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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是你 第67章 草蕓

2023-01-12 21:17 作者:小熊軟糖4636  | 我要投稿

  這個答案算在情理之外,卻不算在陳熙竹的預料之外。從昨天蔣蕓說她不知道王曉佳是什么想法時,她心里就有一種預感了。交談這么久,王曉佳的話語里從未出現(xiàn)過另一個與她親密的名字,她就越發(fā)確定了。

  她舔了舔唇,拿捏著分寸問:“那……你家里人不催了嗎?”

  當年她告訴她的分手理由里,家里人的壓力是最主要的原因。

  王曉佳搖了搖頭,語氣輕緩地說:“不久后,我奶奶就去世了。”

  陳熙竹怔了一下,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

  王曉佳打斷她,淡笑道:“沒什么的,況且都過去這么久了?!?/p>

  陳熙竹看著她始終坦蕩溫柔的模樣,很想問她:那你為什么不聯(lián)系大家了、為什么不回頭找蔣蕓??伤罱K還是沒有問出口。

  她不想為難王曉佳。她知道,那應該是她不想說的部分。重逢到現(xiàn)在,王曉佳幾乎有問必答,她相信,能說的想說的,她應該都說了。剩下四兩撥千斤帶過的,大抵便是她不愿為人知曉、自己不該刨根問底的。

  她轉(zhuǎn)開話題,記著她前面說的“全家都搬過來了”問:“所以,現(xiàn)在你家里人也都在海城嗎?”

  王曉佳點頭:“嗯。不過我沒和他們住在一起?!?/p>

  “那你一個人???”

  “嗯。”

  “那就是……你現(xiàn)在還單身咯?”陳熙竹挑了挑眉,裝出八卦的樣子。

  王曉佳幫她盛了碗湯,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怎么了?你也要給我介紹對象嗎?”

  陳熙竹狡黠道:“那你有沒有興趣呀?”

  王曉佳看她一眼,作出無奈的模樣,開玩笑說:“是飯不好吃,還是菜不夠香?”

  尹繁露笑了起來,給陳熙竹夾了一筷子的胡蘿卜,附和:“就是,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嗎?”

  陳熙竹默契地接下了她遞過來的臺階,順勢下了:“??!尹繁露!你又趁機給我夾我不愛吃的!”

  尹繁露沒搭理她的抗議,故意又夾了兩筷子,陳熙竹夸張地抗議了起來,王曉佳看著她們拌嘴,不由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像誰都沒有在意剛剛那個稍顯沉悶的話題了。

  最后一道清口菜上來后,王曉佳說要再加菜,陳熙竹和尹繁露都連連擺手表示吃不下了。正是午餐的高峰期了,陳熙竹和尹繁露擔心耽誤王曉佳的正事,所以吃完后又坐了一會兒,約了這兩天再找時間一起玩,便要離開了。

  王曉佳親自送她們下樓。

  出到走道上,尹繁露看到洗手間的指示牌,突然想起來要去一趟,王曉佳與陳熙竹便在包廂門口站著等她。

  “總說我,自己有時候也冒冒失失的。”陳熙竹提著尹繁露遞給她的包,笑著吐槽,語氣里是難掩的溫柔。

  王曉佳順著她的話望向尹繁露離去的方向,唇角也有清淺的弧度,眼神卻有些失焦。

  “熙竹……”她終于克制不住問她:“蔣蕓……蔣蕓這幾年還好嗎?”

