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第二片段)--《“緋”紅之戀》續(xù)集
本篇小說于2023年五月十三日開篇,至七月十二日完篇。期間跨過了中考。反映了作者考試前與考試后的情感變化。由于寫的小說實(shí)在太長,在這里迫不得已分成三段,這是第二段。
? ? ? ?注意:
??? ? ? ? 1、本篇小說嚴(yán)重崩人設(shè),請謹(jǐn)慎觀看。
? ? ? ? ? ?2、本篇內(nèi)容尺度或許有點(diǎn)大,請保持理智。閱讀小說的讀者請謹(jǐn)慎。(當(dāng)然,我也管不著,耗子尾汁。)
? ? ? ? ?3、作者沒有任何政治傾向。
? ? ? ? ?4、作者沒有引用任何歷史事件。但引用了一些作品的名句和寫法。
? ? ? ? ? 5、文中人物和世界觀雖然和《原神》相同,但發(fā)生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fā)生。作者喜歡《原神》的一切,不要把任何感情帶到小說和游戲中。(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
? ? ? ?6、靈感取自嗶哩嗶哩up主:三眼烏鴉原神同人文:當(dāng)煙緋犯了罪。
? ? ? 7、本篇是《“緋”紅之戀》的續(xù)集,但內(nèi)容截然不同反差感極大。
? ? ? 8、最后,在三次警告。
? ? ? 9、警告!??!
? ? ? 10、警告?。。。?!
? ? ? ? ? ? ? ? ?




?第十章 ? ? ? ??寒天之釘下的血跡,龍脊雪山上的惡魔
? ?雪山頂上,大概三十米的高空,一個懸著的白色大柱子懸浮在空中,上面還鑲嵌著一顆雪山獨(dú)有的眠龍石,表面附有許多藍(lán)色的花紋,底下是尖尖的,就像一支漂亮奇特的藍(lán)色鋼筆。這就是寒天之釘,也就是造成龍脊雪山千年不化冰雪的主要因素,不知為何,每次靠近這里,總有一種沉重的壓抑感。
? ? ? ? ? ?寒天之釘下面,靜悄悄的站著一個人,在龍脊雪山上,在永遠(yuǎn)不滅的冰雪中。她很神秘。在主色調(diào)為白色的雪山上,她竟然穿著一套黑色的衣服,從她頭頂?shù)哪琼斎诘拿弊娱_始,一直到她腳上的那一雙長筒高跟鞋。她的那頂黑色的帽子,像一朵倒過來綻開的花,只不過是黑色,即使真的是花,也看不出一點(diǎn)生機(jī)。她的頭發(fā)是黑色的,甚至連她綁馬尾的那一條皮筋,都是黑色的,她背對著我們,所以我看不見她的臉。仔細(xì)一看她好像還帶著那一雙手套,和我們通過衛(wèi)星傳到大數(shù)據(jù)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她的肩上還扛著一只包,怎么也是黑色的???剛剛和這個只有十四歲,還沒有那么熟悉,只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袁慧的女孩第一次見面,就給了我一種莫名的神秘感,就好像在參加相親節(jié)目一樣。她真的只有十四歲嗎?還是說,她是成年人?或者說,她根本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那個叫袁慧的,已經(jīng)不在雪山了?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被雪山的環(huán)境所吸引,正在癡迷于雪山風(fēng)景的旅行者?我最關(guān)心的是,她和這個案件到底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她是目擊證人?最可怕的是,有一億分之一的可能,大數(shù)據(jù)的內(nèi)容,真的被篡改了?!
? ? ? ? ? ? “保持警惕!她的手上有刀!”鹿野院平藏拉住了我的左手,由于我的右手拉著煙緋。導(dǎo)致煙緋也被我拉了過來。
? ? ? ? ? ? 我在往那個女孩的方向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從何時何地掏出了一把刀,刀上反射著紅光,等等!是紅光!對,她的那把比她小臂還長的刀,竟然有一半沾滿了血,而且在雪山的低溫環(huán)境下,那把刀上的鮮血還沒有凝固。一滴又一滴,一片又一片的鮮血滑過她的刀刃,落到了地上,染紅了一片雪。她把刀亮出來,似乎是一種對我們的威懾,也像是一種炫耀。
? ? ? ? ? ? ?這個神秘的女孩,不會,剛剛...
? ? ? ? ? ? “這,她不會又殺人了吧?”煙緋有了一些惶恐,她緊緊抓住我的手,我甚至能感覺到到她的全身像音響震動一樣,顫抖得厲害。
? ? ? ? ? ? “不用害怕,這把刀,剛剛蘸的是野兔的血。你們是知道的,雪山溫度低,幾乎連青稞都種不了,但野味還是不錯的。”
? ? ? ? ? ? 她緩緩轉(zhuǎn)過頭來,那把帶有血的刀跟隨著她,在地上留下一條痕跡,我怕她把槍拿出來,就把剛剛跑到前面的煙緋護(hù)在身后,自己的手搭在腰間掛著的那把手槍上,警惕著看著這個女孩。鹿野院平藏明白我的意思,他早就把自己的自衛(wèi)手槍掏出來,放在背后。等她轉(zhuǎn)過頭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也不露出來,還戴著一個口罩,口罩很大,她戴上時,只露出了她那一雙好像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 ? ? ? ? ? 她把刀抬起來,刀背對著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撫摸著刀上的血水:“當(dāng)然,這把刀已經(jīng)凝固的血液,可不是野兔的?!彼粗稚险礉M的血液,沒有擦掉,而是把自己的口罩摘下來,朝我們露出了淡淡微笑,這種微笑竟然有一點(diǎn)溫暖,一種剁子手對犯人的一種關(guān)心的微笑,也像黃鼠狼對雞的不懷好意的微笑。接著她拿著口罩,把刀上的鮮血擦干,把口罩丟掉,提著刀,刀尖對準(zhǔn)我們。
? ? ? ? ? ? ?我把槍從腰間掏出來,拿著黑壓壓的槍口對準(zhǔn)她,鹿野院平藏也不在隱藏,也展現(xiàn)著出來,兩只槍就這樣死死地盯著前面這個拿刀的人。
? ? ? ? ? “誒誒,你們偵探律師就這么不留情面嗎?動不動就要掏出手槍,我們都還沒認(rèn)識呢!”她把刀收起來,放在自己的包里,“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朱迪.伊特美洛芙,代號黑桃A?!?/p>
? ? ? ? ?“我想,你不叫朱迪.伊特美洛芙,你叫夏一吧?!甭挂霸浩讲匾幌伦蛹m戳穿了黑桃A的騙局,“你也不是至冬人,其實(shí)你是璃月人?!?/p>
? ? ? ? ? ? “看樣子查過大數(shù)據(jù)了,通過大數(shù)據(jù)追查上來的?!彼f,“沒錯,我確實(shí)不是至冬人,就是璃月人,夏一這個名字是我出生后就有的名字,然而現(xiàn)在我基本上不用這個名字了,你們現(xiàn)在,最好叫我黑桃A,這是我殺手界的名字,也是我的代號?!?/p>
? ? ?“璃月的殺人分尸案,是你干的嗎?”我看見黑桃A把刀收起來了,認(rèn)為沒有什么威脅,就把槍放下,可是鹿野院平藏還是警惕地舉著那把槍。
? ? ? ?她停頓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兒,她竟然若無其事的玩起了手指,用著最平靜的語言,說出了最狠的話:“對,是我干的。那個姓何的,就配是那種下場?!?/p>
? ? ? ?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龍脊雪山的溫度好像又下降了好多度。
? ? ? ? 我們呆呆望著她。
? ? ? ? “那稻妻刀刃島的那一些尸塊...”鹿野院平藏問,但最后還是沒有問出來。
? ? ? ? “鹿野院平藏先生,你也是聰明人了?!焙谔褹的語氣竟然有一點(diǎn)阿諛奉承,
“在這兩起案件中上,你是不是除了那一副撲克牌,就再也沒沒找到任何線索了?呵呵,鹿野院平藏先生,你是個偵探,也是個強(qiáng)大的心理學(xué)家,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用意吧?!蓖蝗唬谔褹那尖銳的眼神看向了我們,“我想,這位先生,還有他護(hù)在后面的那位小姐,也應(yīng)該能猜出來吧?!?/p>
? ? ? ? ?是的,我們確實(shí)猜出來了,她肯定是個老手了,而她留下的那一副撲克牌,是故意的。目的是快樂。殺人,分尸,然后在拋尸。最后再留下能代表自己身份的線索。這樣就很明了了,她的殺人動機(jī),可能根本不是沖動犯罪或者是蓄謀犯罪,只是單純的心理變態(tài)!
? ? ? ? ?鐘離先生猜對了?;蛟S即使現(xiàn)在把圣經(jīng)七宗罪擺在她的面前,在她的眼里,這七個人類所有罪惡的來源,在她面前只不過是小弟弟。
? ? ? ? ?我在朝那個女孩望去,感覺她的身后被活活印上了撒旦的影子。
? ? ? ? ?“黑桃A,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團(tuán)伙,叫做紅桃K?”鹿野院平藏把手槍放下,
“據(jù)我們了解,你在這兩起案件中留下的這兩副撲克牌,不僅僅少了黑桃A,還少了紅桃K。這絕對不是你不小心帶走的,你肯定有什么用意吧?”
? ? ? ? ? 對喲,還少了紅桃K。難道黑桃A還有同伙?而且,這個人,可能就會在哪個暗處觀察著我們?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而且,一副卡牌有五十四張牌,這就表明...我想也不敢想,我們?nèi)齻€不會羊入虎口,腹背受敵了吧?
? ? ? ? ? ?想到這里,我又把槍上了膛,舉著望向身后,看著雪山白茫茫一片。
? ? ? ? ? ?煙緋趕緊舉起了她的法器。
? ? ? ? ? ?“哈哈,鹿野院平藏先生不愧是聰明人。確實(shí),我有一個同伙,他的名字叫夏遲焰,代號紅桃K?!苯又兆芍皇衷谛厍?,頭微微抬起,看到她的那個動作,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到須彌的琺露珊,和蒙德的芭芭拉。她露出了一臉崇拜的神情,“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我的雇主,當(dāng)然,我也喜歡他。”
? ? ? ? ? “我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只知道他的身材很高大,說話的聲音很溫和。他經(jīng)常戴著一副面具,穿著黑色的衣服,而且通常是晚上來找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相貌如何。他每次來,都是給我錢讓我去殺人,等事成,他要親眼看見那具尸體,接著就給我報酬,然后就走了,剩下的尸體他也不關(guān)心了。說實(shí)在,我為什么殺這兩個人,有很大的一個因素,也是為了得到報酬。”
? ? ? ? ? ?“你知道紅桃K現(xiàn)在正在哪里嗎?”我問到。
? ? ? ? ? ?“不知道,他雖然是我的雇主,也是我暗戀對象,但我認(rèn)識他幾年以來,也就見過面四五次,我這個代號其實(shí)也是他幫忙取的。他像一陣風(fēng),來無影去無蹤。
而且,他甚至敢向我保證,連大數(shù)據(jù)都查不到他?!?/p>
? ? ? ? ? ? ?他竟然敢質(zhì)疑大數(shù)據(jù)的力量?他到底是怎么敢的!
? ? ? ? ? ? “你們還有其他同伙嗎?”
? ? ? ? ? ?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紅桃K他沒跟我說過,但和他的對話我覺得,他可能沒有同伙了。你們現(xiàn)在也不用擔(dān)心,在這個寒天之釘下,芬德尼爾會保佑你們的?!?/p>
? ? ? ? ?她的言外之意其實(shí)是,在這片雪山中,只有她一個人,她沒有同伙了。
? ? ? ? ?“那么,請問黑桃A小姐,你確定你剛剛說過的話,都是真的?”我把槍放下,把手銬拿出來。
? ? ? ? ? “都是真的,人,確實(shí)是我殺的?!彼致冻瞿且荒ㄐ皭旱奈⑿?。
? ? ? ? ? ?“那把你的兇器都拿出來,放到地上!把你的手舉起來!”我拿著手銬,在黑桃A的面前揮舞著。
? ? ? ? ? 她很乖,面對著我們這三個人,她高高把手舉起來,肩上的那個包,掉到了雪上。
? ? “再殺完人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知道我的結(jié)局是什么了?!彼吐曊f道,“再怎么樣,終究還是逃不過大數(shù)據(jù)的力量,逃不過正義的審判啊?!?/p>
? ? ? ?奇怪,我怎么感覺,她說這句話根本不像一個心理變態(tài)會說出的話。倒像是一個失敗者所說的。她不會又要耍什么心機(jī)吧?
? ? ? ?我皺了皺眉頭,朝鹿野院平藏把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向他比了一個手勢,他立馬會意,舉著槍,指著那個已經(jīng)舉起手的女孩。煙緋也拿著那本書給我打掩護(hù)。我放下了心,拿著手銬,帶著槍,徑直朝那個女孩走過去。
? ? ? ? 這真是死亡般的平靜,風(fēng)雪突然不刮了,留下的,只剩下我慢慢走近她,遺留下的腳觸碰雪的沙沙響聲。
? ? ? ? ?比我想象的要順利許多,她乖乖的把手伸了過來,我給她銬上了手銬。提著那把帶有血的刀的包,兩只手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后壓。
? ? ? ? ?這一切是那么順利得不自然,她乖乖的順從我,沒有做絲毫的抵抗。
? ? ? ? ?等到和鹿野院平藏他們兩個靠近后,煙緋從我的手里接過包,我得以控制住她的后背。鹿野院平藏把槍收起來,只拿出了一把鋒利的鋼筆。
? ? ? ? ?“黑桃A,你這么做是對的,雖然死刑是不可避免得了,但你將在璃月受到僅僅次于楓丹最正義的審判。璃月法律是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壞人的?!盁熅p對著黑桃A說到。
? ? ? ? ? ?我突然看到,黑桃A的臉上,從原來的面無表情,到后面,竟然又有了一絲微笑。
? ? ? ? ?包里的那把被染紅的刀,向著潔白的雪山上反射出一片紅光,仿佛只要照在寒天之釘上,那個令人聞風(fēng)傷膽的寒天之釘,就要變成死神的鐮刀。
? ? ? ? 第十一章? ?審問
?甘雨:姓名?
?黑桃A:夏一。
?甘雨:哪里人?
?黑桃A:璃月人,祖籍璃月港。
?甘雨:幾年幾月出生?
?黑桃A:提瓦特公歷9985年8月。
?甘雨:現(xiàn)居何職?
黑桃A:無職位,在9998年到9999年在璃月二中讀書,一個月前退學(xué)。你要強(qiáng)問的話,
到還是有一個職位。
?甘雨:賞金獵人?
?黑桃A:勉強(qiáng)算是吧。
?甘雨:簡要說說你那天是怎么作案的。
?黑桃A:嗯...你對此案件有沒有一點(diǎn)了解,小姐?
?甘雨:有,你盡管說,說的越詳細(xì)越好,不懂的我會問。
?黑桃A:好吧。具體時間我也記不清楚了好像是在二月十四日早上,紅桃K來到我房間和我見面,說有一個任務(wù)懸賞,要讓我去干,干完我可以得到五十萬摩拉的報酬。
?甘雨:五十萬摩拉?這也不是很多呀。
?黑桃A:呵呵,五十萬摩拉,確實(shí)不是很多。這只是我其中的一個殺人動機(jī)。
?甘雨:那你最主要的殺人動機(jī)是什么?
