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全文2.6w字當然是庫存?。ㄒ蝗灰恢茉趺创a這么多...

*感謝 氫氫 贊助！

*?飛行課教授德?x 飛行課零分哈，校園輕松向，劇情內(nèi)容和文名一樣狗血。

*?沒有文筆，不ooc是不可能的。

01

霍格沃茨要來一個新的飛行課教授。

這個消息一出來就跟插了翅膀一樣飛的全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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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為什么突然在學(xué)期中間來了一個新教授？

有誰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不知道名字？那是男是女呢？

這也不知道？那他什么時候會來？教哪個時間段的課？長得好看嗎？

哦，真希望新來的教授能夠養(yǎng)眼一點，這樣也許我就不會再翹課了。

小巫師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興奮的忘乎所以。

沒辦法，這該死的校園生活也太平淡了些，稍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立馬燃起這群學(xué)生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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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嘿，波特，你去哪兒？”

哈利正抱著一摞書從走廊朝外走，不知道從哪兒竄出的一伙人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們學(xué)校要來一個新的飛行課教授，你知道嗎？”

黑頭發(fā)的巫師沒有回應(yīng)，甚至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想要繞開這群無聊的人，奈何唯一的路口被堵得死死的。

一個穿著斯萊特林長袍的巫師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把走廊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然后才扯著嗓子大聲道：

“他怎么會不知道？不過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哈哈哈哈哈，波特，他可是連飛天掃帚都不會騎！”

堵住哈利的那群小巫師立馬配合地哄堂大笑。

“一個不會飛的巫師！天哪！波特！你真的是巫師嗎！”

“這家伙每年飛行課的成績都是零蛋！鄧布利多怎么還不開除他！”

“要我說，波特，你叫我一聲爸爸，我教你打魁地奇，怎么樣？”

“嘿，艾瑞克，他連魁地奇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利默不作聲地聽著這群人自顧自地在那兒演獨角戲。

“說完了嗎？”

“嘶，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為首的被叫做艾瑞克的男生抱著胳膊，朝哈利逼近了幾步。

黑發(fā)巫師悄悄握住了藏在袍子里的冬青木魔杖。

“哈利！”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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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格蘭芬多六年級級長赫敏?格蘭杰抱著厚厚一沓材料朝這邊跑了過來。

疾風(fēng)掀起女巫的袍角，赫敏連氣也顧不上喘就對那群堵住路口的巫師們道：

“怎么？你們是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動手嗎？我可提醒你們一句，你們眼前站著的是黑魔法防御課的全O生！全O！從一年級到六年級！不知道那讓你頗感驕傲的飛行技術(shù)能在逃跑上幫到你多少呢？”

“格蘭杰！你！”

“哦，忘了說，麥格教授正朝這邊過來?！?/p>

小女巫朝對面那群人舉了舉手中抱著的簽有院長姓名的材料。

“你們要是有那個膽子的話，就繼續(xù)堵在這里吧?！?/p>

跟在末尾的幾個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

艾瑞克看了看一臉淡然的赫敏，又和身邊的幾個巫師對視了一下，故作鎮(zhèn)定。

“算你走運，波特，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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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哈利，你沒事吧？”

人群散開后，原本氣勢十足的女巫立馬擔憂地看向好友。

“沒事，謝謝你，赫敏。”

“這些人，都是吃飽了撐的嗎？”

哈利沒說話。

人性難測，誰也不知道一個人會為了自己的舒適做出什么事情來，哪怕這里已經(jīng)是環(huán)境相對純粹的校園，也阻擋不了暴力的萌芽。

“麥格教授過來了嗎？”

“?。俊焙彰糁活欀榭垂砩嫌袥]有傷口，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麥格教授？那是我騙他們的，院長現(xiàn)在正在辦公室休息呢?！?/p>

小巫師輕笑了一下，看著金發(fā)女巫。

“謝謝你?！?/p>

“走吧，我們快去上課吧，海格的課可千萬不能遲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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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神奇動物保護課是一節(jié)四個學(xué)院一起上的大課，而且還是室外課，偶爾引起一點小混亂真是再正常不過。

赫敏整節(jié)課都站在哈利身邊，甚至恨不得找一條結(jié)實的繩子把兩個人綁在一起。

“你不用這么擔心我的，赫敏。”

“那怎么行，這里又不是在教室，誰知道那群小混蛋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哈利垂了垂眼皮，蓋住了翡翠的瞳孔。

按理說，他從來沒有得罪過那群人任何一個地方，甚至不曾有過一次沖突，他們的惡意來勢洶洶，又毫無道理。

不，也許不需要原因，他們或許僅僅是需要一個發(fā)泄的靶子，就這么簡單。

赫敏在課上了大半的時候突然被叫走開會，哈利像往常一樣跟海格還有他帶來的動物互動，似乎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一節(jié)課在不同人的不同心思中結(jié)束。

霞光透過枝椏照亮地上的泥土，哈利站在一棵樹旁，靜靜地等著巫師們?nèi)齼蓛傻仉x開。

他早就習(xí)慣了，習(xí)慣了避開人群，習(xí)慣了獨處。

喧鬧的樹林逐漸安靜下來，妖怪書有些按耐不住地張開嘴巴，哈利反應(yīng)極快地扣上了松開的塔扣，正要離開，卻被一個聲音喊住了。

“波特！”

是今天下午帶頭堵住他的艾瑞克。

哈利沒打算理他，繼續(xù)向前走。

“嘿，波特！”

男生上前趕了幾步，攔住了哈利的去路。

“我不是來和你找事的，我是有事?！?/p>

“海格讓你去看看下節(jié)課的神奇動物，叫什么，樹蜂，對，樹蜂，在禁林北面?！?/p>

黑發(fā)巫師扶了扶眼鏡，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對面人的眼睛。

艾瑞克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

“我可把話帶到了！去不去隨你！要是你沒去后果怎么樣可跟我沒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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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艾瑞克說完就直接扭頭走人，仿佛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他似的。

哈利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分辨他的話的可信度。

天色越來越暗，再不趕過去就要來不及了。

小巫師盯著地上的腳印，一點一點地藏起心中的戾氣，好半晌，才抬起腳向禁林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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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就好像一塊巨大的幕布被人捏住了四角，將整個世界完全包裹住。

哈利靠著一個土堆，曲著一條腿坐在地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心疼，扭傷的腳也疼，嗓子渴的發(fā)干，哪里都不好受。

哈利想，他又錯了。

這個世上只有無緣無故的惡意，他被騙了一次又一次，怎么還是記不住。

禁林深處沒有海格和樹蜂，只有一個施了障眼法的巨坑。

他踩在了坑的邊緣，毫無意外地滾了下去，身上不知道蹭傷了幾處，要命的是還扭傷了腳。

坑很深，起碼要用一個中級跳躍咒才能出去。

真不知道在一個樹林里挖一個這么大的坑是用來做什么的，也不知道那群人是怎樣無聊才費勁力氣找到這里又把他給騙過來。

他們現(xiàn)在也許正湊在一起一邊噴著唾沫星子一邊大笑，笑他會在這里度過一個噩夢般的夜晚，直到有人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才會被尋回去。

就這樣吧，哈利想。

在這里睡上一覺，和以前一樣，沒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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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草！”

黑暗里傳來了第二個人的聲音，然后是身體和地面的摩擦，然后是咳嗽，再然后是一陣咒罵。

“咳咳！咳！媽的！這里怎么有一個坑！……老子的衣服！”

那個聲音很好聽，只是似乎有些聒噪，罵罵咧咧的一直沒停下來。

哈利掀了掀眼皮，晃了晃一直握在手里的魔杖。

“Lumos?！?/p>

微弱的熒光照出一個男人的身影，那人似乎是被突然出現(xiàn)的光亮嚇了一跳，等看清楚后又松了一口氣。

“……怎么還有一個人？”

人影走的近了，哈利借著微弱的光亮，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男人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穿著一身休閑貼身的白色運動服，此刻正皺著眉頭看著他。

這模樣，總歸不是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又很面生，也不是教授，倒像是飯后過來散步的。

哈利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蠢到了。

散步？誰會大晚上的跑到禁林里來散步？

不過，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自己一個人，那就不好再在這里待上一晚了。

小巫師似乎是沒看見眼前還站著一個大活人似的，扶著背后的土壁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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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喂，你是誰？怎么會在這兒？”

“……你該不會是故意堵在這里的吧？”

“你怎么不說話？……你在干嘛？”

德拉科?馬爾福還是第一次遇到無視自己到這種程度的人，他想，也許是現(xiàn)在天色太暗了看不清自己的樣子，又或者這個環(huán)境實在是不合適了點。

但是，當他看到那個渾身臟兮兮的小巫師站起身后的舉動，他所有的疑惑不滿全都變成了震驚。

哈利起身后連袍子都懶得理一下，受傷的地方明顯的腫起一塊，他活動了下腳腕，手里攥著一塊剛剛從地上挑出來的長石塊。

小巫師借著熒光一邊在土壁上查看一邊摸索，過了好一會兒，他將手里的石塊砸到土里，挖出一個小坑，一腳踩了上去。

“喂喂喂，你瘋了嗎？你不會要爬上去吧？”

馬爾福皺著眉看著這個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小孩兒，他十分不理解這個小巫師為什么會選擇這樣一種又麻瓜又愚蠢的方式，還是在腳踝受傷的前提下。

哈利依舊沒有任何回應(yīng)，繼續(xù)挖下一個坑。

“你還真用爬的啊？”

“你為什么不召喚你的掃帚？”

“你可以用飛行咒！”

“你用跳躍咒也行??！”

哈利完全無視了底下的聒噪，他重復(fù)著挖一個坑踩上去向上爬一段的動作，手指陷入土里，用力到發(fā)白，受傷的腳踝也有些使不上勁，蹬落了幾塊碎石。

“嘖。”

小巫師聽到底下那人發(fā)出一個不滿的音節(jié)，然后便沒了聲音，他以為他這下總算是徹底噤了聲，正當他抬頭朝上測量高度的時候，那個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耳邊。

“笨得要死。”

哈利感覺自己的腰一下子被人緊緊地箍住，身后的熱度似乎要通過他的背燙穿他整個人，下一秒，他眼前一閃，整個人快速向上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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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Jump！”