  她聲音很輕,像是問得很猶豫、很艱難。陳熙竹側(cè)過臉看她,她的視線正落在遠處,長睫低垂,掩蓋著她的明眸,陳熙竹看不真切她的情緒。

  “你希望我答好,還是不好?”陳熙竹在心里嘆了口氣。

  她一直沒提,就是想看看她會不會主動問。

  王曉佳咬了下唇,望著虛空,艱澀說:“好?!?/p>

  那是絕不同于剛剛交談時的從容淡然、若無其事,陳熙竹壓在心口的一塊大石頭動了動,說不上輕松了些,還是更沉重了些。

  “不太好。”她斂了笑答。

  王曉佳偏頭看她。

  陳熙竹不閃不躲,坦白地說:“你和她分手以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過得很不好。后來來海城了,她絕口不再提起你了,一切好像都好起來了。但是,我們再也沒有看到她像以前那樣笑過了?!?/p>

  “申城她也很少回去了。前幾年,她一直一個人在海城過年的。這兩年好像才和她媽媽的關(guān)系緩和了一點?!?/p>

  王曉佳怔怔的,臉上血色盡褪。那絕對不是聽到釋懷了的前任時該有的模樣。

  尹繁露從洗手間出來了。

  陳熙竹點到即止:“這幾年,她一直是一個人?!?/p>

  王曉佳神色有些恍惚,看了看陳熙竹,又看了看由遠及近的尹繁露,終是沒有再說什么,強掛上笑容,送她們出門。

  出了餐廳大門,坐上蔣蕓指派給她們的車,尹繁露忍不住感慨:“曉佳好像變了很多。”

  “但又好像什么都沒變?!标愇踔裾f出她的下半句話。

  兩人相視而笑,又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還好表面上看起來過得還不錯?!标愇踔穹判牧艘稽c。

  尹繁露問她:“表面上?你看出什么了嗎?”

  陳熙竹說:“看出了一點點?!彼苯訉λ緳C說:“師傅,去你老板的公司。”

  她知道蔣蕓一定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南原餐廳到沸點傳媒的車程并不遠,陳熙竹和尹繁露很快就抵達了。前臺已經(jīng)收到過指示了,見到陳熙竹和尹繁露,直接把她們帶到蔣蕓辦公室了。

  蔣蕓正在打電話,臉色很嚴肅,看到她們進來了,神色稍緩,起身到沙發(fā)旁用手勢招呼她們坐下,指了指茶葉、咖啡和飲料,問她們喝不喝,陳熙竹和尹繁露都擺手表示很飽,蔣蕓便也沒有客套了。

  她坐在沙發(fā)上又說了兩句電話,草草結(jié)束了。

  “怎么這么快?舊敘得怎么樣?”她給自己接了杯水,問得很隨意的樣子,端著水杯的手卻不自覺地摩挲著杯壁。

  陳熙竹和她朋友多年,早已經(jīng)知曉她有多能裝了。

  她難得好心腸地不和她兜圈子,直說:“看上去挺好的,比以前還漂亮、還惹人注目。餐廳也很不錯的樣子?!?/p>

  蔣蕓抿了下唇,沒搭話。

  陳熙竹繼續(xù)說:“可是,我覺得她過得不好?!?/p>

  蔣蕓蹙了秀眉,靜待她的下文。

  “我不知道六年能改變一個人多少。但我總覺得,她不是真的開心。她開心起來不是那個樣子的?!睍约验_心的時候,是眉帶春風、眼含秋水那樣爛漫明凈的。她從前也不知道的,是后來見過她在蔣蕓身邊那樣真正開心的模樣后才明了的。現(xiàn)在的她,更像從前高中時候的那個她,或者,比高中的那個她偽裝得更高級一點。不是真的快樂,只是表現(xiàn)得像一個并非不快樂的正常人。

  陳熙竹說:“而且,她好瘦啊,怎么能比原來還瘦。我問她,她只說她本來就是吃不胖的體質(zhì)?!?/p>

  蔣蕓心口又泛起鈍鈍的疼痛?!翱赡苁窍惶?。她應該是摘除了膽囊。”她聲音低澀地說。

  陳熙竹和尹繁露臉色大變?!霸趺磿@樣……”陳熙竹無措地呢喃。

  蔣蕓薄唇抿成一條線,眉目間沉郁漸漸顯露。

  室內(nèi)沉默了幾秒,蔣蕓捏著骨瓷杯的指尖泛了白,問:“你有沒有問她,這幾年,過得好嗎?”

