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因為發(fā)燒耽誤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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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替身』，是人類『精神力』的實體化形態(tài)，『替身能力』則能展現(xiàn)出本體的內心世界

　　例如馬爾法，她總是生活在婀娜奉承的迷霧中，她想要得到人們的『真心相待』，這種強烈的意志，最終催生出了擁有『破解謎團』能力的替身『愛元素』

　　「——姜亞楠同學，可以再展現(xiàn)一下你的能力嗎？」

　　回憶涌上心頭，那是就發(fā)生在昨天下午，姜亞楠和夏一鳴離開宿舍時的對話

　　盡管姜亞楠對此還有些顧慮，他還是照做了，「你身上有帶筆嗎？」

　　將圓珠筆放置在手心，一顆五角星出現(xiàn)在其表面。星星緩速旋轉，圓珠筆塑料的外殼便融化成一攤樹脂，又再次凝固成型

　　「...原來是『分解成上一級材料』嗎，真是好用啊」夏一鳴拿回自己那根變得奇形怪狀的圓珠筆，旋轉著打量起來，又再次遞過去——

　　「...『青春贊歌』的能力是不可逆的，一旦分解，就無法復原」

　　剛要開口的夏一鳴喉嚨就像踩了急剎，「咳——！」

　　姜亞楠還記得他那時的表情，以及那份更加深刻的領悟

　　『替身』是『精神力』的體現(xiàn)，『青春永恒』無法將自己分解的物體復原

　　姜亞楠從不走回頭路

　　

　　「報告」

　　「進」

　　姜亞楠推開門，這是他第二次進入班主任辦公室，也是第二次見識到莫無常為什么被學生們稱為『黑白無常』

　　莫無常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來人是誰，就繼續(xù)將注意力放回到他手中的手術刀上。一張不銹鋼鐵盤就擺在他的辦公桌上，里面盛著一只仰面的青蛙，麻醉針管放在一旁

　　「老——師...」姜亞楠一進來，就感到空中的寒氣都在向自己聚集，莫無常將刀抵在青蛙的肚皮上，姜亞楠卻已經嗅到血腥味

　　「來拿手機？」莫無常用鑷子取出那顆仍在跳動的心臟，似乎是在觀賞般地看著它

　　「是...我和歐李同學已經確定了那虐待動物兇手的動向，現(xiàn)在就在『科技樓』里，歐李上一節(jié)課正巧也是在那上的，我待會就去和他匯合」

　　「嗯」莫無常簡單回答后，把心臟舉到姜亞楠面前，「你認為這只死掉的青蛙，和那些死掉的貓狗之間，有什么區(qū)別？」

　　「誒？」

　　「答案就是『價值』啊」莫無常自答道「正是有了青蛙和白鼠的獻身，人類才得以創(chuàng)造出無數寶貴的『價值』?？赡切K死貓狗的生命卻只是被冰冷的攝像頭記錄下來，供人消遣，它們存在的『價值』，以及將來可以創(chuàng)造的『價值』，統(tǒng)統(tǒng)灰飛煙滅」

　　莫無常指間的心臟在頑強地最后一搏后，徹底停下了。姜亞楠的眼睛一番閃爍，神情變得更加堅決

　　「我們一定會抓出兇手的」

　　「嗯...」莫無常將心臟收好，坐在椅子上，毫不在意地將手從青蛙的尸體上越過，拿起茶杯「我相信你——」

　　「第一天就進入學生會，還被托付這么艱巨重要的任務，你的實力我有目共睹」莫無常喝了一口茶

　　「啊，事實上，我應該還不算是學生會的成員——」

　　「不、你已經是了，你必須是」

　　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有些激動的發(fā)言，莫無常重新靠在椅子上放松下來，又喝一口。他的睫毛很長，將近四十歲的臉卻可同少年一比精致，另有一分說不出的魅氣

　　他真的，既神秘又可疑，第一次在這里面對面時也是如此——不知道是不是短時間內經歷超載的緣故，姜亞楠現(xiàn)在都開始懷疑起莫無常是否也是『替身使者』...

　　畢竟由校長直接管理的『學生會』學生們都盡是些替身使者了，自然很難不讓人懷疑起大人們的身份來。不過，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要處理——兩個現(xiàn)成的替身使者已經在科技樓等著自己了

　　姜亞楠結束思考，看著莫無常從抽屜里掏出自己的手機，遞到自己面前

　　「我相信，你能在這里創(chuàng)造出更加寶貴的『價值』」

　　「啊、嗯」姜亞楠接過手機，問候過后，便奔門而出。莫無常則再次端起茶杯，將剩余一飲而盡

　　「...只有你能成為的，那份獨一無二的『價值』，為了那『新世紀』.....」

　

