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航線同人】U.O.A 白色風暴 第三章

? 第三章 純白?(Reines Wei?)
當你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什么呢?
生物,會將第一眼看到的東西,認作自己的母親,當然,人類也是一樣的。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除了會啼哭,還會迅速且機敏的辨別周圍的一切。
“滴……”
“我……在哪……”
用力的睜開眼,卻只是看到了刺眼的白光,和一陣陣來自皮膚外邊的寒意。耳邊傳來的滴滴聲,像是什么儀器在工作中,而且也感覺似乎有針管在往自己的手臂里注射什么藥物,很是不適。
大腦很混亂,只是模糊的記得很多零碎的事情,而且現(xiàn)在也根本動不了。
碎片的記憶,記得那些紅色的絲線將自己拖到世界樹的核心中……
看到了“神”,看到了塞壬口中一直在提及的“造物主”——那是真正的造物主,那樣的恐怖,那樣的美麗……
“靜脈推注,加壓十倍?!?/p>
“真的要這樣嗎,這么大的劑量她會死……”
“照我說的做,如果手臂神經(jīng)壞死了就從小腹或者大腿根部進行注射……”
“滴……”
看到的,只是無影燈,以及模模糊糊的白色吊瓶……
“我在哪……”
“你死了,你現(xiàn)在在布倫希爾德亞的研究所解剖室,我馬上就要對你進行解剖分析?!?/p>
一個機械且低沉聲音回答了她。
“我沒有死……”
“你已經(jīng)死了?!?/p>
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而伴隨著聲音一起出現(xiàn)的,是來自自己指尖的一小陣刺痛:
“五天前,你的心智魔方被一顆大口徑鹿彈擊穿,心智魔方損毀百分之九十六。而且在下墜過程中大腦受到嚴重沖擊,一半以上的器官和神經(jīng)無法運作,所有艦裝全部被撕碎,已經(jīng)不具備任何作戰(zhàn)能力?!?/p>
“”現(xiàn)在的你,只不過是一大堆碎片而已……
“不可能……”
“世界上不可能的事情也會發(fā)生的,不過你還能活著倒是讓我很好奇?!?/p>
人影俯下了身體,感覺到有一些東西刺穿了自己的肚子:
“接下來會有點疼,稍微忍一下……”
“應(yīng)該說,歡迎回來嗎?親愛的齊柏林小姐。”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慢慢地從昏迷中醒過來。所以開始嘗試著睜開眼睛,非常費力的看著四周。視野很是模糊,強烈的燈光與自己曾經(jīng)待過的某個地方一模一樣,只是少了一些血腥味和金屬銹味,多了幾分藥水和刺鼻的試劑味。
又是新的審訊么?
不過自己是躺倒的,渾身上下都是酸痛的。
純白的長發(fā)就像一朵盛開的白色之花,自己······到底為什么會在這里呢……
記憶中自己被那些紅色的絲線拉扯到了世界樹里面,離開了自己所存在的世界,也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究竟是到了哪個平行的宇宙中?;蛟S可能真的已經(jīng)回不去了,至少這樣子做個最壞的打算也蠻好的。
世界樹?
那到底是什么呢。
齊柏林……
那是自己的名字嗎?
動了動嘴唇,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里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之前還能夠說話的……
耳旁,一個女人的聲音絮絮不止,似乎是在和什么人交談,不過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而后幾步走了過來。
“是不是想說些什么,很抱歉,你的發(fā)音器官已經(jīng)無法修復了。不過等一下我們會想辦法給你處理的?!?/p>
沒法說話?
