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臥底設定，1.3w字注意

#感謝金主約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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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總共殺了多少個？”

“啊……大概三十多個？誒我也不清楚，等會去數(shù)數(shù)收了幾把槍不就知道了?！?/p>

聽著旁邊兩個男生的話，御坂美琴壓低帽子站起身，又自然地拐進了旁邊的小巷里——沒記錯的話，她在小巷的另一頭執(zhí)行任務。

“黑子。”看到櫻色的背影，御坂低聲喚道。

白井黑子回身的第一反應是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她開口：“姐姐大人。”御坂點頭，兩人就這樣并肩靠在破敗房屋的灰墻上。

“我那邊都被殺光了，他們一個沒留?！?/p>

“畢竟姐姐大人是和其他人一起出任務嘛，我放跑了兩個，后續(xù)還是有機會獲取情報的。”邊說，白井從衣服夾縫里取出超小型通訊器。

“之前追蹤的那筆資金也不知轉(zhuǎn)向了哪里，現(xiàn)在能接觸到這些信息的也只有那幾個干部啊，我們的職位還是太低。”

調(diào)整頻道的同時，白井安慰道：“我們也才加入這組織一個月，聽說已經(jīng)是升得最快的了，再說，這種組織想往上升得看實績吧，總不能為了這個去殺人?！?/p>

“只能等機會了?！庇鄧@氣，卻依然站在原地。

在組織發(fā)出撤退信號前，茶發(fā)女生都沒有離開的意愿。自從進入組織，她與白井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偶爾從別人嘴里聽到，也是‘那個新來的空間系能力者又做了貢獻’，當然，伴隨著這句話的還有‘她又受了什么什么傷?！?/p>

這職業(yè)本來就危險，黑子做就更危險了。

“滴——”

通訊器發(fā)出的聲音打斷了御坂的思緒，她看到綠色信號燈在閃了幾次后變成了紅燈。尚未來得及發(fā)出聲音，白井一把推開她，“快走，他們開了信號屏蔽器?！?/p>

所幸御坂反應過來了，沒有再說什么，她轉(zhuǎn)身離開。如果只是普通的組織，那暴露后大可以馬上逃走，但這里不一樣，摁了摁肩膀，御坂還能感受到里面的芯片。

沒有鋒利的刀具，黑子沒辦法取出它，就算想走，也會被可以遠程控制芯片的‘老大’麻痹神經(jīng)而倒在原地。唯一的可能只剩下黑子自己，只要她能取得信任就好。

“會沒事的?！?/p>

那道身影在視野里消失的前一秒，御坂輕聲說道。

?

“你去哪里了？”回到所屬小隊，隊友懷疑地看著御坂，“A13那邊有不屬于組織的信號發(fā)出，現(xiàn)在干部們都過去了?！?/p>

“上廁所。”

本想再問些什么，但男生的確看見御坂是從房屋里走出來，而那棟房屋又只有一扇門，于是他改口：“先別亂跑了，萬一惹了禍上身很麻煩的?！?/p>

御坂嗯了一聲。

在原地待命的這段時間，她悄悄關注著巷子，但始終沒有人走過來。甚至同伙已經(jīng)在收拾搶來的武器，她還是時不時瞥一眼巷子。

為什么會這么不安啊。

她們以前也有陷入過危險，但那幾次的御坂都不是這樣，她認可自己的能力，也相信自己會贏——那是我不相信黑子了嗎？御坂怔怔地跟在幾個男生身后，看到他們衣下那幾把帶著血跡的槍，她明白過來。

我是在害怕、害怕這一次的結(jié)果。

“說起來，御坂今天有解決幾個嗎？報給干部的話也會有獎勵喔?！鼻斑叺哪猩蝗晦D(zhuǎn)頭問道。茶發(fā)女生帽子下露出的眼神又變得冷漠，“只開了幾臺設備，以后再賺這一筆吧?！?/p>

“這樣啊，不過也沒事，發(fā)電能力的用途很多，而且我覺得老大蠻看好你的?！?/p>

察覺他是在安慰自己，御坂有一瞬恍惚。再看看身邊經(jīng)過的路人，或許她們只會覺得自己這邊是一起出行的幾個好朋友，但其實，前面這幾個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的少年們半小時前才瘋狂地殺了十幾人。

“是嗎。”

“你就是太不愛說話了，多表現(xiàn)表現(xiàn)啦?！?/p>

“滋滋！”眾人的對講機突然響了，里面?zhèn)鞒隽伺说穆曇?，“職位是隊長以上的人馬上回總部開會。”

“我還想休息一會呢。該死?！睅追昼娗斑€笑哈哈的男生呸了一聲，“我先回去開會，你們把東西交到武器庫吧?！比欢人吡耍Ｏ聨兹税驯嘲f給御坂，“你送過去吧，我們幾個還有事?！?/p>

雖然這種行為很讓人討厭，但我只有好處，“嗯”御坂沉聲應道。在心里計算了時間，她低頭走進路邊的巷子，如果用能力趕過去，那自己還會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可以自由行動。

從衣服夾層里取出竊聽器，御坂戴好耳機靠在墻上。在其他人看來，她就像是個躲在安靜地方打電話的人，沒有任何地方值得懷疑。

‘希望能聽到吧?！?/p>

摁下按鈕，御坂等了好一會也還是只能聽到嗡嗡聲，‘又被發(fā)現(xiàn)了嗎?！瘉淼竭@里一個月，她偷偷在會議室裝過三次竊聽器，第一次聽到了“資金”，第二次則是三天就被發(fā)現(xiàn)，這次更是，不到一天就被拆除了。

