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研究:人類語言的混亂特質(zhì)
人總是要說話的。
這看似是一句廢話,實際上卻是人之所以不是其他生物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自然界中,目前只有人類發(fā)展出了復(fù)雜的語言體系,而不是單純的叫喚聲,或者是簡單的言語。
鸚鵡雖會學(xué)人饒舌,卻不解其意。海豚,鯨魚,蝙蝠,雖能用聲波交流,卻不能搭建語言之樓。若是單單從語言一項來看,人類無疑是天之驕子,萬物之尊。

語言的出現(xiàn),使得個體不再是孤立的小島。通過對語言的運用,我們可以讓別人做某些事,別人也可以讓我們做某些事。合作,就這么產(chǎn)生了。而為了使合作更加順暢,創(chuàng)造更多的利益,人們開始注重語言的邏輯性。
人們說話,總是要經(jīng)過思考的。哪怕那是標榜著“我這人就是心直口快,說話不過腦子”的人,其實也是有思考的過程。只不過,這個過程是隱性的自動化的過程罷了。一個人如果確實是不經(jīng)思考地說話,那么他的話語必然是沒有任何邏輯可言的。因為邏輯,源于思考。
精神分析的自由聯(lián)想技術(shù),鼓勵來訪者盡情地言說,越是不假思索地言說,就越能叩開來訪者的潛意識之門。然而,在日常語境中,想到什么就說什么的行為是極其危險的。這種危險不僅體現(xiàn)在難以把話說清楚,把事情講明白,而產(chǎn)生誤解或者耽擱,更是因為,缺乏邏輯性則容易招致混亂的入侵。
混亂,是人類的天敵。

人們很不能接受和表達含糊,言辭閃爍的人共事。因為要完成某個項目,需要一個目標,且盡可能清晰的流程。而混亂的目標,混亂的流程,都將導(dǎo)致事倍功半,甚至項目流產(chǎn)。這是對于合作而言。
不同的語種,除非經(jīng)過翻譯,否則難以交流。彼此之間,如若不使用同一種語言,其交流的效率將大打折扣。這被戲稱為是雞同鴨講。這是語言不通導(dǎo)致的。而在日常語境中,也會常??吹郊幢闶鞘褂猛环N語言體系,卻仍然彼此難以理解的情況。
“對牛彈琴”常被用于此。倘若你不是恰好讀了上一段文字,而是直接就看到這一段,那么你對于上一個句子中的“此”所指代的東西則是毫不知情的。你也不知道我將要陳述什么。這一段話就是真實復(fù)現(xiàn)了“對牛彈琴”。跳過大段文字,來到這一段落的你,不理解之前行文的邏輯,所以你就陷入了混沌中 。而如果你能夠理解前文我說的內(nèi)容,再來看這一段,你就知道了我到底在說什么。
我們?yōu)槭裁磿o法理解另一個使用和我們相同的語言體系的人?這在于對方是否使用符合我們認知內(nèi)的框架進行邏輯的組織。每一句話,都需要經(jīng)過“組織”。這種組織使得不同的句子之間足以產(chǎn)生一種類似于鏈條式的結(jié)合。句子不再是孤零零的句子,而是被放置在段落中供人理解。而這便是彼此能否理解彼此的話語的一個重要要素。