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小說》-prologue- 04 秋分

推薦閱讀時間:看完《荒誕小說》動畫第一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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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小說作者的責(zé)任感,我有必要在每次專欄的開頭做自我介紹。
白灰:
? ? ? “我叫白灰,是皇……是來自白之鄉(xiāng)的,某位留學(xué)生。”
? ? ? 你所看到的這部分內(nèi)容,是我根據(jù)過往的見聞?wù)沓鰜淼牡谝蝗朔Q日記,也是我并非作為皇帝,而是單純作為留學(xué)生、作為小說家的第一部作品??傊?,白之鄉(xiāng)在地球被命名為貓貓星,我像前一集一樣并不認(rèn)同這種說法。
? ? ? 至于為什么皇帝這兩個字說到一半就停了,因為在記錄語音的當(dāng)時,我遇到了些麻煩……我的耳朵和尾巴,被一只來自地球的小猴子摸個不停。
秋分:
? ? ? “哎……這里是秋分!是來自秋分文學(xué)社的秋……”
白灰:
? ? ? “等等你現(xiàn)在先別插嘴!…………”
? ? ? 總之,文學(xué)社的老板鬧了點(diǎn)烏龍,把我和他的女兒鎖在了辦公室里。
白灰:
? ? ?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什么小動物,不要以為你比我高,就可以像抱小動物一樣對我摸來摸去?!?/p>
秋分:
? ? ? “~~?”
? ? ? 她卻完全沒有在聽我說話,站在我的面前,歪著腦袋看著我……還是用看小貓咪的那種眼神。
秋分:
? ? ? “既然不是貓娘……
白灰:
? ? ? “?。。。。 ?/p>
? ? ? 明明話才說到一半,聽見那兩個字我的寒毛又豎了起來……
秋分:
? ? ? “那白灰你是什么呀?人貓嗎?”
白灰:
? ? ? “我是和你一……和你不太一樣的人類?!?/p>
? ? ? 我伸展雙手,露出我的五指。
秋分:
? ? ? “~~……”
? ? ? 她傻傻地學(xué)著我,也伸展開自己的雙臂,呆呆看著自己五指的手掌。
? ? ? 看向下身,穿著鞋子我看不到她的腳……如果我沒猜錯,她的腳丫也應(yīng)該和我一樣,是五指的。
秋分:
? ? ? “~…………!”
? ? ? 她看見我在盯著她的鞋子,立馬就把鞋子踢掉了……
白灰:
? ? ? “!喂你……干嘛啊”
? ? ? 忽然襲來的視覺沖擊,讓我的臉龐發(fā)熱……她那只和我差不多小,包在薄筒襪后的腳,長著預(yù)料之中的短截五只小指頭。
秋分:
? ? ? “哎?”
白灰:
? ? ? “怎……怎么了?你哎什么?”
秋分:
? ? ? “這個表情……那就是說……”
白灰:
? ? ? “我……我表情怎么了?”
秋分:
? ? ? “你的呢?”
白灰:
? ? ? “?”
? ? ? 一時間,我沒猜透她的意思,也不知道該對直接脫掉鞋子的她做出什么反應(yīng),只是呆呆看著她。
秋分:
? ? ? “!”
? ? ? 然而她卻一言不發(fā),忽然坐在我的腿上,緊緊壓住我的身體……
白灰:
? ? ? “啊啊啊啊你干什么??!…………”
? ? ? 她死死摁住我的大腿,抓住我的腳。
白灰:
? ? ? “住手啊有話好好說??!”
? ? ? 她一把將我綁緊鞋帶的運(yùn)動鞋扒掉……
秋分:
? ? ? “你的襪子怎么這么短,這么厚啊?!?/p>
白灰:
? ? ? “我的襪子很正常,你穿的那叫過……?。?!”
? ? ? 她也不管我說什么,徑直將我的襪子拽下來……我的裸足,暴露在冷氣中……
秋分:
? ? ? “……什么啊,我還以為是大號的貓爪子呢?!?/p>
白灰:
? ? ? “~………~………”
? ? ? 從沒見識過如此陣仗的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做什么,只是下意識地蒙著臉,閉上眼睛……以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
…………
聰明:
? ? ? “你也通融一下嘛,好好說清楚不就沒事了?!?/p>
聰明:
? ? ? “人家只是把你當(dāng)成小動物了?!?/p>
白灰:
? ? ? “……總之就是這樣,我會思考、我不吃貓糧、我沒被什么人當(dāng)寵物養(yǎng),也沒有什么發(fā)情期,我是人類,不是什么小動物?!?/p>
? ? ? 我緊緊縮著身子,抱著因為受驚而不斷顫抖的尾巴,在沙發(fā)的角落,如是說。
秋分:
? ? ? “真抱歉呢……嘿嘿?!?/p>
? ? ? 這家伙竟然笑著道歉……上一刻她會笑著道歉,下一刻她就敢把我全身扒光,只為了看看我的尾巴——我對她有這樣的自信。
白灰:
? ? ? “……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希望你不要做這種事?!?/p>
? ? ? 她是沒什么好怕的……我只是,害怕被人摸身體而已。特別是這種一言不發(fā)就上來脫我鞋子的同齡異性。
秋分:
? ? ? “也就是說……再多見幾次面就可以做咯?”
