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炎煥吳
張升璽并非是閑不住的人,王逸君從小對他的管理還算是好的,但好奇心強(qiáng)這個家族遺傳是實在改不了的。他拽著炎煥吳下了樓,突然看見樓梯轉(zhuǎn)角有一個人在哪打坐。他輕巧的繞過對方正準(zhǔn)備走得快些,卻被對方一聲叫住。 “你倆這是打算去哪?”他打開手機(jī)一照那人正是陸壓。 陸壓沒站起來只是繼續(xù)靜坐,他看見一片血光中有一抹似道的黑氣,但他一睜眼又是一片金光。他的眼睛已經(jīng)這樣快要十幾年了,這種感覺像是瞎了一樣。他本以為自己上陣殺敵哪怕是為國為民也是殺孽,但他仍然活在這世上,且得到了這樣一雙詩人所言的“神眼”。 他有些困惑又有些覺得不對,這種自己的道德感讓他失去了以往對道的敬佩,更讓他選擇了直接和外界坦白,可上面一樣隔絕了他的一切,讓他成為了一個絕密檔案上的將軍。他竭盡全力的幫助那些人保家衛(wèi)國,而他們卻覺得神仙只要些香火錢罷了,特好打發(fā)。 他雖然并不想要哪些骯臟的錢財,可那是應(yīng)得的對嗎?他現(xiàn)在有些理解樓觀派的人了。可如果自己在百年前接受了避世,好像也沒什么不同了吧? 他看著張靈玉那個兒子的背影心中有些許郁悶疑問,但如果要將那些東西擺上來是極難的,對他來說有些憂愁也就是一種感覺罷了,別無何用只能付心頭。 張升璽看了一眼天卻并未找到月亮,北京是城市的霓虹霧霾遮住一彎月牙,可東北這深山老林也沒什么高樓大廈,為何不見月亮?炎煥吳這時也注意到了事情不對,抬頭一看心說壞了,又拉著張升璽回了樓里。 張升璽剛想問詢眼睛一瞥大門口站著十多個人,而那領(lǐng)頭的一個人身著馬褂戴圓框眼鏡向他們這看去。炎煥吳捂住張升璽的嘴,那些人的眼睛盯著的方向卻并非是二人的所在地,反而是二樓。他心說壞了,可現(xiàn)在如果走上樓梯反而會被對方從窗戶看到,可如今這樣也沒法告訴樓上的陸爺來人了...... 右眼鏡直到樓下有人但不敢輕舉妄動,剛剛倆小子走出去的時候沒注意是被他看見了一面,他仔細(xì)想了想雖說動不了他倆兒子,但應(yīng)該可以把陸壓引出來。 這次本來是沒說殺陸壓的事,他自己的上頭明白殺了肉身陸壓一樣死不了,可燕國卻內(nèi)部在哪斗爭,就只能是殺了這尊大神的破身子了。 陸壓打開二樓窗戶一躍而下,那幾個人站在右眼鏡身后跪拜了幾下,陸壓回了個禮說:“他們雖說是睡著了,身上卻是有東西護(hù)著的,豈是你想殺就殺?” 右眼鏡將腰間別的小佩劍卸了下來說:“陸老師誤會了,我等非是小人同時也是不善夜襲,不過看這月色不錯,請您出來月下閑談?!?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有些后悔剛剛說的話了,早知道就讓那些不靠譜的人晚點布防,這樣話還沒談完就甕中捉鱉,有些不識大體不懂禮節(jié)。他剛想吩咐下面收了“網(wǎng)”,月光卻突然照的幾人眼睛疼,他用對講機(jī)說話卻只傳來了雜音。 “困死我了,憋一天不說話大晚上來這出。”黃偉白指了指身后的幾個人說。 右眼鏡也不好對峙只能拾起地上的小劍正欲跑走,結(jié)果卻被黃偉白用一塊蠱玉砸到了頭,當(dāng)場慘死在陸壓面前。陸壓看見這慘狀后長嘆一氣,急忙吩咐黃偉白放了那些人,卻被一股渾濁之氣上了身。頓時陸壓腦中都是各種各樣被斬首、爆頭、剁碎、中槍、壓扁等各種死狀,頭痛欲裂似走火入魔一般。 在來之前的那個下午他去了一趟國醫(yī)堂,他看著那白發(fā)長須的劉金喜笑出了聲,對方只是繼續(xù)盯著爐火上的藥并未回話 陸壓搬來一個板凳坐在他一旁開了口;“你怎么一夜白頭了?” 劉金喜笑了起來說:“那個藥我沒吃,仙人賜丹我可受不起,我是學(xué)中醫(yī)的??!我愿意遵守自然的規(guī)律?!?