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覽|《永遠不要說再見》第五章:此時此刻

尤拉講述了他最近參與的戰(zhàn)斗:“我認為占領(lǐng)烏軍陣地是件毫無意義的事情,因為你會立刻深陷火海。他們的炮兵打得很準,就算掩體是混凝土澆筑的,只要被他們的大口徑火炮擊中一發(fā),里面的人就會完蛋,而且烏軍在撤隊前會在掩體里面布滿詭雷。無論我們怎么轟炸他們,他們總會頑強反擊。我們把手榴彈扔過去,然后沒過幾秒,我們的手榴彈又回來了。我們用了催淚瓦斯,烏軍陣地里的5個守軍才投降,他們當中有4個是職業(yè)軍人,還有1個是民族主義份子,他渾身上下都是納粹的紋身。我問:‘你們?yōu)槭裁床煌督担俊彼鸬溃骸懊褡逯髁x者才不會投降呢?!麄兠總€部隊都有民族主義者,類似于督戰(zhàn)隊,他們可不把士兵當人看,在他們眼里,士兵連人都不是?!?/p>
道路穿過阿斯卡尼亞-諾瓦自然保護區(qū)。道路兩側(cè)都是被火燒焦的森林。這片森林是赫爾松的象征:戰(zhàn)爭剛開始的時候,為了遲滯俄軍的前進,烏軍放火燒了這一整片森林,這些樹木沒有等來俄羅斯的春天,沒有等到黎明的到來。它們凄慘的樣子透露著一種不自然的美,它們矗立在大地上的樣子透露著一種不向強權(quán)屈服的堅韌。
“你根本無法擊毀坦克,“尤拉斷言道,“我們之前在英古爾茨河的右岸遭遇過一輛,它在混凝土掩體之間行駛,我們觀察到它有四五個射擊陣地,它在每個陣地射擊6-10次,然后轉(zhuǎn)移到下一個陣地,它的每一處陣地偽裝得都非常好。我們的航空兵力有限,不可能對每一輛坦克進行攻擊。我挺可憐烏克蘭人的,他們每次都只用步兵沖鋒,每次進攻會有3個波次,每波15人,他們都進攻的畫面就像一戰(zhàn)時那樣,沒有裝甲車輛的支援,什么都沒有。第一波死完后,第二波上,第二波死完后,第三波上。”
“那你們呢?”
“只要他們的炮擊一結(jié)束,我們就知道接下來步兵要沖鋒了。這個時候我們離開掩體去迎擊他們。他們在我們的火力下?lián)p失慘重,他們失去進攻能力以后,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尤拉嘆了口氣。
“你同情他們嗎?”
“同情。因為在我看來,他們的犧牲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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