白灰:
? ? ? “不行!…………請你自重?!?/p>
? ? ? 我自認(rèn)為,我是比較早熟的孩子——至少,這個專欄是我寫的日記小說,不是我這個年紀(jì)的孩子寫得出來的吧。不管專欄的事,我自覺比較早熟,在言語上應(yīng)付一些年紀(jì)大的人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的。但是,除了我的雙胞胎哥哥,我沒怎么接觸過同齡的人,更不知道怎么與腦回路無法理解的她交流……她應(yīng)該不知道自重是什么意思吧。
秋分:
? ? ? “白灰,你不會……是在害怕吧?”
白灰:
? ? ? “…………你才知道,你很可怕嗎?!?/p>
秋分:
? ? ? “大家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好怕的?”
白灰:
? ? ? “誰是女孩子???誰是女孩子???”
? ? ? 我氣得攥緊了拳頭,從沙發(fā)上跳下來……什么啊,原來一開始就搞錯了……雖然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認(rèn)錯我的性別,但我還是每次都會很生氣。我明明今天穿了這么無趣的衣服,為什么還是能把我認(rèn)錯……我又不是我的哥哥那種本來就有點(diǎn)性格像女孩的人。
秋分:
? ? ? “哎???”
白灰:
? ? ? “算了……”
? ? ? 想想她對我的所作所為,我喪失了斗志。反正大家都這樣,多半是我的原因,我也沒什么理由生氣。
白灰:
? ? ? “以后別再把我當(dāng)女孩看……行嗎?”
? ? ? 什么行嗎……這么弱的語氣,我這是。
秋分:
? ? ? “哎……你們,原來是有男性的嗎?”
白灰:
? ? ? “什么意思?”
秋分:
? ? ? “大家都說你們是貓娘,我還以為,你們只有女孩子來著……”
白灰:
? ? ? “………以后這兩個字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好嗎。”
秋分:
? ? ? “這兩個字?……你是說,貓娘?”
白灰:
? ? ? “…………是啊?!?/p>
? ? ? 我刻意創(chuàng)造出的僵硬氣氛,讓對方明白我在生氣,然而她卻對此渾然不覺……明明這招,對聰明平板都管用來著。
秋分:
? ? ? “為……為什么?”
? ? ? 這個時候還問為什么,那就是不懂看氣氛了。我本想就此批評她,但一來她和我并無關(guān)系,二來她不過是個小孩子。
? ? ?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說的話,都是沒有顧慮的直言——只有我,在這像個怨婦一樣想東想西,自己變得莫名其妙的生氣起來。我才是有問題的人吧。
白灰:
? ? ? “因為…………”
? ? ? ……因為什么呢?好像這個詞也沒什么特別的含義,動畫片里面也這么喊來著。因為我不喜歡被這樣叫嗎?
? ? ? 為什么呢……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我隱約感覺到,事實就是那樣的。
白灰:
? ? ? “因為……貓娘,是對我們的一種蔑稱?!?/p>
秋分:
? ? ? “蔑……稱?”
白灰:
? ? ? “呃…………”
? ? ? 結(jié)果就即興發(fā)揮了。上次幫助我解圍的聰明平板,這次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白灰:
? ? ? “因為……因為我們,是和你們一樣的人類,首先我們并不認(rèn)為自己是貓?!?/p>
秋分:
? ? ? “哎?是這樣嗎?”
? ? ? ……你難道覺得我們把自己當(dāng)貓看啊。
白灰:
? ? ? “我們會養(yǎng)貓,會看貓的視頻,但從來不覺得自己和貓有什么聯(lián)系。換個視角,你會覺得你是樹上用比腳還長的毛手臂蕩秋千的猴子嗎?”
秋分:
? ? ? “欸……不會?!?/p>
白灰:
? ? ? “那我不把你當(dāng)人類了,我每天只叫你‘猴子’,‘猴娘’,你能接受嗎?”
