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載自LOFTER~露濃

在回宿舍的路上，美琴一直在組織語言；她想事到如今，或許應(yīng)該把事情都解釋清楚，好讓黑子放下心來——雖然，聽到“絕對能力計劃”這樣的故事后黑子真能放心么？或許她究竟還是不想說的，不想把黑子也拖入到這種噩夢中，更不想重溫妹妹們的慘死。美琴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見黑子說道，“姐姐大人請不要糾結(jié)了，不說也沒有關(guān)系的。”

“?。俊?/p>

黑子望向她，堅定而溫柔地說，“無論你是覺得事情太過私密不能說給旁人聽，或者太危險所以我反而會成為一種拖累，還是事情太過慘痛不想回憶復(fù)述；無論是什么情況，這都是姐姐大人自己的選擇。請不要糾結(jié)了，我相信你的判斷。如果不想說的話，就靜靜地靠在黑子身上也可以的?！?/p>

“黑子，”美琴下定了決心，低聲說道，“剛才我們碰上的那個白頭發(fā)的高中生正是七名超能力者中的第一位，一方通行。他這個第一位和我的力量差距甚至遠遠大于Level 5 和Level4之間的差距；我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彼D了片刻，語速漸漸變快，聲音也有些含糊不清，“之前，因為一些事情，很難說清楚的事情，我和他交過兩次手。不過事情解決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再找我的麻煩，我也盡量避開他就行。真得都沒事了，只是以后你不幸碰到他的話，還請盡量繞著走吧。”

黑子胸中突然一沉，瞬間就領(lǐng)略到了美琴口中的“交過兩次手”有多么慘烈。就按照美琴和第一位之前的對話來看，那次交手曾讓美琴的心跳停止需要重啟。想到這里黑子只覺背上全是冷汗，她深吸一口氣，抓著美琴的手說，“我不怕你對我有所隱瞞保留，姐姐大人，也不怪你。我只怕有朝一日你會不聲不響地離開，而我連得到一個告別的資格都沒有。請你答應(yīng)我，哪怕你不愿意讓我陪在你身邊，至少你會告訴我你要去面對危險?！?/p>

“黑子，我保證，永遠不會不聲不響地離開你。”

黑子重重地點了點頭，緊緊握住美琴的手，表情卻漸漸變得狡獪而沉醉，“說起來，永遠都不會離開我，這差不多就是結(jié)婚宣言了吧？姐姐大人，我愿意！我，白井黑子，接受御坂美琴成為我的合法丈夫，從今以后永遠擁有你，無論是好是壞，富貴還是貧賤，健康還是病痛……”

然后黑子就被電光糊了一臉。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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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菲布理

重逢一方通行后的第二天，美琴與黑子，初春，還有佐天幾人在一個花壇里撿到了一個叫做菲布理的四五歲小女孩。菲布理知道自己的名字，卻說不出父母的名字，聯(lián)系方式，甚至連“家”、“住址”、“親戚”這些概念對她來說都陌生無比。除了自己的名字，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御坂美琴”這個名字。?初聽見小女孩說出自己的名字，美琴只覺得胸中一沉。

難道又是什么奇怪的實驗？她蹲在菲布理面前，盯著看了許久。不知為什么，美琴就是覺得這個自稱菲布理的小女孩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這孩子和常盤臺的另一位Level 5食蜂操祈倒是有微微三分相像，但瞳色差距太大，膚色也白了不少；如果是克隆體的話，至少瞳色膚色絕不會有差別。菲布理應(yīng)該不是任何她認識的人的克隆體。那邊黑子還在胡說八道地編排菲布理是不是她的孩子，而美琴卻只能臉色一滯，都來不及生氣。有這種可能么？會不會有人用御坂美琴的DNA和另外一個人甚至幾個人的DNA人工合成一個能力者，而不是純粹的克隆？以學(xué)園都市的技術(shù)，這也都是有可能的吧？這些想法直讓美琴覺得呼吸困難。而黑子很快注意到美琴的沉重神色，短暫一愣之后卻是沉默了。

美琴深吸一口氣，將感官接通御坂網(wǎng)絡(luò)，問她的妹妹們道，“你們認識這個小女孩么？她是不是也和什么實驗有關(guān)？”

御坂網(wǎng)絡(luò)給了她一個確鑿的否定答案，于是她終究還是稍稍松了一口氣。之后的幾天里，菲布理一直跟在美琴一幫人身邊。盡管始終找不到她的家人，但是這個奇怪的小女孩似乎越來越正常：她熱愛糖果，小裙子，佐天淚子的背，還有美琴的那個粉紅色珍惜呱太手指娃娃，說什么也不肯還給美琴。美琴都快要漸漸忘了那種初見時神秘的熟悉感，直到菲布理莫名地高熱昏倒。

