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光之藥(十月二十九日記夢)

注意:本文根據(jù)2020年10月29日與2021年1月31日的夢境改編,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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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明月夜的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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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作為一個零售集散藥商的專業(yè)化配送員接到的這個訂單,這個訂單的主顧也訂貨很多次了,我也是輕車熟路。因為是專門配送藥物,我的專業(yè)也得到了很好地發(fā)揮。當初我的老板似乎是看到了市場需求的崛起,以及他深感大家胡亂用藥太危險,于是集結了一群專業(yè)團隊,專注于網(wǎng)上用藥咨詢以及高質(zhì)量的“配送服務”。說是配送,實際上就是要求相對專業(yè)的配送員,利用配送交貨的機會,對患者再次診斷,以避免患者自行用藥藥不對癥的情況,比如胃痛不能吃布洛芬,喝酒不能吃頭孢之類。經(jīng)過了幾年的試運行,也取得了管理部門的許可,廣大群眾也逐漸接受了這種附加服務,有時也會多花些錢,讓配送員帶上新研發(fā)出來的全面體檢盒,進行一次快速的粗略體檢??傊局饾u在本地的補充醫(yī)療市場上站穩(wěn)了腳跟,老板也并不是見錢眼開的主,堅守著底線。我便也就一直留在了這個團隊里,并不像前幾次曲折的求職經(jīng)歷一樣,提前脫身撤退。
手上的這個訂單,怎么說呢,有點特殊。但凡是收件人寫了“Artemis”的訂單,就變成了像老式外賣配送一樣的訂單,我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藥,也不知道客戶的身體狀況。我甚至見不到用藥者本人,一般都是一個秘書模樣的小妹妹來取貨,然后一概情況也問不出來。之前遇到過幾次,問老板,老板也只是苦笑著讓我不用管太多就好。也是,也有客戶需要保密,或者身份特別特殊的情況,既然老板是那種復雜的表情,應該知道內(nèi)情,我也不用太拼命追問就是。順帶一提,這個訂單最初是系統(tǒng)隨機派到我的,后來這個訂單就再也沒有通過電腦系統(tǒng),都是老板親自找我——“最初是由你送的,這個單子比較特殊,就不牽涉其他人了?!崩习暹@樣說著。我雖然滿心都是疑惑,但是這種事情也不至于一言不合就回絕,只是配送的話,也挺好的。
于是,慣例的,農(nóng)歷初一和農(nóng)歷十六,我都要往署名為“Artemis”的客戶那里,送去一個木盒子,木盒子看上去很精致,但實際又很樸素。今天,又是農(nóng)歷十六的夜晚,按慣例,又該去往“Artemis”那里送藥了。
深秋的月亮,又大又圓,加上這又是個十六夜的月亮,總感覺月亮的光芒中蘊含著無盡的魔力。最后確認藥物,之前的木質(zhì)盒子被換成了金色的金屬盒子,看起來似乎更華麗了一些,但依舊什么標示也沒有。稍微有些清冷的風吹著,事不宜遲,我蹬上自行車,向目的地進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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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意料外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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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配送,似乎隨著藥盒子材質(zhì)的變化而發(fā)生了變化。
路上倒是沒什么問題,但是到了一如既往的配送地點的時候,迎接的秘書卻對我示意,說配送地點改變了,因此而多出來的費用也立刻付給了我。我看了看新的配送地點,那是城市北部邊緣的一個老居民區(qū),印象中在是上個世紀70年代就建起來了的,到現(xiàn)在也有50年的歷史了。新的目的地,原來是一個什么機構的大院,后來那個機構隨著城市發(fā)展,搬去了新城區(qū),而這里因為位置實在是有點偏,就一直荒廢在了這。我一路騎行到了這,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上個世紀。門口破舊的牌匾上的字還是老宋體字,銹跡斑斑,隱隱約約看著好像是個什么什么中心。鐵門也是銹成了紅色,不過好歹還能推得動,上個世紀風格的傳達室自然是沒人值守。進了院子,能看到一座六層高的大樓立在院子中央,仿佛鐘樓一般四四方方,但又不是鐘樓。左右兩邊各有四層的小樓,挺復古的樣式,往深處走則是一個兩層的小樓,看起來還有些鍋爐房之類的設備,當然也是年久失修的狀態(tài)。
