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pe our love lasts and never dies

我見過大海，也見過繁星，但是只有和你站在一起，登上山頂，才是我長久以來所有奔赴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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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

01

“緊張嗎？”混雙決賽熱身進行時，孫穎莎交完球拍，慢慢晃悠到王楚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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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最親近的人面前不需要避諱，饒是中間隔了場雙打，卻也還沒從那場失敗中回過神來，想奮力翻越的大山還是在半路被傾盆的雨淋了個渾身濕透，明明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卻還是敗給了能力與經(jīng)驗。又怎會甘心，有過幾次就想再來幾次，總以為可能性是公平的,但又差了一股力量，有渴望還遠遠不夠，只是左手似乎真的有些力不從心。要是…算了，輸了就是輸了，眼前的比賽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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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輸”他把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分享給了孫穎莎，男雙跟世界第一配，混雙也跟世界第一配，被旁人羨慕也只有自己知道要付出多少努力，壓力的擠壓無法輕易釋放給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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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和你一起頂住。打得不舒服了或者有情緒了一定要及時跟我說，咱倆技戰(zhàn)術一定要明確，一定不能把情緒壓著，贏球了就喊出來，多調(diào)動調(diào)動，我有預感，咱倆今天一定能贏下來”，孫穎莎一口氣說了很多個“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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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王楚欽被她一臉認真在那比劃的模樣逗笑了，“你又知道了？”

“對啊”要多堅決就有多堅決，“因為我倆今天穿了紅色”

又是這套顏色宿命論，不過他是如此相信。

“你待會兒上場千萬別上頭”她肯定熟知王楚欽的小脾氣

“上頭了你就拍拍我”

“…你就是故意的”

“知道就好”

“王楚欽”語氣一下子變得嚴肅，轉(zhuǎn)眼又變出一個比太陽還要燦爛的笑臉，沒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王楚欽揚了揚下巴。無聲的鼓勵通過焦灼的空氣傳達給對方，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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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聚光燈下被吶喊聲包圍，提前鎖定了比分，手握多個賽點即使被追一分也以輕描淡寫地從裁判手里再接下一球，最后一分對方拉丟，好像贏得也不是那么艱難。老對手之間的勾心斗角在球落地的瞬間就換成對成功一方由衷的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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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利落地為這場決賽的勝利默契地拍手，再去擁抱多少顯得有些刻意，手有些被拎起的意思，不得不在那一刻握得更緊了一些。被扣住的拇指感受到輕微的壓力，換了個不那么汗津津的手掌，一接觸就感受到了，你的喜悅，我們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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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座紅色的獎杯被成功舉起，勝利的煙火在身后絢爛綻放，一束束火光從定點出發(fā)，變成射線，投射向無限期待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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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煙花還挺好看的”小丫頭忍不住轉(zhuǎn)身觀禮

“以后帶你看更好看的”

“這可是你說的昂，不許反悔”

“嗯，不反悔”

在轉(zhuǎn)瞬即逝的禮花下也承諾了長久的誓言，在歡喜面前什么都是勇往直前的。好似應證了那句古老的愛情真理——沒有什么是永恒的，除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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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的浪漫被調(diào)教的正好，紅色的戰(zhàn)服正好耀眼，金黃色的火星跳躍在周圍，viva?la vida?的背景音恰到好處地響起，舉起獎杯的瞬間似乎真的主宰了屬于我們的世界。要知道孫穎莎可是一個聽酷玩都會睡著的人。

“生命至上，這歌也不錯”

“我還是比較喜歡天上飛”

“那你自己去唱吧”

“wu~根本攔不住”孫穎莎包子臉上難得有一絲得逞的壞笑，“攔不住誰呀？”

“攔不住喜歡你，行了吧”完全沒轍，王楚欽根本攔不住對她的喜歡

“no?no no”孫穎莎一手搖晃著食指，“下場繼續(xù)，攔不住王楚欽選手的進攻。全都攔不住，都說你說最cruel”

王楚欽舔了舔后槽牙，又更加明白了幾分。人人都在說傳奇，鼓勵他未來可期，可淤積在心里的苦澀遲遲沒有化開，怕影響比賽也不敢在賽前說出來，獨自在懸崖邊徘徊得夠久了，終于被人伸手拉住，即使不回頭看也知道是誰，因為每次都是獨一無二的那個丫頭。