  陳熙竹和尹繁露都是一愣,隨即,都又是無奈又是難受。陳熙竹說:“剛剛,她也問我這句話了?!?/p>

  蔣蕓烏眸閃動,一直清冷無波的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破綻。

  陳熙竹這一路不知道第幾次在心里嘆氣了。明明都是有情人,為什么會愛不到一個結(jié)果。

  她說:“關(guān)于她這幾年,她說得也不多,我也只知道一個大概。”第一個,她便先意味深長地說:“她沒有結(jié)婚,現(xiàn)在也是單身狀態(tài)?!?/p>

  蔣蕓緊抿著唇,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心跳復蘇的節(jié)奏。

  尹繁露補充:“并且,應該是不想談戀愛的狀態(tài)。你看她既然單身,卻特意戴了戒指,應該是為了擋不必要的桃花吧?!?/p>

  “她妹妹找過我,和我說過這個?!笔Y蕓努力找回自己平靜的聲音。

  陳熙竹疑惑:“她妹妹?她知道你?那除了這個還說了什么嗎?”

  蔣蕓搖頭,長話短說:“應該不知道。她以為我是曉佳的大學好友,想來問問我關(guān)于她大學那段戀愛的事。我不知道她和曉佳的關(guān)系怎么樣,所以推脫說不知道了?!?/p>

  陳熙竹若有所思:“說起她妹妹,我也覺得有點奇怪的地方?!彼忉專骸皶约颜f她大學畢業(yè)以后先回的檸城,后來她妹妹有點事情,她們?nèi)揖桶醽砗3橇?。我畢業(yè)后去過曉佳家兩次,第一次是剛畢業(yè)不久時,他們家沒人,她鄰居說他們家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人了,第二次是我和繁露結(jié)婚后回國,大概是三年前,那時候他們家房子已經(jīng)賣了,對方說,房子是兩年前買的。我當時以為她是結(jié)婚搬家了,現(xiàn)在看起來,很可能那時候他們就來海城了?”

  “可那個時候王斯愉應該還在檸大上大三?”蔣蕓一點就透。

  沒有道理,一家人無緣無故為了她搬到千里之外的海城。蔣蕓心跳忽然急促到有一種近乎眩暈的感覺,她聲音發(fā)緊地問:“熙竹,你以前見過王斯愉嗎?”

  陳熙竹說:“偶然在街上遇見過一次?!?/p>

  “她……兩條腿是完好的嗎?”

  陳熙竹驚駭:“是啊。她那時候個子就和曉佳差不多高了,穿著短褲,看起來正正常常的。對了,我記得我和曉佳一起在書店兼職的時候,她有一次還買了一根跳繩回去,說是她妹妹讓她帶的,她妹妹想要跳繩減肥。”

  蔣蕓脊背發(fā)僵地說:“她來找我的時候,右邊小腿是裝著假肢的?!?/p>

  一瞬間,辦公室內(nèi)針落可聞,仿佛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可誰都不敢拍板確定。

  陳熙竹相信,蔣蕓這么聰明的人,她想得到的可能,蔣蕓一定也想得到的。

  只是,她不知道蔣蕓還愿不愿意相信,有沒有信心再去相信。

  她也不敢完全肯定的。人心畢竟是最難揣測的東西??墒?,王曉佳那一聲黯然的“好”還言猶在耳,她于心不忍:“蔣蕓?!?/p>

  蔣蕓注視著她,眼眸深晦如海,又隱約泛著一點光,像長久潛藏在海底無法見光的期冀。

  陳熙竹搖擺的心忽然痛起來,而后,定了下來。即便逾分,她還是想說。

  她再張口,已經(jīng)是肯定的語氣了:“我不知道她為什么不和你解釋,不來找你,但我覺得,她還在意你,很在意你?!?/p>

  “當年有句話我沒有對你說,因為那個時候和你說什么,在那個結(jié)果面前都不重要了。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我還是應該要告訴你?!?/p>