我看了看,南邊的小樓三層有燈光,沒辦法,只好先去問問了。玻璃門,殘存的玻璃歪歪扭扭地向外斜著,仿佛碰一下就會往腳上砸去。進門正對的就是樓梯,水泥的地面,真的是上個世紀的裝修風格,墻的下半部分涂著綠漆,斑斑駁駁,上半部分的石灰狀態(tài)也不咋樣,半層樓的田字格窗戶上糊著一層油一樣的污漬。我的老主顧啊,你為啥會突然來這個地方吃藥呢,而且這個藥還對我保密。
但很快,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那是我的一位老同事,姓蘇,一個頗為清秀的男孩子,姑且稱呼他為小蘇好了。
“嚯,好久不見?!?/p>
“啊,是啊,好久不見,你咋在這?!蔽颐銖姶蛄藗€招呼。
“老板來這兒開個什么會,好像是個什么學術上的事情……嗯,反正我就跟來了。”
小蘇是我大學校友,不過他在隔壁專業(yè),到畢業(yè)為止我還都不認識他,但是他倒是因為我參與了一些社團活動而對我有所耳聞。工作上,他也和我不太一樣,基本上屬于逆來順受八面玲瓏?他似乎對做什么工作沒啥要求,而我則是帶著目標去工作的,例如要做出研究成果,做出一個像樣的產(chǎn)品,或者再不濟就是利用自己的知識切實地幫助到別人而已。對于剛畢業(yè)的學生來說,似乎我是更加好高騖遠的那個,并且切實地落實到工作中去了?,F(xiàn)在小蘇在這里,說明我的前老板之一也在這,看來一些不太情愿的會面是不得不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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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冒失的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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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那位老板——科研部的部門領導李總,比起科研工作者,更像是一個縱橫捭闔的政治家。當然了,學識和經(jīng)驗自然不用提,那是比我強的多,但是他的重心卻不在這上面,他更加用心地維護著自己在大老板面前的形象。大老板唐總則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資本家,在專業(yè)方面考慮也不甚多,也就放任著李總制定計劃。
科研是一項需要容錯度的工作。但凡一項研究,要想深入到未知的領域,必然要經(jīng)歷失敗,然而資本的運作是沒有容錯度的,虧錢就是虧錢,是必須要避免的事情。李總就在這里扮演了相當矛盾的角色,七年前我剛剛畢業(yè),因為一些原因耽擱了小半年,之后來到他手下做研究助理,我便對這一點有了深刻的感觸。
而李總更是那種服務領導甚于服務實際工作的人。俗話說,一流學校抓成績,二流學校抓紀律,三流學校抓考勤。成績很難抓,所以很多時候都在抓紀律。到了李總的科研團隊這兒,就變成了一流團隊抓成果,二流團隊抓衛(wèi)生,三流團隊還是抓考勤??记诖蠹叶己芎?,那就抓衛(wèi)生。什么滴水架不能用來晾干量筒試管刷,什么鹽酸和氨水不能同時放進一個通風櫥,這樣的規(guī)定就日益多了起來。
而李總抓衛(wèi)生,則是只針對下屬的。借著這個回憶勁兒,我又想起當時唐總進入無菌環(huán)境時,以他的理解,脫了鞋子,光著腳進去了。我看到的時候想去攔,卻被李總按住了。之后便是一場艱苦卓絕的大掃除——滅菌。實際上,這些都嚴重影響了實際的科研工作。
之后的結局自然是,項目陷入虧損,唐總已經(jīng)有了取消項目的意思。我所做的工作已經(jīng)長時間脫離科研工作,看著時機不對,我便趕緊跳槽跑路了,準備回到家鄉(xiāng)另謀發(fā)展。只是沒想到,在家鄉(xiāng)也會用這種方式再度相遇。
正回想著過去,小蘇已經(jīng)把我?guī)У搅巳龑?。終于,李總,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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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爾忒彌斯計劃與月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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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總,你好,好久不見?!?/p>
面前的人,就是李總,個子不高,文質(zhì)彬彬,眼鏡度數(shù)似乎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更深了。不過氣質(zhì)一點也沒變,手下的人也是一并是科研工作者的樣子,殘破的小樓里,這個房間的設備反而是給人一種回到了現(xiàn)代的感覺。我用余光瞥了幾眼,實驗設施一應俱全。
“小五,好久不見,咋混成給人跑腿兒的角兒啦?!?/p>
“為人民服務罷了?!笨磳γ嬉荒樠笱蟮靡猓路鹪谡f“中途跑路很后悔吧”的樣子,這更讓我覺得跑出來還挺好的。
“除了這個之外你還知道什么?”李總突然話鋒一轉,我這時才意識到,情況已經(jīng)遠超我的想象,事情變得相當復雜了。
