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里克總督站在希羅尼穆斯城最高的塔樓上，也就是他的家，審視著他的領(lǐng)地，他擔心這將是最后一次。

他的城市被濃煙包圍，巨大的煙柱從底層升起。一分鐘前，他還看到另一座塔樓在他眼前倒塌。在此之前，他并不急于離開，危險似乎離他很遠?，F(xiàn)在他不耐煩的扭轉(zhuǎn)著身體，一架飛機飛到了他著陸平臺，引擎的向下氣流吹亂了他稀疏的頭發(fā)。他知道下一個倒下的可能是高塔。它可能已經(jīng)在下面某處受到了攻擊，而當它的下面開始倒塌時，漢里克會是第一個知道它的。

飛機著陸后，漢里克沖上前，爬上飛機的后部，他的保鏢們坐在他的兩側(cè)。飛機再次掙扎著逃離地心引力，發(fā)出喘息和呻吟聲。漢里克根本不明白它笨重的鐵塊怎么飛起來的，對他來說它能飛就足夠了。他感到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很快就被深深的懊悔取代了。

他看到車燈順著下面的空中通道緩緩移動著，那一輛督察卡車，總督的員工把所有對他來說珍貴的東西都裝了進去：他的獎章、他的全息投影、一些精心挑選的古董、繪畫和他最喜歡的椅子。有工程師在外部升降機上工作，裝配一個電源，這樣運氣好的話，卡車就可以從城墻上放下來。即便如此，他還是留下了很多東西。

該死的，他的地位和隨之而來的生活水平是他自己掙來的。他不想在別的地方重新開始。他不想成為一個失去自己世界的總督——他發(fā)誓，他不會。

他轉(zhuǎn)向左邊的男人，命令道：“再給我找一次考爾德（Calder），他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p>

那位士兵順從的撥出了電話——漫長的十秒鐘后，考爾德中士那急促的聲音從他的話筒里傳了出來?！斑€在204層推進，一些空中通道已經(jīng)被拆除，所以外面需要想辦法繞過它們?！?/p>

“尋找對象怎么樣？”漢里克問?！八€。。。她還。。。？”

“還在移動，長官。現(xiàn)在離這邊大約十五個街區(qū)，正在靠近。我們一看到她就報告。”

漢里克癱倒在座位上，揉著疲憊的眼睛。為什么阿雷克斯非要選擇今天來違抗他呢？她為什么沒有注意到他的警告？他的侄女一向很固執(zhí)，但他沒想到她會固執(zhí)到冒著危險來刁難他。他無法想象是什么東西把她吸引到離高塔那么遠的地方，那么多層樓下。

至少她還在移動。他感謝帝皇在她項鏈上的追蹤裝置，那是她母親送給她的。也感謝他安裝跟蹤設備的遠見，PDF還是能找到她。他們必須找到她。

“特倫查德（Trenchard）將軍呢?”他問身旁的士兵。“我想沒有什么消息吧?”

“沒有，長官。似乎將軍那時候時候可能在家里，當。。。當蟲群。。。他被列為失蹤，據(jù)推測已經(jīng)死亡。布勞恩（Braun）上校會代替他，直到……我們只是不確定?！?/p>

漢里克最近經(jīng)常聽到這種話。突然之間，似乎沒有人對任何事情有把握。他們也不能確定，例如這座城市的主要發(fā)電廠發(fā)生了什么。他已經(jīng)派了督察去調(diào)查，PDF也派了小隊去，但他們沒有匯報。而且阿雷克斯……

他強迫自己把她忘掉。他必須信任PDF把她帶回他身邊。與此同時，他可以看見希羅尼穆斯港的環(huán)形建筑物正在向他靠近;從環(huán)中心射出的光幾乎讓他看不見東西，在黑暗中呆了這么久，頭一回感到光亮。飛機在這些燈光中操縱著著陸，這意味著漢里克有工作要做。一個需要拯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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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被認出來了。

當他穿過主要的太空港航站樓時，漢里克被絕望的平民包圍，他們擠到他身邊，讓他聽到他們的請求。他的保鏢拔出了他們的激光槍，這一恐嚇足以使人群不敢靠近。就他自己而言，漢里克一直盯著前方，無視他們，關(guān)心的是更重要的事情，而不是他們微不足道的不滿。

他讓督察帶他去見管事的人。他被領(lǐng)著上了一段樓梯，來到一條鋪著地毯的走廊，幸好走廊里沒有難民。然而，那里擠滿了克里格士兵，在太空港的行政辦公室之間運送設備和家具。他們在執(zhí)行任務時幾乎完全沉默，這使他感到不安。這讓他想起了那些機仆。

“上校，”他認出了負責這次行動的軍官的軍銜，“能告訴我最新情況嗎?”