? ? ? 把話說起來,我便越來越自信,沒幾分胡謅的思辨結(jié)論瞬間在我的腦內(nèi)生成。
秋分:
? ? ? “好怪哦……好像是這么個道理呢?!?/p>
白灰:
? ? ? “還有第二點(diǎn),第二個‘娘’字。這個詞是用來形容女性的,但我們和你們一樣,有男有女。用這樣單一性別概括的稱呼,來稱呼我們這些耳朵與你們有些不太一樣的整個群體,是很浮躁,很不負(fù)責(zé)的。”
? ? ? 很多事,沒想過,就只覺得是那樣而已……我突然從對我們的稱呼上,感覺到了那么些異樣。
秋分:
? ? ? “嗯……”
白灰:
? ? ? “所以,這個稱謂在我看來,既沒尊重的意思,也不嚴(yán)謹(jǐn)求實,更不負(fù)責(zé)。除了出現(xiàn)在少兒頻道或者成人頻道里滿足你們不滿足于冷冰冰現(xiàn)實的動物擬人化幻想之外,沒有任何使用的意義。我們是真實存在的人類,不是動畫片里面的xp擔(dān)當(dāng)。”
秋分:
? ? ? “……原來是這樣啊?!?/p>
? ? ? 她像是聽懂了一樣,恍然大悟。
? ? ? 這些我剛剛才連猜帶編隨口想出來的東西,我想了想,竟然也有那么點(diǎn)道理。所以,為什么對我們的蔑稱,會變成公開的叫法?我們存在什么種族歧視嗎?
聰明:
? ? ? “說得好啊,非常好。我替你感到非常高興。父親絕對會為您感到驕傲的,陛下?!?/p>
? ? ? 連AI也忍不住夸贊我,有那么夸張嗎。
白灰~
? ? ? 你怎么夸我我也不會謝你的。
? ? ? 她坐在我面前,仔細(xì)端詳我的臉。
秋分:
? ? ? “可是……你真的是男孩子嗎?”
白灰:
? ? ? “……!我不會脫給你看的!”
? ? ? 明明一開始這么認(rèn)生,看到了我的大耳朵之后就變得特別變態(tài)……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秋分:
? ? ? “男孩子的皮膚,不會這么白的吧?!?/p>
? ? ? 她指向我手上,和我頭發(fā)一樣雪白的皮膚。
白灰:
? ? ? “……我都起名叫白灰了,白點(diǎn)有什么問題?!?/p>
秋分:
? ? ? “男孩子的頭發(fā)……不會留長披到肩膀上吧?”
白灰:
? ? ? “我只是討厭剪頭發(fā)而已……沒什么特別的理由。”
秋分:
? ? ? “男孩子……不會長這樣一張臉吧?”
白灰:
? ? ? “??!”
? ? ? 意料之外的提問,令我胸口有些悶……我不得不拿出供氧管,狠狠吸上兩口。隨著我對地球氧氣濃度的適應(yīng),我已經(jīng)不再需要時時刻刻攝入高濃度的氧。
秋分:
? ? ? “左眼下邊這顆淚痣,真漂亮呢?!?/p>
白灰:
? ? ? “你是不是對痣有什么誤解……”
秋分:
? ? ? “嗯?只是在夸你而已啦。”
白灰:
? ? ? “……我不需要這種自以為是的夸贊。不知道給我?guī)砹硕嗌俾闊?。?/p>
秋分:
? ? ? “如果白灰轉(zhuǎn)學(xué)來我們班里,大家都會把你當(dāng)成女孩子哦?!?/p>
白灰:
? ? ? “好吧別說了,別說了……”
? ? ? 其實我是知道的……騙自己是沒有用的,我自己是個什么樣,我自己最清楚。我知道我自己一點(diǎn)男子氣概都沒有,也就性格正常點(diǎn)而已。我那個雙胞胎哥哥,性格也像個女人……我以他為恥,我也千萬不能變成他那樣。
秋分:
? ? ? “我爸爸說,漂亮的臉,是爸爸媽媽天生的禮物。白灰的媽媽,一定是個大美人吧?!?/p>
白灰:
? ? ? “……我可從沒說過,我想要這種禮物。長這樣,對男性的我來說,是件很惡心的事。這不是什么能用來開玩笑的事情?!?/p>
? ? ? 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我一直難以啟齒,選擇回避的話題,竟然在我無意間,對陌生的人說了出口。
秋分:
? ? ? “很惡心嗎?”
白灰:
? ? ? “~……你是女的,我這么說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如果你的班上有個男的,性格弱氣說話聲音細(xì),遇到事情喜歡哭,抹眼淚,平時穿大尺碼的粉紅色裙子,扎女生的辮子,在頭發(fā)弄上一大堆粉色的發(fā)飾,喜歡玩女孩子的洋娃娃,還喜歡吊著嗓子學(xué)女孩的聲音說話…………”
秋分:
? ? ? “噫~……”
? ? ? 我說到一半,試著進(jìn)行想象的她,露出看垃圾一樣的神情。
白灰:?
? ? ? “你看電視上播的動畫吧。”
秋分:
? ? ? “看呀。突然問這個干嘛?”
白灰:
? ? ? “動畫里,偶爾會出現(xiàn)細(xì)皮嫩肉,留長發(fā),身著女裝,可愛程度超過女主的男角色。他們也許很有人氣,也許比女主還要突出,但這和現(xiàn)實是割裂的?,F(xiàn)實里出現(xiàn)這樣的人,只會讓大家感覺不適?!?/p>
秋分:
? ? ? “…………”
? ? ? 她低頭,若有所思。
秋分:
? ? ? “那不就是你嗎?”