　　科技樓位于學校西南角，各種需要進行實驗的科目以及信息和通用技術都在這里擁有專門的教室，并且配備了相當齊全的裝置設備

　　——昨天晚上，姜亞楠和歐李成功通過網站聯(lián)系到了『真兇』，并且得到了交易情報——『明天上午自由時間，科技樓四層信息教室B』。二人決定前后形成包抄，將那罪人捉拿歸案，就在今天

　　二十一班剛剛結束了上午第二節(jié)通用技術課的實操訓練，歐李子君跟著學生們走出教室，向著人群的反方向走去

　　「子君、」馬爾法叫住他，聲音顯出些許擔憂「那是真的嗎，居然有人在學校里虐待動物什么的」

　　歐李止步，「即使是號稱最完美的『溫室』，也會有不良因素的存在，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把它們排除」他不緊不慢地轉身回答，這才發(fā)現(xiàn)馬爾法正肅穆地盯著自己

　　「雖然我不是學生會成員，但我想要加入調查」馬爾法的眼神顯露出期盼和堅毅的閃光，仿佛在表明她已經做好準備

　　「不...」可歐李卻猶豫了「不用麻煩了，你已經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且這不是什么難事，接下來交給我和姜亞楠就好」

　　馬爾法的眼睛波起漣漪，但并未褪色?！负冒伞顾拖骂^，抿了抿嘴，很快就又恢復了活潑「那么，就祝你們好運嘍~」

　　馬爾法轉身亮出自己的背影，那一身遮及小腿的直襟旗袍襯出略顯平緩的曲線，已足美矣

　　看著離開的馬爾法混入人群，歐李默默握拳——他當然知道，這哪里『不是麻煩事』了，對方可是貨真價實的替身使者——明明之前自己都對姜亞楠那么說了，卻還是和他一樣做出了相似的選擇，不讓她擔心嗎...

　　糾結于情感向來不是歐李的作風，他小心地將心結藏起，回身繼續(xù)邁步

　　由于平常人流量少，科技樓的墻壁白凈如雪，地板锃亮反光。歐李扯下頭發(fā)上的鋼筆和發(fā)結，再次變?yōu)樯l(fā)偽裝，接著進入樓梯間，從三樓登上一層，便向信息教室的方向邁進

　　科技樓由中間的主樓和圍繞的次樓構成，主樓走廊呈現(xiàn)『回』型，四角向外延伸至其他次樓。歐李沿著墻壁，來到一棟次樓，『信息教室A』的牌子飄過他的頭頂

　　在胸前一陣摸索，歐李掏出一部手機，他向姜亞楠發(fā)去催促的消息，便再收起

　　攜帶手機并不只是為了聯(lián)絡——歐李認為，對方的能力大概是『依靠某種手段穿梭于電子設備中』。貓狗二人和學生會室的那兩次襲擊，共同點都是因為有想要『調查』對方的想法產生。不管對方這次知不知道來人是自己，歐李時刻都在想著『調查』他，如果這就是對方的能力發(fā)動機制，應該早就通過自己身上的手機攻擊自己了，所以這似乎并不是正確答案

　　那么真相會是什么...

　　歐李貼靠在墻角邊上，探出頭去，潔白的走廊空無一人，唯有那印有『信息教室B』的牌子惹人目光

　　就是這里，歐李緊繃起全身神經

　　『替身使者』引發(fā)的校園事件歐李也不是頭回遇到，自他進入學生會后，才真正見識到這所學校的『奇妙』——他對這次對抗破有信心

　　可縱使按兵不動良久，走廊里卻就是不見人影，連腳步聲都吝嗇至極——現(xiàn)在已經過了上課點，對方卻沒有出現(xiàn)

　　歐李的眼睛開始變得干澀，或許他已經在里等候了？

　　歐李端起手機，看到姜亞楠發(fā)來的回信:我馬上就到。淺思過后，他的手指貼上屏幕:『我先靠近，你盡快』。通過跟姜亞楠的相處，歐李已經認可他是個有實力、可以托付的同伴了

　　躡手躡腳地挪到教室后門，歐李盡量不發(fā)出聲音?！核槐徽賳?，它壓縮自己的身形，從后門的上門縫中悄然鉆進，貼在天花板上，窺探起室內情況——歐李皺起眉

　　『水墨』反饋回來的畫面表示，教室里同樣空無一人

　　歐李又自行探頭過去，通過門玻璃再次向內確認:教室里只有那一排排息著屏的電腦整齊有序地排列，而在其正中央，卻有一臺在孤零零地亮著

　　歐李抱著坎坷的心擰開門把走了進去，『水墨』從上方滴落到地板，化作一攤墨水后消失

　　那臺亮著的電腦，宛若一座孤島，在這信息的海洋中，運行著它自己的世界，靜靜等待著來人踏入

　　電腦上還插著一塊U盤

　　歐李小步靠近——『滴滴』

　　原本提著的心，又被這短促的鈴聲勒得更緊

　　歐李鎮(zhèn)住，汗水被強行抑制。從他那抖動了一瞬的瞳孔中，只見那電腦畫面竟開始自行讀取起U盤文件

　　加載條沖頂之后，一張圖片窗口彈出:

　　那是歐李站在信息教室里，披肩散發(fā)的背影

　

　　剛剛給歐李回過消息的姜亞楠，現(xiàn)在正用盡全力奔跑著，上一他次這么拼命，大概還要追溯到體育中考時的一千米賽道上

　　他超過幾個前往圖書館的學生，科技樓北面的次樓就在正前方，姜亞楠已經看到了從門口涌出的人群

　　「看，那是...」

　　無視學生們議論的目光，「馬爾法！」姜亞楠直沖隊伍末尾的少女喊到「歐李人呢？」

　　「他上四樓了哦！」馬爾法應該是踮起了腳，半張臉越過幾個男生的頭頂，身影不穩(wěn)地回應道

　　「謝了」姜亞楠沒有停下，一口氣側身竄進樓內，電梯就在入口不遠處，可惜樓層顯示正在上升，姜亞楠仍不得歇息，轉而跑向樓梯

　　樓梯間白如新裝，姜亞楠三步六響，飛跨來到二樓，空曠的空間只回蕩著他的腳步

　　這是姜亞楠第一次來科技樓，他事先已記熟了位置，而現(xiàn)在只需向上沖刺——

　　這時，一道漆黑人影閃過他的右側余光

　　姜亞楠猛然回頭，那通向二樓走廊的木門半掩著。他身體因慣性而前傾，望向門后露出森白的墻壁

　　——是誰？

　　一大團空氣下肚，姜亞楠扒開門縫，探出頭，小腿肌肉也緊張的忘記了傳遞酸痛

　　二樓的確是個不常用的樓層，因此才會有這么昏暗的走廊——姜亞楠那好奇的視線和墻面一起逐漸變得暗淡，停留在走廊盡頭陰影中站著的一個背影身上

　　那看起來是個身穿長袍，長發(fā)披肩的男人，他就那么安靜地立在拐角處，動也不動

　　——「歐李？」

　　沒有得到回答

　　「你不是去四樓了嗎？」姜亞楠半個身子來到走廊，呆呆地看著那里「什么情況？」

　　即使只有背影，姜亞楠也認得出，那頭散發(fā)和歐李在全知角時的裝束一模一樣

　　「喂、歐李？」

　　那歐李卻只是和黑暗一樣沉寂，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他的身子甚至連起伏都沒有

　　姜亞楠踏步過去，腳步聲投進黑暗，好像墜入深淵，消無蹤跡

　　「喂！歐李——」姜亞楠伸出手，只要再近一步，他就能摸到——

　　姜亞楠再近一步，摸到了黑暗

　　一個人的瞳孔能放到多大？

　　當一場車禍在你眼前發(fā)生時那樣大吧，當那些血液夾雜這碎肉飛濺過你的眼前

　　又或者說，當一個人在你指間平移著消失在拐角？

　　姜亞楠的脊背像是刺進了南極點的冰錐上，窒息的寒意，那一瞬間，他仿佛感到四周陰沉的墻壁都在向自己壓來——

　　「啊?。　?/p>

　　姜亞楠抽回的手臂，帶著他的身體一起連連后退幾步

　　他的眼球在顫抖——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會『平移』著行動??！

　　「——！」

　　沒給他喘息的機會，這次輪到了左側的余光，一團長發(fā)黑影貼著墻壁從拐角處飛快閃出——

　　在后面！

　　「Anthem for Youth！」

　　『青春贊歌』的身影在黑暗中更加閃亮，它自姜亞楠的后背出現(xiàn)，一拳激出——

　　『啪！』

　　姜亞楠回身定睛一看，那散落在地板上的，竟是一片片被擊碎的『板塊』！

　　這——這——

　　不過那確實是歐李，準確的說，是印了歐李背影的板塊

　　——這是替身攻擊！

　　姜亞楠迅速掏出手機，身體貼住墻壁，向門處光源挪動的同時撥打歐李的號碼，并將手機靠上右耳

　　「嘟——嘟——」

　　「嘟——嘟——」

　　「『滴——』歐李！你在哪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聲音再次墜入深淵，漸行漸遠。手機那頭沒有回答姜亞楠的問題，只傳來了嘈雜的電磁聲

　　「呲——呲啦」

　　「呲啦——呲」

　　心跳急促且慌亂

　　「呲——歡...歡迎——」

　　「歡迎來到...『數字世界』——」

　　姜亞楠機械地將手機移開，只見那屏幕中代表電話號碼的數字竟都開始蠢動起來，之后，出水般地從屏幕中抖出，直直飛向——

　　姜亞楠，他的的瞳孔迅速膨脹，同時向左側栽去，血液夾雜著碎肉飛濺過他的眼前

　　他的右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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