徹夜治療之后，菲布理終于醒來，一幅什么事情都沒有的樣子，燒也退了。但是主治醫(yī)生冥土追魂仍然心思重重地把美琴單獨叫到一邊。冥土追魂是妹妹們的主治醫(yī)生之一，也是一個異常接近學(xué)園都市內(nèi)部黑暗的人。

“這孩子其實不是真正的人類，”冥土追魂說道，“而是一個生化制造品。”

美琴的眼睛瞪得滾圓，“這怎么可能？！”

“是你的話，應(yīng)該能意識到這不但可能，甚至在學(xué)園都市幾乎是必然吧，”老醫(yī)生說道，“那孩子并不知道真相，她的身體機能甚至比普通人更強；作為一個生化產(chǎn)品，她是非常成功且先進的。不過問題在于，她的體內(nèi)會因為新陳代謝產(chǎn)生一種毒素，會使得內(nèi)臟功能失調(diào)，不多時就能要了她的命，必須靠她隨身帶著的那些特制糖果中和毒素才能存活?！?/p>

“所以她不吃糖就活不下去？等她身邊帶著的那些吃完了……”

“我不知道是技術(shù)問題還是研究人員有意使然，”冥土追魂用微不可見的幅度皺了皺眉，“其實，就看這孩子身體機能的精密完善程度和問題所在，我更相信這不是技術(shù)問題，而是研究人員故意為之，讓她有這種可控的致命缺陷?！?/p>

“菲布理的包里還有不少糖果。如果已經(jīng)有了解藥，難道不能復(fù)制么……”

冥土追魂搖頭道，?“至少我不能，而且我想，如果不是這孩子的創(chuàng)造者，無論是多么優(yōu)秀的科學(xué)家都不行。毒素是一種非常復(fù)雜的神經(jīng)毒素，而中和劑則是一種刺激淋巴細胞功能產(chǎn)生抗體的特殊蛋白質(zhì)，幾乎不可能人工化學(xué)合成，只能借助生物合成。你想想蛇毒血清的制造過程，大致就能明白了；人類至今還在用羊、馬等動物生產(chǎn)解毒血清。”

“那么用蛇毒血清的制作方法不能做出抗體么？”

冥土微微嘆了一口氣，答道，“昨夜我試了大鼠和羊；盡管已經(jīng)小心控制劑量，它們都直接被毒死了。醫(yī)院里沒有其他實驗動物；找到合適的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但就算有合適的動物，這也不夠。最大的問題是，那孩子的免疫系統(tǒng)有缺陷，體內(nèi)淋巴細胞需要特殊蛋白質(zhì)刺激才會開始活動，類似于需要電力才能工作的機械。哪怕能給她注射毒素的抗體，如果沒有糖果的后續(xù)，感冒發(fā)燒一樣也會取走她的生命。所以我說這個設(shè)計怎么看都是有意為之?！?/p>

“你說什么？”美琴眼前一黑，“你的意思是，這孩子是故意被設(shè)計成需要特殊藥物才能擁有免疫系統(tǒng)？？”

老醫(yī)生默然點頭。

?“為什么？”無計可施的美琴只覺胸腔瞬間被怒意占滿，“是誰？到底為了什么？這座城市里到底有多少荒唐的假借科學(xué)之名的瘋狂！”

“我之前倒是聽說過人形生物機器的研究，和暗部有關(guān)?！?/p>

提到暗部，美琴頓時想起了排名第四位的超能力者原子崩壞還有那個自稱ITEM的組織，不禁陷入沉默。

冥土追魂站起身來，又說了一句，“你的妹妹，那位10032號，昨天夜里去看過菲布理。你的妹妹們不但擁有旁人沒有的力量，更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你不妨去和她聊聊?！?/p>

其實美琴可以瞬間通過網(wǎng)絡(luò)得到她想要的信息（這一點冥土追魂自然不知道），但這一刻她倒是按捺住了直接腦內(nèi)詢問10032號的沖動。畢竟10032號就在這醫(yī)院養(yǎng)傷，倒不如趁機去看望她片刻。兩分鐘后美琴拉開了御坂10032號病房的門，被名為“狗”的小黑貓撲了一臉。美琴一臉無奈地扒拉開了小貓，在10032號身邊坐下了。