白灰:
? ? ? “誰穿女裝了???”
…………
白灰:
? ? ? “動畫里的這些東西,只為了滿足人們的幻想而存在。本不應(yīng)該照搬到現(xiàn)實中?!?/p>
秋分:
? ? ? “可是,高我們一個年級的班里,就有這樣的人。難道他不應(yīng)該存在嗎?”
白灰:
? ? ? “他應(yīng)不應(yīng)該存在和這沒關(guān)系,如果他認(rèn)為自己是女孩,我們應(yīng)該在平時對他抱以尊重的態(tài)度。”
秋分:
? ? ? “可是,白灰你不是說,這樣很惡心嗎?”
白灰:
? ? ? “沒錯……我們,是應(yīng)該尊重他。奇裝異服的他,也的確讓周圍的人感到不適。”
秋分:
? ? ? “……”
白灰:
? ? ? “如果只是單純的性格原因,那無所謂。那,為什么還是惡心?因為我們沒有在互相尊重?!?/p>
秋分:
? ? ? “互相尊重?”
白灰:
? ? ? “大家尊重他那方面的自我認(rèn)同,他也應(yīng)該尊重大家的感受。如果有條件,且下決心為了兩性的自我認(rèn)同而改變自己,那就去接受心理輔導(dǎo),去進(jìn)行激素治療,真正重置自己的性別,讓你在大家的眼中,變得符合、得體、甚至可愛——這并不惡心,這很勇敢。如果沒有條件,且不打算改變自己,那就讓自己和大家穿一樣的衣服,做和大家一樣的事,而不是用奇裝異服這種東西單方面的滿足自己,讓大家感到難堪。”
? ? ? …………我說的有點(diǎn)太過分了。
白灰:
? ? ? “……不好意思……我說的有點(diǎn)過分了,沒有考慮他們的感受?!?/p>
? ? ? 不知道為什么,話題的方向早已偏離正軌……這不是一個可以輕松對待的話題。
白灰:
? ? ? “不管怎樣,動畫里的這種人,搬到現(xiàn)實里,就是很惡心?!?/p>
? ? ? 結(jié)束這個稍顯沉重的話題,我把一直逃避的視線,投向她。
白灰:
? ? ? “……包括這樣的我自己,都很惡心。”
? ? ? 我不想用什么先天不足、激素水平異常、容貌綜合征之類的方便借口,隨口為自己開脫。
白灰:
? ? ? “我想長得高大,我想變得強(qiáng)壯,至少健康。女性化,變得美麗,不過是動物間一種變相的求偶行為……男性變得女性化,意味著他自覺放棄了自己的性別、放棄了求偶的競爭、放棄了自己在家庭中的責(zé)任,轉(zhuǎn)而尋求寄人籬下,依附他人,和厚顏無恥為了錢選擇被包養(yǎng)的小三一樣齷齪……更別說這還是個男人。這難道不惡心嗎?!?/p>
? ? ? 又自卑……又渴望有人認(rèn)同自己……尚且可以為自己開脫的是,我還是個沒長身體的孩子。如果我長大之后還是這副模樣,那我只會失望透頂。
? ? ? 她用不再是看著寵物的眼神,看著我。她輕輕地笑了。
秋分:
? ? ? “白灰,你說錯了一點(diǎn)?!?/p>
白灰:
? ? ? “…………”
秋分:
? ? ? “那就是,白灰你一點(diǎn)也不惡心?!?/p>
白灰:
? ? ? “…………啊?”
秋分:
? ? ? “這畢竟是,爸爸媽媽送給你的禮物嘛。白灰你不需要為自己感到自責(zé)?!?/p>
? ? ? 什么自責(zé)……你在說什么啊,你知道自責(zé)是什么意思嗎。
白灰:
? ? ? “…………”
? ? ? 雖然,我想就這方面斥責(zé)她……但我現(xiàn)在全部的精力,都在用來阻止我翹起嘴角,露出笑容,拼了命地去掩飾,這個心花怒放的自己。其實,我很渴望有人能認(rèn)同自己,哪怕是在騙我。
秋分:
? ? ? “說起來,真想見見白灰的媽媽呢……一定是個大美人吧?!?/p>
? ? ? 她轉(zhuǎn)移了話題。
白灰:
? ? ? “不知道………大概吧。我從沒見過她?!?/p>
秋分:
? ? ? “唉……那是怎么回事呢?”