馬爾福一手攬住小巫師的腰，一手握住自己的魔杖，施展了一個對他來說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咒語，輕輕松松地帶著小巫師脫離了這個巨坑。

正當他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撫弄自己的魔杖實則等著被救贖的小巫師道謝時，那邊依舊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這下馬爾福真的不得不懷疑這個小孩兒究竟是不是一個啞巴了。

“喂，小孩兒，你……”

地上蜷成一團的影子在銀色微光的映照下顫抖的格外明顯，馬爾福到了嘴邊的不滿硬生生地又拐了一個彎。

“……你怎么了？抖得那么厲害，碰到你腳了？”

“大晚上的，瞎跑什么，過來我給你看看，你……算了算了，這個給你，快點回學(xué)校，馬上就到宵禁的時間了?！瘪R爾福一邊說一邊從袍子里摸出來一小瓶藥膏，丟到了小巫師的腳邊。他又插兜站了一會兒，看小巫師依舊沒有動作，微微撇了撇嘴，到底也沒有再說些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等覺得那抹光已經(jīng)離遠后，哈利才慢慢抬起頭來，眼神中一片幽深，什么情緒也看不出，整個人還在抑制不住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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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嘖嘖嘖，真是稀奇，居然能想到這么麻瓜的方式，一看飛行課就沒有好好上?！?/p>

“讓他用跳躍咒都不聽，可能根本就不會，魔咒學(xué)的也是半吊子?！?/p>

馬爾福一邊自言自語地吐槽一邊慢悠悠地朝學(xué)校走去。

他現(xiàn)在又不是學(xué)生，也根本就不怕什么宵禁，此刻倒是邊散步邊回想著剛剛發(fā)生的小插曲。

最后，馬爾?？偨Y(jié)，這個小巫師，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個學(xué)渣。

學(xué)生時代一直帶著“學(xué)霸”光環(huán)的馬爾福，在一股突如其來的優(yōu)越感中，慢悠悠地逛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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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這么早？”

正在調(diào)酒的布雷斯看著被打開的房門，驚訝地挑了挑眉，接著就收到了一個一點也稱不上是友好的眼神。

“怎么？發(fā)生什么了？你……”

“你這是掉哪兒了？！”

布雷斯將手中的酒杯砰地一下摔在桌上，站起身來，直直地盯著自己的好友。

馬爾福身上那身運動服本來是純白的顏色，稍微沾上一點兒什么痕跡都比較顯眼，現(xiàn)在更是黃一塊黑一塊的，看起來像是剛在地上滾過一樣，好不狼狽。

“你推薦的好地方?！?/p>

馬爾福將外套脫了，隨意地丟在地上，揮了揮手，桌子上的酒杯立馬飛到了他的手中。

“……”布雷斯的嘴巴張成了一個“O”型，“不會吧……是你說要出去散散心我才讓你去那里的，怎么了？碰見粉絲了還是……”掉哪個坑里了？？？

馬爾福抿了口酒，心情比剛剛稍微好了一點。

“是碰到了一個……小學(xué)渣。”

“學(xué)渣？”布雷斯狐疑地看著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這家伙的潔癖簡直嚴重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這衣服都臟成這樣了，如果跟他口里的“學(xué)渣”有關(guān)的話，恐怕當場就把人毀尸滅跡了吧？

可是，看這樣，又不像啊……他居然從回來到現(xiàn)在都沒有發(fā)火？！

“……臥槽！你該不會出去一趟就碰見一朵桃花吧？！”

布雷斯的尖叫差點沖破屋頂，又成功被馬爾福涼涼的眼神制止住。

“……這里是學(xué)校，校內(nèi)禁止暴力，喂，喂，德拉科，你的行李是我?guī)湍闶帐暗模●R爾福！馬爾福?。?！你明天還要去校長辦公室報到！草！你他媽下手能不能輕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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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事實證明，關(guān)起房門的暴力并不影響馬爾福第二天的正常報到。

他早早地起了床，換上一身黑色西裝，熟門熟路地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早上好，瞧瞧，這是誰？”坐在辦公桌后面的鄧布利多穿著紅色的長袍，逗弄著他手上的鳳凰，“?？怂?，看看，我們的飛行課教授?！?/p>

“只是客座，校長。”

“請坐，哦，讓我來看看，喝點什么？”鄧布利多打開抽屜，看著里面擺放的一個個小袋子，搓著手指，詢問道。

“不用麻煩了?！瘪R爾福拉過椅子，坐了下來，雙臂撐在面前的桌子上?！澳椅矣惺裁词虑閱幔课乙詾槲抑苯娱_始上課就可以了。”

“當然。不過在此之前……”鄧布利多輕輕地扶了一下眼鏡框，又抽出一沓文件，放在馬爾福面前，“你需要了解一下你的教學(xué)內(nèi)容，和課程安排?！?/p>

“內(nèi)容？”即將上任的年輕教授輕輕地笑了一下，“還有誰比我更了解這方面呢？嗯？教授？”

“教那群孩子可不只是飛的好就行，相信我，你會用得上這些的。”

“也行，反正，我只需要待上半個學(xué)期的時間，我免費給我的母校當半個學(xué)期的飛行課教授，貴校也暫時給我提供一個安心度假不被打擾的環(huán)境，公平的交易，不是嗎？”

鄧布利多微笑著看著面前的青年翻看文件，并不回應(yīng)，直到馬爾福站起身來，“我想應(yīng)該沒有別的事情了吧，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準備我的第一節(jié)課了，哦，對了，鄧布利多校長，作為一名客座教授，貴校的那些條條框框，是否可以對我稍微破個例呢？畢竟我也遵守了七年的時間。”

言下之意，老子已經(jīng)受夠了。

校長依舊不作回應(yīng)，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反而又拿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

馬爾福在心里咬了咬牙，罵了一聲“老狐貍”，這才把那張紙拿起來——

這是一張成績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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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成績單的最上面寫著它的主人的名字——“哈利?波特”，右邊是一張照片，上面的小巫師有著一頭黑色短發(fā)，和罕見的翡翠瞳孔，白白凈凈的，帶著一副圓框眼鏡。

挺漂亮的。

馬爾福在心里吹了聲口哨，做出評價。

“怎么了？”

鄧布利多抬了抬手，示意他繼續(xù)看下去。

年輕的教授又快速瀏覽了一遍，越看越驚訝。

黑魔法防御課，O。

草藥課，O。

變形課，O。

魔咒課，O。

……

每門課都是O，每學(xué)年的每次考試都是O，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全部都是O。

梅林，就連當初他自己在霍格沃茨就讀的時候也不可避免地會有E這種成績，這個小孩兒，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學(xué)……

“……”

馬爾福頓了頓，心里的那個“神”字還沒成形就碎成了兩半。

他盯著最后一整行整齊劃一的“0”，一時間不知道作何感想——

“飛行課，0?！?/p>

現(xiàn)任魁地奇明星戰(zhàn)隊隊長、就讀時每次飛行課考試都是O 的德拉科?馬爾福教授，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學(xué)神”的這一門成績會是整整一行的0？？？連D都他媽不是？？？

這得考試中遇到什么事故飛成什么樣才能得到這么一個完完整整的零分？？？

他是不是根本就沒參加考試啊？？？

這他媽也太偏科了吧？？？

偌大的辦公室里沉默了許久，半晌，響起一個略微干澀的聲音。

“這成績……挺穩(wěn)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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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鄧布利多曲起手指在辦公桌上敲了兩下。

“大致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孩子……我希望你能夠關(guān)照一下，當然，不是說把所有的時間精力都花在他身上，你主要的工作還是上課，哈利很有天分，也許……”

“你可以改變他。”

“……”

我沒有我不能別瞎說。

馬爾福在心底進行了否認三連，當他正要開口拒絕時，腦子里卻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

“……波特……他是……？！”

像之前一樣，馬爾福沒有從鄧布利多那里得到任何回應(yīng)，校長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挑。

“……我試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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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萬眾期待的飛行課終于來臨。

小巫師們排好隊站在草地上，興奮地等待著這個神秘的新任飛行課教授。

“你猜這個教授年紀多大？”

“教授的話肯定和院長他們差不多大吧。”

“啊啊啊啊啊啊我有一種直覺！他絕對是一個大帥哥啊啊啊?。　?/p>

“拜托，你連教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梅林在上，給我的校園生活增添一點美好的回憶吧！”

“肯定是個老頭沒錯了。”

“……噓，噓——來了！來了來了……”

場地的角落隱隱約約出現(xiàn)一個身影，小巫師們不由自主地噤了聲，然后就像是傳染一樣，一個接著一個伸長了脖子去看。

哈利一直低著頭，垂眼數(shù)著地上的草，站在他身側(cè)的小獅子似乎是激動的過了頭，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連帶著他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黑發(fā)巫師這才慢慢抬起頭來。

那個修長的身影越來越近，在距離學(xué)生們十幾步遠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馬爾福微微抬了抬下巴，伸出食指，挑了挑帽檐，露出整張臉來。

陽光像是灑在他身后一樣，照在他金色的頭發(fā)上，又被反射回去，反射到這些小巫師的眼里，亮的驚人。

哈利的呼吸窒了一下。

緊接著，剛剛才安靜下來的小巫師們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刺耳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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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天啊我不是在做夢吧！是馬爾福？！真的是馬爾福？?。。　?/p>

“臥槽這個教授也太帥了點吧?。。　?/p>

“馬爾福？！是我知道的那個馬爾福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梅林薩拉查鄧布利多！是魁地奇明星戰(zhàn)隊的隊長馬爾福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媽呀我要哭了！我可以要個簽名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校長這一招太狠了！我再也不翹課了！不！我要補課！我要加課！我要留級！我不畢業(yè)了！我愛學(xué)習(xí)！我愛飛行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馬爾福?。。?！”

周圍的歡呼吶喊幾乎要刺穿哈利的耳膜，他有些不適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看著視線里的那個人露出一絲淺笑，似乎是很滿意他的出現(xiàn)造成的效果，然后才又朝這邊走來。

