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韓率 十一點半的夜晚

我和你的第一次見面,在那個十一點半的夜晚。
在那個街道,我們遇見了彼此的一生?!?/p>
她賣力地在街上狂奔著。
“給我站?。 崩^父的吼聲在背后襲來。
“砰”地一聲碎裂聲,玻璃在她腳邊碎開。
她咬咬牙,跑進了前面的小巷。
周圍一片漆黑,她渾身都在顫抖。
黑暗如恐懼般襲擊著她,但她毫無還手之力。
身后的吼聲漸漸消失,她的腳步慢慢地放慢。
前面是一個街道,沒有一個人。
她捂著發(fā)冷的身子,愣愣地走著。
一個男人走了出來,望向了她。
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她毫不猶豫地沖到他面前。
“幫幫我,求你。”
眼前一黑,她倒在了地上。
“咚……咚……咚”
十一點半的鐘聲響了。
……
再次醒來,旁邊坐著一個男人。
陽光打在他的臉上,一瞬間地耀眼。
白知恩緩緩從床上爬起來,“我怎么在這里……”
“你暈倒了?!?/p>
“你是?”
“我叫崔韓率?!彼蛩斐鍪?。
輕輕地伸手握了握,她收回手,低著頭沉默著。
“你暈倒前跟我說,要我?guī)湍?,怎么了??/p>
大腦一陣刺痛,那晚的回憶逐漸涌現(xiàn)。
醉著酒暴怒的男人像個瘋子一樣朝她撒著酒瘋,母親早已被打得在地上不省人事。
像被獅子追趕著的獵物,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家門,一路狂奔。
“我那天,被我繼父追著撒酒瘋……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他……”
“我只聽見了吼聲?!?/p>
“如果我沒跑到這里,我可能就死了吧?!彼猿暗匦χ?。
“還要回去嗎?”
她下意識地抓住崔韓率的手臂。
“能不能讓我留下?求你……”
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她不敢再踏進半步。
“那就來幫我打工吧?!?/p>
……
說是打工,但卻沒有什么事可以做。
無非就是幫客人開下酒瓶,端下紅酒。
她漸漸發(fā)現(xiàn),崔韓率很喜歡晚上一個人坐著品酒。
紫紅的液體在酒杯搖晃著,折著些許光線。
“他長得還挺好看的嘛?!?/p>
她經(jīng)常就坐在柜臺,看著滿目琳瑯的紅酒辨認著牌子。
“在認牌子?”
“嗯。”
“給你科普一下?”
“好啊。”
“這個是法國的瑪歌,當時被稱為波爾多四大名莊之一?!?/p>
“這個呢?”
“這個是拉圖,法國國寶級酒莊?!?/p>
“這個是拉菲對不對!”
“嗯。”崔韓率笑著點點頭。
“看到最頂上那瓶了嗎?”崔韓率指著最頂上的柜子對她說。
“那個是?”
“那是羅曼尼·康帝。”
一手一指,彌漫著紅酒香氣的夜晚有著不一般的美好。
……
不知道什么時候吧,崔韓率就感覺到自己對這個女生的感覺有了變化。
總是就覺得……她很可愛。
看見她笑起來的樣子,總是能讓他一整天都很開心。
所以他總是告訴她要多笑笑。
“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边@是他對她說的很多的話。
后來他終于明白。
那時的他喜歡上她了。
……
“兩罐百威啤酒?!笨蛻魧Π字髡f道。
正在看書的手狠狠一緊,她愣在原地。
那是砸在她身上無數(shù)次的酒瓶。
“小姐?”
“噢……好?!?/p>
崔韓率看見她的不對勁,“怎么了?”
“這是我繼父……”
“坐著,我來?!?/p>
崔韓率轉(zhuǎn)身在酒柜抽出兩瓶啤酒,打開拿了過去。
白知恩坐在椅子上緊緊地握著拳,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她最為恐懼的回憶再次浮現(xiàn)。
那無數(shù)次砸下來的酒瓶,罵聲,像惡魔一樣,纏住了她的大腦。
“快停下,快停下啊……”她閉著眼睛,緊緊地捂住耳朵。
哪能說停就停?
那最不愿意回憶的痛苦,此刻赤裸裸地再次浮現(xiàn)。
崔韓率跑過來,將她摟進懷里。
“不要害怕,聽我的,冷靜下來,不要想他?!?/p>
他不停地安撫著她。
白知恩深呼吸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手里緊緊地拽住他外套的布料,似乎這樣便可以尋些安全感。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冷靜下來。
“謝謝。”
“沒事了就好?!?/p>
“老板,再來兩瓶百威。”
“我不會再賣這種酒了,抱歉。”
白知恩聽著他的話,一臉詫異地望向他。
待客人走后,她拍了拍正在品酒的崔韓率。
“你……為什么突然不賣那種酒了……?”
