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No.14
運動會的第二天上午,馬相穿著新買的運動服來到運動賽場,美名其曰“帥氣加成?!卑嘴o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一旁的陸秋笑著附和“馬大帥哥,加油,不要辜負了你這新衣服?!?br>
“必須的,你們且在旁邊看我比賽,馬上就到我了”說著,便朝檢錄處走去。
第一項比賽是扔鉛球。只見一同參加比賽的男生都是比較高大壯實的,馬相在其中倒顯得嬌弱了不少。
“我只希望他別扔個倒數第一出來”白靜毫不客氣的表達出了對馬相的懷疑?!斑恚瓤幢荣惏?,相聲大師運氣一向不錯。”陸秋這話說的委婉,所謂實力不夠,運氣來湊?。
扔鉛球這項運動共15人參加,每人試投3次,取最佳成績計入總排名。馬相抽簽排在了第三位上場。
前兩位高大壯實的參賽人員分別扔出了17.4米和18.6米的成績,相當不錯的成績??赡苁且驗轳R相壓根沒意識到這樣的成績意味著什么,于是他十分自信的上場了。第一次試投8.7米,最好成績的一半都不到,馬相有點不敢置信,“你們確定沒量錯,不是18.7米?”“他們是體育特長生,你這成績去考體測都沒及格。還有兩次,爭取超過十米?!币慌缘牟门袉T拍了拍馬相的肩旁說道。
“大意了,兩女生還站在旁邊看著呢,不能丟臉,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和榮譽,加油,海賊王?!瘪R相暗暗道。少年的中二之魂正在熊熊燃燒,馬相擺出了希臘雕塑里最經典的擲球的姿勢,終于,鉛球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的弧度朝遠處落去,“15.2米”?!俺煽儾诲e啊,小伙子。”裁判員記下成績。第二次試投后馬相感覺自己的手都隨鉛球飛出去了,他已經用盡了自己的洪荒之力,第三次試投也不會再有這樣的好成績了,馬相對裁判員表示第三次直接放棄。
離開比賽場地的馬相立馬走到休息區(qū)癱軟了下來?!安诲e啊,小馬”白靜收回她之前說的話,不可低估燃燒著中二之魂的少年的力量。陸秋拿著功能飲料遞給馬相“過會還有扔標槍呢,喝點補充補充能量?!甭牭竭@話的馬相立馬更癱了下來“我不行了?!?/p>
“少年,人不能說自己不行。你可以的?!卑嘴o拍了拍馬相的肩,戲謔的說道。
“扔完之后請你吃飯,想吃什么你點?!卑嘴o繼續(xù)道?!靶“?,果然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嗚嗚。好感動,請了你這么多次,這次你終于請我吃飯了。”馬相深表感動,并表示不負組織信任,將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展現出自己最佳水平。
最終排名出來已是一小時后,馬相排名第十,比組織的預期要好太多。作為陪跑的參賽運動人員,其它比賽項目自不必細說。
下午就是陸秋的三千米長跑了。女生報該項目的極少,全校加起來不過12人。昨天的超負荷運動其實讓陸秋的腿一直有些酸疼,今天下午的長跑能跑完就算成功了。本來陸秋對自己也沒抱啥期待,自然也就沒什么壓力。不過張謹川說要陪自己來著,也不知道是個什么陪法。
兩點開始檢錄,所有參賽人員和裁判員以及內圈的應急人員都準備到位后,裁判員哨聲一響,12名女生紛紛向前跑去搶占內道。陸秋位列第八,不緊不慢的跑著。400米的標準跑道,3000米一共是7圈半。四圈過后,陸秋的腳步越來越沉重,開始口鼻并用進行呼吸。還有三圈半,陸秋心里哀嚎著。突然,身側傳來腳步聲,陸秋側眼望去,張謹川!
