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榻上絮語》(斯卡蒂x博士)

輕度ooc、渣文筆、一時腦洞、隨筆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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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

續(xù)篇:


雖然在兩人都酒足飯飽并清洗完餐具之后時間已經(jīng)比較晚了,但漫漫長夜對于許多夜貓子來說還尚未開始,即便換做平時,博士也大概率還在辦公室中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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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得益于還在等待干員們回歸羅德島,并在次日才正式離開多索雷斯,今晚的博士要比平時悠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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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對于單人居住來說比較寬敞的宿舍在多了斯卡蒂之后就顯得略微擁擠。特別是在對方逐漸將絕大部分的用品都搬到了博士的宿舍之后。幸運的是兩人并不討厭這種擁擠,相反的,這對于兩個都曾經(jīng)歷過漫長孤獨的人來說這樣的擁擠反而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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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靈優(yōu)美的歌聲以輕柔的音量回蕩在房間中,來自海洋的虎鯨在洗漱完畢后坐在柔軟的床褥上輕聲哼唱著。那是有感而發(fā)的,無名的即興小調(diào),也是每晚在閑暇時都會哼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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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在他人面前歌唱,即便在他人面前歌唱,其意味與心態(tài)一般都是深遠和受束縛的??伤謴牟涣邌菰趷廴嗣媲案璩?,有時候她甚至不需要想好即將唱出的調(diào)子是什么,只管放心歌唱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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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早,今日回島前已經(jīng)在酒店中看了大半天的書,到了晚上便沒有了興致。此時她就這樣在洗漱完畢后坐在床鋪上,輕輕向后一靠陷入愛人溫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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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所穿的睡衣與平日里不同,不再是熟悉的可愛衣褲,而是一件相對來說更加輕盈的睡裙。睡裙輕盈耐磨,同時也大方地將少女柔然的肌膚展露出來,使得夏日夜晚的體感可以更加清爽舒適。
當然了,無需提問少女就知道丈夫?qū)λ男乱路浅M意,除了身后那本就足以包裹自己地溫暖之外,她還可以感受到丈夫?qū)挻鬁嘏氖终p輕的放在自己的腹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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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終了,斯卡蒂將手放在那雙捂著自己腹部的手上,輕輕扭頭看向身后的博士道:“我一直很奇怪,為什么你這么喜歡玩我的肚子?”
正如斯卡蒂所言,在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休息后沒多久,博士總會惦記著她的肚子,在很多時候都會將手放在上面輕輕揉捏。即使是之前身穿普通的睡衣時也是如此,只是今日換了睡裙,偶然想起來便如此發(f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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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雙手依舊放在對方的肚子上,快速地思考片刻后作出回應:“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你的肚子看起來很緊實,但意外的很柔軟,比較有吸引力……嗯,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你討厭這樣嗎?”
聽著對方的話斯卡蒂挑了挑眉,將頭轉(zhuǎn)了回去。她并沒有把放在自己肚子上的那雙手撥開,只是低頭看著對方繼續(xù)對自己的肚子輕輕揉捏,道:“不會。只是我以為你會對其他地方更感興趣,而不是我的肚子……以及,這樣揉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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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按理說不會吧,雖然你
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和我一起呆在辦公室里,但你每次出任務的運動量也肯定是夠的?!彪m然男人嘴上這么說著,但是手中揉捏的速度下意識放緩了不少。隨后,他又忽的注意到了什么似的,立即開口道:“等等,你剛剛說什么?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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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對方會因自己的話而感到迷惑一樣,斯卡蒂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側(cè)過身來,仰起頭看向身后的博士,隨后抬起一只手來輕撫著他的面頰柔聲道:“之前說的正式道歉還沒有兌現(xiàn)呢。而且……別忘了我還是你的妻子,總得在乎自己對你而言還有沒有魅力,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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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垂眼看向懷里的虎鯨,他能感受到對方說話時的氣息都會觸到自己的脖頸和下巴,像是一只無形的手在不斷的撩撥一樣。