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綁在炮艇艙內(nèi)的束縛裝置上。雖然我在十幾個世界的上百次武裝交戰(zhàn)中表現(xiàn)出色，但和這些星際戰(zhàn)士比起來，我還是覺得自己渺小得可笑。

我們乘坐的是一艘中程突擊炮艇--帝國之拳風暴鷹。整個小隊都集結(jié)在船艙里，飛船由他們的兩名戰(zhàn)友駕駛，我從未聽說過他們的名字。星際戰(zhàn)士們也沒有主動提供太多信息，這很適合我，我已經(jīng)習慣這樣的方式。

我們在一陣發(fā)動機噪音中起飛，整個飛船在推進器的壓力下?lián)u晃。整座炮艇構(gòu)造十分龐大，由大量陶鋼和武器組成，因此這需要巨大的動力才能將其托起。不過，一旦移動起來，風暴鷹速度驚人，我們很快就能在戰(zhàn)場上縱橫馳騁。

我把注意力轉(zhuǎn)向我的同伴們。艾拉斯塔牧師沉默不語，他的骷髏盔在條形熒光燈的照射下閃爍著幽暗的光芒。他雙手握緊十字權(quán)杖。我的目光被吸引過去。這是件華麗的武器，它尺寸太大重量太重，凡人無力揮舞，更不用說使用了。骨灰色的杖桿布滿部落蠻人的雕刻，破壞立場籠罩的邊緣帶有黑色的灼燒痕跡。

克蘭納赫正在背誦戰(zhàn)斗誓言，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我猜那是一種本地方言。莫夫倫拿起了一把戰(zhàn)斗刀在燈光下旋轉(zhuǎn)著，檢查戰(zhàn)刃的鋒利程度。這些戰(zhàn)士讓人肅然起敬，他們的奉獻精神令我動容。在我的職業(yè)生涯中，經(jīng)常會遇到虛偽的虔誠或徹頭徹尾的異端邪說，而看到毫不掩飾的虔誠，這對靈魂是有好處。

駕駛員指示即將到達，我知道攻擊馬上就要開始了。準備下機。

我繃緊神經(jīng)，摸了摸放在槍套上的激光手槍。這把武器出自一家優(yōu)秀的武器制造商之手，上面刻有審判庭徽記，那是帝國衛(wèi)軍的制式款式，但與我的同伴們手中的爆彈槍和鏈鋸劍相比，它卻顯得小得可憐。

風暴鷹到達了預(yù)定高度，速度仍然很快，風暴鷹躲避來襲的炮火。照明被切斷，機艙的紅色應(yīng)急燈開啟。駕駛員猛地踩下制動器，我緊緊卡在束縛裝置上。

星際戰(zhàn)士們開始行動。他們掙脫束縛，以驚人的姿態(tài)沖過顛簸的甲板，盡管他們的重量非常大。就在我準備加入他們的時候，前門懸臂打開了，被火焰撕裂的大氣層呼嘯著被吸出。

炮艇懸停在距離尖塔邊緣被撕裂的大洞僅幾米遠的地方，一陣激光束將我們團團圍住。埃拉斯塔牧師首當其沖，借助動力裝甲伺服系統(tǒng)一躍而起，重重地落在破碎的金屬結(jié)構(gòu)上。小隊的其他成員也跳了過去，最后剩下我站在搖擺不定的甲板上。

我向下望去，只見腳下是一個不斷下墜的大坑，坑內(nèi)布滿了火焰和飛旋的氣流。這是個錯誤，我的心怦怦直跳。我咒罵撐起身體，縱身一躍，躍進缺口，風在拉扯著我。我笨拙地落在地上，四腳朝天地躺在被炸開的混凝土巖和金屬條上。等我回過神來，帝國之拳們已經(jīng)蹣跚著走了過來，他們拔出了爆彈槍，鏈鋸劍也開始轉(zhuǎn)動。炮艇拉開距離，用激光炮掃射，引擎產(chǎn)生的反沖力幾乎將我從尖塔邊緣刮跑。

我奮力奔跑，躲避濺射的碎片。呼吸面罩全是我的喘息聲，我必須奮力沖刺，才能跟上星際戰(zhàn)士們的腳步，他們的速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它們一路向前，必要時憑借自己的巨大質(zhì)量撞破墻壁，走廊和密室發(fā)出轟隆隆的響聲，回蕩著武器開火時的巨大噪音。