“收貨人Artemis,其余信息一概對我保密。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另外,以往的藥都是木盒子裝,這次變成了金屬盒子,金色的,估計是黃銅制的吧,用這種盒子裝藥還是要小心銅和鋅被藥物中可能含有的鄰二酚羥基之類的結構絡合形成重金屬絡合物引起中毒的。先生,可以為您進行臨時面診嗎?”我拿出金屬盒子,以及慣有的送藥流程,場面話,試探著李總的意思。

“看來你知道的事情已經(jīng)很多了,那么,我來驗一下貨吧。小蘇,你先給他關到塔里去。明天白天之前不能讓他走了?!?/p>
“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我當即翻了臉。
“你以為我怎么搞到這個地方來開發(fā)月光藥的?小伙子,理想不是人身肉體撞出來的,是用金錢和大腦雕刻出來的。我也不會特別為難你,僅此一夜罷了?!?/p>
小蘇在不停地對我使眼色,看起來,李總還有其他的準備,搞不好會拿出什么刀槍劍戟的來滅口,我嘆了口氣,跟著小蘇走了。
小蘇帶著我離開了南邊的小樓,往院子中心走去,路上,我回頭望了望,似乎沒有人盯著我們。
“所以李總這次想要搞什么,我送的這玩意是個什么產(chǎn)物?”我終于開口,試著問問當時關系最好的同事,當然,我也不知道小蘇現(xiàn)在是個什么心態(tài)繼續(xù)跟著李總的。
“你還記得月光藥的事吧。”
月光藥,是的,我當然記得,當初接手的一個相當超自然的研究項目。有著一套獨立的理論,與現(xiàn)在人們認知范圍內(nèi)的科學,有著相當?shù)牟町?。當時我簡略的瞟了幾眼項目書,大概意思是,月亮經(jīng)過反射與吸收陽光,天然地剔除了不易于形成“光元素”的波長,而保留了轉化率相當高的波長部分。項目書上還有一個猜想,如果通過長共軛體系藥物在體內(nèi)促進光化學反應,興許可以通過月光轉化的光元素,使身體強化,而在古希臘神話中,就曾有人通過這種方式,在阿爾忒彌斯女神的祝福下,成為了現(xiàn)人神,作為月之女神的守護者長生不老。
“記得,我還以為是什么神棍民科提上來的離譜方案。”我苦笑著。
“你之前送的藥都是不同的藥物前體,李總帶著人在這里做結構優(yōu)化,今天你送來的是成品,我想大概月神光儀式很快就要進行了?!?/p>
“啥?月神光?”
“沒錯。”小蘇帶著我走到了院子中心的鐘樓一般的建筑前:“這里就是古代嫦娥祭壇的遺址,只不過后來被歷史掩埋,不過這個樓,李總帶著人測試過,依舊有著祭壇的功效。”
“那你們準備怎么做。”
“我倒是無所謂,只要發(fā)我工資,生活維持得下去也就行?!毙√K還是像之前一樣,隨遇而安,也挺不錯的。
“你還有其他事情嗎?!蔽覇栃√K。
“沒了,今晚估計就咱倆一起過了。”
“那你講講那個藥的結構和機理吧,我還挺好奇的。”我自然不會放過眼皮子底下的研究成果,雖然這個成果的研發(fā)團隊領導我不太喜歡。
“那我來給你慢慢講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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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古老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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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忒彌斯儀式,或者說月神光儀式,最早是在遠古就已經(jīng)開始。當時的人們沒有任何藥學開發(fā)能力,唯有晝伏夜出的人,接受的月光最多,可以在五十年一度的月神光儀式上,獲得“光能力”,成為五十年一度的“現(xiàn)人神”。
“而隨著時代的演進,人們逐漸發(fā)現(xiàn)了一些取巧的方法。比如利用一些特殊的經(jīng)緯度位置,建立起祭壇,比如著名的阿爾忒彌斯神廟,就是選在了以弗所古城的關鍵位置。人們有時候喝下混著燒焦木炭的水,或者神牲的肝臟,來增強自己的“光元素”。但是根據(jù)不同地區(qū)的歷史記載,有時候現(xiàn)人神會缺位。后來經(jīng)過研究發(fā)現(xiàn),其實是當時,古希臘和古中國都有進行同樣的月神光儀式,只不過某些時候是希臘人占優(yōu),有些時候則是中國占優(yōu)。后來,以弗所古城的阿爾忒彌斯神廟被燒毀,東方的月神光儀式就非常穩(wěn)定地在進行了。而中國的月神光祭壇的位置,正是我們所處的腳下。
“現(xiàn)在,我們研發(fā)出了可以高效轉化月光的月光藥,在月光藥的幫助下,執(zhí)行遠古的月神光儀式,讓變成新的現(xiàn)人神更加容易。但是這個藥也存在著一些副作用,不過我們尚未研究清楚,時間不夠了,因為今夜,就是月神光儀式的選神之夜了。
“根據(jù)古書記載,參與選神的人,必須提前在每個月月光良好的滿月的情況下,把一件當天穿著的衣服、一個布袋子、一塊絲綢放在月光下,被月光曬,每曬一次,光元素就會通過這三樣物品,轉移到那個人身上。最后,在第五十年來臨時,光元素最多的人會成為五十年度的新神。不過,參加了的人,一生只能參加一次月神光儀式?!?/p>
小蘇終于結束了長篇大論。我也大概了解了我送的到底是個什么藥。
“長共軛體系……光元素轉化……選神……所以實際上李總的目標是長生不老?”
“大概是的。”小蘇回答我。
“不過,我總感覺這樣下去要出事了呀?!蔽议_始苦笑起來。
“出什么事?”