德拉科?馬爾福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戴著一頂棒球帽，整個人看起來隨性又恣意。

哈利的瞳孔微微放大，有些驚訝地看著新來的教授身上的衣服，思緒漸漸回到那個夜晚。

他不動聲色地朝后靠了靠，給想向前站的巫師留出位置，又低下頭，像剛才一樣繼續(xù)數(shù)著腳下的草。

馬爾福已經(jīng)來到了學(xué)生面前，他摘下棒球帽，露出自己標志性的鉑金發(fā)色，右手手指夾著帽檐，隨意地翻了幾個花，開口道：

“大家好，我是你們接下來半個學(xué)期的飛行課教授，德拉科?馬爾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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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眼看著尖叫聲有越來越大甚至快把別的教授都吸引過來的趨勢，馬爾福重重地咳嗽了幾下，控制住了場面。

“不簽名，不合照，不回答任何涉及個人隱私的問題。”

“按照之前你們習(xí)慣的隊列站好，我們馬上開始今天的課程?！?/p>

馬爾福雙手插在褲兜里，看著眼前這群年輕的小巫師們慢慢移動。

他循著記憶，對比著腦海里的那張照片，在隊伍中搜索。

帶著點炸毛屬性的黑色短發(fā)并不常見，馬爾福很快就鎖定了比較靠后的一個位置，那人正低著頭，只露出了一個頭頂。

“你，出來?！?/p>

各種窸窸窣窣的動作頓時都被打斷，所有人都停下來看著面前這位年輕卻名聲大噪的教授。

馬爾福抬起右手，朝前一指，又勾了勾食指。

“你，出來?！?/p>

哈利從始至終雙眼都沒離開過腳下的草地，直到被站在他右邊的小獅子拍了下肩膀。

“那個，教授，好像在叫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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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周圍的眼睛如同聚光燈一般全都匯聚在了哈利的身上，黑發(fā)巫師與新來的教授短暫地對視了一下，然后才抬腳向前走去。

他在馬爾福面前站定。

“教授。”

“……嗯?！?/p>

單看照片不覺得有什么，此刻本人站在他面前，馬爾福才隱隱約約有一種熟悉感，他在自己的腦海里快速地搜索，半晌后，才將眼前的身影與一個黑漆漆臟兮兮又受了傷的小學(xué)渣重疊起來。

馬爾福訝異地挑了挑眉。

“待會兒你在我旁邊幫忙?！?/p>

說完，馬爾福不顧哈利的反應(yīng)，幾步越過他，對著學(xué)生們說道：

“騎上你們的飛天掃帚，先繞場地?zé)嵘??！?/p>

“教授！”一個穿著斯萊特林長袍的男生高高地舉起了他的手。

“怎么？”

“那他呢？”男生指了指一言不發(fā)站在一旁的哈利。

“他不會飛，每次飛行課考試都是零分，沒有任何掃帚愿意認可他?！?/p>

“哦？”馬爾福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那你呢？”

男生愣了一下，然后喜不自勝地想要在偶像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下自己。

“我叫艾瑞克?瓊斯！我的飛行課考試得過四次O，其他八次都是E！”

這樣的成績和大部分人比起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他很有信心從教授那里得到夸獎，果然，他聽到教授說：

“不錯，很厲害。”

“反擊游走球會嗎？”

“當然！”

“倒傳球呢？”

“我也會！”

“海星倒掛呢？”

“不是很熟練……不過我……”

“樹懶抱球滾呢？”

“我……”

“朗斯基假動作，普倫頓回抄術(shù)，雙‘8’形環(huán)飛呢？”

艾瑞克每聽到一個名詞，臉色就難看一分，后面這幾個，他連聽都沒聽過。

“教授，這些我們……”

“看這位同學(xué)的模樣就知道他一定很有信心，那可真是太好了，等熱身結(jié)束我們就歡迎這位同學(xué)為我們現(xiàn)場示范。”

艾瑞克的臉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他還想說些什么，張了張嘴卻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好了，我的課的第一條要求就是：絕對服從命令?！?/p>

“現(xiàn)在，大家，全部去繞著場地?zé)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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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等小巫師們都陸陸續(xù)續(xù)地騎上掃帚飛走后，原地只剩下了馬爾福和哈利兩個人。

馬爾福又恢復(fù)了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他看了哈利一眼，叫道?/p>

“哈利?破特？”

“……是波特，教授?！?/p>

“哦？破特？”

“波特。”

“破特？”

“……”

哈利嘴角微微抽了抽，他快速抬眼看了看馬爾福，年輕教授眼中十足的笑意讓他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

哈利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教授有沒有認出來自己。

“你腳好了嗎？”

“……”

好的，已經(jīng)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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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完全好了，教授?！毕肓讼?，哈利又補充了一句，“謝謝您的幫助，教授?！?/p>

“唔?！瘪R爾福搓了搓下巴，似乎是在打量，然后哈利聽到他說，“模樣比那天臟兮兮又黑咕隆咚的樣子漂亮多了。”

“……”

“……教授。”哈利忍不住叫道，他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怎么措辭，憋了一會兒后才道，“您……這么說話……不太合適?！?/p>

“怎么不合適？我和你也沒差幾歲啊？”

“您是教授，我是學(xué)生?！?/p>

“我今年才二十一歲，和你差了五歲，我承認，我承受了我這個年紀不應(yīng)該承受的名氣和地位，但是你不能因為我年少有為就歧視我啊，對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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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哈利第一次被一位教授問的啞口無言，他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馬爾福似乎毫不介意自己被無視，他又恢復(fù)了雙手插兜看起來懶懶散散的狀態(tài)。

“……教授?！惫攘艘粫?，也沒等到這位新任飛行課教授所謂的讓自己幫的忙是什么，他不由得開口叫道。

“嗯？”馬爾福挑了挑眉。

“您需要我為您做些什么？”

“先等著?！瘪R爾福依舊什么也沒說，好以整暇地看著場地里的學(xué)生一圈一圈地繞來繞去，一會兒后，他才慢悠悠地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正在熱身的學(xué)生一個挨一個地停下動作，向這邊看過來，似乎是在等候指示，教授卻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xù)。

哈利沒看懂這個操作，直到赫敏從他眼前第四次飛過去，一只黑色的貓頭鷹才飛到馬爾福教授的肩上。

“喏，拿著?！?/p>

馬爾福從貓頭鷹嘴里接過一沓厚厚的紙，遞給哈利。

“我的課堂教案，隨便寫了一點，你幫我整理地有條理一點?！?/p>

“……現(xiàn)在？”

“不然呢？”

哈利扭頭看了看空無一物的四周，沒有說話。

“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幫教授打下手期末是可以加分的?！?/p>

“……教授，你不用把力氣浪費在我身上，我期末過不了的?！?/p>

“哦？是嗎？”

一直側(cè)著身子對著哈利的馬爾福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眼睛直直地注視著那雙綠色的瞳孔。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們的新任飛行課教授。”

“還有呢？”

“……魁地奇明星戰(zhàn)隊的隊長。”

“那你說，如果本隊長教的飛行課上期末出現(xiàn)了沒過的學(xué)生，我還有臉打明年的魁地奇世界杯嗎？”

“我的課不允許出現(xiàn)掛科的學(xué)生，明白？”

?

24

哈利沒有給出回復(fù)，事實上，這位年輕氣盛的教授根本沒有給他回答的時間。

馬爾福將熱身好的巫師們聚集到一邊，開始了他第一節(jié)課的教學(xué)，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根本不打算把哈利叫回隊伍里。

哈利看了看手中厚厚一沓紙，微微嘆了口氣，攏了攏袍子，就地盤腿坐了下來。

教案上的字跡略微潦草，看得出來寫的人似乎有些耐心不足，哈利快速地瀏覽，在腦子里記住框架，打算下課后再用筆整理一份。

等他差不多看完，這一節(jié)飛行課也快要下課了。

小巫師站起來，彎腰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小腿，剛直起身，就看到金發(fā)的教授朝他招了招手。

“怎么樣？看的懂嗎？”

“大致明白?！?/p>

“行，你先歸隊。”

馬爾福站在隊列的前面，也許是因為剛剛運動過的原因，白皙的皮膚上還透著幾分紅暈。

“我們這節(jié)課就到這里結(jié)束，謝謝大家的配合?！?/p>

“另外，為了鼓勵大家課下積極練習(xí)，我決定設(shè)置一份獎勵，這學(xué)期期末考試的第一名和進步最大的同學(xué)，將會收到我的一份特殊的禮物，期待你們的表現(xià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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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隊伍在一片歡呼雀躍聲中解散，幾乎是立刻，馬爾福就被人群包圍了起來。

“教授教授！下課時間可以簽名嗎！”

“馬爾福教授！你會一直擔任我們的飛行課教授嗎？”

“教授！剛剛上課教的回抄術(shù)我沒看太懂！可以去您辦公室請教嗎？”

“教授教授……”

“不好意思，在校期間，我不提供任何超出教授職責(zé)的服務(wù)，大家有問題可以課后來我辦公室詢問……破特，你過來。”

哈利被擠到人群外，抱著教案正打算離開，卻被叫住了。

“還有什么事嗎？教授?！?/p>

“教案給我?！?/p>

“……不是需要整理嗎？”

“是的，放在我這里，下午下課后來我辦公室整理?！?/p>

“不需要這么麻煩，我自己就……”

“好了，就這么說定了，下午見?！?/p>

懷里的文件被抽走，哈利有些啞然地看著眼前的金發(fā)男人。

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永遠看不懂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

26

傍晚，大廳。

哈利用完晚餐，正想起身去辦公室，一個蘋果突然砸到他面前的餐盤里。

“嘿，波特，去哪兒？去找馬爾福教授嗎？”

是艾瑞克?瓊斯。

“不知道我們大名鼎鼎的飛行課教授對你青睞有加是為什么呢？難道是因為……”

“你每次都是零分的成績引起他的注意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不知道你今天在飛行課上的表現(xiàn)是不是也讓教授對你印象深刻呢？”

“格蘭杰！”

艾瑞克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哦，對了，哈利，你今天沒和我們一起訓(xùn)練，你不知道！”羅恩迅速地接過話，“某人在教授面前大言不慚，結(jié)果一個動作都沒做出來，丟死人了，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么有勇氣整天在外面叭叭叭，比曼德拉草還要煩人！”

“你們……”

“斯萊特林，高空擲物，浪費食物，違反秩序，扣十分?！?/p>

艾瑞克看著萬事通小姐戴上級長徽章，又不知道從哪里拿出幾張表格煞有介事，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們走著瞧！”

“走著瞧走著瞧！快走吧您！整天就這一句話！您不累嗎？”