?黑桃A:就像貓抓到老鼠一樣,就像豺狼捕捉到獵物一樣。它們都不會著急去吃掉獵物,而是在殺死獵物之前,在玩弄一下獵物。把獵物折磨致死在享用。
?甘雨:所以說,你難道不會...
?黑桃A:小姐,別慌啊。我這沒有像它們那樣變態(tài)。我跟你講,我最主要的殺人動機(jī),其實(shí)就是自己特殊的癖好而已。在紅桃K下發(fā)任務(wù)之后,這四天,我一直在學(xué)校關(guān)注著他,尋找殺人的機(jī)會。終于讓我找到了。在二月十八日晚上十二點(diǎn)左右,我乘著“將”醉酒走在路上,搖搖擺擺的走得歪來歪去。他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士”。我就趁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把他用乙醚迷昏,接著,往他的嘴里投入砒霜。怕他還不死,就用注射器。
?甘雨:等一等,你這個供詞很有問題。你難道不知道砒霜根本不溶于水嗎?
?黑桃A:不愧是璃月七星的總秘書,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沒錯,我確實(shí)說謊了。
?甘雨:請你提供正確的言辭。如果你繼續(xù)對我們進(jìn)行編造,你也應(yīng)該知道后果的。
?黑桃A:我都半死不活的人了...好吧,那我就實(shí)話實(shí)說吧。這也怪“將”他自己作死,他本來就跟我年齡相仿。才剛剛進(jìn)入青春期。就一直喝酒,他的口味還很獨(dú)特,喜歡喝帶有雄黃的酒,對,就是雄黃酒。我也確實(shí)是用天然砒霜?dú)⑷说模阋仓溃?/p>
正常人類攝入一點(diǎn)砒霜是沒事的,但如果你攝入過多的雄黃,那么砒霜就會在你體內(nèi)堆積,進(jìn)而導(dǎo)致中毒,甚至死亡。
?甘雨:你是通過受害者的口服砒霜來將其殺害的嗎?
?黑桃A:準(zhǔn)確來說,是也不是。那是他自己吃的,我趁他酒醉時,給他免費(fèi)送了一點(diǎn)吃的喝的,他本來就是一個愛貪小便宜的人,又醉酒毫無防備,就把我的那些東西都吃下去了。但是,其實(shí)我把飯菜里面的一點(diǎn)鹽換成了砒霜,他醉酒想吐,但食量也很大,吃了幾口就走。再過差不多一個小時吧,我看見了他倒在一片寂靜的花園里,旁邊似乎還有他的嘔吐物,但他也早就半死不活了。
?甘雨:砒霜然道不會通過胃中的酒精吐出來嗎?
?黑桃A:砒霜還是有概率直接滲透進(jìn)身體的,但其實(shí),砒霜早就被他攝入的雄黃留純了下來。
?甘雨:再后來呢?
?黑桃A:“將”實(shí)在太重了,我搬不動。好在紅桃K突然在這時候出現(xiàn),幫我背起了這具尸體,移到人跡罕至的天衡山以北,放下后讓我自己處理尸體,給了我五十萬就走了。
?甘雨:后來,你為了滿足自己的那種癖好,于是就...咳咳。
?黑桃A:沒錯,你也知道了。我特意制造了一個池塘,灑下魚卵,然后我覺得這樣的藝術(shù)品根本就不好看,于是就摘下了一些玫瑰花,哦,那些玫瑰花是他手里的那一簇鮮花中的,我把玫瑰花瓣摘下來,撒在池塘里,然后才滿意地離去。本來兩個月后,這些尸體可能就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了,但是一個月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甘雨:尸體中具有酸性物質(zhì),我們一測池塘的ph值就發(fā)覺不對了。
?黑桃A:對,這也是我在處理尸體中的一大漏洞。但那人死不足惜!
?甘雨:你能詳細(xì)說說紅桃K的信息嗎?
?黑桃A:空不是跟你說了嗎?除了知道他身材高大,說話的語氣很溫和,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甘雨:那...
黑桃A:我就全坦白吧,夏遲焰,也就是紅桃K算起來應(yīng)該是我的家人。
甘雨:家人?
黑桃A:三年前的某一天,當(dāng)他還是戴著面具,跑過來向我分配任務(wù)時,我就曾問過他我的身世,他高大的身子第一次停留了很久,他跟我說,在十四年前,在一個大雨連綿不斷下著的一個晚上,他打著傘,走在回家的路上,街上空無一人。突然,他聽到了嬰兒的哭聲,他朝著嬰兒的聲音跑過去,才在一個長椅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已經(jīng)被雨水浸濕地還處于襁褓期的嬰兒,旁邊還放著一沓已經(jīng)濕掉的錢...他跟我講,如果不是他在那時救了我,我就要凍死在那一天的雨中。后來,我就被他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夏一。
?甘雨:真的只有這些信息嗎?
?黑桃A:真的沒有了,你此時讓我福爾摩斯附體,我也真的編不了什么花了。但我有一點(diǎn)敢確定,他促使我這么做的目的,對于他,或許是他們??隙ㄓ兄撤N好處。
?甘雨:他們?
?黑桃A:呃...算了,真的沒什么可以告訴你們的了,反正我殺人,跟他也脫不了干系。說得難聽一點(diǎn),像某些小說一樣,他就是這事情的幕后黑手。但是我們在他的明處,他在我們的暗處。不只是你們,甚至連我,都不知道他或者他們的真實(shí)意圖。準(zhǔn)確來說,你們就像被他用手電筒照得睜不開眼的雞。
? ? ? ? ?在那個狹小的房間,那盞燈成為了唯一的照明工具,黑桃A坐在一把椅子上,兩只手被椅子前面的手銬緊緊綁住,她身上那一件深藍(lán)色,又帶有黃色的囚服,非黑即白,跟她此時的心情是一樣的。兩邊還有兩個千巖軍,他想跑也跑不了。在他前面五米處,一個和煙緋一樣,頭上長的羊角,戴著眼鏡,正在用筆記錄著,不知道在記錄什么。隔著一塊帶有灰色的玻璃,我和鹿野院平藏,還有何某的父親,都在靜靜聽著通過廣播傳過來的聲音。我感到有些許驚訝,鹿野院平藏卻非常平靜。而那位父親,心中有著難以壓制的怒火。
? ? ? ? ? ? ?看樣子,黑桃A其實(shí)也是孤兒,而紅桃K成為了她唯一的家人。身為她的救命恩人,她卻病嬌似的暗戀他,嘶...你說 ,他們之間相差的年紀(jì),少說,也有二十歲吧。
? ? ? ? ? 把那樣的東西當(dāng)成自己的藝術(shù)品,真的是令人作嘔。
? ? ? ? ?“畜生,母狗,禽獸不如!”我聽見那位父親在那里咒罵黑桃A,轉(zhuǎn)頭一看,他還穿著那一件滿是補(bǔ)丁的衣服,跟上次在往生堂看到的一模一樣,但不同的是,透過他的眼睛,我看到了雄偉的核聚變。
? ? ? ? ? ?“冷靜,冷靜,這里不是發(fā)火的地方?!蔽壹泵@樣勸道。雙手靜靜握住父親粗糙的手。但這位父親卻一把把我的手甩開。
? ? ? ? ? ? “我的兒子就死在這個惡魔的屠刀下,你讓我怎么冷靜!”這位父親情緒非常激動,一把的唾沫刷拉拉的吐到我的臉上。
? ? ? ? ? ? “我回來啦!”一陣聲音,傳過來,原來是煙緋來了。
? ? ? ? ? ? ?那位父親也朝著那個方向望去,他看到煙緋。全身好像被通了一下電一樣,發(fā)瘋似的沖向煙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那已經(jīng)披上白發(fā)的頭,低了下來。
? ? ? ? ? 煙緋嚇了一跳,手中的書掉到地上,發(fā)出了重重一聲響聲。
? ? ? ? “老人家,你這是干什么呀?快起來,我不是鐘離,可受不了你這一跪?!?/p>
? ? ? ? ?“煙緋小姐,我求你了,你是璃月的高級律師,對吧?你的職責(zé)是捍衛(wèi)璃月的公平和正義,對吧?”這位父親說話的語氣,先是悲傷,到后面,又能聽見他的語音在顫抖,好像有些許怒氣。
? ? ? ?“是是是,老人家,你快起來。”煙緋走向前去,想要把他拉起來,但奈何他的體重太重,自己的力氣又太小,就是拉不起來。
? ? ? ? ?“我準(zhǔn)備把那個畜生上訴,你會幫我的,對吧?”父親又在質(zhì)問她了。
? ? ? ? “會會會,老人家?!睙熅p跪了下來看著他那一張老臉,拍了拍他的背,“
我也不收你一點(diǎn)律師費(fèi),什么時候開庭?“
? ? ? ?“明天早上八點(diǎn)?!蔽铱匆娺@位父親實(shí)在有些發(fā)不出聲音了,就幫他回答了。
? ? ? ? ?“那我們在早上七點(diǎn)半,在璃月人民法院門口回合。怎么樣?”
? ? ? ?“好好好,謝謝,謝謝!”那位父親握著煙緋那一只帶有兩個戒指的手,感激得直流淚。
? ? ? ? “老人家,快起來吧。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跟那兩位先生說幾句話。”
? ? ? ? ?這位父親在煙緋的攙扶下又起來了。起來后,他深深朝煙緋鞠了一個躬,好像把自己所有的寄托都寄在了煙緋手里。接著,他轉(zhuǎn)頭,又朝我們這個方向鞠了一個躬,他的腰不好,但還是這樣做。接著,他包含感激的淚水,吃力的背起麻袋,朝派出所的大門徑直走去。夕陽照下的陽光透過大門的玻璃,照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他長長的影子。
? ? ? ? 我站在那里,看著那位年老的父親,看著他那沉重的背影,看著他一直拉長的影子。
? ? ? ? 一個好好的家庭,就這么給毀了。
? ? ? ? “怎么樣?大數(shù)據(jù)查到那個叫紅桃K的人了嗎?”鹿野院平藏問煙緋。
? ? ? ? 煙緋把掉在地上的書撿起來,沖我們搖了搖頭:“沒有,我嘗試了多種方法,使用了多種工具,切換了各種各樣的模式,查找紅桃K和夏遲焰,但依舊是查無此人?!?/p>
? ? ? ? ?“這真的如黑桃A所說的,連大數(shù)據(jù)都找不到的人。”鹿野院平藏說。
? ? ? ? “連大數(shù)據(jù)都找不到?那他到底是什么神人???”我不經(jīng)感嘆道。
? ? ? ? ?大數(shù)據(jù)是目前整個提瓦特世界包含內(nèi)容最廣,信息最龐大的網(wǎng)。是千千萬萬位科學(xué)家的結(jié)晶,是科技革命的產(chǎn)物。如果連大數(shù)據(jù)都查不到的人,那...
? ? ? ? “那么只有三種可能了,第一種,他是漏網(wǎng)之魚,沒有注冊。第二種,他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第三種,黑桃A在撒謊。其實(shí)根本就不存在紅桃K,或者代號是紅桃K的人?!甭挂霸浩讲剡@樣分析道。
? ? ? ? ? “我覺得是第三種。”煙緋說。
? ? ? ? ? “我也認(rèn)為是第三種,如果這樣那事情就更簡潔明了了。紅桃A的殺人動機(jī)僅僅是因?yàn)樗男睦聿贿^關(guān),把殺人分尸當(dāng)做快樂。至于她為什么要編造一個紅桃K的角色。成因我認(rèn)為有兩種,第一種是減輕自己的刑罰,另一個是給我們璃月攪局,干擾我們。”鹿野院平藏把手托在下巴,這樣講。
? ? ? ? ? “如果是真的呢?況且,有沒有一千億分之一的情況,這個黑桃A從一開始就在撒謊,她根本不是殺人兇手,只是為了好玩?而真正的惡魔,還逍遙法外?”
? ? ? ? ? “即使真的存在一個叫紅桃K的人。據(jù)黑桃A剛剛的供詞,他只是一個誘導(dǎo)別人殺人的野心家而已,說不定他本人其實(shí)不敢殺人,也不會殺人?;蛘哒f他是別國的間諜,來到這里,是為了制造你們璃月社會的混亂和恐慌而已。你說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這基本上不可能。生命是每個人的第一需要,沒有哪個人會為一個死刑犯當(dāng)替罪羊,當(dāng)然也包括那些精神病和心理變態(tài)??偠灾?,可能性幾乎為零?!?/p>
? ? ? ? ? ?鹿野院平藏分析得頭頭是道,我在心里暗自佩服。
? ? ? ? ? ?“本想這是一個很難破的案子,沒想到大數(shù)據(jù)這么厲害?!甭挂霸浩讲剞D(zhuǎn)向看向煙緋笑著說,“有了這個好東西的加持下,就方便多啦。說不定再過不久,偵探這個職業(yè)就要消失了。這個案件基本破了,真的沒有意思。”
? ? ? ? ? ?“小鹿,說不定你要改行了?!睙熅p說道。
? ? ? ? ?“差不多,差不多?!甭挂霸浩讲乇称鹚墓陌凹热贿@個案件破了,那我也差不多該回稻妻了。”
? ? ? ? ? ?“這么急?不留下來在喝杯茶再走?”我客氣的想要挽留他。
? ? ? ? ? “對呀,我還沒請你吃飯呢!在璃月多留幾天再走吧?!睙熅p說。
? ? ? ? ? ?“沒辦法了,我得趕快回海祇島。剛把黑桃A抓獲,海祇島的統(tǒng)治者珊瑚宮心海連發(fā)十二條金牌叫我趕快回去,說海祇島出事了。我一聽到,馬上就定了下午去海祇島的船票,現(xiàn)在差不多快到時間了,我得去了。“鹿野院平藏有些無可奈何。
? ? ? ? ? ?珊瑚宮大人?那不是心海嗎?海祇島一直是一個尚武的地方,難道心海她又開始了?可是,前陣子她不是在新聞上說過,不打仗,要搞經(jīng)濟(jì)建設(shè)嗎?還是說,是內(nèi)政出了什么無可挽救的問題?
? ? ? ? ? “既然是珊瑚宮大人緊急召見,那我就不攔你了,小鹿,路上小心!”我向鹿野院平藏?fù)]了揮手。
? ? ? “對,路上小心。”煙緋也熱情地跟鹿野院平藏道別。
? ? ? ?“再見...哦對了,我差點(diǎn)忘了?!甭挂霸浩讲睾孟裼窒氲搅耸裁础K执蜷_公文包,從里面掏出一副撲克牌。遞到我的手里。
? ? ? ? ?“這是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那一副撲克牌,我在探案時一直把他帶在身邊,沒有歸還給凝光,我趕時間,就沒辦法再去見凝光了,麻煩你趕緊送過去。”
? ? ? ? “知道了知道了?!蔽医舆^撲克牌。
? ? ? ? ?“嗯?!甭挂霸浩讲赜职压陌]上,朝我們揮了揮手,“再見,后會有期,以后常來稻妻玩哦!”