他看了一眼不再笑的陸壓說:“你的病治不好,你修行的對善惡報應(yīng)是了解的,為的那個國其實有時候也是一種私欲。上天好生但也有公平之道,干了就要承擔(dān)負(fù)責(zé),而不是被所謂正邪亂了一致的本心。你殺了人是實打?qū)嵉?,你為黎民百姓做事情也是事實。你難道連功過不相抵的功夫都忘了?” 劉金喜用湯勺將一碗藥渣遞給陸壓,陸壓并未倒掉而是直接吞進(jìn)了肚中,劉金喜一時有些驚慌失措上前催吐。 陸壓說:“不苦,我早就嘗不出味道了。” 劉金喜聽后怒吼道:“這藥湯精華就在這碗藥渣子里!你給我吃了我怎么辦!” 陸壓將嘴中的渣子就著口水吞下后說;“有丹藥不吃你吃這些破草有何用處?” “有天不上你在人間待著又有何用?”劉金喜這么一說陸壓愣住了。 他還一直在想終南隱居,那當(dāng)時為什么要來人間? 是為了體會悲歡離合、為了明白世事無常、為了直到人間冷暖??!那自己什么都懂為什么還糾結(jié)著呢?自己知道怎么處理為什么還一直在原地躺著呢? 炎順淼聽見聲音后知道黃偉白是沒處理好,但他沖出宿舍樓眼前卻是走火入魔一般的陸壓。 他披著棉襖走了出來說:“陸老師你有什么可糾結(jié)的啊?殺了人就殺了人也沒辦法改變,贖罪就行了啊?!?“你覺得能贖罪嗎?”陸壓的眼睛渾濁不堪布滿血絲他怒目圓瞪的看著炎順淼。 炎順淼把棉襖穿上擺了擺手說:“心安理得知足常樂你都忘了?哦我忘了你當(dāng)年沒學(xué)這些?!?“但是你可以去找張靈玉談?wù)劊皇菃???陸壓剛欲說沒有用,炎順淼卻脫掉笨重的棉襖近了他的身,震了他幾下將那股渾濁之氣震了出去。 張升璽拍醒一旁的炎煥吳說道:“我去,你爹他學(xué)的是中醫(yī)還是武術(shù)?” 炎煥吳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笑道:“陸爺爺經(jīng)絡(luò)剛剛被三股氣相互堵上了,這一下自身的氣血會有排斥反應(yīng),那極佳的氣自然就把另外的兩股濁氣排出。” “不是父親厲害,是陸爺爺這套功夫,使得仙人身體中全然是先天一氣,其他的突然進(jìn)來會被消化或者轟走?!?張升璽問道:“飯館里都愛吃豆腐腦,這時候進(jìn)來了吃甜豆花和豆汁的人,然后就被老板轟走了?” 炎煥吳思索一會回道:“差不多,但是這些咸豆腐腦食客,都是精挑細(xì)選過的?!?張升璽拽著炎煥吳說:“豆腐腦要什么精挑細(xì)選啊,既來之則安之,如果有大量需求那就供給。管它甜的咸的稀的稠的,反正是沒咱的事了,咱回屋睡覺!” 炎順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陸壓面露難色,他立即給張靈玉撥了通電話,張靈玉在寺廟禪房里已經(jīng)睡下許久,突然來了通電話還是有些迷糊。 它看著炎順淼的名字接了電話;“咋了?死人了還是差到什么不得了的了?” “陸老爺鬧情緒了嘖,我們還被奇襲了一小下?!?張靈玉聽罷來了興趣喝了一口涼水清醒了:“誰偷襲的你們啊?不會真讓老柳說對了吧?” 炎順淼說:“確實是但不是它來了,只是下面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被我們抓了之后自盡了。當(dāng)場被砸了個頭破血流長流不止,最后都僵干了?!?張靈玉心覺不對問到:“被什么砸了?” “蠱玉啊!老湯砸的,一下子就把他砸死了?!?“他舉不起來多大,就那么一小塊砸不死人,這純純是詐你們?!睆堨`玉心里盤算許久是明白了大致,但如今的情況也只是在這地方躺著。 它只能是吩咐了炎順淼:“將陸壓帶到我這,二次下去另作打算。到時候我會去終南山把他送走,到時候還是中原崔府會和?!?它剛要掛了電話炎順淼說道:“你就不好奇他們的人嗎?” “你們抓不了人家也抓不得人家,我好奇了沒有用,我如今只管陸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