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凜特蘭人

????????????????第三節(jié)·啟程

????西部的戰(zhàn)事點燃了整個凜特蘭，即使如此，鐵銹與斷垣同塞尼利安這片東疆的土地也有著很大的距離，在這里，卡爾依舊可以過著平常的生活，但是這何嘗又不成了他的另一個選擇？

…

……

………

????“喂，卡爾，你在看什么呢？”

????“哎？父親你不是……”卡爾轉(zhuǎn)過身來，看到自己臉色不太好的父親。

????父親撫著卡爾的后腦，并用手指指向了排隊登記的人群。

????“卡爾啊，說實話，參軍這一選擇真是太無理取鬧了……你看看那都是什么人？”父親攙著卡爾的手臂走近人群。

????“乞丐，混混，還有剛釋放的囚徒，那軍隊里的風(fēng)氣我還真不敢想象！”

????卡爾點了點頭，咽了一口口水，父親則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卡爾、

????“卡爾啊，以你的學(xué)歷，不應(yīng)該去和這么一群沒前途的家伙摻和在一起……如果我們生在保皇黨的土地下，我或許會改變主意，但這里是議會派領(lǐng)地下，給那群滿腦肥腸、只懂得以權(quán)謀私的政客賣命真的是侮辱了你和你的家庭?！备赣H責(zé)怪道，雖說不上義憤填膺，但這份對議會派的不滿顯而易見。

????父親看著卡爾思考片刻，“不過選擇哪個行業(yè)是你自己的權(quán)利，我這有幾份招聘的地址，你可以找去看看?！?/p>

????說著，父親快步離開了廣場，“那群家伙竟然把我們這些體面人叫到街上考量這些東西?！?/p>

????此刻街邊的這頭只剩了卡爾一個人，卡爾拿起父親給的便條，一張張地看著。

????“呃，我不習(xí)慣和陌生人接觸啊……這些我應(yīng)該干不好的……”卡爾翻看了一遍又一遍，接著收起了這些便條。

????“喂！那邊的！”只見一名身著藏青色制服的中年男子走來。

????“不是在叫我吧？不是在叫我吧？”卡爾心中默念著，但結(jié)果依舊是，那名男子走到了卡爾面前。

????男子打量了卡爾幾眼，看得面前這位青年頗有其它人沒有的氣質(zhì)?！笆莻€讀書人呢……”

????讀書——對于塞尼利安普通群眾來說，是件很沒必要的事情——塞尼利安正處于議會派的東部開發(fā)運(yùn)動的核心，理論上來說，即使是沒有學(xué)歷，只要工作出色，走上高位也不是不可能的，而讀書一事對于當(dāng)?shù)厝罕妬碚f有些許昂貴，且同首都、巴格茨那些大城市的學(xué)生相比，這些生長在落后土壤上的學(xué)生是擁有極少競爭力的。

????“嗯？讀書人？在這塞尼利安的鄉(xiāng)下？”又有幾個身著相同制服的中年男子圍了過來。

????“這位小伙計要不要來我們這登記呢？”走來的一位男子單刀直入道，卡爾哪見得這種場面，急忙想要走出人群，卻發(fā)現(xiàn)周圍被類似的人圍住了。驚慌失措，卡爾的便條從口袋里掉了出來，一名男子撿起，仔細(xì)看了看，“嗯，還是個無業(yè)游民呢，不是嗎？”

????“小兄弟，你聽著，這場仗就是一場紅利，和蠻子打仗而已，你上前線打掉幾個腦袋比你在辦公室里坐上幾年都管用?！闭f著，這名男子把一張宣傳單遞給了卡爾。

????“喂！那邊的干什么呢？”卡爾望去，自己的父親走了過來。那幾名男子看到卡爾的父親走來，便快步走開，回到了廣場中心的人群中。

????“真是欠打啊，那些家伙?！备赣H轉(zhuǎn)眼看向了卡爾手中的宣傳單。

????“卡爾，把這些東西找個地方扔掉。我只是回來看一眼就出點幺蛾子……卡爾，你先回家，等到這幫東西走了再談就業(yè)的事情?！闭f著，父親便快步離開了。

………傍晚………

????然而卡爾并沒有扔掉手中的宣傳單，坐在臥室床頭一遍又一遍地仔細(xì)翻看，很明顯，這份工作深深地吸引了卡爾，并非是因為其薪資，而是因為其帶來的機(jī)遇和政策，包括首都考試復(fù)考的特權(quán)。

????“既然是政府發(fā)的，那應(yīng)該不會騙人?！笨枔狭藫项^，將其余的便條塞入了床頭，僅將那張宣傳單放在了身上。

????“既然父親不建議我這么做的話，那我就去當(dāng)最短的三年義務(wù)兵，同時備考，三年后拿著退伍軍人的證件去考個大學(xué)，嗯！父親一定不會反對我這么做的。”卡爾望了望窗口被染成橘黃色的天空，看了看遠(yuǎn)處繁忙的街道，等待父親歸來并答應(yīng)自己的決定。

????母親從臥室門口走了進(jìn)來，卡爾回頭看到母親，連連問道父親什么時候回來。

????“他因為中午的額外安排，今天可能要加班到深夜了?！蹦赣H看著卡爾說道。

????“……卡爾，你有什么在瞞著我嗎？”母親打量到卡爾撐滿的褲兜，又想到今天街道上的反常，毫不意外地起了疑心。

????卡爾沉默片刻，想了想說道：“我想去參軍……為了拿到復(fù)考的機(jī)會?！?/p>

????母親一聽到卡爾的想法，吃了一驚，“什……？你在開什么玩笑？”

????卡爾從床頭站了起來，向母親看去，“如果參軍三年，我就可以獲得復(fù)考的機(jī)會，依靠軍中的便利，我可以在這三年不耗費(fèi)額外成本的情況下考上大學(xué)。”

????“這……這這，你父親同意了嗎？”母親單手蓋著自己的下巴?？栐诖寺燥@心虛，但硬是將謊說了出去。

????“是的。”卡爾面裝淡定，朝著母親說去。

????母親看著卡爾，仿佛有千言萬語，卻一言不發(fā)，走出了臥室，留下卡爾一人。

????木已成舟，卡爾想了想便找出一張紙條，用筆寫下了告別的話語，放在了父親的床頭。接著，卡爾來到自己的書房，將自己的書籍一股腦塞入了包中。

????卡爾扛起仿佛一塊巨石的背包走下了樓，他沒有去找母親告別，卡爾小心翼翼地走出了門，生怕被父親看到，走了一路小徑到了街上。

????那幾個白天圍著卡爾的中年男子看到卡爾攜著包裹，一眼就看懂了卡爾意圖，其中一位便走上前去，將一份協(xié)議遞給了卡爾。

????即使卡爾已經(jīng)做出了背著父親參軍的決定，但他依舊在下筆的時候停頓了很久。

????“很好……”

????隨著男子的引導(dǎo)，卡爾被帶著到了自己敗北回歸時第一眼見到的火車站。

????伴隨著這種負(fù)罪感，卡爾有些喘不過氣，放下背包的他沉默著看著火車上用木頭裝修的地板，想著這里的一切。

????火車發(fā)動了，對卡爾來說這是他的啟程，也是無數(shù)同行且拋棄家鄉(xiāng)的人們的開始。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