? ? ? ? ? “好的,想來璃月玩時,記得跟我說一聲。”煙緋還惦記著請客的案件事呢。
? ? ? ? 我看著鹿野院平藏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了之前那個背著麻袋的父親。派出所透明的鋼化玻璃門輕輕地靠經(jīng),最后發(fā)出了”框“的一聲聲響。我左手抓著那一副撲克牌,右邊的手臂被煙緋挽著。我這時才注意到廣播仍然在發(fā)出聲響,原來,甘雨對黑桃A的審問還在繼續(xù)。雖然問的問題對我來講毫無關(guān)系。
? ? ? ? ? ?平心而論,這件案件本來就跟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 ? ? ?第十二章 ? ? ?第一次審判
? ? ? ? ?這里是璃月最高人民法院,也是我?guī)缀蹙蜎]怎么進(jìn)去過的幾個地方之一。
? ? ? ? ? ?璃月人民法院是整個提瓦特大陸上最追求嚴(yán)密的司法機(jī)關(guān),甚至超過了世界法治中心的楓丹最高法院。從遠(yuǎn)處遠(yuǎn)遠(yuǎn)地望去,望向這一座人民法院。映入你眼簾的是一棟高大的建筑,高有七層樓那么高,寬又有五十米那么寬,前后甚至有三十米長。這棟大樓最靚麗的地方,正好在于那一個高高掛在樓頂?shù)奶斐?,和煙緋手中戴的那個戒指上面刻出的簡直一摸一樣。除了正中間有一個又高又寬的門,旁邊又有著幾個大柱子,緊密的排列在四周,左邊七個,右邊也七個。仔細(xì)看這些花紋,上面甚至還刻著七元素的代表符號。在這棟大樓前面,除了鋪有水泥和地磚,剩下的就是做綠化的,給人以視覺版的感受。在大門前面,還有一個循環(huán)的噴泉。和這片象征公平正義的地方相處和諧。
? ? ? ? ?我來到內(nèi)部,內(nèi)部的人已經(jīng)很多了,在底下全是群眾,大概有十幾個人,距離開庭還有半小時,我身為原告辯護(hù)律師的家屬,和本案又有很多關(guān)聯(lián),自然成為了這一排排座位中的一個。雖然在本庭中我沒有任何權(quán)力,只能作為聽眾。我往座位那里看去,突然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人,這個人和我昨天看到的那位家屬一樣,白發(fā)蒼蒼,相比于那位父親,她的衣冠雖然是整潔的,但是還是顯得更加蒼老。她綁著一個丸子頭,即使坐在座位上,她還是喜歡把手搭在后背,我一眼就能認(rèn)出她到底是誰。
關(guān)鍵是好巧不巧,我的位置就坐在她的旁邊,我悄悄走過去,坐在旁邊的座位上,假裝沒看見她,四周打量著這個法庭。
? ? ? ? ?法庭不大也不小。我注意到,在放出金光的大燈的照耀下,法庭的每一個明處暗處都能恰好照到,好像普濟(jì)眾生似的。我再往座位前看,這才看到我所熟悉的東西。在法庭的最靠墻的位置,有一個椅子,這個椅子比其他椅子都顯得更加華麗,更加奢華。左右還有兩把普通的椅子,像左右護(hù)法似的。沒毛病,跟我想的一樣,這是審判員和審判長坐的位置,當(dāng)然,這三把椅子加上一長桌子之前,還有四個審判員。
想想也是,我早就從煙緋那里得知,這七個位置,其實(shí)就是璃月七星的位置。但如果有人有事來不了,那就讓月海亭的秘書頂上。你說這璃月七星的業(yè)務(wù)范圍還真是廣啊,連審判權(quán)都是自己管。在往下看,就像客廳內(nèi)擺沙發(fā)的方式一樣,分為兩側(cè),右側(cè)是原告和原告的辯護(hù)律師,數(shù)量不能超過四個;左側(cè)是被告和被告的辯護(hù)律師,數(shù)量最多也不能超過四個。再往前,面向?qū)徟虚L,也有一個空位,沒有椅子,人在這里只能站著身子,面向?qū)徟虚L,等著接受審判。沒錯,這個位置,就是給受審人,也就是被告,黑桃A留的位置。
? ? ? ? “年輕人,你也來了呀。最近怎么樣?”我旁邊這個老人對我這樣說道。
? ? ? ? “萍姥姥,過得還行,就是有點(diǎn)忙。你也知道,我跟緋兒最近...等等,飛飛呢?”我剛想跟萍姥姥說幾句客套話,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次萍姥姥沒有把孩子飛飛帶過來,以往飛飛可都是跟在萍姥姥身邊的??!
? ? ? ? ? “沒帶過來,年輕人,你知道你孩子才七八月,連走路都還不會,丫丫學(xué)語,在這么莊嚴(yán)的法庭,我怕他又哭又鬧,擾亂秩序,就把他托給甘雨照顧了。”萍姥姥還是習(xí)慣性的叫我年輕人,即使我現(xiàn)在和她的徒兒結(jié)婚生子了。
? ? ? ? ? ?“也對。姥姥,最近天氣轉(zhuǎn)涼,記得多穿衣服啊?!蔽液荜P(guān)心地看了看萍姥姥逐漸駝背的身體。
? ? ?萍姥姥沒有說話,過了很久她才說:“不用管我,年輕人,我這身老骨頭已經(jīng)磨損了幾千年了。身體還很硬朗。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太勞累。我經(jīng)常看見緋兒在街上處理公務(wù),都有黑眼圈了。麻煩你勸勸她不要太辛苦,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沒事給她燉只雞補(bǔ)補(bǔ)也行的?!?/p>
? ? ? “姥姥,我會的,在那天的婚禮上,我已經(jīng)承諾過一遍了。”我對她說。
? ? ? ?“好好好,多的我也不說了。等開庭吧?!逼祭牙延职杨^轉(zhuǎn)了過去。我也實(shí)在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只得看著頭頂?shù)臒舭l(fā)呆。
? ? ?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法庭內(nèi)也已經(jīng)是喧鬧一片。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我好像如同睡了一覺一番,書記員已經(jīng)把庭前的流程走了一遍,什么宣讀規(guī)則,請公訴人,當(dāng)事人,證人,審判員,審判長入庭也已經(jīng)說了。我再低頭一看,底層聽眾的位置已經(jīng)坐滿了。在下面吵吵鬧鬧,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什么。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在我面前也早就坐了一些人。在右側(cè),我看到了煙緋,還有在她右側(cè)的那一位昨天我見過的父親,煙緋手里拿著一份文件,桌上好像還擺著一把筆,跟另外一些文件。她正在轉(zhuǎn)頭跟那位父親竊竊私語什么。我想跟我的愛人打個招呼,但迫于法庭的規(guī)矩,最后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想法。我在往左邊看,被告上也有一個人,就是黑桃A,她還穿著那一件囚服,相對于原告來講,她這邊就顯得孤獨(dú)多了,她沒有請辯護(hù)律師,這倒是不符合一般的刑事訴訟的,正常情況下,被告人是會有辯護(hù)律師的,而原告可有可無,但其實(shí)這很好理解。但凡有人深度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不會有人去為她這位變態(tài)殺手辯護(hù)的,除非是精神病。但我仍然看見,她的眼睛閃過一絲賊光,好像想到了怎么為自己辯護(hù)。她把兩只手放在面前,一直搓著手。審判員也基本就位,璃月七星中開陽、搖光、天璣、天璇四星坐在前面,剩下的三顆星,玉衡星刻晴坐右邊,天樞星天叔坐左邊,而天權(quán)星,璃月的最高統(tǒng)治者凝光坐在最中間。他們這七個人,有的在整理文件,有的再看時間,有的在東張西望,打量著原告和被告。所有動作的停止,都取決于于天權(quán)星的那一聲開庭。
? ? ? ?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 ? ? ? 我看了看法庭正中間上方掛著的吊鐘,再過一會就開庭了??粗脶樢稽c(diǎn)又一點(diǎn)的移動,我覺得乏味。便仔細(xì)端詳著被告位那個嬌小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猛然間看到,黑桃A的臉部下面,冒出一縷金光,好像要亮瞎我的眼睛。
? ? ? 那是她在笑。一抹淡淡的笑。和在雪山上一樣。帶有一分傷感,二分不屑,三分譏諷,四分胸有成竹。
? ? ? ? ?這個人死到臨頭了還能笑?!
? ? ? ? ?這個人又要搞什么鬼點(diǎn)子出來?!
? ? ? ? ?當(dāng)我還在納悶時,吊鐘上的秒針好像趁我不注意時加快了腳步,等我反應(yīng)過來時,凝光的那一把小錘子已經(jīng)敲了又敲。
? ? ? ? “現(xiàn)在開庭,審理096號案件。”凝光的語氣很平靜,她沒有把自己的任何情感帶到這里面中來,“請被告人上臺,接受審判?!?/span>
? ? ? ? ? 在眾目睽睽之下,本案毫無疑問的殺人狂魔,從被告臺上緩緩起身,在兩側(cè)千巖軍的押送下,一步又一步,走到法庭中間,面朝法官。她沒有像其他犯人一樣把頭低下,而是高高的抬起,勇敢地與審判長對視,有了一種要斜視一切的狂妄自大。
? ? ? ? ?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 ? ? ? “請審判員刻晴對096號案件進(jìn)行一個簡略的介紹。”凝光看向她左手邊的刻晴。
? ? ? ? ?刻晴緩緩起身,拿著一份稿。她的形象已經(jīng)被全璃月的人所熟知,身為最貼近民生的一顆星,又是本案的目擊證人。她具有不可推脫的責(zé)任。
? ? ? ? ?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法庭上審判員的動作,以往,審判員在法庭上只是寫寫寫,沒有發(fā)言,就像輸入程序的機(jī)器。
? ? ? ? ?刻晴剛要開口,煙緋馬上就站起來,伸出一只手:“法官大人,我公訴人請求跳過這個環(huán)節(jié),他不想在受到一次心靈上的打擊。”
? ? ? ? ? 我看著原告上那個面容憔悴的老人,他看著煙緋,神情露出了謝意。很顯然,煙緋提出來的這個主張,他根本沒有和煙緋協(xié)商過,完全是煙緋自己的主張。
? ? ? ? ? 煙緋還是那么心細(xì)啊,跟我們在一起之前一模一樣。
? ? ? ? ? 底下竊竊私語??糖绱舸粽驹谀抢?,看著凝光,只見凝光朝她揮了揮手,她就又坐了下去。
? ? ? 這樣子,那些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的人。在法庭上難道不會一頭霧水嗎?
? ? ? 其實(shí)應(yīng)該沒有不知道這件事的人吧...
? ? ? “請公訴人陳訴?!蹦庀褚粋€沒有感情的機(jī)器。只是走著法庭的流程。
? ? ? ?那位父親站起來,他深深向凝光鞠了一個躬。和昨天做的動作一摸一樣,他的腰真的不好,可是他就是要彎腰到整個軀干部和地板平行。在那里停頓地,一動不動就像一個奴才。他做什么都彬彬有禮,甚至把自己當(dāng)做奴隸看待。畢竟他只是璃月萬千勞動者中的一個,而且是最底層的勞動者。他彎腰得如此之久,以至于連煙緋都怕他閃到腰,站起身子,把他扶起來,將他的身體拉挺直。
? ? ? ?他駝著背,眼神向凝光表示敬意:“法官大人,我是本案受害者的父親。我提出上訴,是希望這位小姐應(yīng)該得到該有的懲罰?!苯又?,他抬出一只手,將手心面對著黑桃A,眼睛也惡狠狠地盯著他。
? ? ? ? 面對這位父親尖銳的目光,黑桃A也沒有低下頭。而是直面這位父親蒼老下的那一股熱氣,她沒有說話。但我切切實(shí)實(shí)地感受到了黑桃A身上,仍然纏著永遠(yuǎn)都消失不掉的,那一片嗆死人的黑氣。
? ? ? ? ?“在昨天,這位小姐已經(jīng)全部供實(shí)。在二月十八日晚上,她將我兒子殺害,并分尸,拋在天衡山以北的一座池塘里,以至于尸體完全腐爛,面目全非。不僅給我心里極大地打擊,也給整個社會帶來及其惡劣切不可挽回的危害?!?/span>
? ? ? ? ? ?“被告夏某,請問原告何某說的話是否屬實(shí)?”
? ? ? ? ? ?黑桃A就挺直著站在那里,像一根永遠(yuǎn)不會折下腰的石柱。面對凝光和那位父親兩雙眼睛沒有感情的直視,她沒有說話,高傲的神情也變得平靜,那兩只平平無奇的眉毛,不安的抖動著。她保持沉默,在那一刻,世界好像都安靜了下來,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整個提瓦特,好像都在等著,黑桃A還能玩出什么花來。我覺得她會把紅桃K的指使或者其他什么東西供出來為自己狡辯。但是,她沒有。所有話語,她只是說了其中一個字:
? ? ? ? ? ? “是。”
? ? ? ? ? ? ?全法庭一片嘩然。底下不好的話語,很快就嘰嘰喳喳的傳了出來。大家根本就不相信,這位殺人惡魔,在法庭上,他竟然沒有為自己的行為進(jìn)行辯護(hù)。甚至,可以說,她放棄了。
? ? ? ? ? ? ?她已經(jīng)厭煩了東躲西藏的生活了?她已經(jīng)良心發(fā)現(xiàn),準(zhǔn)備認(rèn)罪了?她之前在法庭上高傲的神態(tài),都是裝的?
? ? ? ? ?我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黑桃A。萍姥姥把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之前,那雙已經(jīng)看透世界的眼睛發(fā)射出的目光灑在黑桃A的身上:“事情沒有那么簡單?!?/span>
? ? ? ? ? ?確實(shí),看她的神情,沒有一點(diǎn)臨死的絕望,更多的是對這位父親,煙緋,審判長凝光,乃至璃月整個法律體系的嘲笑,一種出生牛犢不怕虎的魯莽。
? ? ? ? ? ?她還不知道嗎?據(jù)最新調(diào)查顯示,璃月法庭的正義性已經(jīng)穩(wěn)居提瓦特七國第一,甚至已經(jīng)超過了以正義為代表的楓丹。在法律那么鮮明的國度,在滿庭都是代表著正義,為巖王帝君,歸終姐,灶神這三神服務(wù)的天使。她一個惡魔怎么跟一個正義感超強(qiáng),武力值頂峰的國家打?這不純粹的就是找死嗎?
? ? ? ? ? ? 正義終將戰(zhàn)勝邪惡,這是萬年不變的公理。
? ? ? ? ? ? “那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凝光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
? ? ? ? ? ? ?黑桃A低著頭,就像被凝光這個正義的代表用手死死壓著,她好像怎樣也抬不起頭,翻不了身。但最后,她的嘴角又露出了一絲冷笑,她接著抬起了她高昂的頭,皮笑肉不笑:“我沒有什么要說的了。在面對你們這些代表著正義的先生小姐們,我這個人也不知道要說什么為自己狡辯的了。我累了,我悔過自己的過失,我自愿接受正義對我的審判,我...選擇認(rèn)罪。”
? ? ? ? ? ? 這審判異常的順利。沒有被告的辯護(hù),也沒有原告煙緋的反駁。甚至沒有激烈的辯論會。簡潔得像窮人的墳?zāi)挂粯印?/span>
? ? ? ? ? ? ?這就是真正的心理變態(tài)嗎?從殺人分尸中吸取快感,甚至把自己的生命拒之法外,或者說,她變態(tài)到連自己被殺,都能激活腦袋里的多巴胺?
? ? ? ? ? ? ?我不經(jīng)打了一個寒顫。
? ? ? ? ? ? ?煙緋也注意到了我,她沖我眨巴眨巴右眼,吐了吐舌頭。用她可愛的動作,似乎在向我傳遞著一切都在她的神機(jī)妙算之中的信息,亦或是一種作為勝利者的喜悅。
? ? 底下又吵來吵去亂叫一遍,就像一片雜亂的采石場,發(fā)出kingking哐哐的采礦聲音。這里不是層巖巨淵,這里是璃月最高人民法院!