“等等?！币恢睕]有說話的哈利喊道。

“怎么？不服氣？”

“別再有下次。”

“……什么？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么這么跟我說話？！”

“瓊斯。”

“好好回憶下你做過的事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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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這其實都算不上是一個威脅，相比這群人之前對他做過的種種事情。

哈利沒有看到他離開后站在原地的瓊斯陰狠的眼神，他如約來到了馬爾福的辦公室。

“教授?！?/p>

“嗯?！瘪R爾福坐在辦公桌后，戴著一副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和今天白天上課時完全不一樣。

“你坐旁邊的桌子，所有的資料我都放在那里了，哦，對了，在那之前，你先把最上面的那份測試做了?！?/p>

“……測試？”

哈利移到桌子邊上，一眼就看到了上面那份明晃晃的試卷——“飛行課理論課堂測試”。

“唔，也許是之后會用到的隨堂小測，先讓你幫我試試難易程度，嗯？”

平白又多了一份任務(wù)的巫師沒有應(yīng)聲，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只是拿起筆開始默默地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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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偌大的辦公室里十分安靜，只有羽毛筆劃過紙面發(fā)出的“沙沙”的聲音。

馬爾福裝模作樣地翻了幾頁面前的書后，就再也看不進去一個字了。

理論上來說，現(xiàn)在坐在自己旁邊的這個小孩算是自己的任務(wù)目標，那自己可不得好好研究一下？不過說句實話，這小孩兒也實在太聽話了些，讓干嘛就干嘛，倒是方便了不少，要是當初自己上學(xué)那會兒有哪個事兒多的教授占用放學(xué)的時間讓我?guī)退蛇@干那，我估計會把他辦公室掀了。

馬爾福一只手托住下巴，面上一副看書的模樣，余光已經(jīng)開始朝旁邊瞥。

小巫師低著頭，露出一截細白的脖頸，似乎是正專注地寫著東西。

唔，挺白的，不知道是不是全身上下都這么白……

……草！

男人突然坐直了身子，發(fā)出了一下不大不小的聲響。

馬爾福！你他媽想什么呢？！

哈利微微側(cè)了側(cè)頭，投出一個詢問的眼神。

“……咳，沒事，你繼續(xù)?！?/p>

表面上一本正經(jīng)的教授快速從抽屜里摸出一根甘草棒，塞到嘴里，壓制住不應(yīng)該有的想法。

等他吃到第三根甘草棒的時候，哈利突然站了起來。

“我寫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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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馬爾福給這個飛行課考試次次零分的學(xué)生設(shè)想過很多種原因，可能性最大的不外乎不喜歡這門課沒有興趣所以不想學(xué)習(xí)，或者這門課對于他來說太難了根本學(xué)不會所以干脆放棄，可是，現(xiàn)在，他有些不確定了。

他的面前放著哈利剛剛做完的試卷。

一份答案接近于完美的飛行課理論測試。

他剛剛完全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的這份測試，期間除了動筆身體連動都沒動一下，根本不存在作弊的可能。

所以，誰來告訴他，這樣一個人，到底是怎么做到飛行課期末考試次次零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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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不可否認，這個小孩兒是他目前見到過的最有天分的巫師，光是那張幾乎全是“O”的成績單就可以說明這點。

這樣一個學(xué)神……，為什么偏偏跟飛行課過不去？！

是恨嗎？是歧視嗎？？？

馬爾福所有的“作戰(zhàn)方案”全都被打回，一時間有些氣結(jié)。

難不成是真的對掃帚有什么不可言說的心理陰影？譬如小時候被掃帚打多了？？？

如果是這樣，好像倒是可以說得通。

怪不得他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明明掉進了一個大坑，還扭傷了腳，卻不肯使用掃帚飛出去，偏偏要靠爬這么麻瓜又蠢笨的方式。

馬爾?；貞浿翘焱砩系那樾?，覺得似乎可以解釋清楚，但又有哪里不太對勁……

……不用掃帚飛出去，為什么不用飛行咒？！

“你可以用飛行咒！”

“你用跳躍咒也行??！”

這小孩兒魔咒課的成績是O，沒道理連這兩個咒語都記不住。

馬爾福突然想起來那天他把他帶出去后小孩兒坐在地上顫抖的樣子，一個不可置信的想法浮現(xiàn)在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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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他……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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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一個巫師，恐高？

這怎么可能？開玩笑呢？

巫師與飛天掃帚就像是伴侶一樣密不可分，他們的身體里從不會流淌著恐高的血液。

馬爾福扭頭看向已經(jīng)坐了回去正在整理資料的巫師，半晌，他握住了口袋里的山楂木魔杖。

“Fl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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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要驗證小巫師是不是恐高，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對他使用飛行咒，然后看他的反應(yīng)。

很直白，卻也有些殘忍。

馬爾?？粗鴱目罩袎嬄渥诘厣洗鴼獠蛔☆澏兜男『?，突然有些后悔剛剛的莽撞。

“……哈利?！?/p>

他靠近了些，將人扶進懷里，拍著他的后背，似乎是在安慰。

“……抱歉，我剛剛是想……拿一下桌子上的東西，咒語沒有對準，你還好嗎？”

哈利的臉色慘白，沒有聽清教授在說些什么，耳邊全是呼呼的風(fēng)聲和尖叫。

剛剛騰空的一瞬間，他甚至恐懼到發(fā)不出聲音。

“……哈利？”

馬爾?？粗琅f沒有反應(yīng)的小巫師，干脆抄起他的膝彎，將他打橫抱抱到了沙發(fā)上，又倒了杯熱水。

“真的對不起，你好些了嗎？喝些水吧？”

小孩兒的反應(yīng)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很多。

他是真的，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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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哈利在沙發(fā)上坐了大概有十分鐘，才慢慢有了些知覺，他接過教授手里的水杯，抿了一口，氣息還有些不穩(wěn)。

“……謝謝。”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你……”本想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問出“你是不是恐高”，可看著小巫師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雙唇，馬爾福卻怎么都開不了口。

“……你好些了嗎？”

“嗯，多謝教授?！?/p>

“……今天的任務(wù)就暫時不做了，你就先躺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教授。”哈利放下水杯，“我已經(jīng)好多了，抱歉今天幫不了您了，我現(xiàn)在可以自己回去。”

“你就在這兒待著，別動?！笨粗煲酒鹕韥?，馬爾福湊上前去想要按住他，卻一下子不小心抓住了哈利的手。

“……你先休息，三十分鐘后我送你回去?！?/p>

“……嗯。”

馬爾福不動聲色地松開小孩兒的手，裝作沒看到哈利有些尷尬的神情。

唔，還挺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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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這天晚上，馬爾福執(zhí)意把哈利送回了宿舍。

小巫師的恐高癥實在是太嚴重了，對于讓他學(xué)飛行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馬爾福和哈利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那天在辦公室發(fā)生的小事故，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上課的時候，哈利依舊在一旁幫教授整理教案和其他文件，年輕的教授甚至弄來了一張桌子和一套茶具，順便讓小巫師兼任了泡茶的職位，休閑愜意的場景與那邊被魔鬼訓(xùn)練弄的叫苦連天的隊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放學(xué)的時候，馬爾福依舊讓哈利每天都去他的辦公室，以整理資料等各種借口，甚至?xí)r不時還會多出這樣那樣奇奇怪怪的任務(wù)。

他們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

“破特，你要……試試用一下飛天掃帚嗎？”

正在修剪一處盆栽的哈利頓了頓，扶了下眼鏡。

“不了，教授，沒用的?！?/p>

“嗯……”

馬爾福沒有繼續(xù)堅持，似乎真的只是順口一提。

如果是之前，這位隊長哪會管你同意不同意，直接把掃帚塞你手里逼著你飛，不飛？不飛一腳踹掃帚屁股上你也得給我飛！

……但是面對這個巫師，他卻怎么都狠不下心來，尤其是當他想到那天小孩兒從空中墜落恐懼過度的樣子。

馬爾福嘆了口氣，頭一次體會到力不從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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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布雷斯發(fā)現(xiàn)馬爾福最近有些不對勁。

“德拉科，你每天回來這么晚干什么去了？”

“在辦公室?！?/p>

“不是吧？你別演我，真的不是和哪個女教授約會去了？”

一個茶杯直接飛了過來，布雷斯非常有經(jīng)驗地一閃而過。

“也不可能啊，學(xué)校里的那些教授年紀都那么大了……不會是哪個女學(xué)生吧？！”

“布雷斯，你再說一句，明天潘西就會收到你和某個女學(xué)生約會的消息?！?/p>

“別！別別別！我錯了少爺！……你真的在辦公室？”

“嗯?！?/p>

“我的天，隊長啊，你不是來度假的嗎？之前選擇來霍格沃茨不就是因為這里別人進不來能躲不少粉絲嗎？怎么還真的認真教起課來了？你不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每天搞這么累，何必呢？”

“……等等，等等等等，這不像你啊，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打算辭職來霍格沃茨轉(zhuǎn)正了？！我告訴你德拉科！我和潘西都不會同意的！”

“……你想什么呢？你能稍微歇一會兒嗎？”馬爾福被吵得腦袋發(fā)疼，他揉了揉太陽穴。

“不是這樣最好！哼！”

“哎，對了，你在你們班上找的那小孩兒，誰??？”

“哪個？”

“你不是找了一個黑頭發(fā)戴眼鏡的小孩兒每天上課幫你打下手嗎？”

“怎么了？”馬爾福挑了挑眉。

“他這不是把我的活兒都搶了嗎？”

本來他也只是沾了隊長的光跟著放了一個長假，除了陪他散心之外就是給他當教助打下手，結(jié)果這貨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個小巫師壓榨勞動力，硬生生地讓他失去了發(fā)揮的價值。

“你還有價值？”

“……”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要是以前這會兒都直接動手了，現(xiàn)在居然就輕飄飄地嘲諷了一句？！

太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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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馬爾福花了很長時間去思考哈利恐高這件事。

這是根源。

沒有巫師會生來就恐高，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明里暗里和許多教授聊過這件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甚至大部分教授都不知道他們心愛的學(xué)生有恐高癥，更別提原因了。

他需要自己找出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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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我們來玩一個游戲。”

馬爾福走到哈利面前，扣了扣桌子——這張桌子似乎已經(jīng)變成哈利的專屬坐位了。

“……這是一個任務(wù)？”

“不，不是，我只是有些無聊，我聽說過，你是防御課和魔咒課的優(yōu)等生，我想和你比試一下，怎么樣？”

無聊？

哈利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邊的一摞摞文檔。

你幾乎把除了上課之外的所有工作都丟給我了，你當然無聊。

“我當然比不過您，教授。”

“不比比怎么知道？我上課那會兒可沒有你這么厲害，而且我這幾年光顧著打魁地奇了，別的都快忘了?！?/p>

“還是不了，教授?！?/p>

“……好吧，這是一個任務(wù)。”

哈利看著面前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灰色的瞳孔亮亮的，他有些無奈。

“十分鐘，教授，這些工作我今天晚上做不完。”

“那就明天再做。”馬爾福扯開襯衫最上面的一顆扣子，又將袖子挽了兩下，拿出魔杖。

“很簡單，我們輪流朝對方使用咒語，被攻擊的人需要破解，點到為止?！?/p>

“嗯?！?/p>

哈利站起身，脫掉長袍，做出應(yīng)戰(zhàn)的姿態(tài)。

?

