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檔案同人】【怪文書】距離先生消失還剩100天(26)

75日 ???午后 ????和平塑像噴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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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現(xiàn)在,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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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基沃托斯中心廣場的邊緣向外看去,便可以看到與時代交相映襯的三重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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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處,可以看到原先在繁華街市里建成的黑市銀行,已經在聯(lián)合部隊的威壓下掛牌停業(yè),等待推倒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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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基沃托斯早已崩塌的不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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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端坐在噴水池的旁邊,身上的袍子敞得很開,引得路過的學生們一陣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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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執(zhí)掌基沃托斯調停權力的人,偏偏長得還算耐看,總是會吸引一些學生駐足,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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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背后的和平塑像,早已成了附近學生們每日上下學的打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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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會不會是基沃托斯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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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就連先生也無法說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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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座在太陽下閃著金光的塑像,描繪出的圣三一與格赫娜攜手進軍的圖景,似乎的確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吸引著人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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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學生們來說,太多的事情,都太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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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的變化曲折離奇,迭變叢生,她們無從判斷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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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們心中隱隱有種信念,仿佛只要先生還在,只要那尊和平塑像仍舊屹立在中央廣場上,她們的現(xiàn)在和未來,就都有了十足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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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仍舊是一如既往的碧藍,高高掛起,與世事無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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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輕輕捏緊了自己的手,面上一派輕松寫意,心中卻是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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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聰明的人,是一只翻動于時代長河而自知渺小的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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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戰(zhàn)是和,早已有了定論。他對此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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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的洪潮,并不是以人的一己之力,就能輕易抵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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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為何還要在此苦等,等待一個早已踏上自己道路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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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舊習難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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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有些明悟地笑笑,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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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從晌午的天頂移到了側面,剎那間,涼爽的陰影籠罩著大地,清風吹拂,實在是說不出的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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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邊緣的學生們早已起了玩興,在碧藍的天空下打著呼哨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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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天邊的流云遮住了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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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青蔥翠綠的花園處,閃過一道潔白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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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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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清澈溫柔的呼喚,在他的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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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心中一顫,該來的終究是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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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園散發(fā)著溫暖的香氣,金光從云層的縫隙中透下來,如同施禮的香膏,涂抹在每個人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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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是蔚藍潔凈的天空,眼前是花園里斑斕的色彩,就如同置身于一個童話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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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園未花踏著輕柔的步子,朝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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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云的秀發(fā)像瀑布般潑灑而下,晶瑩的肌膚如同美玉般潔凈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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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穿著那身星空襯底的潔白連衣裙,柔美的面龐輪廓,如同冰雕玉砌,滿眼是說不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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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園未花,仍舊是先生印象中的那個圣園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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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繁重到無法掙脫的世事,如同永不融化的冰川,橫亙在二人之間,讓本無嫌隙的他和她,不得不借著談判的名義,直面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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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仿佛窒息了,呆滯得像個木偶,任由她一步一步,緩緩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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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的身子也漸漸顫栗,她一言不發(fā),死死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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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眼眸中染上了某種執(zhí)念,水霧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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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有數(shù)米的距離,未花卻再也難以更進一步,期待著見到彼此的兩人,也都在心中升起一股狼狽逃竄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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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強行吸了一口氣,艱難地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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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被水霧蒙住的眼瞳,未花看到,先生的雙眼中,也是與她一樣的水光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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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園未花的淚水終于落下,滴在臺前的石階上,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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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園未花也曾想過,自己這一路上,躊躇,彷徨,猶豫,走得費心費力,又有心力交瘁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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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那個小女孩,也總是要犯愛哭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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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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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先生生還的希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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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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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把無盡之劍刺入星野的胸膛時,那對金藍雙色的眼瞳里,看向未花的眼神中,竟然沒有責備,也沒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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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種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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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到底在憐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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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于中了同一種情毒的戀愛少女的憐憫,還是對于在艱險的道路上越走越迷失的陰謀家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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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園未花說不清楚,但她明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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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不是先生可以相信的好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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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先生再寬恕,再包容,甚至——她都沒有臉面去想這個可能性——他愿意為了她,無視阿拜多斯那些被奪去同伴的孩子們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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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園未花也絕不可能再與先生并肩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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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天真了,圣園未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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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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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在白洲梓手里接過那把無盡之劍,她不是早就下定決心了嗎?