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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抱歉，盧瑪。傷口很疼嗎？……我去取能換的衣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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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婭不等他回答就跑向房間深處的走廊。盧瑪?shù)乐x的聲音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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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真是的……治療之前你先把衣服脫了吧。稍微破了一點，我明天會洗好了然后把洞補上的，所以不用擔心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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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過盧瑪?shù)囊路?，把手巾遞給他。阿茲麗把衣服掛在小小的衣架上，一邊繼續(xù)說話。是什么時候點起來的呢，搖晃著小小的灰色火苗的暖爐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聲音，將暖意一點點滲入身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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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婭是個好孩子吧。她開朗而率直，真的成長成了一個讓人自豪的孩子。但出生在一個對魔法使來說也比較特殊的家庭里，她基本上不知道這個家之外世界上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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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從心底愛著伊麗婭吧，阿茲麗在講述她的事情的時候，聲音變得格外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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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之外……？說起來這里沒有別的同樣身為魔法使或者魔女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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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啊，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有養(yǎng)育了我和那孩子的父母的村落。我們偶爾也會去那邊露露面。村子里也有和伊麗婭年齡差不多的孩子，他們的關(guān)系也都很好。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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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回想起了以前嗎，給盧瑪?shù)膫谶M行消毒的阿茲麗雖然依舊面帶笑容，但是看起來卻帶了點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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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的雙親在之前的戰(zhàn)爭中過世了，那之后就沒什么交流了。偶爾會讓他們送些生活必需品過來，但是和伊麗婭年齡相仿的孩子完全沒有來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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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著阿茲麗俯下身去。戰(zhàn)爭應該指的是五年前結(jié)束的大戰(zhàn)吧。魯多魯?shù)倌醽喚捅R瑪所知在戰(zhàn)爭中失去家人的人并不多，原來戰(zhàn)爭的危害也波及到了與世俗聯(lián)系薄弱的魔法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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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使里面不管怎么樣都會有很多怨恨人類的人，就算被堅決反對也要去戰(zhàn)場救助傷員的伊麗婭雙親，很多人都不喜歡?！?，對不起，跟你說了點不太好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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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繼續(xù)治療盧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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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和爺爺也在戰(zhàn)爭中死掉了。當時我很小應該根本沒有印象了的，但還記得自己當時被告知兩人回不來的時候覺得非常悲傷。伊麗婭也一定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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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盧瑪。那孩子……伊麗婭在雙親過世的時候也非常悲傷……現(xiàn)在想起那個時候的伊麗婭，我的胸口還會痛。真的不想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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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有一點點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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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歲月很長，但可能并不足以治愈人們心中的創(chuàng)傷。阿茲麗就像是想要藏起忽然溢出來的感情一樣，故意提高了聲調(diào)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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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抱歉。話題變得這么消沉！那之后伊麗婭基本上沒見過我之外的人。那個孩子為了我，因為有我在所以說沒事。但我覺得跟我這樣的老太婆在一起一定會很無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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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伊麗婭并沒有騙人哦。她簡直是喜歡阿茲麗喜歡到自豪的程度，都傳達給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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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呢。但我知道那孩子有時候會很寂寞的偷偷看父母的照片，在讀講外面世界的書時候眼睛會閃閃發(fā)光。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她能有跟年齡相仿的朋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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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著的阿茲麗，又向盧瑪露出了和之前別無二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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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說希望年齡還小的你思考這么多困難的事情，可以的話，如果你能跟伊麗婭成為朋友就好了。盧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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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肯定的。阿茲麗。我就是來見魔女的。雖然給你們兩人添了麻煩……但我能見到你們好幸運。我也想和伊麗婭聊更多的事情，關(guān)系變得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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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謝謝你。我說這樣的話說不定會惹伊麗婭生氣，但我還是覺得，你能來真的太好了。你們兩人肯定能成為很好的朋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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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著就聽到走廊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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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伊麗婭抱著換洗衣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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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啦，盧瑪……哎，你們在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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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和阿茲麗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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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年齡差很多，但是共同分享了小秘密使得兩人內(nèi)心中似乎萌生了小小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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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沒有哦，伊麗婭。正好我也處理完了盧瑪?shù)膫?，吃飯吧！好久不見的客人，我要好好做一頓大餐。伊麗婭能來幫我忙嗎？盧瑪累了吧，在暖爐旁邊稍微休息一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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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又露出小孩子一樣的表情，明顯的在把袖子卷上去。伊麗婭則像是被丟到一邊一樣不太開心。兩人一起走向廚房準備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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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原地的盧瑪坐在暖爐前的長椅上，再次看向房間。暖爐的溫柔的熱意包裹住身體，讓他覺得更添了一份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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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一天長到前所未聞。這樣想著坐在椅子上晃悠的盧瑪，并沒有花太久的時間便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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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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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快醒醒啊，盧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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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盧瑪從淺眠中搖搖晃晃著回來。睡了多久呢，他意識還不太清醒，模模糊糊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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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抱歉……我似乎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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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睡得好嗎？