白灰:
? ? ? “我不知道。從沒有人跟我提起過媽媽,我甚至讀了書之后,才知道‘媽媽’這個詞。”
? ? ? 可惜,這個話題,我沒什么討論的能力。
? ? ? 我從小和雙胞胎哥哥以機(jī)器仆從為伴……雙胞胎說是哥哥,其實只是他先從肚子里拿出來而已,我一直都沒把他當(dāng)什么哥哥。但我和哥哥很小的時候就分別了,這段記憶十分模糊,我是看了爸爸給的照片才知道的。爸爸,對,還有爸爸……按理來說,應(yīng)該叫他做父王,但他從未以皇帝自居。爸爸也是偶爾,才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內(nèi)。平時,喜歡待在自己家的我,自由的時間都喜歡在宮殿的房檐間上下來回,偶爾懶洋洋地躺在金瓦上曬曬太陽。而媽媽,則是我記憶中,從未有過的部分。
秋分:
? ? ? “對不起,我不知道白灰的媽媽……”
白灰:
? ? ? “沒什么,多謝你提醒我?;仡^我去找爸爸問問?!?/p>
? ? ? 腦回路捉摸不定的她,竟然也會因為這個而道歉。
? ? ? 我看向鎖上的辦公室門,鬧了烏龍的文學(xué)社老板竟然還沒回來。關(guān)了窗,辦公室內(nèi)擺放的方形盆栽動也不動。于是我站起身,拉開辦公室背后大窗的鎖,向外推開。外面十分悶熱……
? ? ? 剛剛推開窗,一陣溫度氣壓差引起的烈風(fēng),便向外吹去,揚(yáng)起我的頭發(fā),扎進(jìn)我的眼睛里……痛!
白灰:
? ? ? “……我靠?!?/p>
? ? ? 我趕緊關(guān)上窗……能扎進(jìn)眼睛里,果然頭發(fā)還是有點(diǎn)太長了。
秋分:
? ? ? “你干嘛啊。”
白灰:
? ? ? “沒干什么,只是覺得這里太悶了?!?/p>
? ? ? 我把麻煩的頭發(fā)撥去一邊,想了想我來這里的原因。好像是,為了參觀。
? ? ? 而且……我寫的是專欄,寫的是小說,而不是在這把兩個人的對話像個速記員一樣記錄下來。
白灰:
? ? ? “話說,你能把這個門開一下嗎。我是來這里參觀的,你爸搞錯了,把我跟你關(guān)在一起?!?/p>
秋分:
? ? ? “原來你就是今天來參觀的貴賓?”
? ? ? 看來,他們似乎對此早有準(zhǔn)備。只是,我作為參觀者來說太奇怪了而已嗎?
秋分:
? ? ? “可是……你不是個小孩子嗎?”
白灰:
? ? ? “你可能不相信,其實我是一位小說家?!?/p>
? ? ? 一位寫了日記,就把你現(xiàn)在看到的“日記”發(fā)上專欄,自以為是小說家的自以為是者而已。說這個我想起來了……我來這參觀都是因為聰明平板這混蛋AI給我先斬后奏!我根本就不想占用我休息日的時間出遠(yuǎn)門!
秋分:
? ? ? “小說家啊……白灰難道是自己一個人寫小說的嗎?”
? ? ? 自己一個人寫?
白灰:
? ? ? “對啊?!?/p>
秋分:
? ? ? “欸!?這么厲害呀!”
? ? ? 她的眼神忽然放出光芒……這,這怎么了?
秋分:
? ? ? “你有考慮過來秋分文學(xué)社創(chuàng)作?”
? ? ? 話說……我之前參觀的時候,看見了很多分部來著……難道他們寫小說,是靠多個部門多個人聯(lián)合拼湊的?單人創(chuàng)作小說已經(jīng)過時了嗎?
白灰:
? ? ? “考慮什么啊,我是來向你們學(xué)習(xí)的?!?/p>
秋分:
? ? ? “那么,白灰你目前在寫什么小說呢?”
白灰:
? ? ? “呃…………”
? ? ? 目前在寫日記……這種話怎么可能說的出口。我是夸下海口了,得圓下去才行。傳記小說?我個人的傳記?不,這算哪門子的傳記小說……哪怕她看上去很好忽悠,我也不能就這么敷衍啊。
? ? ? 武俠玄幻?我tm又不寫網(wǎng)絡(luò)小說……快餐文學(xué)可是我最鄙視的東西。
? ? ? 軍事?杰克才教我用了手槍我就敢這樣說,我還沒那么輕浮。
? ? ? 歷史?我敢嗎我……
? ? ? 言情?言情個勾八………
? ? ? 科幻?………嗯,確實夠科幻了,星際旅行,還有嚴(yán)謹(jǐn)?shù)男乔虼髿庠O(shè)定。但我這專欄對你們來說是科幻,對我來說可不是什么科幻——我就是坐飛船來的,你稍微換位思考一下,這就是我這邊的現(xiàn)實,根本不叫什么幻想,我可沒資格說自己科幻。你寫了你玩手機(jī)的故事成小說,發(fā)給兩百年前的人看,他們說這是科幻小說,那你覺得是這樣嗎?
? ? ?奇幻?貓耳生物在你們這些“猴子”看來確實奇幻了……我還覺得你們不長尾巴,長猴子耳朵奇幻呢。
秋分:
? ? ? “?”