  蔣蕓凝神傾聽,神色依舊是一貫的沉著,可呼吸已經(jīng)變得很輕很緩了。

  “鹿和說她是變心了。你也懷疑她是不愛你了??墒?,當年,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和我說過她不愛你了?!?/p>

  “她只是說,她不能愛你了?!?/p>

  那一年,陳熙竹忙于準備出國,王曉佳與蔣蕓分手后兩天她才從簡鹿和的求救電話里得知這件事。

  簡鹿和央求她再去和王曉佳聊聊,問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就一點回頭的可能都沒有了嗎?她說她本來沒有資格替蔣蕓做這種事的,但是,她實在是太心疼蔣蕓了。認識那么多年,她從來沒有見過蔣蕓那樣消沉、那樣落拓的樣子。好像滿身的意氣與光芒都被抽空了,只剩下了一具頹敗疲倦、了無生氣的空殼。

  連陳熙竹看望過后都覺得心碎。

  她驚駭萬分又難以置信??伤?lián)系不上王曉佳。王曉佳沒接她電話,也沒回她消息。她只好去宿舍樓堵她,可她舍友也說她不在。

  她一直在宿舍等她等到了天黑她都沒回來,不放心,她又打了好幾通電話,王曉佳終于接了。

  她說她在操場。

  陳熙竹便馬不停蹄地立刻跑去了操場。

  王曉佳果然在。她坐在靠近升旗臺的石階看臺上,眼神溫和地看著陳熙竹由遠及近,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夜色把她的身形映襯得很單薄,陳熙竹覺得她過得好像也不好。

  她站到比王曉佳低一級的臺階上,望著王曉佳,一張開口,聲音就發(fā)了澀:“你和蔣蕓分手了?”

  王曉佳點了點頭,很從容的樣子。

  陳熙竹喉嚨發(fā)哽,問:“為什么?”

  王曉佳看了看她,垂下眼說:“熙竹,我和蔣蕓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了?你又要說自己不夠好、配不上她嗎?”她有些激動。

  王曉佳低著頭,靜默了兩秒才說:“是?!?/p>

  “是我不夠好,不夠勇敢,配不上她?!?/p>

  “你又說這種話?!标愇踔裼謿庥种?抓著她的手很大聲地說:“你夠不夠好,能不能配得上她,又不是你自己說了算,蔣蕓說的才算啊。這世上優(yōu)秀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蔣蕓只想要你啊?!?/p>

  王曉佳被陳熙竹吼得抬起了頭,望著她,眼圈終于慢慢地紅了。陳熙竹以為她清醒了、動搖了,可下一秒,她卻用力地從她手中抽回了手,低啞地說:“是我對不起她?!?/p>

  陳熙竹攥起空了的手,眼神里滿是受傷和不解。

  王曉佳說:“我畢業(yè)后,要準備相親結(jié)婚了?!?/p>

  陳熙竹有好幾秒沒有眨眼睛:“你說什么?”

  王曉佳眼里有難以掩飾的憂傷,卻注視著她,清清楚楚地又重復了一遍:“我要準備相親結(jié)婚了?!?/p>

  陳熙竹一時失語。從得知她們分手這個消息以來,她替王曉佳想過很多理由開脫,想過她是不是有苦衷,她是不是又犯了為蔣蕓好的傻,甚至想過是不是蔣蕓的母親當惡婆婆逼迫她了,唯獨沒有想過,她要結(jié)婚?