“同意，你說得對”

“我難道還有不對的時候？”

王楚欽終于笑了，“你每次都對”

“知道就行”外人不輕易可見的小驕傲回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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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王楚欽喜歡時刻注視著孫穎莎的眼睛，尤其是在她講話的時候，他喜歡她嘰里呱啦在那里講戰(zhàn)術時的樣子，喜歡她認真復盤比賽的樣子，喜歡她古靈精怪跟隊友聊天的樣子，即使采訪時并排站著也忍不住瞄上幾眼，反正什么樣都喜歡。光是看著她的眼睛就很容易沉溺了，特別是和自己對練時的調(diào)皮勁兒

“大頭，沒看見人都快被你慣壞了嗎？”新任主管教練總感覺自己少一副墨鏡，老是被他們的光芒閃到眼睛，末了還尋思自己那時候怎么就沒這么大方炫耀呢。

“那就慣壞吧，賴我”

小魔王從遠處撿球回來，指著王楚欽說，“你，小頭子，過來再陪朕練筐球”

“哎來了來了”說他是屁顛屁顛跑過去的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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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王楚欽知道孫穎莎有許多稀奇古怪的小毛病，像什么鞋帶一定要捋順向前，采訪第一個問題一定要他先回答，采訪一定要她站右邊如此如此之云。

“為什么要我先回答問題”

“我懶”

“那為什么采訪喜歡站我右邊？”

“因為可以這樣”孫穎莎左手牽起王楚欽，“我覺得這樣牽手比較舒服”

“你…”

“哎你倆別玩了，開始采訪了嗷”記者在前面提醒了，鏡頭一拉，王楚欽的嘴角都還沒下去，“這孩子”記者在鏡頭外一臉姨母笑，“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到普照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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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燦爛小王也有消失光芒的時候，比如說發(fā)現(xiàn)那丫頭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翻譯

“還看，有我?guī)泦?？有我高嗎？打球有我好嗎？?/span>

“干嘛，我學習英語不行啊，人家英語比你強”

“OK,fine”好像又有點道理，王楚欽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開始背單詞了，以后出國打比賽爭取不用這該死的翻譯，他要自己用英語說，在這點上隊座大人永遠是他的偶像，“可他這口音不標準”

“那你把我剛剛說的話翻譯一遍？”

“哼”更氣了，豈有此理，還有比他更讓孫穎莎欣賞的人？

“那你聽聽就就行了，別看著他”

孫穎莎扭過頭去看他，“我哥最帥”

得，又無比燦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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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有一個別扭的小習慣，在鏡頭面前憋不住笑的時候會馬上低頭，或者干脆發(fā)呆，假裝發(fā)呆讓別人看不出情緒，總比一覽無余的笑要來的合適。

“喜歡這個紅色的獎杯嗎？”記者提問

“嗯，喜歡，爭取多拿幾個吧”

就是喜歡中國紅，喜歡紅色穿在身上帶來好運，喜歡紅色的國旗貼在胸前代表信仰，喜歡紅色的獎杯是和你用一個一個漂亮球換回的屬于我們的驕傲。紅袍加身，綴上金龍，你我猶如夜空中最閃亮的星，在賽場上璀璨。

當然也喜歡黃色，做人群中最突出的小黃鞋擁有者，穿著它奔奔跳跳好似明媚的小太陽，永遠追著夢的光跑，從來都不懼怕黑暗與風波，因為本來就足夠強大。當然現(xiàn)在還有一點明亮的小心思——方便某人隨時在人群中找到。