? ? ? 她疑問狀地?fù)u搖頭。
白灰:
? ? ? “不……不好意思,從來沒人問我這種問題。讓我想一想……”
? ? ? 我的日記,實在太缺乏正常邏輯了。莫名其妙地在一天之內(nèi),被從皇宮趕到地球留學(xué),見到一群沒尾巴長著猴耳,還自以為是的“人類”,我當(dāng)時甚至還以為我去了異世界。留學(xué)的第一天竟然是去靶場打靶……雖然感覺沒什么邏輯,但我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冥冥之中,安排著我的一切。
? ? ? 實在是太荒謬了……這種日記,也算是小說嗎?那算是什么小說呢?
白灰:
? ? ? “是……………”
? ? ? 我的日記是………
白灰:
? ? ? “荒誕小說?!?/p>
? ? ? 我的老天,荒誕小說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吧………
社長:
? ? ? “真是……不好意思啊,搞錯了?!?/p>
? ? ? 不知過了多久才回來的社長,終于解鎖了自己辦公室的門。
秋分:
? ? ? “爸爸?!?/p>
社長:
? ? ? “………你們聊得還挺好的嘛。”
白灰:
? ? ? “是啊,這都多虧你把我鎖在這里啊?!?/p>
社長:
? ? ? “唔…………”
? ? ? 社長對我這個竟然會出言諷刺他的小孩,皺起了眉頭。
?白灰:
? ? ? “不過,你好像并不是很驚訝?!?/p>
? ? ? 我豎起雙耳,垂下尾巴。忘了藏進(jìn)衣服里去了,但他看到了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
社長:
? ? ? “畢竟是貓貓星大使館的貴賓?!?/p>
? ? ? 雖然聽到這三個字,一瞬間我有些炸毛……但貓貓星是地球的官方說法,他沒說錯。
秋分:
? ? ? “?。。 ?/p>
? ? ? 趁著我們對話,她偷偷抓住我的尾巴,扯了扯。
白灰:
? ? ? “別動………”
社長:
? ? ? “說起參觀,真是很抱歉。雖然我們事先做足了準(zhǔn)備,但我們實在沒想到,您是………”
? ? ? 竟然說您……沒想到,我是個和他女兒一樣年紀(jì)的小孩吧。
白灰:
? ? ? “年紀(jì)稍微小了點(diǎn)就不能參觀嗎。不過也是………”
? ? ? 雖然不知道他為我的參觀,準(zhǔn)備了些什么。
社長:
? ? ? “沒想到,我家怕生的女兒,能和你說這么多話?!?/p>
? ? ? 怕生的女兒……說的是扒我鞋子給我脫襪子那種嗎?
白灰:
? ? ? “………你還是重新審視一下自己女兒吧?!?/p>
社長:
? ? ? “不過,也是啊。畢竟她喜歡小動物嘛?!?/p>
白灰:
? ? ? “…………”
? ? ? ……要生氣了,我。
? ? ? 其實,在參觀過了文學(xué)社的兩個部門之后,我基本已經(jīng)斷了參觀的念頭。在這種地方,是學(xué)不到東西的。他們所進(jìn)行的文學(xué)創(chuàng)作,和我正在做的有很大區(qū)別,甚至不能說是同一種東西。
? ? ? 我轉(zhuǎn)頭看看秋分,再看看社長。
白灰:
? ? ? “不好意思,能否把您的女兒先借我一會?!?/p>
社長:
? ? ? “怎么了?想要和她繼續(xù)聊嗎,多久都可以?!?/p>
? ? ? 提到女兒的話題,他的表情立馬有所松緩。?
? ? ? 我的衣服,被一股更強(qiáng)的力量扯住。
白灰:
? ? ? “我想讓她帶我參觀一下你們的文學(xué)社?!?/p>
………………
………………
? ? ? 于是,我?guī)е业膶?dǎo)游來到了大廈的樓頂。如此長的時間內(nèi),聰明平板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跟我說。
秋分:
? ? ? “欸?不是說要參觀文學(xué)社嗎?怎么來樓頂上了?”
? ? ? 我爬上風(fēng)箱,坐在那上面。
白灰:
? ? ? “其實我已經(jīng)參觀過了?!?/p>
? ? ? 我仰頭看著漸漸密布烏云的天空。很快,周圍無數(shù)長霧霾后面的鋼鐵大廈,就要亮起燈來了。
秋分:
? ? ? “你參觀過了?”
白灰:
? ? ? “是啊。”
? ? ? 參觀過后我才發(fā)現(xiàn),這個創(chuàng)作小說的文學(xué)社,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白灰:
? ? ? “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p>
秋分:
? ? ? “請……教?”
