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000凱法斯凱恩系列小說--叛徒之手(節(jié)譯十二)

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THE TRAITOR'S HAND》,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quán)益。
第十二章
?
“動作快點和待那兒別動?!?/span>
——帝國防衛(wèi)軍對整個部署過程的傳統(tǒng)總結(jié)。
?
返回“冰川峰”的旅程和我預期的一樣乏味,盡管時間緊迫,但總司令還是費心為我安排了一架飛機。我們在二十分鐘之內(nèi)登上了飛機,觀察孔外矩形的天空讓“冷邊”永恒的黑夜變得更加晦暗,只有頭頂微弱的星光能給人帶來些許安慰,我望著下面那淡藍色的風景從視野中飛速滑過,心中感到一絲厭倦,這時的我只能將它歸因為危機終究還是降臨到了我們頭上。即便是酒壺中那上等的阿馬賽克(離開前,我抓住機會用總司令大人的私人庫存進行了補充)也不足以改善我此刻的心情。我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在無意識地尋找著艦船活動的蛛絲馬跡,盡管我心里非常清楚敵人的艦隊離我們還過于遙遠,自己不可能看得見它們。
?
直到開始向著陸場降落時,我才坐直身子觀察下面的情況,熟悉而又巨大的登陸艇近乎填滿了覆蓋著堅實冰層的整個場地。不過我們的飛行員似乎很有能力,他駕著飛機最后一次接近這能夠勝任太空飛行的巨獸,并圍著它繞了一圈,以便讓我們能更好地進行觀察。(或者說看起來是這樣:他無疑只是想要找塊地方降落。)在照明燈的持續(xù)照射下,我能看到拇指甲大小的車輛在揮舞著手臂的“螞蟻們”的指揮下,排成了整齊有序的隊伍,接連不斷地駛上裝卸坡道。從這事上能看出至少卡斯廷很是機靈。沒有必要坐等叛徒們打到家門口再讓我們的快速反應部隊擺好姿勢,等著敵人進攻。當飛機的起落架撞擊在永凍土層上時,我不禁贊許得點了點頭,喚醒了臉色蒼白的尤根(他和往常一樣,半點兒都不喜歡我們這次短途飛行)。
?
“登陸艇在大約三個小時前抵達了這里,”當我走進相對溫暖的指揮中心時,卡斯廷確認道。我抖掉了堆在帽檐上那幾厘米厚的積雪,打發(fā)尤根出去為我找來一些坦拿茶。
?
“畢竟我們不知道你要多久才能趕回來,所以盧普特和我認為我們應該妥善利用你不在的時間,先把工作做好?!碑斎凰耆袡?quán)力這么做。嚴格上講,團政委只有在他們有充分的理由認定會團指揮官的決定會導致部隊的戰(zhàn)斗力受損時,才有資格審查指揮決策和建議采取其它行動路線。經(jīng)過多年的相處,我們都已習慣將我這個政委加入到初步討論和戰(zhàn)術(shù)會議的參與名單之中,而這純粹是一種非正式的安排。【注:而且這有力地證明了他與卡斯廷以及布洛克勞建立了非常融洽的關(guān)系。大多數(shù)處于類似位置的防衛(wèi)軍軍官們充其量會認為團政委是個令人討厭的家伙,并會盡可能地將他排除出大多數(shù)的指揮決策。】
?
“這也是個完全正確的決定,”我愉快地說道,裝作沒把自己被遺漏這件事放在心上,但實際上他們的決定還是讓我稍微有點驚訝?!澳銈兲暨x了哪個連來充當快速反應部隊?”
?
“二連。”布洛克勞告訴我說。這之前他一直低頭盯著全息投影儀,跳動的影像還是像先前那般糟糕,大概我不在時,大家懶得去尋找一名科技教士為這東西舉行祝福儀式。(再有,我們的機械師們大概是忙著讓團里的車輛保持戰(zhàn)斗狀態(tài),而無暇顧及這些瑣事。)“登陸艇進場時,正好他們?nèi)珕T都留在營地待命,而且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進行過一些快速部署的演練。”
?
他沖我咧嘴一笑,而過了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他所說的演練指的是到達行星的那天,我們?yōu)樗m人開展的那次臨時救援。自那之后似乎發(fā)生了很多事,這讓我很難相信那只不過是兩個星期前的經(jīng)歷。
?
