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娘/怪文書】真機伶《Innocent.》

《Innocent.》
好像只有快要畢業(yè)的時候,才會同時體會到自由和束縛兩種感覺。
去百元店買東西,晚上坐車去原宿的酒吧和KTV,一切都似乎是單調(diào)而重復(fù),但又巧妙地產(chǎn)生了不同,差異感刺激著大腦,讓人不禁想起之前的日子。
一月初的府中并沒有變得如想象中一般寒冷,就算是晚上也一樣。
推開家門,一股復(fù)雜的氣味直沖腦門。
順著氣味的源頭尋找,原來是窗臺上,養(yǎng)在花盆里的玫瑰花死掉了。
它是什么時候死掉的呢?沒有什么具體的印象。印象里我還蠻經(jīng)常澆水的。
死掉的玫瑰花無精打采地耷拉著,慢慢地黯淡了顏色。
“玫瑰花死掉了該怎么辦呢?”
手指懸浮在“發(fā)送”的按鍵上,卻沒有勇氣再按下去。
就這樣癱倒在沙發(fā)上,把自己的臉埋進大堆的雜亂衣物中,呼吸著沉悶又復(fù)雜的空氣?;ㄊ裁吹乃赖袅?,就是死掉了。沒有任何辦法。
手機鬧鐘不適時地響起,尖銳煩躁的聲音把我從沙發(fā)里又揪了起來。我是為了什么設(shè)的鬧鐘?
這么愣著想了一會,沒有想到是什么。于是打開手機查了查自己的日歷。
早就取消了的見面會,刪掉。
不知道是什么的鬧鐘,刪掉。
明天是看望訓(xùn)練員的日子……刪掉。
把手機扔回茶幾上,捂上眼睛,想要睡覺。
但是只要閉上眼睛,就會有更多粘稠的回憶涌上來,充滿黑暗的視野。
“……你才沒有大人的魅力呢?!?/strong>
“看著吧,我一定會超越你的!”看著沖我立下挑戰(zhàn)書的馬娘一路小跑,消失在街對面的人流中,我愣了一會,然后向身邊的男性發(fā)問:“歐尼醬,機伶,有大人的魅力嗎?”
他想了一會,然后露出了一副似是而非的尷尬笑容:“我不是很懂……”
“感覺歐尼醬好像是想糊弄過去啊……”我低著頭一邊小聲地嘟囔,一邊偷瞟著他的反應(yīng),“不過現(xiàn)在去找也不算晚,對吧?”
抬起頭正視他的眼睛,我知道他不會拒絕。
我想讓訓(xùn)練員……讓歐尼醬認識到機伶更多的可愛,認識到機伶更多的魅力。
那就一起去找吧,大人的魅力。
這種問題果然應(yīng)該找專業(yè)人士問一問,抱著這樣的心理,我找到了黃金城市同學(xué)。
“大人的魅力……是什么呢?”
“呃……動作?妝容?氣質(zhì)也很重要吧?!秉S金城市熟練的扎起自己的長發(fā),“機伶同學(xué)沒有問過訓(xùn)練員嗎?這方面的意見。”
“我想給歐尼醬驚喜?!?br>“嗯……”她犯了難,“具體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有研究……總之先一個個試過來吧?”
城市同學(xué)說得對,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個試過來確實是不錯的方法。
“那先休息五分鐘,然后開始下一組動作?!?br>
“歐尼醬,機伶帶著大人的魅力來了哦?”
我一邊問好一邊推開病房的門,他也扣上筆記本的屏幕,向我回敬微笑。
“真是的,都躺在醫(yī)院里了,還要這么玩命工作。沒收了?!蔽疑斐鍪?,拿走了他的筆記本電腦。
欣賞了一會他惋惜的神情之后,我開始了提問:
“歐尼醬看出機伶今天的變化了嗎?”
我站起來轉(zhuǎn)了兩個圈,期待著他的回答。
“呃……大人的魅力變多了?”
“唔姆,就知道蒙混過關(guān)。”
“那我答對了吧,把筆記本還給我?!?br>“不行。對偷奸?;臍W尼醬,機伶要施以懲罰。”我把他桌板上的筆記本盡數(shù)收走,“明天我還會來的,要老實地好好休息哦?!?br>“……嗯?!?br>
“呃……大人的魅力?等長大了之后自然就知道了吧?!?/strong>
我隨著電車的顛簸搖搖晃晃,咀嚼著這幾個字。
“也是。說不定長大之后就明白了?!?br>“說起來機伶你已經(jīng)這么可愛了,還用找什么大人的魅力嗎?沒想到機伶同學(xué)也有這么強的好勝心啊。”
“阿拉拉,謝謝夸獎……”我把臉別了過去,“輸贏其實無所謂……啊,我到站要下車了?!?br>“今天也要去?”
