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蘇】弒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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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蘇解的血腥童話
戀父小俄×護崽蘇蘇
——我是生來就帶著罪惡的。是注定吞噬著父親的血肉,成長于他的尸骨之中的,父親的孩子。是注定要殺了他從而取而代之的,蘇維埃的孩子。
0.
俄是在蘇最鼎盛的時期出生的。
在會議上無故昏迷的蘇被人扶到房間里休息,而等他醒來,走出房間的時候,懷中便多了一個小娃娃。奶白色頭發(fā)的小嬰兒睜著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看見誰都笑嘻嘻的。
“蘇維埃同志,這是……?”并不缺乏好奇孩子身份的人。
“是我的孩子?!碧K低著頭,看著那明亮的藍色微微出神,“Россия,他是Россия?!?/p>
蘇當天就被上司叫去談話了。當然,是抱著俄一起去的。
“這個孩子……”上司仔細地端詳著俄,似有所感,“你準備怎么處理掉?”
“……您說什么?”蘇微微一怔。
“你準備怎么處理掉這個孩子?”上司重復著,“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祖國同志?這個孩子,不能留下?!?/p>
“他是我的孩子?!碧K低下頭,劉海擋住了那雙金紅的眸,“我會把他養(yǎng)大?!本秃孟窀緵]有聽見上司其他的話一樣。
“可是你要知道……”上司睜大眼睛,“祖國同志……”
“我知道。”蘇打斷了他,依然沒有抬頭,“我知道的。”他重復著。
“他會吞噬你的血肉,踩著你的尸骨將你取而代之!蘇維埃同志,這個孩子會殺了你,踐踏我們的理想,然后走到我們的對立面!怎么能留下他……特別是現(xiàn)在……他可是在預示著你的死亡!”
長久的靜默,然后是嘹亮的嬰啼。俄縮在蘇的懷里哭得凄慘,緊緊地抓著蘇的衣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什么,又知曉了什么。
“我知道?!碧K平靜地回答,一手輕輕拍著俄的背,“第一,就算現(xiàn)在殺死了他,也不會代表未來的改變。他還是會在什么地方出現(xiàn),然后走到我的對立面;第二,俄是我的孩子,作為他的父親,我不可能親手殺死他,也不可能看著他被殺死;第三,作為一個意識體,我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畢竟我和哥哥殺死的父親,我又殺死了哥哥,然后才走到現(xiàn)在。我的父親既然當年留下了我,讓我活了下來,那么我也會留下俄,留下我所有的孩子?!?/p>
“最后,我不會殺死誰,您也不用試圖殺死誰?!?/p>
“就像您說的那樣,他在預示我的死亡。”
“那么如果您真心希望我活下來,真正該做的是做好您作為第一書記該做的一切……”
“而不是在這里謀劃如何處理我的孩子……”
“俄是我的孩子,所以沒有人能動他,明白嗎?”蘇輕聲細語,對他的上司發(fā)出警告。他抬起頭,眼中是蘇維埃永不融化的堅冰。
1.
俄長得很快——相對于蘇的成長速度來說。蘇也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地抱回一個又一個的孩子。烏克蘭,白羅斯,吉爾吉斯,塔吉克,烏茲別克,立陶宛,哈薩克……
蘇有了十五個孩子。俄有了十四個弟弟妹妹。
就算是蘇,面對著數(shù)量眾多的幼童也會感覺力不從心,更何況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呆在家里帶孩子。
天生貪玩的俄可不會盡職盡責的照顧弟弟妹妹,最后能幫上蘇的忙的竟然是烏和白這對姐妹。都說長姐如母,這兩位就是那如母的長姐。
但是蘇還是頭痛不已——任何人如果有一個敢指著自己父親的鼻子罵,直呼父親姓名的孩子都會感覺到頭痛的吧。
對,沒錯,說的就是烏這個又叛逆又獨立又早熟的孩子。
煩不勝煩的蘇終于忍無可忍地把烏連同其他的13個孩子送到了他們各自的加盟國境內(nèi),交給他們未來的首都——雖然蘇蘇并不知道這一點——照看。
但是他留下了俄。
此時的俄已經(jīng)長成了十歲的模樣,除了那雙眼睛,他簡直和幼時的蘇一模一樣。
他會親昵地抱住蘇的手臂,喜歡窩在蘇的懷里嗅他身上的氣息,玩笑般地在蘇的臉上,肩上,手臂上啃出牙印。尖尖的小犬牙刺得蘇略感疼痛。
“……Россия?!碧K終于忍不住問道,“為什么這么喜歡啃我?”