“不想讓你再害怕?!?/p>
“我希望你可以將那個惡魔永遠拋開。”
白知恩聽著他的話,輕輕地笑了笑。
她一把抱住他。
“謝謝你,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給我溫暖的人了?!?/p>
……
崔韓率的告白,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她記得那天,崔韓率照舊在品著酒,向她招了招手。
“怎么了?”
“過來和我一起喝吧?!?/p>
“噢……好?!?/p>
……
他喝得比平時要多。
慢慢地,崔韓率有些醉了。
他的眼眸,似遠似近,似明似暗。
像是能看清,卻又不知深度。
“知恩?!贝揄n率突然叫她的名字。
“嗯?”
“我喜歡你,這件事你知道嗎?”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她愣了愣。
“啊?”
崔韓率抬起頭來笑著看著她,“說說看,你知道嗎?”
“我……我應(yīng)該知道吧?!?/p>
“那就好。”
“所以你……”
“我在告白?!?/p>
“知恩,做我女朋友嗎?”
白知恩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的眼睛里是她從未見過的深情。
她點了點頭。
崔韓率笑著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擋住她的眼睛。
他的唇落下來的那一刻,像蘇打水的刺激,也似棉花糖的甜蜜。
“咚……咚……咚……”
十一點半的鐘聲又響起來了。
……
她二十三歲生日那天,崔韓率給她買了蛋糕。
“許愿吧?!?/p>
她雙手合十,閉著眼睛。
“我希望我身邊的那個人,永遠都是崔韓率?!彼谛睦锬睢?/p>
她睜開眼睛,“許好啦。”
蠟燭吹滅的那一刻,她湊過去吻住了崔韓率。
深情地纏綿過后,她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那一晚,她真正成為了他的女人。
……
“崔韓率,我有點……想去我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我陪你去?!?/p>
“好?!?/p>
……
再次走到那間屋子前。
門沒有關(guān),里面雜亂無比。
到處都是碎掉的酒瓶碎片,還有幾處觸目驚心的血跡。
她有些害怕,緊緊地抓住崔韓率。
“別怕。”
她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一個女人躺在床上,茍延殘喘。
“媽。”她輕聲喊道。
“你回來干嘛?”
“回來看看,順便決斷?!?/p>
“你個死沒良心的……”
“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我永遠都忘不了小時候你跟他聯(lián)合在一起打我?!?/p>
“我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你們卻像發(fā)瘋一樣那酒瓶往我身上打。”
“我……”
“喲!你還回來了!”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她轉(zhuǎn)過頭,毫無波瀾地望著他。
“怎么?要吃吃酒瓶子嗎?”
“你怎么還沒進警局呢?”
“我?我當然不會進了,畢竟就她一個人,怎么敢報警?”
“她不行,我行。”
“口氣還挺大,先吃個酒瓶子!”
話音剛落,崔韓率一腳將他踹在地上。
“你敢動她試試看?!?/p>
“臭小子……”他還想起身,被崔韓率緊緊地摁在地上。
“警察很快就到,你放心吧?!?/p>
“那就一起死在這?!?/p>
他掏出了打火機。
崔韓率反應(yīng)過來,一把打掉他手上的打火機,起身拉起白知恩。
“走?!?/p>
剛到門口,警察早已站在外面。
那個摔了無數(shù)酒瓶的惡魔,終于落入了法網(wǎng)。
……
幾年后。
崔韓率和白知恩帶著兒女,繼續(xù)經(jīng)營著酒館。
那天不知道為什么,兩個孩子特別興奮。
“咚……咚……咚”
“媽媽!那是什么?”
“是十一點半的鐘聲?!?/p>
她回頭望向崔韓率。
很巧。
崔韓率也在望著她笑。
“我愛你?!彼麑λ暗?。
那個夜晚,伴著酒香,他們都笑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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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我也不知道我在寫啥hhhhh,就是有天晚上我在望著我家樓下的街道,當時路燈映著街道,突然就有了靈感,然后我看了看時間,剛好是十一點半,所以這篇文就由此誕生了hhhhh)
(為啥我還是沒用崔瀚率嘞,因為我還是不習(xí)慣kkkk,所以還是用回崔韓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