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曉愛情的補充分析】

1、春生的4次拒絕

1）第1次拒絕，肖爸喊曉梅兒媳婦，春生在家門口婉拒曉梅

倘若不是肖爸糊涂時喊曉梅兒媳婦，春生肯定沒有那么快意識到曉梅喜歡自己，因為曉梅的陪伴太自然，曉梅的愛太克制，曉梅的邊界守得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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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張圖片，一家四口熱熱鬧鬧）

而一旦察覺到曉梅喜歡自己，春生肯定是會拒絕的。因為春生喜歡一個人時，是一心一意的，他和紅玲在一起時如此，和曉梅在一起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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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拒絕曉梅和之前拒絕供銷社的師傅有所不同。春生拒絕師傅是果斷的、是一句話解決問題的，是出發(fā)點基于自身的，“我約了我女朋友”；而春生拒絕曉梅是婉轉(zhuǎn)的，是更換了三種措辭的，是出發(fā)點基于對方的，“結(jié)交一些真正志同道合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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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的這次婉拒，整個人顯得慌張又慌亂，怕詞不達意，又怕語氣太重。語氣里有怕傷害到曉梅的小心翼翼，有怕耽誤她未來的擔憂，還有覺得自己與曉梅不是一路人的誤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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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春生即將入伍，去實現(xiàn)他當兵的夢想，而曉梅卻是出身知識分子家庭的學霸，好學勤奮，與芳子一樣是可以高考上大學的知識青年。他與曉梅，一個軍人、一個知識青年，應該奔向不同的人生軌道，有不同的朋友群體，不同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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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不愿意曉梅因為他錯過原本屬于她的人生軌跡，而且他也給不了她感情，所以他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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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婉拒了她，但又怕傷害她，更怕失去這個朋友，所以措辭一改再改。此刻的春生只怕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對曉梅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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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對曉梅一直是不一樣的。這種不一樣不能發(fā)展為男女之情，而是控制在朋友的范圍內(nèi)，在友情的范圍內(nèi)給予支持、關懷和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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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知道她想做醫(yī)生，每次都喊她“佟醫(yī)生”；他知道她為黑子眼睛受傷的事內(nèi)疚，將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他感謝她每周為父親量血壓，給她留糖；他聽得進去她的每一次建議，并付諸實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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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婉拒曉梅的喜歡之后，與曉梅約定做“為了理想彼此鼓勵的朋友”，兩人的關系便在朋友的界限之內(nèi)。春生入伍，曉梅沒有去送他；曉梅依舊每周去給肖爸量血壓，但從未與春生單獨聯(lián)系過；曉梅入伍及上戰(zhàn)場，亦沒有聯(lián)系過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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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次拒絕，退伍回家的火車上

曉梅出現(xiàn)在火車上，春生見到她的第一反應是驚喜和震驚，他注視了曉梅很久，那個時候的曉梅在他眼里是閃閃發(fā)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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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冷靜下來后，春生開始勸說曉梅回部隊，他知道當醫(yī)生是曉梅的理想，他不愿意曉梅因為自己放棄理想，更不愿自己成為拖累別人的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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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梅說“知道他要回北京做手術(shù)就打了復員報告”，還說“戰(zhàn)爭結(jié)束了，她的職責盡完了，她應該去照顧需要照顧的人”，曉梅的話里是早有計劃和堅定的奔赴，這大概是春生第一次見到內(nèi)核如此強大的曉梅，因為他之前對曉梅的印象大概是文靜的、內(nèi)向的、善良的、有理想的，是大院子弟里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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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春生第一次發(fā)現(xiàn)曉梅是如此的有主意和堅定，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說服不了曉梅，不僅說服不了她，還被曉梅說的“你是英雄，真正的英雄”給觸動到了，春生此時極需要這樣的肯定和鼓勵，因為這場軍營的告別太灰暗了。（回想一下，紅玲明明知道春生是真正的英雄，卻從未說過一句認可和鼓勵他的話，而是一直在強調(diào)她的糾結(jié)和她的未來，是真的令人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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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次拒絕，腿部手術(shù)完成后出院的前一天

