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氛，熟悉的氣味，多了一絲艷而質(zhì)樸的蘊，那是鬼姐所帶來的，給了一點不一樣的欣愉，將之前種種的色彩做了畫筆，在還未開始的白色草紙生活肆意繪染。林坐在了床上，坐在了那個熟悉的位置，只是床單，被子和枕頭，已經(jīng)換成了另外的一個人。

“就讓我期待一下，會有什么好吃的吧！”林一只手將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

由于插不上手，鬼姐從廚房中退了出來，坐在了床上，坐在了林的一旁，雙手撐住，抬頭向上看去，在思索著什么。兩個人靠得很近，林的手碰到了她的長發(fā)，竟是預料之外的柔軟，綠色，捋惹。

“最開始，我也是和家人一起，住在這樣的房子里。”鬼姐打斷了想要說些什么的林。

“無憂無慮的自己，每天都只是想著怎么玩，感覺是滿滿的幸福啊?！彼囊暰€轉過來，對著林。

“你等到她們開始吵架時，就會覺得煩了?！绷謳е傩φf：“不過，也吵不起來，至少蝶我還從沒見過她生過氣。”

“怎么不會呢？她可能只是比較會忍耐罷了?！惫斫阏f：“不過我比較擔心的是，你和蝶要怎么和緘默保持正常的交流呢？”

“無法說出話的她，在表達的意圖上有著無法避免的滯后?！彼^續(xù)說：“你們也不會總是有心地去等待她一筆一劃地將子寫完。”

“不會是要她舉起手，站起來吧！”她說：“我猜像緘默那樣比較內(nèi)向的孩子，不會主動地展現(xiàn)自我。”

“是啊，該怎么辦呢？”林轉開視線也在思考著。

選擇：是否靈機一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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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語言的交流呢？”他將視線轉回來，對上鬼姐寬慰的笑容，他繼續(xù)說：“手語?！?/p>

“龍門有一種手語，學起來也很簡單?！彼f：“是以英文字母為基礎的語言，你應該聽說過吧！”

“當然。”這樣一句自信的話語卻讓鬼姐感到了驚訝。

“那好，我會把資料給你留在你的工作座位上。”

“謝謝，我明天會給所有人帶上伴手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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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不用來的?！惫斫憷^續(xù)說：“包括后天，已經(jīng)給你請了假，不用著急來的，”她擺出一個ok的手勢。

“啊，好吧！”林繼續(xù)說：“我還沒有怎么正式工作，就惹出了這么多的麻煩，感覺不太好啊！”

“你擔心過頭了，近衛(wèi)局本身的任務就有些特殊的性質(zhì)，總是一會兒忙，一會兒閑的，不用把自己搞得那么緊張?！?/p>

“星熊姐，接下來怎么做啊！”蝶突然喊到。

“我先過去，等會繼續(xù)聊。”她站了起來，在狹小的屋子中，將光遮擋了大部分，林才看到了她臉上藏不住的憂愁。

緘默從廚房中被擠了出來，小的空間，站不下三個人，就連兩個人都十分勉強，錯著身子，深處僅僅可動的手，與聲音略大的吵嚷，搶過了鏟子，在補救著什么。

“火小一點！”鬼姐克制住聲音的喊話，但還是讓林聽到了。

“蝶，你不會要炒糊了吧！”林帶著玩笑說。

“??！我會一口口給你喂下去的！”她不甘地抗爭著。

“緘默，第一天上學，感覺怎么樣呢？”林的聲音變得溫柔。

雙手背后的她不再靜候廚房的忙碌，分開雙手，從衣服的口袋中拿出紙和筆，坐在床上，慢慢地寫著。

和蝶一起上學，很開心。平靜的臉上擠出了一個微笑，林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些自卑與孤獨，又是一個內(nèi)向的孩子，要怎樣一點點地敞開心扉呢？他覺得還是要慢慢地來，而且蝶也在她的身邊不是。

“老師都教了些什么，能聽進去嗎？聽得懂嗎？”林將視線轉回本子，字要寫出來了，帽子卻掉了下來，緘默快速地將帽子拿起放在了一邊，重新續(xù)寫文字，筆芯的油墨線幾乎還是滿的。

教了很多東西，是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知識。不過，都很有趣，蝶也和我解釋了很多。透過薄薄的紙張，背后的是唯一的兩個字跡。林請示緘默，將筆要了過來，慢慢地寫下，支撐不穩(wěn)地寫下。那就好，慢慢來，慢慢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話都可以和我說。

好的，謝謝。緘默拿過筆再次寫下來，林抬起了手，輕撫她的頭發(fā)，雖然還是有些枯澀，但相較于之前，已經(jīng)好了很多。她繼續(xù)在本子上寫著，再林收回手之前，抬了起來。