? ? ?凝光拿起了法官專用的小錘子,敲了幾下:“法庭請保持肅靜!”等到法庭安靜了下來,她又把小錘子放下。看了看黑桃A,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對我一直挑眉毛的的煙緋,
和在旁邊一直站著的父親,她開口了:“請原告坐下吧...煙,不是,原告辯護(hù)律師,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span>
? ? ? 這位父親顫顫巍巍的坐了下來。煙緋收回了她這個年紀(jì)不該擁有的稚氣,轉(zhuǎn)過身又嚴(yán)肅了起來,她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看了看黑桃A,這樣發(fā)言道:“法官大人,我覺得這個案件已經(jīng)毫無疑問。被告人袁慧,也就是這位小姐。她所做的行為,很明顯已經(jīng)構(gòu)成了犯罪,而且具有嚴(yán)重社會危害性,危害了整個璃月,乃至整個提瓦特世界。所以根據(jù)《璃月刑法》規(guī)定第一千五百一十條,殺人者以非常殘忍的手段致人死亡,引起社會恐慌的人,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到無期及死刑。本人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判處被告人袁慧死刑?!?/span>
? ? ? ?黑桃A看著煙緋講的頭頭是道,她用敬佩的眼光看著煙緋。等到煙緋講完。她用一種奉承的語氣說:“不愧是璃月最高級的律師。說得那么有理?!?/span>
? ? ? ?“被告人夏一,你現(xiàn)在沒有發(fā)言權(quán)。而且不要討論和本案無關(guān)的內(nèi)容?!蹦庖荒槆?yán)肅地盯著黑桃A。接著轉(zhuǎn)向煙緋,“原告辯護(hù)律師,你說得很好,如果沒有什么需要補(bǔ)充的,請您坐下來。根據(jù)《璃月憲法》《璃月刑法》《璃月預(yù)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等法律,我們即將作出最后判決。”
? ? ? ? 煙緋坐了下來。就在這時,一架不知道從哪里運(yùn)過來的攝像機(jī),光亮的鏡片對準(zhǔn)著凝光。這臺攝像機(jī),將會把凝光最后做出的判決一字不漏的錄下來。法庭頓時變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發(fā)出巨大的響聲?,F(xiàn)場只有文件和書本在翻閱時發(fā)出的微微沙沙聲。凝光眼睛面對著攝像頭,手里拿著文件,作為璃月七星天權(quán)星,她一點(diǎn)也不怕生。原告上,那位父親的身子一直在顫抖,我能猜到,他的兩只手一直在握著煙緋的手,不斷擺動著,像是在表達(dá)一種謝意。煙緋沒有說話,而是用手輕輕撫摸著這位父親的背。黑桃A在那里挺立著,她朝著煙緋的方向看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臉的面無表情。不對,竟然有一點(diǎn)開心!她兩邊的千巖軍已經(jīng)做好了要把她押下去的準(zhǔn)備,已經(jīng)緊緊抓住了她的兩只胳膊。我轉(zhuǎn)頭看向萍姥姥,這才發(fā)現(xiàn),萍姥姥正戴著眼鏡,手里拿著一本黃色封面的書在那里看。我彎頭一看,就是那本《璃月預(yù)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她看得聚精會神,偶爾還皺了皺皺紋,就好像讀不懂似的。
? ? ? ? “剛剛通過公訴人,受審人以及雙方辯護(hù)律師的陳述與辯論。我代表璃月最高人民法院對096號的受審人夏一作出如下決定:被告人夏一,犯故意殺人罪,辱尸罪,嚴(yán)重危害社會。璃月人民最高法院判處其,死刑?!?/span>
? ? ? ? ? 現(xiàn)場響起一陣鼓掌聲,鼓掌聲音如此之大。好像要把整個法庭的屋頂都給掀起來了。我感到一絲欣慰。而很多人,特別是那位父親,已經(jīng)激動地?zé)釡I盈眶。
? ? ? ? ? 該,那個人就應(yīng)該受這樣的罪。
? ? ? ? ? 黑桃A沒有說話,在面對自己被判處死刑的現(xiàn)實(shí),她的四肢好像沒有一點(diǎn)力氣,旁邊的千巖軍押著她,準(zhǔn)備帶她去刑場。
? ? ? ? ?凝光看著那個即將被押出法庭的黑桃A,突然急促地用錘子敲了又敲,在一片熱烈的鼓掌聲,她命令道:“等等,給我回來,該案件還沒判決完呢!”
? ? ? ? ? 我呆若木雞,萍姥姥翻看著那本書。過了一會兒,她把書蓋上,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眼睛看了看煙緋:“哎,這就是你死我活啊...”
? ? ? ? ? ?“根據(jù)《璃月預(yù)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五十三條,未滿十五歲的未成年人,不能負(fù)刑事責(zé)任。由璃月少管所進(jìn)行收押教育。被告人夏一,今年十四歲,符合上訴要求。所以,改判死刑為璃月少管所管制四年,外加有期徒刑二十年。”凝光念出最后判決后,拿起那把小錘子,狠狠地敲了下去。
? ? ? ? ? 什么鬼?這本《璃月預(yù)防未成年人犯罪法》有這門子的法律嗎?如果有,為什么煙緋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我有些驚訝,法庭早就是鬧聲一片。萍姥姥轉(zhuǎn)頭看向我,她那爬滿她臉上的皺紋沒有舒張開來,反而皺得更緊了,她把那本黃皮書丟到我手里:“年輕人,自己看吧?!?/span>
? ? ? ? ?我接了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這本專為未成年人制定的法律,真的明明白白的寫上了這一個法律條文。而恰好,夏一,也就是黑桃A,今年才十四歲!
? ? ? ? ?這不是鉆了法律的空子嗎?
? ? ? ? ?“現(xiàn)在散庭,將被告人夏一押下去?!蹦庹f完,就收拾文件,伴著一堆質(zhì)疑和懷疑的聲音,起身要走。她旁邊的六位審判員,無論是上了年紀(jì)老態(tài)龍鐘的天樞星天叔,還是年輕漂亮地玉衡星刻晴。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凝光,都感到不可思議。在看那位剛剛經(jīng)歷了獲勝喜悅的那位父親。此時,他就像做了一場美夢一樣,剛剛做完,又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shí)。他全身發(fā)抖得更厲害了,抓住煙緋的手放開了,他的目光堅硬地盯著黑桃A,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樣。再看黑桃A,沒有理會這位父親,而是悠閑地玩起了自己的指甲,甚至忍不住笑出聲音來。旁邊的千巖軍用力拉了拉她的手,她很識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著被戴上手銬的手。跟著他們走,準(zhǔn)備走出法庭。
? ? ? ? ?我感到有些不甘,但更多的是憤怒。這個殺人惡魔就應(yīng)該判處死刑!無論他今年多少歲,就算是處在襁褓期的嬰兒,也應(yīng)該以死償命!這人真狡猾,竟然鉆法律的空子。真無恥。底下鬧聲一片,很多人都感到奇怪,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我能看到幾個暴脾氣的人,應(yīng)該是受害人的那些小弟,眼里好像有怒火,摩拳擦掌,想給黑桃A來一拳,或者來一肘子。
? ? ? ? ? “怎么會這樣...”“這是什么法律...”“我真想給那人一肘子!”
? ? ? ? ? ?就在這時,一個很輕銳的女聲,穿過這所有的不甘與抱怨,傳遞到每個人的耳朵里,進(jìn)而震懾了每個人的大腦。
? ? ? ? ? “法官大人,我對你的判決有異議!”
? ? ? ? ? ?押送黑桃A的兩個千巖軍停下腳步。所有人都朝著那個聲音發(fā)出的方向看去,除了我和萍姥姥兩人,因?yàn)槲覀兌贾溃@是煙緋的聲音。
? ? ? ? ? ? 她還想在努力一把。
? ? ? ? ? ?凝光本來想直接走的,不理睬煙緋。但是沒走幾步她又停了下來,回到審判長的位置,看著站起來恭恭敬敬地?zé)熅p。她說:“律師煙緋,目前已經(jīng)散庭了,判決結(jié)束了。你沒有發(fā)言權(quán)和質(zhì)疑權(quán)了。如果對判決結(jié)果有異議,請?zhí)岢龆?。?/span>
? ? ? ? ? ?煙緋沒有理會凝光提出二審的建議,而是自顧自地在那里提出質(zhì)疑和反駁:“法官大人,請你告訴我。如果一把刀,擺在你面前,它的上面沾滿了無數(shù)生命的鮮血。請問,我問你,這還是一把普通的刀嗎?”
? ? ? ? ? ?“這不是了----煙緋,請不要在法庭上談?wù)摵驮摪讣o關(guān)的內(nèi)容,而且,陳述時,禁止使用比喻,反語和暗示。”
? ? ? ? ? ? ?“凝光,有的人她生下來就是生性惡劣。比如說這位小姐,她以殺人為快樂,她以分尸為快樂,她的手上沾滿了無數(shù)人的鮮血,她就是那把根本就不普通的刀!你覺得,這樣的人,今年十四歲,她不好好的在學(xué)校里安靜讀書,卻出來搞這種什么賞金獵人的勾當(dāng)。你不判她死刑,你良心說的過去嗎?你還怎么捍衛(wèi)公平正義?你還怎么給已經(jīng)逝去的受害人,給這位父親,給全體璃月人民一個交代?”
? ? ? ? ? “煙緋,我說過,你沒有發(fā)言權(quán)。請不要在使用比喻,反語或者暗示。請尊重法律最后的判決。”
? ? ? ? ? “我問你,這本《璃月預(yù)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的最新版,是誰修訂的?”
? ? ? ? ? “自然是我修訂的,我作為璃月七星之一,掌管軍事,政治還有刑罰。這一部跟刑罰稍微沾一點(diǎn)邊的東西,理應(yīng)有我修訂?!?/span>
? ? ? ? ? ? “璃月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通過了嗎?”
? ? ? ? ? ? “昨天剛過,也就是召開的第十八屆全國人大會...你沒到現(xiàn)場,所以你不知道。在會上,已經(jīng)通過了這一部法案。”
? ? ? ? ? ? ?“即使這樣,那我也得在問你最后一個問題。如果被殺的人是你的兒子,被侮辱的人是你的兒子,你會有什么感受?這位父親,也就是我的辯護(hù)人,他就是這樣的人。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體驗(yàn)一下這位父親的感受啊。”
? ? ? ? ? ? ? “如果是這樣,那我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作出非常正義的審判,況且,我沒有兒子...煙緋,我知道,這是你人生中的第一次敗訴,你死要面子,心有不甘。
但是,失敗是成功之母。你應(yīng)該服從法律,捍衛(wèi)社會的公平與正義。而不是選擇,質(zhì)疑人民選出來的法律,選擇特權(quán)。這樣做,根本不能體現(xiàn)你作為律師的修養(yǎng)?!?/span>
? ? ? ? ? ? ? “這公平嗎?這正義嗎?這是特權(quán)嗎?這是人民選出來的嗎?”
? ? ? ? ? ? ?“是的,煙緋,這里是法庭,不要再像個小孩子一樣吵吵鬧鬧的?!蹦廪D(zhuǎn)過頭,對著攝像頭的那一塊鏡片說,“散庭,把攝像頭關(guān)上?!弊詈笏弥募瑥街弊叱隽朔ㄍ?。沒有在理會煙緋。
? ? ? ? ?璃月最高統(tǒng)治者和璃月最高律師的爭吵,讓我們這些不怎么讀法的人被她們的氣勢嚇到,一臉懵逼。煙緋站在那里,看著凝光漸漸離去的身影,站在原地,低下頭,手指刮了刮自己面前的文件,甚至把自己的文件戳破。都毫不理會。她突然猛的一下坐了下去,把臉放在已經(jīng)被自己搓破的文件上。
? ? ? ? ?“畜生!真是個畜生!”在法庭以出乎意料地的結(jié)果結(jié)束時,我最后要跑去看看煙緋的情況時。我只聽見了那位父親歇斯底里地吼聲,這聲音帶有一絲沙啞。我朝那個聲音的方向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父親把自己手中的文件,扔向了黑桃A。奈何自己手太沒力氣,最后砸不到她的頭。只是砸到了一個高大的人身上。
? ? ? 黑桃A朝這位父親露出一絲微笑,一種勝者對待弱者的微笑。突然,她的笑容消失了,我還沒看清她是哪一種神情,她就已經(jīng)離開了法庭。
? ? ? “畜生。”那位父親還在那里不斷地罵,滿嘴的唾沫,甚至淋到煙緋的身上。
? ? ? 我慢慢靠近煙緋,她沒有感覺到我。我試探性的說了一下:“煙緋,你人還好嗎?”
? ? ? 煙緋把文件扔到一旁,把自己的頭抬起來,看著我:“還好,對不起,我這次失態(tài)了。獻(xiàn)丑了?!彼f這句話的時候又笑了出來,但從她的那句話,我感到了些許寒意,雖然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一絲絲。
? ? ? ?“哦,原來姥姥和鐘離也在呀,你們好?!睙熅p又說到。
? ? ? ?鐘離?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在我旁邊那個剛剛被那位父親誤砸的高大的人,原來就是鐘離。在法庭上,他肯定也在場,就是不知道在哪個位置上。
? ? ? ?“緋兒,許久不見,你的黑眼圈又加重了一層啊...”萍姥姥很關(guān)心的說。
? ? ? ?“煙緋,以普遍理性而言,這是你的第一次,在法庭上的失敗?!辩婋x說這句話的時候,把他的手自然的搭在我的左肩上,“可惜我們沒有發(fā)言權(quán),不然...”