39

“Petrificus Totalus！”

“Finite Incantatem！”

馬爾福發(fā)出的一個“統(tǒng)統(tǒng)石化”在半路就被成功攔截。

“哇哦，反應(yīng)很快，輪到你了?！?/p>

哈利想了想，對教授出手不在他的禮儀準則之內(nèi)，他只好選擇一個比較簡單的咒語。

“Colloportus！”

“Expelliarmus！”

“嘶——”

手中的魔杖被擊落在地，哈利痛呼一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下一個攻擊就直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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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Legilim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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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詹姆斯！你聯(lián)系到魔法部了嗎！”

“沒有回復(fù)！該死的！”

冰冷的寒風(fēng)降低了飛行速度，詹姆斯?波特坐在馬車前吃力地控制著鷹頭馬身有翼獸前行。

“怎么辦？他們要追上來了！”

“媽媽……”

莉莉低頭看著抱住自己小腿的小兒子，摸了摸他的腦袋。

“哈利……哈利乖，不怕，待會兒你就坐在這里面，不要說話，乖乖的，好嗎？”

“那你和爸爸呢？”

“媽媽和爸爸馬上就去找你，你先離開，聽話，行嗎？”

“不，我不走，我不怕壞人，我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p>

莉莉沒有回復(fù)，她握住哈利的小手，從窗戶探出頭，看著后面越追越近的食死徒。

“……詹姆斯，右后方有五個食死徒，左方有三個?！?/p>

詹姆斯的心沉了沉。

“……讓哈利離開?！?/p>

?

42

距離在持續(xù)拉近，身后的攻擊開始不斷落在馬車上。

莉莉透過窗戶發(fā)出幾個咒語，卻無濟于事。

“媽媽……”

“哈利……”

哈利第一次在莉莉臉上看到這種神情，明明眼中沒有淚水，卻讓人覺得格外悲痛。

他不明白，為什么一次簡單的出行會突然間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一個輕輕柔柔的吻落在額頭上，哈利看見莉莉的臉拉近又離開。

“Locomotor Mortis.”

“……媽媽？媽媽！”

莉莉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銀色項鏈，給哈利戴好。

“親愛的，好好待在這里，等馬車停了咒語就會解開，一定要跑，知道嗎？跑到霍格沃茨里去，我前幾天剛帶你去過，還記得嗎？你很喜歡的白頭發(fā)白胡子的校長，去找他，明白嗎？”

“那你們呢？不要！我不要！媽媽！我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不，哈利，你要離開。”

“親愛的，以后自己要好好的，好嗎？”

“不要！我不要自己！媽媽！求你了！媽媽！讓我和你們一起吧！媽媽！爸爸！”

莉莉沒有再理會哈利的哭喊，她又恢復(fù)了冷靜的面容，走出馬車。

“詹姆斯?！?/p>

“嗯?！?/p>

詹姆斯拍了拍鷹頭馬身有翼獸的耳朵，對它道：

“去霍格沃茨，一直飛，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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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詹姆斯和莉莉來到了馬車頂上，對抗著后面緊追不舍的食死徒的攻擊。

等到距離足夠近時，一躍跳到了敵人騎著的夜祺身上。

哈利坐在馬車里，兩條腿被緊緊禁錮，身后傳來的聲響讓他的眼淚不斷地落下。

他恨自己無能，恨自己弱小，恨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保護自己的爸爸媽媽，只能躲在這里不斷地向梅林祈求。

只是，這份祈求，梅林似乎沒有聽到。

透過小小的窗戶，哈利看到他最愛的兩個身影，從高空中急速落下。

“不——”

“媽媽！爸爸！啊——”

?

44

“親愛的，以后自己要好好的，好嗎？”

不好。

好不了了。

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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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馬爾福從記憶中脫離，整個后背都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

怎么……會這樣？

哈利臉色蒼白地跪坐在原地，巨大的汗滴一顆顆從他額頭上滑落。

攝魂取念讓他的大腦經(jīng)歷了撕裂般一樣的疼痛，更讓他恐懼的是被窺探的過程中他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又完完整整地經(jīng)歷了一遍那個噩夢。

“……破特。”

馬爾福喊了一聲，卻說不出任何解釋的話語。

上次對他使用飛行咒還可以說是失誤，那這次呢？

他承認，他真的很卑鄙。

明明好像是為了幫他，卻反而讓他一遍又一遍地陷入到恐懼當中。

“……教授，你不應(yīng)該對學(xué)生使用攝魂取念?！?/p>

“對不起，哈利……”馬爾福撿起哈利落在地上的魔杖，伸出手想要把他扶起來，卻被打開了。

哈利撐著地站起來，接過魔杖，眼睛從始至終沒有和面前的男人對視。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先回去了，再見，教授?！?/p>

明明依舊和以前一樣用著敬語，可馬爾福覺得——

這次，他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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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事情開始越變越糟。

馬爾福成功地實現(xiàn)了他的目的，可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卻并不是他想要的。

號稱“黃金捕捉者”的傲羅詹姆斯?波特和莉莉?伊萬斯由于逮捕了食死徒中的一個重要首領(lǐng)而被一群食死徒圍捕仇殺這件事情他也有所耳聞，這個消息在當時一出來就震驚了整個魔法世界。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件事會有第三個受害者。

這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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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馬爾福再也沒有提過讓哈利學(xué)飛行的事情，不過屬于助教的工作哈利還一直在進行，

這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習(xí)慣。

馬爾福以為哈利應(yīng)該不會再答應(yīng)他放學(xué)后來辦公室?guī)退ぷ髁耍墒撬麤]有。

有時候馬爾福看著小孩兒一聲不吭抄寫文案的樣子，莫名地就有些心疼。

也許布雷斯說得對，他最近確實有點兒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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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一天傍晚，年輕的教授沒有像往常一樣在辦公室等到小孩兒。

今天是有什么事耽擱了嗎？馬爾福想。

按理說，之前如果小巫師會比平常晚到一會兒的話，都會提前通知自己。

可是他也沒有說不會來，或許只是暫時有急事吧。

馬爾福在辦公室里轉(zhuǎn)了幾圈，有些不習(xí)慣一個人的氛圍。

他看著茶幾上的茶具，突然來了泡茶的興致。

以往都是哈利給他泡茶，或許今天換換角色也不錯，剛好辦公室里還有一些點心。

他想象著哈利來到后看見茶點驚訝的表情，突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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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或許希望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落空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滾燙的茶水一點一點的變冷，期待的那個人卻一直沒有來。

馬爾福將已經(jīng)涼透了的茶倒進垃圾桶，莫名地有些煩躁。

看樣子今天不會來了。

不，或許從今以后都不會了。

好吧，這下他再也不用那么忙，也不用每天都在辦公室待到那么晚了。

他的假期終于正式來臨了。

真是他媽的高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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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煩悶的教授將小巫師專屬桌子上的文件翻了一遍又一遍，不自覺地摩挲著上面的字跡，在他覺得再待下去他就要瘋了的時候，他決定出去走走。

開闊的環(huán)境沒有讓馬爾福的心情稍微變好一點，他百無聊賴地踢著一塊小石子，甚至想現(xiàn)在沖回宿舍把布雷斯揪出來帶去魁地奇場上虐一頓出出氣。

傍晚的霍格沃茨比白天多了一絲安靜，有一處地方卻有一些明顯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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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馬爾福納悶地看著前面的塔樓下聚集的一群小巫師，他湊上前去。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馬爾福教授！我……他……”

馬爾福皺了皺眉，示意他別緊張。

“你慢慢說?！?/p>

“……塔頂上面有一個人。”

年輕的教授心中突然涌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是誰？！”

“好像是……波特……”

那一瞬間，馬爾福覺得，自己身體里的血液，好像都被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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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這天傍晚，哈利吃完飯后像往常一樣準備去辦公室，在走廊上的時候，他卻被攔了下來。

艾瑞克?瓊斯。

理查德?克萊曼。

比諾?迪隆斯。

全都是老熟人。

“讓開。”

“波特，你最近很猖狂啊，我說過，你會后悔的。”

“猜猜看，我們在你房間找到了什么？”

哈利猛地一頓，他朝前邁了一大步，逼近瓊斯，眼睛直直地盯著面前的斯萊特林，面容上有一絲狠戾。

“你做了什么？！”

“喲，你也有怕的時候啊，可惜，我不想告訴你，你……??！波特！草！你他媽給我放開！”

哈利一把拽住瓊斯的手腕，將骨頭都捏的咔咔作響。

“說！你做了什么？！”

“去你媽的！老子把你那條寶貴的不行的鏈子丟塔尖上去了！藏的那么深估計你很喜歡吧？有本事你就去自己拿下來?。】墒窃趺崔k呢？你連飛都不會！”

心中的想法得到了證實，哈利的心臟有一瞬間的停滯，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倒流。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哪、個、塔、尖？！”

“你自己去找，我不……咳，咳咳……放開我……”

暴怒中的獅子一把鉗住了挑釁他的人的脖頸，兩只眼睛中似乎都冒起了火。

“哪個塔尖？！”

一直以來以戲弄波特為樂的艾瑞克?瓊斯突然涌起一股懼意，他恍惚覺得自己這次好像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最，最高的那個……”