再多摸一會吧！林不好意思又有些開心地笑了笑，繼續(xù)摸下去，手指叉入發(fā)絲中，纏在一起的頭發(fā)被推開，拉扯著的回旋，又攢在一起，貼著后背的長發(fā)，碰到了突出的片，一瞬間意識到了緘默身為感染者的事實。

“緘默，到你了！”蝶從廚房走出來，有些得意，向著使壞的林揮出了一拳，左手牽扯著發(fā)收回來，打在了手臂上。她看到了本子上寫的字，在她將本子收起來之前。

“我今天在學校里表現(xiàn)得也很好?！钡搅司}默的位置上，收回雙手，把頭推了出來。

“是怎么樣的好呢？”林將手放下來，靜靜地看著她。

“回答了好多別人不會的問題，被老師夸獎了?！钡麑㈩^湊得更前，卻遲遲等不到林的抬手。

“你做的真棒??！”語氣是真誠的，帶著一些起伏。蝶卻不開心了起來，用頭在林的身上來回蹭著，而他的左手推卻著，兩個人在互相的爭斗中并在了一起。

“這么任性可不對啊，蝶。”林的一只手根本攔不住她。

“我還是孩子呢！”她全身的重量都壓下來，林的身體向右傾起，在左邊為她留下了位置，不至于掉下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绷址D之后，她卻順從地將雙手蜷起，貓的眼睛里期待著什么，但林想要站起來，被蝶抓住了手，他也不再抗拒，挪動著手，輕撫她的頭。

“都做好了！”鬼姐和緘默兩個人端著兩個盤子從廚房走出來?！笆遣皇谴驍_到你們了?！彼哪樕嫌兄粦押靡獾男?。林和蝶兩個人分開，分的遠遠的，菜放在桌子上，飯也端了過來，是稀粥的味道，將一點糊的氣味與肉的香添上一種幻想。四個人窄窄地緊靠著坐好。

“都愣著干嘛？”林看向沉默了一會的三人。

“別吵，想不起該說什么了?！钡貜停蝗挥钟行╈`機一動似地說：“祝你生日快樂！”雙手合住，鼓起了掌，讓聽到的三個人有些驚訝，聲音從歡快逐漸變得奚落。

“謝謝，不過我的生日早就過了，至于今天，應該是慶祝我康復吧！”林彈了下蝶的額頭，讓她停下來。

“啊，可惡，你怎么不早說?！彼行┰购蕖?/p>

“不過我還是會記得你們的生日，包括緘默和鬼姐?！绷謱⒁暰€轉了一圈，沒有忘記任何一個人。

“你的消息很靈通??！”鬼姐笑著說：“可惜今天喝酒不是太好，不然真的想要和你聊一聊。”

“是真的嗎？”蝶期待著說：“那天，可以實現(xiàn)我的愿望吧！”

“當然，也包括緘默?！彼貏e地注意著她，她拿出了本子，是那早早就寫好的大大的謝謝。

“讓我來猜猜這都是誰做的！”林再次注視盤子。

“糊的這個，肯定是你的，蝶！”林印象派地說。

“那是我的！她們看咱們兩個聊的有點投入，幫忙做了一下，卻過了火，我最后做了補救，嘗一下，味道還是過得去的。”鬼姐說。

“這個才是我的?！钡钢首顬轷r艷的那道菜說，嗤笑著林猜錯了。

“而這一道菜是緘默做的?！睒闼匾稽c的素，林全都品嘗了一遍，按照自己的口味依次給出了自己的評分，最終在蝶對華而不實的爭吵之中，結束了今天的晚餐。最終在決定如何睡覺時，由于不敵三人的一致對口，林睡在了床上，三個人擠在一起睡在了地上，她們的關系似乎是變得莫名的好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

“大病初愈的人，就不要和我們一樣逞強了?！钡谙词皩α终f：“給我睡在床上?！?/p>

“明天，我有個地方想去。”林趁著燈剛剛關閉，視覺中還含有著殘影的時候說

“你自己可以去嗎？要不要我陪你?！惫斫銚牡卣f，兩只手分別握住蝶的手，和緘默的手，被推進內(nèi)心。

“不用，我不會走太遠，也沒有什么危險?！?/p>

“別讓人再擔心了?！钡]上眼睛說著。

“我有保護自己的力量?！绷肿孕胖f。

“力量，還不夠吧！能夠保護自己，能夠保護身邊的人嗎？”

“你敢肯定，不會讓他們傷心嗎？”蝶擊穿了他那脆弱的驕傲。

“我會，變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