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父異母的妹妹罵我是私生女，

我廢了她的右眼，問她，

你就這么確定我是私生女？

明明你才是那個見不得光的啊……

一

我的妹妹楚夏，她叫人把我堵在廁所，用鋒利的刀刺傷了我的左眼。

我捂著眼睛蜷縮在地上，被她狠狠踹了一腳。

這一切，僅僅因為她喜歡的男生多看了我一眼。

「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讓人討厭？」

「我……」

她彎腰，抓起我的頭發(fā)：「像陰溝里的老鼠，我看見你就惡心?！?/p>

楚夏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她每次看我的時候，漂亮的臉上都滿是嫌棄。

「你這種臟透了的老鼠，最好卓朝離遠(yuǎn)點，別出現(xiàn)在卓朝面前?！?/p>

卓朝是學(xué)校里的校草，也是楚夏喜歡的人。

我疼得說不出話，右眼濕熱，左眼劇烈疼痛著。

楚夏旁邊的女生開口說：「跟個私生女計較那么多干嘛。」

另一個女生嫌棄道：「就是這種私生女才惡心，表面上裝得無辜，私下里卻惡毒得要命。」

「走啦走啦。」剩下那個女生推著楚夏，笑嘻嘻道?！阜凑劬σ蚕沽耍蹅冏甙?，被老師看到可不好?！?/p>

「老師又不會管她的死活……」

楚夏松開我，踢了我一腳，對旁邊的三個女生說。

「走吧。」

四個女生笑著打鬧離開。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忍著痛苦摸到被楚夏扔到地上的手機(jī)。

手機(jī)已經(jīng)被摔碎了，開不了機(jī)，打不了120。

我意識恍恍惚惚，手指死死摳進(jìn)掌心。

不能、不能對楚夏動手，媽媽會生氣……

我拼命壓下對楚夏的恨意。

媽媽……

負(fù)責(zé)廁所清潔的保潔阿姨被我嚇到了，她手忙攪亂地給我打了醫(yī)院的電話。

「姑娘、姑娘！你還好嗎？你別動，別扯到傷口?！?/p>

救護(hù)車很快就來了，我左眼的傷口做了一場小手術(shù)，被醫(yī)生用綁帶包扎起來了。

傅紹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長椅，等著我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