? ? ?“沒有什么不然。”煙緋打斷了鐘離要說的話,她看了看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兩枚戒指。抬頭又看了看那一把天平,她沒有看那位父親,而是背對著他,對我們說:
? ? ? ? “我要在公訴一次。”
? ? ? ? ?第十三章 ?崩潰
? ? ? ? 夜深了,一切又歸回平靜了。昨天所發(fā)生的一切,好像一切并沒有發(fā)生。
? ? ? ? ? 我躺在床上,橫豎睡不著??粗旎ò迥且槐K昏黃的燈。煙緋說要提出二審,至今都沒回來,我沒去看,也不想去看。究竟煙緋在二審中到底做了什么,我一無所知。躺在本來應(yīng)該是我們兩個一起睡覺的地方,可她又沒回來。不是我很粘人,而是她很粘人。現(xiàn)在很晚了,我很擔(dān)心她的安全。我轉(zhuǎn)身,伸手去拿床頭柜那個石英鐘,看了一眼時間??匆婔[鐘兩個最粗的指針指向“12”。我微微嘆了一口氣,翻身下床。
? ? ? ? 我看見床邊的嬰兒床上,一個八個月大的寶寶正在熟睡。他的頭發(fā)和我一樣是黃色的,可是卻長著煙緋似的兩只角,但還沒有像煙緋那樣長,同這個世界上每個嬰兒一樣,他在睡夢中還不斷咬著自己的手指,他甚至把他的被子踢開。我給他又重新蓋好了被子。看著這個花朵,我和煙緋的未來。我好像看到了煙緋。
? ? ? ? ? 在玉京臺上,我看著遠(yuǎn)處,那個活潑可愛的女孩,拿著本子不知道在記錄什么。
? ? ? ?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 ? ? ? ?就在這時,我的思緒又發(fā)生轉(zhuǎn)移,不在把重點(diǎn)放到我和煙緋,乃至飛飛的那一段美好的時光上。而是想到了黑桃A。
? ? ? ? ?回憶著她的那抹神秘的微笑,和她的供詞,她在法庭上的勝訴。我久久不能理解。我低下頭,坐在床上?;貞浿沂窃趺唇佑|到這個案件的。好像是鹿野院平藏那天,在萬民堂內(nèi),跟我訴說起的。因?yàn)檫@件事,我就被卷進(jìn)這無窮的深淵中?,F(xiàn)在,鹿野院平藏已經(jīng)離開璃月,回到稻妻。給我們留下了一個尾巴,他估計認(rèn)為,這個尾巴不會出現(xiàn)什么差錯。但是,整個案件那么順利,差錯,卻正好在這個尾巴上。
這一點(diǎn),估計連小鹿都沒有想到了吧。我甚至有些后悔,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接觸這種東西,對,也不能讓煙緋接觸。我們兩個,就應(yīng)該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工作,不得罪別人。
讓飛飛快快樂樂地長大成人,然后度過自己平靜但是幸福的一生??蛇@一切已經(jīng)晚了。
? ? ? ? 對了,鹿野院平藏給我的那副撲克牌,我都還沒有上交呢。
? ? ? ? 我起身,想找到那一副撲克牌。就在這時,我聽見了開鎖的聲音。
? ? ? ? 我當(dāng)然知道那是誰,停下了我找撲克牌的動作。微微把房間門打開。朝外看了一眼。
? ? ? ?煙緋正站在門前,用鑰匙把門鎖上。我看著她的表情,雖然她的肌膚還是那樣白暫??墒俏铱床灰娨稽c(diǎn)光彩,很暗淡。一臉的面無表情,好像在干一件非常枯燥而乏味的工作,看到那張表情。我當(dāng)然知道,這次二審的結(jié)果是什么。
? ? ? ?她把鑰匙拔了出來。看向我,好像知道我正在看她。我當(dāng)做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很熱情地問她:“煙緋,你終于回來了。餓了嗎?要不要我把飯熱一下?!?/span>
? ? ? ?“不用了,謝謝,我已經(jīng)吃過了。”煙緋把公文包丟到沙發(fā)上。她說話的時候,語氣硬邦邦的。
? ? ? ? ? “那就睡覺吧,現(xiàn)在也不早了,早點(diǎn)休息?!蔽艺f,“哦對了,我把飛飛帶回來了?!?/span>
? ? ? ? ?她本來堅定凝視前方,毫無感情色彩的眼神,頓時又變得溫暖了起來。在那一刻,我甚至感覺到她又回來了。
? ? ? ? ? “我想看看他?!?/span>
? ? ? ? ? ?“就在房間里的嬰兒床上,噓,小聲一點(diǎn)。他已經(jīng)睡熟了?!?/span>
? ? ? ? ? ?我?guī)е?,回到我們共同的房間里。把那一盞昏黃的燈打開,在房間里黃色的光照耀下,飛飛,依舊在那里熟睡。煙緋站在嬰兒床邊,看著飛飛很久,很久。
飛飛只是自顧自地允吸著手指,就和我起床看見的一樣。我能感覺到,煙緋本來冷冰冰的心,頓時又溫暖了起來。她的頭上又戴上了母性的光輝。此時,她不再是法庭上叱咤風(fēng)云的律師,而是一位母親,一位慈祥的母親。這位母親看樣子只有十幾歲,三年的風(fēng)雨并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跡。她真的很年輕,甚至可以當(dāng)成這個孩子的姐姐。
? ? ? ? ? ? 我站在旁邊,實(shí)在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拿起書桌前那一張結(jié)婚照看。我和煙緋那一刻的初吻不在的那時,被攝像師拍了下來。在這張照片中,我看到了,最單純,最純真的愛情。這也是很多人都達(dá)不到的,可望而不可及的。但也是每個人最希望的。
? ? ? ? ? ?為什么你們能走到一起?因?yàn)槲覀兌蓟ハ嘀鴲壑鴮Ψ?,這樣就足夠了。
? ? ? ? ? ?煙緋已經(jīng)崩潰了。在職場上,她受到的挫折不少,有的也很麻煩,但這次是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失敗了。在最心灰意冷地時候,家成為了最后心靈的港灣。
我,成為了她最后的傾訴對象。
? ? ? ?“親愛的,請你告訴我,我餓們所做的這一切。真的是在守護(hù)著正義嗎?”煙緋沒有轉(zhuǎn)移自己的目光,就那樣問我。
? ? ? ? 我被她的問題為之心頭一震。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問這么哲學(xué)的問題。但仔細(xì)想想,在這樣的職位上,在受到這樣的失敗的打擊下。怎么可能不問出這個問題?
? ? ? ? ? 正義?什么是正義?有一句話說得好,正義終將戰(zhàn)勝邪惡,正義是不可能失敗的。但到底什么才是正義啊。何某的死,讓每個在璃月二中,被他欺負(fù)的同學(xué)都為之松了一口氣。何某之前干的那些事,如果用現(xiàn)在的是非曲直來判斷,那不就是邪惡嗎?往后推,黑桃A才是真正的正義?那再往后推,我們所干的事,就是非正義的嗎?煙緋一直因?yàn)檎x而出名??墒沁@次,煙緋,作為真正的,璃月公平正義的捍衛(wèi)者。失敗了。
? ? ? ? ? 我實(shí)在想不出要用什么話來講,只得從后面輕輕抱住她的腰,把臉靠在她的臉旁邊,放在她的長角上,我抓住她的一只手,撫摸著:“緋兒,我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呢?”
? ? ? ? ? ?她轉(zhuǎn)過頭,在我的臉上,留下了一縷芳香。
? ? ?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親愛的,我想不只是你想到了,連我都想到了。你抱我的時候,麻煩松緊一點(diǎn),我轉(zhuǎn)個身?!蔽野粗囊笞?,她微微轉(zhuǎn)過身。把兩只手搭在我的脖子上。
? ? ? ? ? 我忽然有一點(diǎn)想要把她公主抱的沖動。這個動作...我好像在哪里用過?
? ? ? ? ? 對,那一天,她喝醉的那一天。那個時候,她的臉漲得通紅,一身的酒味。自己一個人是走不回家的。我不僅給她抱回去,甚至還靠在她床旁邊小睡了一會。那個時候,她很單純,很可愛,在步入這個社會之前。她就是溫室里的花朵。三年前,她雖然已經(jīng)成為了法庭上的老戰(zhàn)士了。但依舊失去不了她作為孩子的單純。思緒回歸到現(xiàn)在,三年來,她說外露的性格,還是一摸一樣,經(jīng)歷了這件事之后。我的第六感很敏銳。她最深刻的內(nèi)心,最原本的“本我”,已經(jīng)開始動搖了。
? ? ? ? ? ? 我再一次抱住了她的雙腿,把她抱了起來。
? ? ? ? ? ? “誒呀,你輕點(diǎn)兒,把我都弄疼了。”煙緋倚靠在我的胸脯前,朝我伸出了一根手指:“小點(diǎn)聲,飛飛睡得很熟?!?/span>
? ? ? ? ? ? ?“知道知道。煙緋,要不是萍姥姥在說,我還沒有注意,你看看你的黑眼圈。”我用抱住她的手抓了抓她的眼睛。
? ? ? ? ? ?“捍衛(wèi)璃月的正義,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這點(diǎn)小問題算不了什么?!盁熅p的笑容還是那樣溫暖。但是,過了一伙兒,她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她用更加柔細(xì)的聲線跟我講話,”親愛的,你說,那位父親,跟那位母親,他們,又該何去何從?。俊?/span>
這樣的語氣讓我有一些頭皮發(fā)麻。我感到身體有萬千只螞蟻在我身上咬來咬去。
? ? ?“無法想象,緋兒。但我敢確定,肯定是悲痛欲絕的?!?/span>
? ? ? “怎么會無法想象呢?親愛的,你發(fā)揮一下你自己的想象力。當(dāng)你懷里的愛人,你的孩子,從這一刻,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你想一下,你是什么感受?” ? ? ?
? ? ? ? ? “你亂講啥呀,怎么說話都不經(jīng)過腦子的!”我萬萬沒想到,煙緋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我抱著她抱得更緊了,“緋兒,我是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的,再怎么講,我都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了,你教過我的,這是我的義務(wù)。”
? ? ? “希望如此吧???,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睙熅p又露出了淡淡的那一抹微笑,只不過截然不同的是,這樣的笑,就像一股寒意,直擊我的內(nèi)心。我好像不止一次被這樣的笑容擊中。
? ? ? ? ? 上一次是黑桃A。
? ? ? ? ? 或許當(dāng)時的我也沒有想到,這將是我最后一次對她使用公主抱。
? ? ? ? ?這個社會一片黑暗,我看不到光彩,每個人都是隱藏在黑暗陰影下的獵手,而那些散發(fā)著正義光彩的真正的人。最后也將墜落黑暗。而黑暗中,表面上是正義,實(shí)際上是金錢,權(quán)力,和寫滿“仁義道德”的書。
? ? ? ? ? 可惜當(dāng)時的我并沒有想到這一點(diǎn)。
? ? ? ?第十四章? ??海祇島的日出
? ? ? ?“煙緋正在朝著璃月港西部行駛?!?/span>
? ? ? ? ?“那將是黑桃A最后的著落點(diǎn)。”
? ? ? ? ? “天衡山的所在?!?/span>
? ? ? ? ? 就在璃月港發(fā)生的這一切的同時,遠(yuǎn)在幾百千里外的海祇島,正在迎來自己的日出。在那座被稱為世界十大奇跡之一的珊瑚宮里,海祇島的統(tǒng)治者珊瑚宮心海,和千里滔滔趕回來的私家偵探鹿野院平藏,也在用大數(shù)據(jù)密切關(guān)注著璃月港發(fā)生的事情。
? ? ? ? ?珊瑚宮心海怎么會有使用大數(shù)據(jù)的權(quán)力?這估計只有心海一個人明白。
? ? ? ? ?“珊瑚宮大人,你連發(fā)十二條金牌叫我回來,就是為了這個?”鹿野院平藏看著眼前亂糟糟的政務(wù),在看著眼前那個正在使用大數(shù)據(jù)的心海。
? ? ? ? ? ?心海沒有答話,她閉著眼睛,手里操控者法器,腹部前的水系神之眼閃閃發(fā)著光。她的面前是一副虛擬的提瓦特地圖,此時的她,正在監(jiān)視著煙緋和黑桃A。
? ? ? ? ?“今天是九月十三日,喜神朝東,財神朝東北,福神朝東南,愛神朝西北。
哀神朝西,死神朝北,病神朝南,怒神朝西南。吉祥物是魚,不吉祥物是死山羊。健康食品是面條。諸事不宜。“心海在自言自語。
? ? ? ? “珊瑚宮大人,我再問你話呢。珊瑚宮大人?”鹿野院平藏又吃了閉門羹。
? ? ? ? ? ?“他們在為著他們自己的正義戰(zhàn)斗?!?/span>
? ? ? ? ? ? “他們也在為著自己的正義戰(zhàn)斗?!?/span>
? ? ? ? ? ?“我們卻只能在這座小島上茍且偷生。”
? ? ? ? ? ?“我們絕對不能在坐事不管?!?/span>
? ? ? ? ? 心海沒有理他。鹿野院平藏站在旁邊很尷尬,但是出于禮貌,他還是耐著性子聽著嘰里呱啦地叫著。
? ? ? ? ? ?“鹿野院平藏?!毙暮1犻_眼睛,轉(zhuǎn)過身體,用一種高傲的目光看著鹿野院平藏。她要發(fā)布命令了。
? ? ? ? ? ?鹿野院平藏把頭低下,看向地板,身體微微向前傾:“臣在?!?/span>
? ? ? ? ? “把頭抬起來,看看這是什么?”心海從胸前掏出了一個玩意兒。
? ? ? ? ? 他把頭抬起來,這時,心海走近他,一只手還夾著那個東西。鹿野院平藏定睛一看。是一張撲克牌。
? ? ? ? ? ?心海抓住他的手臂,把那張撲克牌放在他的手心上:“自己的東西要保管好,你看這個東西,就從你身上掉下來了?!?/span>
? ? ? ? ? ?鹿野院平藏又低下頭,惶恐地把那張牌接了過來。
? ? ? ? ? ?心海在鹿野院平藏身邊走來走去,鞋發(fā)出噠噠的聲響,過了一伙兒,心海指了指那一堆奏折:“去,把那些處理了。”
? ? ? ? ? ?“是。”
? ? ? ? ? ?心海坐在面向東邊的窗戶旁邊的桌子喝茶,看著鹿野院平藏認(rèn)真處理公務(wù),又轉(zhuǎn)頭看向窗戶外那緩緩升起的太陽。碗搖了三圈,品嘗了一下。
? ? ? ? ? “如果我們一直活得這么茍且,怎樣才能活得快樂?”她輕輕說道。
? ? ? ? 第十五章? ?墜入黑暗 ?
? ? ? ? ? “九月十三日晚上八點(diǎn),夏一的遺體在天衡山山腳發(fā)現(xiàn)。經(jīng)法醫(yī)鑒定,死者死于墜落?!?/span>
? ? ? ? ? ?“目前經(jīng)律師煙緋調(diào)動大數(shù)據(jù)顯示,為意外,夏一失足從天衡山掉落而死。由于夏一幾乎沒有親人,她的葬禮由璃月政府出錢舉辦?!?/span>
? ? ? ? ? ? ? ?“這叫惡有惡報!誰叫她半年前害死我兒子的,這樣的畜生,死的該死的該!”
