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跡吉修同人——拙慕 續(xù)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銀塵內(nèi)心焦灼著,他的耳邊,他的眼前仿佛還能聽到還能看到麒零渾身浴血的被審判之輪掣肘著不得動彈,他在悲哭,他在怒吼——
他在不停的提醒著他吉美毀了他的七度爵印,吉美背叛了水源亞斯藍(lán),吉美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吉美!
麒零在痛苦的生死邊緣徘徊,他救不了他!他曾發(fā)誓要保護(hù)的使徒......是被他的王爵迫害至此!他在哭著懇求他:殺了他......
可是潛意識里埋藏多年的身為天之使徒的記憶在面對吉美的時候不斷翻涌上心頭......
銀塵內(nèi)心承受著巨大的煎熬,一個是他摯愛的使徒,一個是他一直敬重的王爵——
他該如何是好?!
銀塵臉色晦暗......

吉美不是不知道銀塵的心思,一陣大笑過后,他再一次忍不住咳出一口鮮血,銀塵面露不忍,思及麒零的悲哭...卻也終是沒再心軟……
“吉美,撤回審判之輪!”像是對吉美最后的宣誓,銀塵斂下所有的情緒,永恒之槍殺意更甚。好像吉美下一刻若還不如他所愿他便要毫不留情的殺將過去。
金色的圣光綻放,吉美復(fù)雜的看著銀塵,
“銀塵啊……”一聲輕嘆,吉美緩緩闔眸。

接踵而至的金色圣光,殺意嗡鳴的永恒之槍夾雜著巨大威力即將籠罩住他的時候,吉美恍若方將蘇醒的天神一般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眼……
那是一雙怎樣璀璨、怎樣奪目的眼睛??!帶著睥睨眾生的姿態(tài)和神采,稱托著豐神俊朗的天資圣容……美麗而又?jǐn)z人心魄,令人移不開雙目。
銀塵心下駭然!怎么回事?!
吉美的容貌……他的眼睛……
雖說他與吉美多年未見,但是那刻在腦海里、惦念到心里,深入到血液和骨髓里他的模樣絕非如此這般……攝人心魂,帶著致命的魅惑……
他記得,他的王爵是黑發(fā)黑眸,他記得他的王爵黑發(fā)如水,黑眸如星。
他記得,他的王爵是身形頎長,他記得他的王爵豐神玉骨,懷抱溫暖。
他記得,他的王爵總是一襲低調(diào)的軟銀輕鎧,或月白長衫,姿態(tài)從容雅致。
他記得,他的王爵總是面帶微笑,那微笑能夠讓絕望的人感受到博大的愛意,也能夠讓敵人感受到徹骨的寒冷。
他記得他的王爵……
他記得的!
可是,眼前這個不是!他是被白銀祭司控制了嗎?
恍然間,他似乎想起了很早之前麒零說的那番話:吉美在白色地獄囚禁的幾年,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白銀祭司完全改變了……是這樣的嗎?!是的,一定是的!
所以,做出這一切的事情,并非是他一直認(rèn)識的那個吉美王爵,是不是?!銀塵終是難以相信自己的王爵會違背他從來堅守的正義。面對這一切,他寧愿相信眼前這個人不是他的王爵!不是吉美!