‘那自己只能從他人的嘴里套取黑子的消息，如果近期又會嚴查，說不定還有人想把之前出的紕漏都歸在黑子身上……可惡?！x開巷子，她朝武器庫走去。

但說是說武器庫，其實這只是一間不起眼的倉庫，又因管理者是個看上去非常和藹的中年男人，平日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里。在男人清點武器的時候，御坂開始計算時間：‘按先前得知的流程，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對質(zhì)完了吧?！?/p>

“臥底是你隔壁隊的，怎么樣，是不是很嚇人啊？”

誒？已經(jīng)確定了嗎？御坂心里一驚，嘴上說：“聽隊長說是因為什么信號吧，我不太清楚?！?/p>

“是我做的信號屏蔽器啦，沒想到第一次就派上了用場?！蹦腥撕苁堑靡?，“只有組織的設備不受影響，其他都會被阻斷，而且我還裝有反向定位功能?！?/p>

“這樣啊?！?/p>

“說起來也真是沒想到，白井居然會是警方的人，上次她來，我的徒弟不小心說錯了話，我那時還以為她要殺了我們呢。”

聽他說到這里，御坂將藏在身后的手重新放到身前——她原先想電暈這個男人。她知道的，能讓黑子生氣的大概率會是冒犯人的話。裝作回憶了一下，御坂說：“或許警察就是看中這個才派她來的吧。”

男人自顧自笑了起來，“說不定那些警察也沒有這么正義，你看她在我們這的時候不也就像個殺人的，啊、總共三種型號十三把槍，給你們隊記上了。”

“好?！毕肓讼?，御坂又裝成感興趣的樣子問：“組織在這之前有出過叛徒嗎？”

“當然咯，之前也抓出過好幾個，但大多都只問出些不重要的情報，最后嘛，都死在組織的地牢里了，呵，這點上面他們倒是有骨氣?！?/p>

點點頭，御坂轉(zhuǎn)身離開了倉庫。

如果是黑子的話，她或許一個字都不會吐露。

?

在踏進大門的瞬間，御坂發(fā)現(xiàn)組織里的氛圍很緊張，每一個人都在偷偷關注其他人。如果是這種情況，唯一的可能就是——

“御坂，這里這里，我們買了酒。”隊長已經(jīng)開完會了，他舉著酒瓶從前邊的門后探出身子。御坂指指四周，而男生也理解了，“哎，因為干部說我們之中還有臥底，搞得每個人都疑神疑鬼的，你別管就是了?！?/p>

“這樣啊。我就不喝了，萬一有緊急解鎖什么的，我用不好能力?！?/p>

“啊……說得也是，等級三本來就不能很精細的操控能力了，那你喝汽水吧，那邊有?！?/p>

接過他們遞來的汽水，御坂拉開椅子坐下，喝了很大一口才說：“除了繼續(xù)調(diào)查內(nèi)部還有別的什么嗎？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后續(xù)的行動和獎勵？”

先是愣了一下，隊長笑：“你這個人果然只在意錢誒，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很多組員都害怕你。至于其他的，那個人已經(jīng)被關進審訊室，幾個曾經(jīng)負責審問俘虜?shù)慕M員都過去了?！?/p>

“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招了?！?/p>

“放心啦，這么點事情不會影響我們出任務的?！?/p>

隊員們都以為她仍在意獎勵，于是出言安慰，但真正的情況只有她自己清楚——如果那些人全都在，黑子要受的罪可就不會那么簡單了。

在房間里坐了段時間，四周的人都喝得有些迷糊了，御坂站起身：“我去上個廁所，有急事就打電話?！弊叱龇块g，白井又戴上帽子，在樓里穿行時，只要有人盯著她，她就用更加兇狠的眼神還回去。

顯然，這一招很有用，那些人會立刻躲避目光?！硕计圮浥掠材兀贿^也有可能是我這不要命的性格設定，人也怕死?！谛l(wèi)生間前站了幾秒，御坂推門走了進去。

從門走到隔間的路上，她已經(jīng)取出自己的通訊器。剛剛已經(jīng)用能力感受過了，這里沒有任何電子設備，只需要注意有沒有人進來就行。

她的通訊器有九個按鈕，但能通話的對象只有兩個——警部和白井。

在上面按了無數(shù)復雜的密碼，她把這一個月內(nèi)獲取的所有證據(jù)從自己的數(shù)據(jù)庫里傳輸了出去。舒出口氣，她又按了一串數(shù)字，通話連線開始。

茶發(fā)女生的心怦怦跳著，要是連線失敗，她不得不冒著風險用別的方法取得聯(lián)系，而那樣很容易讓整個計劃失敗，黑子也會因此……

機器中傳出“咔”的一聲，御坂屏住呼吸?！霸趺赐蝗宦?lián)系？看你的位置不是還在那邊嗎？”通訊器中傳來女聲。如釋重負，茶發(fā)女生急急說道：“她幾個小時前暴露了，我已經(jīng)把目前的所有證據(jù)傳輸過去，請盡快安排剿滅行動?！?/p>

“噢，原來是你發(fā)的啊，我知道你急著救出她，但這些還是不夠?！迸瞬痪o不慢地說著：“而且你應該知道這個組織有多少人吧？”

御坂當然知道，自己臥底的組織，正式成員就有將近一百個，算上那些替他們善后和收集情報的人，總數(shù)已經(jīng)達到兩百，而負責剿滅的部隊目前只有不到五十人。

