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蔓德拉】MD-1徘徊的十字路口
(注:本文時間線為蔓德拉和曼弗雷德打斗后期開始)
(也許有輕微ooc,見諒)
(無cp向,非桃)
“塔拉人,你已經(jīng)死了?!?/p>
曼弗雷德如是說。他輕皺著眉頭,一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另一手則托舉著猩紅的“提卡茲之根”。
“哈...”
對面的菲林喘息著,然而她眼中仍然燃燒著火焰。
他不在去看這只可憐的小菲林,轉過身去,走了。
蔓德拉只能憤恨的看著他離去。畢竟,心臟被洞穿后還發(fā)起了一次偷襲,已經(jīng)把她本就殘破的身軀壓榨到了極致。
下水道的氣味是腐臭的,肺里吸入的些許灰塵也有著鐵銹沉重的氣息。除此之外,她還感受到了——
死亡的氣息。
血液從身體里流出,帶走了一些僅剩的溫度,也帶走了些許她的意識。眼前昏暗的景色似乎更加昏暗和模糊了,大地堅實的感覺也逐漸消散。
也許這就是她的結局吧。孤獨的死在這樣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成為下水道新的食糧——哦,不對,她旁邊還有已經(jīng)死去的同胞們。
她這樣想著,目光艱難地游離在故友的臉龐上。
領袖。領袖不會來的。
深池已經(jīng)跟薩卡茲達成了合作,但領袖也不可能僅僅為了她就冒險過來。這里畢竟還是薩卡茲的地盤。
她自嘲地輕笑一下。現(xiàn)在只希望還在深池里的塔拉同胞能過的好一些。
也許是從意識深處浮現(xiàn)的一句話,“你敢面對死亡嗎?如果你有死的勇氣,你就能獲得新生。”
“領袖...”
她輕聲呼喚著。但是誰也沒有來。
只要向左邊一點點,一點點,就是下水道。就像那一次一樣。
往右一點點...
她昔日的同胞沉默的瞪著她。
蔓德拉笑了。
“領袖,...這一次,是我...不需要你了?!?/p>
她從身體里調動最后一點力氣,把手伸展出去,摸了摸老朋友面目全非的臉頰。
“沒有人...在追我們了。我們...回家吧?!?/p>
“即使你們相聚的盡頭是死亡?”
眼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薩卡茲。他手中的匕首泛著光,光芒戳進蔓德拉迷蒙的雙眼。
蔓德拉想,也許她看見了死亡。
-
“...手術完成。病人狀態(tài)很差,能不能醒過來取決于她自己。”
清冷的女聲像是從極遠處傳來。
“好的,凱爾希醫(yī)生。麻煩您了?!?/p>
另一個聲音則像是戴著兜帽,聲音模模糊糊,有些聽不清。
“不必了。比起這個,你該想想把她安置到哪里。由于你擅自做決定,這件事我不會幫你?!?/p>
醫(yī)生冷靜的聲音里似乎帶了些抱怨。
“好吧,凱爾希醫(yī)生——不過我要和你打賭?!?/p>
“我認為和你對賭是沒有意義的?!?/p>
“嗯...我賭她兩個小時——不,一個小時之內就能醒過來?!?/p>
“如果這和博士你的作戰(zhàn)規(guī)劃有關,那我會相信你;如果不是,我認為不太可能?!?/p>
“不是,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那么,讓我想想——如果我賭贏了,你就把她給我管制?!?br>
“我認為本來就是你來管制?!?/p>
“好吧,好吧,算了——走吧,不要打擾這只小菲林休息了?!?/p>
開門的聲音,兩個人走出去了,門關上了。
...她在哪里?她死了嗎?
蔓德拉遲鈍的大腦終于運轉起來。
“讓我進去?!?/p>
啊,是那個該死的維多利亞軍人的聲音。叫什么來著——啊對了,是號角。
“那個,博士說了,額,您不能進去——”
似乎是守門的人的聲音。驚慌的樣子像是面對她和深池的維多利亞官兵。
“我說,讓我進去。我又不想對她怎么樣。”
“對不起,但是——”
“如果你不讓我進去,我就告訴風笛她在這兒?!?/p>
風笛——啊,是那個瓦伊凡人。曼德拉對她印象沒有特別深刻。但是一個瓦伊凡一旦做出些什么,的確會有些危險。
門開了。號角走了進來。
蔓德拉靜靜的等著。也許她會趁著自己虛弱,給她的同伴們報仇?
“蔓德拉,蔓德拉...”