今天發(fā)生了很多可怕的事情很累了吧，能休息休息真是太好了。晚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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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阿茲麗這樣說，盧瑪看向桌子。伊麗婭現(xiàn)在正好在往桌上擺盤子，阿茲麗真的好好展示了一下手藝吧，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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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比別的都要大一圈的盤子里的，應該是從林中捕獲的大型鳥類用香草燒烤。刺激食欲的香氣沖向鼻腔，口中便自然隨之分泌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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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好吃的樣子！而且還有這么多。阿茲麗和伊麗婭好擅長做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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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只是打打下手啦。祖母做的飯很好吃的！吃的時候要心懷感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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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婭一邊擺盤一邊回答?？洫劙⑵濢愖龅娘堊屗苁歉吲d吧，語氣里充滿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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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們開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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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三個人圍在桌邊，度過了很刺激而又幸福的晚餐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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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憧憬著和夢里都會出現(xiàn)的魔女做朋友的盧瑪，和一直默默憧憬森林外面世界的伊麗婭，兩人所追求的東西完全互補，一問一答聊得根本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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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開始講起飛速成長的城市魯多魯?shù)倌醽喓图紟煹脑掝}。伊麗婭則說起魔法使們的村落和如何在森林中與動物相處的話題，能使用簡單魔法之前的話題，還有有關(guān)雙方的生活和家人的話題。對盧瑪來說理所應當?shù)氖虑閷τ谝聋悑I來說卻很新鮮，反過來也是完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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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講著像是媽媽的童話一樣的事情，逐漸開始飄飄然的享受著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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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和伊麗婭用自己種植的新鮮蔬菜跟今天剛采到的山菜水果做成的飯菜，簡單卻活用了食材的本身的味道，每一道都很好吃，讓人食指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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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么好好準備就進入森林的盧瑪，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滴水未進，粒米未食了。此時不斷的狼吞虎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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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了桌上的飯菜，也差不多入夜了，盧瑪和伊麗婭的話題變成了雙方將來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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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果然是想成為機械技師?那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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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呢……但我蠻喜歡機械的，如果能用機械的力量改變魯多魯?shù)倌醽喌脑?，看著都會很興奮。就想著什么時候能做那樣的工作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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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好厲害啊。那么大的城鎮(zhèn)，肯定有很多各種各樣的工作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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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總有一天繼承祖母的工作，守護星星們。聽著伊麗婭這樣說，盧瑪忽然想起來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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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說起來，我有一定要問你們兩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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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婭驚訝的看著忽然興奮起來的盧瑪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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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發(fā)出這么大的聲音，怎么了，盧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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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媽媽那里聽說，魔女能看到‘色彩*’那樣的東西，是真的嗎？我一直想著這件事，還想著見到魔女的時候一定要問，怎么就給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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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自己先被這個忽然想起來的重要問題驚到了。說起來，自己想見到魔女的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想知道關(guān)于色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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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剛才為止甚至把自己想知道的是關(guān)于色彩相關(guān)的事情都給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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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聽到關(guān)于色彩的提問，感到震驚的并不是只有盧瑪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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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對了……！盧瑪是看不到色彩的！說起來之前似乎是聽說過人類是這樣的……原來那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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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阿茲麗和伊麗婭這樣的，能看到色彩的魔法使和魔女來說，色彩是與生俱來伴在身邊的。就像是味覺那樣，空氣那樣，時間那樣，根本想象不到?jīng)]有時候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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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在沒有色彩的世界出生長大的盧瑪來說，理解色彩這個概念本身都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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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也就是說色彩是真的存在的??！伊麗婭你們的世界看起來真的要更加更加漂亮嗎？色彩是到處都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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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我覺得應該的確是的……。色彩到處都有，我和盧瑪也有。不同的人色彩有一點點不一樣，但是人和花的色彩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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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興奮的盧瑪相比，伊麗婭仿佛是初次接觸這種事情一樣，怯怯的回答著。向別人好好講清楚對方根本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情，對于幼小的伊麗婭來說還是太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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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向這摸不著頭腦的對話發(fā)出救援，一直望著兩人的阿茲麗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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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是到處都有的哦，而且借助星星的力量的話任誰都可以看到。色彩非常漂亮，又貴重。其實應該是不可或缺的事物。聽說魔法使只是作為代表從星星那里得到看見色彩的力量，本來是要把這份力量交給人類的。但是魔法使和人類發(fā)生爭執(zhí)之后交流也變少了，人類才看不到色彩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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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將給兩個人泡的香草茶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說著。讓人心曠神怡的香氣逐漸在房間中彌漫開來。伊麗婭和盧瑪也稍微冷靜下來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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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伊麗婭理所當然的能看到，但是對于不能看到的人不可思議到都沒辦法理解，這其實是很奇怪的事情吧。如果大家都能看到一樣的東西，也就不會發(fā)生爭執(zh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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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和伊麗婭聽著阿茲麗的話，自然的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該如何觸及到彼此生活和所處環(huán)境的巨大反差，兩人的臉上同時浮現(xiàn)了困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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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么就讓盧瑪也見識一下吧！