上校轉(zhuǎn)過身來，透過他那遮得嚴嚴實實的面罩上的黑色目鏡，久久地打量著漢里克：“我不認識你?！?/p>

漢里克皺起眉頭，然后注意到克里格軍官肩膀上的團號?！皩Σ黄?，”他說，“我錯把你當成上校42了。我們之前見過面。你一定是上校。。。186吧。我叫漢里克。我是行星總督?！?/p>

“我明白了，”上校唐突地說?！澳俏揖陀胸熑瓮ㄖ悖瑵h里克總督，希羅尼穆斯西塔正處于戒嚴令之下。特此解除你的職務。”他轉(zhuǎn)身大步走進最近的辦公室，留下目瞪口呆的漢里克。

“請等一下?！彼叵?。

他朝開著的門走去，但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一個瘦削的、滿頭銀發(fā)、七十多歲的男人，擋在漢里克較矮、較圓的身體前。“科斯特林政委，”那人自我介紹說。“也許我能回答您的問題?！?/p>

漢里克不滿地看了克里格上校最后一眼，克里格上校正指揮一小群他的衛(wèi)兵組裝通訊控制臺。然后，他握了握政委伸出的手，讓他們帶著他離開了那里，盡管他的臉上還是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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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斯特林占用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小辦公室。他已經(jīng)給自己弄了一小壺咖啡，放在桌子上的盤子里熱著。漢里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拒絕了一杯咖啡，然后又后悔了，因為一劑熱的興奮劑正是他現(xiàn)在需要的。

科斯特林在椅子上坐下后，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們這兒的情況很嚴重，也許比你知道的還要嚴重。我們在首都的部隊報告說——”

“你派軍隊到我的城市來了?”漢里克氣急敗壞的說。

“目前只有幾個排。目的是——”

“我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我仍然是這個世界的帝國總督，不管你那個戴著面罩的上校會說什么。我對星球上人民的福祉負責，我堅持要先跟我商量——”

“我非常感謝您的立場，漢里克總督，”政委平靜地說，“我知道上校186的態(tài)度相當直率?！保ㄗg者：直率.jpg）

“我認為這是輕描淡寫，”漢里克咕噥道。

“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科斯特林說，“上校的行動完全是為了這個世界及其人民的最大利益?！?/p>

“是他認為對我們最有利，”漢里克糾正他說，“當然，我比他更有資格做出決定?！?/p>

“正如上校向您解釋過的，總督，這是一次軍事行動，時間是非常重要的。我們不得不做出一些艱難的決定，而且要迅速做出決定，有時候這意味著——”

“說下去，”漢里克不耐煩地厲聲說，“告訴我最壞的情況?！?/p>

科斯特林告訴了他。他談到了金屬昆蟲，漢里克已經(jīng)聽說過了;還談到了潛伏在希羅尼穆斯塔樓廢墟中的食尸鬼似的生物，漢里克還沒有聽說過。他解釋說，根據(jù)他的軌道運兵船的掃描結(jié)果，有一百多座塔樓至少失去了最上面的四十層樓——甚至比總督所擔心的還要多。

“我們的一個排遭到了攻擊，”科斯特林說?！拔迨死锔駭S彈兵，大約四分之一配備熱熔槍，對付他們數(shù)量一半的食尸鬼，即使是他們也有近30%的傷亡。”

“可是他們贏了?漢里克滿懷希望地說。

“的確,”科斯特林說。“不幸的是，我們懷疑這些生物只是一個更大的死靈軍隊的先鋒。”

漢里克從來沒有聽說過死靈這個詞，但不知怎么的，這個詞的聲音使他的靈魂冷得發(fā)抖?！澳阏J為。。。沒有希望了嗎?”

