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深海-南參同人文】總在清風(fēng)遇見你·貳
*此文是繼《總在清風(fēng)遇見你壹(參宿視角)》的文章,主要為南河被救后的視角,也會摻雜一些其他人的,在劇情上不會有很大起伏,已有合集。
*ooc致歉,向電影和角色致歉,含有醫(yī)學(xué)奇跡和自然奇跡,為此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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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以為自己將葬身魚腹,永墜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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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歲的人生,一場黑色的幽默就此落幕,一個(gè)想要灑脫活著的人,到死卻都沒卸掉臉上強(qiáng)顏歡笑的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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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本就顛沛流離,美院落榜后,從一個(gè)不愿為夢想低頭的倔強(qiáng)少年,到只能硬著頭皮應(yīng)對著現(xiàn)實(shí)的捶打,終于,負(fù)債累累的南河在這座小島的景點(diǎn)上暫時(shí)安定下來,成為了一個(gè)小丑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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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那樣喜歡的東西明明晃晃擺在眼前,終于可以觸碰到五彩斑斕的顏料。卻只能用它把自己涂抹成一張小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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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每天面對讓他構(gòu)思出過無數(shù)創(chuàng)意的大海。卻只能在游輪上用滑稽的動(dòng)作嬉皮笑臉地面對著客人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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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shí)看到那些穿著校服和他當(dāng)年一樣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他想和他們也像曾經(jīng)那樣帶著青澀與傲氣站在一起,可是他只能站到他們的對岸,滿臉夸張和討好的笑,逗得他們嘻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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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回到故鄉(xiāng)了,故鄉(xiāng)那草就像海浪似的,風(fēng)一吹都晃眼睛。再一下雪呀,那就跟在畫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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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家鄉(xiāng)的四季不會因?yàn)樗O?,面對大海,小丑的嘴角好像一塌下,就什么都是錯(cu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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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越來越愛笑了,哪怕上揚(yáng)的紅色線條明明可以擋住下沉的嘴角,他也會飛快地咧開嘴角呲出牙,甚至把眼睛擺成夸張的倒U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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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愛著這片海域,每天的疲憊也不愿讓他再去多想,只是努力地抓住這世界的點(diǎn)點(diǎn)光亮讓自己開心,也倔強(qiáng)地經(jīng)營著封存夢想的繪本小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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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行色匆匆的人至多也只是打量一眼,又帶著不知從哪里來的不屑紛紛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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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漂浮的那幾天,他終于有了一個(gè)小小的聽眾,雖然半昏半醒,看起來喪了吧唧的??墒沁@么多年,她是唯一一個(gè)安靜地把他這一生的故事都聽完的人,也是唯一一個(gè)讓他真心想用滑稽去逗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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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人兒眼睛緊閉,總是緊皺著眉頭,時(shí)而順著他的描述喊著南河船長,時(shí)而又用囈語傾訴著痛苦,喊著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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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也真是滑稽,才因?yàn)?68的繪本把這個(gè)小喪氣包趕走,此刻卻能為了讓她保持清醒把泡爛的鞋子放進(jìn)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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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他很后悔傍晚兇巴巴地把她趕走,現(xiàn)實(shí)的殘酷讓他很多時(shí)候想要選擇不做一個(gè)那么友善甚至帶著幾分刻薄的人,可是卻始終無法放下那顆善良而柔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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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眼前純真的小孩,無人聆聽他的夢,無人走進(jìn)他的故事,孤獨(dú)的年少時(shí)光,曾有人對他的夢想嗤之以鼻,盡管一直苦苦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換來的也是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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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力已到極限時(shí),他把參宿努力往輪船的方向拖去,仿佛把曾經(jīng)那個(gè)小小的自己還給了過去的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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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她好好活下去,不要再像自己這樣強(qiáng)顏歡笑,把一手不好不壞的牌打到稀爛??墒钦嬲焕嘶ㄍ淌?,墜入冰冷的海時(shí),南河還是猛然驚醒,下意識地?fù)潋v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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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的水聲進(jìn)入了身體,不斷地下沉,好像要把所有氧氣都搶食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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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哀樂般的鯨吟傳來,最后似乎被狠狠一撞,來不及思考和掙扎,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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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時(shí),儀器設(shè)備滴答作響,無數(shù)根管子插入他的身體,蒼白如紙的臉上佩戴著呼吸設(shè)備。