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乙女短篇同人】最后的魔術

? 乙女向?
? ??洛基魔術師設定,全員普通人
? ??在ooc的邊緣大鵬展翅
沒有人不知道洛基是整個世界最著名的魔術師,他一手開辟了魔術行業(yè),而他本人的魔術更是無人能破解。他的哥哥是那座曾經(jīng)最繁華的國家阿斯加德里最強大的將軍和繼承人,而他的父親,則是整個阿斯加德的領導者。作為魔術師,洛基是出名的。但作為阿斯加德的子民,他無疑是一個叛徒。洛基和他的父兄關系并不好,有人說洛基曾經(jīng)試圖謀害他的哥哥,為此他付出了一些代價。當然,還有人說一切都是傳言,因為當阿斯加德被攻破時,最先反抗的便是洛基和他的哥哥。沒有人清楚知道這位神秘的魔術師背后的秘密,更無從知曉那些久遠的八卦是真是假,人們從遠方而來,瞻仰著那個樹立在重建的阿斯加德市中心的巨大的洛基雕像。而更讓他們好奇的,是洛基宣布自己這一生變的最后一個魔術。
他將自己籠罩在綠色的罩布后面,三秒后再掀開。原本站著他的地方已經(jīng)是空無一人。他將自己從這個世界上變沒了,三個月后,人們在一棟閣樓里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沒人知道洛基是死于自殺還是他殺,這是他留給這個世界上最后的迷。這位魔術師就留下了他一生的傳奇故事和一本日記留在了他死亡的地方。令人驚訝的是,日記的主人并非洛基本人,而是一個大家從未聽過的名字。魔術不曾被揭開,但洛基的故事,卻被世人津津樂道的一代又一代的傳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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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月X日 天氣? 陰
今天并不是一個晴朗的日子。但我喜歡,因為沒有太陽。
我討厭晴空萬里。那讓我煩躁。幸運的是,今天并不是晴天。老師對我說我可以住在她那里,我本來是不想去的,可我更不想和母親住在一起。
特別是已經(jīng)變成尸體的母親。
那些村民們說我是不祥的巫女,他們燒死了我的母親,還要燒死我。如果沒有弗麗嘉老師也許我也被那群瘋子燒死在了十字架上。
今天是我來這里的第一天,或許真的可以有一份期待。老師說我可以將一切都記錄下來,這樣以后回首看去,才不會覺得人生虛度。我想,我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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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卡合上日記本,這是她搬到弗麗嘉老師家寫下的第一篇日記。她身上破破爛爛的裙子被換成了藍色的襯裙。她看著床上零散的裙子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還未干透的頭發(fā)。她不喜歡那些繁瑣的東西,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了選擇。她摸了摸亂糟糟的頭發(fā),那是她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時候被那混蛋剪掉的頭發(fā)。她看著亂糟糟的發(fā)型,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剪刀。
咔嚓
咔嚓
過肩的長發(fā)被剪的短短的,尤利卡摸著脖頸那里的發(fā)絲,放下了剪刀。或許那位威嚴的男主人會對此很不滿意,但尤利卡并不在意,她覺得自己從不是一位淑女,就算寄人籬下她也沒必要看人臉色。想了想,她還是抓起床上的裙子,一件又一件的套在自己身上。
“尤利卡小姐,夫人找您過去?!遍T外女傭的聲音讓尤利卡有些煩躁。她拍打著身上的裙子試圖讓它在自己身上能妥帖一些,至少看起來不能還像之前那樣邋遢。
“真是麻煩?!庇壤ㄗテ鹱詈笠粭l發(fā)帶套在自己頭上,應該是沒錯吧?她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很好,不像剛剛進門時那樣可怕了。尤利卡滿意的整理了一下發(fā)帶,在女傭驚訝甚至驚恐的眼神中踏出了門。
偌大的宅子里傭人們一如往常的忙進忙出,尤利卡遠遠的看著,真是一座冰冷的宮殿。她想。冰冷的沒有一絲人味,整個宅子里唯一有點溫暖的,便是弗麗嘉。尤利卡提著裙子小心翼翼的繞道而行。人多的地方讓她有些不自在。有風吹過,樹葉沙沙的響。
“你是誰?”少年特有的沙啞嗓音順著風飄到了尤利卡的耳中。尤利卡抬起頭,她瞇起眼睛試圖在那些繁雜的樹葉中找到聲音的主人,卻只被那些樹葉晃暈了眼。“我叫尤利卡。是弗麗嘉老師的學生?!庇壤ǖ拖骂^揉了揉眼睛,開始思襯聲音的主人究竟是位什么樣的人?!爸唤杏壤ǎ繘]有姓氏么?!甭曇粢琅f是清清冷冷,尤利卡拍了拍落到裙子上的落葉,有些不滿的開口“是的,沒有姓氏。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離開了,先生?!庇壤ㄕf著轉(zhuǎn)身欲走。
