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入開鎖密碼的時候，王楚欽的手一直在抖。

晚上七點(diǎn)到凌晨五點(diǎn)。

整整十個小時的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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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最后還是沒能狠下心來，給了一條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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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和王楚欽的視頻通話，看到陽陽發(fā)在微信群里滿月宴請?zhí)膶O穎莎就來了電話。

兩個人一直追問她在哪兒。

她只說散散心過幾天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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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是在海邊吧，好大的海浪聲”

陽陽“聽著風(fēng)也好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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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立刻想到了，會是那個海邊嗎？

已經(jīng)沒有余地再思考，連夜開上了到南海新區(qū)的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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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碼錯誤。

王楚欽深吸一口氣，重新輸入了一遍。

咔噠，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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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玄關(guān)頂燈，地板上，胡亂的甩著兩雙鞋子，門口柜子上放著兩盒拆封的小熊餅干，屋子里，有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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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好，嘴里抱怨“還是一點(diǎn)都不會收拾”，視線卻被淚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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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拖鞋，輕手輕腳的推開主臥的門，不敢靠近，不敢開燈。

靜默的站立了一會，直到確定是她的呼吸聲，小心翼翼的帶上門退回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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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毯上四處散落著樂高的小顆粒積木。

厚厚的圖紙也一頁一頁的被拆開，茶幾、沙發(fā)、貴妃榻上擺的哪兒哪兒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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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實在不怎么會拼，連底層基建都沒弄好，只有幾個拼好的塔頂歪歪扭扭的，但是被端端正正的擺在電視柜的正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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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笨蛋，怎么還要拼，明明沒有因為這個跟你生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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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撫過塔頂，一滴眼淚融進(jìn)了積木的縫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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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應(yīng)該是昨晚吃剩的意大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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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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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成品的冷凍牛排、糯米燒麥、三全小粽子。

冷藏區(qū)里酸奶、水果，沒什么菜，連雞蛋都沒有。

廚房的收納柜里是湯達(dá)人和空刻意面。

料理臺上有沒來得及扔的外賣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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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整理了一下廚房，把扔在生活陽臺洗手池的衣服放進(jìn)洗衣機(jī)。

除了主臥，所有地板都擦了一遍，才七點(diǎn)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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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臥室看了看，孫穎莎睡得還香，他出門去了樓下的果蔬店。

挑挑揀揀買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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摻了火腿丁、胡蘿卜丁、西葫蘆絲的雞蛋餅擺上桌。

知道她愛甜，小米山藥粥里放了一點(diǎn)糖。

酸辣爽口的小黃瓜條和切開流油的咸鴨蛋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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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強(qiáng)撐著的王楚欽已經(jīng)快睜不開眼睛了，還是努力保持清醒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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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揉著眼睛從臥室出來倒水喝。

走到餐廳，被直勾勾看著她的王楚欽嚇了一跳。

她又揉了揉眼睛，懷疑出現(xiàn)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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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再看。

抬起手，想要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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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飛快起身把自己的手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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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屏住呼吸，壓住了泛酸的淚意，轉(zhuǎn)身跑回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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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從身后抱住，她腦子里一片空白，沒等她細(xì)想他怎么會大早晨出現(xiàn)在這，他已經(jīng)扛不住了，攬著她一起躺到了床上“包包，對不起，我愛你，但我現(xiàn)在真的好困，一夜沒睡了?！?/p>

她詫異“你開車來的？開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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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diǎn)頭“不要靜悄悄的離開了好嗎，小豆包，我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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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懷里的人摟緊，親了親，沉重的眼皮合到了一起。

又掙扎著看她一眼“早餐在桌上，好好吃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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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困意帶著疲倦襲上來，王楚欽徹底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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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下烏青一片，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短短稀稀疏疏的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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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摸了摸他的臉，想要捏住他的鼻子把人叫醒，還是有些心疼，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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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什么孕吐，但胃口總是不太好，為了肚子里那顆小葡萄，孫穎莎還是把有些涼的雞蛋餅放進(jìn)微波爐熱了一下。

沒想到配著小菜吃了一整張餅，喝了一碗粥，居然沒有惡心。

她摸了摸還很平整的小腹“小葡萄，你也愛吃爸爸做的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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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才有力氣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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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你都告訴他了？”

何卓佳支吾著嗯啊了兩句承認(rè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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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好像在海邊，他怎么就能確定是這個海邊呢？