稍稍挪動(dòng)全身就會劇烈地疼,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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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無法說話,只能痛苦地適應(yīng)著醒后的感覺,用眨眼和點(diǎn)頭搖頭回應(yīng)著護(hù)士。直到病床前的探視屏幕被打開,出現(xiàn)了老金和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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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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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著安穩(wěn)的日子不過,成天做白日夢!真是個(gè)大傻瓜!自己都沒活明白,總想著逞英雄!吃的虧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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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生氣地責(zé)備著,沾著油彩的胡子早已呲出口罩外,南河發(fā)現(xiàn)他的眼角還殘留著沒洗干凈的星星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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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孩子好不容易醒了,別跟他吵……南河放心吧,小姑娘救過來了,今天已經(jīng)出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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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花姨紅著眼眶,憔悴了許多。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醒你就變成骨灰盒了!我連你家人都找不到,你讓我把你擱哪兒?”老金的語氣里仍帶著怒意,卻有些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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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家屬控制一下情緒!患者剛剛恢復(fù)意識,需要靜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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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透過屏幕聽到護(hù)士的話,負(fù)氣地把頭扭到一邊,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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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還難受吧…別哭啊,阿姨在呢…老金你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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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想和家屬說的話嗎,可以寫在板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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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吃力地伸出手,在護(hù)士的幫助下歪歪扭扭寫下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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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叔?花姨?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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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回頭瞄了一眼,忽然又轉(zhuǎn)過身去,用粗糙的大手不斷地擦拭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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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只要他得空,就一直替昏迷南河扮著小丑,今天還認(rèn)出了被他救活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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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低頭離開商業(yè)街的拐角后,阿花從兜里掏出幾張泛皺的紙幣,塞進(jìn)了南河的招財(cái)貓存錢罐里,忽然倚在老金的肩膀上痛哭起來。老金沒有再戴上小丑的帽子,只是顫抖地收拾著繪本,像是在收拾一件件遺物,可是眼淚還來不及落下,就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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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下道具服洗了把臉,就像瘋了一樣趕過來,一路都在想著怎么把這個(gè)臭小子罵一頓??墒谴丝套屗y過的都不是這些。而是南河竟然稱呼他金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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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再像以往那樣嬉皮笑臉地喊著老金,甚至把自己畫成繪本里的一只海象,也只會上躥下跳地哄著他卻從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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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從來都不會哭的南河在病床上淚流滿面。即便他知道,這個(gè)愛逞英雄的小子絕不會為自己救人墜海的事感到后悔,可是無法說話的他看向自己時(shí),眼里溢滿了愧疚和被海水吞噬時(shí)的恐懼,像個(gè)無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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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入普通病房后,南河終于取下了呼吸設(shè)備和大大小小的管子,但滿身的傷還沒好利索,大部分時(shí)間只能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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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和阿花輪流在醫(yī)院陪護(hù),哪怕他說過好幾遍不用陪著,卻依然在每天睜眼時(shí)看到他們在床邊忙忙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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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滑落的被角每次都能被好好掖上的感覺真的很安心,成為一個(gè)大人后,也很少再這樣被毛巾輕柔地擦著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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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看著他們,忽然想到了很久都沒有再見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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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總是坐在床頭,一邊和南河聊天一邊用滿是繭子的手縫著待售的娃娃,在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講述里,南河也知道了從跳海到被救后發(fā)生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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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所有人都在熱鬧的船艙里,沒有人聽到南河呼救,直到發(fā)現(xiàn)船上有人不見蹤影,調(diào)取監(jiān)控才知道兩人雙雙墜海。