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頭】愛在黃昏日落時(十五)

“那個…我……”王楚欽害羞地?fù)狭藫项^,“對不起哈
。” “額……我自己來上藥吧!”莎莎尷尬地咧咧嘴。 “還是我來吧,你這自己也不太方便?!? “我還是自己來吧?!鄙话涯眠^王楚欽手里的碘伏。 王楚欽無奈,坐在莎莎對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可能也只有這個時候,他們才有機(jī)會說說話。 “那個…你啥時候回來的???” “兩三個月前吧。” “哦,這樣啊……一直在北京嗎?” “不是,先回了河北,在上海待了一段時間,昨天才到北京?!?“那……”他其實想問問明焱。 “你想說什么?”孫穎莎一臉正經(jīng)的看著他。 “沒…沒啥…你住哪?我待會送你回去?” “不用了,住得近,我自己開車回去。” “還是公寓?” “是啊,我又沒在北京買房子?!?“好吧?!?“那我先走了……” “嗯……走吧…莎莎擺了擺手?!? 總以為時間會彌合所有傷口,但是真當(dāng)兩人再次相遇時,才能真正明白,原來時間不會沖淡任何一條傷口,我們能做的只是默默祈求,假裝遺忘。 他倆始終沒勇氣和解,更沒勇氣和自己和解。盡管每次訓(xùn)練的時候兩人的眼睛都像是長在了對方身上一樣,他們的嘴巴還是不愿將那愛意表達(dá)。他只是不敢肯定,她也不敢肯定,不敢肯定在對方心里的位置是否已被別人取代。 直到那個晚上。 “來,為慶祝這次乒超聯(lián)賽圓滿結(jié)束,干杯!??”楠姐眉眼笑開,向每一位教練員和球員舉杯。還是向往年一樣,楠姐在威海舉辦了乒乓球超級聯(lián)賽。許多球員和教練員都悉數(shù)到場,不例外的有安哥、小胖、高遠(yuǎn)、鰻魚和夢姐。 “誒,那個莎莎不會喝酒酒別喝了,大頭能喝就多喝點。” 楠姐嘴順,還是和以前一樣,兩個人的名字要出現(xiàn)就會一起出現(xiàn)。 “莎莎今年有三十歲了吧?”楠姐試探地問道。 “啊,對,三十整。”莎莎有些摸不著頭腦。 “真好,我侄子今年也三十,在體育局工作呢?!遍阄⑿粗?。 “額…那個…楠姐,我有男朋友了?!鄙H有點委婉的拒絕。 王楚欽心里一震,鼻子一酸,頓時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那大頭呢?有對象沒?” “沒有,等著楠姐給介紹呢?!蓖醭J無奈地陪笑道。 “哈哈,行,我?guī)湍懔粢庵??!遍阌行┏泽@,因為她認(rèn)為莎莎和大頭應(yīng)該是一對的。 一頓飯間,只要別人舉杯王楚欽就陪著喝,一杯接著一杯酒水下肚,再能喝的人都頂不住他這樣造。王楚欽原本喝酒不上臉的,但是今天喝的從脖子紅到頭頂。 “誒,哥們,別喝了?!毙∨种苯訆Z過了他手里的酒杯。 王楚欽不理他,還是奪過杯子,自顧自地喝著。 “由他去,他是能喝的,今天他帶領(lǐng)的隊伍得了冠軍,心里樂著呢?!遍氵@樣以為。 “行吧?!毙∨忠膊辉僮钄r他。 “這么晚了,男朋友不來接你嘛?也帶給我們看看?!遍愦蛉さ郎?。 “額,他應(yīng)該沒空吧?!鄙行┬奶?,她哪里憑空變出男朋友來,有男朋友的話不過順嘴扯的。 王楚欽一聽孫穎莎男朋友這幾個字就難過到不行。 “好啦,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哈,馬上開車看不清路了?!