俄歪了歪腦袋,說:“因為……想喝羅宋湯?”
“父親身上有羅宋湯的味道嘛。”
“胡鬧?!碧K笑罵著,“我身上哪里會有什么味道。”
“就是有嘛!”俄不滿地說,“而且很香,感覺很好吃啦!”
“呃……”蘇微微一僵,“可是我又不能吃……”
“還有,你可別見到一個人就說別人身上有味道很想吃什么的,也別一口啃上去啊?!?/p>
“才不會!”俄撅起嘴,“明明就只有父親是這樣的!”
“怎樣的?”
“可以吃的!”
俄絲毫不知自己說出的話有多么可怕。
他也不知道這究竟代表了什么。
當然,蘇也不知道。
他沒有把俄的言語放在心上,只是把他趕出了書房,示意自己要工作了,然后關上了門。
他坐在書桌前,愣愣地坐著,忽然臉色一白,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心臟抽痛著,一點點吞噬他的力量。蘇的額前沁出密密的冷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好半晌,蘇才緩過勁來。
他不由地慶幸自己方才就已經(jīng)把俄趕出門外,才不至于自己這副模樣被他看見。
可是他不知道,俄就在門外。俄蹲在門口,聞著在某一刻變得異常濃郁的香味,捂著胃神色痛苦。
[好餓。]他想。[好餓好餓好餓好餓……]
[好想喝羅宋湯……]
[好香啊……]
俄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聞到過,嘗到過,除了蘇身上的,羅宋湯的味道了。
他很餓,可他沒有進食的欲望。
他找不到可以緩解這種饑餓的“食物”。
除了蘇維埃。
[可是父親……不能吃啊。]
2.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俄開始躲著蘇。他盡可能地長時間在外游蕩,盡可能地減少和蘇碰面的時間,機會。
蘇也變得異常忙碌,長時間地呆在克宮,往往在深夜才推開家門,第二天又踩著星輝早早地離開。他的身體似乎變得很差,雖然他過去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俄不敢見到蘇。他怕再一次見到蘇的那副模樣,怕再一次失控,然后做出一些徹底的,無法挽回的事來。
他從沒見過那樣的蘇維埃。
那樣脆弱,那樣無助。已經(jīng)變成血色的眼中找不到半點的光與希望。
鮮血淋漓,仿佛下一刻就要離他而去。
可是蘇看向他的時候,對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中卻仍是滿滿的不容置疑。
“滾出去?!碧K說。他半跪在地上,剛剛捂著嘴的那只手上滿是鮮血,一滴一滴地自指縫中落在,在地上落成一朵扭曲的花。
他這副樣子對俄說話是沒有半點威懾力的,俄也不可能看著這樣的蘇還無動于衷。
他的父親在變得衰弱。
俄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
羅宋湯的香味比任何時候都要濃郁,饑餓感也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他或許原本是打算離開的,可是現(xiàn)在,他再也邁不開腳步了。
“……出去?!碧K直直地看著他,重復著。
俄的心中忽然就起了一種古怪的感覺。他以為那是憤怒,但好像又不是。
[……父親,為什么你還能這么淡然?]
[我可是……要殺了你的啊……]
他邁開腿,一步一步地靠近蘇。
他一步一步地順從自己的本能。
“……父親?!笔鶜q的俄單膝跪地,捧起蘇的臉,“您覺得現(xiàn)在,您還能威脅到我?guī)追???/p>
“……Россия?!碧K叫他的名字,“你想做什么?”
“您覺得,我可能放您獨自一人在這里然后不管不顧嗎?”俄盯著蘇的眼睛,說,“您覺得,我會放您離開我的視線嗎?”