“明智的選擇,”我說道。當尤根的體味向我宣示他的歸來時,我滿心感激地轉(zhuǎn)身接過副官遞來的坦拿茶,用杯子溫暖著自己那些沒有經(jīng)過改造的手指。(飛行員不得不將飛機停在遠處,我頂著嚴寒,走過一段很長的路才回到指揮中心。)“我敢肯定蘇拉已經(jīng)將她那一排人的奇美拉裝進貨艙了?!?/span>
?
“而且正在為其他排的排長們提供有用的建議。”少校冷淡地證實道?!?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作為一名前軍需官,蘇拉在后勤方面會具備相當豐富的專業(yè)知識,這可能解釋了凱恩之前提到的她在車輛裝載方面的技巧。至于說她有多樂意與自己的同事軍官們分享這類知識,我們只能求諸于自己的猜測。】
?
“那么總部有什么新的消息?”卡斯廷問道。
?
“和往常一樣,我們已經(jīng)‘土埋脖子’了。”我心懷感激地抿了一口坦拿茶,感受那芳香的液體從內(nèi)至外溫暖著自己的全身?!澳銈兛催^最新的軍情報告嗎?”
?
上校點了點頭,隨著這個動作,她肩膀上的紅色頭發(fā)輕輕地擺了幾擺。“敵軍艦隊已經(jīng)入境,預計會在三天后到達。異端巫師們在用亞空間玩些該死的花招,他們召喚出的惡魔可能還逍遙法外。哦是的,鬼知道有多少武器還被掌握在到目前為止仍隱藏在民間且數(shù)量不明的叛亂分子手中。我有遺漏什么嗎?”
?
“說不上遺漏,”我說道?!俺悄氵€算上海軍總是缺乏足夠的火力來阻止敵軍艦隊到達這里?!?/span>
?
我并不羨慕齊凡調(diào)來的那支艦隊。我確實不懂這個問題,海軍戰(zhàn)術(shù)不是我通常關(guān)心的那類東西,但這一次要點似乎是叛徒們分割了他們的艦隊。在我熟悉的那類全都是關(guān)于占領(lǐng)或是堅守陣地的戰(zhàn)爭中,那將是一個致命的錯誤,但在星系尺度范圍的戰(zhàn)場上,情況似乎有所不同。一旦星船被拉離了位置,那么在任何合理的時間框架內(nèi),它們都沒法返回原位,顯然它們要花費很長時間才能抵達目的地,所以我們通常賴以支撐松散防線的那種移動預備隊不成其為選擇。
?
我離開時,總司令仍在與他的艦長們商討著戰(zhàn)事,想要弄清楚是否要冒著讓部分敵軍突破防線的危險,一次對一整組敵軍進行攔截,或是把他手中為數(shù)不多的艦船集中在軌道上敵人能夠從容發(fā)動攻擊或是集中力量則幾乎必定會被突破的位置上進行防守。
?
“‘土埋脖子’這說法聽起來不錯,”布洛克勞興奮地附和道。他轉(zhuǎn)回身,用一記熟練的重擊讓全息投影儀恢復了正常,這讓我開始懷疑他一開始是不是選錯了自己的職業(yè)?!澳銓υ蹅冏约耗壳暗牟渴鹎闆r有什么看法?”
?
好吧,我真的提不出其它什么有用的建議,或者該說他和卡斯廷已經(jīng)想得很是周到,而討論至此也告一段落,最后當我上床睡覺時,心理狀態(tài)比之前預想的要愉快得多。我想,無論如何,597團已經(jīng)竭盡全力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而其它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帝皇手中。
?
在經(jīng)歷了這一天的艱辛忙碌之后,你們肯定明白此時的我已然筋疲力盡,當我脫掉衣服癱倒在床上時,甚至感覺自己在“冰川峰”這簡樸的住處似乎也變得非常舒適。我?guī)缀趿⒖叹瓦M入了夢鄉(xiāng),但是我的睡眠卻與安寧祥和徹底無緣。過了一段時間,一陣劇烈的頭痛讓我完全清醒了過來,我感到頭暈眼花昏昏沉沉,而房間里彌漫著一股熟悉的氣味。
?
“你還好嗎,長官?”站在門口的尤根問道,臉上帶著令我似曾相識的好奇,手中端著上膛的光槍。我眨了眨粘在一起的雙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猛然意識到自己的手中緊握著激光手槍(基于長期養(yǎng)成的習慣,我把它就藏在自己不離開床鋪便能拿到的地方【注:無論什么樣的情況下,即使是在最安全的地方,他都堅持這么做。】)。
?
