸。

——Rhe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