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音樂採訪周已敦
吹音樂:不免俗得先問,你何時開始與草東開始《瓦合》的專輯製作? 周已敦:去年(2022)夏天 7、8 月的時候,我和他們開始進行這張專輯的錄製,那時剛好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事,尋找新的運作模式,進度比較緩慢,到了年底發(fā)現(xiàn)不能繼續(xù)拖,不能夠要公佈巡演了才發(fā)專輯,所以從 12 月開始趕工。 選歌他們已經(jīng)有方向了,只剩一兩首在糾結。如果你有持續(xù) follow 草東會發(fā)現(xiàn)新專輯裡的歌有些現(xiàn)場演過,或是 2020 年在 YouTube 上的「系統(tǒng)測試」互動企劃就已經(jīng)彈過,但沒有唱。 比如〈八〉是樂迷熟悉的舊歌,〈老張〉更早,應該是在發(fā)《醜奴兒》前編曲就好了。這張專輯希望全曲目有到 11 首,所以也收了〈但〉、〈芽〉跟〈孑〉。其實〈孑〉有點像〈人洞山〉的 outro,也是〈白日夢〉的intro,是單純用兩把吉他在對話。 吹音樂:製作草東的專輯會有壓力嗎?畢竟得背負那麼多歌迷,那麼多年的期待。 周已敦:和任何樂團合作,製作上的事情我最不擔心,要做到好不是太難的事情,我擔心的是合作成果有沒有符合音樂人的想像,合作過程音樂人有沒有舒服自在。對專輯的品質,或是歌迷、業(yè)內的反響,我也一直都沒有太大的壓力,我的壓力都是人與人之間的,希望有做出他們想要的畫面。 吹音樂:這麼一提,草東的編曲好像跟一般玩重搖滾的樂團不一樣之處,就在於有很多鈴鼓? 周已敦:草東的編曲有很多鈴鼓,這是我比較少在臺灣的搖滾樂團裡聽到的,因為鈴鼓很容易讓節(jié)奏樂器聽起來俏皮。但鈴鼓的確為這張較重的節(jié)奏型態(tài)起到緩和作用。鈴鼓很明顯的〈缸〉,是我覺得專輯裡最有可能跟〈山?!祷颉创箫L吹〉一樣有傳唱度的。如果要你選一首專輯的代表性歌曲,你會選哪首? 吹音樂:我可能會選最後一首〈但〉,可以很寬闊地解釋這幾年他們遭遇的各種挫折。我記得歌詞有一句是「至少我還有你」,接著第二次改唱「至少我還有」然後空掉,讓本來的「你」不見了,畫面感十足,因為有些人真的就在這七年沒發(fā)片的時間不見了。他們最後唱「於是我們不再年輕」,許多聽著草東第一張專輯到現(xiàn)在的人,的確也有這個成長的感慨吧? 周已敦:這就是我很佩服他們的地方,詞裡面有很多細節(jié),跟節(jié)奏、旋律的咬合是草東的代表性亮點,在唱的時候也像在對你說話。我一開始看到〈但〉的詞歌詞就很有感觸,這首歌展現(xiàn)了他們這一路來很強烈的心境?!柑旌诘锰欤胱咴缇蛠聿患啊??然而他們又能不落俗套地,用「我愛你」這樣通俗,卻非常有感染力的詞語來創(chuàng)作。 周已敦:我很佩服草東的歌迷,很願意挖礦式地聽到很深。巫堵在詞曲咬合上與文字上也很厲害,包括專輯名字「瓦合」、巡演標題「人責」,我沒有很細問這個想法怎麼產(chǎn)生,他平常給我的感覺是一直在喝酒,頭髮留長有些不修邊幅,但在文字上卻非常細膩。 他們的詞曲都不需要動,頂多是一些旋律的唱法跟咬字要喬,編曲通常是簡單的三件式,個別的歌再加上一些聲效,這張只有〈白日夢〉與〈苦難精算師〉的電子比例較重。草東在雙吉他上編曲幾乎都已經(jīng)完成,要花比較多時間細喬的是鼓跟貝斯。 他們的 demo 裡貝斯通常都很簡單,〈床〉的 demo 甚至沒有貝斯,所以在製作初期,我會先跟鳥人在錄音時雕琢鼓的細節(jié),再請世暄彈一個 guide 當作錄音時的參考。 其實專輯有兩首歌,也有提議他們嘗試找別人合作編曲,但最後還是維持他們的原始版本。草東面對音樂的樣貌是完全誠實的,他們會有最終的決定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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