“每五十年只能選出一個神吧,利益誘惑面前,什么組織也不能是鐵板一塊啊?!?/p>
“嗯……嗯?”小蘇突然瞪大了眼睛。
“搞不好,對面已經(jīng)打起來了也說不定?!蔽彝线叺男?,三層的燈光忽閃忽閃,似乎真的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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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無奈的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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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知道我還能在這里遇到多少熟人呢。對面南樓已經(jīng)傳來了斗毆的聲音。這時候一個身影從南樓跑了出來,我只覺得眼熟,誰知道那人跑到面前,我和他看著對方,都愣住了,對面站著的,是我另一個前領導,陳經(jīng)理。
那又要說起我從李總那兒離開之后,在家鄉(xiāng)的打工經(jīng)歷。
那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座飯店,最初是個招待所,后來私有化成為飯店、賓館。當然也隨著世紀初的市場變化浮沉幾度。當我再次回到故鄉(xiāng)時,那個飯店已經(jīng)被拆了一半,用來拓寬道路,而剩下的一半,就被我眼前的人——陳經(jīng)理買了下來,準備做室內(nèi)游樂園和大型密室逃脫。
說來有趣,當時我正住在附近,之前除了藥物化學,也學了一些簡單的建筑學,雖然外部主體的建筑我是沒有資格去改的,但是要做密室逃脫,必然要有很多小隔間的改建,以及特殊地形結構的設計、測算。為了應付空窗期,我便加入了最早期的建設,既然做了,那就認真做好。于是我把基礎的設計提交了上去。
然而當最終方案下來的時候,我卻感覺到了不對勁。一些優(yōu)質(zhì)的材料被替換為廉價品,放水、放火之類也是能省便省。當時我就找過陳經(jīng)理,不過看來這不是他的本意。最后的結果是,方案已經(jīng)確定,報稅之類的也已經(jīng)提交,沒法重新修改了。于是我只能提醒安全負責人,勤查隱患,比如老鼠、比如漏水、比如火災隱患。
結果當然,這些事情也被一次次忽略,陳經(jīng)理倒是一次又一次地告訴大家保障安全,不過人各有心,一些人不克扣一些中飽私囊就不舒服一般,尤其是那個安全負責人。之后我了解到“藥物配送優(yōu)質(zhì)化服務項目”,就離開了那個拿安全生產(chǎn)不當回事的團隊。
說來也巧,當時我正好休息,住的又比較近,就遠遠看著室內(nèi)游樂園的建筑冒起了黑煙。我便趕過去查看情況,看那個陣仗,應該是老鼠啃了電線,引起火災,然后夾層填充材料受熱膨脹,加上下水道擁堵,受力的部分材料估計處于嚴重的應力超載狀態(tài)。作為背下了設計圖的“無關人員”,我從里面帶出來好多被迷宮困住的游客。好在消防隊也來了,火也不太大,沒有人員傷亡。
但是陳經(jīng)理可就慘了,損失了不少資金,還被責令整改了,當時的我坐在馬路邊上,看著過去的領導痛罵過去的同事。那之后,陳經(jīng)理和我坐在一起,有的沒的扯了好些話。
而現(xiàn)如今,熟悉的陳經(jīng)理,正站在我面前,好像要對我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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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投桃報李,驅虎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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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這?”陳經(jīng)理終于對著我說出了這句話。
“我也好奇,為什么陳經(jīng)理在這?!?/p>
“嗐,一時眼瞎,又選錯了人?!标惤?jīng)理又開始了自我吐槽模式,那正是當年失火時間之后,陳經(jīng)理和我聊了好久的時候,他一貫的語氣。
“不急,慢慢說,先讓后面那群人打著?!蔽乙蚕氘斈暌粯影参恐惤?jīng)理。
原來,陳經(jīng)理在那件事之后,接受了消防部門的處罰,盡量降低了損失之后,就講游樂場整個出售了,好巧不巧,他的下一個投資項目就是這個月光藥項目。本來他以為這是一個科研項目,也有現(xiàn)實的藥物被制作出來,進度看起來也很順利。自己也賺到了錢,人們也能夠強身健體,兩件快樂的事情碰到了一起,怎么最后變成了這樣呢。
“我能理解,陳經(jīng)理,畢竟你沒有任何相關的醫(yī)學知識,被那個姓李的蒙了也是沒辦法的事?!蔽液托√K一起安慰著陳經(jīng)理,這時候,陳經(jīng)理突然掏出了一個東西,我看到了,那正是我配送的金屬盒子,而金屬盒子里,擺著孤零零的一顆月光藥。

因為是有著長共軛體系的藥物,藥片幾乎是棕黑色的,月光下,金屬的盒子似乎也微微發(fā)光,看來這個藥物還真的能高效率轉化月光之力。
“現(xiàn)在,陳經(jīng)理,南樓上發(fā)生了什么,他們不是在搶這個月光藥嗎?”