至于為什么是目前，因為部隊在上一次行動中傷亡慘重?；蛟S這也是他們不敢再貿(mào)然行動的原因，但御坂還是開口：“如果我們準備充分的話——”

“我看過了。”女人出聲打斷她的話，“只有這些還不足以發(fā)起行動。至于她，我會把這件事上報，我知道你和她的關系不一般，但方案出來前，我希望你不要擅自行動?！?/p>

“可是、嗯，我知道了。”

切斷通訊，御坂還是站在原地。她知道自己這次潛入是許多人一起努力的結(jié)果，也是能夠決定最后是否能勝利的關鍵因素，但是、但是黑子她……不，還是不能坐以待斃，在得知確切消息前，我可以再努力收集一些情報。

又是冷著臉回到房間，御坂尚未坐下，隊長迷迷糊糊地看向她：“啊、御坂，輪到你觀看刑罰了，直接去大審訊室就可以了，哎頭好暈，今天的酒好猛啊。”

“觀看刑罰？”

“干部出的主意唄，估計是想用這東西嚇唬我們?！绷硪荒猩卦?，“我們都還沒去看過呢，你回來了給我們說說是什么情況?！?/p>

“這樣，嗯。”努力控制住自己微微顫抖的手，御坂又走出了門。怎么可能單是嚇唬人，她有聽過這樣的手段：從觀看者的表情和肢體細節(jié)來確認他是不是叛徒。

看到自己的戰(zhàn)友被施以酷刑，又有幾個人能做到波瀾不驚——更何況那個人還是黑子。站在審訊室外，御坂做了個深呼吸，又伸手敲門：“我是御坂美琴?！?/p>

審訊室是組織重視的地方，沒有錄入人臉數(shù)據(jù)是進不去的。隨著‘嘀嘟’一聲，里面的干部開了門，“坐到那個1號觀察室里就行。”這還是御坂第一次來到審訊室，這里被分為三部分：囚禁室、1號觀察室、2號觀察室。

再看里面的布置，2號能看到另外兩個地方，1號可以看到囚禁室，但無法看到2號里面的情況，至于囚禁室能不能看到1號，御坂覺得目前是看不到的，因為對面的白井黑子毫無反應。

不到七個小時，櫻發(fā)女生已經(jīng)相當凄慘。四肢被電子鐐銬銬在鐵架上，襯衫上有扎眼的紅色，猙獰的血痕在裸露的皮膚上蔓延，紅潤的臉變得憔悴，還有那渾濁的櫻眸。

但御坂不能有任何悲傷流露，她知道2號觀察室里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她。于是，她厭惡地皺了皺眉，以表示自己因為時間被浪費而非常不滿。

發(fā)現(xiàn)觀察窗旁的綠燈亮起，御坂感到了震動。誒？‘刑罰’開始了？她內(nèi)心詫異，囚禁室里并沒有任何人，還是說，這囚禁室里有什么特殊的裝置嗎？

很快，御坂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先前垂著頭的白井突然抬頭，隨后那雙櫻眸開始充血，青筋也是暴起。這樣維持了十幾秒，白井僵硬地抽動了幾下，一口血就這么吐了出來。殘余的粘膩液體又順著她的嘴角向下流，滴到早已一塌糊涂的白襯衫上。

“白井，你說不說？只要說了我們就會摁停設備?！?/p>

御坂聽到音響里傳出的聲音，也想起了這是什么‘設備’。這是會分析基因的聲波武器，通過聲波讓大腦產(chǎn)生混亂，繼而影響身體的各個系統(tǒng)——過去曾有不少人死于這樣武器。

如御坂想的一樣，那雙迷離的櫻眸在恢復后又變得堅定無比，無論對方說什么，白井黑子一聲不吭。

“嗡嗡嗡！”有什么機器被啟動了，這次御坂一下就認出來了。先前她還奇怪為什么囚禁室里鑲著白色實驗板，現(xiàn)在她明白了，為了讓空氣壓縮而成的風刃從里面射出，不但如此，這些風刃還會根據(jù)設定好的指數(shù)在人的身上割出對應深淺的傷口。

茶發(fā)女生仍在強裝鎮(zhèn)定，她看不清風刃，但是能清楚看到白井被割后顫抖的身體，也能看到沿著弧線噴濺出的血液，那四周的白色墻壁很快沾滿了紅色血點。御坂看得渾身發(fā)冷，又在心里慶幸：還好黑子看不到自己，如果能看到，自己說不定真的會因為對方那無所謂的樣子而壓不住情緒。

一直等到風刃噴射完畢，白井還是什么都沒說，彷佛沒有痛覺一般，她一動不動。

停下來了，沒人說話？又要換新的刑罰嗎？黑子她——

“咔噠?！?號觀察室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光頭男人走出來，他笑道：“你還真是跟傳聞中一樣誒，對什么都不感興趣，看這個對你來說很無聊吧。”

“是挺浪費時間的?！?御坂開口?！肮愕故侵卑?，行了，你回去吧。”見光頭男人擺手，御坂也不多說，抬腳離開了這里。

關上審訊室的大門，御坂低頭咬著牙努力收住情緒，確定自己看上去沒問題了，她才抬頭往前走去?？蓛H僅只有表面是這樣的，‘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療o法控制的想法在御坂的大腦里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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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想好要怎么向那群惡劣的人描述剛剛所見的事情，御坂回到總部卻發(fā)現(xiàn)小隊房間里沒人。無奈只能拿手機發(fā)送訊息，見半天沒人回復，她起身離開：估計是喝多了根本聽不到聲音吧。