身后的樹冠發(fā)出沙拉沙拉的聲音,勝利的笑容在尤利卡臉上緩緩浮現(xiàn)。這招欲擒故縱屢試不爽。她這樣想著回過了頭。翠綠的青蛇盤踞在她面前,血紅的信子就在眼前一吐一吐。尤利卡驚惶的后退,最后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尤利卡,很有趣的名字?!蹦莻€聲音在尤利卡的身后響起。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伸向她,尤利卡猶豫了片刻,握住了那只有些冰冷的手。“我叫洛基,弗麗嘉是我的母親。”她抬頭,少年俊秀的臉映入了她的眼底。晚風吹過,樹葉沙沙的響起。尤利卡凝望著洛基,卻在不知不覺間將那張臉記入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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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月X日 天氣? 晴
今天是惱人的晴天,來到老師家的第一年,我認識了她的兩個兒子。大兒子叫索爾,那頭金色的頭發(fā)和老師的如出一轍。他對我很好,或者說他對所有人都很好,我聽見他對洛基說“我們有了一個妹妹”。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他有點蠢。我不是他的妹妹,永遠都不會是。相比之下,洛基就顯的有些陰沉。
洛基是老師的小兒子,黑色的頭發(fā)不像老師也不像老師的丈夫。似乎這里的人都不是很喜歡他?;蛟S是因為惡作劇。索爾說這是洛基的小戲法,第一次見他,他送給了我一份“見面禮”——一條小青蛇。那條蛇后來被我丟到了菜園子里,我想那里會比較適合它。其實我想用它煲一碗美味的蛇羹湯,至于為何放棄,大概是我當時不想嚇壞那些可憐的廚娘。
………
我開始跟著洛基學習他那些小戲法,開始他并不愿意教給我。不過我告訴他,如果他不教給我那些戲法,我就告訴弗麗嘉他用蛇嚇唬我。我看得出洛基很怕弗麗嘉,所以最終他不得不答應我。
順便一提,洛基似乎并沒有傭人們說的那么難以相處,我對他的惡作劇很感興趣。他似乎并不喜歡索爾,而男主人似乎也不喜歡洛基。老師總說洛基和索爾都是一樣的好孩子,可我看得出來,他們根本不同。
一個是暖人心的陽光
一個是陽光下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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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卡梳理著已經(jīng)長長的頭發(fā),索爾總是調(diào)侃她的頭發(fā)讓她看起來像一個男孩子。尤利卡卻覺得并沒有什么不好。
明天是索爾去軍校的日子,弗麗嘉為他舉辦了一場歡送舞會,尤利卡合上日記本拿起桌子上的領結(jié)款款走出了房間。她已經(jīng)學會了如何像一個淑女一樣生活,當然,是在弗麗嘉的眼前。她的老師教給了她許多,如何做一位合格的淑女,如何成為一位優(yōu)雅的名媛。就像她自己一樣。尤利卡并不喜歡這些,她只喜歡隨心所欲的生活,不需要穿著又勒又熱的衣服,不需要記住那些繁文縟節(jié),也不需要被當做一份禮物被送給別人。洛基說她的想法不切實際,那雙藍綠色的眼睛里的譏諷讓尤利卡記憶猶新。尤利卡倒也不生氣,或者說她有自己的辦法報復回去。
她去到大廳時,索爾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華麗的禮服站在弗麗嘉的身邊。那雙湛藍的眸子像是一望無垠的深海,不知道溺死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尤利卡想。在索爾的身邊,洛基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這讓他在一片溫暖的色調(diào)中顯得尤其突出,就像是在一片正義使者之中突然出現(xiàn)的黑暗巫師。尤利卡將手中墨綠色的領結(jié)遞給洛基,那是他教她那些小戲法時落在她房間里的。
跟著洛基學習那些戲法是初見過后的事情,她喜歡那些有趣的東西。不過讓她吃驚的是,教給洛基這些東西的人,竟然是弗麗嘉?!澳莻€時候洛基總是哭鬧,沒辦法我就用這些戲法逗他玩。沒想到他都學會了。”弗麗嘉的解釋讓尤利卡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洛基不愿意告訴她他是從什么時候?qū)W習的那些戲法。
“我還以為已經(jīng)丟了?!甭寤拖骂^示意尤利卡幫他戴上,尤利卡瞪了他一眼卻還是抬手為他戴上了那條領結(jié)。她的手指輕巧的穿過那些繁雜的繩結(jié),洛基的發(fā)絲劃過她的手指,癢癢的?!澳銢]給自己變一個出來嗎?我還以為你拍拍胸口就能變出來一個紅色領結(jié)。”尤利卡抬手為他整理好領子,在他的胸口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洛基的手掌覆蓋在尤利卡拍過的地方,他輕輕的笑了笑,掌心上一只小小的青蛙正對著他鼓著圓圓的肚皮。“像不像索爾?”尤利卡說著偷偷朝著索爾的方向瞥了瞥,洛基順著尤利卡的視線看去,被淹沒在一眾女眷中的索爾似乎和掌心這只小青蛙真的有幾分相似。至少這樣看起來,一樣的……愚蠢。
“下一次換一樣東西吧,宴會廳里出現(xiàn)青蛙,母親會瘋的?!甭寤逯肝n,再然后他對著那只青蛙輕輕吹了一口氣。在攤開手掌時,一枚金色的狼頭胸針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這個很適合你?!彼f著,將胸針塞進了尤利卡的手心。“說實話,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又不是什么狼王。又沒有肩負什么責任。但,這個禮物我很喜歡?!庇壤ㄕf著將胸針別在了自己的胸前?!昂每疵??”洛基沒有回答,但尤利卡卻在洛基的眼底看見了努力隱藏的笑意。