身體猛然被放下，瓊斯大口地喘著氣，抬頭一看，剛剛站在自己面前掐著自己脖子的人早已跑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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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最高的塔尖，是天文臺上面的一個塔頂。

哈利用了全部力氣幾乎以最快的速度一路跑到了天文臺。

當他看到一塊凸起的石磚上掛著的還反著光的銀色項鏈時，他什么都沒有想，一陣助跑就跳了上去，順著陡峭的坡度慢慢地爬行靠近，直到把那條項鏈拿回手里，他懸著的一顆心才落下來，意識也漸漸跟著回籠。

塔尖是圓錐形的，格外陡峻，從塔頂朝下望去，一切都好似變得格外渺小。

這樣的場景總會引起人們心中的雄心壯志，可是并不包括患有恐高癥的哈利。

恐懼后知后覺地從腳底開始升起，哈利的腿開始發(fā)軟，一點也不敢低頭朝下看。

他握緊手中的銀鏈，生怕一不小心把鏈子弄掉了下去。

項鏈上的裝飾將巫師的手心印出了痕跡，哈利內(nèi)心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

好累啊，真的好累。

沒有辦法再好好地下去了。

就這樣跳下去的話，會不會更好呢？

小巫師出神的想著，甚至一只腳都已經(jīng)騰空……

“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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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當馬爾福聽到跑到塔尖上的那個人是哈利的時候，他幾乎是立刻召喚出了自己的飛天掃帚，沒有耽誤一秒，直接沖天而上。

可誰知，他第一眼看到的會是這幅場景，他的小孩兒一只腳都已經(jīng)騰空，眼看就要從塔頂上落下。

馬爾福喊了一聲哈利的名字，一把抓住小巫師的手將人拉進了懷里，緊緊抱住。

“你做什么？！”

“……教授？”哈利還有些恍惚。

“你跑到這里干什么？！你不是怕高嗎？！”

馬爾福內(nèi)心一陣后怕，他控制著掃帚在天文臺落下，等兩人都站好后，急忙快速地查看小孩兒身上有沒有受傷，當看到哈利手中握著的銀色項鏈時，他心中明白了個大概。

“誰干的？！”

這條項鏈他在哈利的記憶中見過，是莉莉的遺物，對哈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不管是誰干的！哈利！你剛剛是想干嘛？！你想死嗎？你有沒有想過你跳下去后你的老師怎么辦？你的朋友怎么辦？你應(yīng)該去把那些惡作劇的混蛋狠狠地揍一頓，而不是用他們的錯誤懲罰自己！”

哈利看著眼前憤怒的教授，他從沒見過教授這個樣子，他一向是漫不經(jīng)心的，帶著一絲調(diào)笑，有時候又很斯文，卻從來沒有過像現(xiàn)在一樣紅著眼睛大聲宣泄。

哈利的鼻頭突然一陣泛酸。

他很久沒有哭過了，那天在馬車里似乎流干了他所有的眼淚。

馬爾?？粗鏌o表情的小孩兒，心臟絲絲拉拉地抽疼。

他慢慢地握住哈利的一只手，將小孩兒拽進懷里，摟住他的腰，輕聲道：

“哈利，以后好好學(xué)飛行課，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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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親愛的，以后自己要好好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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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良久，直到馬爾福以為這次他也聽不到哈利的回復(fù)了時，懷里的小孩兒開口了：

“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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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對于艾瑞克?瓊斯總是帶著一些人找事兒的行為，哈利一向是無視忍讓。

可是這次，哈利不想忍了。

沒有為什么，就是不想忍了。

他把莉莉的項鏈戴到了脖子上，塞進最里面的襯衫，杜絕了再次弄丟它的可能。

當天晚上，哈利闖進了斯萊特林的宿舍。

艾瑞克能弄到格蘭芬多宿舍的口令，他自然也能弄到斯萊特林的。

在床鋪上的三個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哈利發(fā)出了“統(tǒng)統(tǒng)禁錮”的攻擊，然后收起魔杖，不顧房間里的鬼哭狼嚎，對三個人進行了一次單方面的虐打，到了最后，整個宿舍全都是哭著求饒的聲音。

正如赫敏所說，在黑魔法防御課全O生面前，那讓他們引以為傲的飛行技巧在逃跑的時候可一點忙都沒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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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自從那天從天文臺回去以后，馬爾福和哈利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變得有些微妙。

哈利想了一下，或許是因為那個有些不太像師生關(guān)系的擁抱。

可令人羞愧的是，他竟然還會經(jīng)常在夜晚一遍遍地不斷回想，這真是太不正常了。

雖然那天答應(yīng)了教授他以后會好好學(xué)習(xí)飛行，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教授的臉，他就無法專注，弄得他這段時間幾乎是處處躲著馬爾福教授，除了上課時間之外，甚至連放學(xué)后辦公室的日常任務(wù)都不去了。

馬爾福也是納悶極了，怎么回事？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要開始學(xué)飛行了嗎？怎么好像反而躲著他了？這還不如之前呢！

難道是他對“嗯”“好”這兩個字有什么誤解？還是那天是他聽錯了，他說的其實是“不好”？

馬爾福教授的種種疑惑直到有一天夜晚才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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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馬爾福向來有晚上時不時出去瞎逛的習(xí)慣，這個“向來”是指從學(xué)生時代一直到現(xiàn)在。

除了那天第一次出去不小心掉坑里外加碰到一個“小學(xué)渣”之外，他偶爾也會在哈利從辦公室離開后自己出去逛逛，而禁林是一個最佳的去處。

這天晚上，馬爾福如往常一樣穿梭在幽靜的小道上，寂靜的夜晚讓他最近浮躁的內(nèi)心也連帶著平靜了不少。

習(xí)習(xí)涼風(fēng)吹過樹梢，馬爾福正凝神聽著樹葉“沙沙”的聲響，一陣莫名的聲音卻突然闖入他的耳朵。

金發(fā)的男人屏住呼吸，仔細聽了會兒，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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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大概走了有一二十步，那個聲響才越加清晰起來，隱約能夠聽出是一個人在低低地說話。

馬爾福將自己隱藏在一顆樹后，探出頭，打算打探一下情況，當他看清眼前的人時，卻愣住了。

讓馬爾福教授最近百思不得其解的正主正側(cè)對著他，腳下放著一把飛天掃帚，右手手心朝下，嘴里一遍遍地低聲喊著“up”。

飛天掃帚好像有些不受控制，要么紋絲不動，要么飛起一半又“啪”地一下掉回了地上。

小巫師笨拙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可愛，馬爾福不自覺地勾起了唇角。

他不禁開口叫道：

“哈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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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哈利嚇了一跳，莫名的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竟然下意識地想將腳邊的掃帚藏起來。

等他意識到完全沒必要這么做的時候，臉早已經(jīng)紅了個通透。

“……教授?！?/p>

真是太巧了，又在禁林碰到您了。

“你在這里……自己學(xué)飛行？”

“……嗯?！?/p>

人證物證都在，想狡辯都狡辯不了。

“我還以為……你不想學(xué)?！?/p>

“學(xué)，學(xué)的?！?/p>

似乎是覺得小巫師局促的樣子很有趣，馬爾福又靠近了些。

“那你為什么不找我教你？”

“我……我怕麻煩您，自己先練練……”

“麻煩？”哈利看到教授挑了下眉，“不麻煩?！?/p>

小巫師還想說些什么緩解此刻的尷尬，教授卻突然靠的更近了，整個人來到他的身后，一下伸出手覆住他右手的手背，就好像把他圈在懷里一樣。

“飛天掃帚是你的伙伴，控制掃帚要有足夠的信念，聲音要大，像你剛剛那樣是不行的?！?/p>

……原來只是教學(xué)啊。

哈利莫名有些失落，等他察覺這個情緒時，又急急剎了車。

“不要去想飛起來時的恐懼，要信任你的伙伴，只有相信它，它才會無條件地幫助你?！?/p>

“來，再試一遍，up！”

哈利深呼吸一口氣，平復(fù)了內(nèi)心，提高聲音：

“Up！”

躺在地上的掃帚立時飛到了哈利的手中。

馬爾福放開哈利的手，微笑道：“做的很好，我說過，你很有天分，哈利，你可以的?！?/p>

“學(xué)習(xí)飛行要慢慢來，急不了，今天已經(jīng)不早了，先回學(xué)校吧?！?/p>

“……謝謝教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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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回去的路無疑是兩個人一起走的。

這不可能不順路??！提前走，之后走或者分開走都太刻意了吧！

并肩走在一起，也不說話，這氣氛比剛剛偷偷練習(xí)被發(fā)現(xiàn)還尷尬。

哈利眼睛一直盯著地面，咬著下唇，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今天的星星很漂亮?！鄙磉叺哪腥送蝗徽f道。

小巫師愣了一下，快速抬頭看了看，果然，深藍的夜空上一顆顆明星正閃閃發(fā)光。

“……嗯，霍格沃茨的星空一直很漂亮?！?/p>

哈利收回了目光，突然想到小時候聽過的一個和星星有關(guān)的傳說：

去世的親人會變成星星飛到天空上，永遠陪伴著你。

哈利的眼神暗了暗。

“這么多好看的星星，卻沒有一顆會飛向我?！?/p>

剛剛緩和起來的氣氛又有回冷的跡象，哈利看了馬爾福教授一樣，急忙道：

“對不起，說了這么掃興的話……”

“星星當然不會，月亮也不會，但我會?！?/p>

“……”

“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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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小巫師胸腔里心臟的跳動漸漸加快，哈利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他控制不住。

“哈利，老師會飛向你，朋友會飛向你，我們都會飛向你?！?/p>

“但我更希望你飛，你應(yīng)該飛，飛到漫天繁星處?！?/p>

兩個人前行的腳步不知不覺停下，哈利注視著馬爾福灰色的瞳孔，天上的星河倒映在里面，照亮他的每一寸內(nèi)心。

“好，我會飛。”

我會飛到漫天繁星處。

我會飛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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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馬爾福和哈利形成了一種無言的約定。

之前每天放學(xué)在辦公室的見面變成了現(xiàn)在每天晚上在禁林的練習(xí)。

馬爾福從最基礎(chǔ)的動作開始，一點一點地教著小孩兒。

他發(fā)誓，他這輩子的耐心估計都用在這兒了。

哈利很有天分，也很刻苦，他學(xué)習(xí)飛行中最大的障礙只有那段記憶帶來的恐高后遺癥，他也和馬爾福教授聊過這個問題。

“我有一件事情一直很好奇，你以前飛行課考試是怎么考的？”