「楚夏弄的？」

他問。

「嗯?！?/p>

傅紹皺了皺眉，他似乎想碰一碰我傷口上的繃帶，但怕弄疼我，就沒碰。

他嘲諷般嗤笑：「這你都能忍？不報復(fù)回去？」

傅紹長得很好，那張臉比大明星還要好看，生起氣來也不丑。

他是傅家的私生子，傅家只剩下他一個獨子，對他還算好。

傅紹跟我這個私生女關(guān)系還不錯，他看不慣楚夏那矯情的做派。

「我說，直接把那小賤人兩只眼睛都戳瞎，給她留著干什么。」

我搖頭，「我媽不讓?！?/p>

「這么聽你媽話？」傅紹戳我臉，語氣有些煩躁?！改切≠v人都這么對你了，不報復(fù)回去你是窩瓜嗎？」

窩囊廢的窩。

我垂眉，只用右眼看東西，不太習(xí)慣。

「我媽要討好她，我不能對她動手。」

傅紹用手指彈我腦門：「那你要忍下這口氣？醫(yī)生說你左眼瞎了，以后好不了?！?/p>

「忍不下又能怎么樣，瞎了就瞎了?！?/p>

我從護(hù)士手里取了一沓報告，塞進(jìn)書包，提起書包回家。

「先走了，醫(yī)藥費先欠著你，等我有錢還給你?！?/p>

傅紹跟在我身后嘀嘀咕咕。

「你不還也沒關(guān)系，又沒讓你還?！?/p>

我跟傅紹揮手，坐公交車轉(zhuǎn)了兩次車，走路回到家里。

剛到家，媽媽就給了我一巴掌。

「你怎么又惹妹妹生氣了？」

林白薇是我的媽媽，也是楚河天養(yǎng)著的小三情人。

我咬著唇辯解：「我沒有惹妹妹生氣……」

我從小就知道我爭不過妹妹。

我是私生女，連名字都是起得很隨意的楚小小。

而我的妹妹楚夏，是楚家的掌上明珠、倍受寵愛的正牌千金小姐。

她是所有人捧在手心的珍寶。

楚夏性子嬌縱，十分討厭我。

我在她面前就是一只骯臟怯懦的、地溝里的老鼠。

她看一眼都嫌臟。

「明明我才是你的親女兒，為什么你要對妹妹那個外人那么好？」

我沒忍住問道。

林白薇抬手，又扇了我一巴掌，眼里滿是厭惡。

「給我滾，我看到你就惡心，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p>

楚夏的母親過世得早，林白薇想討好楚夏上位當(dāng)楚河天的妻子，一直用我向楚夏示好。

她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

我單手捂著受傷的左眼，聲音很輕的問：「媽媽，我真的是你親生的嗎？」

林白薇沒有理我，只朝我兇了句。

「滾?！?/p>

我回了房間，把書包里的作業(yè)取出來，連帶著還有從醫(yī)院拿出來的親子鑒定。

兩份親子鑒定，一份是我跟林白薇的，一份是林白薇跟楚夏的。

我低頭，靜靜看著被我放在桌上的親子鑒定。

許久，我的唇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原來……我真的不是你親生的女兒，楚夏才是。」

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書，我跟林白薇沒有血緣關(guān)系。

楚夏跟林白薇才有。

我的手摸上纏著綁帶的左眼，「那就不要怪我，讓楚夏賠我的眼睛了。」

二

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去做親子鑒定的，

大概是我心理不正常，以及對林白薇的失望。

「真好，你不是我的媽媽。」

我再也不用當(dāng)楚夏口中的私生女。

私生女……呵，這個詞可以原封不動地送回給楚夏。

畢竟，她可是跟林白薇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

「叩叩！」

我聽到敲門聲，把兩份報告鎖進(jìn)抽屜里。

我走過去開門，打開門的瞬間，我往旁邊一躲，避開了楚夏朝我臉上潑過來的熱牛奶。

楚夏手里拿著空牛奶杯，嘲諷道：「學(xué)聰明了啊，知道躲開了。」

我冷著臉問她：「你有事？」

她俯身湊過來，嬉笑著用惡毒的話語道：「你的眼睛怎么樣了？是不是瞎了呀？」

「嘖嘖嘖……真可憐啊?！?/p>

我后退一步，抬腿，動作利落地往楚夏的臉來了個漂亮的側(cè)踢。

「砰！」

楚夏臉朝下地往地上倒。

傭人們撲過去，尖叫呼喊；「小姐、小姐！楚夏小姐！」

我收了腿，動作迅速地把門關(guān)上。

「嘭!」

外面發(fā)生的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

我早就想這么干了，像傅紹說的，楚夏這個小賤人太欠了。

楚夏傷了臉，她的左臉腫得特別難看。

嗚嗚嗚哭著讓楚河天還有林白薇給她做主。

楚河天摟著他的寶貝女兒低聲哄著，林白薇氣得臉色發(fā)白，揚(yáng)手就想給我一巴掌。

我躲開了。

「你……」

林白薇難以置信，她沒料到我會躲開，巴掌落了空。

我面色平靜的看了她一眼：「不躲難道站著給你打嗎？」

林白薇揚(yáng)手，還想給我來一巴掌。

我抓住她的手腕，冷淡的說：「你已經(jīng)給了我兩巴掌了，沒必要繼續(xù)打?！?/p>

林白薇尖叫：「誰讓你對小夏動手的？你干的什么混賬事？！」

我甩開林白薇的手，當(dāng)場給了她一巴掌。

「啪！」

林白薇捂著臉，驚恐的看著我：「你……」

「啪！」

我扇了林白薇第二個巴掌，

把她今天扇我的兩個巴掌都還了回去。

林白薇被我的兩巴掌打懵了。

楚河天怒站起來，質(zhì)問我：「你在干什么？！」

我垂眉，往后退了幾步，避免楚河天對我動粗手。

「沒干什么，就是把她打我的那兩巴掌還了回去?！?/p>

楚河天壓著怒意，聲音威嚴(yán)：「她是你親生母親，你做錯了事情，她當(dāng)然有教訓(xùn)你的權(quán)利?！?/p>

「哦。」

我敷衍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往后退兩步，跟楚河天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

楚河天顯然被我的態(tài)度激怒了：「你就是這么跟你的父親說話的？就是這么對你的母親和妹妹的？」

他指著哭哭啼啼的楚夏，教訓(xùn)我。

「你看看你把你妹妹搞成什么樣了？對你的妹妹下這么重的手，簡直心腸狠毒！」

我嗤笑，語氣輕嘲。

「那你要不要看看妹妹她干了什么？她可是親手把我的眼睛戳瞎了?！?/p>

我的右眼直視著楚河天：「你是看不到嗎？還是說，只是故意裝作看不到而已?！?/p>

楚河天的視線落在我纏著繃帶的左眼上，他很快掠過，避重就輕道。

「小夏只是玩心重罷了，沒有個分寸，才不小心弄傷了你?！?/p>

我發(fā)出意味不明的嗤笑，「玩心重……」

「我剛剛跟妹妹調(diào)笑，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到了臉，跟我可沒關(guān)系?！?/p>