當我再次靠近時，已經(jīng)可以看到他們的隊形。四名戰(zhàn)斗兄弟持續(xù)開火，在迎面而來的福爾福達防衛(wèi)部隊中打出一道缺口?？死{赫手持戰(zhàn)盾，用盾牌和動力拳將任何靠近的士兵擊倒在地。但吸引我的卻是艾拉斯塔牧師。他咆哮著戰(zhàn)斗誓言，即使有頭盔的聽覺保護，他的聲音也震耳欲聾。他的動作非常壯觀，近乎瘋狂，他瘋狂地向敵人揮舞著權(quán)杖，讓我震驚不已。他的力量錘是一種近身格斗武器，它閃爍著金色的能量，讓狹窄的尖塔內(nèi)部仿佛著了火一般。

我也開火了，在爆彈槍的彈幕中加入光彈。我擊斃了沖在最前面的幾名敵人，但事實上，我并沒有對攻擊起到太大的促進作用，星際戰(zhàn)士的力量近乎無法阻擋，那些穿戴動力裝甲的巨無霸以速度和壓倒性的暴力令人震驚和恐懼。我只能拼命跟上，但至少我沒有拖累他們。當我們一路狂轟濫炸到達目標地點時，我仍然和他們在一起。這又是一個小小的勝利，雖然我并不為此感到高興。

我看到通往指揮穹頂?shù)牡缆吩谙蛭艺惺?，那是一條長長的白色石階，上面鑲著金邊。我聽到了更多的槍聲，并瞥見了里面的動靜--許多人正爭先恐后地趕來送死。我只覺得守衛(wèi)者的勇敢近乎瘋狂，不管他們信奉的是什么骯臟的信條，他們注定會很快死去。

但我不知道我們會在里面遇到什么。我們還沒走到那一步。

?

“你的貢獻不大”圖爾問。

“我盡力了。”

“他們等你趕上了嗎？”

“沒有?！?/p>

我的主人主人低頭看了看我的斷臂和血跡斑斑的繃帶，失望的陰影籠罩在他無情的臉上。

“親眼目睹它們戰(zhàn)斗，也許對你有好處?！?/p>

“的確如此”我說。

圖爾審判官說“他們是粗魯?shù)臇|西，露絲?！辈灰嘈拍翈焸兊暮詠y語--他們不是天使。它們只是錘子。它們能碾碎東西，所以我們把它們當做工具使用--永遠不要忘記這一點。”

“我不會忘記?！?/p>

然而，我發(fā)現(xiàn)他的話又所欠缺。星際戰(zhàn)士不僅僅只是工具，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很直接，但他們的殘暴中有含有智慧，可以近距離察覺。他們的破壞力驚人，但也只是在任務(wù)需要的范圍內(nèi)。我?guī)缀跻盐覐哪嵌谓?jīng)歷中獲得的東西告訴我的主人--他的觀點可能很狹隘，只針對有限的軍事目標，但在這個范圍內(nèi)，他們比我見過任何戰(zhàn)士都更令人印象深刻。

自從加入審判庭以來，我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我們使命的多樣性--它對黑暗的部分妥協(xié)，以及在有缺陷和迷宮般的政治結(jié)構(gòu)中工作的必要性。我接受了這一點，并學(xué)會了利用這些知識來為我和王座謀取利益，但是，盡管如此，當我看到死亡天使們的行動，觀察到他們所體現(xiàn)的純粹目的，并想到皇帝陛下就是為此而創(chuàng)造了他們，一種淡淡的嫉妒之情在我心中烙下了印記。

我并不以此為榮。我發(fā)誓要根除它，以免它轉(zhuǎn)移我在福爾福達之后的任務(wù)，但我不能否認它的存在，它必須證明某種道德上的真理。

“你和他們一起進入了指揮穹頂嗎？”圖爾追問道。

“是的。我和他們一直都在一起?！?/p>

他低頭看了看我骨折的前臂，然后又抬頭看了看我的臉。

“那就繼續(xù)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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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拉斯塔牧師第一個進入指揮穹頂。他仍在咆哮--現(xiàn)在用的是高級哥特語，到此刻，我明白他到底在喊著什么。

“為了原體的榮耀！”他喊道。“為泰拉而戰(zhàn)！”