  “我不相信。你明明那么喜歡她?!蓖酢跚槔?,唯獨這一個理由,是讓人最無力的。她手落了下去,可還是不愿意相信。她盯著她,想看出她說謊的破綻。

  可沒有,王曉佳與她對視著,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陳熙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的不舍:“可我不能愛她了。”

  她用最溫柔的語氣,說了最殘忍的話。

  她說有時候,愛是一種能力,而不是一種狀態(tài)。而她沒有能力給蔣蕓她想給的那種愛了。她奶奶病得很重,不知道還能有多久,最后只有一個愿望,就是想看她成家立業(yè),她不想讓她抱著遺憾走。她有她必須要完成的責任。

  好冠冕堂皇、義正言辭的話。陳熙竹又痛又氣又無力,家人從來都是她們最痛的軟肋。她知道,走在這條路上,有無數(shù)的人曾為此妥協(xié)、或?qū)榇送讌f(xié),可她從來沒想過,這個人會是王曉佳。

  “你真的知道和不愛的人一起過一生是什么樣子的嗎?就為了這個狗屁不通的責任?”

  “那蔣蕓呢,你對她的責任呢?你對她就沒有責任了嗎?那么辛苦才愛到的人,你真的舍得、真的沒有一點不甘嗎?”她試圖喚醒她。

  可無濟于事。王曉佳轉(zhuǎn)開了眼,不看她:“是我對不起她,一開始高估了自己?!?/p>

  “她現(xiàn)在狀態(tài)很不好?!?/p>

  “一開始失戀都會這樣的。長痛不如短痛。她以后一定會遇到比我更適合她的人?!?/p>

  陳熙竹怔怔的,眼里有淚落了下來,失望至極:“王曉佳?!彼儆械亟兴骸拔液孟癫徽J識你了?!?/p>

  王曉佳雙唇顫了顫,眼里也有水光在閃爍,可還是無動于衷。

  陳熙竹覺得有什么碎了。不只是蔣蕓和王曉佳的愛情童話,還有自己的夢想與信仰。她忽然覺得愛情真的好脆弱,來之前蔣蕓蜷縮在窗邊問她的那一句話興許是真的:“這世上其實根本沒有什么東西是永遠不會變的吧?!庇赂业娜艘矔兊门橙酢⑸钋榈娜艘矔兊帽∏?,再多的深愛都抵不過現(xiàn)實。所以,努力還有沒有用?

  她書桌上堆著的那疊出國申請材料,究竟還有沒有用?

  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地洶涌下落,她沒有辦法面對這個冷靜冷情的王曉佳了:“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的!”

  她喃喃念著,轉(zhuǎn)過身,踉踉蹌蹌,一路哭著往下跑。

  王曉佳一動不動地坐著,沒有叫她。冬夜的風好大好大,凍得她們?nèi)淼难祭淞恕?/p>

  那就是她們大學的最后一次見面。

  從頭到尾王曉佳都沒有說她不愛蔣蕓了,她只是說,她不能愛蔣蕓了。

  蔣蕓的心像被一把火燒著了,又熱又疼。她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是她先前態(tài)度不夠好,所以曉佳不敢說嗎?可是從一開始見面,曉佳就沒有流露出多余的情愫。連那些所謂的蛛絲馬跡在她那一句“沒有后悔”之下都變成了她自欺欺人、自作多情的可笑證據(jù)了。

  蔣蕓太清楚空歡喜的滋味了。她握不住杯子了,雙手脫力地靠到茶幾上,神色恍惚。

  陳熙竹和尹繁露相視一眼,都跟著沉默了。

  半晌,蔣蕓終于定了神,恢復了往常的冷靜,輕聲道:“你們問問她明天一起去玩嗎?!?/p>

  陳熙竹意外地睜大了眼睛,尹繁露比她先反應過來,笑了起來:“好的,爭取把她騙過來?!?/p>

  愿意主動總歸是好事。不管是解開心結(jié),還是再續(xù)前緣。

  蔣蕓哼了一聲,久違地從眼底透出了些笑意。

  傍晚,陳熙竹和尹繁露確定好了話術(shù),忐忑地給王曉佳打去了電話。雖然下午在蔣蕓面前說得信誓旦旦,但后來冷靜下來,陳熙竹不免也有些后怕——怕自己瞎摻和、幫倒忙。

  所以這通電話,不僅僅是蔣蕓對她態(tài)度的試探,也是她們對她態(tài)度的確定。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王曉佳溫潤的聲音傳出來:“熙竹?”

