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貝|貝貝珈|珈特琳】輕刀快馬(9)

“你這小妮子倒是落個(gè)膽大,當(dāng)姐姐我真不敢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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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乃琳身后閃出一尾碩大的雪白,滿地鋪開一般朝向晚奔去。向晚一介凡胎,不等一雙肉眼捕捉到狐尾蹤影就被裹了個(gè)結(jié)實(shí);手中單刀還沒等御起便被卸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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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臉蛋這么俏生,要是被姐姐的爪子劃上那么兩道,哪家郎君要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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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住向晚的尾巴越發(fā)用力,一時(shí)間把晚晚露在外面嬌嫩的皮膚勒得泛紅,被堵住嘴的晚晚只能嗚嗚地低叫以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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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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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一聲大叫,裹住晚晚的大尾瞬間松了勁道,掉轉(zhuǎn)回身,用力拍去。這一回頭,上一秒正雙目無(wú)神、右臂被縛的貝拉已然掙脫束縛,閃過了乃琳這回身一尾。貝拉蹬地向前送身,左掌前探,被乃琳右手格下;那掌背上又閃出一道咒符,自然沒逃過乃琳法眼,乃琳飛速催左手上前,一把握住那將要爆開的紙符,捏成了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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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看準(zhǔn)時(shí)機(jī),趁著乃琳此時(shí)左側(cè)門戶大開,她右手作拳,鼓起中指,以指關(guān)節(jié)飛速敲擊乃琳左側(cè)脖頸、肋下,右腿抬起收到身前,向前猛擊乃琳左大腿外側(cè);待得乃琳吃痛,架勢(shì)微微下放,貝拉右肘貼身而起,正頂在乃琳心口,竟單憑身上功夫制服了這千年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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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左手趁勢(shì)轉(zhuǎn)被擒為反擒,繞過乃琳腦袋,大臂與小臂形成制約把乃琳夾在其中,緩緩發(f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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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自然清楚自己不過取巧,憑體術(shù)恐不能長(zhǎng)久鉗制,手上千斤力氣也不再緩發(fā),一瞬間爆發(fā)出來(lái)??v使強(qiáng)橫如乃琳,貝拉這般能耐也不容輕易掙脫。情急之下,乃琳只好以移形之法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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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乃琳身形乍遁,白尾里藏著的珈樂就應(yīng)聲掉出。貝拉瞅準(zhǔn)時(shí)機(jī),未等得乃琳完全遁出便松開禁制,接住掉下的珈樂,凌空借力幾個(gè)閃身就閃到了向晚身旁。貝拉左手肩扛珈樂,右手抱起被勒得痛苦的向晚,并步一躍正好躍上馬背。見馬被栓了個(gè)結(jié)實(shí),貝拉暗叫不好,單刀不在手中,如何解縛?但此時(shí)情勢(shì)緊迫容不得貝拉再去拾回單刀,她索性雙腿借著馬鞍起伏攀升而立,站在馬鞍上沉身提腿,攔腰踢在那巨木之上。巨木于那馬繩捆綁處應(yīng)聲斷裂,貝拉趕忙落鞍,雙腿猛一擊馬腹,飛速逃出了這種種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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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戲總要演它一演才有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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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閃出身形,望著馬上三人背影,原地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好像在找什么東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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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法有云,輕刀快馬;你兩次投胎,皆是道姑,不知哪里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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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向后一騰,粉紅色氣霧裹身而來(lái),瞬間沒了影子,只看她身后,負(fù)了一柄長(zhǎng)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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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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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姐,放我們下來(lái)歇息片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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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狐妖身法詭譎得緊,不加快腳程,只怕再生事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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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姐,可這馬匹一負(fù)三人,怕要吃不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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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雙腿緊夾馬腹,那馬便停了下來(lái),果真如向晚所說,腿上打顫得緊,怕是再跑不動(dò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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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妹子可知道大約跑出多少路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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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距離不清楚,但狂奔了約莫一個(gè)時(shí)辰,怎么也得有個(gè)百八十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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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便依著賢妹,我們?cè)诖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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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扛著珈樂先下了馬,帶過馬繩拴好之后,輕輕扶向晚下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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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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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姐,這姐姐,是哪里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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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用一根干枯的樹枝撥弄著眼前火苗,聽聞向晚出生,她頓了頓,把樹枝扔進(jìn)火里,轉(zhuǎn)過身把毯子披在珈樂變形的雙肩上。貝拉輕輕坐在珈樂身旁,用手輕輕撫著她的臉;虎口上滲出的鮮血不小心沾到珈樂的臉上,貝拉就用手背替她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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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哭哭是哪里來(lái)的,只知道她是個(gè)小狼妖,本以為她生不出如此造化,不想竟如此兇悍。我替她向晚晚妹子賠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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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姐哪里的話。我看這姐姐眼覆紅布、耳罩紅煙,是那狐妖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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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不過我素來(lái)不通高等術(shù)法,這禁咒我不識(shí)得,亦不知如何消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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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來(lái)你我這靈鵲宗是去定了。