啊,是的,她輕輕逼近了。她會怎么殺死自己呢?蔓德拉甚至有點期待。
“我聽說,是博士要Misery救你回來的。既然是他的選擇,我不會說什么?!?/p>
哈??磥砟莻€博士很受人尊敬啊-像是領袖一樣。
“我還聽說——”
“號角!啊,你在這兒,我找了你好——”
后面的話似乎被硬生生掐斷了。然后是一聲驚呼:
“蔓德拉?”
啊,風笛也找到這來了。今天果然是她的死期嗎?
“噔噔噔”的腳步聲,然后是——
“風笛干員,號角干員,博士找。”
蔓德拉本來看戲的心態(tài)頓時碎裂了。領袖的聲音?不對,領袖怎么可能在這里?為什么——
“葦草!啊,真的是,為什么這個時候——”
風笛的聲音明顯的愈發(fā)急躁起來。
“…領袖?”
蔓德拉想要睜開眼。她想看看眼前的到底是什么:是她的臆想和夢境,還是——
“博士找你們,而且有急事?!?/p>
被稱為葦草的人平靜的說著。
“啊啊,真是——對了,你也是小邱郡的人,這里面是蔓德拉——你應該知道吧?”
風笛的語速愈發(fā)快起來,并且有些不過大腦了。
“蔓德拉?”
葦草的聲音顯得迷惑起來,而后以輕柔的步伐走了過來,輕輕掀開她的被子,拉起她的手。
“蔓德拉,蔓德拉,醒一醒?!?/p>
蔓德拉調動起不聽使喚的身軀,艱難地抬起一只眼皮。
當她看清來者的面貌時,她笑了。
“啊啊,是你…你怎么,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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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你們準備去推翻那個叫什么——特雷西斯,也就是現(xiàn)在統(tǒng)治倫蒂尼姆的薩卡茲?”
蔓德拉驚訝地看著坐在桌對面的博士,然后看了看一旁沉默的——阿斯蘭。
“——而且還有一個阿斯蘭,和一個德拉克?你們想干什么?”
博士安穩(wěn)地坐著,聲音也一樣安穩(wěn)。
“是的。也請我介紹一下,這位是羅德島的干員,推進之王。或者,以她的真名,維娜·亞歷山德里娜·維多利亞。”
蔓德拉向沙發(fā)后背一攤。
“得,還是王室——以塔拉之名,你們想重新推一個國王——抱歉,女王——上去。那么,這和我有什么關系。你這個女王不太歧視我這個塔拉人,但是其他貴族呢?有那些貴族在,我不太確定你能做成什么事?!?/p>
阿斯蘭的語氣有些低沉。真像一個皇室。
“那就把他們也推翻。對于一個國家來說,人民比貴族重要。如果不能得到人民的擁護,也就等于沒有得到這個國家?!?/p>
“哈,好吧,好吧——就當是為了塔拉?!?/p>
她伸出手去。
“是的,為了塔拉,也為了每一個被壓迫的維多利亞人?!?/p>
阿斯蘭也伸出手來,兩人握手。
“至于薩卡茲——我們也不沖突。加上我自己,薩卡茲一共欠了塔拉十三條人命。我會記住,哪怕領袖可能不會記住了?!?/p>
“那么,蔓德拉,這一份你和羅德島的臨時合約你看看。就當是還你的醫(yī)藥費了?!?/p>
博士遞過來一張紙。蔓德拉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認真的在結尾處寫下“蔓德拉”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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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說,我應該寫寫日記。我覺得他說的對,畢竟今天發(fā)生的事太多了。
羅德島是個奇怪的地方。到處都是感染者,那個凱爾希醫(yī)生也是。我甚至看到薩卡茲和薩科塔打成一片。既然他們不在乎我是塔拉人,或者是其他什么人,那么我也不會在乎他們的身份。礦石病又不會因為整天呆在一塊就會傳播。
為什么號角沒有殺了我?也許因為我已經(jīng)死了一次了,我也能平靜地看待這些事了。也許她并不怨恨我;也許是博士說了什么。
聽說她的很多隊員都死在了維多利亞官兵的臟彈之下。但是她并沒有對維多利亞做什么;也許她也是支持那個阿斯蘭的。
博士對我也說了不少話。那些維多利亞人,死在我手上的,也有不少了。仔細想想,他們真的“有罪”嗎?他們也受到貴族和薩卡茲的壓迫。也許他們只是受到貴族的蠱惑,也許他們甚至抱有善意。但是我們還是殺死他們…每一個維多利亞人都一定壞嗎?每一個貴族都一定邪惡嗎?
我不知道。我并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但是我要多想想這些事——就當是為了塔拉。
今天就寫這么多吧。也許我還能從倫蒂尼姆出去。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去看看我的同胞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