銀塵英氣的眉宇深深皺起。面前的人渾身散發(fā)出高貴無比的圣光,金色的眼眸那閃耀著瑰麗鋒芒,在圣光中熠熠生輝,那里面有他看不懂的神采,既威嚴(yán)的讓人無法直視,又美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再次貪戀一眼……一件金色寬大的裘衣輕籠住偉岸的身材。里面雪白的絲質(zhì)襯衣領(lǐng)口大開,帶著極致魅惑的薄薄的胸肌,輕微起伏著,氤氳出淡淡的華光。寬大的袖袍下,一雙手自然垂握在身體兩側(cè),身形不動,卻如御風(fēng)掠向銀塵。
銀塵竟不得移動分毫……
銀塵心里冰冷,這人看著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熟悉……不,這人一點都不像他的王爵——
銀塵內(nèi)心無比拒絕承認(rèn),他拒絕眼前這個金發(fā)金眸妄圖天下的人是他的王爵!他拒絕眼前這個帶著和他的王爵——吉美一樣別無二致溫柔微笑的人是他的王爵!
風(fēng)在他們身邊平地而起,遠(yuǎn)處的樹木似乎也感受到了風(fēng)的舞動正不受控制的向風(fēng)力的中心搖擺不停。漸漸的,遠(yuǎn)處的云鳥精獸似紛紛受感召而來,不受控制的在接近祭壇的十仗開外瞬間湮滅化作一片片縹緲的金色魂霧……
?
怎么回事?!他想干什么?!
‘伊索’眉峰緊蹙,看著忽然放出神識的吉美,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怪異之感……仿佛,他將要猜到吉美要做什么,但是眼前卻阻隔了一層幾乎透明的薄紗,將呼之欲出的真相蒙蔽了,他忽然有些心驚……
?

而銀塵下意識的抬手阻擋眼前人的靠近,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身體里的靈力充盈在他的身體里,卻半分施展不出來!銀塵睜大眼……他的內(nèi)心無比震撼!他無法戰(zhàn)勝這個人!
卻見欺近自己的人金色的瞳孔微瞇,危險的光芒頓時展露無遺。
“我教過你的,面對敵人,一定不能心軟……你忘記了嗎?”
那低沉如大提琴般深邃的聲音仿佛春雷炸響在耳邊,銀塵渾身一震,眨眼間眼前的人瞬息間依舊是那一身斑斑血跡的軟銀輕鎧,那眼眸漆黑深邃一如往昔的浩渺星辰……
銀塵僅僅因為這樣一句簡單的話,一句不管是語氣還是眼神,都像極了記憶里在霧隱綠島那個白衣翩躚的人指點自己修煉的場景……
銀塵擎著殺戮之槍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他皺眉,眨了眨眼,恍然間似乎歷經(jīng)了滄海桑田、斗轉(zhuǎn)星移。再一眨眼,可像烙印一樣刻進(jìn)了他眼里的人,依然是一身血跡斑斑的模樣……
那……之前眼前所見的……是什么?

永恒之槍越發(fā)的不受他控制的震顫了起來,銀塵心里大驚失色,面上卻也僅僅是一點點的詫異泄露出來。他隨即雙手抓住不斷震顫的永恒之槍,兩只手不斷嘗試著灌注靈力試圖控制住逐漸失控的永恒之槍。
吉美睜著冷意漣漣的眸,淡漠的揩去嘴角再次溢出的鮮血,嗓音卻無比溫柔的對著銀塵說:
“黃金騎乘槍陣,你還不熟練,閉上眼睛,我最后一次教你……使用它?!闭Z氣里帶著不容置疑、更無法抗拒的威嚴(yán)。吉美雙手大開,掌中似有靈霧緩緩升起,然后籠罩住他和銀塵……
銀塵想抗拒,卻情不自禁的隨著吉美的話閉上了雙眼,神識逐漸從他的意識中抽離,他的靈魂像是脫離了身體一般,漂浮著來到了一片漆黑的地方,正在他茫然準(zhǔn)備舉足探尋之時,像是黑色的幕布被鋒利的刀瞬間劃破時晨光乍泄的瞬間,一道金光乍然出現(xiàn),銀塵下意識的舉手擋在眼簾,耀眼的金芒過后,仿若天神一般的吉美一身華服盛裝緩緩向他踱來。
銀塵訝異的睜大著雙眸看著緩緩向自己走來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吉美王爵……
這分明是方才看見的人?。?/p>
“你現(xiàn)在看到的是我的神識……”吉美淡淡開口,鎏金璀璨的金色瞳孔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只見眼前之人穿著一身華貴的白色長袍,長袍胸口大開,露出一片膚質(zhì)細(xì)膩的胸肌,長袍邊緣用金絲線鏤刻著繁復(fù)的圖騰,針腳細(xì)密而又顯得神秘高貴。寬大的金色緞面貂裘大衣輕籠在肩頭,長長的翎毛尖似乎有著一層金色的靈霧氤氳彌漫,那人就那樣逆著光緩緩走來。那一頭有別于現(xiàn)世中耀眼的金光燦爛的卷發(fā)披散而下,光潔的額前佩戴著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金色額飾卻稱的眼前的人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金色的眸子,冷漠的時候似能殺敵百萬,溫柔淺笑的時候似能照耀這世間所有的黑暗。眸中的光彩,臉上的莊嚴(yán),一身華麗閃耀的靈霧金光交相輝映下,閃耀的讓人不能直視。
銀塵簡直不敢相信,方才看到的居然是神識中吉美的模樣……他居然能夠在現(xiàn)世中展開神識???
銀塵駭然,眼前那人……那熟悉的俊美的臉龐和他標(biāo)志性的溫柔淺笑、周身圍繞著的只增不減的魂霧……他無法戰(zhàn)勝吉美,永遠(yuǎn)都沒辦法戰(zhàn)勝這個男人!他太強(qiáng)大了!吉美太強(qiáng)大了!!
銀塵的心里只有這句話在不斷沖刷著他的意志!
為什么?他為什要付出巨大的靈力耗損展開自己的神識?!他分明清楚,在這場颶風(fēng)外面的那個上古之陣,已經(jīng)耗費了他所有的靈力!他幾乎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不是要圖謀這天下嗎?為什么不殺了阻擋在他眼前的自己!為什么要費盡心機(jī)拼盡一切的展開神識見自己?

