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鴆》170(2) 做想做的事 | 卷炸【HCY水仙文】
*文章小打小鬧小情小愛,劇情純屬虛構(gòu)
*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夜里的寒風(fēng)呼呼地刮,隔著一層窗戶,卷兒隱約能聽到些?;蛟S是夜里風(fēng)聲大,他輾轉(zhuǎn)反側(cè),遲遲沒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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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冬天,真的是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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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心里默念著,忽然外面就卷起一陣大風(fēng),就好像刮到他身上了似的。卷兒有些煩躁地翻了身,其實心里一直在對抗著服藥的念頭。安眠藥可真是個好東西,吃過一次有效,下次就總會想著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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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小炸病了一場,睡了很久,不再需要服用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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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的卷兒突然松了口氣,很想睜眼看一看他的小炸是什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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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在旁邊呼呼大睡,剛翻了一次身,朝上的臉蛋熱乎乎、紅撲撲的,手抓著被子邊邊,倒是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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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突然安心了很多,心情也不是那么煩躁了。他伸手捏了捏炸炸的臉蛋,感覺的確長肉了;還揉了揉頭發(fā),一直都亂糟糟的,頭發(fā)那么硬,總是翹小尖角,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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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炸真是從小就生了一副可愛討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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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親吻了炸炸的鼻尖,很想下床走一走。他看到椅子上還掛著今天買的情侶款睡衣,就撿起來穿上,薄薄一層也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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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件睡衣都是程度不同的淺綠色底子,小炸的胸口印了一把鏟子和一個小水壺,他的衣服則印了一朵玫瑰。炸炸對此很滿意,很羞澀地低下頭夸贊了一句,說阿卷像玫瑰一樣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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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倒是很意外炸炸的形容,他記得母親很喜歡用玫瑰去形容一切浪漫,包括他,還有她自己,和她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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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笑著打趣,“炸少爺怎么這么比喻我們老大,向來都是用花比作女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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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不置可否,雖然他看著鏟子水壺不太順眼,但還是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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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被鏟被水澆感覺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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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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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下樓接了水,不知道什么時候家里的冰塊和酒都沒了,現(xiàn)在只能喝常溫的。反正一時睡不著,他邊喝水邊進了書房,好像是前天上午他嫌這屋子太亮了,就拉了窗簾,現(xiàn)在反倒是很想看看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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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拉開窗簾,外面漆黑一片。這里還是這么荒涼,開發(fā)商們好像從來沒有把手伸到這里過,總是忙著規(guī)劃市區(qū)和大學(xué)城,以至于二十年過去,這兒連個路燈都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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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能把房子買到這里的媽媽也是挺費心的,自學(xué)中文跨國溝通,付完錢還以為買了什么超值的別墅,結(jié)果兩人坐著面包車搖搖晃晃地到了,這才發(fā)現(xiàn)此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他們母子二人帶著重重的行李尷尬站在門前,好不容易拿到了鑰匙,打開門一股霉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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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潮濕老舊的味道卷兒現(xiàn)在還能記得,里面的房間也是有的能住有的不能住,特別是說好的鋼琴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音都不準了。氣的那位鋼琴家和原房主理論起來,差點就報警了。房主一看兩人真是外國人,又是自己不厚道在先,又花了錢找人來清理,這事才算了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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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漆黑一片,外面也漆黑一片,不遠處的樹林更是陰森森光禿禿的,視線都沒個落腳點,卷兒出神遠眺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習(xí)慣性地喝了口水,可杯子卻空了。他順手把杯子擱桌上,開了燈,從書架上隨手拿了一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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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字跡令他心安,即便過去近二十年,依舊能夠很好地撫平他心底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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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炸醒來的這兩個月,他大多數(shù)時候都陪著,自己有空的工夫少了。即便如此,他也感受到自己走神愈發(fā)久了,小炸睡得快,他總盯著天花板上一點放空,再回過神便渾身疲倦,因夜里睡不好,白天又費心照顧小炸,身上總是懶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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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和青峰通電話,青峰還問他什么時候回,他想了想總覺得有些抗拒,可是不回吧,過去那些努力多少有些付諸東流了……總之糾結(jié)得很,青峰也希望他能夠想清楚回去,倒是西蘭意外地反對,覺得不回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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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回去,以后要和誰斗呢?老頭子死了,兩個禍害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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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回,他又要做什么呢?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自己喜歡的事。西蘭希望他多去試試,哪怕先從旅游放松心情開始也好,可他也不知是怎的,連旅游都覺得無趣。從前選把合適的槍倒是很有興致,可暫時也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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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又翻了一頁,目光恰好落在結(jié)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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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以后你是否和媽媽一樣成為一名鋼琴家,媽媽只希望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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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母親的話永遠都是那么溫柔,不求子女功成名就,只求一生快樂安穩(wěn),可惜天不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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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心里的迷茫少了些,平靜多了些,他把本子驟然合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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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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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已經(jīng)三十歲了,從未思考過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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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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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突然披上一件外套,單薄的衣服也終于能維持體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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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披上外套的人幫他穿好,從后抱住他,直到下巴擱在他肩上,卷兒感覺自己又要嘲笑自己的差記性了:多少次了,他總覺得小炸是個乖乖的小孩子,可小炸分明已經(jīng)那么高了,高到需要彎腰才能靠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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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你怎么不睡覺呀,還穿的這么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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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說完這句,開始靜靜地逐一親吻他的臉頰、側(cè)頸、耳后,含蓄地傾訴著自己濃烈的愛意和占有欲。卷兒依稀記得,幾年前的小炸也是這樣冒失地闖進來,打斷了他對過去的追憶,偏要固執(zhí)地重申著他十七歲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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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束光隕落,重重地跌在塵埃里,滿身污泥。