這一次拒絕發(fā)生在春生手術(shù)后一周，春生的左腳有知覺可以動彈，再加上曉梅安慰他的話“能恢復90%的運動能力”，他此時應該是六七成相信自己能站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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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梅因為他退伍、陪他回了北京，又給他找醫(yī)生、查資料、陪著他做手術(shù)，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春生不愿意她再耽誤下去，所以借著手術(shù)完成的機會又一次委婉地拒絕了曉梅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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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曉梅同意了，第二天就沒去接春生出院，而且送護腰的時候還告訴艷秋以后不能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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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曉梅之外，艷秋是最懂春生的人，她每次都能很敏銳地發(fā)現(xiàn)春生情感的變化。比如她是最快知道春生和紅玲在一起，以及最快知道春生和紅玲分手的人（除了紅玲、國華兩個當事人，以及送信的段磊，艷秋姐在春生回北京的當天晚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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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春生的情感變化，看春生和姐姐艷秋的溝通是最直接，也最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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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梅來送護腰，艷秋姐將護腰給春生后，聽他嘴硬拍了他腦袋一下，勸他“對曉梅說軟話”，春生此時對姐姐說了心里話“不想耽誤人家，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站起來”，艷秋安慰春生并叮囑他“你要好好康復，不單是為了自己，還有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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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對話包含了很多意思。直接的意思有：春生擔心自己腿好不了，怕耽誤曉梅才不讓她來；艷秋提醒春生如果真的一再拒絕，會寒了曉梅的心。（曉梅真的不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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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婉的意思藏在“還有我們呢”這幾個字里，“我們”指的是“我和曉梅”，艷秋看出了春生對曉梅的心思，知道他嘴硬心軟，心里比誰都想要曉梅陪。她知道春生的心理障礙是擔心腿好不起來，所以用曉梅鼓勵春生，讓春生為了自己和曉梅的未來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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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說明“想與曉梅在一起”是春生努力復健的重要原因和動力之一，就像他長椅告白時說的“其實我特想和你在一起”，他是真的真的很想站起來和曉梅在一起，從很早的時候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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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次拒絕，被李上游掀翻在地受屈辱后，春生將曉梅推開

這一天是1981年7月，距離春生復健大概有近兩年的時間，距離春生知道自己“右腿好不了了”已經(jīng)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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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的時間沒拍出來，但細想一下是有點虐的。曉梅依舊沒有告訴春生右腿的事，和以前一樣笑著鼓勵他，而春生知道曉梅在瞞著自己，他也沒有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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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在這段時間的心路歷程是什么呢？他知道曉梅不告訴自己真相，是為了鼓勵自己；他知道曉梅承受的壓力要比自己大，這個姑娘將痛苦藏在心里，卻始終對他笑著、鼓勵著他，春生肯定是很心疼的；他這段時間肯定還在堅持復健，可腳沒有明顯好轉(zhuǎn)，似乎印證著“右腳好不了了”的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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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的春生既為自己難過，也為他和曉梅沒有未來而痛苦，可他舍不得曉梅的陪伴，所以沒有說破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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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轉(zhuǎn)變發(fā)生在宏軍和芳子戴婚戒的這一晚，宏軍說的那些話讓春生很失落，李上游的挑釁更是讓春生看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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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軍對他的施舍和輕視；李上游將他像個布偶一樣晃來晃去，當這些外在的刺激一起出現(xiàn)時，春生的心理防線崩潰了，他只能做宏軍口中的“后勤”工作，他抓不住李上游已廢了的右手，他再也站不起來了，他真的是個……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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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了那么久，想重新站起來，做個有價值的人，想和曉梅在一起，這些都不可能實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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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心失望痛苦到極點，春生再一次推開了曉梅。曉梅哭著走了，但其實更傷心的是春生，他捂著臉哭的樣子，好像天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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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愛而不能愛，想得而不能得，想站而不能站，是春生這段時間最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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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結(jié)