是來干嘛？

為了小葡萄嗎？

可是剛剛都沒有問一句就直接睡了？

如果不是知道有了寶寶，他還會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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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身離開的那個晚上，她那樣難過，可到了威海，還是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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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會去海邊散散步，溫潤清透的海風(fēng)里，孫穎莎總是想起黃石全錦那年。

賽程結(jié)束，大部隊轉(zhuǎn)移威海集訓(xùn)，繼續(xù)參加乒超聯(lián)賽。

兩個人大晚上偷偷溜到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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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用寬寬大大的羽絨服裹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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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不開心了昂，下一次，下一次就互戴金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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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脫開他的懷抱，向著海浪奔去“大海......你聽到了嗎？王楚欽要說話算數(sh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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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跟上抱起她，任自己的鞋子被打濕“聽到啦聽到啦?！?/p>

把懷里的人放在安全地帶，雙手放在臉頰做成喇叭形狀。

“王楚欽和孫穎莎，一定會一起去巴黎，還有洛杉磯，永遠(yuǎn)永遠(yuǎn)在一起！”

孫穎莎學(xué)他的樣子也呼喊起來“永遠(yuǎn)永遠(yuǎn)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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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身投進(jìn)他的懷抱，帶著海風(fēng)濕咸氣息的吻貼上去“蓋下印章啦，不許放開我的手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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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上來的回憶讓她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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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關(guān)系里，王楚欽是發(fā)球人，一直有在好好愛她。

是她，丟下了球拍，沒能好好接住他的發(fā)球，也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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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有太多話想說，有好多問題想問，等到了下午兩點(diǎn)床上的人依舊睡著。

孫穎莎沒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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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坐在床上戳了戳王楚欽的臉。

沒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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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的小貓爪探到他腰上，剛要捏一把，就被有力的手臂圈住帶進(jìn)了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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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我好想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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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分委屈的眼淚繃不住了。

“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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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從來沒有騙過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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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愛我，怎么會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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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包你有沒有良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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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求婚了啊，你拒絕我......啊......”孫穎莎像孩子一樣嚎啕著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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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一塌糊涂的哭泣攪的心里一團(tuán)亂麻，心疼的簡直想給自己兩刀。

一著急，就又大聲了一句“不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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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兇我......王楚欽......你追過來就是為了繼續(xù)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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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懊惱著抱緊了用力掙扎的小貓咪。

“我錯了，乖，不哭了昂，我哪有拒絕你，就是......就是讓你想清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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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揪著他的T恤胡亂蹭了蹭臉上的淚花“我現(xiàn)在想清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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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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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那句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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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那天晚上就回去了，可是你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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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的太晚了，過期不候，沒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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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牽起她的小手“沒有了為什么還戴著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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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忘了摘下來”賭氣小貓咪說著就要動手摘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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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吻落在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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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摘，我就再買，給你十個手指都戴上，還敢摘，給你腳趾也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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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又哭又氣又想笑“你神經(jīng)病嗎，誰給腳趾戴戒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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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反正契約達(dá)成，你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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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恥，我說收回就是收回，沒有契約，沒有沒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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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輕拍著她因為哭泣微微顫抖的后背“好，你說了算。大不了我再重新追一次?！?/p>

“追也沒用，我不同意”

“好，不同意。我就追到你同意為止?！?/p>

“永遠(yuǎn)都不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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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包你忍心昂，讓肚子里的寶寶沒有爸爸。”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也不會來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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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掙脫他的束縛，正襟危坐的看著他。

“孩子是我的，我自己的，跟你沒關(guān)系。不需要你負(fù)責(zé)任，你也不用有負(fù)擔(dā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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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如果你現(xiàn)在還覺得我不愛你，你就是天下第二的小傻瓜。如果我現(xiàn)在還懷疑你對我的愛，我就是做第一名的那個。反復(fù)折磨了我自己也折磨了你那么久，不過就是想確定我還是你的唯一你的篤定你沒有備用答案的單一選項。佳佳說的對，我在早早筑下的高墻里圈禁了你太久，害怕你的光芒太過閃耀，被太多人窺視到你的美好。是我錯。你回來了，我卻一次又一次不自信的懷疑你、傷害你。對不起包包，因為我也真的好害怕。我才是徹頭徹尾的膽小鬼。別再離開我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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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王楚欽的一大段話惹的又眼淚汪汪，想起他睡著之前的那句“不要靜悄悄的離開了好嗎，我也害怕”，孫穎莎的心被揪住了。

