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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話

昨天，仙臺葉月帶著旅行指南書回到了房間。

不過，企鵝說“我來替你保管”，所以現(xiàn)在它正坐在我的床上盯著我的裙子。

"能不能給點建議啊，" 我坐在床邊，拍了拍企鵝的頭。

床上的那條裙子是唯一的一條，我猶豫要不要穿上它。

盡管今天是星期天，但我的心情并不好。因為今天要去水族館，我還沒有決定要穿什么，而企鵝又不會說話。

它一直在仙臺葉月的房間里看著她，所以我覺得它至少應該告訴我應該怎么做。

默默地看著裙子是毫無用處的。

"要不是買回來多好啊，" 我瞪著裙子。

雖然買這條裙子并不是為了今天，而是在我和舞香見面的時候買的。我的衣櫥里還有仙臺葉月挑選的裙子，還有其他衣物。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新衣服。

既然已經(jīng)買了，我覺得應該穿上它。但一旦穿上這件嶄新的衣服，它就好像是為了和仙臺葉月、企鵝去看而買的，這讓我感到不舒服。

我該怎么辦呢？企鵝是毫無用處的，我的頭也毫無用處。

在這種情況下，我無法立刻決定穿什么衣服。

為此而煩惱感覺太蠢了。

衣服根本無所謂，仙臺葉月無論我穿什么都不會在意。

唉，我嘆了口氣。

學校的制服還真是偉大。

它消除了挑選衣服的麻煩。

對了，制服也包括裙子吧。

我把剛剛買回來的裙子的下擺拉了一下。

自從畢業(yè)后，我就不再穿制服了，也幾乎不再穿裙子。雖然我并不討厭它，偶爾穿一次也無妨，但從來沒有主動去挑選過。

所以，在這種日子里，穿上它似乎變得很特別，所以挑選起來有些困難。

我想太多了。

我決定穿床上的裙子，站了起來。

從衣柜里拿出了一件襯衫。

換好衣服，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剛買的裙子似乎并不太適合我，早上的心情也變得有些沮喪。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是仙臺葉月的話，她可能會說出"既然穿了裙子，化妝也是個好主意"，這個念頭浮現(xiàn)在我腦海中，讓我變得更加郁悶。

不過，這或許也有一定道理。

我覺得就算在穿不確定是否合適的裙子上化妝，也不會有太大變化，但這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但是，我覺得自己無法做到這樣。

這樣一來，我只能求助于仙臺葉月，這讓我不禁長出一口氣。

我真的不想去。

雖然企鵝是想去的，但我無法保持積極的心態(tài)。

腦袋疼啊，感覺有點感冒之類的。

想找個借口躲在房間里，但如果說自己不舒服，仙臺葉月肯定會嘮叨個沒完。

我抓起床上的企鵝，離開了房間。在公共區(qū)域徘徊了一會兒，然后站在仙臺葉月的房門前。

吸氣，呼氣，吸氣。

屏住呼吸，敲門——。

卻沒能敲門就松了口氣。

不需要她來幫我化妝。

也不需要化妝。

現(xiàn)在我站在她的房門前，原因完全不同。

我大力敲了兩下門。

腳步聲噠噠響起，門突然打開，仙臺葉月帶著慌張的表情探出頭，她穿著裙子和T恤，看上去平常無比，但我感覺她穿得像是在穿特別的衣服，于是轉(zhuǎn)開了視線。

"我是來還企鵝的，" 我把玩偶遞給仙臺葉月，打算回房間，但我的手被她抓住了。

"只是這個？ 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

"你敲得這么大聲，我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沒有敲得很大聲。"

我輕描淡寫地回應，試圖掙脫她抓住的手。

但她手卻沒有松開。

"這裙子是最近買的嗎？ 我沒見過。"

仙臺葉月立刻注意到了這點，盡管我并沒有特意告訴她。

"在衣柜里發(fā)現(xiàn)的。"

"很適合你。"仙臺葉月柔和地笑著，牽著我的手臂。

"我本來是打算去找宮城的，所以你來了真是太好了。進來吧。"

"為什么要找我？"

"我想幫你換衣服和化妝。但看來你不需要換衣服，只需要化個妝。"

"如果我說不呢？"

"既然你特地過來了，就讓我給你化個妝吧。"

"為什么要特地呢？"

"嗯，其實不化妝也行，但化了妝出門感覺不一樣嗎？"

她說這種讓我不知道該不該點頭的話，然后牽著我的手臂，引我進了她的房間。最近我一直沒有換衣服和化妝，但她似乎并沒有忘記這些。

水族館、學園祭，還有其他幾次。

回想往事，我記得每次涉及到化妝和換衣服時，仙臺葉月總是堅持不懈。其實我并不是特意來找她幫我化妝，但我確實想讓她幫忙，于是我被她牽著走，踏進了她的房間。

"坐在那里。"

她說著，把企鵝滾到床上。

"我可沒說可以化妝。"

"說可以就好了。"

她說得很開朗，但給人一種無法拒絕的氛圍。

桌子上放著化妝工具，我無奈地坐在地板上。

"……我不喜歡花太多時間。"

她笑著說："好的。" 然后用發(fā)夾別住我的劉海。然后，她認真地看著我。

我感到有點不自在。

隔離霜，粉底液。

一點一點地涂在我的臉上。

我不知道應該往哪里看，于是看向仙臺葉月的胸前。

"那個……"