而他也自然是知道虎鯨話里的意思,只是當這些話真的從對方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卻又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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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騰出手來搓了搓那頭帶著些許潮氣的白發(fā),話語中夾雜著掩藏不住的笑意:“總感覺聽你這么說好怪啊。不過這點你倒是放心,你這么可愛,我還恨不得一直抱著你呢,又怎么會覺得你沒有魅力呢?說吧,想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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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睂嶋H上斯卡蒂對剛才自己的問題并不關心,即使對方不回答她也知道對方心里的答案,剛才的問題與其說是普通的提問,倒不如是給自己接下來想做的事做點鋪墊??伤龥]有想到在對方做出回應之后反倒先一步占據(jù)了主動并開始詢問起自己來,這無疑打亂了她的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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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沒有將手放開,而是慢慢地徹底將身體轉(zhuǎn)過去,與博士面對面,隨后再一點點地脫離這個令她忍不住沉醉其中的港灣。“怎樣,感覺累嗎?你的腰或者是這里?!闭f著,她雙手捧住博士的臉頰將自己的臉湊了上去,用自己的鼻尖輕輕抵住對方的鼻尖,臉上露出了柔和卻又夾雜著幾分惡作劇一樣的微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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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鼻尖輕輕相抵,來自海洋的潮氣與微微的香氣撲面而來??粗媲盎ⅥL的臉蛋,博士也伸出雙手捧住對方的臉頰道:“最近你變得好活潑啊。嗯......腦袋是有點疲憊,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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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還不是拜你所賜。怎么了,難道你不喜歡?”斯卡蒂象征性的努了努嘴,隨后站起身來走到床頭邊上雙膝跪坐下來,拍了拍白皙的大腿:“算了,既然累了那就過來把頭枕上來,我?guī)湍惴潘梢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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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男人有些驚訝的看著虎鯨的舉動,此時虎鯨少女的舉動誠然是想要給自己來做一次頭部按摩,可他又不記得面前的這個虎鯨女孩會做這方面的事。縱然心中對此有萬般好奇,但出于對妻子的信任,他還是聽話地來到對方身前,將頭枕在對方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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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以往枕在衣褲上的膈應感,也沒有枕在頭發(fā)上的那種潮濕與冰涼,當頭顱枕在白皙的大腿上時,能夠感覺到的只有皮膚的溫潤與肌肉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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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乖乖躺下將頭枕在自己腿上的丈夫,少女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柔和,平日已經(jīng)足夠輕柔的聲音此時的音量近乎耳語。她一邊用雙手輕撫著男人的臉頰,一邊輕聲叮囑道:“我不是很擅長,所以如果待會兒覺得痛的話一定要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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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聽得對方如此一說博士就立刻明白這其實是對方所做的一次嘗試。他不知道斯卡蒂是又看了什么書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才會選擇這樣做,但至少可以知道的是對方確實想讓自己放松下來。因此他沒有開口,只是閉上雙眼緩緩地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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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開始了?!痹诘玫綄Ψ降膽屎?,在輕聲提示下原本就放在對方臉頰上的雙手開始緩慢的移動起來。十指如蛇一般靈活地在臉頰上游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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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的力度非常輕柔,以至于在手指刮過穴位時產(chǎn)生的只有舒適,沒有一絲疼痛,讓接受按摩的人能夠真正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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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她確實在這方面下了些功夫,手指刮過面部時輕柔無比,按壓頭蓋骨上的穴位時力道又恰到好處,這樣的按摩足以讓平日因處理文書工作以及指揮作戰(zhàn)而緊繃的神經(jīng)徹底放松下來,讓已經(jīng)疲憊的大腦得到除睡眠之外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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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已經(jīng)做的足夠好了,斯卡蒂仍然擔心自己的力度會過重,在嘗試了一小會兒時候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著枕在自己大腿上的人:“會……覺得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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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非常舒服?!