10032號扭過頭去，面無表情地說道，“在連接幾天照看一名陌生少女還徹夜守護后，姐姐大人終于想起來看望可憐無助的正在養(yǎng)病的妹妹，御坂如此鬧別扭般撇頭，籠罩在陰沉的空氣里?！?/p>

“喂，還帶這么比較的啊，”美琴無奈，猶豫還帶著幾分尷尬的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頭發(fā)，“我不是每天都和你們說話的嗎？”

10032號續(xù)道，“那是姐姐大人和御坂網(wǎng)絡(luò)內(nèi)所有存在說話，不是和我說話，哚，御坂這樣抱怨道，提醒姐姐大人還沒有給過這個妹妹禮物，卻給了那個金發(fā)少女粉色的呱太?！?/p>

哪怕是在這種時刻美琴還是有心情捂胸口，痛心疾首地地說，“你可就得了，別再提我的稀有呱太，真得是太難了。”

思索片刻后美琴卻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色的呱太手指娃娃；之前幾天里她一直多帶了幾個呱太在身邊，想要蒙混過關(guān)從菲布理那里騙回非常稀有的粉色呱太。她將紅色的呱太塞進10032號手里，說，“吶，這一個是專門給你的，是給你一個人的。這還是我第二次給妹妹送禮物呢?！闭f到這里她卻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痛。她第一次給妹妹送禮物的下場卻是太慘烈了。

御坂10032號用不同尋常的柔和聲線說道，“我們記得那個徽章，御坂懷念著過去十分開心地說道。既然那個徽章掉了，請姐姐大人再送一個吧，哚，御坂假借所有妹妹們的名義想要再騙到一個稀有呱太徽章?！?/p>

美琴一記手刀敲在妹妹頭上，“喂喂，你都說出來了啦！那個徽章就算要送也不會再給你，多不公平……我給，厄，14404號，哼?！焙f八道了一句后美琴恢復(fù)嚴肅，問道，“你說你昨夜去看了菲布理，有發(fā)現(xiàn)些什么？”

“那個少女也有一個姐姐，”10032號抬頭望著美琴，同時直接將記憶傳送給她，“還有，通過交談，判斷少女也是通過學(xué)習(xí)裝置速成的思維，所以認知有與妹妹們類似的缺陷和特殊性。哚，御坂認真用語言匯報道，感受對姐姐大人有用的幸福?！?/p>

“學(xué)習(xí)裝置？”

難道又是布束砥信主持的什么瘋狂的科研項目？！

“她是真心關(guān)心妹妹們的，”10032號低聲說道。

“嗯，我知道的，”美琴揉了揉妹妹的頭發(fā)，這次倒沒有尷尬，“我一定會找出真相，但是在那之前，我得保住菲布理。我有一個想法，可能，可能要請大家勉力幫我一個大忙?！?/p>

“使用御坂網(wǎng)絡(luò)的運算力并不會勞煩到妹妹們，哚，御坂指出姐姐大人明明知道的事實。并且御坂請求姐姐大人告知她的想法，畢竟沒有實時思維聯(lián)通?！?/p>

“不只是借用網(wǎng)絡(luò)的運算力那么簡單，可能還有……”美琴遲疑了片刻，“算了，沒關(guān)系，這就夠了。那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p>

御坂10032號卻一眼看出了不對，跟著美琴站起身來，抱住美琴的手臂說，“10032號再次提出要見證姐姐大人的想法；如果你拒絕，這表示你又有了和第一位對戰(zhàn)時那樣愚蠢的自毀傾向，御坂毫不留情地指出。御坂網(wǎng)絡(luò)不希望再減少任何成員?！?/p>

“好啦好啦，我可沒有什么自殺計劃，只是在想一個可能稍微有點風(fēng)險的方法，”美琴自嘲地搖了搖頭；也是啊，她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瞞得過妹妹們，“我本來想，能不能先和你們實驗一下；不過為了菲布理讓你們冒險也說不過去。我自己來做反而沒什么風(fēng)險?！?/p>

“為什么說不過去？那位少女和妹妹們分享共同的思維程序，說起來也是妹妹。姐姐保護妹妹，豈不是理所當(dāng)然？哚，御坂擺出姐姐的氣勢，再次要求姐姐大人說出她的計劃。”

美琴緩緩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道，“我是想，既然你們能通過網(wǎng)絡(luò)為我重啟心臟，加速分泌關(guān)鍵荷爾蒙，那我也應(yīng)該能通過網(wǎng)絡(luò)為另一個身體刺激淋巴細胞?；蛟S我可以先試試，是否能真得通過網(wǎng)絡(luò)控制你體內(nèi)的生化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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