小提琴的聲音悠揚的響起,尤利卡看著弗麗嘉滿面驕傲的注視著索爾。的確,舞會中的索爾身姿挺拔,一顰一笑不知道迷倒多少貴族家的女兒。就比如現(xiàn)在同他共舞的那位,希芙小姐。希芙眼中的愛戀即便是遠遠站在一旁的尤利卡都看得一清二楚??伤鳡枀s熟視無睹,或許在他眼里,希芙更像是一位摯友。尤利卡在心底為希芙還沒開始就逝去的戀情默哀。
“尤利卡小姐,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油光滿面的貴族公子端著一杯香檳向她款款走來,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讓尤利卡有些反胃?!翱峙虏恍??!彼淅涞呐み^頭,剛剛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皠e這樣,尤利卡小姐。弗麗嘉夫人也會很樂意看到你和我共舞的。”油膩的貴族公子鍥而不舍的湊過來,一雙手都快要摸到尤利卡的手上。洛基似笑非笑的看著尤利卡,手指卻微微的顫動。
尤利卡后退幾步拉開距離,她努力抑制自己不一巴掌扇過去的沖動?!拔也还苣悄奈还?,請離我遠一些?!本退隳酶惣卫蠋熥鰮跫埔矝]有用。尤利卡惡狠狠的想著“你不過一個寄宿的野種,我邀請你跳舞是給你臉,沒有弗麗嘉夫人你算……”貴族公子惱羞成怒的喊聲被尤利卡的巴掌毫不留情的打斷,他捂著臉震驚的看著面前一臉厭惡的女子。
“別拿我的老師說事。也別叫我野種。”尤利卡說著用手絹狠狠擦了把自己的手。貴族公子還想說什么,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指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劃過。黏膩冰冷……他低頭,卻看見一條漆黑的蛇正從他手上緩緩爬過,那雙血紅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拔覄衲€是快點離開,花園里溜進來的蛇可不管您的身份多么尊貴?!甭寤穆曇魶鰶龅模袷悄撤N催命的音符?!澳銈儭銈儭銈兪俏讕?!是怪物!”貴公子高貴的身軀此刻像一條癩皮狗,他顫抖著跑開,嘴里卻仍然喋喋不休。尤利卡看著地上那條被踩的一塌糊涂的手絹,惡心的別開了頭。
這邊的騷動引起了索爾那邊的注意,尤利卡看見索爾皺了皺眉頭,再然后他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怎么了?”尤利卡覺得索爾的目光像是在審問犯人。“那個家伙想要騷擾尤利卡,被一條蛇嚇跑了?!甭寤闹讣鈸芘菞l軟綿綿的蛇,索爾拿過那條蛇,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嚇唬人的玩具?!奥寤懵牶茫裉旆浅V匾?。收起你的小把戲,別搞砸了這場宴會?!彼鳡柕穆曇魤旱暮艿?,但洛基和尤利卡仍然聽的一清二楚,再然后索爾的頭扭向了那個貴公子的方向,他抬起手扯住那位貴公子的領子,威嚴的模樣讓那位貴公子剛剛恢復幾分力氣的腿又軟了下去?!安还苣闶钦l,離我的妹妹遠一些。這里不歡迎你?!庇壤粗F公子逃也似的離開了舞會,無數(shù)傾慕的目光落在索爾的身上,而洛基就那樣被晾在一旁。
音樂聲再度悠揚的響起,索爾邀請另一位少女滑入了舞池。索爾的身姿挺拔,少女的裙裾飛揚。一切都像是一副完美的畫。似乎剛剛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洛基站在一旁,為這完美的畫卷填上了孤獨的一筆。
“嘿,剛才謝謝了。作為回報,我可以陪你跳支舞?!庇壤ㄗ叩剿磉叄瑒倓偟尿}動讓原本聚在他們身邊的貴族公子和小姐們紛紛退避三舍,洛基看著尤利卡,抬手理了理自己剛剛有些褶皺的領帶,對著面前的尤利卡伸出了手。
“那么尤利卡小姐,你愿意和我跳這支舞么?”
白皙的小手輕輕搭上那只修長的大手,面前的小姑娘正對著他微微行禮。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p>
樂曲悠揚,被遺忘的少年少女踏著輕快的舞步在無人的角落里享受著這支舞蹈。尤利卡跟著洛基的舞步旋轉(zhuǎn),世間的一切似乎都在跟著一起旋轉(zhuǎn),唯有那雙滿是笑意藍綠色的眼睛,定定的映在尤利卡的眼中,直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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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 天氣 微雨
洛基和奧丁森先生吵架了,這似乎是他們的第一次爭吵。爭吵的原因,似乎是索爾。老師不肯和我說太多,但我知道她在擔心洛基。我勸她不用擔心,老師卻只是搖了搖頭,她說“尤利卡,你不懂?!痹趩栂氯ィ蠋熞仓皇浅聊?,我想,或許我應該自己去調(diào)查。
………
奧丁森先生很不喜歡洛基練習那些小把戲,更不喜歡我跟著洛基一起學習。他說那是無用的東西。洛基和他又吵起來了。洛基說,他或許不是這個家的孩子。他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調(diào)查。
………
我錯了,如果我知道真相會是這樣的,一開始就不應該和洛基一起去調(diào)查。并不是所有真相都是皆大歡喜。
洛基不是奧丁森先生的親生兒子,而是從別的地方*******。而奧丁森先生,似乎也從未將洛基當成親生的孩子看待。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樣脆弱的洛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見了淚水。
可是真奇怪,為什么我的心也這么難受?