痹诨卮鸬臅r候博士依舊閉著雙眼,享受著對方給自己的服務。他其實在糾結(jié)是否應該再說些什么鼓勵的話來,好讓斯卡蒂繼續(xù)保持這個勇于嘗試的勁頭,這對她各方面無疑都是很有好處的。但人的改變并非短時間內(nèi)的一蹴而就,有些鼓勵的話說出來反而可能會起反作用,因此的他回應的話也就只有那么短短一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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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縱使博士心中的想法不少,但有些時候即使是在彼此心有靈犀的情況下斯卡蒂也難以全數(shù)知曉。對斯卡蒂而言,自己的服務能得到丈夫短短的一句肯定也就已然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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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摩來說,被服務的一方只需要盡情享受即可,而這漫長的時間對于服務的一方來說就會顯得有些無聊,這一點在斯卡蒂看來也是如此。除了想打發(fā)一下時間之外,她也更多的想和博士說說話,即便是像往常一樣唱歌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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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在心中權(quán)衡了片刻后給出提議道:“還有些時間,是想繼續(xù)聽我唱歌還是......隨便聊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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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輕柔空靈的嗓音所哼唱出來的調(diào)子就算是即興創(chuàng)作也十分悅耳,每晚都在這樣的歌聲中逐漸放松身心轉(zhuǎn)而入眠也不會覺得膩。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另外一種方式讓疲憊的身體放松下來了,那么就這樣聊聊天有也不錯。念及至此,答案就已經(jīng)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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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聊聊吧,什么都可以?!闭f著,男人睜開雙眼看向妻子,等待著對方的回應。雖說聊天并不一定要睜開雙眼,但倘若談及什么有趣的話題時恰好因為閉著眼而錯過了對方有趣的表情,那可就少了不少樂趣了。而且誰又不喜歡多注視一下自己可愛的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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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比如說夸一下你今晚做的飯很好吃之類的?”見對方睜開雙眼看向自己,斯卡蒂也微微彎下腰來注視著對方的同時好讓自己的臉可以湊的更近對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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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頭來的同時白色的鬢發(fā)自然從耳邊垂落,與額上的劉海一同遮擋了部分燈光。白皙的臉頰失去光線的照射后略微黯淡了下來,臉上的微笑依舊不變,那雙在黯淡的光線下的暗紅色雙眼此時卻奪去了大部分視線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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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溫柔而干凈的眼睛,博士在心中如此感慨著。平日里的對視已經(jīng)習以為常,換做如今這般狀態(tài)和情景之下,一上一下的對視竟讓他有種能被這樣的眼睛注視著是多么幸運的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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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話你好像在晚飯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辈┦咳绱嘶卮鹬?,視線逐漸全數(shù)落在對方的眼睛上。正如他所的覺得那樣,如此干凈的眼睛在何時都具有很強的吸引力。能夠擁有這么一雙干凈的眼睛,想必也會有一個同樣干凈而美麗的靈魂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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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這雙眼睛的主人看上去對博士的回復并不是特別滿意,她微微蹙了蹙眉,卻很快又恢復如初:“我這不是在找聊天的話題么。實際上......即使我以前已經(jīng)說過類似的話,但是我依舊很想感謝你,親愛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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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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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的我因為害怕傷害到別人,和誰都在保持距離,反之羅德島上的許多人都認為我是個怪人,還產(chǎn)生了不少關于我的傳聞,這些其實我都知道。但是逐漸讓我能夠和其他人聊上幾句還得多虧了你的努力?!?/span>簡單的閑聊自然讓人不由得談起過去,像是陷入了回憶中似的,虎鯨的聲音變得更輕了,她微微瞇起眼注視著躺在自己腿上的男人,眼里似乎包含著許多說不盡的情愫,“從伊比利亞回來之后,我還記得當時的你還把刀子放在我的手里然后用它抵著你的胸口,那個時候我才真正意識到你對我來說是那么重要。不過,那種事很危險,以后不要再這樣做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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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斯卡蒂的話,博士的思緒也逐漸沒入記憶的洪流中,開始回憶起當初兩人經(jīng)歷過的點滴。