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鳴|巍生】月迷津渡60欺凌
? ? ?架空/私設(shè)/全員惡人/不潔/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戀/be/吃不消的大可愛出門左轉(zhuǎn),萬分抱歉。

? ? ?“宮…醫(yī)生…”
? ? ?“宮醫(yī)生…”
? ? ?“宮醫(yī)生!”
? ? ?宮鐵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身邊的幾個小助手正焦急的看著自己。
? ? ?“太好了宮醫(yī)生,你醒了,你差點被凍僵了…”
? ? ?“我在…哪兒…”宮鐵心感覺渾身發(fā)冷,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 ? ?“病房啊,您睡了一天一夜了?!?/p>
? ? ?一天…一夜…
? ? ?“陳一鳴!”宮鐵心猛的坐起身就要往病房外走,幾個助手見狀趕緊把他攔住。
? ? ?“宮醫(yī)生,陳少校把您帶回來以后就…就走了…”
? ? ?“他去哪兒了?!”宮鐵心抓住小助手的衣領(lǐng)。
? ? ?“陳少校這會兒在…在辦公樓那邊…”小助手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終于還是把不該說的話咽了回去,“他說不想再給你添麻煩,讓您…以后不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插手,還有,他說對不起,連累了您?!?/p>
? ? ?“你們放開我!”宮鐵心猛的掙脫開助手拉著自己衣服的手,才跑出去沒幾步就感覺眼前發(fā)黑,隨即天旋地轉(zhuǎn)的就要站不穩(wěn)身體,被助手趕上來扶住才沒摔倒。
? ? ?“宮醫(yī)生您在外面的時間太長了,現(xiàn)在還在發(fā)高燒,您還是休息幾天,”助手扶著宮鐵心回到病床上,“想幫陳少校也不急于這一時,您這樣去也無濟于事?!?/p>
? ? ?“他怎么樣了…”宮鐵心虛弱的躺回床上,助手給他更換了退熱貼,又倒了溫水喂他喝下去。
? ? ?“陳少校說讓您不用擔(dān)心,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們把陳少校的手處理了下,本來想給他裹石膏定型有助于斷骨愈合的,但是陳少校拒絕了,只讓我們簡單包扎固定了下,囑咐我們照顧好您。”
? ? ?“我睡了一天一夜?”宮鐵心閉上眼睛,在這種慣于拜高踩低的地方,陳斯遠這樣把陳一鳴丟在訓(xùn)練場上跟公開處刑也沒什么區(qū)別,基本就是在宣告從今以后任何人都可以憑心情差遣陳一鳴,可以隨便使喚他,更可以隨意欺辱他,而且不用付任何代價。宮鐵心的心被揪著那樣又緊又疼,笨蛋小孩,為了陳斯遠可以連命都不要,現(xiàn)在連尊嚴都要被剝奪了嗎?
? ? ?作孽。

? ? ?事實證明宮鐵心猜得一點都沒錯。
? ? ?有那么一類人是慣會恨人有,笑人無的生物。身邊的人比自己地位高、權(quán)勢大的時候總是會羨慕嫉妒又暗中記恨的。平日里對待上級有多卑躬屈膝的媚態(tài),私下里就有多咬牙切齒的記恨,這類人把昔日自己的巴結(jié)自我美化成“忍辱負重”,恨不能一步登天的時候把那個人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如果自己不能一步登天,那么也可以盼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存在登高跌重,最好直接摔死,如果不幸沒能摔死,自己也愿意看在昔日的曾經(jīng)“共事”的“情面”上補他一刀,進一進以牙還牙的“情分”。
? ? ?“陳一鳴,你把這份文件拿去復(fù)印一下,回來的時候帶杯熱咖啡給我?!币淮筠募业疥愐圾Q裹著繃帶的右手手腕,陳一鳴痛得一縮手,文件亂七八糟的散落滿地。
? ? ?“怎么搞的笨手笨腳的!”身前的人一腳踩上陳一鳴正在撿文件的手,又故意碾了兩下,“啊啦對不起哈,沒注意你的手在這里呢,陳,少,校。”
? ? ?陳一鳴默不作聲的把滿地狼藉收拾好,轉(zhuǎn)身正要去離開,另一邊又響起一聲怒吼,“陳一鳴!大冬天窗戶還開著看不見嗎!還不趕快去關(guān)上!”
? ? ?“就是就是,凍死了,還以為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少校嗎,我看是少在這里惹人笑才對~”陰陽怪氣得簡直可以直接送去做限制級表演。
? ? ?窗戶關(guān)好,陳一鳴單手托著文件出了門,才走幾步又被迎面故意撞過來的人直接撞了個天女散花。
? ? ?“走路不長眼睛啊!也是,您眼睛習(xí)慣往天上看,怎么會看得見我們這些小角色呢是吧陳少校,得,還挺忙的,就不打擾了,您自己撿吧?!弊呗凡婚L眼睛的哼著小曲兒消失在走廊盡頭。
? ? ?“你們看見他的眼睛沒有?好漂亮的異色瞳,好像只布偶貓啊。陳少校是混血嗎?以前怎么都沒注意到?”
? ? ?“誰知道他什么品種,他連自己爸媽是誰都不知道,只不過是個被陳中將撿回來的雜種罷了,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咱也有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的時候哈哈哈~”