“只是做了個噩夢,”我試圖追逐那些難以捉摸的意象化碎片,隨著頭腦逐漸清醒,它們也在飛速遠離我的淺層意識。
?
尤根皺了皺眉?!昂蜕洗我粯訂?,長官?”他問道。這個隨意的問題就像是一股電流一樣擊中了我。我緩緩地點了點頭,透過腦中若隱若現(xiàn)的迷霧恍惚看到了那雙綠色的眼睛,隱約聽到了那嘲弄的笑聲。
?
“我想是的,”我越來越確信自己再次夢到了艾梅麗。在遇到她的同類之后,這樣的情況倒也不足為奇,但即便如此,我仍感到十分不安。我試圖回憶起更多的細節(jié),但我越是絞盡腦汁,它們就變得越是飄忽不定,難以把握?!坝质悄莻€女巫?!蔽衣柫寺柤?。盡管它攪得我心神不寧,但這終歸只是一個夢而已。然而在我看來,繼續(xù)睡覺已經(jīng)失去了吸引力。“你能給我弄些咖啡嗎?”
?
“當然,政委?!庇雀压鈽屫撛诒成?,離開了房間,而我則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了淋浴間。
?
終于感覺自己的精神有所恢復的我緩步走回指揮中心。實際上我在那里無事可做,但和往常一樣,等待敵人率先發(fā)難的感覺讓我有些煩躁不安,而我發(fā)現(xiàn)士兵們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司空見慣的信息傳遞工作進行得有條不紊:這意味著我們已經(jīng)準備好迎接即將發(fā)生的任何狀況。(或者說這就是我當時的想法。而事實證明沒有一個神智健全的正常人能夠預測出我們實際面對的威脅的真正規(guī)模,而這也是件好事。畢竟若是窺見了它的冰山一角,我會變得惶惶不可終日。)
?
而我也不是唯一一個不愿上床休息的人:當我從放在角落里的茶水壺中倒了一大杯坦拿茶后轉(zhuǎn)身面朝整個房間時,一縷紅色的頭發(fā)吸引了我的目光。隨后我走向了卡斯廷的辦公桌。她仰面朝天躺在椅子上,雙腳平放在桌面,微微地發(fā)出一陣陣的鼾聲。不愿吵醒她的我轉(zhuǎn)身離開,想要趕著完成一些在我桌上已然堆積如山的日常紀律報告。不過卡斯廷是一名優(yōu)秀的軍人,臨近的腳步聲已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
“怎么了?”她坐直了身子,用左手撩開擋在眼前的頭發(fā),右手懸在爆彈手槍的握柄正上方?!皠P法斯?”【注:對于高級軍官而言,直呼政委名字的舉動顯得極不尋常,而這再一次證明凱恩與團里各級官兵們的關(guān)系極為融洽。】
?
“一切正常,”我說道。“很抱歉吵醒你?!蔽矣X得此時的她比自己更加需要坦拿茶,于是就把杯子遞了過去。“你沒有為自己找一處床位嗎?”
?
“我想是有的,”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爱敃r只是想讓自己的眼睛休息一會兒。我肯定是一不小心睡著了?!彼α诵??!拔蚁氍F(xiàn)在你會因為值班時睡覺而不得不槍斃我?!?/span>
?
“嚴格來講,”我指出道?!澳阍趲讉€小時之前就應該下班了。所以這一次我就當作什么也沒發(fā)生?!蔽衣柫寺柤纭!傲硗?,你能想象出我得為此填上多少表格嗎?”
?
“我可不想給你帶去那么多的麻煩,”卡斯廷鄭重其事地附和道。她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澳敲矗义e過了什么好戲嗎?”
?
“并沒有,”我愉快地說道。“我自己也剛到?jīng)]多久?!?/span>
?
相比于我寧愿避免的談話,我選擇了部分隱藏真相。“我睡不著?!?/span>
?
“我明白你的感覺,”布洛克勞突然出現(xiàn)在隔墻后面,手里還拿著一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暗却屇愫茈y受?!彼坪鹾臀覀兤渌艘粯咏乖瓴话?,在腎上腺素分泌旺盛的狀況下,過度的疲倦反而讓你無法入眠。
?
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微笑?!皼]錯,我們是下級的好榜樣,”我說道。“比帝皇壽誕紀念日前夜的毛頭小子們還要精神亢奮?!?/span>
?
