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劇透警告? ?

零、說在前面

????以下劇情完全來自游戲本身，沒有參考任何網(wǎng)絡資料，盡可能減少了個人猜想，但畢竟是一孔之見，難免有主觀成分在內(nèi)。因此，為了幫助各位了解劇情，首先我需要聲明一個概念，這也是我身為劇情分析者的底層邏輯，那就是游戲性和劇情界限劃定。

????為了更具體的解釋這個概念，請允許我舉個例子：在我的僧侶（黃貓）路線中，因為水下巨構(gòu)的難度較大，我并沒有為仰望皓月（moon）拿衣服，這就是游戲性需求導致的。就算玩家在黃貓路線不拿衣服，后續(xù)時間線里moon還是會穿衣服?！?strong>有衣服”這件事才是正式劇情，而“衣服”只是游戲為了滿足玩家的娛樂需求，故意將其設計成了一種收集要素，所以即使玩家的操作本身應該導致“沒衣服”，moon還是會穿。

????????另一個例子就是工匠（炸貓）收集的贊美詩珍珠，即使玩家不把這顆珍珠送給五塊卵石（fp），后續(xù)劇情仍會有這顆珍珠，而且圣貓路線可以沿用這顆珍珠觸發(fā)對話。“珍珠”也是一種收集要素，將其設計為收集要素只是為了增加游戲性，并不會影響劇情。

? ? ?如果各位能夠理解以上兩個簡單的例子，那么更深一步，希望各位嘗試理解我接下來所說的，關(guān)于《雨世界》劇情中的“輪回”概念：相信不少玩家像我一樣，在最初的游玩中對輪回的理解非常淺顯，每次貓貓死亡都會在避難所重生，而雨循環(huán)不會推進，我便認為這個“由死復生”的效果就是輪回本身。

????這個想法是完全合理的（至少在DLC傾盆大雨之前如此），但這實際上是一種錯誤理解——游戲中的死而復生和劇情所說的輪回完全是兩碼事，死而復生是游戲為了游戲性而設計的機制，畢竟沒有玩家喜歡強制要求一命通關(guān)的游戲，所以游戲不得不給玩家多次嘗試的機會，死亡掉業(yè)力、業(yè)力花保護業(yè)力只是一種游戲機制，這個機制服務于游戲性，避免玩家品嘗不到暴斃而亡的快樂，在避難所重生并不會推進雨循環(huán)就是最好的證明。

????另一個力證就是信使矛大師的劇情：矛大師作為七輪紅日的信使曾今為五塊卵石送過珍珠，七輪紅日在和無羈煩憂的聊天中提到“信使安全返回了”，這代表矛大師是真正一命通關(guān)過。一命通關(guān)是劇情，玩家死亡、掉業(yè)力重生只是游戲性的體現(xiàn)。

????如果各位能理解這個概念，一定也能理解《雨世界》存在主義的輪回一詞了。

一、萬物的緣起：古人

????雨世界的故事開始于一個文明。（類似于《星際拓荒》以及其它部分廢土風格游戲，雨世界的上古文明在游戲的時間線中已經(jīng)滅絕）

????通過游戲內(nèi)的文本，我們可以得知這個文明（至少在它的某個時代）喜歡冗長的文字和夸張的稱號，而且他們分得清苦茶和花蜜，這代表古人本身是需要正常進食維持生活的。我們無從得知古人最初是怎樣崛起、能動的改造世界的，但他們成功建立了城市（并不是指大都會那樣建在迭代器上面的城市，而是建在地面的城市），并且創(chuàng)造了他們自己的信仰。

????古人們最先發(fā)現(xiàn)了在游戲內(nèi)被稱為“業(yè)力”的東西，這個貫穿游戲始終的概念最低為一級（乙世界這個梗就是這么來的），最高為十級，一到五級都有不同的象征意味，分別對應五種本能（本能一詞來自于文本），比如一級象征著暴力，四級象征著食欲。關(guān)于業(yè)力的具體解釋，因為我沒有查資料，全憑游戲文本和壁畫分析，所以可能有失偏頗，但四級業(yè)力代表食欲是文本中提到的。