孤立地看，這些戰(zhàn)吼似乎毫無意義，那僅僅是一種侵略性的表達，任何地下幫派的暴徒都能與之匹敵，但這是對它們的誤解。那戰(zhàn)吼劈山開石，讓空氣悸動?；厥幹丿B的音墻就足以將敵人的意志碾成灰燼。他的戰(zhàn)友們也受到了同樣深遠的影響，盡管效果截然相反--他們被牧師的訓(xùn)誡喚醒，奮勇作戰(zhàn)，在震耳欲聾的聲音中，在滾滾的感官浪潮中繼續(xù)戰(zhàn)斗。盡管我是局外人，但我自己也被卷入其中。盡管我是局外人，但我自己也被卷入其中。 我發(fā)現(xiàn)自己和牧師一起吶喊，重復(fù)著教條般的那令人振奮的話語。

“為了帝皇！”我邊打邊喊?！?為了王座 ”

然而，我仍然對自己目睹的一切感到震驚。 我們被誤導(dǎo)了，我們所有人都被誤導(dǎo)了，我們并不了解福爾福達的墮落。 在此之前，我們一直在與攜帶標準武器的普通人類作戰(zhàn)，我們的情報告訴我們，叛亂是常規(guī)形式。 但現(xiàn)在我明白了，這是一個幌子，這個世界已經(jīng)被混沌腐化。 敵人的隊伍出現(xiàn)一些腫脹的人形生物，他們的器官散落，武器與四肢被腹腔里的腸子和內(nèi)臟纏繞。

我感到反胃，但我的周圍帝國之拳們毫不遲疑。 他們繼續(xù)撲向那些怪誕的敵人，我看到鏈鋸劍砍進了非自然的肉體。 這讓我更加堅強，我繼續(xù)戰(zhàn)斗，瞄準那些帶著灰色眼眸和高度腐敗的僵尸怪物。

我們第一次經(jīng)受了考驗。 指揮穹頂擠滿了這些噩夢般的怪物，它們毫無畏懼地向我們撲來。 空氣中彌漫著惡臭的味道，要殺死的怪物太多了。 我緊緊跟在艾拉斯塔牧師身后，他的毅力絲毫未減。 我的激光手槍過熱，我伸手去拿戰(zhàn)斗刀，雖然我不認為它能很好地對付這些東西。

這種情況讓我看不清目標，有那么一瞬間，但后來我第認出的娜奧-塞維亞，她蜷縮在她所釋放的肆意狂歡的惡魔中間。 她身材肥胖，嘴唇干裂，臉頰松弛，我看到她收獲了背叛的回報。 黑色的血線順著她的脖頸流下，我不敢猜測它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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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納赫正在奮力戰(zhàn)斗，他的盾牌和動力拳都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 他的小隊成員相互配合，彌補了兄弟們的一時之弱，作為一個無縫的整體沖進了腐爛的部落。 我看到佩萊亞斯倒下了，被三個腫脹的人形生物拖進了液體的泥沼中，其他人立即做出反應(yīng)， 他們是無私的，他們是心靈相通的兄弟，自孩提時代起就接受訓(xùn)練，彼此在互助的戰(zhàn)斗并生存下來。

就在那時，我知道他們會取得勝利，因為敵人從不理解這些。這些對手都是變態(tài)，他們各自獨立強大，但沒有凝聚力。我繼續(xù)射擊，在槍彈過載前多打幾槍，幫助埃拉斯特斯向塞維亞那不正常的物體前進。

副官變得巨大無比，她的體型遠遠超出了凡人的極限，變成了一座流著口水的腐爛肉山。她那油光水滑的舌頭從布滿鉤齒的大嘴里伸出。迅速腫脹變大的體型撕碎了曾經(jīng)身穿的那身行星防衛(wèi)部隊的制服，她把觸手伸向牧師。

牧師猛地躍起，揮舞著權(quán)杖，在她腫脹的腹部劃出一道口子。副官開始尖叫，嘔吐出熱氣騰騰的膽汁，而他則奮力掙扎，不停地發(fā)出指令。

我走近，瞄準怪物的頭部，試圖弄瞎她的眼睛，但險些失手。她的一條觸手纏住了牧師的里力量權(quán)杖，抓住了錘柄，并將其從牧師手中奪了下來。武器脫手飛出，燒穿了腐化的脂肪，開裂的傷口上油脂沸騰。