當(dāng)搜救的船只終于把套著干癟游泳圈的女孩打撈上岸,卻被一陣鯨吟吸引,順著聲音尋找過去,終于看到了躺在鯨魚背上的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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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人被匆匆送進(jìn)了附近的醫(yī)院搶救。小孩終于恢復(fù)了心跳和呼吸,對外界有了微弱的意識,和她說話時(shí)會流淚,又好像要把什么掙破一樣。趕來的父親崩潰大哭,得知孩子搶救成功后,一直對著醫(yī)生和南河病室的方向下跪磕頭,被醫(yī)護(hù)和金叔花姨反反復(fù)復(fù)地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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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宿的爸爸承擔(dān)了部分錢,但在女兒還沒徹底清醒的情況下,也開始無力支付日益瘋長的數(shù)字。南河仍然在icu昏迷,盡管已全力搶救了無數(shù)次,卻只能借助儀器維持著呼吸和生命,誰都無法確定他什么時(shí)候可以清醒,還能否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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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和阿花四處發(fā)動(dòng)籌款,甚至考慮著要不要砸進(jìn)自己的積蓄,終于,當(dāng)?shù)氐囊恍┗饡?jīng)過了審批,報(bào)銷了南河的醫(yī)療費(f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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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卻開始和他們溝通,如果南河一直不醒,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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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監(jiān)護(hù)室的他始終安靜地如同一株植物,對外界毫無反應(yīng),全身上下彌漫著死亡的氣息。連大人看著都心如刀絞,一個(gè)未滿10歲的孩子醒來后又怎么能承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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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孩徹底清醒,虛弱地流著淚要找一個(gè)叫南河的人。所有人在此時(shí)協(xié)商一致,告訴她南河不過是墜?;杳詴r(shí)做過的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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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南河的夢里仍然會傳出被浪花吞噬那晚的鯨吟??墒悄巧铄溆崎L的聲音不再像一首為他譜寫的喪樂,更像是搖籃曲一般的安撫。
有人說鯨魚救人是出于母愛的天性,它們時(shí)常把穿著深色衣服的人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作為需要到水面呼吸空氣的哺乳動(dòng)物,也會習(xí)慣性地把孩子托出水面,避免它的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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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刷小視頻的時(shí)候看到過這個(gè)說法,他還覺得有些好笑??墒谴丝蹋瑹o論真真假假,他曾以為被他無法用魔法劈開的大海,確實(shí)還在好好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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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果然南家人在海上必定要有一番建樹,他小子也真是命不該絕??墒菦]有那個(gè)小小的身影,南河還是隱隱有些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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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想象到那個(gè)穿著病號服的小家伙淚流滿面在醫(yī)院各個(gè)角落噔噔跑著找自己的樣子,搞不好連太平間都要去了,還要問問自己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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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他很后悔,怎么沒能早點(diǎn)醒來再捏捏她嘟嘟的小臉,把眼淚都給她抹飛,讓她不要再喪了吧唧的,生氣地告訴她父母以后記得給她請個(gè)心理醫(yī)生好好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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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也想一直陪著唯一的小小聽眾在成長路上走下去,再也不把社會的半分戾氣帶給她,他想給她講無數(shù)絢麗的夢??墒侨绻恢睕]有醒來,大概小家伙看到自己從icu人事不省的鬼樣到一捧塵土,這輩子都要帶著愧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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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出院后,還是落下了腰傷,重新裝扮成小丑時(shí)總是因?yàn)榭鋸埖膭?dòng)作笑兩下痛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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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本就濕冷,每逢陰雨天時(shí)變本加厲,每當(dāng)腰忽然狠狠刺痛時(shí),上揚(yáng)的嘴角也會不受控制地忽然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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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昏暗的攤位前,他總是想到那個(gè)小女孩,也設(shè)想過奇跡般地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告訴她自己才不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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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shí)明明沒那么喜歡小屁孩的,可是他卻想看著這個(gè)讓自己差點(diǎn)豁出命的小家伙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甚至想一直陪著她成長,把欺負(fù)她的人都揍跑,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被他好好地還給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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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下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負(fù)債依然沒有減少,新傷添舊傷,也欠了很多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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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gè)顛沛流離的普通人罷了,怎么會像在她昏睡時(shí)和她說過的那個(gè)在海上會魔法的超級英雄,被她一遍又一遍念著的南河船長呢?