卷兒松了口氣,又好像更失落了。當(dāng)一束光仍是光時,他期待光熄滅的樣子;當(dāng)一束光不再是光時,他又有些懷念明亮。但無論如何,至少,他們好像,終于是一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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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炸喜歡被他□,他也喜歡□他,無論什么身體狀況,哪怕這樣去對待一具尸體,活著的那個都會獲得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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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一樣的,換過來也是,對彼此有等同的占有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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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卷兒更覺得他長大了,在這樣溫暖而全面的包裹之中,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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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炸用牙齒磨著他的耳垂,不舍得松口,就多親了一下才說話,“阿卷,你疼不疼?我們?nèi)ヌ上掳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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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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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把手里的東西放回原先的位置,由著小炸摟著他手臂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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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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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阿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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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很細心地扶著卷兒躺下,還認真地把被子邊角掖好,仿佛他的阿卷是什么易碎品一樣,對照顧阿卷投入了極大的熱情。卷兒本有些哭笑不得,但也默許了這種本不必要的還帶著一點據(jù)為己有意味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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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品嘗過漫無盡頭的等待,也體驗過無事可做的煎熬,所以能找到一點喜歡做的事本身就很難得,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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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同意讓小炸向他提供照料病號級別的服務(wù),剛好他也適時地咳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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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立馬緊張起來,“阿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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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有點痛,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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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說的很隨意,也接受了炸炸端來的熱水,他每喝一口都在思考家里的酒和冰塊都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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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被人扔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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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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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炸炸關(guān)了他的床頭燈,兩個人睡一個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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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一關(guān),卷兒好像有些睡意了,倒是半夜醒來的小炸有無盡的精神,才安分了幾分鐘就又湊過去,兩條腿勾著卷兒一條腿,兩條手臂環(huán)著卷兒一條手臂,腦袋在胸膛上蹭來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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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你身上好香,涼涼的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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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越說越興奮,甚至在腦海里回憶了一遍睡前的滋味,人也得寸進尺地爬到卷兒身上。于是卷兒感覺到小家伙的小家伙又站起來了,還執(zhí)著地抵著,他有些頭疼地睜開眼,黑暗里炸炸的眼睛亮得像寶石,透著迫切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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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炸,醫(yī)生說一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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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越發(fā)不知道當(dāng)前的情況要怎么處理了,醫(yī)生說的是他一周一次,不是炸炸一周一次啊,現(xiàn)在一晚上兩次,就算他受得了,小炸的身體受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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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得發(fā)疼,阿卷又拒絕他,炸炸急了,一個勁地往卷兒懷里鉆,“阿卷,小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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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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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小炸做,怕傷到身體,不讓小炸做……他哪里舍得小炸這個樣子,難道真是年輕恢復(fù)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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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阿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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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炸急急地蹭他,卷兒仿佛看到一只小狗在對著他拼命搖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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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但是要是感覺不舒服,要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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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沒落,小炸惡犬撲食,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卷兒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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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炸熟練地扒拉出來潤h的動作,卷兒忍不住搖頭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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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晚不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