對了,索爾似乎在軍校有了一個女朋友。聽人說是一個平民女孩,很普通。但我知道,普通的女孩是不會被索爾喜歡上的,我有點好奇,會是什么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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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仍下著小雨,連續(xù)三天的陰雨天氣讓整個府邸充滿了陰郁的氣息。弗麗嘉沒在教給尤利卡什么課程,事實上,整個府邸現(xiàn)在的氣氛也容不得弗麗嘉分身去教尤利卡什么,她現(xiàn)在安安靜靜的做一個寄宿者就是對弗麗嘉最大的幫助。
自從上一次和奧丁森先生爭吵后,洛基的房門已經(jīng)緊鎖了整整三天,尤利卡看著托盤上的熱牛奶和煎雞蛋有些不忍的皺了皺眉。牛奶是索爾讓她送的,雞蛋是她自己煎的。索爾說就算是和父親鬧別扭,也不能把身體搞垮了。索爾是愛著洛基的,尤利卡想。就像所有的哥哥一樣愛著他們的弟弟。哪怕沒有血緣,可從小長大的情誼卻說不了謊。但索爾完全不知道洛基和奧丁森先生爭吵的根源之一,就是他。
尤利卡嘆了口氣,敲響了房門。
“誰?”漫長的沉默后,洛基的響聲對尤利卡而言就像是一顆救命稻草。她忙不迭的開口,“是我,尤利卡。”沉默再度蔓延開來,尤利卡端著那杯開始變冷的牛奶靜靜的站在他的門前。和奧丁森先生吵架之后,洛基便很少出門了。他們爭吵的點除了洛基的身世,便是他的那些小把戲。尤利卡為此沒少被牽連,而上一次她為洛基說話似乎徹底激怒了奧丁森先生,他甚至咆哮著要讓她滾出這里。如果沒有弗麗嘉從中勸說,尤利卡覺得自己現(xiàn)在百分之百會被趕出去這里。
“進來吧?!狈块T被打開,尤利卡推門進去卻只看見了洛基的背影。尤利卡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洛基的背影這般削瘦。他的房間并沒有想象中的昏暗,許多戲法道具堆在房間里,讓本就不大的房間顯得更加閉塞。洛基坐在亂糟糟的床上,那雙神采飛揚的眸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光彩。
尤利卡清理出一片空地,將放著牛奶和雞蛋的托盤放在了地上。她整理了一下裙子,毫無顧忌的坐在了洛基面前?!叭绻阆胪ㄟ^餓死自己讓奧丁森先生傷心,那我建議你最好別這么做。”尤利卡抬頭仰視著洛基。從這個角度看去,洛基本就削瘦的臉頰顯的更加陰郁,那高聳的顴骨落在尤利卡眼里,就像一把銳利的刀子割著尤利卡的心。
“父親說,這些都是無用的東西?!甭寤氖州p輕撫過一個木頭制作的小道具?!盎蛟S在他眼里有用的只有索爾。”尤利卡沉默著將手放在洛基的膝蓋上,洛基的膝蓋骨硌的她的手掌微微發(fā)痛?!斑@些不是沒用的東西,我喜歡這些。你看…”尤利卡將手掌緩緩抬起,一只木頭小蛇靜靜地在她的手掌?!斑@些都是你教給我的。所以我知道,這不是沒用的戲法,這是你的天賦。”她說著,將小蛇放在洛基的手心里。
洛基冷冷的看著手心的小蛇,他合上手掌,微微用力那條小蛇就變成了一堆碎片?!翱傆幸惶?,他會后悔?!甭寤穆曇舨凰破饺漳前銣厝?,他的目光狠戾的盯著尤利卡身后的房門,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大門直直落在了奧丁森先生的身上。尤利卡沒說什么,她靜靜地坐在他面前,舉起了托盤。
“那么在讓奧丁森先生后悔之前,我們偉大的洛基先生不能餓死在他的房間里。”尤利卡滑稽的模仿著洛基聲音。那杯牛奶也隨著她的動作在托盤里晃來晃去?!拔医邮苓@個建議?!甭寤氖址€(wěn)穩(wěn)的攔截住已經(jīng)涼透的牛奶,他仰頭,將牛奶一飲而盡。
尤利卡看著他微動的喉結(jié),忽然有了一種想要吻上去的沖動。她猛的低下頭,臉頰紅了個通透。她怎么可以這樣想?刀叉和盤子摩擦的聲音響起,尖銳的摩擦聲像是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尤利卡她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終于,那些聲音停止了。尤利卡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已經(jīng)將洛基的袍子揉的皺皺巴巴。
“尤利卡,總有一天我會成為最優(yōu)秀的魔術師?!甭寤穆曇繇懫?,有些沙啞,但卻異常堅定?!澳g師?是你起給自己的稱號么?”尤利卡抬起頭看著他,“我不想用戲法稱呼它。畢竟那是母親教給我的東西。”提到弗麗嘉,洛基似乎笑了。那是他最后的柔軟。
“洛基,我相信你?!庇壤粗寤诡佉恍?,她并沒發(fā)現(xiàn)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的手已經(jīng)交握在一起。有光從烏云中透出,像是某種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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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月X日 天氣 陰
這是我在奧丁森家待的第五年,索爾從軍校畢業(yè)了,他的成績很優(yōu)異。在軍隊也很順利的晉升,不出意外,索爾晉升將軍的日子指日可待,阿斯加德的子民都很期待這位最年輕的將軍的誕生。而相比之下,洛基似乎從人民的視野中徹底消失了。
沒人在乎洛基的消失,就像從未有人在乎過他的存在一樣。洛基和奧丁森先生在沒說過一句話,他沒有搬出去,但是卻完全和奧丁森先生分開了。兩人就像陌生人一樣。
我問弗麗嘉該怎么辦,弗麗嘉卻只是摸了摸我的頭發(fā)。她說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她愛洛基,也愛奧丁森先生。所以她沒有辦法在他們中間去選擇什么。我想,大概就是因為如此,她的病才會越來越重吧。
……
洛基的魔術越來越厲害,已經(jīng)有很多人喜歡看他的表演。仍然有很多人看不起他,可洛基對那些聲音似乎渾不在意。我喜歡看他變魔術的樣子。
我問索爾我是不是病了,最近看見洛基總會開始莫名的心跳加速。索爾一臉嚴肅的為我請來了醫(yī)生,結(jié)果卻是我很健康。至少心臟沒有任何問題。如果不是身體的原因,那會是什么呢?