“沒錯,這是我最后趁老李不注意,偷偷順下來的。老李已經(jīng)吃了藥了,所以他不著急,哄搶的時候應該還有一個人搶到了,這是最后一顆。”
那就是說,李總,還有另外一個人,可能會成為五十年度的新神了。雖然這事兒我也大可不必去管,但讓這種人長生不老,總感覺有點不爽。
一個有學識的人,如果把自己的力氣全都用來玩弄權術,那就對社會發(fā)展沒有任何意義了。
“小五,你是事外人,要不你趕緊走吧?!毙√K這么說。
“我走了,那李總成了新神,不得給你扒層皮,我走不得。還有,陳經(jīng)理,你有沒有參加這個月神光儀式,把衣服什么的往月亮底下曬之類的。”
“我參加了,但是太晚了,我是發(fā)現(xiàn)這個所謂科研不對勁之后,才開始補救的,現(xiàn)在我就是覺得,我可能趕不上老李的進度,就算趕上了,就我這水平,怕是還不如你?!?/p>
“你可太抬舉我了……”我苦笑著,“小蘇,你參加了嗎?!?/p>
“參加了?!?/p>
“有把握成神么?!?/p>
“絕對比不上李總,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這個儀式的?!?/p>
那也就是說,李總成為新神,已經(jīng)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了。而這個時候,南樓傳來了一聲巨響。一部分樓體直接被炸垮了,一時間哀嚎聲也傳了出來。
“看來不能一直看著事態(tài)發(fā)展了,小蘇,你能不能幫我。這件事情已經(jīng)很不對勁了,,你和李總關系好,你再去看看他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如果他還能溝通,問問這個月光藥的其他細節(jié),比如這個能量轉化的問題。這個爆炸很不對勁,興許是吃藥的人發(fā)生的變異,你也知道,這種長共軛體系的藥物致突變率那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這個藥到底是讓人長生不老,還是或者其他的什么,我需要更多的情報?!?/p>
小蘇點點頭,看樣子已經(jīng)決心和我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了。
“陳經(jīng)理,你們有沒有額外準備什么武器?!?/p>
“印象中有的,在南樓的樓梯間里有些輕武器。”
“如果有什么情況,還是有個武器在手上比較安心,你幫忙取三人份的吧?!?/p>
然后,我,作為完全沒參加月神光儀式的人,打開了月光藥,吃了下去。沒有光元素的我,這個藥吃下去必然毫無效果,這是剩余藥物的最安全處理方式了。
我看了看天空,原本斜在半空的明月,已經(jīng)幾乎要爬上頭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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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喧囂之外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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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在中心祭壇等待的時候,南樓又發(fā)生了兩次爆炸,似乎是同一個物體炸了三次,后兩次的爆炸位置一次比一次低,似乎是把三樓的樓板炸穿了之后,掉了下去,之后又炸了兩次。
陳經(jīng)理先行回來了,他拿著兩桿長矛和一把劍,還有一個仿佛是十八世紀產(chǎn)的老式滑膛槍,還配了通條。這武器裝備看得我倒也是哭笑不得,只能慶幸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度。
過了一會兒,小蘇也跑了回來,他帶來的消息則是相當勁爆。
原來,南樓的爆炸來自于一個小嘍啰,他顯然是搶到了月光藥,并且吃了,然后對著月亮進行了祈禱……顯然,這個時機是錯誤的。
“李總對我說,需等到午夜,月亮在最高點的時候,進行祈禱才行?!毙√K是這樣說的。而那個小嘍啰太著急了,提前把體內(nèi)的光元素消耗掉了,而且是快速消耗,他本身就成了一個高能炸彈,以自己為中心發(fā)生了連續(xù)爆炸??粗F(xiàn)在爆炸也逐漸平息,那么接下來,就是李總自己的祈禱了。為了預防額外的變故,我們?nèi)艘蝗诉x了一件武器。我選了那把長劍,容易使用的矛給了小蘇和陳經(jīng)理。然后我在祭壇大樓的五層居高臨下,給滑膛槍上了火藥和鉛彈,準備時刻盯著南樓的異動。
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如果這個藥失敗了,李總會不會也炸掉,爆炸威力又如何,會不會有人懷疑陳經(jīng)理帶著藥,沖下來襲擊祭壇大樓,李總會不會擔心我作為這場儀式的不確定因素,再帶著人來把我滅口。
而這時,南樓的喧囂更加嚴重,而我在寂靜之中,幾乎能聽到南樓上的人們在吵什么。
他們開始內(nèi)斗,追查最后一個吃了月光藥的人,他們互相猜忌,他們看似鐵板一塊的組織在互相傾軋,他們暫時顧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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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紅星閃耀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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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樓下,小蘇和陳經(jīng)理坐在臺階上,盯著南樓,一言不發(fā)。