“我覺得你應該再聯(lián)系一下海軍司令部，”科斯特林說，“看看你能不能讓那些救援船快點?！?/p>

政委呷了一口咖啡，遠處傳來不祥的隆隆聲，震得辦公室的墻壁都要震動了，灰泥從天花板上滾落到他的杯子里。Hanrik感到麻木。他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直到指關(guān)節(jié)都發(fā)白了。“你在做什么，科斯特林?””他問道。

“你在出城的時候一定看到了，我們已經(jīng)把它包圍了。目的是封鎖出口，把死靈關(guān)在里面——”

“你不能!”漢里克喊道，“還有數(shù)百萬平民被困在那里?！彼睦锵胫喊⒗卓怂?。

科斯特林說：“當然，我們會給撤離行動留出更多時間。我們會盡其所能拯救更多的人。然而，我們也必須考慮成千上萬已經(jīng)逃離這座城市的人的生命，以及這個世界上生活在城外數(shù)十億人的生命。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你會拋棄他們的，”漢里克說，“那些不能及時逃離的人。他們會為了我們其他人而犧牲?！?/p>

科斯特林證實說：“總有一天我們必須做出這樣的決定?！?/p>

“誰來發(fā)號施令?”誰決定誰生誰死?不，不，別告訴我，我肯定能猜出來“我猜是上校186吧?”

漢里克正等著布勞恩上校，他的敞篷半履帶車隊停在太空港入口。行星防衛(wèi)部隊的代理司令是一個體格魁梧、四十多歲的男人，面頰紅潤，胡子直豎。他由一名少校和兩名中尉坐在領(lǐng)頭的車上，他們都全神貫注地聽著報告，大聲地發(fā)出命令。

“我們幾乎與地面上一半的小隊失去了聯(lián)系，”布勞恩氣喘吁吁地告訴總督?！八麄冎械囊恍┤藞蟾嬲f遇到過生物:邪惡的、可怕的、骷髏臉的生物。我已經(jīng)吩咐他們開始撤退，可是——”

“長官，我不能聯(lián)系到84小隊，”一個中尉打斷了他的話。“我想我們可能也失去了他們。他們正靠近發(fā)電機。他們匯報那里的空中通道似乎很安靜，太安靜了。然后，17小隊也在路上了，離這里只有幾個街區(qū)，在四層樓上。我可以把他們送到——”

“不必,”漢里克說?！蓖舭l(fā)動機。所有小隊都集中精力疏散平民，把盡可能多的平民從里面救出來?！?/p>

“長官，”少尉說，“我收到報告北門附近有交火，變種人沖破了警戒線?！?/p>

布勞恩上校張嘴要回答，漢里克又搶先了一步：“派遣增援部隊，任何能到達那里的小隊。我們不能失去大門的控制。它必須一直開著，只要……它必須一直開著?！?/p>

“長官，15小隊報告發(fā)生了騷亂——”

“——攻擊82層的平民。庫特（Kutter）中士想知道——”

“——被困在那里。他們找不到樓梯——”

“——失去了五個人，但他們設法殺死了那個——”

“長官，204層又有埋伏。47小隊正在攻擊5個，不，是6個生物。考爾德中士報告說——”

在一連串的信息中，有一個名字像一聲突然的槍響一樣在漢里克耳邊響起。他從一名受驚的中尉手中搶過話筒，被“發(fā)送”的符文電了一下?！翱紶柕轮惺浚沂菨h里克。你們班不能與敵人交戰(zhàn)。你必須退出戰(zhàn)斗，聽到了嗎?撤退!”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長官。我們不能——”

“聽我說，考爾德。你的首要任務是找到并救出我的侄女。你不能。。。你不是那些生物的對手。”

“——干掉了一只，但他們捉到了雷納德（Reynard），長官，他們。。。哦，帝皇，他們。。。他們在活剝他的皮?！蔽摇?。。試著撤退，但是有兩個人。。。當他們看到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些東西做了什么，他們想逃跑，但那些生物比我們快。。。把他們砍倒。?！，F(xiàn)在來找我，我不能——”

“離開這里，考爾德。這是一個命令?？紶柕轮惺?”