? ? ? ? 今天是九月十六日,也就是案件發(fā)生后半年多。這半年以來,我和煙緋再也沒有接受過其他棘手的事情。而且我們變得越來越顧家,已經(jīng)沒有把主要的核心放在工作上了。飛飛在我們的照顧下,也漸漸長大了,這樣算下來,他也就已經(jīng)一歲多了。他雖然是男孩,但不知道為什么,越大長得越像女孩子,而且性格也很像,別的男孩學(xué)會走路就成為家庭小霸王了。而他,卻同女孩子一樣文靜,甚至超越。不爭不搶。他從小就懂事。雖然給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但也讓我和煙緋感到很奇怪。
? ? ? ? ? 相對于飛飛,其實(shí)我更擔(dān)心的是煙緋的心理。好在半年過去了,沒有什么事情給這件事煽風(fēng)點(diǎn)火,煙緋心中所剩的那些燃料,也應(yīng)該基本都燃盡了吧。至少我現(xiàn)在看來,她變得和事情發(fā)生之前,乃至結(jié)婚之前一模一樣。在職場上大展鴻威,在生活中平易近人,在家庭內(nèi)又像小孩子一樣可愛??偠灾?,這個煙緋還是對味。
? ? ? ? ?九月十六日,由于目前還沒有收到什么邀請,我和煙緋都待在家里。我正在看新聞,關(guān)注一下提瓦特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我看的很入迷,沒有注意到煙緋,她可能在干什么家務(wù)活,或者在陪飛飛玩,要么就是和鄰居在那里聊天。其實(shí),她就坐在旁邊。和我在一起看著新聞。這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這一條新聞屬實(shí)是震驚了我。
? ? ? ? ? 夏一?那不是黑桃A嗎?那一次法庭上的失敗之后,黑桃A沒有無罪釋放,雖然有著未成年人這一層護(hù)盾罩著她,她還是被判決在少管所關(guān)上幾年。在服役期間,根據(jù)璃月最新修訂的法律,少管所實(shí)行全封閉式管理。是不會讓任何人出來的。
黑桃A她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的天衡山下,少管所也沒管什么社會實(shí)踐??!這半年來,我們和黑桃A也沒有了聯(lián)系,何某的家屬已經(jīng)遣散了,紅桃K又是見風(fēng)不見影。怎么突然給我整這一出啊!而且黑桃A一出現(xiàn),馬上就說什么從天衡山墜落而死。這簡直就是天動萬象的新聞。而且她重新出現(xiàn)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是因?yàn)樗乃?。真是“平時無人問,一死天下知?!毕胂氲挂彩?,半年以來,那個案件所泛起的清波沒有完全平息。許多人,特別是何某的家屬,都在希望她快點(diǎn)死,結(jié)果,真的是天順人意,黑桃A真的死了。我完全理解那位父親的心情,也完全理解那位父親在被記者采訪時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
? ? ? ? ? 但是,這個話題,是不是有點(diǎn)對煙緋太敏感了?我正想著,煙緋的一只手突然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全身顫抖了一下,轉(zhuǎn)頭一看,煙緋正在一臉笑瞇瞇地看著我,一對綠色的瞳孔閃閃發(fā)亮。我拿著遙控器,想切換節(jié)目。但是剛把遙控器舉起來,就又被煙緋按了下去。
? ? ? ? ? ?“別換,我看一下新聞?!彼f。
? ? ? ? ? ? ?我實(shí)在覺得這個話題對煙緋太敏感了,但還是硬著頭皮,順著她的意,往下看下去。
? ? ? ? ? ? “煙緋,這個對你是不是,有點(diǎn)敏感?”我嘗試性的問了一下。
? ? ? ? ? ? ?她沒有說話,只是鼻子輕輕“哼”了一聲,既沒肯定,也沒否認(rèn)。
? ? ? ? ? ? ?我看見她沒有說什么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就繼續(xù)看新聞,時不時還轉(zhuǎn)頭看煙緋幾眼。煙緋面無表情,只是凝視著。她瞟了我好幾眼。
? ? ? ? ? ? ?“干嘛一直看我,我今天打扮得很好看嗎?”煙緋的心冷冰冰的,說出的話也一件一件刺痛我。在這樣的語氣中,我感受不到溫暖。況且,煙緋有一點(diǎn)在轉(zhuǎn)移我注意力的意圖,她偶爾化幾次妝,像今天,她就有化。
? ? ? ? ? ? ? ?我突然想起了半年前,她依偎在我胸前,露出的那一抹淡淡的微笑。
? ? ? ? ? ? ? 我又想起了,在法庭上,黑桃A在被告臺上,那一抹對待生命的不屑,對法庭勝訴的自信,甚至是對原告,乃至審判長的不屑的微笑。
? ? ? ? ? ? ? ? 一分傷感,二分不屑,三分譏諷,四分胸有成竹。
? ? ? ? ? ? ? ? 想到這樣的微笑,我全身的汗毛又直立起來了。
? ? ? ? ? ? ? ? 而現(xiàn)在,黑桃A已經(jīng)被判斷死亡,紅桃K來無影去無蹤。即使背后有什么組織,估計也掀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了。這個案件終于塵埃落定,結(jié)束了。煙緋也不會因?yàn)檫@個事情左右情緒了。從此之后,我和煙緋的生活,就會變得平靜而幸福了。
? ? ? ? 此時,新聞播報也跳過了這一個案件,開始播報其他內(nèi)容了。我松了一口氣,黑色的惡魔再也籠罩不下璃月港了,這個提瓦特大陸最大的港口最后一片光明。
? ? ? ? 那些被黑桃A害死的人,應(yīng)該可以安息了吧。
? ? ? ? “煙緋,一切塵埃落定。人做過的,神都記得?!睂τ跓熅p的話,我回應(yīng)道。同時也希望她不要在糾結(jié)她的敗訴,黑桃A已經(jīng)受到了上天給她應(yīng)有的懲罰,這是天意,“不過,煙緋,你打扮得確實(shí)好看?!?/p>
? ? ? ? ?煙緋聽完我說的話,靠在我旁邊,在我耳邊悄悄低語:“是嗎?”
? ? ? ?“是的。你真的好看。今天一大早起床。我就看見你在梳妝臺前整著什么。你應(yīng)該花了不少時間吧。今天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嗎?”
? ? ? ? “沒有。我只是畫著好看而已,我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化過妝了?!彼€是咬著我的耳朵說話,“你看,你都記得我化過妝。這表明什么,人做過的,人也記得,神做過的,人也記得,而不單單是人做過的,只有神記得。”
? ? ? ? 煙緋是半仙,血液里流著一半人和一半神的血,她通過化妝舉例,把自己比喻成人和神,把我比喻成人。以此來反駁我的觀點(diǎn)。我在心里暗自好笑。
? ? ?“這就是你們律師的素養(yǎng)啊,遇到什么觀點(diǎn)都要反駁一下?!蔽倚χチ俗ニ慕?,
“我認(rèn)輸了。我同意你的觀點(diǎn)。”
? ? ? ? “駁論確實(shí)是我們律師必須要培養(yǎng)出來的技能,但在日常的人際交往中,這不是很常見,因?yàn)檫@樣會顯得很不禮貌。”她把身體貼在我的身上,“不過,身為律師,還要培養(yǎng)另一個技能,相對來講,這個在人際交往中,用的就比較多了?!?/p>
? ? ? ? ? ? 我去,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來她不是要駁論我的觀點(diǎn)。而是另有所圖啊。
? ? ? ? ? 身為被煙緋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律師,我當(dāng)然知道,在生活中,比較常用的技能有很多。當(dāng)然,通過她的這個隱喻,我很快就能知道她到底是再用哪一種技巧。那就是暗示。
? ? ? ?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一個伴我余生的妻子。她能對她的愛人暗示的東西,恐怕也只是感情上的吧。我愈發(fā)想著,俞覺得好笑。
? ? ? ? 又不是小孩找爸爸哭著鬧著要買什么東西,我們是夫妻關(guān)系,她有什么請求,她覺得我需要改正什么,我難道不敢去做嗎?她不敢大大方方地說出來,偏偏要搞什么小家子氣的暗示。煙緋還真是越來越可愛呢!
? ? ? ? ?她又笑了。
? ? ? ? ?她笑了。
? ? ? ? ?笑了。
? ? ? ? ?笑。
? ? ? ? ?一分傷感。
? ? ? ? ?二分不屑。
? ? ? ? ?三分譏諷。
? ? ? ? ?四分胸有成竹。
? ? ? ?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就像一顆分量非常足的氫彈降臨在我頭上,在我頭上綻開了一朵美麗的蘑菇云。
? ? ? ? ?我眼前一黑。仿佛又穿越到了雪山上,在那熬熬白雪中,黑桃A提著一把刀,上面沾滿了鮮血,鮮血一滴一滴落在白雪上,給雪染上了一片紅。她用自己的手帕把刀上的鮮血擦干,甚至還伸出舌頭,在刀上舔了又舔。猶如茹毛飲血的食肉動物。
? ? ? ? ?我趕緊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可當(dāng)我的眼前出現(xiàn)煙緋時,我卻發(fā)現(xiàn),她仿佛手上也有著一把刀。帶有他輔導(dǎo)我看懂法律的話,她對我說的情話,她對我說的溫軟的話,她在法庭上嚴(yán)肅說過的話。深深刺進(jìn)我的心臟。使我的鮮血噴涌而出。刀冷冰冰的,讓我的大腦陷入一個無窮黑暗的地方。
? ? ? ? ?在地獄里,像一個孤魂野鬼在游蕩在這個全璃月,全提瓦特,乃至全宇宙最黑暗的地方,看著鬼魂被放在油鍋上煮,看著牛頭馬面一步又一步向我走來,當(dāng)然也看到了我此生所愛的人。
? ? ? ? 煙緋。
? ? ? ? 她已經(jīng)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 ? ? ? 籠罩在璃月港的黑色惡魔并沒有消滅掉,而是躲了起來,黑桃A死了,確實(shí)死了。
但是煙緋變成了新的黑桃A。
? ? ? ? 它躲了起來,躲到了象征著正義的煙緋后面,寄生在了煙緋的身上。
? ? ? ? 我又看到了一股黑氣,飄蕩在煙緋身上,這股黑氣一直藏得很深,以至于我前三天都沒發(fā)現(xiàn)它。但今天,黑氣越來越多,迫不得已的從后面溢了出來。
? ? ? ?和黑桃A一樣,煙緋變成了一個提線木偶,被她后面的黑氣牽著走。一只兇殘至極的撒旦,控制住了煙緋心中的正義天使,也控制著她。
? ? ? ?煙緋還是有一點(diǎn)人性的,如果她一丁點(diǎn)人性都沒有的話,她可以毫不后悔地把我殺死。雖然我們在一起度過了點(diǎn)點(diǎn)滴滴。
? ? ? ? 但這一點(diǎn)人性,完全不足以與她體內(nèi)的獸性抗衡。
? ? ? ? 鐘離先生是對的,人是由人性和獸性構(gòu)成的,只有兩者達(dá)到一個非常平衡的狀態(tài),這個人就是一個正常人,如果人性多一點(diǎn),這個人就會變得很軟弱,如果獸性多一點(diǎn),那這個人就會變得很變態(tài)。
? ? ? ? ? 煙緋皎潔一笑,眼睛還是那樣慈祥,但這僅僅是對我而已,對所有正常人而已。至于黑桃A,煙緋怎么可能放過她。
? ? ? ? ? ? 煙緋還是煙緋,但也不是煙緋了。
? ? ? ? ?“人,是你殺的,對吧?!蔽一剡^神來,用一種大人教訓(xùn)小孩的語氣。對她說。
? ? ? ? ? 殺人對于她來說很簡單,那一天兩人在天衡山,只要煙緋戴著手套,把黑桃A輕輕往下推就行了,只要聽見“啪”的一聲,就大功告成。
? ? ? ? ? ?至于怎么偽裝自己,也很簡單,在使用大數(shù)據(jù)的時候,欺騙一下就行了。
? ? ? ? ? 她突然低下頭,不敢用正眼來看我,但她的語氣沒有改變:“親愛的,我說實(shí)話,你會把我怎么樣嗎?”
? ? ? ? ? ?“煙緋,你也是明白人,你聽說過包公鐵面無私的故事嗎?”我說,“相信你也聽過,如果你真的犯了罪的話,我還是會依法逮捕你?!?/p>
? ? ? ? ? ? “可是親愛的,你為什么要做?我問你,你所做的這一切,真的是在守護(hù)正義嗎?”煙緋又開始質(zhì)問我這個老了掉牙的問題。
? ? ? ? ? ? ?“煙緋,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是璃月的高級律師,你本來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提出上訴,控告半年前判決的不公,或者讓事情過了。而不是采用這樣的謀殺手段。你這樣做,不是正義的。”我義正言辭地對她說。
? ? ? ? ? ? “親愛的,我老實(shí)跟你講吧。”她提起她的公文包,拿出一個小本子,“你真的覺得我這半年,只是在摸魚嗎?為了讓黑桃A得到應(yīng)有的判決,我不止提了一審二審,還提了三審四審,等等等等。但都是敗訴的。你所說的那些正確的方法,難道我就沒用過嗎?我告訴你,就在一個月前,我收到了凝光發(fā)下來的辭職書。我已經(jīng)被辭去璃月高級律師的業(yè)務(wù)了,我故意瞞著,不跟你講?!?/p>
? ? ? ? ? ? ? “可是你采用這種過激的方式,本身也是不對的呀?!蔽野崖曇籼岣吡艘粋€檔次?!澳銘?yīng)該尊重法庭的判決,你應(yīng)該相信《璃月未成年人保護(hù)法》的效力。”
? ? ? ? ? ? ?“有的人,天生就是惡魔,這樣的人,也叫未成年人?”
? ? ? ? ? ? ? “未滿十八歲的璃月公民一律都是未成年人。煙緋,那一天,三年前的那一天,你陪我在讀《民法典》時,教我的?!?/p>
? ? ? ? ? ? ? 煙緋能夠成為璃月的高級律師,完全是因?yàn)樗猩鄳?zhàn)群儒的口才,真正在職場上,在法庭上,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選手。但這一次,煙緋犯了罪,她即使有著三寸不爛之舌,也百口莫辯了。
? ? ? ? ? ? ? ?這是我和煙緋成家立業(yè)以來,第一次家庭上的爭吵,也是最后一次。
? ? ? ? ?“親愛的,你在我的幫助下,進(jìn)步得很快?!睙熅p的心又平靜了下來,這個53歲的年輕人,再也沒有什么可以講的了,“如果回到三年前去,我還是選擇在你鏟花的時候叫住你,在塵歌壺內(nèi)給你教書,帶你出去一起調(diào)解糾紛,最后還是給你系一輩子扣子?!?/p>
? ? ? ? ? ?“別打感情牌。請不要討論跟你所犯的罪無關(guān)的事?!蔽抑溃窃谕涎訒r間,然后軟化掉我的意志,進(jìn)而使我網(wǎng)開一面,放過我的愛人一馬?!澳氵€有什么要說的嗎?”
? ? ? ? ? ?“空,如果你的愛人和孩子,在你面前消失。你的感受如何?”
? ? ? ? ? ? 煙緋又在問我這個問題,這個半年前,我抱住她時,她問的問題。
? ? ? ? ? ?“你不要再問這么無聊的問題。請注意不能提問,只能陳述。”
? ? ? ? ? ?“那我也沒什么好講的了?!睙熅p面對自己的罪行,江郎才盡,再也沒有在法庭上大展鴻威的志氣,“和鐘離先生一樣,我也使用楓丹一位著名的老者所說過的話‘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獸性,失去一切?!?/p>
? ? ? ? ? ? “我選擇人性?!泵鎸熅p這個昔日的愛人,我說話都冷冰冰的,就像在對待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一樣,“我想你最初的‘本我’也選的是人性?!?/p>
? ? ? ? ? ? 當(dāng)一個天使被囚禁起來,不用多久,就會變成一個惡魔。
? ? ? ? ? ? “空先生?!睙熅p又抬起了她的頭,驕傲的神氣和黑桃A毫無區(qū)別?!拔覀兠總€人,生活在這個社會里,其實(shí)都在凝視著地獄,當(dāng)我們在看著這個全宇宙最黑暗的地方,它,也在看著我們,每個人,都將掉進(jìn)這無窮的深淵,只是我掉進(jìn)去的時間比你早而已。而當(dāng)你一直墜落,墜落,等你一著地,你就能看到地獄的真相?!?/p>
? ? ? ? ? ? “你用的手套呢?”我質(zhì)問著煙緋。
? ? ? ?“在公文包里,我來不及銷毀,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吧?!睙熅p淡淡地說,接著,又露出了為我熟知的溫暖的笑?!坝浀冒扬w飛帶上。
? ? ? ? 如果你的妻子跟你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永遠(yuǎn)的消失。你的感受是什么。
? ? ? ? 答:我不知道。
? ? ? ? 宏偉的璃月人民法院附近,一面嶄新的璃月國旗正在隨風(fēng)飄蕩。天平開始略微微傾斜...
? ? ? ?第十六章 ?? 第二次審判
? ? 這里是璃月人民法院,半年前,再審視黑桃A殺人案時,我扮演的是群眾的角色。而在這次案件中,我作為的是原告。
? ? ? ? 這場案件引起了極大的關(guān)注,不僅轟動了整個璃月,也震驚了整個世界。
? ? ? ? 誰都沒有想到,作為璃月曾經(jīng)唯一的高級律師煙緋,有朝一日,竟然會待在被告接受審判,而且,更離譜的是,原告竟然是我,也就是她的丈夫,乃至于她的學(xué)生!一個普通律師告發(fā)一個高級律師,學(xué)生告老師,丈夫告妻子。這么多層buff加起來,這件事能不引起轟動嗎?