能得到一個完完整整的零分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嗯，我……我每次握住掃帚之后都無法控制自己，只要一想到會飛上天腦子里就都是……所以我每次一開始就放棄了。”

“那像跳躍咒、漂浮咒、飛行咒類似的咒語呢？我記得你其他每門課都是O的?！?/p>

“因為飛行課在課程中已經(jīng)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所以魔咒課和黑魔法防御課考試都會盡量避開類型相似的咒語，偶爾考到也沒關(guān)系，大概只丟幾分?！?/p>

“唔?！蹦贻p的教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哈利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臉頰有些微微發(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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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總體來說，一切進行的還是比較順利的，馬爾?，F(xiàn)在最主要的任務(wù)就是幫哈利克服恐懼。

當哈利第一次成功地穩(wěn)穩(wěn)飛上二十米的高空時，馬爾福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起碼，還是可以克服的。

只要不恐高，以小孩兒的天賦，學(xué)習(xí)其他動作和技巧都是很快速的事情。

飛上去是幾秒的事，下來后哈利卻緩了很久，那種刻進骨子里的恐懼不是說淡就淡的。

馬爾?？粗『郝晕㈩澏兜纳眢w，忍了又忍，到底沒按住那一絲心疼，伸手將哈利摟進了懷里，一手環(huán)著小孩兒的腰，一手慢慢地撫著小孩兒的后腦勺，無聲地安慰著。

半晌，等哈利好了一些后，小巫師才微紅著臉站開了些。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事，教授，習(xí)慣了就好，我可以的?！?/p>

馬爾福皺著眉，沒有認同。

“你……不如試試用愛戰(zhàn)勝恐懼，可以嗎？”

“??？”

哈利有些茫然。

“我知道……你這樣的原因，我無意冒犯，可是，你或許可以換個思路，在空中的時候不要去想那天的場景，你的父母會那么做，是因為他們愛你，他們不會希望看到你一輩子活在這種悲痛當中，你可以多想想你們在一起快樂的回憶?！?/p>

“如果還是不行，我只能這樣，每次你下來，給你一個擁抱?！?/p>

哈利看了馬爾福一眼，垂下臉，低低地說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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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小巫師飛行課的學(xué)習(xí)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那天聊天過后，哈利的進步很大。

馬爾福很高興自己的建議能夠起到幫助，哈利卻知道，不只是這個原因。

這一天，馬爾福照常輔導(dǎo)完哈利后回到了宿舍，客廳里的燈卻關(guān)著。

布雷斯是知道他每天回來的大致時間的，所以都會給他留個燈，今天是怎么了？

馬爾福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陣，“啪”地一下打開了開關(guān)。

“……草！你有病啊扎比尼！嚇死老子了！”

布雷斯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馬爾福的動作。

“你干什么？怎么不開燈？”

“你去哪了？”

“補習(xí)啊?！?/p>

“補習(xí)？”布雷斯輕笑一聲，“補哪門子的習(xí)？不在學(xué)校補非去禁林？你是去補習(xí)還是去約會的？！”

“你跟蹤我？”馬爾福瞇起雙眼，有些危險地盯著自己的好友。

“拜托！大哥！你晚上不回來不是在辦公室就是去禁林，需要跟蹤嗎？老實交代，你跟那個小孩兒什么關(guān)系？我說你怎么特地找了個小巫師幫自己干這干那讓我天天在宿舍閑著，最近還那么不對勁整天蕩漾的不行，合著你這個打算??！”

“他的飛行課成績差了點，我課后輔導(dǎo)一下，怎么了？”

“怎么了？馬爾福你還有臉問！課后輔導(dǎo)？！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占人家小孩兒便宜！輔導(dǎo)需要抱人家嗎？！你就是對人家小孩兒有意思吧！”

“我就是喜歡他怎么了！關(guān)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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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布雷斯被馬爾福的不要臉震驚在原地。

“馬爾福！哥！我是讓你來度假的！不是讓你來談戀愛的啊！他不會是你粉絲吧？你可不能睡粉??！這要是傳出去……”

“你他媽才睡粉！給我閉嘴！”

“不是粉絲？不是粉絲怎么會看上你？脾氣又臭又難搞……那也不行?。∨宋鲿兞宋业钠さ?！她讓我一起來看著你不讓你搞事情，結(jié)果你弄出個小男朋友出來，還是這么刺激的師生戀！你那群女友粉男友粉怎么辦？還要不要了？！”

“要你媽要，老子不靠這個行嗎？！”

“你看看你，你在那小孩兒面前也這么暴躁嗎？行，你不靠，那我問你，人家小孩兒怎么想的？”

一向有一句懟一句的馬爾福奇跡般地沉默了，半晌，他才回道：

“……我不知道?！?/p>

“你都不知道你就……”

“扎比尼你他媽再多說一句老子立刻把你打包送回去讓潘西立刻剝了你的皮！”

一向識時務(wù)的布雷斯把剩下的話咽進了肚子里，看著仿佛欲求不滿暴躁的不行的馬爾福，最后道：“……你加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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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半個學(xué)期的時間過得很快，幾乎沒什么感覺，期末考試就來了。

哈利每天都在堅持訓(xùn)練，以他現(xiàn)在的水平，要通過肯定是沒問題的。

可是有些人不知道，還偏偏要往槍口上撞。

飛行課考試前，已經(jīng)被哈利劃入“傻逼組合”的艾瑞克?瓊斯幾人又像吐掉的口香糖一樣粘了上來。

“波特，準備好在教授面前大展身手了嗎？我勸你現(xiàn)在就棄考，不要自取其辱?！?/p>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揍你一拳?！?/p>

現(xiàn)在的哈利可不是之前那個無視就好的小巫師了。

瓊斯回想起那天晚上被獅子的拳頭支配的恐懼，禁不住有一絲顫抖，卻又不甘服輸，剛想硬撐著再嘲諷幾句，一個身影卻靠了過來。

“怎么？你們要提前熱熱身嗎？”

“……馬爾福教授?！?/p>

“剛剛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不如這樣，我做公證人，你們打個賭如何？就賭……”

“破特能不能通過這次考試?！?/p>

“我賭！”

瓊斯立馬舉起手，生怕波特推辭似的。

目睹了哈利六次棄考的過程，瓊斯對他不能通過考試這件事可太有信心了。

“……我也賭?！?/p>

“好，賭注你們自己決定。”

“如果我贏了……”哈利看著眼前的斯萊特林，緩緩開口，“你要為你做過的所有事向我道歉?！?/p>

“哼！如果我贏了，你要向我下跪，為上次闖進我們宿舍的事道歉！”

“成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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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飛行課的測試是一組一組輪流進行的，在哈利還在等待的時候，到處巡視的馬爾福教授慢慢踱步來到了他的身邊。

“我好像和你說過，如果我教的班上出現(xiàn)了期末掛科的學(xué)生，我就沒臉參加明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了，所以……”

“可千萬不能讓我的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啊。”

哈利看著馬爾福眼中的笑意，勾了勾唇角。

“放心，教授?！?/p>

“下一組！”

哈利握緊了手里的掃帚，緊跟著隊伍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站在原地的馬爾福。

“我一定會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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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人們常說，恐懼來源于未知。

在考試之前，哈利其實還有一絲的擔心緊張，可當考試正式開始時，他的腦子里除了馬爾福一遍遍教過他的動作，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他說過，他會飛，飛向他。

哈利的六次棄考不止是艾瑞克?瓊斯記得，和他同一年級的每一個巫師都印象深刻，所以當他騎上掃帚升到空中時，在場的每一個人內(nèi)心都震驚到爆炸。

哈利在底下所有巫師的目瞪口呆中完成了一系列考核，負責(zé)審核的教授愣了一會兒后才高高地舉起手中的牌子。

“E！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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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相比其他小巫師的好奇激動，艾瑞克?瓊斯的臉色幾乎黑如鍋底。

怎么會？！

他真的是波特嗎？！為什么？！

哈利從考場上走下來，直接就向瓊斯走去。

“你是打算現(xiàn)在就兌現(xiàn)還是我們挑個好日子？”

“波特，你……”

“剛剛那么多人可都聽見了，還有教授作證，你該不會想賴賬吧？嗯？”

瓊斯的內(nèi)心現(xiàn)在一團亂麻，他看著面前云淡風(fēng)輕的巫師，再也掩蓋不了內(nèi)心的自卑。

是的，他自卑，在面對波特的時候。

為什么他可以輕輕松松地就學(xué)會一個咒語得到教授的青睞，而他反復(fù)練習(xí)卻都掌握不了？

為什么他可以那么輕易地每門課都得到O，而自己那么痛苦甚至只能得到一個A？

不，不，波特不是完美的，不是。

他的飛行課考試居然是0？他居然棄考了？怎么會有巫師飛行課得0分？！

天啊，這個缺點可太大了！這就是我可以攻擊他的地方！

哦？原來不止我一個人這么認為，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吧，我只不過是帶頭的那個。

他沉浸在這種不斷戳人痛楚的快感當中，樂此不疲，可是現(xiàn)在……

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上個學(xué)期他還一副膽小鬼的樣子？

這次飛行課考試他得了E！

原來，我到底不如他，我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

“瓊斯？你想好了嗎？”

艾瑞克突然抬起頭來，眼眶都有些發(fā)紅，哈利嚇了一跳，有些不明所以。

良久，艾瑞克張開嘴：

“波特，對不起……”

小巫師愣了愣，他沒想到會這么快從瓊斯嘴里聽到道歉。

當他還在出神的時候，周圍的歡呼突然把他簇擁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利你好厲害呀！你是怎么做到的！”

“嗚嗚嗚嗚嗚嗚嗚完了男神這下可沒有短板了更完美了怎么辦？”

羅恩剛考完試，正費勁地朝里面擠，他一把摟住哈利的肩膀。

“哇靠哥們兒！你可以??！深藏不露！快告訴我！到底發(fā)生啥了！你有啥奇遇??！”

“波特你可以幫我補課嗎我飛行課得不到E啊嗚嗚嗚嗚嗚求賜教啊嗚嗚嗚嗚！”