“這得排除即將拿到禮物的異端分子,”布洛克勞饒有興味地說道?!八劳雠c詛咒,這就是597團為他們包裝好的禮物?!蔽抑荒芗俣ㄟ@是缺乏睡眠的緣故,我們都被這番話逗得合不攏嘴,而這時全息投影儀一閃一閃地開始投射出總司令的影像,而他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是我們?nèi)齻€像一群喝醉的白癡一般放聲大笑。
?
“我很高興看到597團仍然保持著高昂的士氣,”他淡淡地評論道。這時我們才如夢初醒,兩名軍官趕忙理了理身上的制服。齊凡好奇地揚起了眉毛?!安贿^我很驚訝這個時間你們都還醒著?!碑斎凰⒉皇钦嬗卸嗝大@訝:他畢竟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兵,非常清楚我們的感受。
?
“這種感覺是相互的,”我說道。三人中我是唯一一個能不受禮儀約束與他暢談的人。此時我的手掌再度感到一陣刺痛,無論他在深夜時分找我們有何公干,內(nèi)容都不會僅僅局限在社交訪問上?!鞍l(fā)生什么事了?”
?
出乎我的意料,全息影像突然一分為二,阿斯馬爾上校出現(xiàn)在畫面另一側(cè)的角落中。無疑在同一時間我們也出現(xiàn)在了他的投影儀上,因為在這短短的時間里他還沒來及完全掩去臉上那一閃即逝的厭惡之情。
?
“政委?!彼c了下頭,毫不理會其他人。這個行為至少說明了誰是我們中齊凡想要談話的對象。
?
“塔蘭第229團在他們的防區(qū)里發(fā)現(xiàn)了些讓人看了心慌的東西,”總司令解釋道。他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半m然今天有些晚了,但我想我們應該感謝這一收獲?!?/span>
?
“帝皇給吾等所需,”阿斯馬爾不知從哪里引用了句名言?!岸俏岬人?。”【注:此語出自諾維克所著《帝皇的關(guān)懷》,一本談論日常冥想的小冊子(內(nèi)容與大多數(shù)同類書籍一樣陳腐無聊)。】
?
齊凡微微收緊了自己的下巴?!拔蚁胍氖敲钕逻_時,團指揮官能承擔起搜尋與殲滅的任務,而不是熬時間等災難過去或是只做自以為能令他們僥幸逃避懲罰的事情,還有,不怕弄臟自己雙手的政委?!蹦憧梢钥隙?,當時我是豎起自己的耳朵留心傾聽他話中的意思。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令他如此惱火,但很明顯阿斯馬爾,可能還有貝杰,在很大程度上要為這事負責。要我說,可能是因為不服從命令,反而去滔滔不絕地大講以帝皇名義給人添亂的官樣文章。當然如果塔蘭人逃避責任的行為得到了他們政委的支持,那總司令拿他們也無能為力。
?
“我們很樂意盡我們所能提供幫助?!焙湍阆胂蟮囊粯?,我自然不會放過這次火上澆油的機會。
?
齊凡點了點頭?!拔液敛粦岩蛇@一點?!毖哉Z中暗含對阿斯馬爾的指責之意如同獸人放屁一般明顯,而那位塔蘭上校的臉色微微泛紅?!拔蚁M隳軐Υ颂岢鼋ㄗh,畢竟你與敵人巫術(shù)活動打交道的經(jīng)驗比我們都豐富。”看到旁邊一臉緊張的阿斯馬爾忙不迭地擺出天鷹禮的姿勢,我小心翼翼地抑制住了心中的喜悅。
?
“雖說我擊斃了一些異端分子,還突襲了他們的兩處巢穴,”我按照齊凡心中所期待的謙虛英雄的模樣,有意展示出自己不貪圖功勞的“崇高”境界?!暗艺J為這應該歸功于與我一同并肩作戰(zhàn)的士兵們。他們承擔了大部分的戰(zhàn)斗工作,而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幸運?!?/span>
?
“完全正確,”總司令很吃我這一套?!暗阍谇閳笤u估方面很有經(jīng)驗,而且過去也和我們的死敵打過仗?!?/span>
?
“是的,”我點了點頭?!澳敲矗覀儭⒂隆乃m同志們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樣的情報呢?”阿斯馬爾對我的話略有幾分吃驚,毫無疑問他肯定意識到了我是語帶譏諷,但卻打算照單全收。(他自然也引用了一些虔誠的話語來進行掩飾。)
?