“不要用嘴呼吸,調整呼吸節(jié)奏,深吸深吐,我在旁邊陪你。”
張謹川身上似乎有一種魔力,有他在陸秋感覺心安了不少。張謹川沒再說話,兩人一同默契的向前跑去。跑道內側有人陪跑并不奇怪,長跑作為一項消耗性運動,為防因體力不支導致突然暈倒,所以會安排人員在跑道內側提供幫助。
只剩最后一圈了,陸秋感覺兩條腿已經不像自己的了,心里只想著趕緊沖到終點。速度開始略微提速,在為最后的沖刺做準備,最后半圈,陸秋的眼里只盯著那條終點線。加速,雙腿加速擺動,步頻加快,步伐加大,50米,再堅持一會,10,9,8,7,...3,2,1。終于跑完了,完了,要暈。剛想完,吧唧就要往下倒去。張謹川見陸秋臉色蒼白,眼疾手快地攬住就要倒下的陸秋,以單手抱的姿勢讓陸秋半躺在自己懷里?!斑\動量過大,一過性的低血糖,過會就醒了,醒了之后讓她喝點葡萄糖補充能量?!币慌缘墓ぷ魅藛T說道。
懷里的女孩安安靜靜,沒有了平日的活潑。即便知道她很快就會醒,但依舊止不住的緊張。秒表不過才走過了十秒鐘,但張謹川卻感覺熬了一個冬天的時間。一只手用來攬著女孩,另一只手連為她遞瓶水都做不到。張謹川開始痛恨起自己那只沒用的假肢來,看來,對智能機械手臂的研究要納入日程了。
醒過來的陸秋被拉到校醫(yī)院留觀室的病床上,躺夠了兩小時才放人走。
“我早說我沒什么問題啦?!标懬锍瘡堉敶ǖ?,說著還跳了跳以示自己生龍活虎?!拔铱祓I死了,吃飯去吧”陸秋拉著張謹川就往食堂走去。
“張謹川?”身側的人沒說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爸敶??大佬,川川,川子”陸秋頓覺無趣。一記降龍十八掌直拍張謹川的后背。“想什么呢?”見張謹川終于回過神來。張謹川見陸秋拉著她的手一直沒放,也沒提醒她,嘴角上揚,“沒什么,想一些事情?!?/p>
“好吧,艾,我突然想起我跑完就暈了,那我最后到底跑了第幾名啊。”陸秋才想起自己的比賽成績來。
“第三,白靜代你去領獎了。”
“哇撒,我可真厲害,哈哈哈哈?!?/p>
自此,陸秋在運動會上出名了。在白靜還沒把陸秋領獎的那張照片投稿之前,學生里都只知道有一個跑步特別勇的姑娘。在白靜把陸秋那張站上領獎臺的照片投給校刊之后,幾乎全校學生都認識了這位笑容能融化人心的姑娘。
一時之間,高一一班的班級門口人流量驟然多了不少,各種信件和禮物總是會莫名出現在陸秋的桌面上。坐在窗邊的陸秋不堪其擾,而張謹川這段時間的心情也肉眼可見的down了下來。
“快放假吧”陸秋看著那些禮物哀嚎起來?!澳惴攀镎蓄I處不就解決了?”張謹川貌似不經意的提出了一個小建議。陸秋不作他想只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后來白安聽妹妹白靜說起,只覺得這招簡直殺人誅心吶。
果然,那些躁動的少年們見自己的心思沒有任何回應也漸漸打消了念頭。陸秋清凈了不少。時間就這樣來到了炎熱的夏天。
No.14
早已經決定要學理科的陸秋在高一結束的這個暑假也開始了和物理、數學搏斗的艱苦歷程。這邊陸秋在書房滿面愁容的和自己的學科天敵搏斗,另一邊的張謹川則是對著電腦鍵盤手指翻花的敲代碼。
見此情形,陸秋內心哀嚎一聲“人比人,氣死人啊”。
“張謹川,你當我的家庭教師吧,我們每天固定一段時間你教我數學和物理怎么樣。我感覺靠我自己它們可能會搞死我?!毙」媚锟啻蟪鹕畹亩⒅约旱恼n本,再抬頭淚汪汪的看著張謹川。小農場里兌換的金幣也有不少了,反正不能花在自己身上,就取出來給崽啦,一舉兩得,思及此,陸秋十分豪氣的加上一句“時薪隨你開,不差錢。”
看著對面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怎么可能說得出拒絕的話。張謹川也正愁暑假這么好的時間要怎么加深兩人的關系,這不,就來了?!靶校贿^我可以拿課時費換一個要求么?”張謹川認真的看著陸秋道。
“唔,沒問題呀。只要我能做到?!标懬锖敛华q豫的應下,心想,課時費也可以換成其它禮物嘛,靈活地把錢花在崽子身上。
看著小姑娘全然信任的眼睛,張謹川不禁說道“不怕我要你去做不好的事情么?這么相信我,就答應了?”。
“我相信你,再說,我本來就是為你而來。但是相處這一年以來,其實是你照顧我頗多,我都沒為你做些什么?!闭f及此,陸秋不好意思起來。
你并不知曉你的存在本身于我而言就已是一種幸運。張謹川心想。
張謹川很快就為陸秋的弱項制定了補習計劃,原本枯燥乏味的解題在張謹川的講解下似乎也并不難懂。在張謹川的指導下,陸秋感覺自己逐漸找到了學習理科的方法。一個暑假的訓練讓陸秋對于原本頭疼的兩門科目有了得心應手的感覺。
看到自己模擬卷上的分數陸秋心情大好,小手一拍,決定在假期末尾好好放松放松。當然,肯定要拉上自己的崽崽啦。
說起來,將近兩個月的假期,陸秋和張謹川除了日常的鍛煉和購買生活用品,兩人基本沒出過小區(qū)。
“張謹川,暑假都快結束了,我們抓住暑假的尾巴,去瀟灑一番吧!”