………
我想
或許,我喜歡上洛基了。
………
弗麗嘉老師去世了,并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暴徒的襲擊。父親和母親去世后,我最后的親人也在我的面前離去?;蛟S我是個不祥之人。就像別人說的,我是個不祥的女巫。
奧丁森先生開始為我張羅婚事,我知道他只是想讓我趕快離開。我并不怪他,但我不想嫁人。我不想離開洛基。
我應該告訴他,我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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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尖停頓在那個“他”字后面久久沒有移動。門外女傭的催促讓她不得不停止了記錄。尤利卡吸了吸鼻子,換上了一張還算看得過去的笑臉。
她已經(jīng)記不得這是奧丁森先生為她安排的第幾位伯爵。尤利卡看得出,奧丁森先生對她已經(jīng)是盡心盡力。至少他為她找的夫家候選都是非富即貴且和索爾私交甚多的人家??捎壤粗切┤艘笄诘男δ?,只覺得反胃。他們無一例外的勸她不要為了弗麗嘉的離開而悲傷,要向前看。尤利卡在清楚不過所謂的向前看,也無非就是嫁去他們家,做一個精致而無用的花瓶??伤龥]法拒絕,因為她只不過是寄宿在這里的孤兒,一個寄生蟲。主人為她安排至此她應該感恩戴德。
她和洛基的交流愈發(fā)的少,洛基的心思全部撲在魔術上。他日夜操勞,研發(fā)著一個又一個的魔術。尤利卡看著他忙碌的模樣心疼不已??伤雷约翰荒茉诮o洛基添麻煩了。
尤利卡的確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可她看著那些人的嘴臉,那句“我很榮幸”怎么也說不出來。奧丁森先生的耐心被她一點點磨沒,這個或許就是他的最后通牒。尤利卡想。
斯特蘭奇家的公子,一位相當優(yōu)秀的伯爵先生。
對方是一位紳士,舉手投足間都有著極其高貴的氣質(zhì)。反倒是尤利卡在對方面前顯得愈發(fā)笨拙。在一同用過下午茶后,斯特蘭奇約她去湖邊走走。
尤利卡并不想去,可是她還是笑著答應了。她可以任性的拒絕,畢竟她已經(jīng)做過很多次??墒撬涡缘那疤崾歉惣?。而現(xiàn)在,這份依靠已經(jīng)沒有了。
尤利卡看著遠處禁閉的房門,她知道洛基正在里面研究魔術。她不想打擾他。只是目光劃過窗戶時,尤利卡似乎看見了洛基正站在窗前看著她。在定睛看去,那里空無一人。尤利卡有些失望的移開目光,回過頭,卻正好對上斯特蘭奇的眼睛。
那是一雙很奇怪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世間萬物。
“你喜歡他?!彼固靥m奇看著尤利卡,毫不避諱的說出了她的心思。“是的。所以我不會和您結(jié)婚?!庇壤ㄖ币曋碾p眼,毫不退縮?!笆聦嵣希也⒉粫湍憬Y(jié)婚。”斯特蘭奇的回答讓尤利卡大吃一驚。斯特蘭奇卻很是滿意尤利卡的反應。“我有我要必須完成的事業(yè)。對于結(jié)婚,我沒有半點想法。今日之約也是不得已?!彼固靥m奇的目光從尤利卡身上移開,落在了遠處郁郁蔥蔥的森林里。
“那么……”尤利卡躊躇著開口,斯特蘭奇卻接著說了下去?!八晕視f是我的原因。尤利卡小姐不必擔心?!奔幢闶沁@種時候,斯特蘭奇身上的高傲仍然沒有減少半分?!澳敲炊嘀x了?!庇壤ǖ恼f著,提起裙子對著斯特蘭奇行了個禮?!安贿^請原諒我的無禮,尤利卡小姐。如果您已經(jīng)心有所屬為什么不告訴他?!庇壤粗巧却皯簦抗庥崎L而悲傷?!岸嘀x您的建議,我會的?!?/p>
她會告訴他,她喜歡他。
哪怕最終的結(jié)局,是一無所有。
斯特蘭奇離開的時候,天上下雨了。尤利卡看得出奧丁森先生真的生氣了。她躲在房間里,似乎弗麗嘉死后,她曾經(jīng)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也跟著一起死了。她聽見有人敲門,打開門,外面卻空無一人。只有一只小小的木雕狼首靜靜地躺在地上。
尤利卡拿起那枚木雕,嘴角上揚。眼淚卻不爭氣的滑了下來。
“你要結(jié)婚了?”洛基的聲音在她的身后響起,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間里?!安唬也粫Y(jié)婚?!庇壤〒u了搖頭,她抬起頭,鼓起了全部的勇氣?!拔也粫Y(jié)婚,我有喜歡的人。而那個人就是你?!备姘撞]有的得到任何的回應,哪怕是往常的惡作劇都沒有。洛基沉默著,尤利卡也沉默著。最終當一切都走到了盡頭時,尤利卡聽見了洛基輕輕關上門的聲音。
尤利卡最終還是和奧丁森先生大吵了一架,她被趕出了這棟她住了無數(shù)年的房子。她只拿走了自己的日記本和那個狼首木雕和洛基送給她的胸針。那是她全部的回憶。記日記是弗麗嘉教給她的第一件事情,而木雕和胸針,是尤利卡對洛基最后的回憶。
走時候窗外下著瓢潑大雨,尤利卡推開了大門。在這樣的天氣里雨傘早已經(jīng)失去了它的作用,大雨很快打濕了她衣服。可她卻什么都感覺不到,除了寒冷與悲傷。遠處似乎有人站在那里,尤利卡定睛看去,是洛基。
木雕狼首被尤利卡緊緊攥在手里,她瘋狂的奔跑著。大雨似乎澆透了整個世界,一切都變得冰冷而模糊。她在雨幕之中看見洛基拎著一個箱子站在她面前。雨水淋透了他的衣服,他削瘦的身子像是雨中飄搖的落葉。他就那樣站著看著她,藍綠色的眼睛被大雨沖刷的像是一顆寶石。
理智的線在那一刻崩斷了,尤利卡撲過去緊緊的抱住了洛基。那些過往歲月里所有的躊躇與暗戀都在此刻被揭曉。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所有告白都在雨中化為虛無,她只聽得見自己一遍遍的喊著他的名字。
“洛基…”
耳邊似乎只剩下了暴雨的轟鳴,尤利卡死死的抱著他,任由自己在大雨之中溺斃。過了良久,她聽見洛基的聲音在雨幕之中響起,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
“我要離開這里,我想我需要一位助手。要和我一起走嗎?”洛基伸出手,一如舞會上,他對著她伸出了手。