“現(xiàn)在是23點36分,預計還有二十分鐘,暫且休息一下吧。太緊張了也不好。”我對兩個人說。
緊張的氣氛似乎稍有緩解,但小蘇說了這么一句話
“我又想起當時反應釜炸掉的事情了?!?/p>
“咋能想到那種事情呢?!蔽掖亮艘幌滦√K的胳膊,看來他還是緊張地很,肌肉都結結實實的,沒有放松的意思。
“那次不也是李總搞出了事情,然后你帶著我處理現(xiàn)場?!?/p>
確實,當時我們在提取一個天然成分,用了五百升的反應釜來做煎煮。李總為了趕進度,讓我們先去處理藥渣,可他自己把反應釜留在那,去唐總那開會了。等到一聲巨響傳來,無人值守的反應釜碎了一地,藥水也飛得滿地滿墻。
“啊,確實,李總搞出了事情,我們給他擦屁股來著?!?/p>
我搖著頭,這時候陳經(jīng)理也湊了上來:“看來小五很久之前就是那種冒著危險沖上去救人的角色了?!?/p>
“我也不想啊,大家都把自己干的工作當回事,就不會這樣子了。結果呢,每個人都只會照顧自己的利益,摸魚的摸魚,斂財?shù)臄控?。認真的人反而輸了,以后誰還會認真呢。但不知咋的,我要是也放松自己,就感覺不太對勁,后來也就放棄了,有這樣的強迫癥也挺不錯的?!?/p>
不經(jīng)意間我看向相反的方向,那是一直無人的北樓,也許當年這里是什么機構的機關大院吧,一顆充滿了80年代風格的紅星,位于北樓的正中央。
假如李總,能夠不那么精致利己主義就好了,但凡他有一丁點為人民服務的覺悟,也不至于搞出這種歪門邪道的儀式出來。
我望著那紅星,心里想著,雖然不太可能,但這選出的新神,最好能做出對人類社會進步有意義的事吧,利用他獲得的能力。
月光的照耀下,紅星閃閃發(f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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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拋卻幻想,準備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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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樓有人下來了,做好準備?!毙√K一句話把我從沉思中喚醒,我看了一眼,正有人從南樓往下沖。
“保護好陳經(jīng)理,盡量讓他們失去戰(zhàn)斗能力,不要搞出人命?!蔽伊粝逻@么一句話,扛起滑膛槍和長劍,往樓上去了。
回到祭壇大樓的五層,南樓的人還沒沖下來,不過看起來他們也知道我們?nèi)×宋淦髁?,指望和平共處是不可能了,這種情況下,只能戰(zhàn)斗。沖出來的第一個人拿著一把長矛,看起來也不是來談判的,我扣動扳機,然而滑膛槍這玩意兒,打不準,一陣白煙升起,我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位置。
“真不該那滑膛槍當狙擊槍使!”
我一遍重新通條,填彈,裝藥,一邊往樓下趕。趕下樓的時候,拿長槍的敵人已經(jīng)被放倒,但陳經(jīng)理也負了傷。
“小蘇,帶陳經(jīng)理去北樓躲著,實在不行就翻墻跑,我來擋一會?!蔽遗e起槍警戒,示意他們先跑。
“不要讓那個年紀大的跑了,他可能吃了月光藥!”對面的一撮人里發(fā)出了這樣的聲音??磥砝羁偟挠H信已經(jīng)清除了其他可能有藥的人,終于來對付我們了。
“藥被我吃了,你們不要瞎搞。”
我的話剛說完,對面?zhèn)鱽砹艘魂囼}動,這時候李總出來了。
“小五,你可真是倔啊,和當年比起來一點進步都沒有?!?/p>
“雖然我不覺得向你這種資本家歸順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李總,你今夜的事,已經(jīng)太出格了?!?/p>
“看來你是要違抗神明了,小五,過不了多久我就是五十年度的新神了,之前咱倆交情不錯,還有小蘇也是,年輕人走走彎路是正常的,最終還是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靠年輕人氣血上頭就能改變的?!?/p>
“總要有人做正確的事?!蔽遗e起槍。
“你以為自己是英雄,實際上是蚍蜉撼樹。”李總的笑容終于消失,“給他個痛快吧。”
李總的嘍啰沖上來,我放了一槍,終究只能放倒一個人,滑膛槍的射速太慢了,我不可能在這種小院子里完成那一套復雜的裝填動作,只能虛張聲勢,假裝這槍能連發(fā),對著敵人。
誰知道這招竟然起效,看來大家還是求生欲超過一切,金錢維系的關系能有多穩(wěn)固呢,一把來不及上膛的槍勝過多少金錢的誘惑。他們一時間都不敢動,我看了看對面的武器,長矛木棍水果刀,十幾個人,沒有攻堅能力。那么接下來,只有跑起來了。
我往祭壇大樓的五層跑去,敵人似乎也反應了過來,從院子對面追過來。這點距離差足夠了。我一邊裝填,一邊跑到五層,把大桌子推出來把門一堵,用槍托給門板砸個小洞。第一個沖過來的人自然是被我迎面一槍,這又嚇住了剩下的敵人,他們手忙腳亂四處躲避,但我終究還是來不及裝填。在我剛拿通條疏通了槍管的時候,他們開始砸門了。
