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有償字幕組和無償字幕組的運營模式
目錄
本文的寫作目的與本文的研究對象
有償字幕組的運營模式
無償字幕組的運營模式
3.1. 官方授權(quán)無償字幕組的運營模式
3.2. 粉絲自建無償字幕組的運營模式
對字幕組發(fā)展方向的看法與期望
1. 本文的寫作目的與本文的研究對象
? 近期YouTube頻道Chubbyemu（注1）以官方方式與“第七頸椎字幕組”（注2）合作，以官方授權(quán)（注3）的方式進行在B站的活動，翻譯上傳在YouTube頻道發(fā)布的視頻并進行B站頻道的運營工作。這本是一個合作共贏的事情，第七頸椎字幕組在醫(yī)學翻譯方面也具有非常不錯的功底與能力，但在《一名海軍陸戰(zhàn)隊士兵在執(zhí)行任務時吸入了垃圾焚燒產(chǎn)生的煙霧，這是她的器官發(fā)生的變化》也就是A Marine Inhaled Burning Garbage Fumes While Deployed. This Is What Happened To Her Organs. （注4）視頻的翻譯稿件之下，我閱讀到了一條令人不適的評論（現(xiàn)已刪除）：字幕組就**不配拿到視頻的收益嗎？（辱罵已作星號處理）。起因是本視頻在YouTube的收益全部捐獻給Burnpits360.org，一個致力于改善現(xiàn)役及退役美軍因服役造成的健康問題的非盈利機構(gòu)，但由于國內(nèi)特殊的國情，字幕組在與頻道主持人Dr. Bernard協(xié)商后在視頻畫面、簡介和置頂評論中都提到“本視頻在中國大陸產(chǎn)生的收益不會被用于資助美國政府或任何境外非政府組織”。這條評論在刪除前獲得了大量點贊和評論區(qū)的爭吵，最后被舉報刪除。我目前并不了解第七頸椎字幕組與Chubbyemu是什么合作類型，但是無論是有償字幕還是無償字幕，這條評論的處理方式都是無知和想當然的極致體現(xiàn)，觀眾顯然也對字幕組運營方式并不熟悉，因此創(chuàng)作本文。
? 本文的研究對象并不是所有國內(nèi)字幕組，我主要想在這篇文章中探討與觀眾具有極強互動性的字幕組的運營模式，其大部分主要活動平臺在論壇、B站、微博，大體可以分為三類，也就是目錄中所提到的有償字幕組， 官方授權(quán)無償字幕組，粉絲自建無償字幕組。所有的影視字幕組、日韓英美劇字幕組等均不在討論范圍內(nèi)。
2. 有償字幕組的運營模式
? 有償字幕組特質(zhì)和官方頻道進行簽約或授權(quán)，以一定方式方法獲得收益的字幕組。其代表為負責萊納斯傳媒集團（Linus Media Group）在YouTube各個子頻道在B站翻譯工作的“輝光字幕組NixieSubs”（注5）。有償字幕組的運營方式如下：原頻道主持人或運營找到字幕組商討簽約或官方授權(quán)→簽訂官方合同或官方授權(quán)→字幕組進行翻譯工作，并計算各個成員的工作量，以一定周期周期發(fā)布薪酬（→將一年的全部支出匯總成表格發(fā)布給頻道主持人或運營）→將在國內(nèi)平臺的收益全部返還給原頻道主持人或運營。最后一點是非常值得普通觀眾注意的，例如我們可以看到輝光字幕組與Linus Media Group簽訂的合同（注6），其中提到“頻道產(chǎn)生的收益歸LMG所有，禁止私用，否則違反合同。 ”。這也是本文寫作目的中那條評論在有償字幕組中不存在的理由。在沒有另行規(guī)定頻道（與其產(chǎn)生的收益）的所屬以及授權(quán)代管的情況下，頻道不能直接獲取視頻收益，否則不但會在內(nèi)部管理層面出現(xiàn)問題，也會在翻譯頻道和原頻道的版權(quán)問題出現(xiàn)糾紛。從輝光字幕組的動態(tài)中可以認識到，視頻本身的版權(quán)和B站頻道仍然是全權(quán)歸屬于Linus Media Group，并不是因為輝光字幕組是官方授權(quán)而獲得了頻道和視頻的所有權(quán)。