比光靠講的要快多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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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睛，也不管不知道是應該覺得驚訝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而開始混亂的兩人，阿茲麗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個人走向長廊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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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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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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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愣住了一小會的兩人急忙醒過神來，急急忙忙追趕阿茲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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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婭，我也能看到色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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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呀！倒是聽說人類是沒辦法看到色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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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趕著阿茲麗，穿過長廊，能看到一扇比起周圍要大上一圈，裝飾得很美麗的門。盧瑪從踏進這個家就沒有什么現(xiàn)實感，這個房間更讓他感到了一種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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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在那里站住，回頭看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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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是這里。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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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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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這就是對于我們魔法使很重要的地方。伊麗婭一直說想進去來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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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是，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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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婭看上去就像是隱藏了多年的秘密要被忽然公開了那樣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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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一直很苦惱。讓你背負我們魔法使的使命真的好嗎。你的雙親也這么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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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的臉上一直不變的微笑終于消失，變成了認真的表情面對伊麗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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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你第一次和魔法使以外的孩子，盧瑪成為了朋友，就算是這樣，你也想要繼續(xù)完成我們的工作。從伊麗婭這樣的心愿中再別開眼我覺得很狡猾。很抱歉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能面對你的心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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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著，阿茲麗用力抱住伊麗婭。話語中浸滿了后悔與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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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雖然這只是我的感覺，有盧瑪在，伊麗婭一定不會孤身一人的。我想讓你們兩人一起看看這個房間。那么，我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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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開了鎖，在大大的門之后的，是一個充滿了異世界一樣難以言表的氣息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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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和伊麗婭一踏進去，明明什么都沒有的房間像是溫暖的熱水，讓他們感覺如同被溫暖的薄膜包裹起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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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像是觸碰到什么看不到的東西一樣，幾乎能肯定那里有很巨大的東西在說話，宛如有什么神在近處凝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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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覺得毛毛的，還很可怕，但絕對不會是不舒服的感覺，倒不如說莫名會讓人感到很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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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房間的中心，那是有盧瑪那么高的吧，巨大的水晶球佇立在中間，里面關(guān)著一個小小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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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能將人吸入的黑暗中，小小的星星擁擠地互相碰撞，就像是在說看我看我一樣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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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過分的美麗，不用說伊麗婭，就連看不到色彩的盧瑪，有那么一段時間也屏住了呼吸，被奪走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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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讓你們久等了。今天我?guī)砹藘晌恍⌒〉目腿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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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就像是在回答什么一樣開口，很容易明白她是在對星星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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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你能聽懂星星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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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緊張著的盧瑪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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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不過呢，不是說我能理解話語的意思，而是，怎么說呢。我大概能夠理解星星想要表達的意思。星星們對第一次見面的盧瑪和伊麗婭感到很驚訝的同時，也對你們非常有興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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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著，阿茲麗把手放在球體上，閉上眼睛。像是在回憶過去一樣繼續(xù)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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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魔法使或者魔女呢，守護著這些星星，賦予剛誕生的星星色彩，目送星星的離世，偶爾會幫它們治病，或像是朋友一樣聽他們講述自己的煩惱，有著這樣的使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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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就像是聊閑天一樣，淡淡的講述著宇宙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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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子看上去反而證明了她的話語絕無一絲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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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與之相對的星星給予了我們能看到色彩的力量，雖然現(xiàn)在因為和魔法使起了爭執(zhí)，人類現(xiàn)在看不到星星了。但我相信肯定有一天能夠和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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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一只手還放在球體上，另一只手牽起伊麗婭的手，又開口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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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介紹一下，這個孩子就是之后要照顧你們的人，是我自豪的孫女伊麗婭。她是非常可愛的好孩子哦，還請你們多多關(guān)照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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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就那樣慢慢的繼續(xù)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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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你呢……你的家里人一定在擔心你，所以一定得早點回去。但是我們會一直在這里，所以這之后也請跟伊麗婭做朋友哦。