所以，別賴上我啊……

楚夏騰一下站起來，怒氣沖沖的指責(zé)我。

「爸，她是故意的！她故意把我臉弄傷的！周圍的傭人都看到了?！?/p>

周圍的傭人紛紛給楚夏作證。

楚河天語氣嚴(yán)厲的對我說。

「楚小小，你還撒謊！就算撒謊也不能掩蓋你故意弄傷小夏的事實！」

我玩著手指，懶散的說：「她玩心重，自己摔的，怎么能說是我故意弄傷的?！?/p>

楚河天怒喝道：「你給我跪下！」

「不跪?！?/p>

我語氣平淡：「你憑什么命令我。」

「我是你的父親，你說我憑什么？」

楚河天怒道。

「哦，我不認(rèn)?！?/p>

林白薇質(zhì)問：「你是不是連我這個母親也不認(rèn)了？」

我看向林白薇，「當(dāng)然不認(rèn)。」

我的眼神微微發(fā)涼，半是嘲諷半是嗤笑的問她。

「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三

林白薇眼神略微躲閃：「你不是我親生女兒，還能是誰的？」

楚河天的身軀僵硬了一秒，他不自然的別開臉。

被我瞥見了。

林白薇拉高聲音，放狠話：「楚小小，你給我聽話點?？禳c給你爸還有小夏道歉！」

「哦，我不聽?！?/p>

鬼才要聽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的話。

楚河天正欲說話，卻被人打斷。

楚鶴剛從公司回來，他脫下西裝，手指扯著領(lǐng)帶問：「你們在干什么？」

「哥！」

楚夏哭哭啼啼地朝男人撲過去，控訴道。

「哥，楚小小把我的臉弄傷了，你看，傷得可嚴(yán)重了?！?/p>

楚鶴微微皺眉，他推開楚夏，俊美的面容上表情冷淡。

「離我遠(yuǎn)點，別靠我這么近?！?/p>

楚河天有過兩任妻子。

楚鶴是楚河天和第一任妻子生下的兒子，跟楚夏同父異母，年長我們許多。

他對楚家上下所有人都很冷淡，沒有任何例外。

他推開楚夏，視線落在我纏著繃帶的左眼上。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被楚夏弄的?！?/p>

我沒什么表情的說。

楚鶴一頓，微冷的眼神從楚河天、林白薇、楚夏身上掠過，冷淡道。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就算你把楚夏一雙眼睛都弄瞎，也是她罪有應(yīng)得。」

楚鶴按了按眉頭，說道。

「我有點累了，你們別站這了，我看著累?！?/p>

言下之意是，讓這件事情結(jié)束。

楚鶴已經(jīng)接管公司，家里的大部分產(chǎn)業(yè)現(xiàn)在都?xì)w他管。

可以說楚家基本上是他的了，

連楚河天這個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都得給他點面子。

楚夏只能生生咽下這口氣。

可楚夏哪里受過這委屈，她紅著眼睛哭著跑上樓。

「小夏、小夏……」

林白薇喊著小夏追上去，楚河天看了我一眼，跟管家說了幾句，離開了楚宅。

只剩下我跟穿著西裝襯衫躺在沙發(fā)上的楚鶴。

楚鶴點了一只煙抽，他冷淡的問我。

「傷口上過藥了嗎？」

「上過了。」

他把傭人給他準(zhǔn)備的溫?zé)崤Ｄ掏业姆较蛲啤?/p>

「牛奶喝了，回去睡覺?！?/p>

「哦，謝謝哥?！?/p>

我乖乖喝了牛奶，把空牛奶杯留在桌上。

楚鶴瞥我一眼：「被人欺負(fù)了要學(xué)會還手?！?/p>

「別傻站著等人欺負(fù)?！?/p>

我點頭：「已經(jīng)學(xué)會了。」

楚鶴靠著沙發(fā)吸了口煙，「去睡覺吧?！?/p>

我回房間，把林白薇以前送我、用來哄騙我的破玩偶燒了。

沒有意義的東西，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我找了張白紙，在紙上寫下林白薇跟楚夏的名字，然后把她們用一個圓圈圈起來。

楚夏是林白薇的女兒，那楚河天第二任妻子傅清瑤的孩子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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