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為籌碼(賀峻霖x你)| 3.好看的男人

勿上升勿上升
我把玩著那串佛珠,除了光澤暗淡外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馬面怎么這么大反應?
伸出的手停在空中,馬面狠狠地松了口氣,幸好沒出事,否則自己怕是得下油鍋再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不可。
我舉起佛珠朝馬面甩了甩,“怎么了?這串佛珠有問題嗎?”
馬面解釋后,我也被嚇出一身冷汗,后怕了起來。
“像你們這種沒有地府真氣護體的小鬼是萬不能碰佛家或是符咒等驅邪避鬼之物的,若是魂飛魄散后我們地府也無回天之力。所以以后萬不可大意更不可隨便碰這些東西了。”
握在手里的佛珠現在倒像個燙手山芋,我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就前前后后地拽在手里。“你既拿在手里也無事那便是真無害,也別太緊張?!?/span>聽到他說這話我才放下心來,拿到他面前細細觀察。
馬面對于這些東西也不甚了解“你知道是哪里的嗎?”
我又回想了一遍生前的貼身之物,也不記得自己曾幾何時去寺廟求了這么一串佛珠,只好無奈答道,“不知道?!?/span>
行吧,這一路上一問三不知的,也并不出馬面意料,不過好歹有些苗頭了。
只是這串佛珠有些詭異,氣質太過于低沉,如若不是墨俏站在窗邊,憑馬面的能力也感應不到它的存在,再加之墨俏竟然毫發(fā)無傷地就拿起了佛珠,細想下來越來越不像佛門中物,反倒更像打著佛道旗子的邪門歪道。
馬面將佛珠接過收在袖子里,還是不讓墨俏碰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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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樓下熱鬧得很哩,街道兩旁站滿了百姓,圍著一隊車馬高聲歡呼,每個人嘴里都在喊著“駙馬爺?!?/span>
我盯著好一會兒,也想下去湊湊熱鬧,雖然我并喜歡人多的地方。我回頭看了看馬面,他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拱了拱馬嘴,“下去看唄,注意不要長時間站在太陽下……”
不等他說完,我就已經從三樓跳了下去,又體會了一把從高空墜落的感覺,只是這次的我沒命再死了。
我穩(wěn)穩(wěn)落地,擠得水瀉不通的人群對我來說根本不是障礙,我輕輕松松地穿過他們,跑到了最前排。坐在馬車里的應該就是他們說的駙馬爺了,不過當朝公主什么時候被賜婚了,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看來這半個月的時間里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啊。
車簾把車內的景象遮得嚴嚴實實的,我已經跟了一截路了,還是沒瞧見里面人的模樣。
無趣,我轉身就要回去?;蛟S是風為了挽留我,悄摸地幫我把車簾掀了起來,不過只是一瞬車簾就又蓋了回去。
我還想要再走近些,卻被馬面一把拽到了陰涼地兒去。在我轉身的瞬間,馬車上的人也掀起了簾子。
“千叮囑萬囑咐你也不放在心上是吧?不能長時間暴曬我已經和你強調過那么多次了怎么還是不聽呢?我要是再不過去你就當真魂飛魄散了。”
我這才感覺到身上被灼燒的疼,隱隱有缺體之勢。幸好有馬面,否則記憶找不回來,連魂也要丟了。
馬面沒好氣地問,“看見什么了,這么入迷?”
看見了什么?看見了一雙眼,一雙載著春風又托著悲意的眼。
“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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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狀元郎被圣上賜婚于公主,成為駙馬爺,這下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寒門苦讀數十載,一朝高中名揚天下,以后的仕途可想而知。
“咱們駙馬爺叫什么?”
“好像是叫什么賀峻霖吧!以前沒聽說過這號人物,看來賀氏現在是飛黃騰達了,與皇室攀上了親家。唉,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像咱們這種只能一輩子在泥里,一輩子都沒有榮華富貴的命!”
“行了行了快別說了,小心隔墻有耳。妄論皇族你不怕掉腦袋!”
幾個婦人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被路過的我一五一十地聽了去。賀峻霖?我也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今天還是第一次聽,人也是第一次見。
不過這也只是被我當作一個小插曲就過了,眼下找出佛珠的歸屬才是正事。我把我記得的所有寺廟的位置都畫了出來交給馬面,結果每次都還沒走進去,他就停在外面搖搖頭,“不是這座。”走遍了所有的目的地,沒有一座是我們要找的。
我站在樹下摘下一片芭蕉葉遮住光線。找了一天,太陽都快要下山了,馬面還是搖搖頭說,“不是這個?!?/span>
我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還有哪里沒被我寫進去,除非……
“除非不在京城中。”馬面先我一步說出。
那這就復雜多了,世上的寺廟那么多,也沒有條件限制,豈不是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找著過去?