“嗯”某人點頭附和，那就一起多拿幾個獎杯吧，夢的一步一步實現(xià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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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想不明白”，混雙賽后，小貓開始控訴“我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笑的，我看你跟皮切福特站在一起也長得跟個小蝦米似的，細胳膊細腿的，一看就很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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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誰好欺負了？”王楚欽把人靠著墻壁貼近，反正這里只有他倆，即使為所欲為不行的話也可以隨心一點，逗逗他的小貓，“說清楚”，把人貼著墻壁抱起，不由分說地靠近，冠軍的獎勵還沒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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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好欺負”。實在是太近了，孫穎莎用腿圈住王楚欽的腰，一只手勾著他的脖子，還要騰出一只手去戳戳他的臉。還沒做進一步動作，就被人用嘴堵住了。賽后衣服還沒來得及換，隊服面料輕薄，孫穎莎揪著王楚欽的衣服領口，揉成一團握在手心。安靜的房間里有兩團火紅的焰火在融合糾纏。

他們總是能很好地融合，默契到關鍵分也是長球與正手擰拉的配合，默契到場上的小情緒都能被完美控制，互補到真的很會安慰對方，適配到贏球了同步吶喊跳躍，丟了一分就拍拍腰，“沒關系沒關系”“賴我賴我”“再來”“漂亮”隨時鼓勵，壞情緒在接到裁判丟過來球的那一瞬間就煙消云散，下一球繼續(xù)旋轉(zhuǎn)到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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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好欺負？”王楚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孫穎莎，紅色衣服把她襯得更加水靈，粉嫩嫩的嘴唇和短暫缺氧后泛起紅暈的臉，更像一只熟透了的紅蘋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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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即使有些失力，即使頭已經(jīng)靠在人家肩上了，還要嘴硬一下，還要找回一下身高一米六的尊嚴，“你干嘛老笑我，還在鏡頭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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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看你好笑啊，那么小一個，再湊近點兒我都怕話筒把你吞了”王楚欽揚起不值錢的笑臉，眉眼之間盡是玩味

“你才被吞了呢，豬頭”孫穎莎氣得扯了一下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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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輕點輕點”臉上還掛著笑呢，就不懷好意地扭頭啄了一口水靈靈的臉蛋，“要不然我先吃了你”

“放我下來”小貓咪瞬間垮起小臉，就跟被突然捏了臉一樣開始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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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王楚欽倔強地昂著頭

“那我以后贏了就不給你親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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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王楚欽瞬間敗下陣來，親親還是必須抓住的。行吧，還是你厲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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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泄力，孫穎莎就麻溜地從他身上跳了下來，仰起頭，瞇起眼睛看著無辜的小狗“騙你的，我最喜歡親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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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小狗得意地翹起尾巴，“昂，我早就知道了”

“采訪時你說要對我說的就可多了，你要對我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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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我說？”孫穎莎整理了一下衣擺，學著王楚欽的樣子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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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唄，我聽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我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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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已經(jīng)改了很多了，暫時很滿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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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在鏡頭面前這么說我？嗯？”王楚欽氣不過就想伸手去捏人臉，可惜半路被打斷了

“有有有，我現(xiàn)在突然想到一個”孫穎莎舉起手擋在臉面前，“你以后不能老捏我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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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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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拯救你”孫穎莎沒頭沒腦地丟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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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為什么要拯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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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告訴你，以后再說”她把獎杯裝進盒子里，“明天你沒訓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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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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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還站在這兒？不想睡了？”她要開始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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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跟你多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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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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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陪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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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十秒鐘時間消失在我面前，不然明天早上就不給你抱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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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門被迅速關上。說十秒還真就十秒。七秒用來索要晚安吻，一秒跑到門口，剩下兩秒用來說“寶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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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快”只剩下她一人站在偌大的房間里了。

為什么要拯救你呢，那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看出來只有你才可以捏我的臉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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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關于賽后冠軍自拍：王楚欽本來想把頭靠過去，貼住孫穎莎的，畢竟平時都貼習慣了。可后來覺得既然是正式場合還是克制一點吧，就蹲下與她視線齊平了，倒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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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王楚欽一直盯著候場區(qū)的轉(zhuǎn)播，場面上的每一分都撕咬地格外激烈，他想不看來著，但是忍不住余光瞟向那邊，現(xiàn)場的報分又格外尖銳刺耳，不屬于她的每一分都不想再看一遍。真的很焦急，打滿七局的比賽時間又拖得格外長，像干些什么來緩解下情緒吧又不太好意思，來回踱步晃得自己都有些暈了。