“嗯?!?br>“真是相親相愛啊,呦呦呦~”
今天也要去探望歐尼醬。
本來他的身體就稱不上強壯,自從當了我的專屬訓(xùn)練員后更是不停熬夜,四處奔波。
所以落得現(xiàn)在病倒的現(xiàn)狀,我想必也有著不小的責任。
順著記憶一路小跑,打開走廊盡頭的病房房門:“歐尼醬——”
“嗯?”病床上和藹的老太太回應(yīng)了我,“有什么事嗎?”
我抬頭看門外的立牌,房間號沒錯。
上面的名字卻變成了另一個人。
老實說,我不知道“大人的魅力”是什么。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
再次睜開眼睛,最后一抹斜陽的紅色也被時間吞噬,清冷的光線如誤入了調(diào)色盤一樣,被漆黑的夜晚調(diào)成了一言難盡的顏色。
手機亮著,顯示著幾個再熟悉不過的頭像,和底下刺眼的未接來電標志。
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個小時,鬧鈴也沒有按時響起。
不過明天就是URA Finals,還是應(yīng)該準備一下。這么想著,拖動著干癟的身體打開了衣櫥,挑選合適的勝負服。
用學(xué)院統(tǒng)一的也行,不過是入學(xué)時訂的,微妙地有點小了。
平常穿的那套也可以,拿出來看了看,狀態(tài)還不錯。
拿不定主意地挑來挑去,最后視線鎖定在了一條黑色的連衣裙。
拿在手上輕輕地摩挲,粗糙又做工精致的手感讓人有點小感動。
我還沒怎么穿過這條連衣裙呢。在穿衣鏡前比劃了兩下,有點婚紗的感覺了,有點害羞呢。
之所以不怎么穿,因為我想讓歐尼醬第一個看到,穿著這件衣服的我。
所以我有點累了,不想去找什么所謂的“大人的魅力”了。
抱著裙子躺在床上,翻著馬推消磨晚間無意義的時間。
這段時間比賽很多,推上盡是賽馬娘們的訓(xùn)練照和粉絲的應(yīng)援。
我點開每一張照片仔細的觀察,翻了好幾頁終于在一張照片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是他坐在陰影里,手里拿著秒表正在計圈速。
……當然我知道他肯定會出現(xiàn)在那,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他會在那里,不是在這里。
“決賽……要不要來看?”
我坐在他邊上,沖他搭話。
“嗯??梢园??!彼蛭倚π?,還是一樣的,充滿似是而非的復(fù)雜笑容。
“身體好點了?”
“嗯,已經(jīng)好很多了。畢竟已經(jīng)在病床上躺了快一年了嘛?!?br>“就是因為在病床上躺了很久,才不應(yīng)該這么快回來工作吧,萬一又倒下怎么辦?”
“哈哈,你太過擔心了……桐生院的指導(dǎo)還習慣嗎?”
“還好?!?br>
我們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的敘舊。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跑道。我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遠處的跑道像是蒙上了一層白色濾鏡般模糊。
下雪已經(jīng)是幾天前的事情了。草地上的雪已經(jīng)化盡,被理事長又重新壓平過的草地,和平常看不出什么差異,
——可又陌生得害怕。
“決賽,一定要來看哦。我會給你好好展示機伶大人的魅力哦?!?br>“知道啦?!?br>
手機掉在了臉上,生硬地打斷了我的回憶。
到最后我也沒有說出來。不管是內(nèi)心的種種粘稠欲望,和向他發(fā)怒的丑陋沖動。
“就算是機伶,也會生氣的哦?!边@樣的話,說不出來。
因為嗔怒并沒有用,他沒有錯。他是完美的歐尼醬,完美的訓(xùn)練員。
也許我只是錯過了某些機會,錯過了成為“大人”的機會。
時間并不能抹平裂痕,恰恰有些時候,正是時間生硬的撕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真希望明天早點到來。這樣就能第一個給歐尼醬展示機伶的可愛。
但是又微妙的不想他來??粗鴼W尼醬的背影,我就說不出話來。原來不會這樣的。
我沒有和你好好道別。沒有向你好好道謝。
我知道跑完這場,我們就會回到那個悶熱的夏夜,你不會問我的名字,我不在乎你是誰。就這么在旋轉(zhuǎn)木馬上消磨著一圈又一圈,祈求世界停止在此刻。
也許被復(fù)雜的蛛網(wǎng)覆蓋的我,其實是不想被你看穿,不想被你討厭。
如同倒吊懸于空中的罪人,眼中的世界卻是再正常不過的景色。
手上抱著裙子的力道又重了幾分,這樣下去明天還能穿嗎?
我好像知道大人是什么意思了,好像又不知道。
亦或者這種模棱兩可的狀態(tài),才是真正的大人的象征?
窗臺上干癟的玫瑰花也被黑夜吞噬,變成了黑色的玫瑰。好像煥發(fā)了第二春一樣。
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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