全劇春生拒絕曉梅共有四次，除了第一次是他入伍前，后面三次都是腿傷后發(fā)生的。如果只是從數(shù)量，或者單從拒絕這個事來看，似乎春生經(jīng)常在拒絕曉梅，是不是會替曉梅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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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誰，在做一件事或者做一個決定之前，肯定經(jīng)過思考，也肯定會有一些誘因?qū)е滤プ鲞@件事或下這個決定，所以我們要去看前因后果，去探索他的心理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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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拒絕說拒絕，對春生不公平，對曉梅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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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供銷社師傅，春生說“我約我女朋友了”；27集拒絕紅玲的糾纏，春生說“有了更重要的人”；我有女朋友或我有了曉梅，這些拒絕是從春生自己的角度出發(fā)的，是我不想、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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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拒絕曉梅，春生讓曉梅去尋找“真正志同道合的人”，他認為自己與曉梅不是同路人；第二、三、四次拒絕，春生說的都是“不想耽誤她”、讓曉梅“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費功夫”，此時的他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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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四次拒絕曉梅的出發(fā)點都是站在曉梅的角度，考慮曉梅的幸福和未來，是你值得更好的，我配不上你。他并非不想要曉梅，而是不敢要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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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說過“我不想要你陪著”、或者“我不喜歡你”之類的話，只要說出類似的話，曉梅肯定就會離開（曉梅的醫(yī)者仁心會讓她繼續(xù)通過艷秋姐幫助春生康復，但感情上她會放下春生），但這些話并非春生的真心，他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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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如果真心要拒絕一個人，是很果斷、很干脆利落，也是一招制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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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拒絕曉梅時，他會慌張（第一次）、會無言以對（第二次）、會說完又后悔（第三次）、會很痛苦（第三次和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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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從未真正拒絕曉梅，并非他不知道怎么拒絕，而是他做不到，他亦違拗不了自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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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春生在火車上看到曉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離不開她了，他依賴她，想要她的陪伴，也特想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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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春生在拒絕曉梅，不如說他“想要和曉梅在一起”的本心與“害怕耽誤曉梅的”理性斗爭，他拒絕的不是曉梅，他拒絕的是不能再站起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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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春生上火車沒有和曉梅告別

春生離開部隊醫(yī)院時，護士說“曉梅在手術(shù)室，還要一會”，春生回“這段時間夠麻煩她的了，就讓她忙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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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表明春生離開沒有和曉梅告別，亦沒有提前告訴曉梅自己回北京的日期，不然曉梅肯定不會在這天參加手術(shù)，而是會準備好行李跟春生一起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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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沒有和曉梅告別”這件事十分異常，不符合他一貫的行事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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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退伍前去墓前看了阿毛和金柱，給紅玲寫了分手信，段磊知道他離開的時間、幫他送信，兩人肯定也道過別了，連照顧過他的小護士，春生都想到給她們送表示謝意的水果，雖然葉國華不敢見他，但春生也去看了他的報告會。那么曉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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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梅是他的朋友，也是參與治療他的醫(yī)生之一，于朋友之義，于治病之恩，走時告?zhèn)€別或者提前告知一下自己要回北京，是人之常情吧，尤其對于春生這樣做事有始有終的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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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么獨獨沒有向曉梅告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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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是不是有點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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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與所有人都告了別，唯獨漏了曉梅，他一向細心周全，不可能是無意間漏掉，而是有意為之。他在躲避與曉梅的告別，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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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像他說的怕麻煩曉梅？是擔心自己離開的樣子太過狼狽，怕曉梅流露同情、可憐？是在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孩面前，他無法坦然地再見？是怕自己會影響她的人生，所以讓她忙自己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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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啊春生，你可能真的不知道，曉梅對你來說，有多么的特別！特別到她是個例外，是你無法告別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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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春生的依賴和害怕