“那是我的榮幸?!庇壤ㄉ斐鍪?,緊緊的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大雨仍未停止,可他們卻感受不到半點寒冷。
洛基將尤利卡護在懷中,那份涌動的情緒是什么?他問自己。
是愛。
他聽見自己回答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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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 天氣 晴
我們離開了阿斯加德。我陪在洛基的身邊,成為了他的助手。我們?nèi)チ艘粋€又一個城市,完成了一場又一場的演出。
聽說索爾成為了將軍,和奧丁森先生一起統(tǒng)治著阿斯加德,我想沒有我們他們或許會過的很好。
洛基買了一個小房子,我們住在了一起。我想,這樣的生活如果能持續(xù)一輩子就好了。
………
洛基成功了,他的演出取得了巨大的反響。他的表演座無虛席,人人都知道這位叫做洛基的魔術師,他享受著這一切,我也是。我知道他的魔術是撫慰人心的最佳工具。我們被巨大的成功沖昏了頭腦。
可我總覺得洛基變了。
戰(zhàn)爭就要打響,無數(shù)權貴開始爭相巴結(jié)洛基。他似乎被這些東西誘惑了,他說,他要打回阿斯加德。
我們有了爭吵,一場又一場。
………
我又生病了,那場大雨過后我生了一場重病,留下了病根。起先只是簡單的發(fā)熱咳嗽,可當現(xiàn)在無數(shù)次的爭吵過后,那些積壓著的無數(shù)情緒在某一天轟然爆發(fā)。
我開始咳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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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卡咳嗽著合上日記本,口腔里濃重的血腥味已經(jīng)告知了她這次咳嗽的代價。洛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家,而她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著他表演。
從她生病開始,洛基身旁的助理位置便空了出來。他說,這個位置他為她留著,等她病好了,就能回來了??捎壤粗雷由弦欢讯训乃幑拮樱ㄓ锌嘈?。他們從什么時候起變成了這個樣子?
洛基的成功讓他身邊的人多了起來。那些人覬覦著繁華國家的秘密。能夠突破阿斯加德的防御的秘密人選,除了這位昔日的奧丁森家的小公子似乎也沒有了別的選擇。
洛基開始夜不歸宿似乎就是從那位叫做烏木喉的人來找他開始。
尤利卡不希望洛基幫他們,縱然他們不喜歡奧丁森先生,縱然他們不喜歡那些過往回憶,可不能不承認阿斯加德仍是他們的家,那里仍有一些溫暖的回憶。尤利卡也知道,他們讓洛基幫忙刺殺索爾。
阿斯加德的小將軍,首領奧丁森的長子。尤利卡并不知道洛基有沒有答應,可她明顯感覺得到,洛基的態(tài)度很是積極。她怎么就忘記了,在心底深處,洛基是恨他的養(yǎng)父奧丁森先生的。自然,他也恨索爾。
尤利卡知道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她沒有阻止洛基。因為早在那場大雨里她就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洛基為她沖好了藥,她看著散發(fā)著苦澀味道的藥液,似乎看到了他們的命運。
喝光了藥,洛基俯身吻了她的唇。那苦澀的味道順著津液的交換落在了洛基的嘴里?!翱禳c好起來吧?!彼p輕抱著她,發(fā)出了他從未發(fā)出過的嘆息。那一刻尤利卡便知道,他答應了。
洛基離開的前一夜,他們久違的纏綿了很久。尤利卡摟著他的脖子輕吻他的喉結(jié)。最后,她的唇停留在了洛基削瘦的臉頰。
“我不想你走?!彼穆曇纛澏稁е橛^后的嘶啞?!拔液芸炀蜁貋?。”他的頭抵在她光滑的肩上,他柔軟的發(fā)絲劃的她心頭微癢?!拔視槟銕Щ匕⑺辜拥?,這本就是我們應得的。”他說著,將尤利卡摟的愈發(fā)的緊。
那天晚上,尤利卡久違的夢到了弗麗嘉。就好像回到了那些溫暖的過去。她坐在弗麗嘉面前聽她和自己說著那些奇妙的故事。索爾在外面和他的朋友們切磋,而洛基,則是在索爾身邊和他一起。
“尤利卡,如果你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那就堅持下去?!备惣蔚穆曇粢琅f溫柔,尤利卡抬起頭,看到了窗外正值年少的洛基。
第二天尤利卡起來的時候,洛基已經(jīng)走了。他會在阿斯加德的宮宴上,用他的魔術去刺殺索爾??墒怯壤ㄖ溃@是一場注定的失敗。
索爾和他的朋友打敗了洛基,他被關押在阿斯加德的牢房里,他的同黨被盡數(shù)剿滅。而尤利卡則是將洛基和那些家伙的秘密通訊放到火中付之一炬后,跟著那些士兵去了阿斯加德。洛基短暫的革命結(jié)束于新一天的清晨。
再度見到索爾,沒有尤利卡想象中的激動。索爾長高了,也壯實了,戰(zhàn)爭給他的洗禮讓他從一個天真的小王子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鐵血軍人。他看著自己叛逆的弟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于是他將目光投向了尤利卡,他從口袋里取出一瓶藥遞給尤利卡,再然后便結(jié)束了這場無言的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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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 天氣 晴
牢獄生活沒有想象中的糟糕,唯一讓洛基擔心的是,我的病似乎更嚴重了。可我仍未停止記日記。洛基曾試圖逃離,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還是回到了這里。