? ? ?陳一鳴默默的把復(fù)印好的文件放在碎催桌上,又把熱熱的咖啡放在旁邊,轉(zhuǎn)身要走卻被一把抓抓住右手腕,陳一鳴痛得咬緊后槽牙。
? ? ?“陳一鳴!你也太慢了!這么點東西做了這么半天!磨磨蹭蹭的!要渴死我??!”
? ? ?“陳少校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習(xí)慣了,這會兒落魄了你該多擔(dān)待點哈哈哈,訓(xùn)狗還得花點時間呢你說是吧?”
? ? ?“狗還會搖搖尾巴,這跟啞巴似的,”碎催看也沒看文件,直接端起咖啡仰頭喝了一口,咖啡才入口就直接被噴了出來,剩余的帶著余怒潑向陳一鳴,白色的制服被染得污漬斑斑,潑在頭發(fā)上的咖啡殘渣還冒著熱氣,“你他媽要燙死我??!”
? ? ?碎催舉起來的手正要甩在陳一鳴臉側(cè)卻被另一只手狠狠打在一邊,除了陳一鳴之外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幾步。
? ? ?“你他媽誰??!多管閑…”碎催惱怒的捂著通紅的手背抬眼看向?qū)Ψ?,卻在看清面前的人的瞬間嚇得把剩余的話都忘了。
? ? ?林楠笙的鷹眼陰冷的注視著眼前的碎催,“再說一遍?”沒等對方回應(yīng),林楠笙一腳把碎催踹飛出去,碎催翻滾了兩下才撞倒墻停了下來,尖利的哀嚎聲響徹整個樓道,一些好事的擠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看熱鬧。
? ? ?“林…林長官我錯了!我再也…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吧…”
? ? ?“呯!呯!呯!”
? ? ?三聲槍響過后整個一層樓一片死寂。碎催身下一股暖流,滿辦公室都是腥臊的氣味,墻面上三個彈孔還兀自冒著輕煙。
? ? ?“嘶…”林楠笙揉揉耳朵,一雙鷹眼又看向碎催,眼里滿是戲謔,“我剛才槍法不準,打歪了,這次我離得近一點兒?!?/p>
? ? ?“不要不要不要!林長官林長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碎催手腳并用的爬過來抱住林楠笙的腿一疊聲的求饒,林楠笙抓住碎催的頭發(fā),“道歉?!?/p>
? ? ?“對不起…對不起陳少校!下屬有眼不識泰山惹您不高興了!對不起!”
? ? ?陳一鳴轉(zhuǎn)身要走,卻被林楠笙一把拉住左手,又嫌棄的一腳把碎催踢開,碎催的身體再次重重撞在墻上,口鼻滿是鮮血倒在地上不動了,不知是死是活,一群人再次驚恐的往后退了退。
? ? ?“陳一鳴,跟我走?!绷珠喜挥煞终f的拉起陳一鳴的左手大步流星的離開辦公室,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林楠笙拉著陳一鳴走遠,臺風(fēng)過境,一群小麻雀又稟性難移的輕輕啾啾起來。

? ? ?“你的手…”林楠笙把陳一鳴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讓他坐在辦公椅上。陳一鳴遲疑著坐了下去。“怎么,怕我吃了你?”林楠笙拍了拍陳一鳴的頭,卻沾了滿手黏膩的褐色汁液。陳一鳴抬起眼睛,青金石色的瞳孔落在林楠笙臉上,咖啡順著發(fā)梢低落下來,滿是污漬的白色制服上又多了幾個污點,濕透了的制服貼在胸腹上,狼狽不堪的樣子,但是不知怎么,這個小孩眼睛里依然帶有一種純凈堅忍的光,讓人覺得仿佛不至于那么慘。
? ? ?“沒關(guān)系,”陳一鳴眼圈微紅,又沉默著低下頭。林楠笙嘆了口氣,接了杯溫水又從抽屜里取了退燒藥遞給陳一鳴,剛才抓他手腕的時候就感覺這個小孩的體溫燙得快要能沏茶了,“你發(fā)燒了,吃過藥以后睡一會兒。你餓不餓,你現(xiàn)在能吃什么?”
? ? ?陳一鳴怔怔的看著林楠笙,半晌才站起身,“不用了,今天謝謝你。我該走了?!?/p>
? ? ?“你為什么不還手?!绷珠系穆曇魪纳砗髠鱽怼?/p>
? ? ?陳一鳴站定。
? ? ?“如果說陳斯遠隨意揉捏你甚至殺了你,你還有不還手的理由,為什么任由那群砸碎踩在你頭上。”
? ? ?“他想折磨我,”陳一鳴轉(zhuǎn)過身,一對異色瞳平靜異常,“我就如他所愿?!?/p>
? ? ?林楠笙指了指陳一鳴的手,“不用能力自愈,就這樣讓手腕斷著也包括在內(nèi)?”
? ? ?陳一鳴笑了下,很短暫復(fù)雜的笑意,“還請林中將保守秘密。”
? ? ?看著陳一鳴走遠,林楠笙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又把杯子重重的放回桌子上。陳一鳴,你再也回不到從前了,跟陳斯遠的關(guān)系只會越走越疏遠,但是沒關(guān)系,我會隨時敞開懷抱歡迎你,你早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