她居住的地方離這里不遠，十分鐘左右就能到家。家，其實也只是個僅放有床和桌椅的房間，沖完了澡，她靜靜躺到了床上。

望著黑漆漆的窗外，御坂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上次和黑子一起入睡是什么時候了？回憶了十幾秒，她“噢”了一聲，已經(jīng)是半年前了吧。

那次的形勢很嚴峻，本來做好的計劃因為敵方突然出現(xiàn)的增援而被打亂，她們當時偏巧又在最前線，被火力壓制地根本無法反擊。再加上自己傷得很重，已經(jīng)喪失行動的能力。

至于最后為什么又活了下來，是因為白井拼了命地計算，才用能力帶她移動到了較為安全的地方。也是在那里，白井對她說：‘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要輕易放棄啊?！?/p>

過了幾秒，御坂自言自語，“你也要說到做到啊。”

好不容易睡著，御坂久違地做了夢，夢中，她和白井沒有生活在危險之中，而是在其他國家旅游，她們看了很多美景，也一起記錄下來——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的夢破碎。

“什么事？”盡管已經(jīng)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御坂的語氣還是不太好。來電人是隊長，他也是在凌晨被吵醒，聲音里滿是疲憊，“御坂，老大叫你去總部?！?/p>

“叫我？現(xiàn)在？”這一瞬間，茶發(fā)女生的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可能。

“放心啦，我聽著感覺老大心情蠻不錯的?！?/p>

“這樣，那好?！睉菓耍嘤X得這不是更奇怪了嗎？她這個月內(nèi)并沒有做特別突出的貢獻，她也沒有和這位老大見過面，怎么會突然叫人過去呢。

是我引起懷疑了嗎？思來想去，御坂還是搖頭，自己每一次行動都很謹慎，不可能有遺漏什么。就連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她從沒想過白井會投敵暴露自己。

一系列疑問在御坂見到那黑發(fā)男人時解開了，他真的如隊長所說——心情很好地坐在椅子上哼歌。

“來得很快呀，喏，接下來的審訊就由你和高橋負責，能問出最好，問不出就殺掉吧?！?/p>

把卡片放到御坂手上，他繼續(xù)說道：

“審訊室的門禁系統(tǒng)已經(jīng)有你的數(shù)據(jù)了，你可以自由出入。還有，林跟我說你是昨天唯一一個對刑罰表現(xiàn)出冷漠的，我喜歡與眾不同?！?/p>

林就是昨天那個光頭的干部。原來如此，離開控制室，御坂覺得有些可笑：她居然因為刻意裝出的冷漠而得到重視，明明黑子那么痛苦。

為什么會是這樣啊……

腳步虛浮地來到審訊室，她突然愣了一下，‘等等，我記得高橋這個人——’人臉已經(jīng)識別，門自動打開了，茶眸看到坐在里面的男生。

他全身上下都是標準的混混造型：夸張的紅色頭發(fā)，無數(shù)金屬鏈條的皮衣和皮靴?！拔?，你怎么這么晚，我等了你很久誒。”說話也完全符合他的外表。

“老大找我?！?/p>

“呵，難怪林讓我在這等。”高橋不情不愿地遞出平板，“他說這次審訊由你當主負責。切，不就是怕我會弄出點什么嗎，真沒意思。”

1號觀察室的窗是關閉狀態(tài)，御坂看不見里面的人。她其實很著急，但還是努力控制了速度，刷開2號觀察室的門，她發(fā)現(xiàn)里面也就是多了幾臺設備。

窗外，櫻發(fā)女生低著頭，憑借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御坂確認她還活著，但情況絕對算不上好。

“額，我三更半夜過來審問，她居然在這睡覺?！备邩虍敿崔粝掳粹o，湊到話筒邊說道：“喂喂喂，給我起來，都囚犯了還睡得著??？”

茶眸悲痛地望著緩緩抬頭的白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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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井黑子看得一清二楚。

自己最擔心的人站在外面，姐姐大人看起來憔悴了一些？不過，她還平安就好，而且當下重要的是——現(xiàn)在什么情況？

為什么姐姐大人會和那個看起來就相當差勁的人在這里，天應該還沒亮啊。

其實光是抬頭和轉(zhuǎn)頭這兩個小小的動作就讓白井渾身疼痛，但她依舊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仍像個沒事人一樣又轉(zhuǎn)回頭看著地板。

果然，她這個動作引起了男生的不滿，高橋?qū)χ捦埠埃骸澳闶窃跓o視我嗎？你可別忘了你的命握在我們手上?！?/p>

‘我們’，白井從這句話中讀出了重要信息。意思是，姐姐大人得到了組織的重視，已經(jīng)可以來審訊臥底了。那很好，只要自己不露陷，對方會更加信任姐姐大人，往后得到重要情報的機會也就更多。

“該死的！我在跟你說話！”高橋罵道，可白井還是沒有反應。最后他干脆看向御坂：“她該不會是個聾子吧？還是說已經(jīng)疼得說不出話了？”

“我昨天來時她也是這樣。”

或許是因為高橋在氣頭上，他并沒有從御坂的話中聽出那一絲顫抖。“干脆進去看看好了，你先別摁那些按鈕?！眲偞蜷_囚禁室的門，高橋又回身：“我突然想起來，她叫白井？”

“嗯?！庇喾畔驴刂破桨?，抬頭直視他，“怎么？你先前認識？”

高橋誤以為御坂這話是在懷疑他，急忙擺手：“不是，我有在檔案上見過她的照片，長得很好看呢，現(xiàn)在這副模樣搞得我都認不出來了……哎！我想到好玩的東西了?！?/p>

