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蓬萊傳說

? ? ? ? “想要獲得包治百病的魔藥？那便飄洋過海，戰(zhàn)勝颶風(fēng)駭浪，去找傳說中的蓬萊孤島吧！但要小心，統(tǒng)島的可怖魔女，聽聞她——”

? ??? ??港口邊，路人沉浸在吟游詩人的講述中，只有那位身著粉裙的貴族少女蒂爾斯面露愁容。

? ??? ??母親纏綿病榻已久，蒂爾斯終日以淚洗面，想到蓬萊為母親尋藥，母親拗她不過，拿出壓箱底的舊裝，希望以此護(hù)佑女兒。

? ??? ??那件舊裝顏色如淡粉砂糖，又點(diǎn)綴了繁花，十分美麗，是母親在少女時(shí)代最喜歡的衣服，如今穿在女兒身上，更顯秀麗優(yōu)雅。

? ??? ??正如名字背后的含義一樣，蒂爾斯性情嬌弱，常伴眼淚，但為了母親，她必須堅(jiān)強(qiáng)，毅然背起行囊踏上海船。

? ??? ??同行旅伴熱情親切，但意志不堅(jiān)，見識(shí)了航行的艱難后，便或乘救生小艇返航，或在沿途小島下船……

? ??? ??到最后，只剩她一人……

? ??? ??又一夜暴風(fēng)雨后，她筋疲力盡地倒在甲板上，突然被光芒刺痛了惺忪的睡眼，原來不知何時(shí)烏云已經(jīng)散盡，一座美麗的七色虹橋出現(xiàn)在天空，將船與不遠(yuǎn)處一座被霜雪覆蓋的陌生島嶼連在兩端。

? ??? ??蓬萊……？一定是蓬萊！

? ??? ??船停在岸邊，有幾個(gè)奇怪的精靈在附近嬉玩。

? ??? ??它們形似各種樂器，卻長著簡(jiǎn)易的四肢和五官。

? ??? ??箏，琵琶和雙簧管在玩捉迷藏？有些樂器，她只在東方商人的手冊(cè)上看過，此刻以為自己眼花了，但轉(zhuǎn)念一想，在蓬萊倒也正常。

? ??? ??她鼓起勇氣，想打個(gè)親切友好的招呼，精靈卻一擁而上，將她捆縛起來，口中念誦著仿若咒文的話語：

? ??? ??“嘻嘻嘻，外鄉(xiāng)人——過重洋，訪仙境，謁島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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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軟語盈心

? ??? ??蒂爾斯沒有聽懂它們的話語，見身旁的小琵琶眼神最為清澈，便將它選作了詢問對(duì)象：“你們……要帶我去哪呀？”

? ??? ??“去見鴻雪仙子，她會(huì)好好處置你的?！?/p>

? ??? ??鴻雪仙子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魔女吧，但是……處置？！蒂爾斯倒吸了一口冷氣。

? ??? ??“實(shí)在抱歉，器靈們不曾見過凡人，一時(shí)太激動(dòng)了才會(huì)如此?！?/p>

? ??? ??直到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蒂爾斯才鼓起勇氣抬頭，就見鴻雪仙子端坐在玉臺(tái)上，正微笑著看向自己。

? ??? ??鴻雪仙子容貌昳麗，身著一襲淡藍(lán)長裙，雖無裝飾卻不覺樸素，反而愈加清雅高貴。蒂爾斯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人，一時(shí)竟看得呆住了。

? ??? ??但不知是否是錯(cuò)覺，聽到鴻雪仙子的話后，器靈們似乎遲疑了一下。

? ??? ??鴻雪仙子令器靈拿出美饌?cè)A服，但蒂爾斯記掛母親，不覺饑餓寒冷，什么都沒有碰，只是聲音哽咽地說明了來意。

? ??? ??仙子面露悲傷，器靈們也紛紛抹起了眼淚，在一片冰雪中更顯凄涼……

? ??? ??“靈藥制作需要時(shí)間，你莫要太過心急。凡人難得能到蓬萊，不如趁此機(jī)會(huì)觀賞美景，積累見聞，也好好休息下吧。”