木制的門,他們沒有斧子,所以還拖了不少時間,這時候一桿長矛扎透了門板,眼看著這長矛殺傷力巨大,我決心先把長矛干掉,這時候長劍起了作用,當長矛第二次戳透了門板的時候,我揮起長劍,將矛桿斬斷了。
閃著青光的長劍,讓門對面一時安靜了下來,我知道,這種情況下無法讓敵人潰退,更何況李總說不定就要趕到,如果不能及時挽回局面,等他成了新神,就是死路一條了。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一陣老虎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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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天若有情天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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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聲音不可能是老虎。與此同時,我的身體也開始發(fā)光。
“這又是啥情況?”我直接叫了出來。我能想到的是,月光藥的藥理性質(zhì),可能還有別的地方?jīng)]有研究透。
不過我來不及確認這件事了,我聽到后排的敵人已經(jīng)開始哀嚎,喊著:“李總不要啊”然后就是一陣骨肉撕裂的聲音。
我聽著門外的人逐漸散去,就把桌子搬開,我感覺身體變輕了很多,木門的門板已經(jīng)嚴重變形,在用劍劈開之前,我從之前的破洞里往外看,看到的是一個好像是李總的,但是肌肉急劇膨大,血管爆出的狂獸人一般的怪物,身后甚至還有甲殼一般的東西在扎破皮膚生長出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經(jīng)無法想象這是什么情況了,接著我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亮光越來越強。
“啥玩意,這也是月光藥的功效嗎?”我開始后悔,十分后悔,我以為月光藥對我無效,我不知道自己是要炸開了還是變成個帶翅膀的狂獸人,不過我也沒有太多時間后悔,變異了的李總很輕松地就把門板撞飛了。我只能忽略身體的異變,趕緊和他拉開距離,回憶起許久不練的劍術,用生硬的動作擺開架勢。
但是顯然,李總已經(jīng)爆發(fā)出了不屬于人類的力量,他非常輕易地向我撞來,我只能把劍橫過來格擋,但是李總頂著我撞向墻壁,接著便是失重感襲來,眼前除了李總變形的臉之外,我似乎看到了月光。
哐哐當當一陣之后,痛,渾身都很痛,我爬起來,看到李總轉頭去襲擊其他人了,然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院子里,四周散落著碎掉的紅磚和混凝土,祭壇大樓的五層也崩塌了一半,原來他直接連我?guī)σ黄鹱渤隽舜髽?,這是何等恐怖的沖擊力。
南樓的紅星閃耀著,仿佛發(fā)著光。我別無他法,只能祈禱著,如果能拯救無辜的人,如果能擊敗這個萬惡的資本家的血養(yǎng)育的怪物……
這時候小蘇從南樓里沖了出來。
“小五!小五!你怎么做到的!現(xiàn)在你是五十年度的新神了?!?/p>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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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殘光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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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么說,現(xiàn)在我是唯一一個能控制那只怪物的人?”我大概冷靜下來思考了一下現(xiàn)狀,雖然這個結果還是讓我莫名其妙。但是時間并不充裕,我無法在一只怪物還在肆虐的情況下找到除此之外的原因。
“那么根據(jù)你之前講的原理,讓他把光元素的能量全部釋放完就可以了對嗎。”
“話是這么說,李總他準備了那么久,要是一下子全釋放出來,怕不是都成了核爆級別的了?!?/p>
小蘇說的沒錯,這種程度的光元素,如果失控,肯定要出大問題。但我也不知道我咋收集了光元素。如今,李總喪失了理智,正在追殺他的嘍啰們,我遠遠看著他的攻擊方式,心想,如果我能充分利用光元素的力量就好了。
李總只能近戰(zhàn),那我就必須運動起來,而不是像之前那樣,依據(jù)有利地形對抗,看來那把滑膛槍依舊是關鍵,我試了試,身體輕飄飄的,說不定能飛,于是我試了試,真的飄飄忽忽地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總看到了飄起來的我,注意力完全被我吸引了。
“小蘇,躲進南樓,千萬別出來!”我留下這么一句話,迅速地離開了原來的位置,那里下一秒就被李總砸出了一個大坑。
我試著控制自己的飛行方向,但是不太順手,如果有什么熟悉的東西……對了,掃把!我飄飄忽忽進了南樓,拿出了一根掃把,這樣飛起來就舒服多了,方向很容易控制。于是我開始和李總兜著圈子。李總雖然不能飛,但是彈跳力很好,畢竟是收集了那么多光元素。我騎著掃把飛回祭壇大樓破碎的五層,拿出滑膛槍,看起來還能用,于是我開始邊在空中躲避,邊裝填。