“明明很多次我離開您的時候,都會發(fā)生一些不好的事呢……父親?!?/p>
“您的身體已經(jīng)衰弱至此,為什么您還能淡然處之?”
“為什么您還能叫我滾出去?”
“你就這么不想你這副模樣被我看見?”
“可是父親啊,我怎么能放任你傷害自己呢?”
“不,父親,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要把你留下……”
“你不準離開,你不準走……”
“你是屬于我的,父親……”
“你的骨,你的血,你的肉,你的靈魂,你的一切……”
“我怎么能失去你?我親愛的父親啊……”
他輕聲細語著,帶上了幾分病態(tài)而又露骨的目光。
他湊近蘇的脖頸,張開嘴,露出了尖利犬牙,似乎下一刻就要撕開蘇的皮肉,吮吸他滾燙的血。
“Россия!”蘇忍無可忍地大吼了一聲,“你瘋了?!”
俄的動作在一瞬間停下了。
“……父親?!彼剜案赣H?!?/p>
[我……做了什么?!]
他猛然松開了蘇,低著頭,不敢看自家父親的臉色。
“……對不起?!绷季?,他說道。
“什么對不起?!碧K生硬地說,“你有什么好對不起的。”
“對不起?!彼貜椭?。
胃部火燒火燎地灼痛著,俄倉皇著起身:“我……我馬上就走……”
他跌跌撞撞地撲向門口,帶上房門,逃入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
[我……做了什么?]他茫然地看著自己沾著蘇的鮮血的雙手。
[我……怎么會……想要殺死父親?!]
而另一邊的蘇看著俄離去的方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馬安提奧斯力地起身,用手帕擦凈那些未曾干涸的血液,整理起散落一地的文件,將一切恢復到什么都沒發(fā)生前的樣子。
“別急,俄?!彼]上眼,不知說給誰聽,“還不是時候,我們都還不是時候?!?/p>
只是俄再也不是那個會躲在書房門外聽他說話的孩子了。
3.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呢,俄?”
“……沒有什么,父親?!?/p>
“你們要獨立的話,我不攔著。”
“……您說什么?”俄愕然的轉過身,看向蘇。
蘇沒有看俄。他低著頭,翻看著文件:“那個人,鮑里斯·葉利欽……你了解他多少?”
“您知道……?”
“毫無疑問,他非常擅長籠絡人心,也似乎很有頭腦。但是你猜……把他放在第一書記這個位置上,他還會不會試圖解散聯(lián)盟?”蘇輕聲說,“他不會。他只是想得到最高的權力,想做‘救世主’罷了。讓然,本著這個骨架,或者說我,走到現(xiàn)在的地步,也沒有什么路可以走了……”
“Россия,他會帶著你獨立,帶著你得到新生,但他不會帶著你走向輝煌?!?/p>
“你會遭受劫難……而當今世界的每一個國家,都是跌跌撞撞地走到現(xiàn)在的……Россия,你要做好準備,準備面對國際社會的狂風暴雨,腥風血雨。沒有人會擋在你面前,明白嗎?”
“父親……”俄輕聲喚道,“……他們說,”
“我必須要……殺死您。”
蘇終于抬起頭,血色的眼中閃著暗淡的光:“是的,你會殺死我,但不是現(xiàn)在?!?/p>
“可是為什么?”俄像是忍了很久,如今再也忍不下去了,“為什么我一定要殺死您?連您自己都這么說?”
“為什么一定要您去死?他們是希望的,但是我不想……我不想……”
“我怎么能對您下手……”
“Россия。”蘇打斷了俄的未盡之言,站起了身,少見的在俄面前沉下了臉,“不是你想不想?!?/p>
“你不該問我,不該問自己。你要問你的心,問你的子民?!彼テ鸲淼挠沂?,吧它貼在俄的心口,“我們是意識體,我們的思想與自己的子民,政府接軌。我們不屬于我們自己。不要想什么你愿不愿意,你可以有自己的感情不假,但你的行為要順應你的人民?!?/p>
“你的人民要你殺死我,那你就殺死我?!?/p>
“你身為俄羅斯,就要對得起你的身份,對得起忠愛于你,賦予你靈魂的人民?!?/strong>
“而我身為蘇維埃,就要和這個國家同生共死?!?/strong>
俄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就因為……我是俄羅斯,是意識體?”