? ??? ??鴻雪仙子又令器靈帶蒂爾斯去住處休息，但蒂爾斯剛一轉(zhuǎn)身，便覺一道冰冷的視線向自己射來，慌忙回頭卻見鴻雪仙子面露疑惑，似乎在詢問她還有什么事。

? ??? ??蒂爾斯搖了搖頭——?jiǎng)倓?，大概也是錯(cuò)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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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代價(jià)之重

? ??? ??次日，鴻雪仙子依舊熱情地招待了蒂爾斯，不僅擺出更加精美的食物，還讓器靈環(huán)繞玉臺(tái)奏樂起舞。

? ??? ??“蓬萊孤寂，我閑暇時(shí)便教導(dǎo)它們演奏，今日終于有了聽眾呢?！?/p>

? ??? ??器靈配合默契，奏出的樂音婉轉(zhuǎn)動(dòng)聽，蒂爾斯沉浸于此，忍不住也輕輕哼起了歌。

? ??? ??“海那邊的仙島蓬萊，比神話中的想象還要美麗，善良的仙子送我靈藥，還有名為器靈的神奇生物載歌載舞……”

? ??? ??蒂爾斯心情雀躍，歌聲也越來越高，自從母親生病后，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快樂了。

? ??? ??但很快，一聲細(xì)弱的呻吟打斷了她的歌唱，她趕忙停止，就見鴻雪仙子捂住頭部，面色蒼白，看上去十分痛苦。

? ??? ??“是我唱得太難聽了，讓您不適嗎？”蒂爾斯感到十分抱歉。

? ??? ??“不，只是著急制作靈藥，休息得不太好……”

? ??? ??提到靈藥，器靈們突然靜默，鴻雪仙子依舊笑意溫柔，但說出的話卻令蒂爾斯心中一沉。

? ??? ??“將靈藥拿回，治好母親后，你要回到蓬萊并永遠(yuǎn)留下，這份代價(jià)你可以接受嗎？”

? ??? ??蒂爾斯猶豫了。

? ??? ??如果痊愈的代價(jià)是再也無法見到女兒，母親一定不會(huì)同意……

? ??? ??但最終私心戰(zhàn)勝了理智，蒂爾斯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不告訴母親吧。

? ??? ??鴻雪仙子十分高興，但蒂爾斯卻敏銳地察覺出了她笑容中的僵硬。

? ??? ??而且，鴻雪仙子似乎一直沒有離開過玉臺(tái)，手邊的琴上也落滿了灰塵。

? ??? ??會(huì)教導(dǎo)器靈演奏，卻不彈自己的琴嗎？這不太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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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夢(mèng)魘與真相

? ??? ??“指針轉(zhuǎn)到誰，誰就可以指定別人回答問題?！?/p>

? ??? ??為了獲得關(guān)于蓬萊的情報(bào)，蒂爾斯做了一個(gè)簡(jiǎn)單的指南針，邀請(qǐng)器靈一起游戲。

? ??? ??大家圍成圈，蒂爾斯坐在南方，指針每次都會(huì)指向她，但畢竟器靈們不太聰明，也沒察覺出不對(duì)。

? ??? ??蒂爾斯先問了一圈大家對(duì)鴻雪仙子的看法，卻聽到有的說她是玉虛金仙，有的說她是神燈精靈，甚至還有器靈提到了蒂爾斯熟悉的說法——魔女。

? ??? ??回答太過混亂，唯一的共同點(diǎn)只有“鴻雪仙子十分喜歡歌舞”，但事實(shí)卻是仙子從來不動(dòng)，琴都落灰了……

? ??? ??“你最愛吃榴蓮？但那時(shí)熱帶水果吧，這里種得出來嗎？”

? ??? ??“仙子從不離開玉臺(tái)，她是如何做靈藥的呢？”

? ??? ??你們說整座仙島都受仙子控制，那初次見面時(shí)你們將我綁住，也是仙子的授意嗎？”

? ??? ??隨著問題的越來越難，器靈們沉默了。

? ??? ??真不知道還是不敢回答呢……蒂爾斯思考著還想再問，一陣刺耳的弦音突然響起，器靈們一驚，轉(zhuǎn)身向鴻雪仙子所在的方向跑去，蒂爾斯也想跟上，卻感到小腿一痛。