未來很長的一段路,孑然一身的他只能先收拾好自己的爛攤子,磕磕絆絆接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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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有多少細(xì)小如麻,像一場大夢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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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這樣說著,筆下卻總是勾勒著她小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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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們還會見面,可那時(shí),他真的能像她夢里的南河船長那樣,不再為現(xiàn)實(shí)煩心。如果這個(gè)世界還不夠愛她,他就帶著她周游世界,不想笑都可以別笑,想哭都可以大聲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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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客無數(shù)次抱怨小丑總是忽然垮臉后,無法怎樣用笑容彌補(bǔ)都要被認(rèn)為是晦氣后,南河還是離開了景區(qū)。再一次居無定所,住過擠成罐頭的青年旅舍,也租過破舊漏雨的廉租房,他換過無數(shù)次工作,反反復(fù)復(fù)地打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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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用再涂著小丑的油彩,可依然每天跑跑忙忙像個(gè)陀螺。 一晃數(shù)年,終于還清了負(fù)債,也攢下了一些積蓄,足夠自己盤下一個(gè)小飯店,南河又開始四處奔走,尋找合適的地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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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談了很多地方都沒那么理想,不是客流量不夠好,就是價(jià)格超出預(yù)算。熱到蔫了吧唧的天氣又忽然來了場暴雨,要不是飛快地跑到了車站,差點(diǎn)就淋成落湯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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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嘈雜聲中,他找了個(gè)靠后的座位座下,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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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聲嘩啦作響,腰部又開始隱隱作痛,車載廣播里咿呀的童聲和成年男聲交織,卻憂傷地唱著兩個(gè)星座遙望夜空,永遠(yuǎn)都不會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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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女孩瘦瘦小小的模樣忽然浮現(xiàn)在眼前,也不知道時(shí)隔這么多年,那個(gè)小家伙現(xiàn)在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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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也許是因?yàn)樘?,南河伴著車?yán)锏镊曀钠鸹杌璩脸吝M(jìn)入了夢鄉(xiāng),直到手機(jī)嗡嗡作響的聲音把他再次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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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金?放心,早坐上車了,那個(gè)地方我去看了,客流量那么少哪能開得了飯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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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要擔(dān)心我了,我這不,又去下一個(gè)鎮(zhèn)子看看嗎……行行行,等安定下來我就去接你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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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迷迷糊糊掛了電話,睜眼看了一下時(shí)間,應(yīng)該快到地方了。黑暗的車廂里,他扶著腰站起往車頭過道走著,但是好像又被什么差點(diǎn)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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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帆布書包倒在地上,東西都掉了出來。書包的主人昏昏欲睡,看輪廓大概是一個(gè)十七八歲左右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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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誒了幾聲,女孩縮在靠窗的角落里,還是沒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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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疲憊的樣子,南河皺起的眉頭忽然松了下來,只能拉開一旁窗簾吃力地蹲下身,借著一點(diǎn)光亮絮絮叨叨地幫忙收拾。散落在過道里的水彩和畫具終于被撿起碼好,角落里還找到了藝高的學(xué)生證和一盒抗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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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座下掉落著手機(jī)和一本心理方面的書,名字叫《擁抱內(nèi)心的小孩》。哐當(dāng)一聲,女孩手里搖搖欲墜的畫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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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上隨風(fēng)搖曳的麥田和人影,熾烈而倔強(qiáng)的筆觸,卻給人一種憂傷的感覺,不知為何,他覺得很像自己的故鄉(xiāng),瞄了一眼落款時(shí)卻忽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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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起身仔細(xì)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那一年和自己在海上漂浮,迷迷糊糊喊著南河船長的參宿。數(shù)年未見,少女長高了不少,眉目間褪去了些許稚氣,長發(fā)綁成了利落的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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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宿的雙手五彩斑斕,殘留著還沒有洗干凈的顏料,此時(shí)正癱陷在座位里,從平靜地睡著到忽然眉頭緊皺,像是被什么縛住又想要去掙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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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竟不忍心把熟睡的她叫醒,只是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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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小丫頭怎么長大了還是喪了吧唧的?,F(xiàn)在還在吃藥?家人對她還是老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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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她在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里輕輕發(fā)抖,他趕緊拿出包里的披肩,蓋在她的身上,直到參宿的眉毛再次舒展,好像如釋重負(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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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松了一口氣,甚至忘記了往前走,他只是默默站在參宿的座位旁,瘦弱的身軀起起伏伏,似乎一直駐守在這里,寒冷就可以離她更遠(yuǎn)一點(diǎn),看著女孩的嘴角隱隱向下,他伸出手,在雨霧把女孩攪打模糊的窗戶上劃出一個(gè)U型的笑,可是睡夢中的她似乎感受到了忽然刺入的光,再次皺起了眉頭,他只好把窗簾再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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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車忽然停下,司機(jī)不耐煩地催促著,到站的人也都紛紛擁擠著往車下走。還沒來得及再留下什么,他就被匆匆下車的乘客擠了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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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爺?shù)?!一個(gè)個(gè)這么著急,都要趕著投胎嗎,怎么說擠就給我擠下來了?”南河扶著腰,罵罵咧咧想要向客車追去,卻差點(diǎn)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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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車還是在視線里漸漸消失,此時(shí)的雨聲也忽然停止轉(zhuǎn)晴,陣陣清風(fēng)吹過,空氣里夾雜著濕潤泥土的清香。南河捂著腰,顫顫巍巍地走了幾步,未了他還是長長舒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嘴角也輕輕向上揚(yáng)起,他知道,盡管帶著很多擔(dān)憂,但是讓他一直惦念著的小姑娘終于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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