但是,這時候我注意到,槍口已經(jīng)被倒塌的石頭砸變形了。
李總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他一躍而起,擦著我的掃把尖過去,撞在祭壇大樓上,讓這個可憐的建筑徹徹底底地倒下了,我像射擊游戲里躲避時符的自機一樣在空中扭來扭去,我沒有那么多底力,必須想辦法擊破這個怪物。
然而李總已經(jīng)迎面撲了上來,我來不及躲了,仿佛放棄抵抗一般,我把損壞的滑膛槍往前一橫扣動扳機,頂著炸膛的危險決死一槍。
誰知道子彈竟然嘟嘟嚕嚕傾瀉而下,把李總擊退了。
“嚯,這也是光元素的力量嗎?!蔽抑鴮嶓@喜了一番??磥砦铱梢园哑茡p的槍當做法杖,用光元素——魔法一般的力量塑造子彈,來擊退李總。這樣一來,戰(zhàn)斗可就陷入了一邊倒。我像個小女巫,上下翻飛,然后用滑膛槍打出了自動步槍的陣勢。漸漸地,李總越來越無力。
終于,月光西斜的時候,李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我操縱掃把,盡量緩緩降落了。李總的怪物體態(tài)在逐漸消退,肌肉在退化,鱗殼在剝落,戰(zhàn)斗終于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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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世間自有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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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半夜,小蘇還是聯(lián)系了唐總,我則是尋找了一下幸存者,大概只有五六個。他們自然而然地轉向討好我,畢竟李總已經(jīng)給不了他們什么。當然,我也給不了他們什么實際的利益,我唯一能做的,是避免這樣的儀式再次發(fā)生。
面對長生不老的誘惑,月光藥,蓬萊藥,或者別的什么,伴隨而生的,往往是更多人的不幸。如同月巖笠的詛咒,沒錯,這是一種詛咒,絕不是什么值得追求的事情。其他的一些看似美好的愿景也是如此,人們渴望身價上億,這是好事情嗎,一個人的身價上億,是多少人的普通幸福被割開,奉獻給了少數(shù)人,才換來的。李總有時候,反而比唐總這個大老板,更像是一個失心瘋的資本家,他自然有著知識,但他也為了自己抵抗不住的誘惑,吃下了能夠毒死自己的毒藥。
黎明來臨,很快就會有人來調(diào)查事件的真相。我好好地“勸說”了那些剩下的小嘍啰,不要把我變成五十年度的新神這樣的鬼話告訴給不知情的人聽,一來應該不會有人相信,二來我也不想讓這種事情再口耳相傳,引發(fā)下一場悲劇。
李總醒了過來,似乎還很驚訝自己還活著。
“李總,早上好啊,看樣子是恢復了?!?/p>
“啊,你,不會殺掉我嗎?!崩羁偸チ酥暗膰虖?,顯得相當狼狽。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你的事情有法律來處理,輪不到我?!?/p>
“你果然一點也沒變,和之前一樣倔?!崩羁偞瓜铝祟^,“不過,為什么是你?!?/p>
“我也姑且想了想原因,給你講一講吧,希望能改變一下你的思想?!?/p>
李總抬起頭看著我,沒有什么力氣的他,斜靠著祭壇大樓的斷壁殘垣。
“我大概配送了三年藥物,我是個夜貓子,你也知道。每天跑夜路,我的自行車里,有兩件東西,一個是裝貨的布袋子,一個是雨衣,嗯,相當于一塊塑料布?!?/p>
“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李總似乎明白了,但應該還沒明白。
“所以,我每天辛勤工作,已經(jīng)收集了太多光元素,我不只在十六夜收集滿月光,我?guī)缀趺刻於荚谑占煌潭鹊墓庠亍2即?、“精細綢布”、當天穿的衣服,每天夜里都隨著我一起配送藥物服務社會。以及,我吃了月光藥,雖然是以防萬一再被誰吃了造成混亂,吃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不經(jīng)意間收集了那么多光元素。最重要的,李總,你知道是什么嗎?”
“是什么?”
“唯有踏踏實實勞動的工人,才配在這顆紅星下,成為所謂‘新神’,并用這份力量為人民謀福利,你這樣自私自利的資本家,不配。”
祭壇大樓下一陣沉默。是啊,僅僅是這樣幾句話,又怎么能說到李總心里去呢。他肯定只是想著,假如之前更努力一些收集光元素,就能擊敗我了。他很有可能并不是后悔自己做了錯事,而是后悔自己做錯事失敗了。
“這種儀式造就了太多悲劇了,你看這滿地的斷肢殘骸。為了自己虛無縹緲的欲望,犧牲了多少人的幸福,你呀?!蔽覍χ羁倗@息不已。
東方的天空已然紅光滿面,新的一天開始了,Artemis也不復存在。而我也終于又完成了一次配送任務,生活還要繼續(xù),有了更多的能力,自然要對世界的進步,起到更大的作用,我是這么想的,我也希望能有更多的人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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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18日于理想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