? 有償字幕組在國內(nèi)可謂少之又少，非常不推薦在沒有完全了解下擅自判斷一個頻道的翻譯是有償字幕組，這會給字幕組和原頻道帶來不必要的尷尬和麻煩。
3. 無償字幕組的運營模式
3.1. 官方授權(quán)無償字幕組的運營模式
? 這一類在國內(nèi)是討論的高發(fā)區(qū)，也是無知評論的重災區(qū)。其典型非常多，這里我以2020年10月前與Hololive官方合作，負責運營并翻譯YouTube頻道的“幻夜字幕組”為例。很多人下意識的認為字幕組與官方有授權(quán)合作，理應獲得收益，不能當“免費勞動力”。這個想法并不是全無道理，但在實踐過程中并不完全是這樣。首先，有償字幕組的管理比無償字幕組繁雜非常多，例如每個視頻的制作必須要填表，而且是精確到分鐘，因為翻譯是按照分鐘進行計費；還有薪酬標準的制定，由于有償字幕組并不擁有無限的經(jīng)費，而且有一定硬件等方面的固定支出（注7），所以有時會產(chǎn)生薪酬不滿等等現(xiàn)象，產(chǎn)生的爭議要遠多于無償字幕組。其次，并不是所有頻道都有能力支付并管理字幕組的，上文提到的輝光字幕組實際上在Linus Media Group是有人跟他們對接的，例如一些視頻的文案可以交給輝光字幕組，也可以提前將片源交給輝光字幕組。Linus Media Group有中國員工Andy，所以與字幕組的交接工作比較順利，但是很多頻道是沒有中國員工的，與字幕組的交接管理工作可謂繁瑣，它們并不具有管理字幕組的能力。官方授權(quán)無償字幕組最大的爭議實際上是填表和工作上的問題，不用討論薪酬問題對于工作效率有非常高的提升。
? 無償字幕組的工作流程非常簡單：下載片源（部分頻道可能會提前給字幕組片源）→翻譯→在視頻中或簡介中署名翻譯者名稱。上面提到的幻夜字幕組，由于國內(nèi)觀眾的時間更加“碎片化”，所以有時會在YouTube錄播中進行剪輯，然后翻譯進行發(fā)布。無償字幕組的翻譯文本本身歸屬翻譯者所有，所以可以在視頻中標注參與視頻制作的成員名稱，但頻道收益歸屬原頻道所有。無償翻譯視頻無權(quán)投放任何第三方廣告并獲得收益，但是字幕組本身可以作為一個單獨的團體獲得收入，例如出售字幕組周邊、開放字幕組打賞等。
? 除了本章第一段中提到的“收益化”問題外，另一個爭議是“無償字幕組的招收標準太高”，比較典型的是Hololive EN在2020年9月對字幕組進行的“高標準”招新（注8）。這一段很多人談過，但是很少有參與過字幕制作的人進行過解析，因此我想在這里詳談一下。這里也是從兩個角度，第一是這個標準真的高到離譜嗎，第二是這個招人方式是不是符合一般常理認知以及國內(nèi)市場。第一點我們通過逐條解析各個位置招人標準來評價。
? 首先看剪輯，可謂毫無亮點，Hololive本社的幻夜字幕組也是以這個標準進行的招人，不存在標準過高。