蓖醭J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有些神智不清。 “你這樣還能開車嗎?”孫穎莎不可置信地問道。 “怎么不能?右腳離合,左腳剎車嘛!”王楚欽拍了拍胸脯,滿滿自信。 “那你這腿估計能扭成麻花了?!睂O穎莎一臉嫌棄。 王楚欽站都站不穩(wěn),扶著墻根就往外走。 “還是我送他回去吧。”安哥見狀,有些擔(dān)心,拽著王楚欽就往外走。 孫穎莎到底是有些擔(dān)心的,見王楚欽喝成那副樣子,她其實心疼極了,她也清楚他為啥會那么拼命地喝酒,可是當(dāng)時就想把楠姐塘塞過去,就沒想那么多,反倒被王大頭這個敏感的人聽進(jìn)心里去了,她現(xiàn)在懊惱極了。 等安哥他們沒走出幾步,孫穎莎就追出去了。 “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大家慢慢聊啊。”莎莎跟在座的告別。 莎莎快步追上了王楚欽。 “安哥,我來吧,你也喝了點酒,還是我來送他回去吧!” “行,我打算讓你嫂子來接我們的?!? “他這有我,沒問題的,你回去吧。”孫穎莎從安哥手里接過了這個“酒懵子”。 這個豬頭真沉啊。 到了停車場,莎莎直接把王楚欽往后坐一扔,系好安全帶隨他怎么東倒西歪去。 一路上王楚欽的囈語就沒停下過,吧啦吧啦說了一堆,不過依稀辨得出,他嘴里嘟囔的都是孫穎莎的名字。 隨后當(dāng)然是去了王楚欽家,那里她太熟了。 一切都沒變樣,還是她離開時的那個模樣:青奧會的那張合照、奧運(yùn)混雙的金牌、約會時做的泥塑、訓(xùn)練的小紅箱……回憶泛上莎莎的心頭,她又喜又悲…… “誒,你別吐??!”莎莎一上來就要捂他的嘴。 王楚欽進(jìn)了門就一屁股坐在玄關(guān),抱著胃作嘔。他喝得太多了,胃里當(dāng)然翻江倒海的。 “走,去衛(wèi)生間才吐!”莎莎用力地想要把他拽起來,但是王楚欽穩(wěn)如泰山,紋絲不動。 莎莎無奈,只好先接了杯熱水,蹲在他面前,讓他喝下去,看看能不能先壓一壓。 胃里的東西是壓下去了,但是王楚欽卻開始耍起了酒瘋。 一會要約朋友出去唱k,一會拿起球拍要去練球,一會又要拉著莎莎跳舞。 “王楚欽,別鬧!”孫穎莎頓時提高了嗓門。 王楚欽被嚇得一愣,然后耷拉著腦袋,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像個犯了事的小孩。 “回去乖乖睡覺!” “嗯!”王楚欽嘴撅的老高,踉踉蹌蹌地,轉(zhuǎn)身就往臥室走。 莎莎轉(zhuǎn)而去了廚房,給他煮點解酒湯,等莎莎把湯端到臥室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人又不見了。 “王楚欽!哪呢!” “我擱這兒呢!”王楚欽從浴室探出個腦袋。 “你干嘛呢!” “吐……yue……” 等王楚欽吐完,酒也解了三分一了,一碗解酒湯下肚,也就只剩下兩分醉意。看著是孫穎莎在忙前忙后的照顧自己,王楚欽心頭暖暖的。不過他還是裝醉著,生他怕她酒醒了就走了。 孫穎莎把王楚欽扶回了臥室,又給他脫了外套和鞋子。脫毛衣的時候,王楚欽一把握住莎莎的手,反身把她緊緊壓在身下。 “你……沒醉?”莎莎一臉詫異地看著王楚欽。 “你和明焱真的在一起么?我要聽你說實話!”王楚欽直直地看著孫穎莎。 “那你先放開我。” “你不說我就不放!” “沒有?!? “那你為什么對楠姐說你有男朋友?!蓖醭J不解。 “你是不是傻啊,你聽不出楠姐的意思么?”孫穎莎白了他一眼。 “那你現(xiàn)在是沒有男朋友?” “對!” “真的?” “你挺希望我有啊?” “不希望!” “莎莎……你還愛我嗎?”王楚欽借著酒意問道,他不敢問出這個問題,但又期待著她的回答。 孫穎莎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王楚欽頭一扣,直接用嘴巴吻了上去。 “唔,莎莎……你這……”王楚欽掙扎開。 “你還不明白么?”莎莎的眼眶里已經(jīng)有了淚水。 明白,他愛他,她也愛他??! 他緊緊地?fù)碇?,用力地吻著她的嘴唇,她也用力的回?yīng)著。她緊閉著雙眼,眼角偷偷劃出了一滴熱淚。這一刻,所有的委屈、疼痛、誤會都融化在這無法分開的吻里。 “今晚別回去了?!? “嗯……好……” 愛就是要在彼此的身體里里繾綣…… 原來,我們?nèi)钡牟皇菣C(jī)會,而是在機(jī)會面前自我歸零的勇氣。他們相互解釋著對對方的誤會,說到動情處,倆人的眼淚就會不自覺地滑落。他心疼著她的無助離開,她心疼著他的苦苦等待。那就再也別放開了好嗎? 微風(fēng)會吹散烏云,我的星星在向我眨眼。 “豬頭?” “嗯?” “我還以為你睡著呢!” “睡不著。” “那我們?nèi)ゴ斑吙葱切前??!? “好?!? 他在她身上裹了張毛毯,抱著她就來到窗臺前的椅子上。 “好久都沒看過這么漂亮的星星啦?!鄙锌馈? “美國沒有星星?” “笨蛋!你怎么一點情趣都沒有!” “哈哈。我跟星星你選哪個?”王楚欽故意問道。 “你就是我的星星啊!”莎莎眨巴眨巴那雙大眼睛。 “嗯!那你就是我的小福將!” “哈哈,遇難成祥,逢兇化吉?!? “噢,對了,豬頭,把戒指還我!”孫穎莎坐直了身子。 “什么…什么戒指???”王楚欽裝作不懂。 “別裝了,奧運(yùn)會決賽的時候我看見了……你側(cè)身的時候戒指正好彈出來了,在你脖子上……戴著……”莎莎有些局促。 “什么?我決賽那天你去現(xiàn)場了?”王楚欽大吃一驚。 “我可沒…沒去……” “額,好吧?!蓖醭J明顯有些失落。 “不過你剛剛光膀子的時候我的確是看見了……”莎莎頓時小臉一紅,有些手足無措。 “那你還看見什么了?”王楚欽挑逗道。 “誒你能不能別說了,煩死了你都?!鄙樕系募t暈已經(jīng)蔓延至耳后根。 王楚欽特別喜歡逗她,尤其是喜歡看她被逗得害羞的模樣,他覺得這樣特別有成就感。 “不行,那是我的,你必須還給我!”孫穎莎撒潑道。 “什么你的啊,那是我從雨里撿回來的,才不給你呢,要不然你哪天又把它還給我了!” “你…真的回去撿了?” “嗯…雨太大了,的確不好找哈?!? “那你還扔!” “賴我賴我?!? “哼!” “好莎莎,別生氣,我錯了” “我氣的不是你扔戒指?!? “那是什么?” “你說,當(dāng)年我走,你為什么不留我一把?” “我…我怕留不住你…” “怎么可能!只要你一句話,我怎么可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是我混蛋……莎莎,我…唉……你還能原諒我嗎?” “現(xiàn)在是肯定不能原諒你的?!? “???” “我說,你要用一輩子對我好來贖罪知道嗎!就一輩子哦不能再少了。” “嗯嗯!一輩子!” 一輩子的承諾太沉重,我只希望未來每一天都是有你的日子。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