“你，緊張？”搭檔東哥出聲問道

“可不，都想做俯臥撐了，她倆打得時間真夠長的”不想讓隊友察覺到自己的小情緒，只得隨便應付幾句。

“嗯，我知道。待會打比賽記得把這種情緒釋放出來，打得兇一點”

“謝了昂，東哥”他很感謝這種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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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球，對方的到賽點了。他緊張到不敢呼吸，閉上眼睛，如果可以他想把耳朵也閉起來。里場內(nèi)傳來歡呼聲。這么快的話，應該就不是了…他微微的張開一只眼睛，視線轉(zhuǎn)向屏幕，果然。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苦澀，眼眶立馬就濕潤了，她又該難受了。握了握緊拳頭，登上入場口的樓梯，就像東哥說的，他可能需要好好釋放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想揮拍打?qū)Ψ?/span>個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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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直到拿到獎杯那一刻才有一絲絲的回過神來，他不是圣人，獲得這場勝利地喜悅短暫地沖刷掉了之前的負面情緒。可當結束今天的一切時，那種情緒又猶如潮水快速涌來，他之前不是一個輕易共情的人，但是這種堅強被一絲絲撥開，直至土崩瓦解?，F(xiàn)在只想著她，他的小豆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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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門口傳來敲門聲?！吧课疫M來了？”王楚欽手里有來這里第一天就拿到的她的備用房卡，房內(nèi)一片漆黑，似乎連個人影都沒有。他知道她在哪里藏著自己的情緒。被子鼓起一團，王楚欽走過去打開了床頭燈，蹲在床邊

“莎莎”他試探性的叫了聲，怕人已經(jīng)累得睡著了

沒反應

“豆包兒”

沒反應

“小豆包”

還是沒反應

他深吸了一口氣

“老婆”

那一團被子終于動了，從里面伸出一只手來朝著空氣揮舞了幾下，“干嘛，走開”隔著被子都能聽到濃濃的哭腔。他心疼的要命，不敢對命運說不公，只能咬碎了默默承受。輸給對手一點也不過分，一個人拼到現(xiàn)在，這幾個月的進步誰看了都夸贊一聲，他只是不想讓她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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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吃小熊餅干嗎？”他拆了一包小熊餅干，拿了一塊遞到被子里。

被接住了，但…

“不好吃，太苦了”被子里發(fā)出悶悶的聲音

“你昨天還說它很好吃來著”王楚欽也嘗了一塊，“挺甜的啊，我都不愛吃這么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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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突然打開了，里面的人毫無預兆撲了過來。深怕?lián)淇眨?/span>急忙伸手去接人，嘴上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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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趴在王楚欽肩上，“我…我說它苦它就苦了”

眼淚順著臉頰流到他脖子的地方，王楚欽很快就感受到了。像安撫小貓咪一樣拍著她的背，“嗯，太苦的話那我們就不吃了”不知怎么的就觸碰到了孫穎莎的底線了

“…我…想家了”

王楚欽一瞬間跟著淚崩，僅僅是21的年歲，他們承擔著同齡人無法想象的壓力，“這不還有我的嘛。難過就跟我說”。

小丫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懂，他都懂。誰又沒個失敗呢？他們都再清楚不過了，只是在失敗來臨的一瞬間的不知所措一時無法安放，只能留給最親近的人。

他最明白孫穎莎的所謂的堅強了。贏了比賽，采訪時就會說：雖然過程有些困難，但結果還是好的吧；要是輸了呢，就會說：雖然結果輸給了對方，但過程自己已經(jīng)做到最好了，還是很開心的。可每次的“開心”“挺好的吧”都是在鏡頭面前的強顏歡笑，都是在決堤的邊緣。離開鏡頭的下一秒，紅了眼眶也不愿讓人瞧見，憋著一口氣，等只剩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縮在被子里，把薄薄的被子當成唯一的保護殼，留在里面令人窒息的悶熱中，會慢慢自愈，因為沒人能夠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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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在他一下一下的安慰中慢慢安靜下來，“大家都說莎莎今天已經(jīng)很棒了”