御坂當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惡心從喉嚨向上涌，她藏在身后的手早就握成了拳，理智不斷地告訴她不能沖動。

走進囚禁室，御坂終于看清了白井的樣子。

她的臉色很差，襯衫也破了好幾處，而那下面的不少傷口還紅腫著——這樣下去會發(fā)炎啊。被拷住的手腳那一處倒是還好，電子鐐銬除了限制能力，并不會造成其他傷害。

“看看看看，好慘的樣子啊，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打算說??？”高橋語氣輕浮，還從衣服上拆了鏈條下來。將它纏在白井的脖子上后，他逐漸用力拉扯。

御坂站在后方，她看到那窒息的表情，也發(fā)現(xiàn)白井脖頸上幾處結(jié)痂的傷口重新開裂。‘可惡，干脆直接在這里殺了他帶走黑子?！种须姽饩奂?，御坂剛向前走了一步，她注意到白井的眼神。

‘不可以，不要管我。’

‘可是！’御坂都快哭出來了，但白井的眼神還是堅定。她的搭檔始終都是那個意思，‘如果在這里行動，那我們先前的努力全部白費?！?/p>

白井沒有在受刑時露出半點脆弱，但此刻卻對御坂流露出了，那雙櫻眸里夾雜著無數(shù)的感情：我知道的，姐姐大人很擔心我，但是不可以，拜托了。

御坂總是能夠很快從那雙眼睛里讀出正確的意思，她一直認為這很方便，但現(xiàn)在，她巴不得看不出來，這樣就可以任性地做出決定。

“呀？終于有點表情了，被勒著很難受吧？”高橋以為白井眼里的淚光是自己弄出來的，很是得意，“讓我猜猜，你應該有心上人吧？”

咳了好幾聲，白井緩過來了，但她只是嫌棄地看著眼前的兩人——什么都不說，默默地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

“嘖，昨天刑罰用的全是機器嗎？”

高橋突然發(fā)問，御坂心里有些不安，但還是點頭。

“那就好?！彼只仡^看向白井，“你應該也能理解吧，機器刑罰是因為看不見而讓人害怕，但如果是拿著刀站在你面前，那恐懼的來源就是你知道結(jié)果卻無法改變的無力。”

從口袋里掏出刀，高橋站到了白井面前，將刀背抵在她的手臂上，又挑起那已經(jīng)破掉的襯衫，“這樣一看，你的皮膚的確不像是我們這行的，要是沒受傷的話，摸起來應該很不錯吧？”

白井微微顫抖了一下。好惡心。眼前的這個人，比先前見到的任何一個都令人厭惡。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露出悲傷，那樣姐姐大人一定會因為自己的表情而沖動行事。

“不知道這里是怎么樣呢，”高橋的刀背來到了白井的腹部，“你的心上人知道你喜歡他嗎？說不定審訊結(jié)束之后，我向老大要你，他會同意呢?！闭f著，他手一轉(zhuǎn)，用刀尖在白井的腹部輕輕劃著，“這樣你會被我永遠關起來，我對你做什么，你的心上人都不會知道?！?/p>

真可惜，我的心上人就在面前。

心里是這樣想，但白井還是害怕的。如果、如果他在姐姐大人面前對自己做了那種事……對了，她瞥了一眼電子鐐銬。這種鐐銬的主要功能就是限制能力，如果自己強制使用能力，鐐銬就會發(fā)出影響心臟功能的電波。

僅一瞬間，御坂又讀出了白井的意思?；艔埖赜醚凵窬姘拙辉S放棄生命，她又朝高橋說道：“不要干無關的事情，老大是叫我們審出她的同伙?！?/p>

“煩死了，我剛剛那些都不算什么吧?！备邩虿粷M地朝御坂罵了一句，再回頭，卻看見櫻發(fā)女生猛地撞向自己。

因為毫無防備，他被白井一頭撞得倒在地上。

“垃圾?！本痈咛幍陌拙窨聪N蟻一般不屑地看著他，“殺了我也好，要做那些下流的事情也好，我什么都不會說的?！敝v這后半句時，白井還看了看御坂。

然而御坂這次沒有立刻明白其中的暗語，她以為白井是在讓她趕緊出言嘲諷。“實在是不明白老大為什么讓你跟我一起審訊叛徒。”御坂按照自己的理解開口說話了。

“可惡。”高橋氣急敗壞，站起身就猛地掐住白井的脖子，也不顧自己的手沾滿血液。

御坂冷冰冰地說著：“要是她就這樣死了，我會上報說你干擾審訊?！?/p>

“那你來審！”高橋撒手往2號觀察室走，“整天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裝給誰看?！庇嗤瑯痈顺鋈ィ瑢㈤T關好，她拿起控制平板，“你想，無論我們得到什么情報，老大肯定都會給獎賞，白白殺掉她豈不是浪費了機會。”

出乎意料地，高橋瞪著眼睛看向御坂，好一會才說，“你跟其他人不一樣誒，我剛剛其實已經(jīng)做好要和你大打出手的準備了?！?/p>

“是嗎。畢竟我只在意利益?！?/p>

“或許我們可以成為不錯的朋友?！?/p>

“說不定呢?！?/p>

設置好風刃的指數(shù)，御坂摁下按鈕。高橋?qū)C器的運作很感興趣，幾乎已經(jīng)是貼在觀察窗上看里面的情況。

御坂美琴不敢看，她害怕會對上白井的目光，那堅定的目光只會讓她心里更難受。

“誒？！她怎么閉眼了？你調(diào)太高了嗎？”突然，高橋指著里面問道。“沒，單位是毫米。”御坂最后還是擔心地看過去，“我去看看，可能是昏過去了?！?/p>

“這才哪到哪，不是警察嗎，體質(zhì)這么差啊，真沒意思。”

