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縛少年花子君#只是夢未成,人已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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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柚木司突然撲到花子君的身上來,仿佛昨天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
他站在走廊上,愣了愣,還是勾起嘴角輕輕笑了起來?!八荆銇砝??!彼ё∩倌?,湊近他的耳尖,“還少了一句哦,”他抿了抿唇,笑著在他耳邊輕輕吹氣道,“我很想你?!?/p>
花子的耳根微紅著,不知這是所話語聲所造成的微微羞澀,還是柚木司對他的耳朵下口之狠。
次日,已是天明。
“銘鯉。”宮本顏一撓了撓頭,“我該走了......”她皺著好看的眉,輕輕對他說道,恍然間,她耳邊震蕩,雙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沒有什么東西能夠讓“神”跪下,而能讓“神”突然下跪的,只有比“神”更強的人。
神。
對于脫離控制的殘次品,只配毀滅。
她抬眼,恐懼地看著前方,“神大人......”一切的一切開始變得虛無,她看著眼前神圣的男人,眼里充斥著恐懼,惶恐之際,她淚流滿面。
“宮本,怎么了?”銘鯉看著她,對于她突然莫名其妙的下跪,而感到奇怪。
她沒說話,開口,無聲的口型,仿佛在無力地朝她求救著,“拜托救救我......”
“救...救你?”銘鯉歪著頭,順著宮本顏一的視線看過去,輕輕一笑,“難道是那位大人來了么。”
她袖中滑出手槍,在指尖輪轉(zhuǎn),游入掌心后,她握緊槍柄,抬槍,槍口直直對著她因為吃驚而張大的嘴。
“那么宮本小姐,請不要讓我再聽到這種令人惡心的詞?!彼χ?,一臉若無其事地看著她,“現(xiàn)在的你,既然是肉身,那么也應(yīng)該擁有人的特性吧?”
銘鯉嘴角上揚,“對了哦,難道大人就這么討厭殘缺品么?”她說道,冷笑著,“可是銘鯉也是殘缺品吶。”語欲盡,她嘴角的笑容赫然消失,此刻的槍聲響起,槍口的火光刺眼,“我總不可能,就這么等到你來殺我吧?”
她低著頭,緩緩抬眼,露出陰厲的神色。
“我可不會坐以待斃?!?/p>
突然間,銘鯉猛地拉起宮本顏一的手,扯著她便往神的另一邊跑去,“白癡,快走啊?!?/p>
“我站不起來......”宮本顏一哽咽著,一直在被動的給銘鯉拖著跑,“他,他想要毀了我。”少女抬眼,絕望地看著天,難言地笑起,“這大概,就是我作為殘次品的命運吧?”
銘鯉看了她半晌,“你在說什么傻話,”她破袖落魚,攜著少女一并企圖離開,“話說至盡,我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帶你走?!?/p>
“你救不了我了。”宮本顏一頓了頓,“他就要來了,他準備好一切,要來殺死我了。”她抬眼,淡藍色的瞳眸映著光輝,“幫我跟花子說一聲,我去找凜了?!彼α诵Γ拔掖蟾?,要跟他道歉去了……”
宮本顏一看著她,眼角掛著淚,“銘鯉,你說他會怪我嗎?”她笑著問道,頃刻,她的身體在一瞬間自我撕裂開來,那好看的眉宇,輕巧柔軟的指尖,微薄的唇角,還有那雙亮麗潔白的翅膀......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絕望聲中奏響,如臨終的哀怨一并,埋沒至死。
“我累了,生而為人,所背負的東西太過于沉重了,所以我想一個人安靜地離開。”最后一聲話語在空氣中輕響著,就如撥斷的弦一般,在一聲輕響中徹底崩裂。
“宮本顏一!”銘鯉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活生生的少女就這么安靜地,在她眼前化成了朦朧的血霧。
她第一次覺得身邊的女孩是多么好看,如同一個墮落天使,帶著美好和幸福來到她身邊。
就好像曾經(jīng)有那么一個人,總是心心念念地想著要守護她一般。
只是夢未成,人已逝罷了。
而事到如今,仿佛都只是別人在守護她,作為為人所祈禱的神,只配被守護著,直到最后,她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守護她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在她眼前死去,而自己卻手足無措。
痛恨的,已經(jīng)不僅僅是卑微弱小的自己了。
銘鯉就這么抬著頭,靜靜地看著天邊緩緩散去的血霧,她突然明白了,緊皺的眉間緩緩舒展,她苦笑著低聲喃喃著,“走好?!?/p>
耳邊仿佛聽見了這個冷淡的吃貨少女對她的低聲責備,“好好活下去。”
無聲的告別格外令人傷痛,本以為這樣的少女朋友與她一直陪伴下去,可是想到最后才突然意識到,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自己的妄想罷了。
宮本顏一是自爆的,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上有著神跡,真正的神就可以按照她的神跡路線,順理成章的找到她。
但如果她被神抓住,那么身邊同樣作為殘次品的神,銘鯉,也必然會被一起殺死。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住銘鯉,所以她選擇了自爆,這樣毫不狼狽的死法,相對的反而相當華麗。
天邊仿佛也被血霧染紅了,世間如此冷酷,也不愿給她一個退路。
這個已經(jīng)失去了弟弟的女孩,終是逃避著,惶恐著,帶著滿滿的愧疚就這么走向了陰間。
宮本顏一最終還沒沒能逃掉上天安排的結(jié)果啊,但這大概已經(jīng)是作為殘次品的她,最漂亮的死法了。
銘鯉只好這么看見,就這么看著,沒有辦法改變,唯有能做的,也不過就一句輕輕的告別罷了。
不知道她們說什么時候開始熟起來的,只是銘鯉一直想留住她,畢竟一個人永遠地活在世界上,對于眼前那些瞬息間千變?nèi)f化的東西,實在是感到陌生。
這種東西大概只有我們這樣老不死的怪物,才能夠彼此陪伴吧?
但又或許,在短暫的人生里,更能讓人發(fā)覺體會到活著的意義。
只有這樣才更
“今天的月色,也如往常一般,”她抿了抿唇,眼角流著淚的同時,也輕輕地笑了起來,“你看見了嗎?”乘著游云的魚。
恍惚間,銘鯉仿佛突然看到了什么,唇尖微動,向著天邊的人輕輕告別。
“晚安,宮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