沒有人回答，只有嘈雜聲。

“聽到了嗎，考爾德中士?考爾德，你在嗎?”

似乎漢里克周圍的一切都停止了。集結(jié)的軍官們都吃驚地望著他。他意識到自己一直在大喊大叫。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聲訊調(diào)至公共頻道說,以他能想到的平靜的聲音說：“所有204層附近的單位,第幾區(qū)域。。。我不知道,在中心附近的某個地方。。。我們與47小隊失去了聯(lián)系，重復,我們與47小隊失去了聯(lián)系。我。。。我需要你找到他們。求你們了。”

他把話筒還給了擁有者，他立即收到了另一個求救信號，并開始處理。

漢里克用力咽了口唾沫，又把阿歷克斯的事情拋擲腦后，轉(zhuǎn)向布勞恩上校：“好吧，“我們失去了在城里的基地。我們得聽從帝國衛(wèi)隊的指揮，在這里的大樓里設立臨時指揮部。聯(lián)系世界各地的基地，告訴他們繼續(xù)派人去，盡可能多的人。我想要一間離上校186兩間房以內(nèi)辦公室，我還想。。。我想要一壺新鮮的咖啡放在我的桌子上?！?/p>

“總督，這是不是意味著。。。?”

“對不起，上校，這不是對你能力的評價，但我認為這場危機需要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領(lǐng)導人?！睗h里克看到了布勞恩試圖掩飾的如釋重負的表情?！白鳛橐幻暗蹏l(wèi)隊軍官，作為這個世界的總督，我將指揮PDF，立即生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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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里克讓他的助手找到了裝著他的舊時戰(zhàn)爭軍備的板條箱。他們圍著他轉(zhuǎn)，給他系上陳舊的盔甲，擦他的帽徽，給他的爆彈手槍上油。他的舊大衣肩部太緊，扣子扣不上，所以他們不得不給他拿了一件新的。漢里克站在這些人中間，一動不動的睜著眼睛，但他沒有在看周圍的太空港辦公室，沉浸在苦樂參半的回憶中。

他原以為這些日子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他沒敲門，就沿著走廊大步走進隔壁的辦公室?！皾h里克先生，”186上校說，幾乎沒有看他的客人一眼，“我希望你能向我的政委提出未來的問題。我相信你們見過?！?/p>

“那是漢里克總督，”漢里克說。“或者漢里克將軍，如果你愿意的話?！?/p>

如果上校對此感到驚訝的話，那只是在他推斷之前的短暫停頓中表現(xiàn)出來的:“你已經(jīng)接過了行星防御部隊的指揮權(quán)?！?/p>

“看來我們要在一起工作了，畢竟是我們兩個人。”

上校在座位上向前傾著身子：“據(jù)我所知，到目前為止，你們的部隊并沒有什么效果。到目前為止，你損失了什么?”

“我。。。我還沒有那些數(shù)字，但我肯定我們還能參與——”

“我對這一點沒有異議。。。將軍。任何愿意為帝皇獻出生命的人，無論多么能干，裝備多么精良，對我們來說都是寶貴的資源?！?/p>

“嗯,的確,是的。”

“不過，這些資源由一位單獨領(lǐng)導人部署會更有效。我建議我應該——”

“他們是我的人，”漢里克說?！八麄冎宦犖业拿睿宦爠e人的命令，如果你想在這一點上跟內(nèi)政部爭論——”

“當然，你必須立即開始向內(nèi)政部起草?！?/p>

這一打斷使?jié)h里克一時說不出話來，上校繼續(xù)說：“漢里克將軍，這個太空港及其周邊地區(qū)擠滿了身體健全的難民，失去了生活的目標。不管這些人在你的社會中曾經(jīng)發(fā)揮過什么作用，他們已經(jīng)不能再為帝皇服務了?！?/p>

“但如何…?我們只是沒有設備來武裝他們。我們的世界一直是和平的，上校，我們從來都不需要一支龐大的武裝部隊?！?/p>

“你說過，”上校說，“你的人是一種資源，我們一定要利用我們所擁有的所有資源。他們是帝皇忠誠的子民?”