他的嘴角微微彎起,話語中帶著幾分感慨:“會的。實話說也正是那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這么擔心你,也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對我來說也那么重要。或許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起,我們就開始變得心有靈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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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那也很好。”看似平淡的反應并不能掩藏住虎鯨少女臉上愈發(fā)燦爛的笑意,按壓頭部的十指節(jié)奏也仿佛變得雀躍了起來。當然了,這并不意味著話題會就此結(jié)束,回憶還在繼續(xù),那么傾訴的話語自然也是如此:“那些噩夢在我從伊比利亞回來時就開始同我體內(nèi)的某些東西一起開始萌發(fā)。他們不斷地影響著我,就像卷走我的同伴的那些巨大的觸須一樣,將我牢牢捆住,再將我漸漸地拉入漆黑冰冷的海里。但是在那個時候,我感受到有人在撫摸我的頭,它令我感到安心和懷念,它也驅(qū)散了我所有的噩夢,將我從漆黑冰冷的海中救出。雖然當時我無法看到那只手的主人是誰,但我知道那是你,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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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面前的這個男人也曾無數(shù)次地撫摸過自己的頭,那種感覺她不會忘記。而那種感覺也與夢境中那只將她從深淵中拯救出來的手所帶來的感覺一模一樣。面前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這么凝視著自己,但透過這長久的對視自己早就已經(jīng)從對方的眼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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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按壓頭部的十指力度放輕了些許,柔軟的嘴唇微微張了張像是要說些什么,最終卻又沒有將話語吐出,只是重新抿起嘴來換的一聲輕輕的哼笑。過了片刻,才算是說得一句感慨:“你真的很特別,竟然能進入我的夢里。你身上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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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終究是要說出口的,此情此景似乎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隱瞞的必要,但即便是博士本人也不知道將真相說出來是否會傷害到面前的愛人。一向果決的他在此刻少見的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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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不必在意。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我都不在乎,是你將我從深淵中短暫地抽離出來,我全身心地信任著你,只要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愛,我就已經(jīng)知足了?!被蛟S是看出了丈夫內(nèi)心的猶豫,又或許是真的如她所言那樣不在乎,斯卡蒂只是騰出一只手來用食指輕輕地放在了博士的嘴唇上,讓其放下心來后又自顧自似的繼續(xù)說下去,“還有哦,今天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回來做體檢的時候,我是和鯊魚一起去的。在做體檢期間我們聊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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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吐露真相的話語剛到嘴邊便被斯卡蒂堵了回去,轉(zhuǎn)而又聽到了她與友人談論到了自己,這讓博士產(chǎn)生了幾分疑惑,而這疑惑也蓋過了先前想要訴說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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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輕輕點了點頭,將手收了回去重新放到愛人的頭上繼續(xù)按壓著:“她說你是的羅德島的旗幟,同時也是我的旗幟?,F(xiàn)在看來,確實是這樣沒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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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士的印象中,旗幟,象征了引領與標識,指引著后方的人前進的方向,也標識著前進的腳步曾踏足過何地。一面旗幟有時候能夠在順境中堅定意志,也能在逆境中予以放手一搏的勇氣。這種旗幟在博士從石棺中醒來前踏足過的世界中見過太多太多,如今自己是否也能成為一面旗幟,博士還不敢做任何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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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身邊的少女不這么認為,她甚至沒有等博士回話就先一步開口了:“你真的讓我變得不像以前的我了,由你而產(chǎn)生的改變還有那些為你做的嘗試我都非常樂意,以前的我又怎么會像現(xiàn)在這種做那么多?但除此之外我也希望你能知道,即使你將纏繞著我的噩夢趕走,那些噩夢終究還是會再來的。它會在你不在的時候腐蝕我,讓我體內(nèi)的某些事物逐漸占據(jù)我,最終變成一個可能會傷害他人,甚至是傷害你的我,那是我不愿意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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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停下,雖然身軀沒有任何顫抖,聲音也沒有任何變化,但那雙暗紅色的雙眼卻在默默地閃爍著,顫動著:“我仍然記得你之前和我約好了,如果我變成怪物,在窮盡所有辦法都無法拯救我,你會親手將我解決掉?,F(xiàn)在我能增加一個條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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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樣的條件?”