那王嘉然據(jù)傳法力非凡,定能解此禁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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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低下了頭,久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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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妹子,此處多有客商車轍,待得天亮,我送你去長(zhǎng)亭等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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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姐這是什么話?你便不要我這向?qū)Я藛幔繏侀_你我交情,沒了我你如何去那方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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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激動(dòng)起來(lái),語(yǔ)調(diào)不免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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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去,不知兇險(xiǎn)幾何,我已失了單刀,再不能保你周全;何況哭哭此時(shí)境況難料,如若她醒來(lái)傷人,你如何自保?這恩恩怨怨,不該把你牽扯進(jìn)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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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站起身,直勾勾地盯著貝拉。貝拉一時(shí)覺得愧疚難當(dāng),那小腦袋埋進(jìn)了兩膝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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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姐此話可當(dāng)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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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duì)不起杜家,萬(wàn)不能再禍害你這杜家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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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杜家…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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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昏迷的珈樂不知何時(shí)蘇醒,兩肩已是恢復(fù)了原狀;兩膝雖還不能支撐行走,已足夠伏地而起。珈樂耐心等待著時(shí)機(jī),待得二人對(duì)話進(jìn)入高潮,兩人背她時(shí),珈樂飛身而起,向晚晚?yè)淙?,一口狼牙奔著那纖細(xì)白嫩的喉嚨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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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終歸不是常人,下意識(shí)起身一擋,立在珈樂與向晚中間,一口尖牙瞬間扎進(jìn)了貝拉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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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先避,我自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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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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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那狼爪也不歇著,一爪就進(jìn)了貝拉后腰窩,逼得貝拉面地而倒。騎在貝拉身上的珈樂宛如一頭野狼,狠狠翻過貝拉的身體,讓貝拉雪白的脖頸暴露在她的尖牙下,俯身便要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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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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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趁著珈樂俯身,忍痛把她的頭一把按在自己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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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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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腰的傷口每說一句話彷佛就漏掉一口氣,扯著貝拉心肝那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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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乖乖,舔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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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此前與狼形珈樂嬉戲玩鬧時(shí)也不時(shí)被抓傷,那時(shí)珈樂總是受了委屈似的近前舔一舔貝拉的傷口,貝拉也全沒有在意,享受來(lái)之不易的悠閑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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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的頭被貝拉帶至貝拉肩頭,發(fā)了狂的珈樂此時(shí)哪受得住鮮血誘惑,張開嘴便要咬下。忽地,那血液好似在她嘴里炸開似的,酸甜苦辣皆付喉中,一時(shí)間思緒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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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貝…拉,貝拉!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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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發(fā)了狂一樣重復(fù)著貝拉的名字,眼前紅布上開始往下滲血,一滴一滴,打在貝拉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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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對(duì)不起…哭哭,對(duì)不起,對(du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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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臉上混雜著自己的淚水、珈樂眼眶里滲出的血液、或許還有珈樂的眼淚。她也瘋了一樣不停念著她給取珈樂的名字,發(fā)瘋了一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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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顫抖著腦袋,忍著劇痛把額頭貼在貝拉的額頭上,輕輕地、痛苦地舔舐著貝拉臉上的眼淚和血水。她的鼻尖觸著貝拉的鼻尖,輕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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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貝拉,要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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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的眼淚好似決堤一樣涌出,緊緊抱著在胸口失去意識(shí)的珈樂。哭到真真慟情處,堅(jiān)強(qiáng)如貝拉,也忍不住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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汩汩的鮮血從貝拉肩頭、后腰滲出,染紅了她身下的草地;胸前珈樂眼眶中浸出鮮血染紅了她身上輕薄的黑褂。慢慢地,這兩股鮮血不再涌出,貝拉肩頭、后腰微微閃爍金光,教貝拉如同初陽(yáng)沐身,一陣心安,看著胸前的珈樂,不由得失去了意識(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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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