再次走回審訊室，御坂一眼看出白井是在裝暈。正疑惑著，她瞥見白井另一邊的手指動了動——這里是高橋的視線死角，黑子絕對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走得近了，御坂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白井身上。

她的舊傷全裂開了，血液順著皮膚往下流，吸附到襯衫上，也有部分滴到地上。幾分鐘前的傷并不深，只透出淡淡的紅色，但這種傷口恢復得快，生長的癢意才是最讓人難受的。再看剛剛高橋掐的地方，一個猙獰的血手印。

……明明黑子是最愛惜皮膚的人了。

“喂，御坂，她怎么樣了？”高橋的聲音讓御坂停止思考?！盎柽^去了，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你問問干部吧，還要不要繼續(xù)。不過，看她這樣子，估計叫醒了也很快會再昏過去?！?/p>

瞥見高橋轉(zhuǎn)身打電話，御坂靠近白井，輕聲說道：“沒事的，等我?！?/p>

嗯，我會等姐姐大人。

能夠?qū)⒆约郝牭降男畔鹘o御坂，白井已經(jīng)很知足了。腦袋好重，她覺得自己確實有些累了，‘干脆就這樣睡一會好了’。意識逐漸模糊，白井聽到御坂與那男生的對話，姐姐大人說，‘那找個時間再來審訊吧?！?/p>

還會再來嗎？還能見到姐姐大人啊，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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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與高橋分開，御坂抬頭，太陽已經(jīng)升起來了，可惜完全感受不到溫暖。才走出去沒幾步，她察覺臉上有熱熱的東西。

是眼淚。

茶發(fā)女生趕忙低下頭，快步回到住所，她慌忙地走了進去。關門后，她在門口站了幾秒，最后還是忍不住彎下腰：“可惡……我什么忙都幫不上啊……黑子……”

盡管情緒已經(jīng)崩潰，但御坂還是克制著聲音。她其實根本就沒有把握，但還是在那時說了‘等我’。如果自己最后沒有想出任何辦法，黑子會失望嗎？要是結(jié)果是最壞的，我也不想一個人——

等一下。御坂回想起囚禁室內(nèi)的對話，黑子對我說的后半句……抹掉眼淚，她匆匆爬起身坐到桌前，把話語中的字母抽出來，她拼出「13日17:00點，1-17行動」

黑子聽到了他們的計劃！

那手指的意思是？她們先前并沒有約定過與手指有關的暗號，想了一會，御坂看向鍵盤的數(shù)字九宮格，按白井當時的順序，她摁出一串數(shù)字。

不到五秒，她明白那是坐標。

13日不就是今天嗎？今天下午五點，老大要派17支隊伍去往第十區(qū)，那總部就只剩下三支隊伍了啊。匆匆看了一眼時間，此刻是早上七點半，還有九個半小時。

來得及。御坂美琴終于有了希望。

她假裝出門購物，又在小巷里找了安全的位置。再一次撥出那一長串數(shù)字，茶發(fā)女生又與負責情報的女人對話，她將信息轉(zhuǎn)達出去，說道：“今天下午就是剿滅他們的最好時機。”

“白井告訴你的？”

“嗯、她應該……是在囚禁室里聽到的?！?/p>

通訊器對面安靜了好一會，女人最終開口：“如果是這樣，我們最多只能派出十個人支援你，大部分人要去第十學區(qū)。”

能行動就好。御坂‘嗯’了一聲，簡潔有力地說道：“四點五十，我會給信號。”

切斷通訊，御坂很快回到住所，把要用的東西準備好，她站在鏡子前，手里的電光一閃一閃?！梢圆挥迷偃塘??！芰φ咭呀?jīng)太久沒有大展身手，她終于可以放肆使用能力——目的是救出白井。

回床上睡了一段時間，御坂美琴準時在四點三十分睜開眼睛。將防彈衣穿好，她拉上拉鏈往外走，在經(jīng)過樓下的店鋪時，里面的老奶奶照常與她打招呼。

“下午好，今天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嗯?！庇嗪敛谎陲棧拔液芸炀鸵姷阶钪匾娜肆?。”

如往常一樣，她走到總部門口，幾眼就看出化妝成普通路人的警部同事們?！?，一切就緒，后續(xù)若有第十學區(qū)的人跑回來，也能被我們一網(wǎng)打盡。’

在總部里走了段路，御坂明顯感覺到人少了不少，而那剩下的一些人在得知她被老大單獨召見后，囂張的氣焰熄了不少。這里還蠻符合它未來的情況，變成冰冷的一幢空樓。

毫無阻礙地走到配電室，御坂甚至懶得伸手去拉開關，直接甩出電擊就將其完全破壞。隨著一陣“噠噠噠”的聲音，整幢大樓變得漆黑。朝通訊器說了句“開始行動”，御坂徑直往外走。

“喂、喂！怎么停電了？！”

聽到走廊的房間傳出叫喊，御坂推開門走進去。里面的人毫無防備，連攻擊者是誰都沒看清就被電暈了?！约褐恍枰獙⑺麄兊姆烙媱澊騺y，而突擊進來的隊友們會負責抓人?！?/p>

這次的行動任務很簡單，但——

“砰！”

榴彈槍？愣了一下，御坂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榴彈槍并不是留守總部的三支隊伍所擁有的，而是屬于特種5隊的特殊武器。