我不禁開口。

"還記得嗎？"

她的胸前的東西。

我不可能會忘記。

"我記得……你沒扔掉嗎？"

高中畢業(yè)典禮的那一天。我曾試圖從仙臺葉月那里拿回來，但最后我拿了這間屋子的鑰匙做交換。

這是一條銀色鏈子上掛著一個小月亮飾品的項鏈?，F(xiàn)在只有鏈子露出來，仙臺葉月戴在身上。

"沒有扔掉。"

她停下手，看著我。

"為什么現(xiàn)在戴上它呢？"

"我想讓大家都知道這是宮城的東西。"

"不用戴上項鏈才知道仙臺葉月是我的。只要要是為了明顯起見，用印也可以，但現(xiàn)在戴上它。"

"就算用印也行，但在水族館會顯眼，而且大學也有點麻煩。再說，就算說是宮城給我的，也沒人會相信吧。"

仙臺葉月的語氣，不知道是真是假。

"……項鏈也可以，但如果仙臺葉月幫我選一個更時尚的，然后用那個代替印的話。"

"如果你想要新的，那就讓宮城選。我選的話，就會感覺不像是宮城的東西了。"

"這太難了，不要。"

仙臺葉月什么都適合，而我選擇的話只會選到損害她形象的東西。連耳環(huán)也很難選。為了讓漂亮的仙臺葉月繼續(xù)保持美麗，我認為她最好選擇我不介入的東西。

我選的耳環(huán)很適合她，但我相信一定有更適合她的，項鏈也一樣。

現(xiàn)在，她戴著的項鏈肯定比這個更適合她，而我無法做出選擇。

"難怪你不擅長挑選東西。"

"……就是因為不擅長挑選東西。"

"那就一起去挑吧。"

我可能可以拒絕，但我覺得這是徒勞的。也許如果我拒絕，會發(fā)生類似的事情，她還會要求我選擇項鏈。

"……我再考慮一下。"

我知道拖延也沒有用，但我只能給出含糊的回答。與仙臺葉月的距離越近，我就越難以選擇屬于她的東西。

"我期待著。"

仙臺葉月溫柔地說，然后叫我的名字。

"這條裙子，是你自己選的嗎？"

"這種事無所謂。安靜點，繼續(xù)吧。"

我對著停下手的仙臺葉月說。我的裙子與她無關(guān)，也不需要她問。"有些閑聊也沒什么問題。如果這不是宮城選的，難道是宇都宮？""我是去看舞香的時候買的。"

我說了書的事情，然后仙臺葉月少見地皺起了眉頭。

"是嗎？"

她的聲音有點低沉，仿佛撫過了鼓膜。

"宮城的衣服，下次還讓我來挑吧。"

她雖然溫柔，但也有一些鋒利的地方，刺中了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說："如果我有心情的話。"

她聽了之后，重新動起了手。

"接下來就是涂唇膏了。閉上眼睛。"

仙臺葉月迅速地化好我的妝容，取下了之前別在前額的發(fā)夾，然后用手指碰到了我的嘴唇。

"為什么要閉上眼睛？"

"因為不好涂。"

她用認真的聲音回答，于是我老老實實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手指在嘴唇上輕輕劃過，然后離開，接觸到我的是比手指更加柔軟和溫暖的東西。不管怎么想，那就是嘴唇。

我抓住了仙臺葉月的肩膀，然后她的嘴唇用力壓了下來。

盡管我沒有說可以吻我。不過，我并不討厭這個。

盡管我沒有把握地松開了她的肩膀，她的嘴唇分開，舌頭滑了進來。原本只是輕碰的吻漸漸加深，體溫融為一體。

仙臺葉月身上傳來的熱度令人感到愉悅。

它自然地滲透進入我體內(nèi)，融化了。

舌尖相觸，纏繞在一起。

這仿佛是理所當然的，我渴望一直保持這種感覺。但今天我有個約會，我不能打破它。承諾是需要遵守的，我推開了仙臺葉月的肩膀。

"現(xiàn)在吻我有點奇怪吧？跟化妝沒關(guān)系吧。"

對于這不是化妝的事情，我有權(quán)發(fā)表一些抱怨。

"有關(guān)系的。"

她回答得理直氣壯。

"關(guān)系？"

"我的情緒會變高。"

"真是蠢。夠了。"

仙臺葉月真是說些蠢話。

明明她的智力應該很高，但站在我面前的她仿佛大腦只剩下一半。"對不起。我要認真起來了。"

仙臺葉月用一種不確定的聲音說著，給我擦上了唇膏，然后照著鏡子。

"變漂亮了呢。"

我內(nèi)心并沒有“漂亮”這個詞。

不過，我還是能夠說聲謝謝。

"不客氣。"

她這么說著，微笑了一下。然后，她整理好桌子，站了起來。

"那么，我們出發(fā)吧。"

盡管她穿得整潔，但她的行動卻并不合乎她的著裝。不過，盡管如此，她的著裝還是非常合適的，讓我感到有點煩躁。

"仙臺葉月。"

"什么事？"

"……很合適。"

我并沒有具體說什么。

不過，她好像明白了，滿意地回應著。

"謝謝。"

她開心地笑了。

那笑容也非常美麗，讓我感到非常煩惱。

所以，我慢慢地站起來，踩在了她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