“拜托波特是天才！你們忘了他那張變態(tài)的成績單了嗎？可能人家之前就是不想好好考！”

“就是就是，反正我真搞不懂那幾個整天找波特事兒的人，波特明明那么優(yōu)秀！”

哈利從沒有被這么熱情地包圍過，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隔著人群，他看到了站在外圍的馬爾福，靜靜地站著，微笑著看向他的方向。

他說的對。

他會飛向他，他們都會飛向他。

小巫師站在人群中心，笑彎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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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等到人群都散的差不多后，馬爾福才來到了哈利面前，他張開雙臂：

“哈利，恭喜?！?/p>

小巫師看著眼前這個金發(fā)的男人，向前走了幾步，一下?lián)淞松先ァ?/p>

馬爾福摟住小孩兒，被撞地連連后退了幾步才停了下來。

“……教授，謝謝?！?/p>

“嗯，辛苦了這么長時間，今天要不要慶祝一下呢？”

兩人分開后，哈利忍著發(fā)燙的耳根，問道：“怎么慶祝？”

“今晚去霍格莫德的三把斧頭，我請你喝酒？”

“……這樣，不好吧？”

教授請學(xué)生喝酒什么的，怎么想都是一件比較魔幻的事。

“不行嗎？那太可惜了，我還想在走之前，和你喝一杯的?！?/p>

“你要走？！去哪？！為什么要走？！”

哈利一連問了好幾句，緊張的模樣成功地取悅了馬爾福。

“我好像忘記和你們說了，我只擔任你們這半個學(xué)期的教授，學(xué)期結(jié)束我就要離開了，你別忘了，我還有主業(yè)呢，謝謝你讓我還有臉參加明年的世界杯?！?/p>

哈利內(nèi)心剛剛收獲的喜悅瞬間被一片灰暗所代替，盡管知道不可能，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不能不走嗎？”

馬爾福笑了笑，抬手彈了一下哈利的額頭：“要走的。”

走了，才能光明正大地追你，和你在一起。

“所以，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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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哈利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來三把斧頭是教授請自己喝酒。

怎么說呢，感覺還不錯，如果這不是送別會就更好了。

“一杯威士忌，一杯冰啤?！?/p>

馬爾福拉著哈利避開人群來到吧臺，點了兩杯酒水。

“冰啤的度數(shù)比較低，和果汁差不多，你可以喝一些。”

“……嗯。”

夜晚的三把斧頭格外的熱鬧，五光十色的燈光照著形形色色的客人，交談聲歡呼聲混雜一片，哈利第一次來這種場合，有些不太適應(yīng)。

“您的酒水?！?/p>

“謝謝?！?/p>

馬爾福將冰啤遞給哈利，又端起自己手邊的酒杯。

“你不應(yīng)該謝謝我嗎？怎么說你這個E也還有我的一份功勞呢?！?/p>

“謝謝教授！”

馬爾福輕輕地撞了一下哈利的杯子，抿了一口，小巫師也跟著喝了一口。

確實跟果汁一樣，甜絲絲的，不太辣。

“我也要謝謝你，好歹沒讓我的英名毀在這里?！?/p>

哈利看著眼前的男人，又嘗了一口手中的啤酒。

由于是出來玩，馬爾福穿的沒有多么正式，最上面的兩?？圩娱_著，露出了精致的鎖骨。

哈利不小心瞥到一眼，然后像是被燙到一樣收回視線。

他一向不怎么會主動和人聊天，此刻覺得只是這么看著眼前的人就已經(jīng)很是滿足。

杯中的液體一點點減少，就算是沒什么度數(shù)，一大杯下肚也讓第一次接觸酒精的哈利難受不少，他暈暈乎乎地趴在吧臺上，似乎就要這么睡了過去。

馬爾福一口飲干剩下的威士忌，看著趴倒的小孩兒，叫了一聲：“哈利?！?/p>

沒有反應(yīng)。

再叫，還是沒有反應(yīng)。

馬爾福失笑，看著哈利的側(cè)臉，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小孩兒殷紅的嘴唇上。

鬼使神差地，借著昏暗的燈光，馬爾?？拷它c，在小巫師的嘴角印下了一個輕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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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怎么辦？我也不想離開，我怕我會……很想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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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哈利不知道怎么回的學(xué)校，記憶中他在三把斧頭喝酒，然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再然后一睜眼就到了宿舍。

窗外天色大亮，室友都不見了蹤影，哈利赤著腳站在窗口朝外望了望，看到外面的空地上聚了一堆人。

發(fā)生什么了？有什么事情嗎？怎么都沒人叫他？

小巫師快速地換好了衣服，飛奔了下去。

本來哈利只是想默默站在人群外圍觀，沒想到大家一看見他就自動讓了條路出來。

“波特來了！”

“波特快快快！”

哈利莫名其妙地一路走到了正中心，就看到昨天和他一起喝酒的教授穿著那身熟悉的白色運動服站在一輛馬車面前。

“早上好?！?/p>

“……早上好?！?/p>

“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可以開始了?！?/p>

“今天，我要跟大家說兩件事情，首先，很抱歉我之前沒有告訴大家，我只擔任你們半個學(xué)期的飛行課教授，所以，很遺憾，我們就要分別了?！?/p>

“?。堪“?？？啊啊??？？？不會吧教授你不是騙我們的吧！”

“嗚嗚嗚嗚嗚教授你不要走嗚嗚嗚嗚嗚嗚嗚！”

“馬爾福教授你不要走啊嗚嗚嗚你以后還會再來嗎！”

“怎么會這樣?。?！啊啊啊啊啊教授你走之前可以合影嗎？！”

“考試結(jié)束后我就不再是你們的教授了，所以在離開之前，如果你們需要簽名合影的話，我很樂意?！?/p>

“第二件事，在第一節(jié)課的時候，我曾經(jīng)說過，期末考試第一名和進步最大的同學(xué)，將會分別收到我的一份禮物，現(xiàn)在，到了送出禮物的時候了?！?/p>

“哦哦哦哦哦哦哦！格蘭杰！波特！哦哦哦哦哦哦哦！”

“飛行課期末考試第一名，赫敏?格蘭杰小姐，禮物是，光輪2020?！?/p>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天哪教授威武教授出手好大方我瘋了！”

“酸了酸了是我不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赫敏姐姐可以借我騎下嗎！”

“這次考試中的唯一一個O，做的不錯，格蘭杰?！?/p>

“謝謝教授?！?/p>

赫敏激動地接過最新款光輪2020，立馬被淹沒在一群艷羨的巫師當中。

“期末考試進步最大的同學(xué)，我想應(yīng)該沒有爭議，嗯？破特？”

“那么，禮物是，飛天一日游。”

馬爾福朝哈利笑了笑，率先爬上了身后由兩頭白色的飛馬拉著的車子。

他朝小巫師伸出手：“害怕嗎？”

哈利看向男人的眼睛深處，搖了搖頭：“不怕?！?/p>

“那么，請上馬車吧，我的，小巫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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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馬車在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太浪漫了好羨慕啊啊啊啊”的尖叫聲中起飛，白馬飛的很平穩(wěn)，足以讓哈利慢慢欣賞空中的景色。

外面的天空很廣闊，但是馬車里卻很閉塞，而且還坐了他和教授兩個人。

哈利連手都不知道朝哪里放，只好一直盯著窗外。

“看來你是真的不怕了?！?/p>

“啊？……嗯?！?/p>

“哈利?！?/p>

小巫師聞聲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喊他的男人。

“不知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

“我對你，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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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默。

哈利的嗓子像是突然被誰禁錮住了，他只能感受到胸腔中越跳越快的心臟。

他費勁地擠出幾個字：“……什、什么、意思？”

“如果你需要我翻譯一下的話，意思就是……”

“我喜歡你。”

“你呢？哈利，你的回答呢？”

小巫師完全不知道對面的人在說什么，腦子里全都是“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幾乎快要炸開。

“哈利？”

“教授，你……你不是因為……同情我吧……”

“你說什么？”馬爾福有些不解地皺眉。

“你知道我的事情，或許你是……”

“哈利，你以為我是什么？我不是圣人，沒有那么多用不完的同情心，我分得清同情和感情，不會因為所謂的同情把自己的愛情都搭進去，而且……我對你不是同情，對于你，我更加心疼?！?/p>

小巫師依舊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

“所以，你的回答呢？”

“教授，你是我的救贖?！?/p>

“……這是什么意思？”發(fā)好人卡的意思？

哈利一字一句道：“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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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喜悅還沒來得及把馬爾福淹沒，他突然強制自己抽回一絲理智。

“哈利，你……分得清感激和感情嗎？”

如果小孩兒是因為這么多天的陪伴感激他才答應(yīng)他……

哈利抓住馬爾福的一只手。

“我分得清，我喜歡你，教授，你和我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我每天都在期待約定時間的到來，每次看見你我就會很高興，高興到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你告訴我你喜歡我，我不敢相信，因為這太美好了，簡直就像夢一樣，教授，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小孩兒的直白把馬爾福砸了個猝不及防。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戀愛中的人都喜歡說甜言蜜語了，這也太他媽甜了！

這下他還怎么舍得走？他恨不得把小孩兒變得跟拳頭那么大，塞進口袋里，走到哪里帶到哪里。

“哈利。”

馬爾福一把拉過小巫師，對準那雙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紅唇，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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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完畢，哈利還有些暈乎乎的。

“我們……這算是在一起了嗎？”

“嗯?！瘪R爾福親了親哈利的頭頂，“等你畢業(yè)，我就來娶你?！?/p>

“……好?！?/p>

“你畢業(yè)后想做什么？”

哈利想了一下，認真道：“我想打魁地奇，然后等你退休后，成為明星戰(zhàn)隊的下一個隊長?！?/p>

馬爾福有些失笑，他扯了扯哈利的臉頰，發(fā)現(xiàn)手感不錯，又忍不住捏了捏。

“你沒必要為了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p>

“不，不是為了你。”哈利翡翠的瞳孔里盛滿了認真，“我爸爸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是球隊的seeker，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seeker，我想打魁地奇，為了我自己?！?/p>

馬爾福的心被小孩兒的一字一句拿捏的軟軟的。

“好，我等著你接替我，成為下一任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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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天空中，飛翔的馬車里，剛剛確認了心意的戀人擁吻在一起。

這世界之大，似錦繁華，我們，來日方長。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