“嗞嗞！”通訊器響了一下，里面?zhèn)鞒隽岁犛褌兓艁y的聲音，“他們?nèi)撕芏?！我們被壓制了，根本無法向前突進！”

只兩秒鐘，御坂明白過來，她踩進了陷阱，而另一個被試驗的人大概就是高橋。

“馬上通知警部轉(zhuǎn)移部隊！如果你們堅持不住，撤退就好，不用管我?！?/p>

“誒？！組長說你不能——”

來不及再多說，御坂切斷通訊跑了起來。組長大概是想說不能沖動吧，可警察的行動已經(jīng)暴露，如果自己沒有帶走黑子，她的處境只會變得更加危險。

囚禁室在總部內(nèi)較為偏僻的地方，御坂除了一路擊暈敵人，還將他們的通訊設備全部摧毀。能拖一會是一會，就算這次沒法完全剿滅，只要人還活著就有希望。

御坂美琴從未這么害怕過。

遠遠瞧見大開著門的囚禁室，她心臟狂跳，但還是克制地慢慢靠近。在門前深吸一口氣，她沖了進去——里面沒有人?！贿€是把黑子帶走了嗎？’朝里望了一眼，茶眸猛地放大，電子鐐銬上有彈痕，地上也多出了新的血跡。

另一種可能出現(xiàn)了：他們根本沒有閑工夫來管囚犯，黑子是自己逃離這里的。

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御坂看到這條走廊的監(jiān)控仍在運作。怒氣早就已經(jīng)積累到最高，哪怕她看到前方成群舉槍的敵人，也毫不畏懼地站在原地。

那群人最開始只是覺得御坂一個等級三的警察掀不起風浪，直到他們發(fā)現(xiàn)她只用一枚硬幣就能帶來如此巨大的破壞，但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經(jīng)能力加速的御坂瞬間來到他們面前，留下一句‘再見’就將所有人擊倒。

干部們似乎都在阻止警隊的正面進攻，前來抓捕御坂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沒三分鐘，茶發(fā)女生到達了控制室，里面沒有人。

‘想想也是，遇到這種事，身為老大的他肯定早就逃走了?！?/p>

把手放在電腦上，密碼很快被御坂破解，屏幕上出現(xiàn)了監(jiān)控畫面?？焖倩胤帕耸畮追昼姡吹绞煜さ纳碛?，逃離的櫻發(fā)女生被伊木抓住了——伊木就是這個組織的老大。

畫面上，他們幾人轉(zhuǎn)進一條走廊，御坂很快摁了‘下一臺設備’，卻發(fā)現(xiàn)那條走廊是死路。

死路，但人消失了。

‘原來如此，他給自己留了暗道，為了保險又帶上剛好遇到的黑子?！癖纪局?，御坂胸前的通訊器又傳來聲音：“總部的人已經(jīng)過來了，我們很快就能完全推進。”

“他們的老大和重要干部已經(jīng)跑了，剩下那些用不了多久就會投降?！?/p>

“你和白井呢？”

“我還在追。他們這里有暗道，如果技術組來得及，讓她們查出盡頭通向哪，再派個小隊支援?！?/p>

對面沉默了，御坂笑著繼續(xù)說：

“沒事，來不及的話，我也會拼命完成任務的?！?/p>

“辛苦了?！?/p>

嗯……看來要一個人戰(zhàn)斗啊。

找到暗道踏了進去，御坂一眼看到墻上的血字：‘4、1、1’，分別對應著：四個人、一把槍、敵人情緒很差，容易進攻。用手摸了摸那些血字，御坂沒再繼續(xù)胡思亂想，她腳步堅定地朝黑暗中跑去。

白井黑子一直在和她并肩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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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受傷的人是跑不快的，在黑發(fā)男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自己時，白井就知道他絕對會被追上。果不其然，她在第三次偷偷回看時看到了那抹茶色。

敏感的高橋也看到了，他急急叫道：“老大！”

伊木停住腳步，哪怕是現(xiàn)在，他也仍是一副了不起的樣子，“真是令人沒想到啊，我篩選出的嫌疑人有五個，結(jié)果居然是最為冷漠的你。”

“演戲而已?！庇嗟谋惩Φ霉P直，“現(xiàn)在投降的話，你們的罪僅是以前所做的那些事?！?/p>

“哈哈哈你有沒有想過加入我們呢？警察的生活應該不好過吧？每天累得要死，拿的工資也就那么點，哎呀，一不小心還會送命吧？”

“垃圾?！被貞聊镜氖前拙?。

高橋又將手上的刀靠近了白井的脖頸幾分：“允許你說話了嗎？！”

氣急敗壞的樣子還真是好笑。這樣想完，白井望向御坂。

原先御坂還覺得奇怪，為什么黑子要冒著危險說這一句，現(xiàn)在這一對視，她心里升起異樣的感覺。她再次觀察現(xiàn)場，除了白井以外只有三個人，另外一人呢？還有，眼前這幾人身上似乎都沒有帶槍啊。

“你會來是因為很在意她吧?！边@會說話的是林，他一把抓住櫻發(fā)女生的手臂，又用力地捏了下去。手臂上的傷口被擠壓，白井疼得說不出話，但她沒有倒下，仍是緊緊盯著御坂。

“我來是為了逮捕你們?！?/p>

“那你不在意她咯？”高橋唰’地一下在白井的小腿上劃出一道傷痕，很快，噴出的血液向下流?！罢f起來也的確，你在受刑時，她看起來可是一點悲傷都沒有噢?！备邩蛴謱χ拙庩柟謿狻?/p>