或許也是一個好事情,所以在自己的視野慢慢變得清晰之后,選擇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開始歪頭,迅速且機敏的打量著四周,確認是否有威脅或者可能威脅到自己生命的人或者武器。
受不了呢。
躺在床上的麗人,靜靜的想著。并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人會在自己的旁邊。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破碎不堪。渾身上下都被纏上了白色的布條。
齊柏林并沒有悲傷,并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她只是用那雙粉色的眸子,觀測著那個將她包扎成這樣子的女人。
身影高挑、胸部豐滿,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色大褂,綠色的短發(fā)利落的披在她的耳垂。這便是女人最初的判斷,也是自己和她最初的見面。
至少,現(xiàn)在自己是如此認為的。
“啊呀呀,你可是不知道呢。剛開始我把你撿回來的時候。本來是想把你的身體做成一個充氣娃娃,你知道,那些人類最喜歡這種大胸長腿的女人了。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還有一口氣,所以,我就把你救活了。就這么簡單。”
女人微笑著說,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語中有什么問題,手中的手術(shù)刀就像是玩具一般在她已經(jīng)摘下手套的纖細的五指之中靈活的跳來跳去:
“啊,其實很簡單的,知道木乃伊的做法嗎?嗯,沒錯,就跟那個差不多。只不過還要加上一些東西才行呢。例如香水……啊,你想知道男人真正喜歡的香水是什么嗎?呵,自然是男人所沒有的器官流出的液體啦~哈哈哈哈……”
很煩人,但是這種風電的感覺,很熟悉……
沒有一點身為女性的自覺,齊柏林開始對這個剛剛認識的醫(yī)生產(chǎn)生了一點點厭惡的感覺。
只是身上所能夠聞到的淡淡的香水味,似乎在記憶中記得,卻又難以找到。
“呵呵,是不是覺得我非常惡心呢。但是,這才是人類,真正的模樣啊?!?/p>
女人這個時候,轉(zhuǎn)過了身子,紅色的手套顏色,讓齊柏林的瞳孔微微收縮,那不是正常的顏色,盡管失去了自己的記憶,但是這片猩紅的顏色,沒錯,自己最為熟悉了。
是血。
女人走到了她的旁邊,手上拿著的是,一節(jié)自己從沒見過的器官。
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別處,在不遠處另一個手術(shù)臺上,看得到一位眼神之中失去了光芒的女人,被一團白布遮住了身體。只不過齊柏林的良好視力,可以看清楚,那張白布之上,團團血跡,以及旁邊手術(shù)臺上放著的已經(jīng)被取出來洗乾淨的完整肋骨。
那個尸體的面容,自己的記憶中很明顯有著對應(yīng)的角色,但是卻始終無法想起來究竟是什麼名字,卻感覺到無比的熟悉。
“嘛·······作為一個醫(yī)生,我還是希望能夠聽到自己病人的感激之情呢。所以來吧~你放心,這個器官是我特意挑選的。明白嗎?”
綠色頭發(fā)的女人的臉上泛著古怪的笑容,似乎對于自己的“小白鼠”頗感興趣的樣子,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東西全部拿來給她實驗一次……不,是實驗無數(shù)次,直到自己徹底滿足為止。
而齊柏林······則放棄了抵抗。
她明白,反抗,根本毫無作用。
而且,自己的身體完全感覺不到力量。
人,堅信自己是正確的。
那么,如果這個正確,需要別人的性命來維持——那么,這,到底是錯,還是正確。
不知道,不思考。
正確本身,并不絕對。
只要符合了多數(shù)人的利益,那麼無論是對是錯,都是正確的。
“·········”
齊柏林輕聲喘息著,就在剛才,那個女人在自己眾目睽睽之下,為自己完成了一次手術(shù)。甚至就是在自己的注視下,這個女人真的很希望看到自己驚恐萬分、感到無助的神色,可以說,面前的短發(fā)女人,是一個真正的病態(tài)人物。
只不過,她的醫(yī)療技術(shù),真的掩蓋了這一點。
而此刻,短發(fā)女人卻靜靜的坐在她的旁邊,神色之中滿是失落,雖然現(xiàn)在的她一臉血污,指尖還在滴落著自己的血液,不過她似乎沒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景色,大感失落著,還時不時地自言自語著什麼。
“你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樣露出恐懼,為什么呢?”
突然,短發(fā)女人一下子起身,迅速的走到了齊柏林的身邊,俯下身子輕聲問道:
“難道這份感情,真的讓你如此厭惡嗎?不對,只有你一個沒有表情……該死該死該死,我真應(yīng)該準備錄相機的,該死啊……”
如此近的距離,鼻尖都能夠互相的碰撞在一起,齊柏林看得到女人的瞳孔中那種無與倫比的失落和悲哀,就像是一個被毀掉了自己最愛的玩具的小孩子一般,她在不斷地透過齊柏林的瞳孔讀出什麼,想要把自己變成彎刀直接切開齊柏林的大腦,真正的看看她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但緊接著,她又反駁了自己的觀點:“不,不對。不是厭惡,你是艦?zāi)餂]錯。但是你也必須要有人類的感情,人類的情感!”