我皺著眉自責道,“都怪我,如果沒有忘掉這些事就好了,我也能安心轉世,你也不用跟著我遭罪受。”
我討厭為別人制造麻煩,也討厭朋友因我而難受。這么久來馬面在我心里已經被我劃分到朋友一類了,也是我在這個世上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你不必自責,這是我的任務,而且?guī)湍阏一赜洃泴δ銇碚f很重要對我來說也很有意義,就算這個過程中我們會不斷碰壁,但是只要不放棄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span>
我能感覺到馬面是真心實意為我著想,心里就更自責了。
“那我們現在該去哪里?”
馬面把我頭上的芭蕉葉丟掉,“回去,我有朋友要來,或許他能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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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馬面,牛頭馬面。這倆還真的是一個牛頭,一個馬面。牛頭的角長得開且尖卻是五短身材,他一轉頭或是搖頭就能頂到我的肩膀,頂的生疼。我微不可察地移了移位置,不敢讓他發(fā)覺,畢竟他是個牛脾氣。
“老馬!找我何事啊,我一天忙得暈頭轉向,還要來幫你找什么寺廟,你想累死我老牛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好說好說,辛苦您老人家了,晚輩只是實在沒法子了才找您來,還望您見諒。”馬面畢恭畢敬地做了個揖,我也依葫蘆畫瓢地跟著做了個。
牛頭倒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伙,上前把住馬面,“哎!我說了多少次了,雖然你是新來不久的,但是我對你一見如故,你不必多有拘束,有什么要求盡管和你牛頭哥講就是?!?/span>
“好嘞!牛哥你見多識廣,知不知道這串佛珠的來歷?”說著馬面就掏出袖子里的佛珠往牛頭跟前一放。牛頭端詳起了面前這串詭異的佛珠,鼻孔也隨著他的認真程度越張越大,直到吭氣出來。
“這珠子倒是詭異的很?!迸n^兩眼往梁上一看,留出的眼白與他黝黑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這種詭異的珠子,倒是容易在西南方向的鬼廟中求得。而且據我地府里的哥兒幾個說,最近咱們地府里出了些叛徒,總是出一些以前從沒有的狀況,你這次怕是攤上咯。”
西南方向的鬼廟,我去那里干嘛?求得這么一串目前看起來無用的佛珠?還是說這個佛珠有著令人向往的魔力?
送走了牛頭,我找了個盒子將這串佛珠收了起來,放在桌上。遠處傳來馬蹄聲,我移步到窗邊,認出這是賀峻霖的馬車。
此時才出宮,看來皇帝真的很看好他。
“馬面……”
“去去去去去,不過早去早回,我們今晚就要動身往西南方向走?!瘪R面把我放在桌上的盒子收了走,就坐在凳子上朝我揮揮手。
今晚就要走?“為什么?”
“你白天可走不了多少路程,不晚上動身我們得走到什么時候?”
行吧,反正我也只是去看看白天沒看夠的熱鬧,很快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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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的宅子可真大,如果說把我們玉春樓的所有人塞到這里都能空出個好些屋子來。我跟著賀峻霖不知不覺就進了他的屋,反應過來后才自知不好,轉過身就要穿門出去。
“你留在這里吧?!钡谝淮温犓_口說話,聲音倒是少年郎的清冷音,只是他能看見我?這可不是個好事。
“是?!迸赃叺男P回到他身邊,低眉順眼地為他研墨。原來不是叫我,怎么今天總是想多呢。
狀元不愧是狀元,現在這么晚了都還要再練字。“果然是能夠高中的人?!?/span>
“每日必須練字一貼,這是我的習慣。”賀峻霖抬起頭對著旁邊的小廝說,“所以日后需麻煩你幫我準備好筆墨紙硯,有勞了?!?/span>
“不敢,這是小的應做的。”
我環(huán)視了一周,房中布置的很簡樸,一床一桌一柜就差不多了,一點也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奢侈。“還真簡樸?!?/span>
“搬入此宅不久沒有置辦,不過我本就不喜奢靡,所以你也不需幫我準備其余的東西了,保持現狀即可?!?br> “是?!毙P又半蹲點頭做臣服狀。
留下他原來是為了交代自己的要求,只是感覺他每一句都在回答我的問題,還真是巧。
時辰也不早了,馬面還在玉春樓等著我,我回頭隨機掃了一眼便打算走了。不過這一眼卻讓我生生止住了腳步。賀峻霖的書柜上赫然擺放著與我相似甚至說是一模一樣的佛珠。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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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停下寫字的動作,“什么?”
“大人您說什么?”
“我說你看這字寫的怎么樣?”賀峻霖又恢復了原樣,氣定神閑地動筆落下最后一個字。
小廝歪身細細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大人的字自是絕頂的好。”只是有些不太定心,這后半句他自是不敢說的。
畢竟是狀元嘛,字好自然是正常的,不過有多好?比我寫得還要好嗎?我被小廝的話挑起了興趣,往他的桌前湊了去。早知道讓馬面和我一起來了,讓他評定評定我和當今狀元的字誰好。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的字與他的有七八分像,只是他比我更有勁更有力更有觀賞性。
我望著他的臉出神,“你到底是誰?”
他卷起宣紙,遞給旁邊的小廝。
“賀峻霖?!?/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