白灰:
? ? ? “……請教,就是問的意思。”
? ? ? 樓頂大功率的風(fēng)箱,用風(fēng)托起我的頭發(fā)……稍微讓我感覺,頭發(fā)長了有那么點(diǎn)麻煩。
白灰:
? ? ? “為什么,寫個小說需要這么多人?!?/p>
? ? ? 明明是文學(xué)創(chuàng)作,卻要讓一大堆人湊在一起,每個人負(fù)責(zé)不同的部分,就好像是在流水線上生產(chǎn)飛船。
? ? ? 或許……這個問題我不應(yīng)該問她,應(yīng)該問她的父親。
秋分:
? ? ? “這個……與其讓有優(yōu)點(diǎn)有缺點(diǎn)的個人來創(chuàng)作小說,不如把在各自領(lǐng)域擅長的大家集合起來,一起創(chuàng)作出一部完美的作品。”
白灰:
? ? ? “…………”
秋分:
? ? ? “怎么了?”
白灰:
? ? ? “這樣,創(chuàng)作小說還有什么意義?!?/p>
? ? ? 讓一堆人來寫一部作品……只為了讓這部作品變得更好。? ? ??
? ? ? 而不是,我想要創(chuàng)作一部小說、我想要讓大家看了得到快樂而創(chuàng)作一部小說、我為了紀(jì)念某件事想要創(chuàng)作一部小說、我為了提醒某些人而創(chuàng)作一部小說、我想要滿足我的某些愿望而創(chuàng)作一部小說……為了集體創(chuàng)作,而抹殺掉了個人,抹殺掉了創(chuàng)作的意義,而只剩下完美的作品本身,我總覺得少了點(diǎn)什么。
秋分:
? ? ? “意義啊?!?/p>
? ? ? 她也抬頭望向天空,似乎在想些什么。
秋分:
? ? ? “意義,也許能讓作品獲獎。但沒法讓我們文學(xué)社活下去啊?!?/p>
白灰:
? ? ? “???”
? ? ? 滴下的細(xì)微雨粒,砸在我的耳朵上。我抬頭看——密布的烏云,已經(jīng)沒再給地球獨(dú)特的蔚藍(lán)色天空,留下一絲死角。
秋分:
? ? ? “白灰,你有在讀地球的小說嗎?”
? ? ? 突然問這個干嘛?
白灰:
? ? ? “沒,沒讀過。其實,網(wǎng)絡(luò)小說還是紙質(zhì)小說我都沒讀過?!?/p>
秋分:
? ? ? “現(xiàn)在的小說,作者一欄寫的不是個人的名字,都是文學(xué)社的名字。比如,仿生人夢見電子雪花文學(xué)社。”
白灰:
? ? ? “…………”
? ? ? 說這個做什么……仿生人夢見電子雪花文學(xué)社……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所以那些文學(xué)社是……
秋分:
? ? ? “那些文學(xué)社并不是什么創(chuàng)作小說的社團(tuán)……而是維護(hù)AI的團(tuán)隊。那些小說,是AI創(chuàng)作的?!?/p>
? ? ? AI創(chuàng)作的……小說?
~~~~劇本部參觀過程~~~
劇本a:
? ? ? “所以我們真的應(yīng)該嘗試換個題材了,別整天想著打怪升級。”
劇本b:
? ? ? “你不會是想跟那些AI,競爭戀愛喜劇吧?你知道這方面的套路它們………”
劇本a:
? ? ?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近年的這些體裁都寫爛了,我們應(yīng)該另辟蹊徑?!?/p>
劇本b:
? ? ? “想什么呢?這些東西能被AI寫爛,說明這些題材經(jīng)受住了時間的考驗。你要寫不知道多少年以前的那種文學(xué)作品?沒人看的,現(xiàn)在誰還有心情看那種東西,弄出來肯定要暴死?!?/p>
劇本a:
? ? ? “那也不能總是寫這些不敵AI,博人眼球的垃圾,跟AI搶剩飯吃啊?!?/p>
劇本b:
? ? ? “我們公司一直以來不就是吃剩飯的嗎?還有,現(xiàn)在的讀者都是垃圾,你不寫垃圾出來誰看啊?”
~~~~~~~
? ? ??
? ? ? 所以……我在參觀的時候,那些人提到的AI,原來是創(chuàng)作小說的競爭對手?
秋分:
? ? ? “白灰,你知道嗎,人類已經(jīng)超過100年沒有獲得過諾貝爾文學(xué)獎了。這是個冷知識?!?/p>
? ? ? 天空,似乎過于高不可攀了……她低下仰望的頭,略顯失望地看著腳下,自己切實踩著的“地面”。但那所謂的地面,也不過是由無數(shù)鋼筋滾凝土樓層堆積起來的樓頂而已。
秋分:
? ? ? “秋分文學(xué)社面對的競爭對手,是已經(jīng)在程序中磨練了億萬年的小說AI。AI已經(jīng)代勞了絕大多數(shù)文藝創(chuàng)作,人類早就沒法在這方面與AI一較高下了?!?/p>
白灰:
? ? ? “…………”
? ? ? 不過只見她迅速地轉(zhuǎn)換了心情,回過頭來,面帶微笑。?