“當然。他們當然忠誠，可是——”

“到那時他們會樂意將自己的性命獻給帝皇。這總比讓我們的敵人逃出城市好，那樣的話，那些人就會白白犧牲?！?/p>

“關(guān)于那個?！睗h里克說?！拔抑滥銈兇蛩汴P(guān)閉城門。因為在城里主要是我的人，什么時候應該由我來決定——”

“你的人要到天亮，”上校說。“那么他們也將為帝國的更大榮耀而犧牲自己的生命而感到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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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民營的規(guī)模擴大了。從太空港的坡頂，漢里克可以看到新的帳篷排列在道路上，幾乎延伸到鄰近的城市。他正在對著聲訊聽筒講話，試圖在頻繁的靜電干擾和不斷的嘈雜聲中聽到另一個PDF中士的聲音。

“。。。我想有個小伙子發(fā)現(xiàn)了什么，長官。廢墟里有東西。哦。。?；实郾Ｓ游覀?，這是一具尸體?？雌饋硐?。。。我想是我們中的一員，先生，它。。。”

“小心點，弗拉斯特（Flast）中士，小心腳下的臺階?！?/p>

接著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漢里克正要再次發(fā)送信號時，中士的聲音又回來了，聽起來緊張而令人作嘔：“已經(jīng)證實了，長官。尸體，是我們的。。。發(fā)現(xiàn)了他的激光槍，但是尸體已經(jīng)被剝掉了。。。我是說，它的皮，長官，從骨頭上剝下來了。。。這是。。。我不知道怎么會。。?！?/p>

“集中,中士。你必須振作起來。我需要你。。。你能證明身份嗎？這里有什么。。。？”

“。。。找到了他的狗牌。上面寫著，他是。。。士兵瓦索爾（Vasor），長官，47小隊的。那里還有兩個。。。三個。。。黃金王座啊，這是一場大屠殺!”

“你看見考爾德中士了嗎？你必須找到考爾德中士?！?/p>

“。。。找到了他，先生。和其他人一樣。是什么東西干的。。?！?/p>

“聽我說，弗拉斯特。我需要你。。?？紶柕律砩嫌凶粉櫻b置嗎?它應該看起來像個話筒，但要小一些，黑色的，帶著——”

“確認，先生。追蹤器在這里，但它。。?？紶柕乱欢ㄊ撬赖牡乖跈C器上。。。它已經(jīng)碎了，先生，失效了。我們需要一個技術(shù)神甫進行。。?！?/p>

軍士的其他話聽不清楚，但漢里克已經(jīng)聽夠了。

他讓話筒從麻木的手指上掉了下來;他的一個守衛(wèi)趕緊把它拿了回來。當然，在這次打擊之前，漢里克就知道阿歷克斯已經(jīng)丟了。在離這里不到兩公里的地方，克里格死亡軍團開始圍攻他的首都。他們在它的邊緣設置了雷區(qū)，放置了爆炸物，以摧毀一些外部塔樓。他們造成的破壞可能和蟲群造成的破壞一樣大——而且，和昆蟲一樣，他們似乎并不在乎在這個過程中有多少人喪生。

對他來說，放棄是很容易的，把這場戰(zhàn)爭留給上校186，乘著第一艘到達的救援船偷偷溜走。這樣做很容易，也很安全，但總督塔爾馬·漢里克(Talmar Hanrick)為自己擁有英雄血統(tǒng)而自豪。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就會堅持下去。他不愿使他父親、兄弟或兒子蒙羞。

于是，他伸手拿來一個警衛(wèi)的擴音器。他環(huán)視著聚集在他們領(lǐng)袖面前懇求面孔的海洋，把金屬圓錐體舉到唇邊，說道:

“我的公民們，”他說，“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我知道你很害怕，我不會騙你，我們的世界正受到威脅。這就是為什么我。。。我需要你的幫助。我要求所有年齡在15到45歲之間的身體健全的男性在明天中午之前向PDF軍官報到。你已被選中。。。我們都選擇了為神皇服務的榮耀,只要我們的心保持純潔,只要我們以他的名義打擊困擾我們的力量,我相信他不會允許我們在這里建造的一切被摧毀。贊美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