為了先生能夠成神,重獲生機,她不惜摧毀一切擋路者,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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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當日冰冷如鐵石般的決心,今天一看到先生,就融化成了溫暖得令她落淚的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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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未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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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拍了拍他身旁的石階,示意未花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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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容顏已經比往日清減了許多,但臉上的溫柔從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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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溫吞水般優(yōu)柔寡斷的溫柔,而是即使未花失手毀滅世界,他也會笑著招待她一盤茶點和一杯紅茶的,破釜沉舟式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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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斷天下的氣魄和溫柔的心境,如此矛盾的特質,在先生的身上,奇跡般地統(tǒng)合成為了一個矛盾統(tǒng)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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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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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抗拒不了先生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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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了擦眼角晶瑩的淚水,綻出一個如往日般明媚天真的微笑,收起潔白的羽翼,坐在先生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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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水池里的泉水潺潺不息,金光閃爍,波光斑駁,一名少女和一個男人坐在池邊,共同祈盼著這一刻的沉默,成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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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過往的回憶太過美好,才讓他們的心境更加令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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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園未花仔細想過,她,先生,星野,還有許許多多基沃托斯的人,其實都在進行一場與自身的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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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先生已經有過一年的朝朝暮暮,有過生死與共的悲喜離合,再要強迫自己放手,反而是對自己的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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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圣園未花依舊偏執(zhí)地為難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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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要再抵抗了,來我這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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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吹拂,將她的言語傳進耳內,連未花自己都覺得這話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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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閉雙眼,強忍著淚珠不從眼角滾落,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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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請您相信,我們圣三一已經建立起了對格赫娜的壓倒性軍事優(yōu)勢,即使您站在她們一邊,勝負的天平也不會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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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只會害了她們,讓她們深陷戰(zhàn)火中,打一場她們不可能贏的戰(zhàn)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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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教育者,如果先生不想看到那些孩子們受傷,您只有一個選擇:放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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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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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心里慘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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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說得絕無回旋余地,比當日掀起圣三一反亂時還要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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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拿孩子們威脅先生,自己真是無可救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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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先生用性命救了她,用性命把她引上正道,用性命為她做擔保,讓她不用蹲監(jiān)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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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切都白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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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園未花,無論別人對你施以怎樣的好意,你終究只是個能把所有好意都辜負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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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園未花偏過頭來,冷冷地看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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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大眼睛也有些紅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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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力想擠出一個和惡黨、和魔女這些名號相稱的陰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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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憑她再怎么催動臉上的肌肉,她能做到的最好程度,也只是鐵青著臉,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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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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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散發(fā)出虛無縹緲的溫暖,讓未花的心像是長了翅膀一般,拼命從她的胸膛中撲騰出來,只想撲到那溫暖的懷抱中,忘記世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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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未花又怎能放任自己的軟弱,放任對先生的貪求,毀掉手上唯一能拯救先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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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說是沒知覺,卻像被推進刀山火海,被分成兩半一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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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再也不敢直視先生灰色的眼眸,別過臉去,雙拳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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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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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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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吧,先生,這是我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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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一刻先生開口,把所有的斥責,怒罵,失望,化作一句句尖銳的言語射向圣園未花的心,她只會張開雙臂,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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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手奪去了小鳥游星野的靈魂,奪去了一個善良勇敢,不惜為先生而死的孩子的靈魂,把先生置于沒有保護好學生的巨大不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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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利用著瑪麗修女的迷茫和狂熱,積極整編圣三一的軍團,以域外世界的高科技武裝她們,再一次挑起無可挽回的戰(zhàn)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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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圣園未花早已明白,這些行為將會不可避免地把先生推到她的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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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她再次回望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時,她才驚訝于自己內心深處,居然還厚顏無恥地期盼著先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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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犯傻了,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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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負先生期待的你,有什么資格讓先生多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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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凄涼地笑著,本已干涸凝凍的眼睛,又開始酸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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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最后通牒,用戰(zhàn)火和孩子們的性命對先生下的威脅,先生會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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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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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輕的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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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她,打她,扇她耳光,身為普通人的先生即使這么做了,也無法傷害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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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渴望著先生能帶給她肉體上的痛苦,那樣還能稍稍減緩她心中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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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無可奈何又走投無路的先生,會情緒失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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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園未花,你給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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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先生這么