張謹川從代碼中抽離,看著陸秋雀躍又歡喜的表情,笑著說“你想玩什么?”
早就想好答案的陸秋高聲道“游樂園,我來定票。明天游玩的行程我來安排,你跟著姐姐就行了?!标懬飻[出一副霸總姿態(tài)對張謹川說著,就差沒捏起張謹川的下巴來一句“男人,不要沉迷于學習,姐姐帶你吃喝玩樂享世間繁華?!?/p>
看著陸秋這生氣勃勃的模樣,讓安靜沉郁的少年也多了一絲陽光,不禁期待起明天的安排來。其實只要和陸秋在一起,在哪兒、做什么其實于他而言并無所謂,和充滿陽光與笑容的陸秋在一起感覺每一天都是完滿的。
翌日清晨,兩人吃完早餐各自回房收拾完畢,走至客廳時看見各自的穿著都耳紅了一瞬。好嘛,陸秋一身白T恤,小黑裙加小白鞋,張謹川白襯衣、黑色長褲加小白鞋。走出去不說是情侶都沒人信。
因著游樂場人多,陸秋一手抓著張謹川的手臂,另一只手也沒空著舉起一串精致棉花糖時不時啃兩口。人菜癮大的陸秋準備去玩那些刺激性項目時,嫌著棉花糖太礙事,直接三兩口吞了。就拉著張謹川去排隊。陸秋此時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嘴花成啥樣子了,嘴巴周圍留下了紅色的糖精、鼻子正中央也留下一點綠色。
張謹川見狀,拉著陸秋,指了指她的嘴巴和鼻子,示意有糖漬殘留。只見陸秋拿舌頭抿了一圈嘴唇便以為可以了。張謹川無奈對陸秋說道“抬頭”,一張還未脫離稚氣的明媚的臉龐毫不設防的暴露在張謹川的眼中,被濕巾擦拭過的嘴唇在陽光下散著水潤的光澤。為避免重心不穩(wěn),陸秋下意識的抓著張謹川的衣角仰頭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生。“張謹川,我怎么感覺你又變高了。吃的都是五谷雜糧怎么我就不長呢?”。聽著陸秋小小的抱怨,張謹川邊擦拭著鼻子的糖漬邊說“你這樣就很好?!闭f罷,親昵的捏了捏陸秋肉肉的臉頰。
少年和女孩之間彌漫著一種他人無法介入的場。在這游客甚多的游樂場里,二人似乎只看見彼此。
好像聽見了種子萌芽的聲音,陸秋心跳加速,“老牛吃嫩草啊,你個顏值狗”陸秋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番。
陸秋不自然的轉過頭,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拉著張謹川玩了不少刺激性的項目,跳樓機、海盜船、過山車....,怎么心跳加速怎么來。過程中還不忘拉著張謹川拍了不少照片,照片中的張謹川正襟危坐,而陸秋則是一臉鬼靈精怪,怎么搞笑怎么來。而這些“丑”照最后也通通進了某人手機的收藏夾。
一臉盡興的陸秋回到二人的住所,照例葛優(yōu)癱在沙發(fā)上,張謹川則坐在她旁邊。兩人也不說話,一起享受夏日夜晚靜謐的時光。
“張謹川,高二我們也要繼續(xù)做同桌和舍友哦!”
“嗯”張謹川垂眸看著身旁的女孩,眼里流露出開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