那場駭人的噩夢猶如發(fā)生在昨日,而那場噩夢只要稍有差池就會轉(zhuǎn)變成現(xiàn)實。噩夢中那痛徹心扉的悲傷以及彌留時的淚水讓男人無法忘懷,他深知這是他隨時都有可能要面對的,因此他幾乎想也沒有想就開口詢問那即將增加的條件,這是約定,也是他必須承擔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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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終究會為了某些事而短暫的分隔兩地,假如某一天它腐蝕了我,我沒有辦法回來找你,請你一定要盡快找到我。因為.....我真的很想以我本人的意志陪著你,和你孕育生命,看著他長大,和你一起走完一生。而不是以一個怪物的姿態(tài)來面對你......”終于,那閃爍著的雙眼眼眶泛了紅,就連聲音也開始發(fā)生輕微的改變,與其說這是一份約定,更不如說這是一個請求,“我不怕死亡,但是我害怕我不再是我之后會給你們造成傷害,讓你親手送我上路時獨自承受悲傷和痛苦。那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求求你答應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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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是在提出什么條件,這分明是哀求。她正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全身心的信任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信任著自己的丈夫;也正如那場噩夢中所呈現(xiàn)的那樣,即便是被侵蝕得成了一個披著斯卡蒂皮囊的怪物,她也用著僅剩的一點自我和人性不斷地抗爭著,等待著男人找到她,親手送她走。這樣毫無保留的托付,這般深切的愛融入到這一聲哀求中,又怎能叫人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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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答應你,我會做到的?!辈┦刻鹗謥矸旁诨ⅥL的臉頰上,熟悉的溫暖險些沒有讓她眼眶中打轉(zhuǎn)的淚水落下。而這一聲應承,用著只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從口中傳出,既回應著對方也警醒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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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息之后,他抬起另一只手來懸在半空,自然狀態(tài)下的手先是握成拳狀,再伸出小指彎曲呈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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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個你知道吧?”博士如此說著,靜靜地注視著對方的雙眼等待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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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該怎么做斯卡蒂當然知道,這個本該更多用于孩童之間的約定儀式,在此刻她對待得那么認真,甚至連小指相互勾在一起的時候都下意識地用力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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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者的小指相互勾在一起后,博士便開始輕聲念著那句廣為流傳的童謠“拉鉤上吊———”朗朗上口的童謠如今長大成人了也依舊牢牢地印在腦海中,而這個時候,最為關鍵的話則需要另一個人來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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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另一個人”的斯卡蒂自然也知曉后半句的內(nèi)容,她知曉如何回應,也樂于去回應。她笑了起來,心中百般復雜的情緒融入到這簡單的話語中:“一百年不許變?!?/span>
至此,兩人像是孩子一樣用著開玩笑一樣的約定儀式,做著最為重要的約定。兩人沒有說出違約的代價究竟是什么,因為他們知道彼此都不會違約,彼此訂下的一個個約定像是一根根紅繩將兩人一點點地牽連起來,隨后再一點點地將兩人綁在一塊,如此重要的繩子兩人又怎會狠得下心來將其“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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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兩手逐漸松開。沒有了違約的話語,心中尚在蕩漾的余波怎樣也難以平復。此時夜已逐漸深了,少女思索片刻后徹底彎下腰來,俯身將自己的嘴唇貼到了男人的額頭上,像是在做約定的記號一樣停留了許久才微微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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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的嘴唇離了額頭,轉(zhuǎn)而又移到了男人的耳邊,將話語帶著自己的吐息以極輕的音量送入男人的耳內(nèi)。那先前微微發(fā)生變化的聲音已然恢復如初,卻似乎顯得更加溫和,生怕自己的話會傷了對方的耳朵一般:“謝謝你,我親愛的丈夫?,F(xiàn)在......該將你的腦袋挪到更柔軟的枕頭上了,我會照常在你的耳邊獻上搖籃曲。那么,你也會照常在夢里保護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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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少女耳語末了那情不自禁的兩聲輕笑已經(jīng)先一步替男人做出回答。稍稍挪動身子,兩人就都枕在了柔軟的枕頭上。就這樣緩緩閉上雙眼,用心感受著彼此的存在,輕柔的搖籃曲自然而然地從口中哼出,漸漸引人進入夢中,用彼此的溫暖將噩夢逐出腦海,讓美夢再多加駐留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