? 然后來看英翻和英校，英翻要求CET六級/托福100分/雅思7.0，如果大家沒有概念的話可以用這個例子來參考：浙江大學要求本科生畢業(yè)時CET六級分數(shù)550分以上，而Hololive EN對于英翻的要求（只要求通過）是遠低于浙大本科生畢業(yè)水準的，并不是一個很夸張的標準。還有一點需要大家理解的是，如果要翻譯好一個作品，必須要有大量觀看閱讀乃至翻譯比這個難度更高的作品的能力，如果自己的能力僅限于同難度的作品，那樣肯定是無法將作品翻譯好的。英校要求托福110分以上（聽力25分以上），雅思8.0分以上，有扎實的語文基礎(chǔ)，在英語環(huán)境生活者優(yōu)先。注意這幾個條件是并行條件。如果說“明白”英語表達的意思以及用中文重新表達出來是校對的下限，那“理解”英語表達的內(nèi)容并且用“好中文”將其精準、表示出來就是校對的上限。英語翻譯中新人會存在非常多的問題，從原句聽寫有誤到誤解原句提及的概念術(shù)語，從翻譯不通順到拼寫、數(shù)字、單位、褒貶、程度不符合原文，從句子用法“洋化”，出現(xiàn)嚴重的西式中文到用法不貼和大陸簡體中文對應的領(lǐng)域習慣，還有自己的文字可能在國內(nèi)帶來的特殊后果，這些都是英校需要給英翻找的“茬”，其工作之繁雜，責任之大，沒有從事過相關(guān)工作的人是難以想象的。回到考核標準來，托福110是有一些難度的，個人認為英校的標準放在托福105分以上比較合適，但是英校在Hololive EN字幕組中的位置是最后一次審查，標準略高也是合理的；而雅思8.0和托福110難度類似，并不是一道硬門檻；筆者這里核心想陳述的是“有扎實的語文基礎(chǔ)”這一要求的重要性。近年來隨著互聯(lián)網(wǎng)熱潮和短視頻的流行，很多完全不合理的Neta表達充斥于人們的眼球，中文面臨著“白話文”初期繁瑣而文白摻雜和西式中文后的第三次大危機。筆者并不是認為一些Neta是完全不合理的，大家可以參考輝光字幕組發(fā)布的《玩梗？嚴肅？認真？界限在哪里？》（注9），其中也有提到當原文具有一定的暗諷等意義時，如果翻譯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反而是不夠優(yōu)秀的翻譯；但在原文沒有任何這種意思的時候，使用一些Neta或者非官方名稱無疑是不稱職的翻譯。這一點無疑是翻譯的素質(zhì)問題，但是校對也有職責對之進行第二次的評判，有異議也可以一起討論。
? 日翻和日校不是我的主場，雖然我在白上吹雪3周年紀念全熟翻譯（注10）中擔任了日校的位置，但我本人日語水準并不足以承擔，當時完全是臨時頂替職位同時擔任軸校以及組內(nèi)成員間的協(xié)調(diào)，實際上更精確的表達應該放在時軸一欄。N2和N1我并沒有明確的概念，但是可以給大家提供參考的一句話是動漫區(qū)知名UP主七月聽雪眠（注11）在直播時提到的，N2和N1在日本留學的過程中跟沒學日語差不多。這句話中可能有一部分是他對于自己日語水平的自信，僅供參考。當然，Hololive EN對于日語水平的高要求也源于Hololive本部字幕組提供的支持，類似夏組、狐組、粽組都可以給EN帶來非常多的日翻和日校，因此他們有信心，也確實招到了足夠的符合水準的日翻、日校。
? 美工前面沒有什么值得商討的，都是最基本的審核標準。值得詳談的是最后一句：懂平面設計。我身邊學平面設計的朋友最后基本都進軍了廣告業(yè)，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為什么美工，也就是設計封面和字幕組招人廣告的職位，要求的不是視覺傳達呢？這件事我一開始是有所困惑的，后來仔細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短視頻時代人們在信息爆炸環(huán)境下，對于畫面的要求更偏向于簡短的文字而不是圖片表達的信息，圖片只要有意思就可以，根本不是十年前人們想去“設計”一個畫面了，至少在B站不是。以這個角度來看，Hololive EN的美工審核要求是非常貼合時代的一套標準，我認為最后一句話堪稱畫龍點睛，也是體現(xiàn)出了運營對于B站潮流的把控。