“你必須恐懼!?。 ?/p>
一把手術(shù)刀,直接對準了齊柏林。
“……傻逼……”
給了女人一個白眼,齊柏林輕輕地晃了晃腦袋,用一種很微妙的嘲諷來表現(xiàn)了自己很害怕,而後輕輕地伸出了舌頭對著女人表達了自己的鄙夷。
不過齊柏林的舌頭還沒有縮回去,女人居然以閃電一般的速度伸出了手,一下子捏住了齊柏林的舌尖,三根手指就像是支架一般死死地卡住了她的上下顎,舌頭也被拉直。這一下子齊柏林可是知道自己徹底玩脫了,只是瞬間就準備做出咬舌的決定,只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血液順著舌根緩緩地流入嘴中,很惡心,也很難受……
“醒醒吧。她們和你僅僅是兵器!明白嗎?!別再想著成為人類了!”
人類……麼……
齊柏林的記憶中,記得這個很熟悉的詞語……
自己曾經(jīng),和很多的同伴,與自己身世一樣的同伴,不斷地戰(zhàn)鬥殺戮,只是為了可以成為真正的人類……只可惜她們都在路途中倒下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真正的觸摸到了世界的心臟,萬物的盡頭……
“人類已經(jīng)成為了缸中之腦了!你為什麼要去追求那種低等生物!為什麼?。 ?/p>
“……”
“閉嘴!”
“閉嘴!”
“閉嘴?。。。。。 ?/p>
還想要說什麼,但是短發(fā)女人的情緒已經(jīng)失去了控制,鬆開了捏著齊柏林舌頭的手中還未經(jīng)過清洗和消毒的手術(shù)刀,不帶一絲猶豫和同情的刺入了齊柏林的右臂肌膚,刺入了痛覺神經(jīng)。不僅如此,女人還用力的攪動,敏感的神經(jīng)忠實的把痛覺一絲不差的送到了大腦中,緊接著反饋給了全身。
鮮血,慢慢的留下。染紅了這個短發(fā)女人穿在身上的白大褂。
咬著牙,但是齊柏林的眼神中卻只是流露出淡淡的同情和復雜的情感。
因為,齊柏林在笑著。
齊柏林的神色仿佛是久旱逢甘霖的生理活動,讓女人的心臟和生理機能感覺到了一陣突發(fā)的刺激,就像是即將停止搏動的心臟被高電流猛然刺激一般,剎那間的生命動力讓她的神經(jīng)繃緊到了極致。原本還在急促的呼吸,此刻卻變得無比的平緩,微微張開的朱唇,也不過是在吞吐著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而已。
露出了舒爽的甚勤,眼神之中的媚意毫不保留的展現(xiàn)在了齊柏林的面前。
旁邊尸體身上的白布,突然間掉了下來,露出了尸體的全身。
腹腔被完整地打開了,已經(jīng)什麼都不剩了,只留下用鋼鐵支架與機械儀器固定的身體而已,裡面的器官也都被移走,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大堆機械。
“啊~”
女齊柏林輕聲低吟,毫不介意鮮血在自己的手臂上肆意流暢,無聲地嘲諷著女人那愚昧的神經(jīng)。
“呵呵·······”
短發(fā)女人輕輕笑著,看著現(xiàn)在剛做完手術(shù),還無反抗能力的齊柏林,輕聲的說:“抱歉,讓你這個病人看到了醫(yī)生最為丟人的一面。不過,接下來的事情,還得要你幫一次忙,才可以啊?!?/p>
站起身子,慢慢的朝著齊柏林走去。在女人充滿疑惑的粉紅色的眸子里,短發(fā)女人俯下身子,柔軟的嘴唇,觸碰到了齊柏林那干裂許久的嘴唇。
“唔······”
齊柏林睜大了眼睛,她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做。明明這樣做毫無意義。在這個時候,她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舌頭有一些微微發(fā)麻,像是觸電了一般,只不過有些舒服。緊接著,她便看見了······一把手術(shù)刀,掉落在地,而短發(fā)女人額頭上的汗珠,卻滴落在她的臉龐之上。
良久,唇分。
似乎不會喜歡上這種感覺。
這是齊柏林心中,第一個反應(yīng)。
但是,短發(fā)女人抹去了嘴角的晶瑩,微笑著說:“多謝款待。果然········活人要比死人好玩得多的呢??上Аぁぁぁぁぁぁぁぁ?/p>
女人輕輕的俯下身子,在齊柏林的耳旁輕輕的說:“可惜,你沒有男性專屬的生殖器官呢。我倒是很想,為你裝一個呢。”
··········
“這么做。是對的嗎?”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喉嚨,齊柏林非常勉強的說到:“你也是舊世界來的人……麼?”
