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學(xué)校剛剛放了暑假，可是貝拉比平時更忙了。培訓(xùn)機(jī)構(gòu)暑期的課程多，還安排了集訓(xùn)。不過集訓(xùn)和貝拉這種資歷淺的老師沒什么關(guān)系，她自己也沒有帶集訓(xùn)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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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暑假，是不是還不如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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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坐在餐桌上，兩只小腳丫離了地，來回晃悠。她面前放著一本日歷，她把小腦袋歪過去貼在桌子上。這個月的17號，留著一個彩色的標(biāo)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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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這個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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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店開在街邊，說是珠寶店，可是早就被大品牌擠壓得沒有生路了。所以她把店搬到了城郊附近，靠賣些廉價首飾生活。聽到人打聽價錢，她不由得咂咂嘴；往往這種顧客是不會爽快掏錢的，但輪不上她選客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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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躺椅上站起身，揉了揉眼睛，怎么沒看見人影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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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我在這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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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女孩兒生得漂亮，紫發(fā)紫眸，皮膚白得透亮。她站在展柜前面，小手放在玻璃上，指著里面的綠玻璃項鏈問她。她眼珠子一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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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小朋友真識貨呀。知道夜光杯嗎？就是你們小學(xué)必背古詩詞里那個…那個…那個夜光杯嘛反正。這個項鏈就是跟那個杯子一樣的材料做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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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把小臉貼近玻璃去看，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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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晚上是不是還會發(fā)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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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淺淺的綠色，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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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咽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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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好的項鏈，要多少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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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狡猾地笑了笑，伸出右手，五根指頭自夸一樣地全部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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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塊錢就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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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能不能便宜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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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擺出一副很為難的神情，她此時眼神甚至比珈樂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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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朋友你說這么好的東西，我賣五百已經(jīng)是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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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阿姨了…稍微便宜點…我給媽媽買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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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看你這么孝順，少算你一百塊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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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學(xué)著電視里的樣子，一個勁兒給老板娘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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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阿姨！謝謝阿姨！阿姨，你能不能暫時把這個項鏈給我留著？我一個星期以后一定來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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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在乎這一個星期。這條鏈子進(jìn)貨也就四十塊錢，翻十倍賣出去，等一個星期就一個星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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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對了，要是你想給媽媽一個驚喜，我建議先不要跟媽媽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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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阿姨~阿姨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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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你要是跟你媽說了，我這鏈子就賣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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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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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休之后樂得清閑。兒女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老伴兒天天出去和其它老頭兒一起打門球。她自己沒什么愛的，就是喜歡給小區(qū)的花草澆澆水、剪剪枝兒?？伤龥]想明白，新搬來這家的小女孩兒怎么今天早上自己出來之后就一直跟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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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您是不是管咱們這里澆花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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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開始往噴壺里接水的時候，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女孩兒發(fā)話了。她孫女不在跟前，所以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兒格外親切，想逗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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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奶奶就是咱們這里的花草大總管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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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兒的眼睛里突然像放出光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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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奶奶，那我每天幫您澆花、填土、剪枝吧！我都會干，天天看您干這些我都看會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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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兒突然扭捏起來，好像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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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您能不能…每天給我算點兒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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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笑出聲來，敢情這小丫頭是想給自己打工。她看小丫頭不像有壞心思的樣子，又想找個人聊聊天，索性把戲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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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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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嫩的小手怯生生比了一個六，一雙大眼睛不敢看她的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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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可以算我…嗯…六十塊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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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這可不少了。我這里澆花也不用天天澆，六十有點兒太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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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您看我還能干點兒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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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小年紀(jì)的，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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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把小手交叉在一起，聲音有點兒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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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給媽媽買個生日禮物…但是媽媽平時賺錢太辛苦了，我不能花媽媽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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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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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吃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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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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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把那張一百元的大鈔裝回自己的小盒子里。她本來就攢了些錢，平常貝拉給她的零用錢她總是想辦法省一點出來，半年多下來，也有了一百塊出頭。她找花圃的奶奶換了一張一百元的紙鈔，像寶貝一樣藏到自己的盒子里，放在睡覺的枕頭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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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小本子上算了一筆賬。接下來五天她去給花圃的奶奶干活，一天可以拿到四十塊錢；她去陪奶奶買菜、做飯，一天可以再拿二十塊錢，況且奶奶說會給自己做午飯，也能幫貝拉剩下做飯的力氣。她把小本子合上，開開心心地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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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這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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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給珈樂盛了一碗稀粥，把買回來的肉餅給珈樂分了一大半兒。