1）強大的春生依賴曉梅，比春生救國華還要來得震撼

少年春生給人的感覺是陽光熱情的、是一往無前的、是積極上進的、是向陽而生的，是出生牛犢不怕虎，是遇強要變得更強；他是大院子弟的頭頭，是面對胡同子弟挑釁拿主意、做決策的人，是敢一個人單刀赴會的漢子，是兄弟出了事他來扛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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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從不用依賴別人，因為他自己是別人的依賴；他好像無所畏懼，刀山火海去闖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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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是個人，還是感情非常豐富的人，他只不過習慣笑對別人，將那些不開心的情緒藏在人后自己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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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是積極進取的，也是獨立強大的，他慣于付出，也熱于付出?；蛟S是因為他太過強大，也或許因為他總是笑著，所以很多人都會忽略他的需要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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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曉梅，無論何時、何種處境，都會第一時間關注和照顧春生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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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糖葫蘆講書庫姑娘那次，別人都在關心故事的走向，只有曉梅問“那你呢”；黑子被宏軍刺傷那件事，也只有曉梅擔心他“挨一管叉的事”；宏軍高考完聚餐，春生將肉舀給了宏軍，曉梅第一勺的肉舀給了春生，因為“春生受傷得補補”；春生不能入伍，曉梅會勸他去關注時代的變化；見春生一個人在長椅邊玩石頭，曉梅鼓勵他一起追求理想；春生被炸傷入院，曉梅帶他出去散心；知道肖爸去世后，曉梅安慰他、激發(fā)他生存意志；春生復健時迷茫，曉梅陪伴與鼓勵；春生職業(yè)選擇的兩難，曉梅幫忙梳理、提供建議；段磊去世帶來的巨大悲傷，曉梅給予他愛和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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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心動了無痕，但被這樣關心、理解和呵護，百煉鋼也會化為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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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春生開始依賴曉梅，術(shù)前檢查他很緊張，要見到曉梅的微笑才能放松；曉梅真的不來陪他，他很失落；腿快好了時，他問曉梅“我以后應該做什么”；想要從事醫(yī)療行業(yè)，他要問曉梅的意見；中年春生再見國華和宏軍前，也要拉著曉梅去長椅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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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依賴另一個人不奇怪，但是那么強大的春生竟然會依賴曉梅，可見曉梅于他而言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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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誰，不管是朋友、戀人、兄弟，抑或是陌生人，只要他遇到困難或危險，春生都會舍生相救，這源于他的性格底色。但是強大的春生會依賴曉梅，給我?guī)淼恼鸷尺h大于他去救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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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害怕曉梅的“離開”，是22歲之后的春生深藏于心的恐懼

22歲之前的春生最大的恐懼應該是雷區(qū)救國華那次。他那時也不過22歲，就已準備一命換一命，他目送國華離開的眼神里、他一個人站在雷區(qū)面對未知的危險時、面對死亡的恐懼時，他有害怕，也有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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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腿傷之后的春生害怕站不起來，害怕成為廢人，成為家人的拖累，因此他一直勸姐姐接受齊天，趕緊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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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但還有一種恐懼深藏于春生的內(nèi)心，只有在特殊時刻才會激發(fā)出來，這個恐懼就是，害怕曉梅的離開。初時是害怕她心理上的離開，后面是害怕她生命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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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健期的春生想愛不能愛、想得不能得，他幾次想要將曉梅推出自己的生命，可他又無法真的讓曉梅離開，那些一個人靜坐的深夜里，那一個個夢里，藏著他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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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曉梅在一起后，春生是幸福的、滿足的，國華和紅玲的出現(xiàn)再一次將往事攤在眾人面前，紅玲的糾纏令春生不悅，但同時他亦想到這一番初戀往事曉梅都看在眼里，他似乎還沒好好對曉梅訴說自己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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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帶曉梅去書庫再次告白，春生將自己的真心和盤托出，情深意切、句句衷腸，這一舉動源于愛，源于舍不得(舍不得曉梅傷心)，源于憐惜（憐惜曉梅一個人默默愛了他那么多年），更源于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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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梅是什么性子？她暗戀他時，祝福和成全，守著邊界一個人默默愛著自己；她表面文靜溫柔，內(nèi)核極為強大，想要做一件事便一定會去做，誰也攔不??；她悶聲干大事，為了照顧他選擇退伍、面對6個大漢爭奪死死抱著器材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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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曉梅有心結(jié)，誤解了他對紅玲的感情，她會不會離開自己？春生或許有擔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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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庫告白情深之時，春生求了婚，曉梅沒有立刻回應，在等待的1-2秒時間里，春生心里是忐忑的，他偷偷看了曉梅一眼，聽到曉梅“嗯”了一聲之后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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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春生安了曉梅的心，更是安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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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歲的春生，已和曉梅相愛二十多年，結(jié)婚十幾年，他以為兩人會這樣鶼鰈情深相守到老，他以為沒有人能將曉梅帶離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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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還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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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疫情就這樣突然出現(xiàn)，將他和曉梅分隔在兩個地方。春生在公司苦苦支撐，想念曉梅的時候他只能摸著照片，想聽曉梅說話時他只能通過一根電話線，春生對曉梅說“我怕失去最愛的人”、“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這里面包含著他深切的愛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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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這一生，過得并不容易，幸好有曉梅疼他、愛他，也幸好曉梅戰(zhàn)勝了病魔，回到了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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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確實很難想象，沒有了曉梅的春生，后半生會如何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