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商不奸,無奸不商(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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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下來,江南銀庫余留部分銀子,其余的都運(yùn)往京都銀庫,以防不測——此“不測”,即民變!
楊九郎并沒有多大的變化——
為什么他還能這般鎮(zhèn)定!百萬兩的數(shù)目難道還引不起他生意上的滯澀!到底他有多少家財?如果銀庫的銀子全部解上京城……張云雷微微皺眉,手中的酒杯漫無目的地來回轉(zhuǎn)動,眼前的鶯歌燕舞也變得模糊不清。
沈碧晚靜靜看著坐在首席的王爺,眼中也看不見歌舞環(huán)繞的美景——到底,他對自己有沒有意思?自己本不該想這些,可是,他實在太耀眼,讓自己深深地陷了進(jìn)去,無法自拔!若是他也能對自己有感覺,那真是一箭雙雕的好事——父親在官場上有了依靠,自己的感情也有個依歸之處!只是……只是,他實在太讓人捉摸不透了!他總是若即若離,讓人患得患失!
劉知府倒是對這些鶯鶯燕燕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為了討好這位主子,自己可是費(fèi)了一番功夫!
知道沈如海的女兒沈碧晚是個色藝雙絕的才女,一般的鶯鶯燕燕應(yīng)該入不了這位爺?shù)姆ㄑ?,所以,自己搜羅了了好久,才弄來這么一群——各個都是青樓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也不乏有想飛上枝頭的民間才女!
一陣清洌洌的琴音,眾舞者紛紛退開去,一位清麗脫俗的美人翩然撫琴,嘴角淺笑盈盈,含情脈脈的眼角直勾勾盯著座上的王爺,熱烈而直白。
張云雷放下手中的酒杯,抬起目光,將這位美人收入眼底,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卻是有些疏離——忽然想起那天楊九郎與沈碧晚斗琴時的琴音,真是“銀瓶乍破水漿泵”“大珠小珠落玉盤”——突然,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暖如春陽,竟令整個脂粉環(huán)繞的畫舫如沐春風(fēng),頓時明亮起來!
這個楊九郎,到底有多少驚喜——也可能是驚嚇,待人去解開!
先是這坐擁的金山銀山,是什么樣的手段能力,竟讓他這樣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家族建立了這樣一個金錢帝國?
再是與了云的一局棋,面對國手,竟然還能殺它個光禿禿——不是贏一子半子,而是“光禿禿”!實在是不可思議!
接著就是與沈碧晚斗琴!沈碧晚一向被認(rèn)為是江南第一,卻在他楊九郎的幾聲琴音之下狼狽不堪……
沈碧晚專注的看著這個笑容:難道王爺真為了這位女子的琴音微笑?!怎么會!
曲畢,美人起身施禮:“民女江盈蓉見過王爺!”又看了沈碧晚一眼,笑道:“聽聞沈小姐是江南第一才女,不僅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而且音律也不在話下,不知沈小姐可否在此彈上一曲,讓民女見識一番!”
沈碧晚心中正有些不服,見她如此,端莊一笑:“江南第一實不敢當(dāng)!江姑娘的琴技已是甚好!‘見識’亦不敢,只是與姑娘相惜而已!”說著,向張云雷福了一福,走到琴邊,一揮手,琴音乍裂,在座都為之動容!
江盈蓉微一色變——江南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虛傳!
張云雷也淡淡一笑:沈碧晚的琴確實要勝這個江盈蓉一籌!不過兩個人在這里斗來斗去,卻如井底之蛙——著實好笑!楊九郎,藏得好深吶!難怪名動京城的琴師孫靜齋雖于楊九郎有師傅之名,卻依然對他搖尾乞憐!
聽高俊臣說,之前英武將軍大勝東單敢時也有他楊九郎在其中攪渾水——說是幫忙,卻也賺了不少——東單敢把他可是奉為座上客的!
這一次,吐蕃使臣以送公主進(jìn)京游玩為名,實則是要見這位楊大老板!因為楊老板的生意已經(jīng)深入吐蕃的每一個角落,吐蕃國王想長期友好合作,以壯大吐蕃的國力!
江南水患,其實他在中間也出力不少,只是沒有出太多錢而已!
聽說為了讓那些鐵公雞的鄉(xiāng)紳們籌錢,他連催吐藥都用上了!
他的心應(yīng)該不算太壞,可是他生意的手段估計是眾人不敢恭維的!
他就不怕得罪人么?還是已經(jīng)長期習(xí)慣了自己這種為所欲為的行為——終于可以想象為什么他怕見人了——想他這種得罪人的性格,說不定哪天就有誰看不順眼,想一刀剁了他,所以盡量自己不要在人前露臉,以防不測!
張云雷突然覺得自己想到的這個楊九郎為何如此“神秘”理由有些好笑,不禁笑出聲來!
眾人一怔——這歧王爺是怎么回事?對沈碧晚的琴竟然會笑出聲兒來!但還未猜透之間,突然幾個黑衣人闖進(jìn)來,刀劍森人,直沖著張云雷而去!
張云雷臉色微變,后退幾步,火石之間,灰色身影從張云雷身后閃出,猿臂一展,將幾個殺手?jǐn)r在面前——是九涵!紅衣也移到了張云雷身邊。
眾人已是樹倒猢猻散,誰都不愿意在刀光劍影中給自己添血窟窿!尤其是劉知府,不知躲到哪個桌底下瑟瑟發(fā)抖去了!
畢竟是皇宮的一級劍衛(wèi),九涵一個人竟讓這幾個刺客一步步退出畫舫。
刺客見勢不好,虛晃一槍,遁湖而去。
張云雷鐵青著面色,喝道:“劉大人?”
劉知府從角落的一個桌子下鉆出來:“王爺……”
“怎么,來江南查一下你的賬而已,不需要給本王來這套吧!”張云雷斜眼冷冷看著跪在下頭的劉知府:“連皇族血脈都不放在眼里,你好大的狗膽!”
劉知府渾身像篩糠一般抖著,幾乎說不出話來:“王……王……爺,小人……小……人怎么敢!不……不是……小人!”
張云雷沒耐心再聽他不連貫的廢話,皺眉道:“是不是你本王自會查個水落石出!不過,你還是先到大牢里住上幾天,讓本王過幾天安生日子!”說著,讓旁邊的幾個下人攙著劉知府出去:“好生照顧著你們大人!別要求本王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句明顯的威脅的話,兩個下人也腿微微一軟,卻又硬生生挺起來,架著癱軟的劉知府出去。
張云雷恢復(fù)了陰郁的目光,冷冷一笑……
嗨,說實話,把小羊?qū)懙眠@么多才多藝都覺得自己有些虧心!
可誰讓咱小羊是個寶藏男孩呢!
閉著眼“瞎”說吧!
不要打我!
吼吼吼哈哈哈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