????在發(fā)現(xiàn)業(yè)力之后，古人們還發(fā)現(xiàn)了輪回的存在。我們無法了解他們具體是怎么得知輪回的存在的，五塊卵石聲稱“每個生物都能體會到這種沮喪”，所以古人們應該是能感受到輪回本身，也可能是他們純粹瞎猜的，但總之他們猜對了：雨世界中的所有生物都被困在了一個循環(huán)往復的輪回之中，這個輪回的具體表現(xiàn)在游戲內(nèi)僅有一次，那就是圣貓在嘗試飛升虛空蠕蟲后返回了自己的起點，去見moon她會說“我們的輪回重疊了”（因為見面時沒仔細看文本，語義大致如此，如果記錯了還請各位海涵）。

????具體而言，這個輪回并不是玩家每天在避難所醒來，而是生物在哪里誕生，死亡（或說自然死亡，虛空流體泡澡這種死法除外）后還會回到原點，循環(huán)往復。再次強調(diào)，在游戲內(nèi)，蛞蝓貓死亡后在避難所重生并不是輪回，與此相對的是蛞蝓貓殺死某個地區(qū)的生物后再存檔可以推進雨循環(huán)，并且之前雨循環(huán)殺死的生物（自然刷新除外，自然刷新也是游戲機制，防止貓貓餓死或者殺光全部敵對生物）不會再出現(xiàn)。

????和人類喜歡追求長生恰恰相反，發(fā)現(xiàn)輪回存在的古人們開始想方設法打破輪回，游戲文本中提到他們試圖“用苦茶和石子餓死自己”，也就是克服本能進行實驗，只是這實驗看上去和絕食自殺無異。圣貓線LIMBO（魔方節(jié)點）內(nèi)的五塊卵石也說了，或許有的人成功用自殺的方式打破了輪回，但死人是沒辦法說話的，古人們無從驗證哪個方法真正有效。

????意識到僅憑自己的力量無法超越輪回后，古人們轉(zhuǎn)而投靠科學的力量，但和人類的科學不同，雖然他們也有利用水蒸氣消毒（業(yè)力門）、利用電纜供能（下懸掛和沉沒巨構(gòu)）、利用信道或無線電波傳輸消息（懸壁和信號陣列）的設備，但古人們的至高科技建立在“效用有機體”的基礎(chǔ)上，也就是所謂的生化科技，游戲中玩家必須用到的管道就是其中之一。他們開發(fā)了一種巨大的計算機，這些計算機是由活生生的神經(jīng)元和各種復雜的設備組成，其所需的散熱水足以耗盡一整條河流，古人們稱其為“迭代器”，其中誕生比較早的有“仰望皓月”“七輪紅日”，后續(xù)誕生的比如“五塊卵石”設備更新一些，但他們的大致結(jié)構(gòu)都相同（至少玩家可以探索的仰望皓月和五塊卵石是如此）。

????迭代器們彼此之間可以通訊，他們最初的工作，或者說，使命，就是在輪回中尋找一條出路。他們的具體運行方式不得而知，但古人的殘響曾說：“我將自己的信仰交給了隨機的神”，五塊卵石的主題曲也叫“隨機的神”，再聯(lián)系“迭代器”這個苦逼的命名，我們不難看出諸多迭代器的工作原理便是窮舉計算，試圖在無盡的假設中尋找出一個答案。

????這個打破輪回的方法需要滿足三個要求，三個要求分別對應三個問題：“這個方法有效嗎？”“這個方法可以經(jīng)濟地重復使用嗎？”“這個方法對其它生物具有普適性嗎？”如果某個方法對這個三個問題的回答都是“肯定”，那么發(fā)現(xiàn)方法的迭代器就會發(fā)出“三重肯定”信號，那代表它尋找到了最終答案。因此，打破輪回的方法也被迭代器們稱為“三重肯定”，這也是迭代器無羈煩憂的口頭禪。