? ? ? ? 由于我是原告,煙緋是被告。而飛飛沒有任何政治傾向。所以,我又把飛飛丟給下面當(dāng)聽眾的萍姥姥了。
? ? ? ? ?“孩子,這不怪你,這真的不怪你?!逼祭牙言诮舆^飛飛時,拉著我的手,早就已經(jīng)流出了淚。飛飛一會兒轉(zhuǎn)頭看向爸爸,一會又轉(zhuǎn)頭看向媽媽。小手被萍姥姥牽著,一臉的茫然。我看著萍姥姥滿是蒼顏白發(fā),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煙緋,對萍姥姥說:“姥姥,對不起。這真的對不起。”
? ? ? ? 萍姥姥再也沒有說話,她只是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她轉(zhuǎn)頭,又對煙緋說了同樣的話。
? ? ? ? ?煙緋蹲下來,看著飛飛,慈祥的說:“飛飛,等一下爸爸媽媽很忙,沒時間來陪你,你陪姥姥在一起,乖乖的不要亂走,好嗎?”
? ? ? ? ? “好。”飛飛用不成熟的語言,和稚嫩的語氣說道。
? ? ? ? ? ?我又轉(zhuǎn)頭看了萍姥姥和飛飛一眼,才和煙緋在一起,分別當(dāng)上了原告和被告。
? ? ? ? 這次審判,審判長仍然是凝光,而審判員仍然是璃月七星除天權(quán)星外的其他六星。原告空,被告煙緋,由于雙方都是律師,根據(jù)璃月法律規(guī)定,雙方都可以不請辯護(hù)律師。然后是千巖軍若干。底下群眾,也基本沒變。除了親友團(tuán)和吃瓜群眾外,也有幾個過來學(xué)習(xí)法律的學(xué)生。畢竟,兩位律師在法庭上的辯論??隙〞[晦出許多跟法律,乃至辯論技巧的知識。是很有價值的。門外還擠了來自外國的許多新聞記者,爭先想要采訪。但由于法庭需要非常安靜的環(huán)境,且很莊嚴(yán)。所以都被千巖軍攔了下來。
? ? ? ?我來到原告處,站在原告桌前,舉手向大家示意,而煙緋沒有舉手,她一來到被告的位置,就馬上坐了下來,和黑桃A一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許在想自己如何辯護(hù),或許在想為什么我會坐在這個位置。她沒有黑桃A露出笑容的自信,她本身也沒笑。我看見她坐了下來,于是我也坐了下去??粗鵁熅p的臉,一邊聽著底下在那里竊竊私語。
? ? ? ? “你說,煙緋她好好的,為什么突然去殺人呢?”
? ? ? ? “煙緋殺的是夏一,就是半年前那個殺人惡魔?!?/p>
? ? ? ? “誒你說,她這樣做,是不是太過激了呀?”
? ? ? ? ?“煙緋干的確實(shí)有些過激,但我依舊舉雙手表示贊成?!?/p>
? ? ? ? “這真是一個鐵面無私的人啊,連自己的愛人都敢告。”
? ? ? “我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依我看,空只是借題發(fā)揮,他早就對隔壁胡...”
? ? ? ? ? 我對底下的流言一點(diǎn)都不理睬。而是若有若無地看著煙緋,煙緋好像注意到了我在看她,她抬起頭,對我笑了笑。
? ? ? ? ? ?這不是黑桃A的笑容,而是她真實(shí)的笑容。細(xì)細(xì)品味,甚至有一點(diǎn)對失敗的坦然。帶有一分自豪,二分平靜,三分惆悵,四分對我的愛慕。
? ? ? ? ? 我實(shí)在不知道要怎么回應(yīng),只得也朝她笑了笑。
? ? ? ? ?也差不多在這時,審判長凝光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過來,她的腳步依然沉著而穩(wěn)定,一頭飄逸的白頭發(fā)留在她的后面,面無表情。她似乎有一種震懾力,只要她入場,在法庭力度人,無論是誰,都不敢發(fā)出一丁點(diǎn)聲音。伴隨著金黃的燈光和空調(diào)轟隆隆的響聲,凝光坐在了審判長的位置,端坐下來。也就在這時,攝像頭也打開了。
? ? ?“現(xiàn)在開庭,審理第114號案件?!蹦庹f這句話的時候,瞟了被告臺上的煙緋一眼,皺了皺眉頭,接著宣讀,“請被告人煙某上受審臺接受審判?!?/p>
? ? ? ?像許多被告一樣,她低著頭,被兩個千巖軍壓著,她今天沒有化妝,而且頭發(fā)也比以前亂。她伸出兩只手,被千巖軍用手銬拷上。和黑桃A一樣,她被封閉在受審臺里,雖然鎖的位置對她小小的身軀來說并不小,但真正被鎖住的,是她純潔的內(nèi)心。
被告臺上沒有一個人,一無是處,好像在象征著最后的命運(yùn)。
? ? ? ?看著她低下頭,目光黯淡得連眼睛都積不起一滴淚水。我不禁感到一絲悲哀。
? ? ? ?三年前,哦不是,已經(jīng)是三年半了,在她的房間里我們躺在同一張床上,在那時,我們第一次同床共寢。撐到天亮,在那時,我才確切地,毫不動搖地告訴自己,要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給她。
? ? ? ? 可惜,三年半后,我食言了?;蛟S三年半前結(jié)婚時的我永遠(yuǎn)都想不到,我和煙緋的這一段感情,僅僅持續(xù)三年就化為泡影。變成一盤散沙。任由來自東方的暖風(fēng)吹散開來。
? ? ? ? 我終于理解了,在第一次審判中,為什么萍姥姥會說出那一句話:“這就是你死我活啊!”
? ? ? ? ?這次,確實(shí)是你死,我活。但在法律面前,我只能是無可奈何。
? ? ? ? ?“請原告空,對該案件進(jìn)行一個比較詳細(xì)地陳述,”凝光看向我,她面無表情,滿臉寫著“鐵面無私”,“或者說明一下,在之前,被告對你陳訴了什么?”
? ? ? ? ?攝像頭的鏡片朝向了我,底下群眾看向了我,凝光,刻晴等璃月七星也都看向我。甚至連被告煙緋,也看著我。
? ? ? ? ?在那一刻,我才感受到全世界的目光,如果他們每人都吐一口唾沫,真的可以把我淹死。
? ? ? ? 我能想象到,在法庭之外,那些擠不進(jìn)來的新聞記者,正在全家一起看電視的人,甚至是遠(yuǎn)在新坎瑞亞的人們,我的子民們,還有,我的妹妹。都在看著我,看著我這個煙緋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律師,新坎瑞亞的王子,全提瓦特世界的解放者,對于這件事情,會如何陳訴。
? ? ? ? 我輕輕咳嗽,理智戰(zhàn)勝了對煙緋最后的愛。伸出一只手,開始指手畫腳:“
法官大人,據(jù)我了解,在昨天,也就是九月十六日,璃月新聞播報了一起意外,據(jù)新聞報告,死者夏某的尸體在天衡山山腳被發(fā)現(xiàn),據(jù)煙緋,也就是被告說,她通過大數(shù)據(jù)發(fā)現(xiàn),夏某是因?yàn)槭ё悴恍覐奶旌馍綁嬄溆鲭y?!?/p>
? ? ? ? “可是,就我了解,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我從抽屜里拿出了一雙被塑料袋封起來的手套,向大家展示,“請大家看,這是被告用來作案的手套,是我從她的公文包里發(fā)現(xiàn)的,經(jīng)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上面有被告的指紋?!?/p>
? ? ? ? ? “當(dāng)然,像這樣的證據(jù),根本不足以證明什么,我還有一個很確鑿的證據(jù)。請大家看大屏幕,”我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法器,在法庭上不斷調(diào)試起來,在那里法庭上的所有人,包括此時正在看著一欄目的人,都同時看到了幾個英文字母。
? ? ? ? ?“big ?data”
? ? ? ? ? 我通過大數(shù)據(jù)軟件,調(diào)出了那一天天衡山頂?shù)男l(wèi)星實(shí)時監(jiān)控,通過衛(wèi)星定位系統(tǒng),大家都看見了,在九月十三日早上六點(diǎn)左右,這時,天才蒙蒙亮,人們剛開始一天的勞動,在天衡山上,一個有著兩只大角,粉色頭發(fā)的人,戴著手套,把正望向?qū)訋r巨淵的的一個女孩,趁她不注意,把她推下山去。而像這樣體貌特征的人,全提瓦特只有一人。
? ? ? ? ? 現(xiàn)場一片驚呼。底下又開始吵鬧了起來。我偷偷瞄了煙緋一眼,只是看見她還低著頭,似乎永遠(yuǎn)在也抬不起頭來。
? ? ? ? ? ? 是她把大數(shù)據(jù)的查找權(quán)轉(zhuǎn)交給我的。而我在法庭上親自使用大數(shù)據(jù),這樣的視頻,絕對不可能是假的。
? ? ? ? ? 凝光趕緊敲了敲錘子:“法庭上請保持肅靜!”接著,她轉(zhuǎn)頭看向我。示意我坐下來。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一些抱歉地坐了下來,等我坐了下來,她又看向被告煙緋,“被告煙緋,我是不是可以對原告的意思進(jìn)行進(jìn)一步的解釋,人是你殺的,而且你曾經(jīng)具有調(diào)動大數(shù)據(jù)的權(quán)力,所以在大數(shù)據(jù)中,你說謊了。故意說成是意外,其實(shí)在那里,你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作案的全過程,對不對?“
? ? ? ? ? ?凝光像對待每一個被告一樣,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煙緋。煙緋依舊低著頭,凝光站在法律的制高點(diǎn)一腳踏在她的頭上,使得她根本就抬不起她的頭。
? ? ? ? ?身為一名曾經(jīng)的律師,駁論一直是她的拿手好戲。她是靠著舌頭吃飯的。我端詳著她,她好像在找我剛剛陳述的錯誤及漏洞。其實(shí)我剛剛陳述得很簡單,任何一個有一些專業(yè)的律師,都能輕松地找到,我本來可以陳訴得再復(fù)雜一點(diǎn),可是我沒有。我想給煙緋一個機(jī)會,一個可以推翻我言論的機(jī)會。底下一些讀法的學(xué)生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他們的筆記本,想記一點(diǎn)煙緋的論言進(jìn)去。不只是他們,其實(shí),大家都很期待,煙緋在面對對自己的審判時,會為自己辯護(hù)些什么。
? ? ? ? “是?!?/p>
? ? ? ? ?我的心頭為之一振,在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腦袋,被當(dāng)頭敲了一棒。敲得我腦骨好像都碎了一半。
? ? ? ? ?煙緋,今年五十三歲,性別女,是公認(rèn)最親近璃月人間的仙人,曾任璃月最高律師,在凝光和甘雨同時都沒空的時候,兼職能當(dāng)審判長,《璃月民法典》,《璃月刑法》是由她親手修訂并且通過的。她擁有著舉世矚目的口才,在她的辯護(hù)下,幾乎沒有人可以敗訴,但是,在她自己的審判中,她卻選擇了沉默。她知法犯法。最后也將倒在自己修訂的法律上。
? ? ? ?不是醫(yī)者不能自醫(yī),而是她累了;不是她和黑桃A一樣是心理變態(tài),是斗M。而是她已經(jīng)絕望了。不是對法庭勝訴的絕望,而是對另一種東西的絕望,一種她時時刻刻都在接觸的東西,如果有人不接觸這個東西,那就會死亡。
? ? ? ? 整個社會。
? ? ? ? 面對煙緋的異常舉動,許多人都是滿臉問號。甚至還有嫌棄聲和噓聲,我甚至能聽見摔筆的聲音。外面來自各地方的新聞記者又在大吵大鬧了。
? ? ? ? 我看見了萍姥姥,在自己的徒弟被審判的法庭中,她面無表情,但是從她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到她的心在滴血。飛飛端坐在萍姥姥的膝蓋上,滿臉充滿好奇,的望來望去,完全不知道在這里是什么,在干什么。我沖他比了一個鬼臉,他就笑了。
? ? ? ? 真希望如此純潔的笑容,能夠重新出現(xiàn)在他媽媽的臉上...
? ? ? ? “法庭上,請保持肅靜!”凝光拿著錘子狠狠地敲了幾下。
? ? ? ? 法庭又安靜了。就像在送別最后的她。
? ? ? “被告煙緋,既然你已經(jīng)認(rèn)罪,那么在這個法庭上,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凝光問。當(dāng)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說的下一句話,就是最后的話了。
? ? ? ? “無論我的未來如何,無論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或許會引發(fā)一場新的世界大戰(zhàn),或許會出現(xiàn)一場大災(zāi)難,或許會有那么一段時間,底層人民將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碑?dāng)凝光剛問完話,后者沒有停頓,直接說了出來,“對我而言,這些都不重要了。但我相信,璃月,乃至整個提瓦特,未來都將是光明的!”
? ? ? ? ?煙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頭再也沒有低著,而是把頭抬了起來。高昂的說著,她本來想轉(zhuǎn)過頭去,對著底下的群眾說。但是她的手已經(jīng)被鎖住了。無法動彈。
可是,在那一刻,我還是看到了真正的她。
? ? ? ? ? 她說的話讓我也懵了。她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么?給自己的心理安慰?還是在拖時間?
? ? ? ? ? 底下仍然是一片安靜,大家都感到奇怪,但更多的是震驚。
? ? ? ? ?“你還有話要說嗎?煙緋?!蹦庥职櫨o了眉頭。
? ? ? ? ? “沒有了,我最后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睙熅p又低下了她那高傲的頭。
? ? ? ? ? 無論再怎么拖,最后的時刻也終于來了。
? ? ? ? ? “好的。那么本人民法院將作出最后的公平而正義的判決?!蹦廨p輕嘆了一口氣,雖然很輕,但還是被我看在眼里,攝像頭開始朝著凝光那里靠攏,“被告人煙緋,身為半仙,也是曾經(jīng)的辯護(hù)律師,不但沒有捍衛(wèi)璃月社會的公平與正義。反而知法犯法,殺害未成年人,之后還企圖偽造犯罪事實(shí),嚴(yán)重違背了《璃月憲法》,《璃月仙人總法案》,《璃月未成年人保護(hù)法》,《璃月巖與契約法》,《璃月民法典》,犯故意殺害未成年人罪,詐騙罪,和違反仙人基本守則罪,具有及其嚴(yán)重的社會危害性,現(xiàn)在認(rèn)罪已經(jīng)無法彌補(bǔ)過失。璃月最高人民法院最后判處其,死刑,并且開除仙籍?!?/p>
? ? ? ? ?這樣的判決過了好久,全場鴉雀無聲。煙緋兩旁的千巖軍也站在原地不動。 ?
凝光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瞇著眼,看著桌上的文件好幾分鐘。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 ? ? ? ? ?
就在我以為說要有轉(zhuǎn)折時,凝光敲了一下錘子,開始收拾文件:“現(xiàn)在散庭。把被告煙緋押下去,收押起來,明天行刑。”接著,她收完自己的文件,起身慢慢地離開了現(xiàn)場。
? ? ? ? 看樣子,這次不會在有轉(zhuǎn)折了...