就在銀塵呆愣之際,永恒之槍出現(xiàn)在了吉美的面前。銀塵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癡傻的舉目再度看向吉美。
吉美將手里的巨槍輕輕拋向空中,金色的槍帶著狂躁的靈力在他們的頭頂上空快速旋轉(zhuǎn)著,為他們布下了一層金沙般的紗幔。紗幔外,巨大的風(fēng)呼嘯著旋轉(zhuǎn)著,從四面八方席卷著一切帶有靈力的飛沙走石、云鳥精獸在空中頃刻間轉(zhuǎn)化為魂霧被吸收到了吉美的身上。
銀塵抬頭……

吉美一手負(fù)在后腰,一手在胸前虛空一劃,掌心之間陡然浮現(xiàn)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乳白色和金色夾雜的珠子流光溢彩,吉美輕抖手,珠子浮空飛起,金色的紗幔上緩緩的出現(xiàn)了一排排金色的古老文字。
銀塵眼眸一緊,那是以前吉美在霧隱綠島教他識得的上古文字。
“王爵?!”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銀塵心臟一緊,耳后的爵印散發(fā)出溫暖的柔光,
“銀塵,這個送給你,里面有我畢生所學(xué)?!奔牢⑿Γ鹕难垌鵀囦俜浅?,“而且里面有我在圖爾遺跡通往祭壇的甬道里找到的格蘭仕的一縷魂魄,你以后代我用靈力豢養(yǎng)他,也許不久的將來格蘭仕可以借此復(fù)生……”

銀塵心口無端的疼了起來,他的腦海里,畫面一幀一幀劃破長空,猶如走馬觀花、又如剎那桑田萬事難休——王爵?!你——
他終于覺察出了不對!他終于似有所感……吉美并未真正要害麒零,吉美并非野心圖謀于這他一直庇佑的水源亞斯藍(lán)——
“王爵……”銀塵嗓音嘶啞,他遲鈍的恍惚明白了,自己做錯了什么,淚水,就那么不經(jīng)意間從淺淡的眸中滑落,從冰雪覆蓋的容顏上劃過……他艱難的啞噎著,“你……一直……為了、什么啊……”
“很抱歉,一直以來沒有盡到王爵的責(zé)任,讓你一個人在這世間流浪了那么久……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和東赫還有格蘭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