“是的?!碧K說,“意識體之間,逃不過自相殘殺?!?/p>
“就算你不想,最后你還是會順應歷史,將我殺死?!?/p>
“所以你養(yǎng)大我,就是為了讓我在某一天殺死你?”俄輕聲說,“你養(yǎng)大我們,就為了讓我們殺死你……你當初還不如殺死我,或者把我丟掉!”
“還不如一開始就沒見過你,就沒叫過你一聲‘父親’!”
“……可是,你為什么會覺得,我能狠下心,殺掉我的親骨肉呢?”蘇反問道,“你是我的孩子,你可是我的孩子啊……”
他嘆息著,“你是我的孩子呀?!彼p笑著,“是我的孩子呀……”
他看著俄,如同看一件稀世珍寶:“我怎么能容許任何存在把你毀掉?”
“可是你做不到,難道……難道我就能……?”
俄在一瞬間截住了話頭,愣愣地看著蘇。不知怎的,全身發(fā)涼,手腳冰冷。
他在那猩紅的眸中看不到希望。事實上,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蘇維埃,他的父親,正在獨自走向死亡。
他會在某一天,徹底地,不復存在。
4.
Россия,Россия……
任何人都可以,但唯獨不能是你……
你是要離開我,拋棄我,吞噬我,踩著我的尸骨換取你的新生的啊……
你明明看到了這么多,為什么依然對我抱有幻想?
你明明聽到了這么多,為什么還不能厭惡我,為什么還不能狠下心來殺死我?
拜托,拜托……就當是讓我解脫吧……
大家都不想再繼續(xù)了……你明明也是這樣的啊。
你既然向往自由,有為什么不肯將我賦予你的桎梏打破?
5.
俄暴力地踢開一扇上了鎖的鐵門??蓱z的門板在門框上搖搖欲墜,最終還是不堪重負地倒下,揚起了一滴的灰塵。
羅宋湯的氣味撲面而來,俄在一瞬間放出了氣場,西伯利亞的寒風幾乎要凝出冰碴。
他踩著滿地的凝結的未曾凝結的血,脫下自己的大衣包裹住到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蘇,抱著他向外走去。
沾了血的皮靴踩在地上,引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血腳印,一點點地遠去。
俄冷著臉,將蘇安置在車后座上,一腳油門向家中駛去。
他不就是有事出門了幾天!
誰這么大膽敢如此對待一國的意識體?!簡直是不把蘇,不把他,不把整個聯(lián)盟放在眼里!
蘇一直都沒有醒來。俄就抱著他進了家門,把他防止在床上,這才收起自己的大義,為蘇查看起傷勢來。
屋中升了暖爐,也并不算太冷,是以俄直接小心翼翼地撕開了蘇的衣物。
蘇到底還是意識體,這篇國家到底仍被冠以蘇維埃之名。那些傷痕早已愈合了七七八八,只是身上的血污任然顯得可怖。
俄打來溫水,用毛巾為蘇擦凈身體。白皙的軀體上留著大大小小的傷疤,還有更多的早已淡化,什么都沒有留下。俄怔怔地看著,迷茫而懵懂。他的福清經(jīng)歷這些的時候,他一次都不在。
他一點都看不懂,看不清他的父親了。
?Совет,Совет。他無聲地重復著這個帶著特殊意義的單詞。您究竟是怎樣的存在?他無聲的問著。
[您讓我怎么離開你?您讓我離開了您,又怎么才能活下去?]
[父親,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晶瑩的水珠墜在睫毛上,無聲地滴落。
[我是那么,那么地,愛著你啊……]
羅宋湯再也不能吸引他了。
他早就明白了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之下,是怎樣的殘忍。
他只想逃離。
6.