短發(fā)女子微微一愣,然后轉(zhuǎn)過身子,從肩膀的聳動幅度來看,女人是在憋笑。最后,女人的笑聲越來越大,笑聲有些清脆,有些悅耳,但是········
卻充滿諷刺。
“嗯哼,你所說的錯誤,不會就是我使用了一具尸體,一具沒人認領(lǐng)的尸體吧?這是錯誤的嗎?啊哈哈哈哈,別傻了?,F(xiàn)在這個時候,人命是最不值錢的存在。錯誤?這個世界早就不存在絕對的對于錯了。知道嗎?”
錯誤,是什么?
正確,又是什么?
盜用別人遺體是錯,那么為了拯救人命是否是錯的?
決定生死的人不是自己,更不是命運……
女人搖搖頭,齊柏林冷漠的雙瞳給了她一些不好的感受。她走到窗前,將為了避免手術(shù)失敗而遮住陽光的窗簾打開。本身想要閉上眼睛的齊柏林,卻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的陽光并不刺眼,她輕輕看著窗外。
黑云壓城,
像是烏雲(yún)一般……不,外邊的世界居然和自己記憶中的一模一樣——血紅色,紅色的絲線開始逐漸的撕裂世界,猶如身處子宮之中的嬰兒一般,窒息的氣味哪怕是海風也無法呼吸。
“嗤········那些家伙又來了嗎?”
短發(fā)女人嘲諷的笑了笑,然后漠不關(guān)心的將窗簾重新拉上,撿起掉在地上的手術(shù)刀,打算一個人處理一下自己因為失控而對齊柏林造成的傷口:
“·········你是不是很想問,那些家伙是誰?但是很抱歉,跟你無關(guān),跟我也無關(guān)。我們都是外人,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人。”
仿佛看出了齊柏林想要說些什么,短發(fā)女人直接說到,根本沒給齊柏林任何開口的機會。她拿出酒精,并不是拿著棉棒,而是直接上下?lián)u晃著,隨便讓液體輕輕搖晃著,然后·····讓酒精直接潑灑在了傷口上。
“唔……”
咬著牙,但是齊柏林並沒有發(fā)出聲音。
“啊~”
短發(fā)女人再次發(fā)出了低聲的輕吟,她似乎·····有些迷戀這種疼痛入骨髓的感覺了。
心理扭曲?
呵,隨你們怎么想吧。
當睜開眼睛,見到的是絕望,那么,你就是絕望的孩子。
厭惡人生,厭惡世界,厭惡時代。
至少,大部分人,都是這么做的。
白色····
并不是那種常見的顏色,而是,真正的······純白。
在蔚藍的海面上、干涸的土地上,每一寸,每一度,那就是純白。
人們似乎忘記了這個世界原本的風景是什么了,他們茫然而且驚恐萬分的望著那些純白的船只。
它們是海洋,
因為它們從不畏懼海浪。
它們是陸地,
因為它們從不害怕生物
它們是風暴,
勢要將這個已經(jīng)被神所拋棄的世界,
土崩瓦解。
不是塞壬,不是人類,不是艦?zāi)铩?/p>
人們無法相信,這種生物,會出現(xiàn)在這個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世界。
是的,它們宛若突然出現(xiàn),就像是天空上的神明,降下的懲罰。
它們是暴風,它們是吹散這個世界的風暴。
它們,代表的是················
“純白(Reines Wei?)”
“來了……”
腳步聲,女人聽的很清楚,她的聽覺似乎超乎常人:
“來了哦~來了哦~”
“居然比我所想的,還早了那麼多呢~”
遠方,山崖邊。
兩個人影緩緩地露出腦袋,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什麼。
清風吹拂,夾雜著海的味道,讓她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吸了吸鼻子。
“這種感覺,可真的不怎么好呢……不過也是一個從舊世界過來的,沒想到世界樹還真是敢冒險啊……”
“但至少有幾率了啊?!?/p>
“有意思呢……”
相視一笑,兩人便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