? 后期的標準完全不值得討論，畢竟這就是后期的工作。反倒是18歲這個標準很有意思，因為據(jù)我所知，輝光字幕組這樣的有償字幕組也是招高中生的，雖然主要對象是國外高中在讀。我覺得Hololive EN提出招18歲以上的標準值得商討，但仍然表示理解，因為國內(nèi)確實對于這一塊管理非常迷惑且雜亂。
? 綜上而言，Hololive EN字幕組的招收標準在一些地方堪稱嚴格，但并不至于離譜。這肯定不是一個人人都能達到的標準，但如果人人都能達到，似乎字幕組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那我們來看第二點，這個招人方式是不是符合一般常理認知以及國內(nèi)市場。這個問題也是有兩個層面的，國內(nèi)市場這里完全可以用結(jié)果論的眼光來看，Hololive EN不但招滿了需要的職位，而且甚至有一定多余，所以一定是非常符合國內(nèi)市場的。而是否符合一般常理這個問題卻值得我們來詳細論證。
? 字幕組招人，目前出現(xiàn)的比較合理的方式只有兩種。第一種，類似Hololive EN，提出一個考試的硬標準，能達到標準的人在測試之后進入。第二種，類似輝光字幕組，沒有剛性標準，進入審核群之后測試并且提交自己的“簡歷”，例如你現(xiàn)在正在就讀的大學、高中，你有沒有留學經(jīng)歷，專業(yè)是否對口，有沒有在別的組擔任過相關(guān)職責，不由得讓我覺得實在找工作，提交簡歷然后筆試面試。我認為第一種會更加人性化，類似于“保送”，字幕組通過考試標準了解到你有一定實力，在對你的實力進行簡單確認之后就同意入組。當然輝光的方式我也是理解的，因為輝光翻譯的視頻主要以科技視頻為主，LMG頻道下的LTT，ShortCircuit等節(jié)目對于硬件軟件水準是有一定門檻的，如果大家啃過LTT的生肉應該會有所認知，對字幕組成員的要求自然和Hololive EN這樣面向大眾的VTuber不同。因此從形式上Hololive EN的操作是完全合理的。那另一個問題就變成了是否應該公布有一定門檻的招人標準，從節(jié)約烤肉man時間的角度無疑是應該的，如果被審核者意識到自己哪一方面有所欠缺，可以在一開始就知道并且第一時間進行學習補償，增加了所有人的工作效率。而從公眾影響層面，結(jié)果來說肯定不是好事，Hololive EN因字幕組的標準而被各個網(wǎng)站批判，但換一個角度來說，即使招人標準放在審核群，也會被公布出來被這些人批評，他們根本不是因為標準的高低而進行批判，他們批判的原因是自己達不到，而有人達到了，甚至還超招了。他們真的是因為字幕組的人拿不到錢而為其“討回正義”？想什么呢，他們只是想罵人而已。
3.2. 粉絲自建無償字幕組的運營模式
? 粉絲自建無償字幕組實際上在國內(nèi)外都是擁有非常大的基數(shù)的，一些字幕組會對Twitter、Instagram進行翻譯，對最近新的采訪和動向進行解析，還有一些字幕組發(fā)布內(nèi)容類似官方授權(quán)字幕組，只是沒有授權(quán)。我主要想分析后一種字幕組。