“今天早上,我們的一支騎兵巡邏隊遇到了一名‘納烏加’【注:一種原產(chǎn)于阿杜姆布里亞熱邊地區(qū)的動物。它經(jīng)過熏制的毛皮非常適用于制作耐磨用品,特別是可以用作休息室沙發(fā)的蒙皮材料。(譯注:現(xiàn)實中這是一種色彩鮮艷,頭上長角,看起來頗為歡快的虛構(gòu)生物。設定每年至少經(jīng)歷一次蛻皮,經(jīng)過熏制的外皮光滑耐用,可以廣泛用于制作家具、服裝、鞋子以及配飾。這種“生物”的誕生主要是為了推廣一種名為Naugahyde的乙烯基涂層柔性織物,其摸起來像是皮革但更為耐用。)】獵人,”他開始說明情況。“他提到自己在我們防區(qū)北部的一些洞穴附近發(fā)現(xiàn)了有人活動的跡象,所以他們趕去進行查看。”我注意到此時齊凡的臉色開始變得僵硬。“他們在那里發(fā)現(xiàn)的是……”
?
阿斯馬爾似乎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再次擺出天鷹禮的姿勢?!耙C瀆神明的行為。”臉色蒼白的他最終總結(jié)道。
?
“讓我猜猜,”我說道。“以某種邪惡方式扭成一團的尸體,墻上漆有奇怪的印記?”阿斯馬爾點了點頭?!澳愕牟筷犜庥龅挚沽藛??”
?
“沒有,”阿斯馬爾說道?!澳莻€地方已經(jīng)被遺棄了?!蔽蚁肴羰窃俣鄶[幾次天鷹禮的姿勢,他的手指就會展翅飛走?!暗軌蛎黠@感覺到邪惡的氣息?!?/span>
?
“他們真是走運,惡魔已經(jīng)離開了那里,”我忍不住還是在他緊張的情緒上多填了一把火。而回報我的則是他眼中閃爍的極度恐懼。我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到齊凡身上?!奥犉饋砦覀兯坪跽业搅说谌蝺x式的地點?!?/span>
?
“我也得出了相同的結(jié)論?!笨偹玖罡胶偷馈?/span>
?
“這可能是我們一直都在尋找的突破口,”我繼續(xù)說道?!耙邱R爾登能夠?qū)σ惶帥]有遭到戰(zhàn)斗破壞的儀式場所進行勘查,他就有可能判斷出異端分子在進行些什么勾當?!?/span>
?
“有這個可能?!饼R凡表示同意。“要是能趕在阿斯馬爾上校和貝杰政委自作主張摧毀那地方之前,他有機會對那里進行查探的話,我相信他會的。”
?
“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處置,”阿斯馬爾固執(zhí)己見?!啊妒ネ节は搿凡皇钦f褻瀆神明的場所必須要用正義之火來進行清洗嗎?”
?
“那么《常識手冊》里難道就沒寫如果你有幸占領(lǐng)了一處完好的敵方設施,在用適當?shù)臋z查獲得有用情報前就把它摧毀是種白癡行為嗎?”我回應道。我無法相信有人(即便算上貝杰)竟會如此愚蠢。
?
阿斯馬爾氣得臉色通紅?!拔颐靼鬃约簩Φ刍实穆氊煛5日驹邳S金王座前接受陛下的審判時,事實會證明我信仰的清白?!?/span>
?
“那太好了,”我說道?!拔艺鏋槟愀械礁吲d。”我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到齊凡身上?!翱偠灾?,我們掌握的敵人在‘熱邊’活動的全部情報就是確認了他們肯定在那里出現(xiàn)過?!?/span>
?
總司令點了點頭?!安畈欢嗑褪沁@樣?!彼胶偷馈?/span>
?
“那么‘那里’究竟又在什么地方呢?”卡斯廷問道。
?
作為對這個問題的回答,齊凡向前探了探身,擺弄著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控制裝置,隨后阿斯馬爾的臉被一張旋轉(zhuǎn)的行星視圖所取代。一個孤單的敵情圖標標示出了異端分子祭壇的位置,而在這縮減的比例上,我們能夠看出它恰好位于“冰川峰”的背面。她點了點頭?!班牛幸馑??!?/span>
?
“你說什么有意思?”齊凡問道。
?
“這可能只是個巧合,但是這些位置構(gòu)成了一個三角。瞧?!彼赋隽怂够胤柕奈恢?,那里也有一座祭壇。果然如她所說,行星首都與另兩處地點間的距離相等。
?
“在與巫術(shù)有關(guān)的事情上不存在什么巧合,”我說道?!拔铱傆X得這一定非常值得引起我們的注意?!?/span>
?