秋分:
? ? ? “不過也正因如此,我們的人類同行可是一個也不剩了呢。人類寫的小說,也就只剩下我們一家了,真是一種獨(dú)特的賣點(diǎn)呢。”
白灰:
? ? ? “…………是啊?!?/p>
? ? ? 腦子里混亂了半天……我憋出口的,也就這兩個字。
秋分:
? ? ? “所以啊,為了能從AI的手中搶口飯吃,我們也只能聯(lián)合全社,寫點(diǎn)出大家也許會喜歡的小說,勉強(qiáng)靠這個盈利。說起來,這也不過是爸爸為了滿足我的愿望才做的選擇?!?/p>
白灰:
? ? ? “………………”
? ? ? 這樣的作品,還有什么意義呢……只是,作品有沒有意義,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不在考慮范圍內(nèi)了。所有的小說都是AI寫的,都是由沒有感情的電信號,通過死氣沉沉的各種算法創(chuàng)造出來的文字,然后讓我們看著這樣的東西消遣……我越想越是想不明白。
? ? ? 可能,是我有問題吧……我總想在小說里,找點(diǎn)什么作者創(chuàng)造它的意義。
? ? ? 也許小說本來就沒有什么意義——就是寫出來給人看,用來消磨時間,或是讓人感到快樂,感到爽快的東西,加點(diǎn)莫名其妙讓人難受的情節(jié)安排,完全是于小說這種東西的用途背道而馳的愚蠢做法……更別說嘗試著告訴人什么道理了,完全就是浪費(fèi)時間,完全就是多此一舉。難道要在連續(xù)兩天從凌晨到正午的高強(qiáng)度加班的間隙里,為了不至于餓死而用來飽腹的快餐中,加點(diǎn)細(xì)嚼慢咽才能吃下去的獨(dú)特食材來浪費(fèi)我加班的時間嗎?
? ? ? 對不起,恕我無法認(rèn)同。如果這就是當(dāng)下的事實,那么我會爽快地承認(rèn)自己有精神問題。我最厭惡的,就是這種沒有意義的文字。
白灰:
? ? ? “差不多……就這樣吧?!?/p>
? ? ? 在思考了這么多之后,我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參觀文學(xué)社了,我想馬上跑回去睡覺——哪怕這是一天短了一半,只有24小時的地球。
? ? ? 不管怎樣,至少我把自己的日記寫成現(xiàn)在,躺在專欄里的這個小說,是有意義的吧。
………………
? ? ? 離開秋分文學(xué)社,大使館機(jī)器人司機(jī)的浮空車還在等著我。司機(jī)打開一側(cè)的車門,示意我上車。但不知為何,文學(xué)社社長的女兒,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白灰:
? ? ? “請問還有什么事嗎?”
? ? ? 我回過頭去……或許是她沒想到我會回頭,眼神有那么一瞬變得驚訝。
秋分:
? ? ? “額……沒……倒沒事……就是……”
? ? ? 她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對著矮她許多的我低下了頭。
秋分:
? ? ? “就是……我覺得……你還挺有意思的……”
白灰:
? ? ? “……特地跟過來取笑我啊?!?/p>
秋分:
? ? ? “沒有沒有!不是……我只是在想……”
白灰:? ? ??
? ? ? “是想在我臨走之前,再捏一次我的尾巴嗎。”
秋分:
? ? ? “不,不是啦……以后,我還有機(jī)會……和你說說話嗎?”
? ? ? 一股從未有過的情感,忽然在我的心腔間炸開,順著靜脈的走向遍布全身……是,交到朋友的感覺嗎?
白灰:
? ? ? “不遠(yuǎn)……我住在大使館里,住在自己的飛船里?!?/p>
? ? ?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嘴里,飄出些和她的問題,不著邊際的答案……
秋分:
? ? ? “欸?”
白灰:
? ? ? “我……我是說,我們一定有機(jī)會再見面的?!?/p>
? ? ? 說說話還是見面……我甚至連該回答的問題都搞錯了。
? ? ? 于是,我回到浮空車上,不再看她。
白灰:
? ? ? “…………”
? ? ? 浮空車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但我一想到和她再說說話……心里便癢癢的,掃空了我一個人來留學(xué)的孤獨(dú)。
? ? ? 還想,再和她說說話。
《荒誕小說》
-prologue-
04
更新日志:2021.9.7
無
? ?(首先,感謝觀看。)?
?(這個并不是單獨(dú)的獨(dú)立小說,也不算輕小說,分類只是找了個最像的填上去的,我努力讓這玩意不變成輕小說那樣。應(yīng)該算是個人興趣使然的,動畫片故事劇本衍生作品。)
(動畫片的制作鴿了一周)
(泰拉瑞亞有時間的時候更新)
(預(yù)想,這個是按照動畫片放送的順序,在每一集中間插入的短篇小說。同時也建議配合動畫片閱讀這個關(guān)聯(lián)性很小的故事,我努力做到,在精神層次上同步正片的內(nèi)容。每看一集動畫,就看一篇相應(yīng)動畫進(jìn)度對應(yīng)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