在一個晴朗的日子里,我們收到了奧丁森先生的死訊。戰(zhàn)亂終究是奪取了這位君王的性命。得到消息的洛基沒有說話,但我看得出他在傷心?;蛟S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他早就不恨奧丁森先生了。
阿斯加德又一次爆發(fā)了戰(zhàn)爭,這一次進攻的是索爾的姐姐,奧丁森先生的女兒海拉。原來不是只有洛基一個人對這里充滿了仇恨。
我的病越來越厲害,我知道自己或許時日無多。但我還有一些事得做完。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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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一團亂,尤利卡清楚洛基會離開這里。頭有些暈,她知道自己在發(fā)熱,洛基將冷毛巾放在她額頭上試圖給她降溫。牢門被人打開,卻是索爾?;蛟S連洛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狼狽的索爾,他少了一只眼睛,身上也沾滿了血跡。
“阿斯加德的防線破了,你們可以離開了。”索爾頹廢的說道。尤利卡看著他,那頭他引以為傲的金色長發(fā)似乎也在戰(zhàn)爭中消失了?!澳闶×??真是難得?!甭寤穆曇袈犉饋砗苡崎e,甚至有幾分幸災樂禍。他的嘲諷換來的,自然是索爾的一頓胖揍。
尤利卡沉默的看著這對打成一團的兄弟,在離開阿斯加德的這段時間里,洛基提過最多的人。就是索爾。他恨索爾,可是這份恨早就在一場又一場的戰(zhàn)爭中,在漫長的牢獄中被消磨殆盡。他們都累了,也都耗不起了。
“或許我們適合分道揚鑣。”洛基頂著臉上的青紫喘著粗氣看著索爾。
“也許你是對的?!彼鳡桙c點頭,揉著他那被洛基劃破胳膊。
“但在那之前,我們得奪回阿斯加德?!庇壤ㄌ撊醯穆曇舫晒K止了兄弟二人的爭吵。她對著洛基伸出手,將那枚已經(jīng)有些褪色的狼首胸針放在了他的手中?!叭グ?,奪回阿斯加德,然后我們繼續(xù)我們的旅途?!庇壤ㄔ诼寤蟊成贤屏艘话眩龥]有時間后悔了,但洛基有。
最后的戰(zhàn)爭打響了。洛基和索爾騎著白色的戰(zhàn)馬沖在了最前面。他覺得有些恍惚,他現(xiàn)在是在保護這個他曾經(jīng)真心恨過的地方?父親臨死前,洛基曾經(jīng)見過他一次。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恨他了。這么久他做魔術師,四處奔波。對奧丁森先生剩下的,其實只是一份不甘。他不甘心自己不如索爾??蓨W丁森最后那句“我愛你們,我的兒子們?!弊屄寤鶑氐揍寫蚜?。他看著養(yǎng)父的尸體,突然覺得所謂復仇也就是那么回事。
也許索爾說的對,他和索爾就適合分道揚鑣。他繼續(xù)做他的魔術師,索爾繼續(xù)管理著阿斯加德。
而現(xiàn)在,他們并肩戰(zhàn)斗著,保衛(wèi)著這個已經(jīng)被戰(zhàn)爭毀的差不多的小地方。洛基的魔術在戰(zhàn)爭中起到了作用,這讓索爾為戰(zhàn)爭的結(jié)束拉下了帷幕。
戰(zhàn)爭結(jié)束了,海拉失敗了。
洛基回到尤利卡身邊的時候,尤利卡的時間也進入了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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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天氣,陰
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挺到戰(zhàn)爭結(jié)束。但我想告訴你,我從沒后悔過和你在一起做的每一份決定。
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時日無多,如果到了要離開的那一天。請你不要哭泣?;蛟S在某個地方,在另一個世界我們?nèi)詴胤?,仍會相愛?/p>
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就去追逐你的夢想吧,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魔術師
我希望你知道,我愛你直到永遠。
我愛你,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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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日子里,尤利卡沒有繼續(xù)寫日記。事實上,她也沒有更多的力氣去寫下去了。日記最后的內(nèi)容,是短短的幾句話。那些她想說的話其實早就在那些時光中傳達給他了。
胸針被她戴在了身上,木雕狼首也靜靜地在桌子上放著。那是屬于他們的回憶,也是屬于他們最美好的回憶。
尤利卡此刻躺在洛基的懷里,她看著他,似乎看見了遙遠的過去。
那個和她一起站在舞臺上的意氣風發(fā)的魔術師,那個和她一起艱難卻甜蜜生活的伴侶,那個拋棄了一切和她在大雨里相擁的年輕人,那個在舞會上邀請她跳舞的英俊紳士,那個用惡作劇創(chuàng)造了他們初見的翩翩少年。
無論時光過去了多久,她仍記得他的名字。
洛基奧丁森
洛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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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陰天的日子里,尤利卡奧丁森,在洛基的懷里毫無痛苦的停止了呼吸。日記的內(nèi)容也就此結(jié)束。事實上,似乎是洛基的刻意為之,很少有人知道尤利卡奧丁森的存在。如果沒有這本日記,或許人們永遠不會知道那個跟在大魔術師身邊的小助手,會是他的此生摯愛。