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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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心想,她會立刻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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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比起她所做的事,她所犯下的罪孽,死亡簡直能算一種賜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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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雙眼緊閉,嘴唇咬出了腥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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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輕易與世界為敵,卻根本不敢睜眼看先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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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住肺中快要炸開的悲嘆,潔白的翅膀輕輕扇動,整個人的神經繃緊到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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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虔誠的教徒領受洗禮,又像是罪大惡極的犯人等待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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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待著,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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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切而無望地等待著先生的話語,對她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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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無垠的黑暗,她只聽得到先生平穩(wěn)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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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瞬間,又像是過了幾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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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聽到先生無奈地輕輕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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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你長大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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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溫和的嘆息聲中,沒有責怪,也沒有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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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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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真的只是單純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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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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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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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臉上緊繃的表情土崩瓦解,強裝的冷酷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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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咬著銀牙,淚珠順著柔美的雙頰無聲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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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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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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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的身子急劇顫抖,臉上的表情快速變換著,又像是哭,又像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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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到底搞沒搞清楚狀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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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罪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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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魔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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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毀掉了你重視的一切,還想要進一步踐踏你的愿望的,不可饒恕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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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帶著慈愛的神情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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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手微一用力,便已將未花的柔荑緊緊握在手中,顫抖而又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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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而且在星野的事情上,我也絕不會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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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也不會違背那天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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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發(fā)生了什么,我都永遠是未花的同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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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急促而劇烈,眼眶中的酸澀已經抑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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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猛烈地回過頭來,抱住先生,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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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還記得,你為什么還要離開我們!?先生,你的心為什么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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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三個月的臨終期限,一天比一天黯淡,一天比一天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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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無盡的思念、擔憂、委屈、懊悔,終于徹底爆發(f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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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珠如雨點般落下,豐滿的胸脯急劇起伏,她斷斷續(xù)續(xù)地哽咽著,緊緊地縮在先生懷里,哭得仿佛要斷氣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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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默然閉目,將圣園未花抱在懷中,無聲拍打著她顫抖的后背,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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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中,二人相擁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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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孩子們的喧囂,潺潺的流水聲,都早已與他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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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在先生的胸口,未花能聽到他的心跳,和自己急促的心動,分明打在同一個鼓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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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會忘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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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永遠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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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學生們怎樣胡鬧,怎樣迷失,揮灑著多么大的任性和驕縱,他都會用近乎無限的耐心和包容心,傾聽著她們不切實際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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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用最溫和良善的方式,把她們重新導引向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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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驚人的耐受力和控制力,對她們來說,確實如同神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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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圣園未花耳畔,先生的心跳聲,卻并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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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非是草木樹石,懷中抱著信賴他的孩子們,他也有感情,也會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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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每每總是拒絕這份心動,把自己的感情鎖上門,壓下門閂,深藏在看不到底的心靈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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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先生堅信,這是對孩子們負責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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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明白,感情從來都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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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孩子們心中播撒著學識和正道的種子,怎會結不出名為戀慕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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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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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的臉埋在先生懷里,幽幽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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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先生沒有生命垂危,即使我們已經長大成人了,先生也是不會接受我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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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望向先生錯愕的神情,臉色蒼白,眼中的淚花閃動著晶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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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努力不去看她的臉頰,目光游移,緩緩地落在了遠處的花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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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所言,未花已經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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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得相當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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