“你們想怎么樣？”

在男人們看來，御坂這句話就是在妥協(xié)。“你把這個戴上，再退到暗道門前，我們只想離開而已。你不動，我們就會放她走?！绷殖鄟G出能力限制器。

好巧不巧，限制器落在一塊顏色鮮艷的橢圓形地磚前。

“處于下風的怎么看都是我啊……你們能保證不會殺了我們？”

伊木吼：“當然，哪那么多廢話？！不愿意的話我們馬上就殺了她！”

現(xiàn)在御坂能明白為什么白井說‘敵人情緒差’了，原來他們一直在裝啊，為了報復居然鋪墊了這么久。

“好吧，那你們不要再碰她了，估計她現(xiàn)在累得連空間移動怎么用都不知道了。”

“行。你也別想?；印！绷职寻拙蚯巴啤?/p>

這次白井沒有堅持站著，而是順勢坐到了地上——櫻眸和茶眸短暫地對視。

接著御坂舉起手向前慢慢走，在經(jīng)過那塊地磚前，她又突然開口：“其實我不太明白你們?yōu)槭裁匆屛掖鬟@個。”

幾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你、什么意思？”

“你們看，我這樣戴上，然后再退回去?！庇噙€是在做著約定好的事情。男人們的目光赤裸裸地盯著地磚，看到御坂踩上去了，高橋大喊：“開槍！”

“砰！”

槍響了，但橢圓形地磚上空無一人。

白井收回剛剛碰到御坂的手，又回看幾人：“你們失敗了呢?！斌@慌失措的幾人想殺了她，又聽到身后的‘我在這里。’

雷擊從空中落下。

高橋和林當場就被擊暈，反應夠快的伊木跑出了幾步，所以此時只是被嚇得倒在地上，“這樣的威力……”

“所以我才奇怪嘛，這種低端限制器對我沒用啊?！?/p>

“你、你不是等級三嗎？”

“潛進組織總不能一五一十地說自己的情況呀?！庇喽紱]去看驚慌萬分的男人，而是回頭扶起地上的白井。

“啊我突然想起來了！”伊木從口袋里掏出個控制器，又猛地摁了按鈕，“哈哈哈哈去死吧！”

就如他希望的一樣，她們倒在了地上。

“我怎么忘了這個呢，你們身上還有我裝的芯片啊?！毙ν炅耍聊居帜贸鍪謾C，“她們暈過去了，你趕緊下來給她們幾槍?！?/p>

不到五分鐘，一名寸頭男從巷子里走出來，伊木很自然地走過去拿他手里的槍——“老、老大。”突然，寸頭男抖著聲音開口。

“干什么？見鬼了?。?！”罵著，伊木回頭，白井和御坂在看著他們?！笆?、你們不是已經(jīng)暈倒了嗎？”他不敢相信，又摁了幾次手中的控制器。

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御坂露出笑容：“你那芯片對其他人可能有用吧，但我是發(fā)電能力者誒，你怎么就是記不住呢?！?/p>

“那為什么她……”

“噢，剛剛?cè)シ鏊臅r候順便把她身上的給無效化了?！?/p>

“可、可惡，快開槍！”伊木回頭朝寸頭男大喊。

御坂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

下一秒，白井移動了鐵板到她面前，所有的子彈都被擋住了。再隨著‘轟’地一聲，棄槍而逃的兩人被‘超電磁炮’產(chǎn)生的爆風擊飛，撞在墻上暈過去了。

“終于結(jié)束了啊。”御坂感嘆。

一秒、兩秒、三秒……怎么沒有人回應？猛地轉(zhuǎn)身看過去，茶眸看見倒在地上的白井。

“黑子？！”

跑過去抱起櫻發(fā)女生，御坂慌得語無倫次，“我、我太勉強你了，別睡啊，再堅持一會，黑子？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再握住對方的手，好冰。

御坂終于忍不住了，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滴到白井的臉上，“不要、我不能沒有黑子，不是說以后一起去世界各處看風景嗎……”

誒？姐姐大人知不知道這話很容易被理解錯啊，等我醒了再問一問吧。意識模糊前，白井黑子在心里這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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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白井睜開眼，是熟悉的天花板。‘誒？怎么不是在醫(yī)院而是在家里啊?！陨云^，她看到趴在床邊的人，‘好重的黑眼圈，姐姐大人肯定沒有好好休息?！?/p>

被白井一摸臉，御坂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反應過來后，她急忙起身：“黑子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傷口還很痛嗎？”

搖搖頭，白井反而問：“是姐姐大人拜托警部讓我在家里休養(yǎng)嗎？”

“啊、嗯，我覺得——”

“謝謝您，上次我在醫(yī)院聞消毒水的味道聞得都快吐了，果然還是家里舒服?！?/p>

聽到這話，御坂的臉上又出現(xiàn)了笑容。

“不過，其實我還有個問題想問問姐姐大人?！?/p>

“??？那問呀?！眲傉f完，御坂發(fā)覺白井的目光認真了很多，她突然有點害怕，但還是看著那雙櫻眸。

“不能沒有我，這句話的意思是？”

?。?！當時黑子聽到了嗎？！御坂支支吾吾好一會，低頭說道：“就、就是字面意思，我害怕黑子會離開。”

“那等我傷好了，一起去旅游吧?！?/p>

“??？”茶發(fā)女生詫異地抬起頭，她看到那雙櫻眸里有光。

“其實我也一樣。”

白井黑子笑得很溫柔。

“您的身影早就占據(jù)了我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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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