沒有了武器，牧師的戰(zhàn)斗力大打折扣。他繼續(xù)戰(zhàn)斗，用緊握的拳頭捶打著怪物。他的兄弟們忙得不可開交，顧及不到牧師的危險。只有我目睹了大錘落地，它滑過地上的滑膩液體，在一片沸騰的血漿中停住。

塞維婭就這樣壓倒了她的獵物，牧師失去了武器，艾拉斯塔將被擊敗。我的激光手槍已經(jīng)到達使用極限。我看了看還在能量光暈中噼啪作響的大錘，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我飛快地跑過去，扔掉手槍，伸手去拿那把噼啪作響的牧師權(quán)杖。 舉起它時，我像一個三歲孩子舉起一根五米長的電線桿一樣吃力，裝甲吃力地補償著動力輸出。 能量立場的在我身上蜿蜒閃爍，權(quán)杖我的抓握下顫抖不已，仿佛有生命一般。 我?guī)缀踝ゲ蛔∷?，更不用說是揮舞那柄權(quán)杖了，但牧師的生命正處于危險之中。

“為了皇帝 ”我模仿牧師的怒吼，向怪物撲去。

我雙手握錘，使出全身力氣向塞維亞的脊柱揮去。 這暴露了我的無知--權(quán)杖的重量實在太大了，當我開始揮舞時，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我的臂甲崩裂，手骨折斷，骨折的疼痛令我我大聲尖叫。 能量立場爆炸了，我被巨大的沖擊力擊飛。 我無法松開權(quán)杖，它仍舊緊握在我的手中，動力甲上火星四濺。

但這一擊已經(jīng)足夠了。 怪物后背斷裂，艾拉斯特沖向它，將觸手從扭曲的身體中扯出斷。 他的戰(zhàn)友們穿過殘余的人群，制服了隨行的恐怖生物，將火力對準了首領(lǐng)。

我痛苦不堪。 我能感覺到我的斷骨刺破皮膚，血液在盔甲內(nèi)流淌，我頭暈?zāi)垦＃瑦盒挠麌I。 我用盡全身力氣才抬起頭，保持清醒。我看到特拉維克斯一拳打出，將塞維亞擊退。我看到小隊的其他成員舉起爆彈槍，準備擊殺副官。

不！”我顫抖的舉起筋斷骨折的手臂?！八€不能死?！?/p>

特拉維克停下腳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面前這團顫抖的肉山。克拉納赫準備走近它，把它的心臟從病變的胸膛里挖出來。他的戰(zhàn)友們卻不為所動。

“別動，”牧師命令道，塞維亞雖然殘廢了，但至少還活著。

克拉納赫想要抗議。“不能讓它......”

艾拉斯塔打斷了他的話。他朝我點了點頭。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但我知道自己會失敗。我看到他們看著我，渾身散發(fā)著難以抑制的戰(zhàn)斗怒火。他們想殺死它。他們活著就是為了殺死它。

“確保她活著”我跪在血泊中告訴他們。

克拉納赫看著牧師?！澳愕臋?quán)杖還在這女人手里”

這是我記得的最后一件事。

?

圖爾審判官半天沒說話。

“他們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他開始說。

“我什么都不記得了?！?/p>

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八麄兪裁炊紱]告訴我?！?/p>

“我想他們沒有說這場戰(zhàn)斗，”我說。

“確實”他現(xiàn)在說話很費力。我不知道他是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而感到自豪，還是感到失望。指責總是很容易，但表揚對于審判官就顯得不那么自然了。

“你做得很好，”他最后肯定道。“塞維亞被關(guān)押，我很快就將開始審訊工作。她會后悔活著的。我可沒什么心情放在別的事上?！?/p>

圖爾審判官什么時候有這種心情？我可能會笑笑，但疼痛仍然讓我無法忍受。

“那你在康復(fù)中嗎？”他尷尬地問。

“是的，大人，”我說。

他再次點頭?！拔淦饔?xùn)練，”他說?！斑@件事結(jié)束后，你需要更多的訓(xùn)練。也許是我忽略了你的一項才能?！?/p>

我沒有說話。我認為沒有必要，而原因我不會向他透露。

不要誤解我。我仍然忠于我的主人。他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位偉人，我渴望向他學(xué)習。在遙遠的未來，我的理想是成為像他一樣忠心耿耿的泰拉忠仆，并擁有他一半的威望。我無法想象在另一位如此忠于王座的人手下工作。事實上，我很難想象能在其他人手下工作。