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未花,還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任性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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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她,已經可以輕易看破先生內心深處的別扭和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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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當卑劣的捕食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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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顫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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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過誓,我絕不會利用我的大人身份,利用我思維、意志和精神上的優(yōu)勢,去占你們哪怕一點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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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只要我們追上來,就沒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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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輕提起長裙,默默松開先生的懷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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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眼瞼默然垂下,掌心滿是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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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園未花目光如電,緊盯著他,眼中充滿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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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稍微能夠跟你站在同一個高度上了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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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每一個圣三一的學生,都在拼命地學習你的作戰(zhàn)理念,分析你的理論和技巧,試圖解答你想要傳達給我們的話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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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例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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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戰(zhàn)例我看了不下百遍,你講給我們的故事,我也能倒背如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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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自嘲地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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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人家確實是個不太聰明的女孩子,也只有在這種地方下功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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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忽然感到自己的心中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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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樣,也沒必要以戰(zhàn)爭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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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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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死死地盯著他,眼中似乎燃燒著無法阻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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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字一句地,用像是刀刻在石板上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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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說你不是神,可你在我們面前,永遠只愛別人,不愛自己,你這不就是想當救世主,不想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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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被戳中痛處,先生身上所有的威嚴似乎都在這一刻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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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促地呼吸著,沉痛地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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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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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灼灼的雙眼盯著她,像是柔美的桃花,又像是熾熱的火焰,把他身上的偽裝焚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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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聰明毋庸置疑,她的成長更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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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不得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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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神明們,終將超越自己,遠遠地,遠遠地,飛向他觸碰不到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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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不愿自己成為囚禁這些可愛飛鳥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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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的內心最深處,他仍舊只是個怕寂寞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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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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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雙手無力地垂在泉水邊,內心的軟弱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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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未花,我可能忘記了怎樣愛自己......這些天來,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給你們打造一個無憂無慮的環(huán)境,以確保即使在我走后,你們也不必擔心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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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急著發(fā)動聯(lián)合作戰(zhàn),清剿黑市和傭兵?”未花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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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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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長長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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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花,你真的長大了,成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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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一次真心誠意地,為學生的大幅成長而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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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先生相比,還差的遠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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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園未花臉上泛起幾抹淡淡的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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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下,未花轉過頭來,雙手交疊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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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羽翼輕輕舒展,少女臉上布滿了覺悟的笑容,冰冷,生澀,但又熱情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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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星野同學的靈魂,我不會還給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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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一如掀起反亂的那天晚上,輕蔑,妖艷,是屬于魔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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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用星野的靈魂和神秘,附著在一臺最強大的戰(zhàn)爭機器上,比任何十字神名都要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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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配合我們用新技術武裝起來的大軍,徹底踏平格赫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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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不大,但發(fā)出的卻是最狂妄直接的戰(zhàn)爭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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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面對再次墮入魔道的學生,先生本應痛苦,懊悔,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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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凝望著圣園未花的臉,心中卻是無限的平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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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因為他隱隱感覺到,圣園未花的計劃不只是單純的毀滅與征服,還隱隱包含著某種更深遠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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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因為他明白,再把自己的傲慢強加在學生身上,也已經毫無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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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去做,那就放手去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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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揚起臉,迎著圣園未花的戰(zhàn)意,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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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在戰(zhàn)場上,期待你真正的成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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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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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園未花點頭微笑,扇動羽翼,消失在街角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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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若隱若現(xiàn),似真似幻的告白,在先生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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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先生,我喜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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