? ??? ??咬她的是之前見過的小琵琶，它松口后又盯著蒂爾斯看了一會(huì)，才轉(zhuǎn)身跑走：“客人受傷了，回去休息吧?！?/p>

? ??? ??在夜，蒂爾斯做了一個(gè)噩夢(mèng)，夢(mèng)中自己也變成了器靈，意識(shí)漸漸渙散……

? ??? ??好在手腕處的疼痛將她喚醒了過來。

? ??? ??夢(mèng)中的情景令蒂爾斯十分不安，她看著手腕上的一圈紅痕，卻只當(dāng)是手鏈系得太緊，并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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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前人的結(jié)局

? ??? ??海邊暗礁中藏著沉船碎片，冰雪下封凍著錫幣和鑲嵌貓眼石的匕首……蒂爾斯只走完了全島的十分之一，卻已發(fā)現(xiàn)很多絕對(duì)不屬于這里的器物。

? ??? ??她再次找到小琵琶，指著小腿上的牙印，詢問它是否在求救，但小琵琶的目光已如其它器靈一般空洞，再也無法回應(yīng)。

? ??? ??這是騙局，她絕不是第一個(gè)登島的凡人！蒂爾斯握緊拳頭，下定決心要揭穿仙子的謊言。

? ??? ??“你這兩日沒來看我，原來是做禮物去了？太客氣了~”

? ??? ??鴻雪仙子喜笑顏開地揭開禮物上的紅布，笑容卻瞬間僵在臉上。

? ??? ??——那是一組用沉船碎片做成的琴架。

? ??? ??“傳說中從未有人找到過蓬萊，但其實(shí)不是無人找到，而是找到的人都沒能回去?！?/p>

? ??? ??“他們來到這里后，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會(huì)慢慢被奪去心智，變成器靈。”

? ??? ??“根本沒有靈藥對(duì)吧？你只是把大家騙來，陪你玩這場(chǎng)荒唐的游戲！”

? ??? ??蒂爾斯聲音冰冷，步步逼近玉臺(tái)，鴻雪仙子靜靜聽她說完，才突然笑了起來。

? ??? ??“你說錯(cuò)了兩點(diǎn)。第一，使凡人變?yōu)槠黛`的手段不是時(shí)間，而是食物和衣服，你應(yīng)該慶幸自己沒碰過我給的東西?！?/p>

? ??? ??“第二，靈藥是真實(shí)存在的，但蓬萊冰封已久，制作它的仙草早已不再生長，而且，煉制靈藥需要我的樂音和舞蹈作為引子，而你永遠(yuǎn)別想得到，這——”

? ??? ??鴻雪仙子目光陡變陰沉，緩緩伸手將自己的裙擺掀開，露出被沉重枷鎖束縛的雙腿。

? ??? ??“都是因?yàn)槟銈儽承艞壛x，是你們自己的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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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賦雪悲歌

? ??? ??曾經(jīng)，鴻雪仙子慷慨地將靈藥贈(zèng)予每個(gè)登島的旅人，每個(gè)旅人都答應(yīng)會(huì)回來，但都因“畏懼路途艱險(xiǎn)”而沒有兌現(xiàn)承諾，漸漸地，怨恨化作枷鎖將她困住，也使她失去神力，整座仙島被雪覆蓋，失去生機(jī)……

? ??? ??聽完這些，蒂爾斯終于理解了當(dāng)她承諾會(huì)留下時(shí)鴻雪仙子笑容里的意味，但她仍不愿相信這一切。

? ??? ??鴻雪仙子拿起玉琴，輕輕撥動(dòng)，但奏出的樂音嘈雜刺耳，試圖站起卻又跌回原地。

? ??? ??“世間萬物皆有定理，凡人之命，不過百年，能得到靈藥，是他們的運(yùn)，不是命，我不給又如何?！?/p>

? ??? ??鴻雪仙子冷笑著，眼淚卻抑制不住地順著臉頰流下。

? ??? ??蒂爾斯看著仙子逐漸陷入癲狂，卻并不害怕，只是覺得心口痛得厲害。

? ??? ??“蓬萊這么漂亮，留在這里不好嗎？你看大家多開心啊，你很快也會(huì)丟掉無用的想法，和大家一樣開心的，我會(huì)把你變成你最熟悉的樂器！”