蘇沉睡了很久。
他深陷夢魘,陷入了一場差點令他無法醒來的大夢。并沒有多美好,甚至稱得上殘忍??伤褪菬o法醒來。
但他終于還是醒了。
1991.12.25
人們講下了金紅的旗幟,克宮前重新飄揚起了三色旗。
“Россия?!碧K披了一副下了床,找到了正在發(fā)呆的俄。
本該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俄缺席了整個儀式,看著血色的余暉最終消失在天邊,看著黑夜一點一案地降臨。天空很黑,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父親……?”俄茫然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怎么不多穿點,外面很冷的!”
“……Россия。”蘇俯下身,將俄摟入懷中。
“……連你也不屬于我了?!?/p>
他說。
“俄,聽我說……”
“你知道我是為了一個理想而誕生的……而這個理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實現(xiàn)了……”
“欲望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他能夠毀滅一切……”
“我得到了一些什么,于是就想要更多……欲望不會得到滿足,他想一個無底洞,到最后,把一切都吞噬……”
“所以你看,作為懲罰,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了。”他勾起了唇角,“你會見證我的結局的,不是嗎?……俄,你要以史為鑒,以我為鑒……”
“你是不屬于你自己的,你要對得起你的子民……你要永遠,永遠,不忘本心。”
蘇說了很久,俄也聽了很久,他們都知道他們將會面對什么。
“俄,別讓我等到明天?!碧K忽然說。
“……父親?!倍硖痤^。
“俄?!碧K撫摸著那柔軟的,奶白色的頭發(fā),“殺了我,拜托了?!?/p>
“用你最渴望的方式?!?/p>
“……”
俄良久地沉默著。
“我知道了。”他最終說。
畢竟一切皆成定局,他什么也改變不了。
俄抱緊了蘇,湊近他的脖頸。
他向自己的本能屈服,也是最后一次。
羅宋湯酸甜而漸趨于冰冷。莫斯科的凜冬總是能凍結一起的冷。
俄跪在蘇的血泊中,無可抑制地吞噬著蘇的血肉,環(huán)抱著蘇的殘軀。
如同有野獸,如同生于母親血泊中的嬰孩,如同戰(zhàn)火紛飛后的幸存者。
他于時代的洪流中幸存,他以蘇的血肉換取新生,他以禽獸的姿態(tài)掠奪蘇的一切,褻瀆蘇的靈魂。他是生來就帶著罪惡的,踩著父親的尸骨將其取而代之的,蘇維埃的孩子。
他的靈魂為他的罪惡懺悔,他的肉體為他的罪惡滿足。饑餓感漸漸小腿,俄被突如其來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
[……好重。]
[……這就是父親背負著的一切嗎?]
他的人民,他的土地。它們組成意識體的一切。蘇曾經(jīng)背負著的,俄全部接了過來。
……只是到底少了什么。
金紅色的信仰,火紅色的理想。聯(lián)合一切的力量。
還有蘇維埃。
蘇維埃的冬天很冷。俄羅斯的凜冬更甚。
可是失去的到底回不來了。永遠不會了。
俄多想和那些忠于蘇的人民一樣,隨他而去。可他不能。
莫斯科下起了雪,覆蓋了一切。
蘇維埃于冰雪中消散。什么都不曾留下。俄什么都不能留下。
[你要我如何放下你,要我如何拋棄你的一切立足于世?]
[你賦予了我新生,可這新生依然烙印著屬于你的印記。]
[‘俄羅斯’,是繼承了‘蘇維埃’的一切重擔的國家……]
[‘俄羅斯’,是‘蘇維埃’的孩子……]
俄閉上眼睛,任積雪覆蓋了全身。
[父親,我是那么,那么地,愛著你啊……]
[……可我又有什么資格愛你呢……]
[以我的罪惡之身。]
7.
俄以為自己會撕掉死掉。
但他終于還是活了下來。
年輕的意識體在社會中摸滾打爬,終于堪堪立足于其中,學會了國家的生存之道。
他遇到了一個好的領導者,于是一切似乎都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了。
他還很年輕,俄羅斯的時間還有很多。
俄不需要那抹紅色,他有著自己的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