但我在福爾福達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有些教訓(xùn)還在后頭。

“如您所愿，大人，”我說，希望他能盡快離開。

平定叛亂殘余持續(xù)了三周時間?；煦绺氖聦嵄唤衣?，帝國之拳在此地逗留的時間比原先計劃的更長。許多尖塔被徹底摧毀，數(shù)以百萬計的幸存者被驅(qū)逐，他們的最終命運只有處決或是抹除記憶。據(jù)我們的估計，清除這個世界需要幾個月的時間，而且在那之后的幾十年里，審判庭依舊需要調(diào)查腐化的起源，福爾福達的統(tǒng)治階層被取代，它的鍛造廠和軍火仍然為神圣的人類帝國所用。

我對此非常滿意。一旦我的手臂痊愈，我就開始恢復(fù)體力訓(xùn)練。我以最快的速度履行自己的職責。圖爾審判官沒有再來看我，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伊克斯賢者告訴我，塞維亞的證詞對奪回尖塔以北的工業(yè)區(qū)起到了重要作用，這讓我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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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迎來了期待已久的訪客。 他空閑時間不對，所以他的到來讓我倍感榮幸。 當埃拉斯塔牧師走進德拉瓦甘達指揮所的訓(xùn)練室時，他看起來比以前更加高大了。他的盔甲略顯破舊，棱角分明的臉上多了一道傷疤，但他動作中的活力絲毫不減。

“審訊官，”他鞠躬說道。“我本想早點來，但清除混沌余孽耽擱了。”

我鞠躬回禮?！昂芨吲d見到你，牧師大人”。

這時我注意到，他帶著那柄權(quán)杖，他稱之為 克羅齊烏斯的東西。我覺得它看起來不一樣了權(quán)杖好像變小了，長桿的部分被截短。也許是我弄壞了。我知道阿斯塔特的戰(zhàn)士們有多看重他們的武器，這個想法讓我很煩惱。

“這是由精鋼打造，”埃拉斯塔斯牧師說，他掂了掂這把沉重的武器，仿佛它并不重?！八谖覀儜?zhàn)團里已經(jīng)有一千年了。外人觸碰甚至是直視它，都會招致我們所有人的憤怒?！?/p>

他還是那么嚴厲。也許他別無他法。

“我不不明白他為什么來這里告訴我這些。

牧師繼續(xù)說“我們保護那些對我們來說珍貴的東西。但我們也明白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拿著它，觀察一下有什么變化。”

我再次接過權(quán)杖，然后真切地感受著它的變化。它變短了，變輕了，動力裝置被截短了，錘頭的部分也被改造。即便如此，我握住它的時候還是很費力，被盔甲包裹著的手臂隱隱作痛。

“你為什么改造這柄武器？”我問。

“因為它現(xiàn)在是你的了，”他說。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想把武器立刻還給他，我無法接受這樣的饋贈。

“如果你拒絕，”埃拉斯塔警告我，“這將是第二次侮辱，我無法原諒?！?/p>

我低頭看了看克羅齊烏斯權(quán)杖。長柄上的細節(jié)令人難以置信。它既美麗又有力量。這種姿態(tài)讓我不知所措，卻又無言以對。

“你給了我莫大的榮譽，”我最后說，這似乎是一種回應(yīng)。

“這僅僅只是個開始”他站在后面注視著我。你拿著它就像拿著一條蛇。輕輕的握住它。我會教你如何安全的揮舞它打擊你的敵人?！?/p>

這時我才知道他所來何意。他將教我如何正確的使用它，而我也明白，從此以后，克羅齊烏斯將成為我自己的武器。

圖爾審判官會生氣的，因他希望我?guī)滋煲院缶屠^續(xù)服役。

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去找牧師。我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以前是否發(fā)生過。我的靈魂充滿了喜悅。也許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目標--不辜負牧師的善舉，確保我能熟練的使用克羅齊烏斯權(quán)杖，榮耀帝皇。

我想，這將是一個美好的抱負，一個無愧于我崇高使命的抱負。

“我要盡快開始學(xué)習”我如饑似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