珈樂笑嘻嘻地把自己盤子里的肉餅又切了一塊兒給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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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累了，媽媽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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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揉了揉珈樂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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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今天怎么了，這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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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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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來買項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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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見這小丫頭一蹦一跳地進(jìn)門來，懷里緊緊抱著一個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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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阿姨，你看看，四百塊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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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從盒子里拿出一張紅色的百元大鈔，又一股腦兒把里頭二十面值的全倒出來。珈樂等不及，把盒子和鈔票全留在柜臺上，一溜煙兒跑到展柜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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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阿姨，幫我把項鏈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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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突然有些刺痛，這是長久沒有過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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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吧，阿姨免費幫你把它包起來吧，你不是要送給你媽媽當(dāng)生日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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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謝謝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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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兒出了店門，抱著來時的小盒子和自己給她包的紙盒，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向自己揮了揮手。她不太敢看小女孩兒的模樣，扭頭去看柜子上小女孩兒倒出來的一堆紙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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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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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我回來了…嗯？怎么不開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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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打開家門，發(fā)現(xiàn)不光是客廳，家里哪里的燈都沒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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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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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手里捧著一個紙盒，她從房間里走出來，屋子里的燈應(yīng)聲開啟。她的笑很甜，這是貝拉剛遇到她的時候珈樂絕對做不出的表情。她把盒子雙手捧著，遞給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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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媽媽的生日禮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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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幾乎愣在鞋柜旁邊，目光機(jī)械地跟隨著珈樂的雙手，嘴巴微微張開，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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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謝謝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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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日歷上今天被珈樂用彩色的鉛筆圈起來了。她接過珈樂手里的盒子，突然有好多問題想問面前這個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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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明明沒有和哭哭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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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臉上藏不住驕傲的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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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媽媽帶我去辦戶籍，我看到戶口本上媽媽的生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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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小機(jī)靈鬼兒，不過今天就不說這個了。貝拉看著眼前這個包裝還算精致的小盒子，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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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媽媽可以打開看看這個里面是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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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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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故作神秘地跑回大燈的開關(guān)那里，把客廳的燈關(guān)了。貝拉有些不明白，但是珈樂的聲音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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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可以打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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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也被這小妮子故弄玄虛的樣子挑起了興趣，把提包放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拆開這層彩紙。可是太黑了，拆完了也看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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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哭哭？把燈打開吧，不然媽媽看不見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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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什么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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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開了。珈樂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看見那項鏈在盒子里躺著，卻沒有發(fā)出什么微光。貝拉不知道怎么回事，以為珈樂的禮物就是這個綠玻璃項鏈，經(jīng)濟(jì)實惠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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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看著那串項鏈，失落地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低垂著小腦袋。過了一會兒，貝拉看見小妮子用手抹著自己的眼淚。她趕緊放下項鏈，把珈樂抱起來，讓她伏在自己肩膀上，輕輕地晃動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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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哭哭怎么哭了？不是送媽媽生日禮物嗎，項鏈很好看啊，媽媽特別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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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應(yīng)該是夜光項鏈，會發(fā)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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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絨絨的小腦袋趴在貝拉肩頭不肯起來。貝拉輕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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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的那得多貴呀，哭哭哪有錢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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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在貝拉懷里坐起身來，一雙哭紅的眼睛盯著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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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夜光的，四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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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輪到貝拉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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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你哪來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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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把頭低下，小聲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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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從零花錢里攢了一些，給花圃的奶奶幫忙，她又給了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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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小丫頭最近回家的時候身上沾了些土。貝拉感覺有些苦笑不得。明明不用這小家伙為自己的生日這么操勞的。她看著哭得可愛的珈樂，不由得自己也眼睛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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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哭哭…媽媽很開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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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溫柔地親吻著珈樂的額頭，又吻去珈樂眼角的淚滴。后者眼睛里的光還是碎碎的，小心翼翼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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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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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用一個溫柔的笑容回應(yīng)她。貝拉想，以此為例讓珈樂多些警惕意識也好，不過她現(xiàn)在不想談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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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世上一定會有些人要踐踏珈樂的心意，或許貝拉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珈樂在旁人那里受了什么委屈。但是貝拉清楚，比揭開珈樂的傷疤更重要的，是讓珈樂時時刻刻都知道，總有人永遠(yuǎn)不會踐踏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