????在迭代器們陸續(xù)建設期間，古人們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在向下挖掘地層的過程中，他們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種物質(zhì)，這種閃爍著黃白色光芒的液體可以消蝕任何接觸到的物質(zhì)，古人們稱其為“虛空流體”。這種流體似乎能以稀釋質(zhì)量的方式產(chǎn)生能量，而且它可以為迭代器們供能，游戲內(nèi)可以找到相關(guān)的文本，這種新的能量來源引發(fā)了“虛空流體”革命，但古人們驚奇地發(fā)現(xiàn)，虛空流體的用處遠不止如此。

????在古人們的積極研究下，他們意識到虛空流體可以徹底湮滅（湮滅或許用詞不當，游戲文本中稱之為抹去）現(xiàn)實物質(zhì)，這似乎是一條打破輪回的路，只要將自己泡在一大桶的虛空流體中，就可以超越輪回。

????這里需要提一句，游戲本身沒有任何文本表明虛空流體是有效的，原因依舊是“死人不能說話”。但玩家們通過游玩可以得知虛空流體確實可以讓生物“棄世飛升而去”，至于虛空流體為何沒能成為“三重肯定”我們不得而知，五塊卵石稱用虛空流體實現(xiàn)飛升是“一種古老的方法”，可見迭代器們認為虛空流體是打破循環(huán)的有效方法，但他們沒有說這個方法為何不能成為“三重肯定”，或許是因為將全世界的生物丟進虛空流體是一件不現(xiàn)實的事，不滿足“經(jīng)濟、廉價可行”的要求（TAT主觀勿怪）。這里也可以看出，古人們最初建設迭代器并不只是像打破自身的循環(huán)：迭代器是他們獻給一切生靈的無私禮物，從始至終，迭代器們尋找的都是打破萬物輪回的方法，并不只是為了打破古人們身上的輪回。

????總而言之，虛空流體革命開啟了一次飛升熱潮，古人們在將地面城市挪到迭代器上的同時，不斷有顯貴者使用虛空流體嘗試飛升。開采虛空流體在最初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因為虛空流體會侵蝕管道，所以一開始只有富人能夠享受棄世飛升的殊榮，也正是因為這些人在飛升前會將一切現(xiàn)世財產(chǎn)（是一切！呵呵）留給迭代器的建設事業(yè)，所以雖然備受爭議，五塊卵石等后來的迭代器都一一落成了。

????不知道是因為虛空流體的開采，還是因為迭代器的建設，古人們開始陸續(xù)遷往迭代器上層的城市生活（大都會就是其中之一），其原因主要是地面已經(jīng)不安全了。在大都會這樣的城市建設中，雨世界原生的生物群（除了古人，如果古人也算生物群的話）已經(jīng)滅絕殆盡了，古人們于是制造了許多新的生物，這些生物原本是有一定目的的，但在古人們滅絕后，他們開始自生自滅的異變之旅，許多生物都獲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改變，比如觀賞性植物可以吃肉（不確定這是不是一種進化，難不成古人在設計之初就決定讓觀賞植物吃肉？何況擬態(tài)草還能進化成紅樹，所以大概率是進化）、蜥蜴開始衍生出不同的品種。當然，這些造物中有一些是迭代器制作的，我們無法分辨這些可愛生靈的造物主究竟是古人還是迭代器，畢竟，古人滅絕了。

????那么，有著如此卓越的生物科技的古人是如何滅絕的呢？主要是由于虛空流體的開采變得廉價了，這些神奇的液體變得唾手可得，古人們接二連三地棄世而去，最終，他們中大部分人在世間的遺留物只剩下迭代器和那些奇妙的生物。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還有一些對現(xiàn)世戀戀不忘的古人，他們的肉體被虛空流體消散了，卻留下了一種介乎于精神和記憶之間的金黑色相見的華麗物質(zhì)，這種物質(zhì)飄蕩于世間，在游戲內(nèi)被稱為“殘響”。如果玩家已經(jīng)獲得了語言模塊，就可以聽懂這些殘響的對話，同時提升自己的業(yè)力等級。