是她，自作主張，根本沒有給他選擇的權(quán)利。

是她，讓他成了彷徨膽小的驚弓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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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說好，又覺得之前那么硬氣的說不同意很沒面子。

硬生生了咽了回去，故意挑釁的搖頭繼續(xù)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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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知道，她還在生氣，沒關(guān)系，十年都哄過來了，哄一輩子又能怎樣呢。

“點(diǎn)頭是說‘好’，搖頭是說‘再也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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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什么都沒說。”

“嗯，天選混雙的默契，心有靈犀，你不說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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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抱抱”

“好”

“純潔的抱昂，我跟你可沒關(guān)系”

被嘴硬小貓的幼稚給可愛到，王楚欽捉住她香甜的唇瓣用力親了兩口。

“嗯，咱倆確實沒什么關(guān)系，我也是純潔的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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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舉一反三的行為太過迅速，一點(diǎn)也不純潔。孫穎莎賴唧唧的推著他“中午沒吃飯，好餓。”

親了又親抱了又抱，王楚欽才舍得放開，雖然親親抱抱很重要，但是小豆包不能餓肚子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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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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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把可樂雞翅、燒茄子、鍋包肉和尖椒土豆片吃光光。

孫穎莎滿意的拍了拍小肚肚“小葡萄說，她很愛吃。為了寶寶，勉強(qiáng)讓你來做家里的廚師。別有其他非分之想，是雇傭關(guān)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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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什么關(guān)系，反正她以后得叫我爸爸?！?/p>

“王叔叔，這就屬于非分之想！”

“孫穎莎！你非要?dú)馑牢?，然后做寡婦嗎？”

“不會啊，我可以帶著小葡萄改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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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真知道該怎么讓他生氣，王楚欽貼過去，在她唇邊咬了一口。

“再說......我就......”

“你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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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什么？王楚欽也想知道就什么。因為那顆小葡萄，根本不能把不聽話小貓帶回臥室狠狠欺負(fù)一下。向來嘴硬的她，也只有在床上才能處在下風(fēng)口說幾句老實的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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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跟你一起改嫁?！?/p>

“無賴”

“嗯，就是，永遠(yuǎn)賴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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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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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xí)慣了傍晚去海邊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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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的海風(fēng)過分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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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長的海岸線，你怎么就知道我在這個海邊？”

“這兒，有我們最重要的承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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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對不起，我丟下了你?！?/p>

“傻瓜，我們不是回家了嗎？威海的家，北京的家，永遠(yuǎn)都不再分開。不不不，我才真的是傻瓜，是我用錯了方式，才走了彎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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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漸漸沒入海平面，粼粼的光收盡蒼涼，亦充滿希望。

遙遠(yuǎn)的海角山巔，是來路，是歸途，是這一方的夕陽也是另一端的朝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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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實傻，看那太陽，總要投入山海的懷抱，王楚欽，哪怕我有再璀璨的光芒，你才是我的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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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合著心跳的節(jié)拍沖上來，王楚欽像那晚一樣，抱起孫穎莎，濕了自己的鞋子。

“你還真是又傻又笨，把我拉開不就好啦。那次穿著濕噠噠的鞋子回去，都凍感冒了。”

“昂，你說都怪你，大晚上的要來海邊，害我感冒，還抹了好幾次眼淚?！?/p>

“你還有臉說，趁著我哭占我便宜，真不應(yīng)該心疼你......流氓，再也不理你了”

“哎哎哎，怎么還有翻舊賬翻那么遠(yuǎn)的呢”

“我樂意，我就要翻”

“翻吧翻吧，讓你翻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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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歸山海? ?正文完

會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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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想再小虐一下，但是兩個人真的太美好了，那就到這里吧。

愿WCQSYS，一起去巴黎，洛杉磯，永遠(yuǎn)永遠(yuǎn)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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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漸漸沒入海平面，粼粼的光收盡蒼涼，亦充滿希望。

遙遠(yuǎn)的海角山巔，是來路，是歸途，是這一方的夕陽也是另一端的朝暉。”

此句改編自史鐵生老師的《我與地壇》——但是太陽，它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都是旭日，當(dāng)它熄滅著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燒著爬上山巔布散烈烈朝暉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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