……來，握住伊麗婭的手，你們一起用手接觸這里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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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什么都沒說，使勁點了點頭，握住了伊麗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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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兩個人小小的手貼住了球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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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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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內(nèi)部又誕生了全新的五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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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們從手所碰觸到的球體上氣勢滿滿的沖過來，擴散開占據(jù)了盧瑪?shù)囊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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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小小的房間中沖出來的色彩的奔流不容分說的占滿了盧瑪?shù)氖澜纾惭b點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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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也能理解那就是色彩，被那強烈的存在感和星星那超越想象的美壓倒，甚至忘記了呼吸，差點膝蓋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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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向自身的巨大沖擊究竟是只發(fā)生在一瞬間之內(nèi)，還是實際上經(jīng)過了很長的時間，盧瑪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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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了這吵吵鬧鬧卻又寂靜的一刻的是伊麗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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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盧瑪……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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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我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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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碰到這個的瞬間就忽然僵住不動了……我叫了好幾次你的名字！你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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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婭焦急的說著，盧瑪還處于朦朧狀態(tài)，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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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沒事的，我還記得。我知道色彩的事情了。我理解了……好厲害啊，原來伊麗婭你們看到的世界這么漂亮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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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眼中映出的世界好像和目前為止見識過的一般無二，又像是重新再生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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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色彩的相遇輕而易舉超過了出發(fā)前自己躺在床上能想象到的。從照亮一切的光源開始，到周圍每一件神秘的裝飾，每一個認真擺放的的小物件都在閃閃亮亮的發(fā)光。美麗得仿若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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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窗戶照射進來的月光也好，熊熊燃燒的火焰也好，我的眼瞳也好，究竟是什么色彩的呢？迎來清晨，沐浴著朝陽的花草，反射著光芒的湖泊，在森林中飛舞的昆蟲和小鳥，這一切看上去又是怎么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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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想象著這些，盧瑪?shù)男奶筒粩嗉涌欤种撇蛔∨d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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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婭在碰觸到這里的時候，什么都沒發(fā)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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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好像明白了祖母說的星星的聲音那樣的東西……啊，你能看到色彩了嗎??？盧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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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現(xiàn)在也能看到哦。我也能看到伊麗婭了。……伊麗婭的眼睛非常非常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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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要忽然這樣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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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忽然吐出的話語讓伊麗婭臉頰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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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一臉放下心來的表情看著困惑著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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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太好了。我還以為會發(fā)生什么，你們兩人好像都成功了呢。這些孩子還蠻隨心所欲的，又是第一次。本來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這樣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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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若無其事的說著可怕的事情。失敗了的話會怎么樣呢，盧瑪和伊麗婭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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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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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開玩笑的。但是盧瑪也能看到色彩真的太好了。本來魔法使就會把星星的力量分一部分給不會魔法的人。所以我覺得肯定沒問題的。你放開伊麗婭的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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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從阿茲麗的話，盧瑪放開了伊麗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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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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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視線中到剛才都還鮮艷的世界慢慢的失去了色彩，然后就那樣又過了一會，便回歸了盧瑪曾經(jīng)看慣了的沒有色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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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到色彩了。阿茲麗，這是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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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果然是這樣啊?，F(xiàn)在伊麗婭稍微分了一點力量給盧瑪，才讓你能看到本來看不到的色彩的。所以這之后也只有在碰觸到伊麗婭的時候能看到色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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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太明白原理，但那本來就是看不到的東西，也沒有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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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雖然有點可惜，但是只要我握著伊麗婭的手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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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瑪這樣說著，緊盯著伊麗婭的手，像是想要立刻再看到色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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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一直牽著手我也很困擾的！……雖然想這樣說，但是一直看不到色彩很可憐，你應該也不會這么經(jīng)常來玩?？梢誀颗?，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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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婭向盧瑪伸出右手，盧瑪溫柔的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不同于剛才激烈的變化，世界這回是慢慢的染上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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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謝謝你，伊麗婭。果然很漂亮啊。明天我想和你牽著手一起去外面看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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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沒辦法。在盧瑪回去之前我會盡量和你牽著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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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婭雖然嘴上很不滿的樣子，但是看著眼睛閃閃亮亮的盧瑪，她也覺得很開心。”

（*原文中【色彩】一詞在盧瑪還不理解的時候用【イロ】的片假名表記，區(qū)別于已經(jīng)見過伊麗婭兩人口中的【色】（讀音イロ）的情況，和后面他在見過后已經(jīng)理解意思的【色】（同前イロ）的情況。

本章起的譯文為了表現(xiàn)出這部分區(qū)別，在原文用【イロ】這個片假名表記的情況進行了加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