  陳熙竹聽得懷念,情緒一下子放松了許多。“有打擾到你工作嗎?”

  “沒有。”她好像笑了一聲:“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日理萬機?!?/p>

  陳熙竹走后不久,她精神不濟,也回了公寓休息。

  陳熙竹聽她軟語,更放松了:“那剛好,我也是來向你借時間的?!?/p>

  “嗯?”

  “明后天方不方便陪我和露露去繪州轉(zhuǎn)轉(zhuǎn)?明早出發(fā),在那邊過一夜,后天回來。大后天我和露露就要回北城了?!崩L州是海城隔壁省聞名遐邇的古鎮(zhèn),距離海城車程大概一個多小時。

  王曉佳不假思索:“可以呀。我晚上把餐廳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好?!?/p>

  陳熙竹喜上眉梢,狀若自然,小心又大膽地說:“那你等會把你地址發(fā)給我,明天早上我讓蔣蕓開車過去接你,我們四個人開一輛車剛剛好?!?/p>

  王曉佳心跳漏了一拍,從床背板上坐直了身子,遲疑道:“蔣蕓也去嗎?”

  陳熙竹肯定:“嗯?!?/p>

  王曉佳一時沒有說話。

  陳熙竹試探:“怎么了嗎?你……不想和她一起去?”

  怎么會呢。王曉佳望著天花板上的浩瀚星辰咬唇。她只是怕,太打擾了。蔣蕓說“有些人只適合留在回憶里”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

  “蔣蕓知道嗎?”

  “知道什么?我們邀請你嗎?”

  “嗯?!?/p>

  “知道呀?!标愇踔裾f得輕快,“她晚上還要訂酒店呢,就等你回話了?!?/p>

  王曉佳愕然,心跳一下子有些失序。蔣蕓,想做什么?

  “答應嘛,答應嘛,下次這樣的機會又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标愇踔裨陔娫捘嵌舜叽?。

  是啊,下次,又要何年何月了?王曉佳望著星空的眼神黯然又眷戀?!昂茫鹕介胖@邊,我短信發(fā)給你?!彼p聲答應了下來。

  陳熙竹的喜悅溢出揚聲器:“好嘞。那明天不見不散咯?!?/p>

  “嗯?!?/p>

  掛掉電話,王曉佳在幽暗的星空下靜坐著,有些發(fā)怔。

  陳熙竹和尹繁露走后,陳熙竹的那幾句“不太好”、“我們再也沒有看到她像以前那樣笑過了”、“她一直一個人在海城過年、這兩年好像才和她媽媽的關(guān)系緩和了一點”就反反復復在她腦海里回蕩,像一把銼刀,反復炸戳磨著她身體里那一攤經(jīng)年不愈的爛肉。

  她以為她早已經(jīng)失覺了??稍俅斡鲆娛Y蕓以后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是不會痛了,只是痛太久了,她忘記不痛是什么感覺了。

  她無法想象蔣蕓那一年是怎樣在出租屋里度過的春節(jié)、無法想象著這幾年她孤身一人在異地他鄉(xiāng)該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重逢以來蔣蕓所有冰冷的、嘲弄的、輕慢的面容再次在眼前出現(xiàn),王曉佳想,是自己罪無可恕、罪有應得。

  她關(guān)掉星空燈,把自己投入一片黑暗中,懷抱著手心底那一張薄薄的照片,像懷抱著她那一場永恒的鏡花水月。

  抱得越緊,心卻越空。

  沒關(guān)系,寶寶。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她在心底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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