? ? ? ? 煙緋聽到最后的判決,說不出一句話。而是把自己的頭深深的埋起來,重重地吻了一下受審臺面前的桌子。吻了吻她在這里戰(zhàn)斗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最后千巖軍把她帶離了受審臺。
? ? ? 安靜,還是安靜。除了煙緋被押離法庭發(fā)出的腳步聲。
? ? ? “煙緋!”一聲蒼老但有力地聲音,打破了這一片寧靜。
? ? ? ?我朝著那個方向看去,煙緋也轉(zhuǎn)頭,但腳步?jīng)]法停下來。
? ? ? ? 所有人都看見了,一個滿頭繚亂的白發(fā)的老人,右手扛著一個麻袋,左手牽著他的妻子,他們兩個都衣衫濫褸。
? ? ? ? ?是小何的父親和母親。
? ? ? ?“你是英雄,我們家永遠(yuǎn)的英雄!”那位父親喊道,他的聲音有了一些顫。
? ? ? ? 煙緋的眼淚,又一次浸濕了她白里通紅的臉蛋。
? ? ? ? ?她曾相信,璃月的未來,可是一片光明的呀...
? ? ? ? ?第十七章 ? ?“緋”紅的覆滅
? ? ? ?我左手抱著飛飛,右手提著一個保溫飯盒。徑直走進(jìn)接見室內(nèi)。
? ? ? ? ?“麻煩送到709號牢房里,謝謝?!蔽艺泻粢粋€千巖軍,把自己的保溫飯盒遞給他,他打開仔細(xì)檢查了一下,又關(guān)上了。過了一會,他就消失在了接見室里。
? ? ? ? ? ?煙緋穿著一套和黑桃A一樣黃藍(lán)相間的囚服,她的帽子也不見了,只剩下了粉紅色的頭發(fā),她的粉紅色頭發(fā)梳的很整齊,絲毫沒有在法庭上的那樣繚亂。但是頭發(fā)明顯短了不少,她面無表情地坐在那一把木凳上,把自己的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她就端坐在那里,臉上沒有一絲光彩,甚至還黑了不少,兩只角看樣子軟趴趴的,手上的戒指,無論是象征她律師身份的天平戒指,還是我送給她的結(jié)婚戒指,全都不見了。因?yàn)樵诒O(jiān)獄里不能帶金屬的物品,所以已經(jīng)被轉(zhuǎn)交到我手上了。此時,這個五十多歲的半仙,哦,已經(jīng)不是半仙了,只是一個人了。呵呵,五十多歲的人。皮膚還那么白暫,身材還那么纖細(xì),甚至沒有白發(fā),沒有皺紋。她的心,就宛如她后面那面白墻一樣,像風(fēng)平浪靜的大海一樣,那么簡潔,那么平靜,沒有一點(diǎn)雜色,泛不起一點(diǎn)波瀾。
? ? ? ? “那是,媽媽?!憋w飛的小手突然抬高,指向了煙緋。
? ? ? ? ?“我們?nèi)フ夷銒寢?,好不好?”我兩只手一起抱住飛飛,搖了搖他。
? ? ? ? ?“好?!憋w飛吃力地應(yīng)道。
? ? ? ? ?本來,我們來到接見室,就是來見煙緋最后一面的,算起來,她的生命只剩下半天了。在審判結(jié)束后,我就提出了申請,結(jié)果是肯定的。
? ? ? ? ? ?我抱著飛飛,朝著煙緋的方向走了過去。
? ? ? ? ? ?煙緋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等到我坐在她的面前。她才察覺到有人。她把頭抬起來,一臉喜悅看向我,特別是看向飛飛的時候,她的臉才又放出光,這將是她生命最后的余光。
? ? ? ? ? ?飛飛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握住他媽媽的手,煙緋也伸出一只手回應(yīng)著他,奈何中間的玻璃板擋住了他們,好像也擋住了煙緋生的希望。
? ? ? ? ? ? 飛飛想要握住他媽媽的手,但奈何被一塊玻璃擋住,急著就要哭。
? ? ? ? ? ? “誒,寶貝別哭?!蔽野言捦步o他,“來,這樣,把這里靠在耳朵邊,把這一頭放在嘴邊,你就可以聽到媽媽在講話了?!?/p>
? ? ? ? ? ? ?飛飛的小手吃力地抓起電話,我怕他抓不穩(wěn),就給他扶著。
? ? ? ? ? ? ?“飛飛,是媽媽呀?!睙熅p也拿起話筒,極力掩蓋住自己內(nèi)心的崩潰,還是用她那溫暖的笑容感染著自己的孩子。
? ? ? “媽媽?媽媽!”飛飛聽見煙緋的聲音,內(nèi)心也很激動,“媽媽,你為什么在那個小屋子里呢?”
? ? ? ? “因?yàn)閶寢尡磺r軍叔叔,邀請在里面玩。你知道嗎?飛飛。這里面什么玩具都有,簡直是一個游樂場?!睙熅p的回答沒有遲疑,看樣子她事先準(zhǔn)備好了。
? ? ? ? ? “游樂場?媽媽,我能進(jìn)去玩嗎?”
? ? ? ? ?“不行的哦,這里只有十六歲以上的小朋友才能進(jìn)來玩的哦,你還太小。是不被允許的哦。”煙緋說著,臉色又黯淡了下來。
? ? ? ? ? ?“好耶!等我十六歲的時候,也要到里面去玩...誒?媽媽,你怎么哭了。”飛飛一歲半的時候,說話就能這么流利,這讓我很驚訝。
? ? ? ? ? “沒有沒有,飛飛,這里太好玩了?!睙熅p強(qiáng)忍自己的淚水,又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把自己的笑容露出來,我在外面,透過一層玻璃,都能看出她心中的痛楚,“搞得媽媽想在里面玩很久,這幾天我不在,你要聽爸爸的話,知道嗎?”
? ? ? ? ?“好。”飛飛用非常簡短的話語回應(yīng)道。
? ? ? ? ? 我把話筒放在自己的嘴邊,聽筒放在自己的耳邊,嘗試性的想說一句話,但又不知道要說什么。
? ? ? ? ? “空,你看,你外套上的扣子,又扣錯了?!睙熅p指了指我的胸,我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不知怎的,我出門太過匆忙,竟然把扣子又扣錯了,“你說你怎么搞的,這三年來,我都不知道給你系過多少回扣子了,這次,我要走了,你讓我怎么省心?”煙緋笑著說。
? ? ? ? “沒事的,我以后都買帶拉鏈的外套。”我說,“我已經(jīng)托人給你寄一份蟹黃豆腐了,記得吃,我早上起早貪黑給你做的。”
? ? ? ? ? ?“我都是黃泉路路上的人了,怎么會吃得下?”煙緋苦笑道。
? ? ? ? ? ? “把你的故事跟我講一講吧,你從事律師職位二十多年,期間應(yīng)該發(fā)生了許多有趣的事情吧。你可以把這些事情跟我講一講,等到千年之后,我可以同世人講一下你的故事?!?/p>
? ? ? ? ? ?“萬千生命死中的一個,沒什么好說的。也沒什么精彩的故事?!睙熅p坦然接受這一切,“你今天不是還有什么很重要的工作嗎?快點(diǎn)去忙活吧,別耽誤人家太久了。”
? ? ? ?當(dāng)她說出了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知道,我們中間已經(jīng)隔著一塊完全無法打破地隔膜了,現(xiàn)在,我們的心靈,已經(jīng)走上了兩條背道揚(yáng)馳的路了。
? ? ? ? “那你還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我企圖在拖延一下時間,想聽聽她對我的心里話。
? ? ? ? ?“謝謝你的蟹黃豆腐,也謝謝你,在我五十三年的歲月中,我過得最開心的,就是最后面這三年,空,我好幸福。”
? ? ? ? ? ?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這是煙緋對我說的話,最后的話。我不知道她說這句話想表達(dá)什么,或許是一種感謝,或許是一種坦然。但她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又看見了她,她的“本我”,她的“自我”,她的“超我”。我又看見了她活潑可愛的一面。但等她話一說完,我看見的,只有一種死刑犯臨刑前的痛苦,比被車碾過一萬次還痛苦。不知道這是不是痛苦。
? ? ? ? ? ? 總而言之,那一天,天很藍(lán)。
? ? ? ? ? ?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天,我偷花被她發(fā)現(xiàn)的那一天,天空也是如此的蔚藍(lán)。不過這次,我再也感受不到大自然的雄美,只有冷冰冰的刀子。
? ? ? ? ? ?一個丈夫,抱著他們的孩子,隔著一層玻璃,和他的妻子無言地對視著。
? ? ? ? ?十二個小時后,煙緋被執(zhí)行注射刑,那三針冰冷的化學(xué)藥品依次注入她的血液內(nèi),通過血液流向全身各處...
? ? ? ? ? ?第十八章 ? ? ? ???海祇島的日落
? ? ? ? ?“空和胡桃正待在璃月天衡山山腳的火葬場里?!?/p>
? ? ? ? ?“那將是胡桃生命的最后一刻?!?/p>
? ? ? ? ?“也將是空心中‘本我’存在的最后一刻?!?/p>
? ? ? ? ? 在璃月港經(jīng)歷了第二次審判的時候,遠(yuǎn)在六百里之外的珊瑚宮心海,也正在用著大數(shù)據(jù),觀察著這一切。她帶了一批稻妻的反抗軍,登上了已經(jīng)修好的曚云神社??粗5o島迎來的日落,太陽在西邊漸漸落下,好像燒紅了西邊那一片火燒云,海祇島以西再也沒有一座島嶼。從海祇島向西邊望去,大海遼闊無邊,一望無際。
? ? ? ? ?“今天是九月十九日,喜神朝東,財神朝東北,福神朝東南,愛神朝西北。
哀神朝西,死神朝北,病神朝南,怒神朝西南。吉祥物是魚,不吉祥物是死山羊,諸事不宜?!钡人钔辏@奇地發(fā)現(xiàn),“嗯?怎么和九月十三日一模一樣?!彼炎约旱氖猪斣谙掳拖?,想了很久,最后決定放棄了。
? ? ? ? ? ? “煙緋已經(jīng)在昨天晚上被執(zhí)行死刑,這表明了一個巨星的隕落?!?/span>
? ? ? ? ? ? “空的‘本我’已經(jīng)被檢測完全消失,唯一剩下的,只剩下了百分之五的人性,和百分之九十五的獸性。身體健康良好。但心理嚴(yán)重不對。”
? ? ? ? ? ? ?“胡桃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人性,剩下的百分之八十全為獸性。她由于長期酗酒抽煙,以及不規(guī)律的生活,子宮部長上了惡性腫瘤,并且經(jīng)常大出血。除此之外,她的肺癌和肝癌也已經(jīng)到達(dá)了晚期,如果不及時治理,她的生命到明天就到頭了?!?/span>
? ? ? ? ? ?“鐘離,作為六千歲的老人家,由于規(guī)律的生活,沒有染上大的惡習(xí),所以一直很健康。但是,很奇怪,這么健康的人,人性為什么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 ? ? ? ? ? ?“你覺得鐘離,真的只是鐘離嗎?”
? ? ? ? ? ? ?此時的心海,正在用大數(shù)據(jù)給參與到這個事件中,正在給每個人做健康監(jiān)測。但最后一句話明顯不是心海說的。她撩了撩自己粉色帶藍(lán)的頭發(fā)。轉(zhuǎn)頭一看。
? ? ? ? ? ? 保護(hù)她的反抗軍有的拿著槍,有的拿著刀,警惕望向周圍。
? ? ? ? ? ? ?“不用這么警惕,我知道是誰。”心海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放下手中的武器,“小鹿,出來吧。別東躲西藏著。”
? ? ? ? ? ? ? 鹿野院平藏出現(xiàn)了,他依舊提著公文包,穿著那一身便服,留著深紅色的頭發(fā),掛在腰間的風(fēng)系神之眼閃閃發(fā)光。但是,與此不同的是,他這回戴著眼鏡,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近視還是遠(yuǎn)視,或者他只是戴著一副平面鏡耍帥而已。透過那一面平面鏡,看到的更是他那明銳的眼神。
? ? ? ? ? ? “小鹿,他真的不僅僅是鐘離嗎?”心海馬上明白了,但她故意問道。
? ? ? ? ? ? 鹿野院平藏沒有說話,他笑著把自己胸前口袋地?fù)淇伺颇孟聛?,撕成碎片,扔到水中。等這些撲克牌碎片隨著水流流走。
? ? ? ? ? ?“我最近因?yàn)檫@張牌,干的壞事太多了。我這次,決定擺脫他的控制?!?/span>
鹿野院平藏答非所問。
? ? ? ? ? ? “你不會把空的那個改了吧?!”心海有一些驚訝。
? ? ? ? ? ? “是的,我也無可奈何,我是被逼的。”鹿野院平藏說,“但這次,我覺定不在搞這件事了,因?yàn)樗o我開的條件,對我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我決定不吃這口飯了,我打算在海祇島度過余生,好好當(dāng)你的丞相?!?/span>
? ? ? ? ? ? ?“現(xiàn)在去璃月還來得急嗎?”心海有一些著急地問道,“而且,這件事空知道嗎?”
? ? ? ? ? ? ?“不知道,我沒有告訴他?,F(xiàn)在打電話過去也來不及了,改那個東西要三天才能生效,但是明天就開庭了?!?/span>
? ? ? ? ? ? ? “那就完?duì)僮恿恕P÷?,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心海把手搭在鹿野院平藏身上,使勁搖晃搖晃。
? ? ? ? ? ?“我說過,我是被逼的?!甭挂霸浩讲卣f這句話的時候,態(tài)度依舊堅定。
? ? ? ? ? ?“報告珊瑚宮大人!”一個長著尾巴,全身留有棕黃色的毛,還長著一對狗耳朵的人,提著弓,火急火燎地跑過來。
? ? ? ? ? ? “什么事情那么慌張?”心海看向五郎,只見他拿著一份信。
? ? ? ? ? ? ?五郎趕緊把信給她:“請您看這個,這個信是從璃月寄過來的,無線電話打不過來。那個送信人說,這份信很重要,讓我趕緊過來送給您?!?/span>
? ? ? ? ? ?心海感到很奇怪,她把信打開,她從里面抽出一張紙。仔細(xì)閱讀起來。鹿野院平藏好像明白了似的,在旁邊若無其事地四處東張西望。
? ? ? ? ? ?過了一會兒,心海突然狠狠地把信扔到地上,用腳碾了一遍又一遍:“管他的,能救一個是一個?!苯又?,她高高舉起右手:“我將去璃月一趟,準(zhǔn)備好直升機(jī)。在我不在的這一段時間,由鹿野院平藏掌管海祇島,五郎,你記得輔助他?!?/span>
? ? ? ? ? ? “是?!蔽謇珊吐挂霸浩讲赝瑫r接受命令。
? ? ? ? ? ? ?鹿野院平藏就在這時,肩膀又被心海用手按住,心海湊近鹿野院平藏的耳朵,對他說:“小鹿啊,人做過的,不止神記得,人也記得。”
? ? ? ? ? ? ?接著,心海惡狠狠地推開了小鹿,帶著自己的私人衛(wèi)隊(duì),并且還有一些醫(yī)學(xué)儀器和藥品,朝著直升機(jī)停機(jī)坪走去。
? ? ? ? ? ? ? 望著直升機(jī)漸漸升起,刮著地上的落葉滿天飛。五郎也下山去了,他還要處理軍餉的問題呢。
? ? ? 在重建好的曚云神社門口前,只剩下鹿野院平藏,他望著西邊最后一縷陽光,漸漸消散在海面上,一陣寒風(fēng)過來,吹得他頭發(fā)飄搖。衣服搖晃了起來。
? ? ? ? 秋天到了。
? ? ? ? “這,將是他們的落日...”他輕輕說道。
? ? ?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