? 這一類字幕組的核心問題是版權(quán)問題。明確幾點，粉絲自建無償字幕組只有在完全二創(chuàng)情況下可以投自制并獲得收益，否則不符合嗶哩嗶哩創(chuàng)作公約（注12）和YouTube版權(quán)保護，嚴重者也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quán)法》（注13）；在上述禁止投自制的視頻中不得插入內(nèi)置或外置廣告獲得收入（字幕組片頭除外），也不得進行字幕組水?。徊坏蒙蟼鞲顿M內(nèi)容的錄播或剪輯（在官方允許的情況下可以進行截圖上傳，如官方禁止也不得上傳）。違反這三點基礎(chǔ)規(guī)則的可以直接舉報，這都屬于嚴重的侵權(quán)行為。其他的規(guī)則相對沒有那么剛性，但也具有一定的管理效力。例如在有二創(chuàng)條例的情況下不應發(fā)布違反二創(chuàng)條例的內(nèi)容，轉(zhuǎn)載應當說明轉(zhuǎn)載來源并附上網(wǎng)站，在簡介可以附上相關(guān)人物的YouTube頻道和Twitter賬號，如有B站官方或授權(quán)賬號也可以放上空間的網(wǎng)址。比較典型的違反例子是一個LoveLive演唱會的視頻，被舉報刪除了，我印象非常深刻：付費演唱會，字幕組加字幕，投自制，簡介里寫“有能力請支持正版，禁止轉(zhuǎn)載”，全視頻都有字幕組的水印和廣告。我當時看到這個視頻非常震驚，這種視頻的存在是對版權(quán)的蔑視和侮辱，如果作為創(chuàng)作者和版權(quán)方想必會非常震驚和憤怒。我個人給這類字幕組的建議是，永遠不要想著這類視頻的收益化，二創(chuàng)的收益也應直接給到創(chuàng)作者。一旦這類字幕組獲得收益，不管是多少收益，立刻會出現(xiàn)組內(nèi)的紛爭與矛盾，這一點比有償字幕組會更加嚴重。永遠不要想著以“賺錢”的心態(tài)運營這類字幕組，大家都是興趣所向，一旦涉及到錢立刻會產(chǎn)生一系列問題。
4. 對字幕組發(fā)展方向的看法與期望
?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上述三種字幕組都會共存于市場之中，如上文所言，每一個頻道都有不同的情況，并不能一概而論。從長遠來看，字幕組的付費化和正規(guī)化一定是未來的趨勢，但這個過程將會進行非常久的時間，而且最終能進行到的程度我個人是存疑的：一個YouTube頻道，難道要為了不同國家不同語言為20個字幕組付費嗎？顯然在執(zhí)行上是有問題的。從市場的角度來看，有償字幕組是為人力付費的體現(xiàn)，但顯然大部分頻道不具有真正為人力付費的能力，如果有非影視字幕組能讓你獲得所在城市的中等收入，那會是一個時代的進步。字幕組的工作始于奉獻與宣傳自己喜愛的亞文化，有償字幕組或許可以說是一個變化，但我并不希望這個變化成為絕對意義的變化，讓一部分人進入字幕組變成“上班”。這不僅會導致字幕組的翻譯質(zhì)量下降，也會導致管理工作更加繁雜，組內(nèi)戾氣更重，顯然不是一個好的變化。始于興趣，發(fā)展于市場，終于本心，這或許才是字幕組存在的價值。祝各位能順利進入自己的字幕組，也能更好的享受字幕組帶來的翻譯作品，也希望字幕組這一領(lǐng)域能有更好的未來。
References.
，
授權(quán)視頻參考
嗶哩嗶哩視頻, YouTube原視頻
嗶哩嗶哩空間, 字幕組官網(wǎng)
合同參考
大部分有償字幕組需要使用私有云（國內(nèi)部分字幕組使用，也有不錯的使用體驗）、工作安排網(wǎng)站monday.com等付費或半付費服務
參考知乎，簡介有招人標準原圖。
，代表作《歡迎來到實力至上主義的教室》小說講解視頻
本人鄭重聲明：所呈交的文章是本人獨立進行研究所取得的研究成果。除了文中特別加以標注引用的內(nèi)容外，本文不包含任何其他個人或集體已經(jīng)發(fā)表或撰寫的成果作品。本人完全意識到本聲明的法律后果由本人承擔。
agent_Logan, 2021/7/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