? ??? ??“不！”

? ??? ??蒂爾斯回過神來，想要逃離，但鴻雪仙子卻已奏起琴音，器靈們受到召喚，也各自鳴響一起向她逼近。

? ??? ??太多嘈雜的聲音了！蒂爾斯頭痛欲裂，只覺神智漸漸消散，視線也越來越模糊，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 ??? ??“母親，對(duì)不起……”

? ??? ??這是墜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個(gè)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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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與你同在

? ??? ??“我的女兒，如此聰慧勇敢，媽媽為你驕傲。但我的魂魄只能停在手鏈上，最后幫你一次了……”

? ??? ??“永別了我的小蒂爾斯，你一定要活著離開，平安到家，媽媽永遠(yuǎn)愛你。”

? ??? ??母親溫和的笑容如黑暗中的一束光，如此溫暖，卻觸不可及，最后那束光飛回到手鏈上，將她帶回了現(xiàn)實(shí)。

? ??? ??蒂爾斯摘下手鏈，緊緊攥住，放在心口的位置，有母親的陪伴，她便無所畏懼。

? ??? ??疼痛迫使蒂爾斯清醒，她想起之前鴻雪仙子曾因她的歌聲頭痛，便嘗試唱起故鄉(xiāng)的歌謠，但這次毫無作用。

? ??? ??蒂爾斯心急如焚，頭腦卻出奇地冷靜——自己的聲音并沒有變，那么出問題的會(huì)是歌詞內(nèi)容嗎？

? ??? ??“傳說在海的中央，蓬萊仙島上有包治百病的靈藥，我跨越重洋，終于……”

? ??? ??此刻也顧不得措辭和韻調(diào)，蒂爾斯鼓足勇氣，將曾經(jīng)聽到的蓬萊傳說結(jié)合自己的整場(chǎng)冒險(xiǎn)一起唱了出來，鴻雪仙子聽著，再次痛苦地捂住頭部，琴聲漸漸弱了下來……

? ??? ??與此同時(shí)，擺脫控制的器靈也回想起了一切。

? ??? ??“就是這個(gè)惡神，害我們——”

? ??? ??“撕碎她，讓她也體會(huì)下痛苦！”

? ??? ??鴻雪仙子苦笑著目視器靈們沖向自己，平靜地準(zhǔn)備迎接怒火，但突然間，一道粉色的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

? ??? ??“你為什么保護(hù)惡神，閃開！”

? ??? ??器靈們氣勢(shì)洶洶，蒂爾斯有些擔(dān)憂，深吸了一口氣后才勉強(qiáng)穩(wěn)?。骸笆俏掖驍∷攘四銈儯F(xiàn)在我有話要說，你們總該……聽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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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融晶哀思

? ??? ??“為什么她會(huì)敗給你的歌聲？”

? ??? ??也許是覺得她說的話有些道理，器靈們真的停了下來。

? ??? ??“不是歌聲，而是歌詞中的內(nèi)容，讓我回憶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提到往事，鴻雪仙子突覺悲傷，抬袖掩面啜泣了起來。

? ??? ??而蒂爾斯的話更令器靈們面面相覷。

? ??? ??“其實(shí)，將大家變成器靈，害大家痛苦，并不是仙子的本意，她只是太過孤單，想用這個(gè)辦法將大家留下——當(dāng)然，這個(gè)做法是錯(cuò)的！”

? ??? ??“但是，我們能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赜X得，仙子真的慷慨到毫無私心，愿意白給我們珍貴的靈藥嗎？

? ??? ??器靈們沉默了，最后還是小琵琶先開了口：“就算如此，也該給我們選擇的機(jī)會(huì)……”

? ??? ??“我們來求取靈藥，是為了救親人的命，但代價(jià)是要與親人永遠(yuǎn)兩隔……”

? ??? ??“答應(yīng)的話會(huì)被喝斥說謊，變成器靈，不要靈藥了想回去也不行，還是會(huì)變成器靈。”

? ??? ??“反正結(jié)果都一樣，就別走問這個(gè)流程了，直接變了得了！”