“真的？”聲音都已經(jīng)哭啞了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真的，好幾個教練都說了，進步真的很大，我剛剛在門口還碰到王曼了，她說你今天真的很厲害，你看，大家都知道你會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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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一定很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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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一時沒想到她會這么問，愣在那里不知該怎么回，他們只有在場上的時候才是個勇往直前的斗士，下了場，也是脆弱的凡人。

“可我們還有很多機會不是嗎？”

孫穎莎有的時候很軸，就愛一個人鉆牛角尖，把自己困住了也不自知，就像被荊棘繞住，她越是掙扎，就被纏得越緊。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偏偏王楚欽是個例外，輕聲細語的安慰往往是一劑定心良藥，炸毛的小貓也會被慢慢撫順。

“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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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胡亂地抹了把臉，“我知道，不是因為輸了比賽，難受是因為有些球明明可以處理好的”孫穎莎懊惱地扯了扯額前的劉海。真心疼了，王楚欽看不得她的任何難受，把人摟進懷里，小小的一團還在哽咽，“寶寶，不急，我們一起漲球，好嗎？”在被黑暗籠罩的世界里有兩束光互相扶持著前行，“有我，有教練了，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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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就沒怕過”只是不甘心罷了，少年身上總會多些血氣方剛，搏殺的血性致使眼里容不下失誤，但事實已成，目標還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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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我們小豆包還是個魔王呢，打球的時候靈氣十足，三下五除二就把對手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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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孫穎莎笑出了鼻涕泡，“就你嘴貧”。

離開才發(fā)現(xiàn)王楚欽的外套上全是自己的眼淚鼻涕，“我給你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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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小貓的痕跡可是很珍貴的，我舍不得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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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你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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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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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人家都說你高冷，我看你明明像個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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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本色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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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沒轍了，失神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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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寶寶，睡一覺就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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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睡著了你再走”孫穎莎兩只手同時抓住王楚欽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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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放下的心又被揪了起來，“嗯，陪你”。王楚欽將床頭燈換了個角度，照亮了房間的另一個角落，借著溫柔的余光注視著那一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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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替她祈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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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拼圖，這是一塊巨大的拼圖，上帝把零件分成一塊一塊細藏在人間，因為它相信總有人會找到。

18年的時候誰也不確定未來會不會再搭檔，只停留在“我搭檔，挺可愛，挺有樣”的階段。

現(xiàn)在未來已來，很幸運用一分一分換來了第一適配的冠軍組合。拼圖被一塊一塊找到，慢慢拼成了一副完整的畫，畫上有你們各自努力的碎片，有拍手奪冠擁抱讓人熱淚盈眶的時刻，有我努力追尋你的腳步，有奮力追尋屬于自己的混雙技術體系時滴上的汗，有少年犯錯時的沖動，有低谷時的沉默，每一塊拼圖都不可或缺，每一塊都融合了追夢的信仰，每一塊都浸泡在善意與愛里，每一塊都有鼓勵與信任，每一塊都有理解與包涵，每一塊都有你明媚的笑容和我來不及控制上揚的嘴角，每一塊都散發(fā)著少年馳騁的自信，每一塊都不曾后悔，每一塊都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每一塊的都是“小豆包兒”和“大豬頭”，每一塊都有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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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莎莎”

“我和大頭”

“我倆”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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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不足用你的優(yōu)勢來彌補

你的小情緒被我用安慰撫順

你控制不好的兇穩(wěn)關系被我用拍拍解決

拍照時的身高差因為你蹲下來所以我倆可以齊平視線

你也會遷就我，笑我，喜歡我，愛我。

我也一樣。

所以拼圖就被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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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巨型的拼圖還遠遠沒有拼完，以后的未來也會很長很長。但總有一天，當回首往昔時，會發(fā)現(xiàn)身后的拼圖已經(jīng)被演繹成所有美好匯聚成的樣子，比花兒還要馥郁，比彩虹還要繽紛，比星星還要閃耀，比太陽還要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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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會拼出夢想的模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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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鞋帶沖前，待從頭，收拾舊山頭。少年負壯氣，奮烈自有時。愿所愿皆可得。只要想，就盡可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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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 ?馮友蘭先生說：人生的境界與抉擇有關。既然選擇對了道路，那就不要害怕，保持一顆積極的心，都能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