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心事

黑夜與白晝往往只有一線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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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卷帶著早餐到了病房，發(fā)現(xiàn)颯似乎一直在等他?！熬硐壬?，你發(fā)現(xiàn)我的時候，我周圍有沒有一把匕首啊，上面有個挺漂亮的圖案，是只不死鳥，大概這么長”颯用手給他比劃出一個尺寸。小孩一臉著急，卷倒是淡定，開口跟他解釋事情的原委：“其實不是我先發(fā)現(xiàn)你的，是……我的一個朋友看你倒在那了把你帶到我家讓我送你來醫(yī)院。不過我那個朋友挺忙的我一時半會聯(lián)系不上，這樣吧，等他哪天有空我問問他”颯點點頭，乖乖吃早飯

“那把刀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喂完飯卷打算跟這小孩待一會，反正今天也沒什么事做，就當消磨時間。“嗯，那個是我第一次贏比賽換來的，算是很重要的東西”，看上去不像在說謊

卷往椅背上一靠，還以為帶個圖案的是什么重要的身份標志，原來是個紀念品。像颯這種人大多沒什么背景，想查都無處下手，但是他們的金主可就好辦多了，尤其是那種稍微有頭有臉的，動動手指頭就能摸出個大概。早上起來聽新聞的時候，一直賭颯贏的那一位……似乎昨天晚上死了。畢竟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公司老板，連點水花都濺不起來，說不定死前還在怨颯打贏，害他惹到不該惹的人。至于那個輸家身后的人，可以說是本市最大的企業(yè)老總，可惜這位老總肚量不怎樣，稍微有個不高興就要拿走別人的命?；蛟S該找個心理醫(yī)生

卷盤算著要不要把這些告訴眼前的人，起碼讓他挨打挨的不要那么冤枉。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以后應該還有機會，或許會有更合適的場合讓颯知道這些

卷笑了笑，從包里拿出一本小說，說是怕颯無聊帶來的，眼下颯也不方便，干脆念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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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在病房里陪颯待了一整天，在月亮爬上天空的時候才準備離開

“卷先生，謝謝你”颯垂下眼睛，有些不好意的向人道謝?！敖形揖砭秃谩保f罷起身跟他說再見，颯也小聲回了他一句再見。然后病房的門被輕輕合上，房間恢復沉寂

卷走的時候把窗簾也拉好了，颯想看看外面，卻只能看到窗簾的布料。不知道外面會不會有星星。有的話應該也看不到吧，城里的燈光太亮。有機會要去郊外看?？墒撬坪鯖]有什么機會，他還能在拳賽上肆意的揮拳的時候尚且被禁錮在這片水泥森林之中，更何況現(xiàn)在還受著傷。卷要他好好在這里待著，那等他恢復之后怎么辦呢。颯沒什么積蓄，連治療的費用可能都沒辦法很快還給卷。原先那位先生大概不會再在自己身上花錢，他已淪為無人需要的棋子。有利用價值才會被別人需要，他還有利用價值嗎

颯關了燈，卻仍在黑暗中盯著天花板。總會有辦法的對吧，總能找到一條路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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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在家里待了一整天

燒昨天夜里就退了，一直半夢半醒的挨到了早晨。后背已經(jīng)沒什么痛感，但要是胳膊的動作幅度大一點牽動了肩膀還是能引得他咬牙。這個狀態(tài)不方便他出門亂晃，只能悶在屋子里胡亂作些什么打發(fā)時間

電視新聞里播報著他剛做下的惡，把他描述成一個冷酷無情的變態(tài)殺手，并且相當追求殺人的藝術性，特意選在燈光亮起的前一刻行刺，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大白于天下。還把他的行為動機分析的頭頭是道，什么渴望得到他人的注意，為達到目標不擇手段。新聞稿寫的比小說都精彩，好幾次讓斷差點把嘴里的咖啡灑出來

寫的真好，又生動又有想法。要不是我就是當事人，恐怕就信了

車還在被自己丟下那個地方，要不明天過去取，還是說再買一輛新的？斷想了想，決定還是回去取。買車的錢都是小問題，他可不想再親自動手改一次，太費精力

在家待著沒事干，身上有傷現(xiàn)在也不太方便鍛煉。目光移向沙發(fā)的另一頭斷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昨晚回家后把裝備什么都扔在上面還沒收拾。把刀和槍都放回原位后斷發(fā)現(xiàn)手里還多一把匕首，還不是他自己的

斷把匕首放在手里把玩，發(fā)現(xiàn)柄上是一個很好看的紋樣，是只不死鳥，樣式是自己沒見過的。斷用拇指摩挲著刀柄，這才想起這刀的主人似乎是那個被自己救起來的小孩。當時想用來威脅自己結果被反殺了。那人倒的太快，他習慣性地的把刀收回到自己身上。中途又沒空去想這事，到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

真麻煩，把東西給卷讓卷幫忙帶給他算了

斷拿起手機，跟卷發(fā)消息跟他約時間見面，還說清楚了是那孩子的刀在自己這里讓他幫忙還給他。甚至找了找他家附近有沒有不錯的餐廳——卷從來不白幫忙，斷以前受傷讓他幫忙處理都是事后直接打錢。心想反正也要見面干脆直接請他吃頓飯

斷把餐廳都預約好了，卷卻直到晚上才給他回復。大概是說那小孩讓他先幫忙保管，等他好了再來問他要。飯也不必了，還是照例打錢。還挺不客氣的，斷這么想著。還以為這么漂亮的匕首會是個很重要的東西絕對不能丟那種，現(xiàn)在看來不過如此。斷把匕首放到門邊的架子上，心想放在這里應該不會弄丟，畢竟他沒有從這里拿東西出門的習慣

終于是熬到天黑，斷甚至忘記取消預約就直接睡了覺，以至于第二天只有獨自一人去那家高檔餐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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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卷沒有在病房里多待，把書留給颯就離開了，說是跟醫(yī)院說好飯點會有人來送餐?！芭秾α?，我昨天問過他，他說最近太忙，過一段時間會把東西還給你的，別太著急”卷露出一個有些為難的笑容。颯說好

要說忙其實卷也沒什么大事，只是前一天回去以后被perper連打帶罵一個多小時，實在是不敢再如此任性，他也不能把貓帶去醫(yī)院。于是果斷選擇在家里陪貓玩

小貓咪覺得這個奴才怪怪的，玩著玩著會不自覺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事，還得它親自出馬賞他兩巴掌才能被拉回現(xiàn)實。人類真是奇怪的動物，玩都不能認真玩，perper很失望

就在臨睡前，卷的手機開始震動?！拔梗谩薄芭?，殼總啊，有什么問題嗎”……“好的，明天見”

掛斷電話卷翻著新聞，無非前兩天的殺人案，媒體把斷描述成追求殺人藝術的狂徒；再有就是大公司的宣傳，什么無人駕駛技術進一步開發(fā)預計三年內能夠全面取代人類；還有星辰科技推出的人工智能，功能正在進一步開發(fā)中，外形模擬人類，將在不久后投入使用，成為當下最高科技成果

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手下的力道重了些，小貓咪出聲反抗，用爪子扒了扒他的手后跑開了

燈被關掉，屋外是仍閃爍著的街道，黑暗蟄伏于深淵之下，靜靜地注視著沉浸在光亮中的人們

想要大家的評論，說點什么都行

拜托啦這對我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