????Tips:遇見殘響的業(yè)力等級提升或許只是一種游戲性設計，雖然殘響提供的文本是劇情的一部分，但見殘響以提升業(yè)力這個行為本身并不涉及劇情，畢竟游戲文本中沒有提到過殘響能提升業(yè)力等級。雖然五塊卵石在賜予玩家語言模塊的同時還會將玩家的業(yè)力上限提升到滿（也就是十級），完全不需要收集這些殘響，但在某些DLC中的時間線，玩家需要收集殘響達到十級業(yè)力，繼而進入神廟完成飛升。因此有些玩家或許會感到疑惑，圣貓路線必須見到全部殘響才能進入魔方節(jié)點，為何說見殘響是游戲性的一部分呢？主要原因有二，第一，在DLC發(fā)售之前，全部三只蛞蝓貓都是可以跳過殘響、一個也不見的；第二，游戲的成就中有一個“朝圣者”成就，這不是一個劇情成就，有別于“棄世飛升而去”這樣的關(guān)鍵劇情，它是可以跳過的，只是完成該成就會提升玩家的分數(shù)。

????回歸正題，在古人們棄世而去后，迭代器們開始了苦海無涯的迭代。他們開始對這個幾乎望不到盡頭的使命感到絕望，不少迭代器因為這迭代工作心生怨恨、憤懣不滿，但他們都是生化科技的造物，他們的每一個細胞中都被刻進了禁令基因，這個基因讓他們沒那么容易死亡（存疑，總之沒那么容易死就對了），也阻斷他們自盡的通路（這一點是確定的）。

????迭代器們并不都想工作，但又自殺不得，他們的聊天開始變成了關(guān)乎“存在主義”的訴苦和抱怨，當然，更多的話題是關(guān)于工作。矛大師時間線可以看到迭代器之間的對話，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是忠于使命同時又還有怨言的，許多迭代器苦苦尋找答案主要是因為——他們沒有別的事可做。

????變故就在這種氛圍下發(fā)生了：一臺名叫“茅草裂片”（也有翻譯成茅草條的）的迭代器在發(fā)出“三重肯定”的信號后徹底崩塌了。茅草裂片是諸多迭代器中唯一被確定徹底死亡的一位，其它迭代器被茅草裂片的死亡震驚了，他們進行了一番關(guān)乎事業(yè)的大討論，有的迭代器認為茅草裂片找到了答案，但答案本身具有危險性，他們認為打破輪回的方法需要間接取得而不是直接得到；第二類迭代器認為茅草裂片只是死了，他在死前因為故障發(fā)出了錯誤的信號；還有的迭代器認為“死亡”本身就是答案。

????在諸多迭代器中，五塊卵石，一個建立在仰望皓月附近的年輕迭代器，被茅草裂片的死深深的影響了。五塊卵石開始認為迭代器是有可能自殺的，他的朋友兼導師“七輪紅日”為他提供了非常危險的資料，這份資料是關(guān)于巧妙的改變迭代器自身基因的。

????從這里開始，雨世界的故事中出現(xiàn)了我們可愛的主角：蛞蝓貓。

后話：

到這里，古人部分的故事基本講完了，提到廢土風格的《雨世界》，就不得不提到一個類似的廢土作品：《終結(jié)將至》。各位或許對這款小眾游戲并不了解，但該游戲的作者還做過一款肉鴿游戲叫做《以撒的結(jié)合》。

說來也巧，《終結(jié)將至》和《雨世界》都提到了飛升一詞（當然，是漢化后，漢化前未必一致），而且二者在游戲風格和游戲玩法上都有類似之處。終結(jié)將至早于雨世界，是我能聯(lián)想到的和雨世界最相似的游戲之一了。

有機會我會寫一篇關(guān)于《終結(jié)將至》的專欄，但不是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