而有人將日記翻到了末尾,卻看見了一篇字跡完全不同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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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無法忍受孤獨的人,只是我想留下最后一場惡作劇。而這場惡作劇的結(jié)局,便是我的離去。
我制作的最成功的惡作劇,便是和她的初見。用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觸動機關驚嚇她。那個時候我只想嚇嚇她,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她的確被嚇到了,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遠離我。
我從來不相信我是會愛一個人的,謊言與惡作劇已經(jīng)將我的一生完美堆砌。而更完美的是,我是奧丁森家族里的一枚棄子。一個和奧丁森家毫無關系的孩子。我就是經(jīng)典的宣揚他們正義的典范,一個被敵對國拋棄的孩子讓他們收養(yǎng),撫養(yǎng)長大。多么正義又溫暖的父親。至于這個孩子,只需要扮演一個和平的橋梁就是他最的作用。而愛,對這個孩子而言。是最不需要的東西。
可她卻說,我是不一樣的。我所鐘愛的魔術,是我的天賦。
舞會上邀請她跳舞的時候,是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我好像習慣了身旁有這么一個人。
而當她端著那杯冷透的牛奶看向我的時候,那些謊言已經(jīng)無法欺騙自己??晌胰栽诶^續(xù)對自己說謊。
直到那天傾盆大雨,我拎著自己的東西離開那個家時,我才知道那份奇怪的感情叫什么。
我曾經(jīng)想過利用這份感情,如果魔術有了不同的感情效果會不會不同?我這樣想著。卻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無法面對她。而在后來,那些力量與權利沖昏了我的頭腦。我想我應該奪回本就屬于我的東西,可我錯了。
我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可世界上變化最快的就是時間。
我做錯了一些事,也受到了不可挽回的報應。
我失去了她。
她說,我要實現(xiàn)我的夢想。
如今,我已經(jīng)是最著名的魔術師。
所以我為我自己設計了最后的表演秀。這是那場我最成功的惡作劇。只是這一次,我要將我自己,作為最后表演的道具。
或許作為魔術師我是成功的??勺鳛樗穆寤鶌W丁森,我是失敗的。
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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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放下筆,輕輕合上日記本。那是他第一次認真看完尤利卡留下的東西。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曾經(jīng)有一個女孩這么熱烈用力的愛著自己。
最后的表演秀結(jié)束后他回到了那個他和尤利卡一起住過的小屋。接下來他或許會去別的地方看看,收集那里的故事然后在尤利卡的墓前一一講給她。洛基想到這里忽然有些想笑,從前的他可從不會做這些事情。不過在做這些事之前,他得先處理那些他之前失敗后就一直追著他不放的追兵。那些可是棘手的家伙。
人是會變的。在冷漠的人也會變得擁有愛。洛基這樣想著,準備回到床上好好睡一覺。門外有人在敲門。洛基起身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喉嚨被扼住的時候洛基意外的有些釋然。死亡并沒有他想的這么可怕。他有些遺憾,那些故事他看不到了。但他可以親自講給她聽。他會收集那些故事,然后將那些故事帶著他的愛一一講給她聽。
呼吸愈發(fā)困難。洛基最后看見的卻是奧丁森家的花園。他躲在草叢里,靜靜地看著短發(fā)少女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誰?”他聽見自己開口,那是他年少時的聲音。
“我是尤利卡?!彼犚娚倥穆曇簦宕鄤勇?。
洛基有些遺憾的嘆息,他忽然想到他似乎從沒對尤利卡說過我愛你。
或許這才是他最后的魔術,一份永遠不曾說出口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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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洛基收尸的,是他已經(jīng)成為阿斯加德國王的哥哥索爾奧丁森。對于他的死亡索爾并沒有說什么,他沉默著將洛基和尤利卡葬在了一起。
洛基不會是自殺的人,這一點索爾深信不疑。他在現(xiàn)場附近看見了洛基之前同黨的身影,那個叫做薩諾斯的家伙曾經(jīng)給他帶去了沉痛的陰影,而如今,他又奪去了洛基的生命。索爾用薩諾斯的頭顱祭奠了洛基,可即便如此,也換不回那個喜歡惡作劇的壞小子。
索爾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后洛基的想法是什么,他的這個弟弟的思想一直在變,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沒人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扇缃褚磺卸家呀?jīng)不重要了,索爾看著那兩個挨在一起的墓碑,輕輕放下了兩束白色的玫瑰花。
墓碑上刻著一行字。
“最后的魔術是我永遠不曾說出的告白。”
我愛你。這是我這一生都不曾對你說過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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