? ??? ??器靈們嘰嘰喳喳地抱怨著，氣氛漸漸緩和了起來，蒂爾斯卻莫名感覺到不安，她抬起手想要看下手鏈，但手鏈突然斷裂散落，驗(yàn)證了她的擔(dān)憂。

? ??? ??既然之前母親的魂魄附在手鏈上，那現(xiàn)在手鏈斷裂，就代表……

? ??? ??蒂爾斯癱倒在地，雙手顫抖著將碎片撿起，握在掌心，這一刻，她的心仿佛也像手鏈一樣，碎成無數(shù)小片，扎進(jìn)胸腔，再也拼接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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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幻舞如故

? ??? ??“謝謝你，讓我理解了人類的情感，這是給你的嘉獎(jiǎng)?！?/p>

? ??? ??突然間，耳邊傳來優(yōu)美的琴音 ，手鏈碎片也被金光包裹貼在一起，瞬間完好如初。金光飛入蒂爾斯眼中，她的目光瞬間越過重洋，回到家里，透過母親房間的窗戶，看到她在晨光中蘇醒。

? ??? ??原來，修好的不只是手鏈……

? ??? ??玉臺(tái)之上，枷鎖早已消失，但鴻雪仙子也不見了。

? ??? ??正如器靈所說，仙子真的很擅長舞蹈，她曾在島上各處獨(dú)自起舞，每一片雪花都是她的剪影。隨著冰雪慢慢消融，各種仙草奇花復(fù)蘇生長，點(diǎn)綴了整座仙島，無數(shù)幻影翩翩起舞，如夢(mèng)似幻，無法觸及卻又無處不在。

? ??? ??器靈們變回人形，記憶仿佛又回到了初登島的那日，仙子穿的還不是素裙，而是像幻影所示，云霧曳作的裙擺上朵朵晶花綻放，閃耀勝過瑪瑙鉆石，似玉卻毫無雜質(zhì)，但這份美麗只能留在記憶中，無法用世間貧瘠的詞匯描述。

? ??? ??“仙子的法力恢復(fù)了？那我們剛剛說了她的壞話，她是不是又要——”器靈，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是旅者們，驚恐萬分。

? ??? ??但他們的擔(dān)憂是多余的。

? ??? ??蒂爾斯將大家?guī)У胶＿?，之前沉沒的船只已被修好，每艘船上都按照人數(shù)放好了靈藥。

? ??? ??眾人贊頌仙子的仁慈，歡呼雀躍地跑回船上，只有蒂爾斯沒有動(dòng)。

? ??? ??“你不走嗎？”鴻雪仙子的聲音隨風(fēng)飄到她的耳邊。

? ??? ??“我答應(yīng)過您會(huì)留下。”蒂爾斯的目光看向遠(yuǎn)方，眼底閃著淚光。

? ??? ??“你與母親的愛和羈絆斬?cái)嗔嗽购薜募湘i，解放了我，你也不必為枷鎖束縛，回家去吧。”鴻雪仙子的聲音溫柔且悲傷，“雖說突然消失也很奇怪，但離別太過傷感，我一次只能和一人告別?！?/p>

? ??? ??“既然感到孤獨(dú)，為何不離開蓬萊到各處看看呢那個(gè)？”

? ??? ??“因?yàn)椤?/p>

? ??? ??船只漸漸駛離蓬萊，蒂爾斯站在甲板上，但鴻雪仙子的話語一直在她的心中回蕩，令她久久不能平靜——

? ??? ??“離開的話，那些歷經(jīng)艱辛求取靈藥的人就找不到我了。”

? ??? ??蒂爾斯決定為鴻雪仙子做些什么，她將眾人召集起來，說出了自己的請(qǐng)求。

? ??? ??“大家回去后，請(qǐng)?jiān)诠枢l(xiāng)傳唱下這首歌吧——”

? ??? ??不久后，又有船只駛向蓬萊，但駕船的少女卻不想要靈藥，反而拉住鴻雪仙子說個(gè)不停，好奇蓬萊是否真像歌中唱的那樣。

? ??? ??鴻雪仙子有些驚訝，從少女口中，她聽到了那曲傳頌各地的歌謠。

? ??? ??“在那遙遠(yuǎn)的海的中央，有一座美麗的蓬萊仙島，那里四季如春，有一位善良慷慨的仙子喜愛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