“前提是要在我們與塔蘭人之間畫上一條貫穿行星地核的直線,”布洛克勞指出道?!斑@又會有什么影響呢?”
?
“這事只有天知道,”齊凡說道?!拔覀儸F(xiàn)在要對付的是亞空間妖術(shù),像是行星擋路這種‘細枝末節(jié)’的問題對它們來說無關(guān)緊要。我會和馬爾登還有其他人談談,看看他們是怎么想的。”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案傻闷?,上校。”
?
看起來他馬上就要切斷通訊連接,我急忙插話問道。
?
“還有一件事,”我說道?!霸鲈炾犛邢⒘藛幔俊?/span>
?
齊凡搖了搖頭?!皝喛臻g潮流依然太過混亂,星語者們接收不到他們的信息。他們什么時候到達取決于天意。”
?
“基本不出所料?!蔽艺f道。他切斷了通訊連接??ㄋ雇?布洛克勞和我相顧無言,過了一會兒,少校道出了我們所有人此刻的心聲。
?
“我覺得‘土已經(jīng)埋到咱們的下巴’了?!彼f道。
編者按:
?
因為這場太空戰(zhàn)對于接下來的形勢發(fā)展起到了決定性作用,而凱恩根本就懶得提及這一點,那么似乎需要在這里插入廷克瑟對這場戰(zhàn)役的描述的另一段摘錄。和普通民眾書寫的此類文章一樣,他在細節(jié)上不甚考究,但還是很好地涵蓋了要點。
?
摘自《斯基特法爾的薩博利斯特:混沌入侵簡史》,達格布萊特·廷克瑟,957.M41。
?
當敵軍艦隊繼續(xù)向阿杜姆布里亞進發(fā)時,它主動分成了三個部分,此舉的目的無疑是為了避開我們英勇的守軍。相較而言,其中兩支由只具備輕量級武裝的船只【注:有三艘武裝商船已在早先的戰(zhàn)斗中被彎刀級護衛(wèi)艦輕而易舉地處理掉了。】組成的分隊對我們構(gòu)成的威脅性不強,而第三支分隊則包含大部分的運兵船和護航戰(zhàn)艦?!?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兩艘卡斯米德斯提到過的異教徒級突襲艦,一艘毀壞者級戰(zhàn)列艦以及五到八艘運兵船。在這一點上記錄有些含混不清,因為此時有大量合法的民用商船正在星系里活動。】
?
鑒于“越軌號”和“悍婦號”在第一次交戰(zhàn)中顯示了非凡的勇氣,而且是在敵方艦隊進入軌道前唯一處于攔截位置的艦只,因此它們被委派了一項任務,那就是分頭追擊那兩支小型艦隊:盡管都未能阻止幸存者抵達行星地表,但是它們做得已經(jīng)足夠成功。其中“越軌號”表現(xiàn)得尤為出色,它幾乎全殲了敵方的分艦隊,只讓一個目標漏網(wǎng),而且在進攻過程中僅受到了最小程度的損傷,而“悍婦號”則徹底擊毀了一艘敵船。不幸的是,在這一過程中它遭遇了剩余兩艘敵艦的交叉火力攻擊,致使引擎嚴重受損,而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無法繼續(xù)作戰(zhàn)。
?
敵軍艦隊的主力仍在向阿杜姆布里亞進發(fā),帝國海軍的剩余艦只勇敢地沖上前去進行攔截,但狡猾的敵人不肯上鉤?!皥圆豢纱萏枴比酝A粼谒够胤柕纳戏杰壍溃饲耙恢痹趦?nèi)側(cè)航線上巡邏的驅(qū)逐艦編隊【注:三艘眼鏡蛇級,分別是“勇敢號”、“沖動號”、“惡意號”。】,此時也趕來與它匯合。
?
因此敵方先頭部隊的三艘艦船得以進入軌道部署它們攜帶的部隊,而致使我們心愛的家園世界首次蒙受玷污。然而至少有一艘侵略者船只會對他們的魯莽行為感到后悔,窮追不舍的“越軌號”撲捉到了它的蹤跡,并立即發(fā)動了攻擊,讓它變成了一團燃燒的火球,徑直墜入了高空大氣層。
?
然而這樣的戰(zhàn)果并沒給勇敢的守軍們帶來多少安慰,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被迫迎接行星地表的戰(zhàn)斗。而且和以往一樣,瓦爾哈拉人再一次發(fā)覺他們就站在戰(zhàn)爭的最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